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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浸泡在浴缸里,讓溫熱的水舒緩疲憊的身体,上官風情盡量讓自己全身放松、思緒歸零,直到舒服了才起身披上浴袍走回客廳。
  不敢讓腦子運轉,深恐自己又會胡思亂想,隨手拿本雜志到沙發上,才坐下呢,卻听到屏風后方的餐桌附近傳來的怪异響聲。
  當下,她彈了起來!惊駭地旋過身子。
  是誰?她被這奇怪的聲音嚇得胜大眼睛、僵在原地。
  屏風后面不會是藏著那群預備綁架她的混蛋吧?
  怎么辦?現在該怎么辦?上官風情從來沒有這么無措過,而且對方已經闖進來,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在倉皇中,上官風情因為太過恐慌而絆到桌腳——
  “哎呀!"啪!她整個人重重地后仰摔在地毯上,纖腰硬是探撞上了桌角。"好痛、好痛……"她想忍住,可是仍有痛楚的低吟溜出她的嘴巴。
  同一時間快速的腳步聲也沖了出來!
  她惊駭地閉上眼睛。完了,她被發現了。
  “你是怎么了?”由屏風后頭冒出來的洛十殿一看見她跌在地毯上,還綣縮成一團,手按扶著腰,五官全擰皺在一起,淚水還在眼眶里打轉。他急忙上前扶起她,讓她坐好。"怎么回事?!你不是勇气十足地告訴我會照顧自己,現在竟然連路都不會走。
  好熟悉的聲音……
  上官風情睜開痛眯了的眼,強烈的不安在看清來人的臉龐后轉為憤怒。"怎么是你?你躲在屏風后頭做什么?預備嚇死我嗎?”真丟臉,還以為是敵人追來了呢,嚇得她三魂七魄全飛掉。
  “我嚇你?!"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指責,洛十殿怔了怔,眼珠子一轉,旋即明白道:“奇怪?你不是很勇敢,保證自己可以應付任何狀況。”
  “我是可以應付啊!”她嘟嚷出聲,強辯著。
  瞧著她忽紅乍白的容顏,洛十殿不客气地繼續取笑道:“哦,原來你是用摔傷自己來嚇跑敵人。”
  “洛十殿!"她都快崩潰了,他還這樣作弄她,滿腔怒火眼看即將噴出!最后,她還是狠狠收回殺人的目光。不能生气,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不能貶低自己。上官風情一邊揉著疼痛的腰際,一邊裝著若無其事地反問道:“對了,你不是走人了?哪時候又偷跑進來?"而且一點都不尊重她,要走、要留二個招呼也不打。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离開飯店?"他反問著。瞥見她不住地揉著腰部,一臉痛苦的狼狽模樣,兩道濃眉也跟著皺起來。
  “可是你明明——”
  “我是去替你弄點吃的東西上來。”“呃!"什么嘛,上官風情罵人也不是、不罵也不是,這下真個嘗到欲哭無淚的滋味。
  洛十殿突然彎下腰把她從地毯上抱起——
  “喂!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她惊慌掙扎,使盡全力想跳出突兀攫住她的鐵臂,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气息好強悍,而且腰好痛。
  “別緊張,我只是抱你上床!"他回應道。
  “抱我上床?"聞言,她僵硬如尸。
  見她這話嚇得膛目結舌!洛十殿好气又好笑地把她放在柔軟的床褥上,他則坐在床畔,目光鎖住她腰際,關怀問道:“很痛是不是?要不要找醫生上來診斷看看?”
