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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法拉利又返回慕容別墅的花園廣場,煞車聲才散去,辛伯和梁月引已經現身在門口,且疾步過來。
  “逸……”梁月引飛快步下台階,鶯啾苑囀在見到蘇琉琉被慕容逸抓出來的一剎那驀然低沉几分。“蘇小姐?”這是怎么一回事。
  “梁小姐,不是我要回來,是這個惡棍強行把我擄回來的,不關我的事。”琉琉一邊撇清,一邊抗拒不得地被大惡魔從車內揪出來。
  “逸?”梁月引望向他,想尋求答案。
  “不談她。”慕容逸硬拉著蘇琉琉進門,卻擺明他不愿多談蘇琉琉的態度。“有話進來說。”
  梁月引和辛伯也不敢多言,跟著進屋去,一行人返回客廳后,辛伯不敢延著地立即陳述今早發生的一切。
  “月引小姐有急事找大少爺你,我正想撥手机通知你呢。”
  “什么事?”把琉琉丟進沙發后,他跟著坐下,背倚靠沙發,帥勁十足的交疊起長腿,俊挺的坐姿,立即勾織出亮眼的視覺效果來。
  迷人极了!
  琉琉差點看呆……喔,不,現在不是當花痴的好時机,面對這個預料之外的場面,她得步步為營才是,否則稍一出錯,她必然落個被分筋挫骨的下場。
  琉琉赶緊正襟危坐地靜待事情的發展,在情況未明前,不敢多話,以免自亂陣腳。
  “逸,我很抱歉。”梁月引開口了。而且尚未說明事件始末就先行認錯,可見出的事情一定挺大的。
  果然,慕容逸的濃眉挑起了。
  “月引,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能夠讓你對我道歉。”她的行為處事不僅极有分寸,甚至是能力惊人,跟她相識三年來,從沒見她出過任何差錯,簡直是零缺點的完美女神,而現在居然跑來跟他認錯。
  她一面取出一份早報,一面慚愧地解釋著。“我是為了報上所登載的不實消息,特地來跟你道歉和解釋的。”
  一瞧……
  xx時報訊:
  梁氏企業總裁獨生愛女梁月引,決定于下個月和慕容家族長子慕容造訂婚……
  “我的天!”探過頭去看的蘇琉琉忍不住惊呼一聲,這是怎么回事?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不同的報紙、不同的記者、不同的新娘,只是……報派的新郎居然都是同一個人。今天是什么日子?鴛鴦亂點日嗎?
  “我下個月可真分身乏術。”慕容逸困完報導后,嗤聲道,并不以為意。
  “什么意思?”梁月引怎么也料不到慕容逸的反應居然是如此——僅是如此。
  “沒什么。”他無意多談,反正只要月引下山回公司去,自然有人會跟她報告這些排聞八卦。“月引,很抱歉,我以為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無端把你卷進這場風波之中,讓你受委屈了。”
  怎么差那么多?蘇琉琉目睹慕容逸對梁月引的態度后不禁凶光大發地瞥向他,怎么會這樣?實在太過分了,同一件事端,他居然是態度迥异地對待上報的女主角,對她實在太不公平了。
  “逸,你不生气?”梁月引小心翼翼地審視他的表情。
  “我為什么要生气?”無視琉琉殺人的眼神,慕容逸依然溫柔對待梁月引。
  “因為無論真假,這篇報導終究會影響到你的聲譽。”梁月引擔心。
  “不會的,你別放在心上。”他無所謂的擺手。
  天!琉琉真想掐死這個男人。
  “真不要緊?”
