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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滇南的大理城內,大街小巷,人聲鼎沸,一片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丰衣足食,和樂融融的景象。
  大理城的大街,滿是青石平舖,气派非凡,大石路的盡頭,遠遠的便可看見由黃瓦琉璃堆砌而成的豪門宅第,夕陽照在這座豪華的豪門宅第琉璃瓦上,更是金碧輝煌,令人為之目眩!
  再往前走近,這座豪華且金碧輝煌的豪門宅第赫然仁立在眼前,但卻只能遠觀而不能靠近。
  因為,這座豪華的宅第府門前,不時可見守門侍衛來回的校巡,而這些守門侍衛個個看起來都是如此的雄壯与精良,威武与嚴肅,令人不敢輕褻!
  而住在這座豪門宅第的人物,自然不是什么等閒之輩的人,他們是既富且貴而且還是皇親國戚級的大戶人家——平西王府。
  那宅第府額上還寫著“平西王府”這四個威武有力的大字。
  這座豪門宅第就是威震漠南的平西保國大將軍,平西王爺段無塵的將軍府。王府宅第門前立著兩面象征權力与威勢的黃色大旗,旗面上分別繡著“平西”、“保國”兩大字。
  “王爺回府!王爺回府!”
  傳令兵一聲聲雄壯威武的探報聲,夾雜著陣容堅強的侍衛行列,以及達達的馬蹄聲,平西王爺的親興威武且嚴肅的在侍衛隊伍的簇擁及保護下,緩緩的往平西王府前進。
  王府的大門像是芝麻開門似的敞開來迎接王爺回府,令在王府門外引頸企望的小老百姓們皆好奇的想借此机會往王府內探去,畢竟侯門深似海嘛!更何況,平西王府內還有一個素有大理城第一美女之稱的王妃居住在內,這种种的傳說著實令人更是好奇的想一探究竟!
  但王府的大門卻在王爺的親興及隨從快速進入后,便很快的隨即關閉了起來,讓那些守望在王府外多時的小老百姓好生失望。
  這些好奇且失望的小老百姓們,仍然不死心的站在平西王府外引頸而望,渴望一見素有國色天香且傾國傾城的曠世美人王妃。而王爺府內則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蝶衣!蝶衣!”平西王爺段無塵一下親興,雙腳才踏進王府側殿的霓裳軒,便急急的喚著王妃魚蝶衣。
  在段無塵的心中,魚蝶衣是他一生中最在乎的人,也許用“在乎”還不足以形容他對魚蝶衣感情的千分之一。
  雖然兩人已經結璃一十有八載,但感情的濃烈卻是与日俱增的濃烈,濃到最高點,濃到一刻不見便相思的地步,真是令人既羡慕又嫉妒啊!
  “無塵,你回來了!”王妃蝶衣聞聲由內室翩翩的走了出來。
  魚蝶衣一代王妃的美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她的自信与風華,她的美麗与矯艷再再寫在她依然曼妙的身材興依舊美麗絕倫的臉龐,她舉手投足間的气質真是無与倫比,歲月的烙痕顯然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若是有什么歲月痕跡的話,那該是她日趨成熟嫵媚的气韻吧!段無塵贊賞的看著她。
  此時,魚蝶衣纖細動人的身子,已挪至段無塵的面前,深情的注視著他。
  “嗯,我回來了!”段無塵一面回答,一面趨前攬住妻子的玉潤身軀。
  蝶衣顯然也很配合,她將整個身子輕輕的貼近丈夫雄壯的身体。
  段無塵心滿意足的抱著妻子共坐在軟榻墊上。
  “親一個。”蝶衣撒嬌著。
  當然好!他迫不及待呢!這個親吻他想了一整天了呢!于是段無塵依她的“要求”,在她那鮮艷欲滴的紅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是他們夫妻結縭十八年來,每日必定溫習的愛的課題。雖然這十八年來,兩人已有了三個愛的結晶。玲飛,段頤,段灝。這三個貝寶正是他們情愛升華的最佳證据,但對于情愛的表達,他們仍不想忽略呢!