  “不……不用了。”她被他溫柔的詢問給扰亂心魂,他不該是這副德行,以往他總是以脾脫之姿主導她的行動,何曾這般輕聲細語過?而且,他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只是坐在旁邊詢問她的傷勢。
  原來是她會錯意,還以為他打算對自己——
  “我……我好多了,不用找醫生。"她斂下眼,不敢抬頭,經過這么一攪和,初始的恐懼已然消解無形,不能否認洛十殿的出現讓她不安的靈魂暫時找到了避風港。晤——避風港,這位"前夫"對她而言仍然具有意義,可以讓她當成栖息的港彎。
  “風情,你……"洛十殿驀然倒抽一口气,話梗在喉間、視線無法移開。上官風情的身上原本只披了件浴袍,經過一番折騰后凌亂地露出一大半香肩,泛出玫瑰色澤的肌膚在燈光下瑩瑩發亮,散出一股致命的魅力來。
  上官風情听見他突兀的抽气聲,順著他的眼光找尋視線的終點。
  “哇,你、你看什么?"發現自己竟然酥胸半露,羞窘地把浴袍拉好,這樣還不夠,干脆把棉被全都卷到身上來。"色狼!"她啐了句,面紅耳赤的。
  他興起惡作劇的快意。
  “何必把自己包得密密結實,你身上每一寸肌膚我都很熟悉,又不是沒看過,你藏什么藏?"他同時也得壓下勃發的欲望,是想要她,但時机未到。
  她惱怒地迎上他坏坏的臉孔,反駁道:“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
  洛十殿變白痴了嗎?”你忘了我們已經离了婚?”
  他挪揄道:“那又怎樣?難道离婚就不能跟你做愛?”
  “當然不可以!"她惊詫地櫻口一啟,暗怪他說話非得這么直接嗎?
  “為什么不可以?"他反問。
  問她為什么?"我——”
  洛十殿突然截斷她的話。"風情,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有很棒的体格,俊挺的外表,而這副天生的好相貌也讓你垂涎不已,甚至讓你舍棄童貞,讓我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聞言,她嘴角抽搐,這家伙是……是在講什么東西?
  好女不提當時勇,她是在拼命忘記過去,洛十殿現在卻在努力提醒,這是在損她、還是在褒她?
  “別再提以前的事情好不好?"不僅丟臉、而且奇怪,以往在情事上都是她在戲弄他,現在情況好像顛倒過來。
  “為什么不提?難不成我的身体不再吸引你?"俊美的面孔慢慢湊向她。
  洛十殿愈說愈肉麻,字里行間更是充滿著某种曖昧的勾引。
  胸口揪得緊緊,但是眼睛卻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偷偷瞄去,這么健美的体魄、俊逸的五官、還有那股該死到极點的性感气息……呀!她像是被燙灼到似地連忙收回視線,他的外貌挑起她靈魂深處的欲念,讓她覺得……饑渴!
  老天!這是什么狀況,她居然成了大色女,洛十殿就像罌粟一樣,朝她散發毒魅且致命的誘惑,她几乎快沉淪、快……
  楚菲!
  掠過這名字,上官風情乍間惊醒!不論她与海皇究竟有何种關聯!以后會怎么發展,但眼前有件事情是确定的!洛十殿与楚菲目前的關系很親呢,她如果跟洛十殿再發生什么親密關系,就是一個不可饒恕的第三者。
  高漲的情緒完全沉淀下,她對自己的激動可悲地搖頭道:“洛先生,請你正經一點。還有,你應該忠于你自己的感情吧。你有楚菲,她才是你的愛人,不管以前我跟你之間有何糾葛,既然你已經确定了感情歸屬,你就只能對那個女人忠心。"愈說愈惆悵,她想自由、不愿被情感所困,但對后他的勾引,她怎么心動了起來,甚至只要想到他跟楚菲的關系,就心痛……
  不應該的?她以往的瀟洒呢?上官風情全身上下罩上一層濃濃的疏离。
  洛十殿緊緊睬視她的情緒反應上抹淺笑從他唇邊掠過。
  “我不想扯人你們的三角關系!"上官風情再三強調,卻沒有气勢,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煩惱加身。
  洛十殿挺故意地拿話圈她。"如果你已經介入了呢?”
  “不要!我不會讓這种事情發生。"她气血翻騰。
  “可是不想鬧多角戀情的唯一辦法就是不要我。"他在逼迫什么似地步步進攻。
  她臉色難看,卻應得瀟洒。"我本來就不要你!”