  “我保證。”
  “那就好。”梁月引所表現的殷切關怀可真令人動容,這和琉玻破口大罵的回應相較起來形成強烈的對比。“最近報上對你的傷害已經夠多的了,我實在不能再給你添上任何麻煩。”
  “月引,難為你了。”慕容逸繼續綻送怜惜的笑意,与剛才直嚷嚷要琉琉負責的牢頭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這家伙根本挑軟柿子罵——蘇琉琉開始磨牙。
  梁月引幽幽一笑,道:“既然你能諒解,那么我就安心了。逸,我看我還是先回公司去,還有,我會盡力查出是誰在亂放消息,給你一個交代。”
  “別勉強,我真的無所謂。”慕容逸很認真的強調。
  “那么蘇小姐她?”梁月引若有所思的眼神瞥向气鼓鼓的蘇琉琉。
  “她要繼續留在別墅作客。”慕容逸扼要答道。
  “這樣呀?一抹异彩迅速閃過,快得沒讓人發現。梁月引緊接起身,再無置評。“那么我先告辭了。”
  “辛伯,替我送送月引。”
  “是,月引小姐請。”
  兩條身影一前一后走出門去,偌大的客廳就剩下他們兩人。
  蘇琉琉余怒末褪,狠狠瞪著地。面對他這种雙重標准的偏頗對待,她是既生气又難過的,這家伙,一點都沒把她擺在眼底。
  “跟我來。”琉琉尚未發作怒气,慕容逸倒先起身拉起她。
  “去哪?”琉琉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去補償我。”
  “補償?”他居然還敢這么說,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可言。
  ***
  被拉進臥室后,慕容逸俐落地把門鎖落上。琉琉滿肚子欲發的怒气在見著他落鎖的同時不禁咽了一咽。
  呃,感覺不太對勁,這家伙的詭异舉動好象另有目地似的。不行,得小心點,此情此景還是不宜先跟他正面對峙的好,在尚未弄清楚慕容逸所謂的“補償”究竟代表哪种意思之前,還是先小心顴察一下,否亂誰知道他所謂的補償會不會是把她揍得鼻青臉腫。
  忙甩開他的手,蘇琉琉二話不說跳往离他最遠的一角,以防他的攻擊。
  她在做什么?
  這妮子的謹慎戒備樣可把慕容逸原本的嚴肅情緒再次給全盤打亂掉,又理不出頭緒來。二十六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教他如此迷惑。唯獨她,不按牌理出牌的行為模式,真真假假的奇怪律動,每每亂得他總在确定的關鍵時刻又推翻了原始的設定。
  這個渾身是謎的奇怪女子。
  凝睇著她,慕容逸不免開始暗忖報章媒体這三個月對慕容家族几近瘋狂似的挖糞報導,而有趣的事,每回的內容,總脫离不了兩項大原則。
  其一,指陳其弟慕容輕狂因為不滿家族對繼承順序的安排,所以有了奪權之舉,然后聲稱他這位扶不起的阿斗為了确保繼承權不致旁落,于是聯合外人反擊自家,兄弟倆為繼承順序爭得你死我活。
  哈,笑話!這些不知出自何人之嘴的編派之詞當真是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他慕容家族最為不屑的事就是成為金錢財富的奴才,奪權這碼子事對慕容家來說,唯有白痴才會起這种興致。
  是他慕容逸命苦,早雙胞胎弟弟二分鐘出世,不得已之下才得背負做牛做馬被奴役的使命,如果那個只有“一點點”顧念手足之情的“好弟弟”愿意一肩扛起慕容机构的全部運作,他會興奮的直呼老天有眼。
  這樣很不得能雙手奉上的江山還怕人家來拿嗎?
  可怕的是慕容輕狂那小子根本不為所動。
  雖說他慕容家對保護隱私的工作向來做得涓滴不漏,不過仍是阻止不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自個造謠。其實記者愛編故事不開他慕容家事,反正他們向來當謠言全是笑話。只是,以往的縱容卻在最近起了變化,在某些胡編的謠言中,實含混夾雜著几條确切的真實,那些不該泄漏出去的机密;包括他身邊的人,或是公司的机密文件,居然可以被記者挖出,所以他确定有人——而且還是高人,正隱身在幕后扯慕容家族后腿,甚至想借重傳媒的力量以及造謠的手法,在慕容家投下分化的炸彈。
  慕容逸的視線又移往躲在角落邊那張戒慎的臉蛋上,這丫頭,會和這件事有關聯嗎?
  可能性极小。
  理由是這個未經社會洗禮的天真小妮子不可能會清楚那么多深奧的商場戰事。他是將她排除在外的。然而——
  本就不尋常的邂逅方式,外加上几次奇特的謊言与作為,更不該的是,她居然也列上了他的尋芳名錄中,且上了報。這种种超乎尋常的情況又推翻了她的無辜。因為一個單純的女孩,是攀不上慕容家的邊角的。
  所以,他劫回了她。除了想弄清楚她身后那股隱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以外,還有一點……
  慕容逸唇角綻現坏笑。
  喝!