  “相公,你今天好像很高興呢!”蝶衣敏感的察覺到他的喜形于色。
  段無塵的一言一行,一舉手一投足間各种動作的含意,再再都逃不出她魚蝶衣的眼底,誰教他的世界只有她最懂!
  “還是娘子了解我。”他又在她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那當然!”蝶衣將雙手攬在他的肩上。
  魚蝶衣以為他會直截了當的招來,沒想到他竟然靜了下來。
  “好吧!坦白從寬。”蝶衣撒嬌的用她那纖細的玉指在他臉頰上畫圈圈。
  “嗯……”他故作神秘。
  “你不愛我了?”她嘟著嘴說。
  天啊!這怎么得了!他只不過是賣賣關于罷了,怎么立刻被冠上“不愛她”這個嚴重的罪名?這……這罪名簡直是太沉重了啊!
  他怎么可能會不愛她呢?他愛她這件事,根本是無庸置疑的事實了嘛!這可是天地為證,日月為憑的情事啊!怎么可以輕易就推翻掉呢?
  不過,他今天還是要稍微賣點關子!增加生活情趣嘛!
  段無塵這個素有冰窟名號之稱的“酷”大將軍,平常在外一向是威武嚴肅的形象,戰場上更是驍勇善戰的大將軍,但回到閨房來,可也是個情趣專家喔!
  “娘子,我當然愛你啊!更愛与你作最愛做的事……”段無塵在她的耳畔輕聲的道。
  “你喔!”蝶衣嬌嗔的叫道。
  “不過我們要作最愛做的事情之前,得先把我們的寶貝儿子找來,今天這件事,跟我們的飛儿有很大的關系呢!”
  “飛儿?”蝶衣好奇的看向他。究竟什么事情跟寶貝飛儿有切身的關聯呢?
  “嗯。”段無塵神秘的點點頭,卻是欲語還休。
  “究竟是什么事嘛?”蝶衣用手輕触他的“敏感”地帶。他越是這般神秘兮兮,魚蝶衣越是好奇,越是想提前知道,只好出此絕招了!
  拗不過娘子的“威脅利誘”,段無塵只好先吐出一些訊息了,“這件事跟我們的‘优良品种’有關,只要是我們出產的‘优良品种’,必定是熱門的搶手貨……”
  魚蝶衣納悶的搖搖頭,她确實的听不懂!
  段無塵看妻子的一臉迷惑,于是笑道:“沒關系!待會儿你就懂了!”
  段無塵胸有成竹的傳喚仆人宣小王爺段飛到霓裳軒來晉見他的恩愛爹娘。
         ※        ※         ※
  半個時辰后,段飛器宇軒昂的出現在他那恩愛爹娘調情專用的霓裳軒。
  他的出現,再再都呈現了他的优越。
  其實段飛也不是故意要這么优越的,實在是打從出娘胎那一刻起,他就是如此的英俊与瀟洒了,想要“普通”一點都沒半點方法,于是只好“勉強”自己這么优越了!沒有辦法!真的,真的是沒有辦法!
  所謂登科一雙眼,及第兩道眉!
  而他的眉宇,根本就是登科与及第的才子气質,伴隨著他周身擁有的渾然天成气概,則是英雄世家弟子器字非凡的气質,這种气質在他身上俯拾即是,俯拾即是啊!段飛不禁越想越得意。
  想到這,段飛開始覺得,他的出世不但是證明了段家祖上積德,才會出現了如此精良的后代子孫,最重要的是,更是證明了他的爹娘“品管”做得很好,他——段飛顯然是优良品种下的產物嘛!