  “這么無情。”
  “我是無情!”
  他低低笑了。
  “你……你又笑什么?'上官風情焦躁難安,他倒是自若得可以。
  洛十殿知之甚詳說著:“我笑,是因為我看見了你的掙扎。”
  “我——掙扎!"她眸大有如銅鈴。
  洛十殿突然伸手挑起她水藍色的發絲,如緞般的頭發在他指間滑泄而下,蕩出波浪,美麗极了。
  “風情,你什么時候要把這頭水藍色頭發回复到原本的色澤?"他話鋒一轉,改變了問題。這頭水藍色的頭發雖是把她襯托得更為美麗,他卻不喜歡,因為那是出示反叛心,是想离開他的宣告。
  她搶回自己的頭發。
  “抱歉!我并沒有這個打算。"她沒有放棄自己的信念,她想自由自在。
  “是嗎?”他不多話,只是靜靜望著她。
  “是啊!”那雙眼,宛如摻了迷幻藥,上官風情想回避,卻扭不開,只能深深淪陷在其中。
  呀?
  她居然睡在他怀里?
  上官風情一覺醒來赫然發現自己跟他對談了一個晚上后,竟然不知不覺地睡了去。
  洛十殿就躺在她身畔,手臂橫過她的身体,像在守護什么似地把她納進怀中,緊緊不放。
  宛如一雙羽翼,將她包圍其中,教她覺得安心,好久沒這么輕松過,她也趁勢埋首在他頸窩中,不敢亂動,只敢悄悄抬眼偷看。
  几縷不听話的短發复住他飽滿的額頭上,讓他看起來很可親,往下是高聳挺直的鼻梁,再來是性感的唇片,雖然他很安穩地睡著覺,臉孔仍然散發出令人陶醉的气息。
  洛十殿确實是俊美得教人難以自禁。
  回想不久前,跟他仍是夫妻時,從來不曾平靜的相處過日子,分分秒秒几乎都處在戰斗狀態下較量、攻擊,只在為自己爭取利益。
  而此時此刻,他們已經离了婚、該是分道揚鑣的兩人現在卻很融洽地躺在同一張床上,很奇怪的情況,她卻很享受,因為窩在他的身上,感覺甜蜜又溫馨。
  上官風情突然調皮一笑,淘气地想摸摸他的臉,哪知伸出的小手突然僵住——她憶起,洛十殿并不屬于她。
  唉……凄清一笑,偷偷歎口气后,她改弦易轍把橫在她身上的手臂小心拿開,接著悄聲下床,從衣柜里拿套簡單的牛仔衣裝換上,洛十殿很細心,早派人送來新的衣服,讓她沒有后顧之憂。
  雖然不明白洛十殿為何要對她這么好?但被寵愛的感覺的确很舒服——縱使只有一個晚上,她該心滿意足了。
  再回頭,洛十殿依然安穩地沉睡著,并沒有她吵醒。
  上官風情再度歎口气,只拿了必要的錢包与證件,便小心地走往門口,打算趁机會离開飯店。
  既然已經离了婚,就沒有必要繼續糾纏在一起。
  尤其是卷入多角習題中,那不是她該攪和的情況,無聊嘛。
  上官風情握住門把,准備推門出去,哪知濃濃的不舍又掠過心間,讓她停下!
  這一走,也許永遠都不會再見面,思及此,心口就好問……再一次,再一次就好,碰碰他、看看他,將他的容貌鐫鏤在心版處,打算想他時,可以回味。
  再一次就好。
  她踱回床邊,洛十殿仍深陷夢鄉中。
  上官風情的手指正要触上他理肌分明的胸膛時,哪知他的手一快逾閃電地拉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扯,把她拉回床上,一記翻身,洛十殿壓住她。
  “啊!”她大惊!怎么……怎么?"你、你是清醒的。"懂了,他裝睡。
  “是啊,我根本沒睡著。"幸虧他沒睡,否則不是又被她給溜走了。
  被耍了!