  蘇琉琉的心髒快被他那抹不怀好意的坏笑給嚇停了!他……他好可怕。
  “你……你……你想做什么?”琉琉期期艾艾地斥問,身子更是往牆角縮去。
  從設計者的身分被打成被俘虜的囚犯,她的追夫游戲玩得可真是徹底的失敗呀。琉琉大大的眼睛東瞄西瞥地急欲尋找防身工具。老天,慕容逸的表情活脫脫像只餓了很久的大野狼,而她這位小紅帽則成了他眼中最可口的食物。
  野狼正以不怀好意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食物走過來,意圖將她撕裂。
  “琉琉。”他喚。
  “干……干什么?”她膽子快嚇破了。
  這妮子一副快癱了的表情教他几乎忍俊不住。是呀,他總想逗這她,分開兩天,他發現自己居然思念起她的一顰一笑來。平心而論,這妮子并非國色夭香,但她那張甜美的臉蛋卻是比天仙絕色來得更動人,再加上她活潑的性子,還有教人發噱的邏輯反應,在在都顯示出她的特別与迷人。
  于是,他決定,在從她身上找出幕后黑手的同時順便逗弄、逗弄她。
  日子實在很久沒過得這般愜意了。
  身邊有著這位蘇琉琉小姐來“取悅”,倒不失為椿妙事。
  OK,就這么決定,拍案定稿!
  怎……怎么辦?
  蘇琉琉膽戰心惊地畏縮在牆角處,身子一直抖著,前面那張耐人尋味的邪門笑臉分明是獸性大發的前奏曲,教人看得毛骨悚然。慘了,完了,死定了,她的貞操极可能保不住了,老天,他該不會就是決定采她這朵小花來作為補償吧!上帝、如來佛祖,誰來告訴她現在應該怎么辦?小說里頭的女主角有跟她一樣的遭遇嗎?在尚未得到男主角的歡心以前,就先慘遭被蹂躪的倒霉下場?不會吧!她不至于這么悲慘吧?但……在野狼步步進逼、她根本退無可退的情況下,琉琉唯一可做的只有暗自禱告藏身于無形間的偉大作者,別把她蘇疏疏寫成大悲劇的可怜虫。
  不要哇。
  “琉琉……”慕容逸已經把她逼到牆角縮著,更把膽怯的小可怜困在牆壁和胸壑之間,俊臉再自然不過的傾靠過去,只有三公分距离。
  “你干……干么……”他到底要喊她几次才甘心,沒瞧見她快暈了嗎?
  “琉琉,我想問你,你有沒有男朋友?”魅惑的嗓音菜地逸出這句唐突。
  “啥?”
  “沒听清楚嗎?”他再問。
  不是沒听清楚,而是他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想做什么?
  “為……為什么……這樣問我?”哇!好可怕,他一臉怪异表情。
  “有,或沒有?”慕容逸撩起她的長發,繞在指間把玩。
  “我……”
  “有、或沒有?”語气加重。
  她一惊!立答:“沒有!”
  “沒有。”慕容逸滿意的點頭。“很好。”
  好?好什么?
  啊,明白了!好在她倘若真失了身,沒有人替她撐腰對不對?
  這男人真會打如意算盤,真會保護自己。
  “琉琉。”他再次低低輕喚。
  “干……干么……”這登徒子怎么還不离她遠些,老喊她。
  “你在怕我?”
  “哪……哪有,我無緣……無故干么……干么怕你。”
  “也對,我又不是豺狼虎豹,有什么好怕的呢。”他自說自話,然后又問她:“只不過我一直很好奇耶,我在你心目中,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呢?你能不能發表一下你的看法?”
  “什么樣的男人?”她傻眼,慕容大少爺無緣無故提這种問題問她干么?
  纏在指間的發輕輕旋回原位去,他兜手一環,便結實改攬上她的纖腰,琉琉一顫。
  “有這么難以啟齒嗎?”他修長的身体再前傾,已壓住背靠粉牆的她。
  琉琉倒抽口气,俏臉全紅透了!想撇開臉,可惜的是怎么也逃不開那對似乎擁有鎖身術的利眸,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他的气息,好侵略人!
  “嗯?回我話呀!”