  想著,段飛的腳步也愉悅地加快了,不知不覺他已經走進爹娘位于霓裳軒的內室。
  “爹,娘!你們找我有事嗎?”段飛恭敬的問。
  儿子出現了,段無塵和魚蝶衣這對恩愛夫妻迫于“形象”的關系,只好暫時先“忍痛”分開,分坐畫龍雕鳳的兩張大得不能再大的龍鳳椅上。
  仆人也即時呈上來甫沖沏好,熱騰騰的极品茗茶“步步生蓮茶”,讓他們稍微清醒、清醒。
  “飛儿啊!這邊坐。”蝶衣輕拍拍她身旁的座位,示意要段飛坐在她身旁。
  段飛點點頭,趨前坐到了他娘的身旁。
  看了眼自己杰出的儿子,魚蝶衣心里不禁感到十分安慰,所謂:“慈母多敗儿!”這句話可一點也不适用在她和三個儿子身上,她這個慈母,不但与儿子們關系匪淺,情感更是濃密,從儿子小時到現在已成年,她与儿女間的情誼都是建立在互信、互諒、互重的基礎上;而三個儿子,也在她別出心裁的教養下,個個不但是才能杰出,就連外貌都出眾呢!
  段飛見他娘一臉欣慰的表情而爹則是神情嚴肅,卻都沉默不語,遂再次開口問道:“爹、娘,不知找飛儿有何事?”
  “飛儿啊!你爹有話要跟你說。”蝶衣開門見山的宣布,畢竟她也很想知道相公今天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喔。”段飛點點頭,眼神投射到他爹的身上。
  段無塵理了理頭緒后,准備先做一段開場白,“飛儿,你身為段家的長子,也是平西王府將來的繼承人,爹爹希望你能夠不斷的充實自我,不論在禮、樂、射、御各方面都能夠領先群倫的成為弟妹得以學習的楷模,更希望你能夠精進的鑽研詩書与武功,以便能以德服眾,以武保國……”
  段飛搔搔頭,一臉“莫名所以”的表情。
  蝶衣亦然。她實在不明白她親愛的相公怎么會說這段“沒營養”的話?
  雖然這段訓示是很具教育意義沒錯,但對他們寶貝飛儿而言,根本是多余的訓示嘛!之于禮、樂、射、御乃至于書數各方面,整個大理城根本是無人能夠与飛儿分庭抗禮嘛,而她那親愛的相公干嘛還多此一舉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相公?”蝶衣一臉迷惑的看向段無塵。
  段無塵輕輕點點頭。娘子的意思他懂,不過,前言總是不能省的嘛,沒有這么隆重的前言,他怎么能往下接那段慎重的宣言啊!
  “飛儿你今年該是有十八歲了吧!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成家立業的年齡了。”
  “爹!?”段飛用他那不尋常且帶著极端訝异的眼神釋出納悶。
  “相公?”蝶衣也有著同樣的納悶。
  很好!很顯然的大家的情緒都被他所引導了。段無塵滿意的點點頭后又道:“飛儿,所謂成家而后立業。看樣子,為父的該為你的終身大事盡一份心力了!”
  魚蝶衣和段飛這時不約而同的用手搔搔頭,不曉得段無塵究竟要表達些什么?
  然后呢!魚蝶衣和段飛兩人不約而同地在心里盤出了同一個問號。母子兩人瞪大眼睛等候著段無塵再往下說。
  “當然啦!不是我自褒自家儿,像我們這么杰出的飛儿,整個大理城上上下下足以匹配我們飛儿的名門閨秀也實在是屈指可數。”
  魚蝶衣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段飛則是一頭霧水的不曉得爹爹的話語中究竟是藏了什么樣的玄机。
  段無塵輕輕地端起景德鎮聞名的彩釉瓷杯,緩緩的喝了一口滇南聞名的茗茶极品,“步步生蓮”。才又開口道:“正巧!當我正在為飛儿的終身大事費心思的琢磨時,皇上今天竟然心有靈犀的也找我談了此事……”
  什么?皇帝叔公段正淳什么時候也這么無聊的管起這檔事了呢?他不是自顧風流都無閒暇了,哪還有這般的閒情逸致管這些小孫侄子們的事呢?段飛百思不得其解的搖頭。
  “無塵,皇上究竟跟你談了些什么?皇上對于飛儿的終身大事有什么意見嗎?”這下可輪到蝶衣急了起來。
  娘子都急躁了起來,看樣子他得長話短說,挑些重點說了。
  段無塵清了清嗓子后,把他賣弄了一整個下午的關子說了出來,“皇上對于飛儿的英雄出少年非常的珍惜,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希望將孫公主,也就是段譽的女儿寶珍匹配給飛儿,這樣也可算是門當戶對啊!”