  “無聊,既然沒睡,那你裝睡做什么?"她跟白痴一樣又被唬弄了一回。
  他慵懶的雙眼凝照著她。"那么你又想做什么?”
  “我……"她啞口。
  “想逃走?"他替她答道。
  上官風情干脆閉上眼睛,老實承認道:“是啊,我是想逃走!”
  “為什么呢?為什么要离開我身邊?"他的手指触上她幼嫩的肌膚,輕輕游移,對這女人當真一刻都不能松懈。
  “沒有為什么啊!”在他的摩挲下,雙頰愈見發燙,慘了,整張臉是不是變成瑰紅色了。
  “沒有理由也要躲我,這樣就不對了。”他仿佛是邪惡的魔王,手指從頰鬢往下移動,在她洁細的頸項上摸呀摩地。
  她身体一僵,肌膚泛著微微戰栗。"洛十殿,你要拷問就拷問,但……但也不需要這樣子壓住我?還摸……摸我吧?”
  他輕笑道:“但是不困住你,你就會跟煙一樣的消失,不撫摸你,我就感覺不到你的存在。”
  這是什么渾話!"喂,拿開你的手,還有,快滾開啦!"她原本是要气憤填膺地大叫他滾蛋,可是聲音卻气弱如絲,完全不具威脅性。
  所以洛十殿更是變本加厲地附在她耳旁吹气,讓磁性的低嗓在她耳繞呀繞地。
  “對不起,我就是喜歡壓住你,而且不打算放開了。”他悅耳地輕笑道。
  “洛十殿!"聞言,体內的血液為之沸騰。
  “風情,你別生气,先听我說,我現在就告訴你一件事,我想你听完之后就不會再背著我偷偷逃跑了,更不會抗拒我對你的任何親呢舉動。”
  “什么呀?"肉麻极了,蕩心的音符讓她心猿意馬、面紅耳赤,洛十殿把她壓得死緊,而她身体的曲線鑲嵌在他的身体上,竟也該死的合襯。
  他朗朗說道:“楚菲呀。”
  “楚菲?"她一听,全身僵直,沒來由的不安与憤怒讓她掙扎得更嚴重,不想听下文。"起來,別壓住我,洛十殿,你給我起來!"她嚷道,扭動著身子,拼命要下床,然而她的反抗非但沒有推開他,反而把他的眼神刺激得更狂野。
  “我還沒說完呢,你不要激動,靜下來好不好?"他笑得狂傲又溫柔,老天,再不制止她的扭動,他也說不下去了。
  “我不听,你不用說了,不听!"她想捂住耳朵,听楚菲做什么,那又不關她事,完全与她無關,不管任何的女人,楚菲也好、誰都好,都不該對她有所影響,因為她与洛十殿早就毫無干系,她……
  “不听不行,我一定要告訴你。"他拉開她的手,凝照她蒼白的容顏,看她如此的激動与惱怒,很舒服,至少确定她不是冷血動物,也會動情的。
  上官風情气喘淋淋地睜開眼,卻迎上他充滿掠奪的視芒,"怦、怦、怦!"心跳乍間失控,被他手指撫摸過的肌膚更泛起一顆顆戰栗。"你無聊,我什么都不想听,听見沒有,我什么都不想——唔。”
  他捂住她的唇。"但是——你非听不可。”
  “唔……唔……"這個霸道的家伙,力气可真大。沒辦法了,她放棄抵抗。
  見她認命地靜下來,洛十殿這才滿意地開口解釋:“其實你可以放心,楚菲根本不會威脅到你,我跟她之間并沒有任何曖昧關系,我們只是好朋友。"他放過她的唇。
  她一口气差點提不上來,大喘了口气,才道:“那……那又怎樣……"他解釋這种事做什么,与她無關、她一點都不想听,但為何有股放心的熱流暖暖地滑過她心口,适時安撫住她澎湃的情緒。
  “是不怎么樣,只想讓你明白,楚菲不是我的女人,你大可安心。"趁她錯愕時刻,洛十殿又俯下頭親啄她的瀲灩唇瓣。
  “讓我放心?"她哺道,腦子呆呆地,為了消化這整句話的涵義,她甚至沒發現他把她的上衣鈕扣完全解開——"其實,楚菲跟你的關系与我何干,你不必跟我解釋這么多。”
  “誰說沒必要,我當然得跟你說明。"還有麻煩的牛仔褲得替她褪去。
  她再度陷人沉思中,整顆小腦袋完全掉進思考這席話的真假性上,壓根儿沒注意到洛十殿已經將她的衣服給剝掉,只剩下貼身的小衣小褲。
  “洛十殿,你……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在嫉妒楚菲,才特別跟我申明的吧!"她擰起眉。嫉妒?這种必須是愛上某個人才會有的情緒反應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不可能呀?她怎么可能嫉妒楚菲?她一味地陷在自己的思維中。沒想到洛十殿卻很肯定地說:“沒錯啊,我就是認為你在嫉妒她!”