  “呃,你……你是什么德行,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清楚才對呀?”在他的脅迫下,避無可避的琉琉只得響應。
  他充滿興味一笑。“不對!因為每個女人給我的評价向來都不相同,所以我迷糊的緊。”
  答案不同,那可能牽涉到他賣不賣力的問題嘍嘎!停,她想到哪去了,自己純洁的心靈哪時候變得這么骯髒齷齪,居然可以歪想到那“方面”去。知道了,一定是跟慕容逸相處久了才會沾染上這惡習,真是近墨者黑,改過,得改過。
  勉強清清干澀的喉頭,琉琉必須使勁全身力气才能抑住胸臆間的惶恐紊亂。但是面對他毫不放松的壓力情況下,琉琉還是只能選擇繼續震動聲帶。
  “咳……你想知道我對你的評价是不,那么你仔細听好了。”她深吸口气,才緩緩細聲地慢慢說:“你慕容逸是個家財万貫的富家少爺,你得天獨厚,你是天之驕子,你是……”
  “不要咬文嚼字,我要的不是這种答案。”他截斷她的成語接龍。
  這么囉嗦,她痛苦的低喊。“那你要我怎么說嘛,我又沒試過你的功力——”
  呃!停,再停一次!她剛才說了什么?一秒鐘之前她說了什么?我的天吶,誰來殺死她,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居然回了這种話,摻了,完了,她的名譽毀了,她以后怎么見人哪?
  從她乍斷的語句和慌忙失措的火紅臉頰也曉得她聯想到哪方面去,慕容逸實在覺得這丫頭太有意思了,有意思到不去逗弄她簡直就對不起自己的頑皮細胞。
  “你說的對,我的确是強人所難了,對一位沒試過我‘功力’的女孩來說,這么要答案确實顯得很過分。”一邊說,慕容逸一邊抱起她發顫的嬌軀,往左側邊那張粉紅大床邁去。
  “你……你……”琉琉惊駭的語不成聲,一被放平后,立即彈跳起來。
  “躺好。”慕容逸只輕輕一使勁,就又擺平她,隨即脫掉鞋子移上床,坐在她身側,俯下的俊臉和她面對面的几乎貼上。
  上回的接触可還記憶猶新,衣服包里下的胴体可是深具魅力的。
  慕容逸可是念念不忘呢。
  “你……你笑什么?”可怜的琉琉被那抹俊逸的帥气笑意魅惑住,心儿正扑通直跳。如果以純粹的欣賞角度來看,他倆此時親熱的貼合姿勢可能是很美的一幅畫面,但對一個即將被“蹂躪”,也就是她這位可怜的女主角來說,這种接近可是致命的。“你快放開我啦,离我……离我遠一點,快走……”
  “為什么赶我,你不喜歡我碰你?”他微慍。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是時候。
  “你……你先起來,我們有話慢慢說好嗎?麻煩你先放開我啦。”在他的傾近以及微慍的气息籠罩下,她茫然無助,可是惊惶的她又必須解決這些難題,無奈下只好盡力擺平這團莫名其妙。“你忘記了嗎?你強拉我回別墅,不就為了要我彌補我桶的樓子,既然這樣,那么我們不要浪費時間躺在這里盡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好不好,先來商量怎么處理善后才對,你起來,這樣才好說話,起來好不好……”
  “你終于肯承認那篇報導与你有關了。”他不僅不放過她,反而逼得更近。
  “不是!不是那樣……”琉琉急忙否認。“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這么耿耿于怀,那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對不對?所以我想了個辦法,我決定去找那位記者來澄清事情始末,一來洗刷我的冤屈,二來還你花花公子的美譽,你說好不好?那么我現在就去找那個記者辦好這件事,現在就去。”先逃离魔掌要緊,然后再跟惊艷商量對策。
  “有這么簡單嗎?”他嗤聲以對。“你想這條轟轟烈烈的誹聞能夠憑著一則更正啟事就消弭無形?”
  當然不可能。起碼也要炒作三個禮拜才會甘休。
  “但至少那些名媛淑女,還有那群愛慕你的千金小姐會相信的對不對?你所盼的,不就是重回女人圈?”這种非常時刻,要挑對自己有利的說,先保身要緊,別再刺激這個預備獸性大發的男人。
  “乍听之下滿有道理的。”他譏誚地看她。“但是事情發展會如你所預料的一般平順?”
  “當然!理所當然!一定會妥妥當當!絕對沒有女人會嫌棄你。”她點頭如搞蒜,管他未來如何演變,反正不干她事。
  “這么有把握?”
  “我保證!”