  噗嗤!
  段飛聞言卻激動的差點將甫飲進口中的极品茗茶“步步生蓮”噴了出來!
  這……這刺激實在是太大了!害得他險些失去形象,幸好他武功底子夠強,急急的自行運了功,才總算讓气血的循環順暢了下來。
  惊魂稍稍的定了下來,他急急的望了爹娘一眼,爹娘的表情顯然是很滿意,也很開心。
  他們滿意,他們開心!可段飛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
  此刻,他的心情猶如十二月的冰天雪地一般,飄著雪,既寒又冷!
  皇上主婚要他与那個寶珍公主結為婚配。這……這和挖一個墳墓要他往里邊跳,沒什么不同嘛!
  寶珍公主!寶珍公主!
  段飛光是腦中浮上這四個字,他整個人的雞皮疙瘩就掉了滿地,怎么還有可能跟那個金枝玉葉的寶珍公主有什么美好的將來呢?他這次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寶珍公主!寶珍公主!
  段飛再一次自虐的回想起他記憶中的寶珍公主……
  那個纖弱的隨時可能會暈倒,隨時可能會吐一口鮮血在你怀里的寶珍公主,她的聲音,你得要用心的去听,努力的去猜,用力的去反應,才能讀出些端倪,她的眼淚,那簡直是与黃河,長江的江水浩浩蕩蕩一般沒兩樣。她這么的寶貝,這么的細致,怎么會是他段飛捧得起的呢?
  他要的是一個健健康康,活活潑潑,猶如他娘一般,能夠創造家庭樂趣且兼具慧黠、聰穎的女子啊!怎么會是一個弱不禁風且得隨時捧在手心呵護的寶貝妻子呢?這玩笑實在是開大了!鬧大了啊!
  “爹,皇上所賜的這段婚盟,我不能接受。”段飛直截了當的說。
  “不能接受?”
  段無塵說完后,魚蝶衣极有默契的接口:“為什么?”
  為什么?這……這實在是一言難盡啊!一時間,段飛竟然言拙的不曉得該如何反應。
  見儿子驟然這么的手足無措,魚蝶衣倒是有點心疼。她試著幫儿子找台階下,“飛儿,你該不會是已有意中人了吧?”
  “娘!怎么會呢!”段飛急急的澄清。
  魚蝶衣心疼的握住儿子的手,所謂母子連心,雖然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儿子抗婚的真正原因,但她對于儿子的手足無措倒是心疼异常。
  “既然不是這樣,那就更加沒有理由反對這樁婚事了!”段無塵中肯的表示。“可是……可是寶珍公主并不适合我啊!”段飛終于理出了些許頭緒。
  段無塵聞言,語重心長的企圖曉以大義,“飛儿啊!婚姻大事,無所謂适不适合的啊!婚姻是兩個人要互相去适應對方,互相去了解對方,互相去体會彼此的真情摯愛,只要用心去体會,日子久了,再不适合的,都已成了天作之合了,哪還有什么适不适合的這种論調呢?”
  唉!真是,越描越黑了!此刻,段飛真的是急得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啊!