  “什么?!"聞言,她惱极了,瞧這是什么話!"洛十殿,你好可惡,你別自以為是、是……"忽然覺得身上有股涼意,低下頭看,天——天哪!"你……你在干什么!你這個色魔……你是什么時候把我的衣服給——呢!"心髒差點停住!他居然繼續動手把她的小衣小褲也給剝掉,而他也几近全裸。
  他低低一笑。"我在做什么?也沒做什么呀,就衣服礙事,把它們全脫了而已。"他壓住她,捧住她的頰,笑得愉悅且放蕩。
  “你……不可以啦……”
  “為什么不可以?"他開始親啄她的唇,又輕咬她的耳垂,一會儿溫柔、一會儿調戲般地廝磨她。
  上官風情快被那對專斷又邪惡的嘴唇給折磨死了,他四處嬉戲,弄得她心慌意亂地低嚷抗議:“洛十殿,你不……不可以這樣對待我,我們已經……已經离了婚……嗯……"說不下去了,他開始沿著她的曲線往下吻去,上官風情想掙開、想抗議,聲音力气卻全沒了。
  “离婚也可以做愛,無所謂的,只要你情我愿。"她的身体永遠帶著一种誘人的魔力,引導出他的欲望來,甚至她的慧黠也构筑出另一股魅力,讓他想沉浸在她的風情里。
  “可我……"她倒抽一口气,猛抗拒他兩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還一路摩挲到她大腿上來的麻触感。"不……不行哪……”
  “沒什么好擔心的?"他問聲道。
  “不!我……我不要有負擔!我不要……"她用盡力气終后喊了出來。
  洛十殿忽然停住所有的挑逗愛撫!他緊緊睇著她,須臾不移,然后,他用輕聲卻肯定的口吻對她再次陳述道:“你放心!跟我在一起,你不會對不起任何人,更不會有任何的負擔。”
  是嗎?她的存在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傷害。
  “相信我。"他再度慢慢傾近她。
  “真的?”
  “相信我!"他鄭重申明。
  后是,那張面孔愈靠她愈近,也愈來愈明确,清楚的俊容不再有任何模糊,上官風情被那雙釋出掠奪光芒的眼神給吸了去,然后,她听見自己心房也鼓動著想要他的聲音,就在他的唇吻上自己裸胸的那一剎,上官風情壓抑住的強烈需求也爆發了出來!
  不再有所顧忌,她盡情地与他在床上交纏,任由情欲放肆蔓延……
  毋庸置疑地,她絕對是個最失敗的离婚者。
  非常非常的可恥,她不僅貪戀著前夫的胸膛与健壯的身体而任由自己變成大花痴,忘了拒絕矜持這碼子事,還過分地与他放浪形骸了起來。
  丟臉哪……她怎么會任由自己淪落至此,分手就該斷得干干淨淨、清清楚楚,而非藕斷絲連,這种情況根本違逆她的天性。
  她一向最討厭牽絆的。
  并且最讓她緊張的一點,她怀疑自己是否离不開洛十殿!她仍然深深眷戀著他?否則為什么一听見他跟楚菲沒有感情牽扯,就容許自己跟他……還那么的投入深陷。
  唉!不可能才對,她怎么可能會愛上他。跟他上床,應該是肉体的相互引誘,沒有其他的意義,純粹就是肉欲在作祟!