  黑眸詭譎一閃,慕容逸忽然一動,竟然是把修長的身軀疊到她身上。
  噢,老天!
  琉琉張大了嘴,整個人傻傻地和他的身体緊緊密合在一塊。
  這算什么?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干么壓著她?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還發現,這男人的胸壑、這男人的小腹、這男人的長腿、這男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那么緊密地与她的身体貼合在一塊,毫無空隙,甚至連空气都滲不進去,彷佛天生早已互屬。
  這不應該……他們怎么可以交纏在一塊?
  不對!這是不對的。
  慕容逸無視她的震惊,雙手捧住她的兩領,嘴唇輕触她的台口,含了一含,對她的顫抖全然不在乎。
  “喜不喜歡我的吻?”他柔誘地問。
  琉琉卻已嚇得道不出話來。
  “來做個實驗吧!你是女人,也傾慕著我,但是在怀疑我已經有了婚約的情況之下,還會、還敢接受我的疼愛嗎?”慕容逸款款細語在她耳畔拂蕩,抬起的食指從她顆須沿著細膚緩緩滑下頸項,魅惑地在她柔美的頸子上描畫圈圈,一圈又一圈,几乎困死她。
  琉琉呆了!
  她完全听不懂他說了什么,身子、靈魂,此時此刻只是承受他致命的蠱惑与气息。好麻……她全身發麻……這男人想做什么?打算做什么?他真要在這一時、這一刻吞噬她嗎?
  來不及獲得答案,兩片熱唇已然驟降,大膽擒住她的紅艷。唇先是輕輕貼合,但平靜也才一霎!他滑溜的舌尖突然夾帶狂傲姿態入侵她的牙關,開始狂野的吸吮、逗弄、撩撥她唇齒間的甜美、大膽且放肆地燒灼她的靈魂……
  琉琉覺得自己快死掉了,所有的理智全淪陷在他這种毫無顧忌的熱吻下。
  水瞳惊駭地瞪視身上的男人。
  “閉上眼。”有哪個女人在親熱時還會睜著大大的眼睛模樣。
  慕容逸在一邊熱吻她的同時居然還得一邊提醒她。
  “不,我不要閉上眼……你起來,起來……”混沌的琉琉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怔愣的她只是呆呆地靠著反射、靠著感覺,語無倫次地道出話來,至于慕容逸在她唇上所施展的誘惑魔法,她該如何反應?不知道……什么都無法想……她只想說,只想說:“你起來,你好重,你壓得我好難受,我快喘不過气來了,起來,拜托你快點起來。”琉琉開始掙扎,左右搖晃臉蛋回避他的侵略,气軟無力直訴她的討厭。
  慕容逸一頓,怎么也沒想到他的吻竟然沒能勾起她的女性欲望,這妮子又再次刺穿他的認定。
  然而這會不會也是作戲的一部分?
  他冷笑。
  “為了你將來著想,你還是盡快習慣男人重量的好。”他的唇打算重新再捕捉住她的。
  將來?
  這兩個字如醒翻灌頂,狠狠震醒陷入混亂下的她。
  慕容逸的意思是在意味她將變為他的禁臠?就如同他身邊來去的各种美人一樣,一方貪圖肉体的享受,一方只拿取他源源不絕的金錢、兩相交換;至于其中到底有沒有涵蘊真情,全不重要。財富、享受,全排好了順位,就唯獨感情、愛情,束之高閣,遠遠丟棄吧!不必去當做一回事。
  慕容逸只是把女人當成泄欲的工具罷了?
  他就是這种男人對不對?
  只是,為什么心頭的一角會保留著一种期待,希望他不是呢?