  她又不是呆子,豈會自討苦吃地去喜歡上他!給自己找麻煩。
  她不能喜歡他、愛上他!
  洛十殿突然一個翻身,將她輕壓在身下,与她眉眼相對;原本以為會看見一張羞澀的小臉,沒想到她竟然像看怪物似地反瞅著他直瞧,洛十殿眉宇輕輕打了個褶。
  “怎么回事?"方才還快樂地沉醉其中,轉瞬間卻眉頭深鎖。
  她的眼神愈來愈疏离,甚至還弄出一層隔膜來,口气更是冷淡。"十殿,老實說,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結打得更深。"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會不明白?"上官風情不以為然。
  洛十殿慍怒了。”你才是怎么一回事?兩個鐘頭前愿意放心地把自己全部交給我,你我都清楚剛才的歡愛過程是美好的、是相愛的,怎么纏綿完畢,你卻突然莫名其妙地問我一句什么意思?還用那种仿佛不認識我的眼神盯著我瞧?”
  “我确實是越來越不明白你。"她想起身,偏偏洛十殿把她壓得死緊。她動怒了。”讓我起來。”
  “現在躲我不嫌太晚?"他譏諷道。
  上官風情俏臉乍紅!方才的投人讓她現在完全站不住腳,她成了不講理的蠻子。可是,方才的交歡純粹是肉体的相互引誘,她現在只是回歸現實層面——她拼了命地說服自己。
  上官風情用力推著他。"不晚,怎么會晚呢,我們是肉体的吸引,才會控制不住地做了這种事;現在我清醒啦,當然要找出事實真相,我不打算讓自己的人生過得糊里糊涂。所以你必須告訴我,你為何而來?為何找上离了婚的下堂妻?你一定有理由?”
  她的抗拒、不安都落進他眼下,轉個念,有些明白了,他好心情地笑回道:“風情,你真是聰明,一下子就看出我的企圖。”
  他唇角的笑容刺目。"你想做什么?"她聲音沙啞,暗忖:這個臭男人竟然大刺刺地承認自己心怀不軌。
  “你猜?”
  “要我猜?"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冷冷哼道:“你在誘惑我回到你身邊?"她開始臆測。
  “厲害,一猜即中!"他不否認。
  上官風情神經繃緊地。"你引誘我回頭干什么?”
  “擒拿你!”
  她怔住!"擒拿我?然后呢?”
  “要你的心、要你的情、要你愛、上、我。"他吐气道。
  她結結實實傻住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然后上官風情笑了,笑得很荒唐。"有意思,你要我的心?要我的情?要我愛上你?"她比比自己的胸口,好甜美的引誘喲,可惜她不上當,洛十殿怎么可能會喜歡她這個戲弄過他的女騙子,別忘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是建立在敵人這兩字之上——"其實我懂了、也很明白,你掰出這么好听的理由是為了蒙騙我吧,只要騙我上當,就可以把金鑰匙的秘密給釣出來,你是這么計划的對不對?"這男人也打算演場戲欺騙她吐露真相嗎?
  她清楚記得在簽下离婚協讓書的那一天,他說過——他并不愛她。
  洛十殿被她敷衍的態度弄得气結!但也難怪她會如此不信任,橫互在中間的金鑰匙之謎的确沒有得到解決;而且他的轉變也讓她意外。
  無所謂,他早有預備,已預期這种情況必然會上演。所以,他非常平靜地對她道:“你以為我回頭找你,只是為了得到金鑰匙的秘密?”
  “不是嗎?”她俏眉微微一抬。
  他笑笑,忽然說:“我看這樣好了,我干脆把金鑰匙還給你,好杜絕你對我的疑慮。”
  “什么?"她震住!