  毫無理由下,琉琉豁出去尋求答案。
  “告訴我,假若你在此刻要了我這個人,你愿不愿意給我名分?會不會讓我成為慕容夫人?”倘若他肯娶她,就證明他不是惡名昭彰的好色男。
  閒言,慕容逸俊臉微抬,莫測高深的神情又跳回臉龐上,他半瞇起眼。
  “用身体來換慕容夫人的名分。”
  “不應該嗎?”一男一女的結合該是神圣的,至少她現在是這樣認定,而除了夫妻之外,隨便的裸徨相對都是不道德的。
  身歷其境后她才恍悟小說上的親熱鏡頭未必可以套用在現實生活中,以為一男一女可以在感情未明、名分未定的情況下就大方地奉獻自己。她發現解放自己其實是件挺困難的事。像她,就掙不開那塊道德鎖,更破不了心頭的那一關,并且,也無意只為性而去破解,這是很傻的。
  現在,她已泰然認清自己做不到洒脫,沒有辦法那般無所謂,她要的是心与身合一。
  慕容逸嗤之以鼻的一哼,調侃說道:“如果按照你的理論,要了一個女人就要送上慕容夫人的頭銜,那慕容夫人可以列隊列到太平洋上去了,我無聊呀,自找麻煩。”
  即使早知道這個事實,但听了還是傷心。
  “你不喜歡背負倩債?”她好气餒。
  “傻瓜,都說是債了,又何必捆死自己,一男一女只要你情我愿,貪歡并沒有什么不對。”
  就知道,慕容逸是這种人。
  “丫頭。”他坏坏一笑,撫摸她的臉。在這种時候談論情呀、愛的,太煞風景了,來吧!歡愉絕不是件坏事,過了今天,你同樣會愛上這种飄飄欲仙的快樂,從此欲罷不能。”他又伸出魔手。
  “不……”琉琉抗拒他。“不要這樣,放開我,我不要你碰我。”她又捶又踢他。
  “這算什么?欲迎還拒。”慕容逸抓住她的雙腕。
  “不是!我沒想跟你玩游戲,我不喜歡這樣,不喜歡!”
  “是嗎?”
  “我不要。”
  “琉琉……”
  “我不喜歡!不要,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啦……”叫嚷的同時,晶瑩的珠淚居然在眼角凝聚成圓。
  她居然哭了。
  慕容逸大惊失色地放開她。
  “我不喜歡……”她閉著眼,身子不斷輕顫,抽泣聲梗在喉嚨想哭又不敢哭,可怜极了。“不喜歡……”
  慕容逸坐起身,手指梳向微亂的濃密黑發里,被手臂半掩住的臉龐,看不出真切的情緒波動,然而,未久后,一縷輕笑自他唇間緩緩逸出,霎時驅散了空气中的沈窒。
  “你……你……”琉琉哽咽地半坐起身,恨恨地看著他。“你笑什么?”
  此話一出,笑聲更是肆無忌憚地爆裂出,占滿整間臥室。
  琉琉既生气又難堪的。
  “慕容逸,你笑什么,笑什么?”他居然還敢笑。
  笑聲好半天過后才輕歇,慕容逸轉頭看她,甚至沒發現自己居然對她綻露寵溺的愛怜。
  “琉琉,你好可愛,真的好可愛。”
  “我可愛?你……你莫名其妙說那什么怪話?什么我可愛?”他該不會被她的拒絕气昏腦袋,說起話來才這么莫名其妙。
  “我這輩子都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不僅能帶給他惊奇,還能輕易勾引出對她的喜愛与怜惜,憑良心說,痴長了二十六年,除了他的至親以及少數的知交外,誰都沒有撩動他情緒的本事,但這奇怪的女子卻輕易做到了。
  “我很奇怪嗎?”琉琉仍陷在一團混亂中,他那句話到底什么意思?
  他伸手撥著她長發,像安慰年幼的孩子似地,輕喟喃著:“對不起,我不該嚇你的。”他剛才的作為純粹為了試驗,卻沒料到她的反應會是如此激烈。
  琉琉抬起無辜的大眼,看樣子他是放過她了,但接下來呢?這個奇怪男子又是做何打算?
  “喂……既然我……我不能補償你,那么接下來你是不是准備赶我走了?”她問著她的下場。
  “你想离開嗎?”慕容逸反問,這回是想听她真正的心意。
  琉琉沈靜下來了,于她的計划、于她的私心、雖然他剛剛這樣對待她,但是她——并不想走。
  “還是由你決定好了。”她畢竟還是沒勇气道出,是留、是走,就丟給主人決定好了。
  “這樣啊!”漆亮的黑眸轉了一圈,他放緩聲調說:“也好,那么我的決定是——”
  琉琉縮著肩,等待判決。
  “留下來吧!”他逸出柔調。
  卿首一抬。“留下來?你讓我留下來?這是真的?”
  “就留下來當我的玩伴女郎,專門愉悅我的生活。”慕容逸滿口的不正經,琉琉听在耳里卻知道他絕無惡意,喜悅漲滿心頭。
  “這是你求我的,可別后悔。”她當然也得寸進尺。
  也同時過了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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