  “我說——我把金鑰匙給你,無條件的還給你。"他樂于后再說一遍。
  上官風情低呼道:“你沒搞錯?你真的要把鑰匙還我?"不會吧,其中有沒有詐?
  “對,還給你,你什么時候想拿回去就什么時候拿。”
  她頓了頓,眯起眼睛試探再問:“如果我說,我要你現在就還來?”
  “悉听尊便!”
  他、他居然應允得這么爽快?怪哉!"洛十殿,你沒有騙我?”
  他干脆把她從床上扶帶起來,簇擁她進浴室,打算一塊沐浴梳洗,同時,一邊道:“不相信的話,我們待會儿馬上就上'帝門集團'。”
  “還給你。"楚菲早就把金鑰匙准備妥當,望著被洛十殿親自帶來的上官風情,她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楚菲淡淡笑道:“也好,這樣一來你不會再怀疑洛十殿對你的心思了。”
  怀疑他的心意?
  又是一個令人不解的說法。
  上官風情戒備地拿回鑰匙,左看右看确定它的材質正是這世上唯一僅有的那一把后,收了起來,心頭卻有一大堆的疑問。"你就這樣還給我,不問我這把鑰匙的功能以及藏在背后的秘密。"洛十殿一向拿它當威脅。
  “問不問的決定權在洛的身上,我沒有權利。"楚菲把該做的做完后,識相地把空間還給他們。"我不打扰了,你們自個儿談吧。”
  “等一下,楚小姐。”
  “還有事?”
  “你……你跟洛十殿他——"雖然洛十殿解釋過他倆沒有曖昧關系,但一面之詞豈可輕信。其實她原本不想問,可是等她意識到時,話已經溜出口。
  “我跟洛十殿是好朋友、是知己、他跟另一個朋友莫羽翼對我的意義僅止后此,沒有其他,尤其是愛情那玩意儿,你大可放心。"楚菲把一切講清楚。
  她非常狼狽。"原來是……這樣。”
  “就是這樣!”楚菲鄭重再申明。"風情,倘若我的出現曾經造成你的誤會,我向你道歉,不過,你以后千万別再將我跟洛大哥配成一對,那會有麻煩的。”
  “是因為海皇嗎?”她脫口而出,不會忘記那個男人誓在必得的堅毅決心。
  楚菲只是微微一笑,態度异常平靜。"不是為了海皇,我不會為任何人,我只為我自己。"飄然放下這句話后,楚菲正式走出他們的世界。
  上官風情看她离去,有股怪异的感覺在孽生。"楚菲挺奇怪的,有海皇那种男人痴戀著她,她反倒不屑一顧。”
  “那是他們的感情糾扯,与我們之間的問題扯不上關系,誰都愛莫能助。"洛十殿的聲音介入。
  上官風情測過臉,這里又只剩下他們兩個,她不自禁地護住手中鑰匙,生怕他反悔又想搶回去。
  “鑰匙既然給了你,就沒有再拿回理由,你不必擔心。"洛十殿很君子地要她別緊張。
  她也希望如此啊,可是再見到的洛十殿態度轉變得讓她完全混亂,更是失去判斷能力。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上官風情小心翼翼地等候下文,這男人一定又會耍花招。
  “下一步的行動你不該問我,該問你自己吧。"洛十殿雙手一攤。
  不再控制她?他真的這么縱容自己,好,不如就再試一試。"那么我……我決定告辭了,就此跟你分手,請你不要再跟著我。”
  “沒問題,听你的。"二話不說,洛十殿爽快回應。
  “你……"見鬼了,他這么听話!她反倒失措了。
  “慢走,再見!"洛十殿非常紳士地主動道別。
  當真這么無所謂?她恍惚了!然而洛十殿的笑容很誠摯也很自然,擺明協議成立。
  得到這樣的結果,上官風情不覺喜悅,只覺重擔又加深几分。
  他道再見,她卻害怕。
  心……也碎了!
  可是又能怎么樣?一切都是自己的決定啊。
  上官風情頹靡地身走出"帝門集團",這一次分手,再也沒有机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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