         ※        ※         ※
  國學大師府邸里守衛森嚴,素有最堅強的城堡之稱。但段飛卻輕而易舉的潛入國學大師的府邸。
  他潛入國學大師府邸,就像是進入自家的后花園一般,整個人既輕松且愜意的繞進大理國皇帝御封為“一代國學大師”云之鶴唯一的獨生子云中翔的書房廊下。
  燭火明明滅滅的透過窗欞,遠遠的即可看見云中翔俯案苦讀的身影,云中翔朗誦詩詞的聲音也隱約的在寂靜的夜里傳了出來。
  段飛站在不遠處的長廊下,靜靜地聆听著云中翔吟詩誦詞聲,并体會其詩詞中的意境:
  怀君屬秋夜,散步詠涼天
  空山松子落,幽人應未眠
  幽人應未眠!好一個幽人應未眠啊!段飛似笑非笑的抿抿唇角,幽幽的道:“你都還沒睡,我哪敢睡啊?”
  他這句話,理所當然是對著書房內的云中翔說的。
  “誰?”云中翔嚇了好大一跳。
  卻只見窗欞前的黑影縱身一跳,隨即那黑影便躍進他書房,安然且自在的端坐在書房的一隅。
  “是你啊!嚇了我好大一跳!”原來是表哥!云中翔惊栗的表情迅速的轉為喜出望外的表情。
  云中翔最愛和表哥“所混”了!從小到大,他和他這個表哥啊,簡直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才大他一個月的表哥段飛,總能帶給他無限的惊奇,無限的生活樂趣。
  表哥天賦异稟,資質聰慧,不論是學問聞達的領域乃至于武功技藝的范疇,表哥總是樣樣領先,樣樣杰出。但他并不因此而嫉妒表哥的优越成就,反而更愛和表哥“和”在一起。
  誰教段飛是他的表哥?誰教段飛沒事那么杰出?不過段飛也會在有形及無形的課業和生活中“罩著”他,更是亦師亦友的“領著”他,所以他喜歡和他的段飛表哥“和”在一起。更何況,一向机智過人的段飛,竟有事沒事的,也總喜歡找他出一些“餿主意”,讓他頗有成就感以及參与感的,這种滋味可是用錢買不到的喔,因此他愛跟他的段飛表哥“廝混”。
  “還在用功啊?”段飛愜意的啟開扇羽,輕輕的搖曳著。
  云中翔點點頭,卻是一臉無奈的表情。
  他這個表哥段飛啊,總像神龍一般,來無影去無蹤的!真令人羡慕啊!誰教他功夫好有本事嘛!
  哪像他,既沒有絕世的武功,更不敢講逆爹爹的旨命,只好整天躲在屋子里,努力的鑽研學問,努力的讓自己的學問更加的淵博,以便成就爹爹的心愿,繼承他大學士的衣缽。
  唉!真是人在“學士府”,身不由己啊!云中翔不禁歎了一口气。
  “哎呀!別在那里‘為賦新詞強說愁’了!”段飛將搖曳的羽扇收了起來。
  “天啊!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表哥是也!表哥神机妙算,就連我的心事也一清二楚,真是佩服!佩服!”云中翔夸張的喊道。
  段飛用扇骨輕輕敲了云中翔的手臂一下,然后才接口道:“真正哀愁的人在這里呢!”
  “哀愁?是表哥你嗎?”云中翔瞪大眼的問。表哥的字典里有哀愁這兩個字嗎?真令人怀疑。
  “是啊!我所謂真正哀愁的人,乃敝人在下我是也,”段飛無奈地搖了搖頭。
  燭火燃燃,段飛和云中翔這對表兄弟的影像清晰的照映在窗邊。
  云中翔一臉眉清目秀,滿是腹有詩書气自華的优雅气質,絕不亞于段飛的少年英雄豪适气概。
  “表哥,到底什么事可以讓你這個賽諸葛足以愁容滿面?何不說來听听。”這點云中翔真的很好奇,他的表哥,一向是机智過人的,怎么可能會有愁上心頭的机會呢?
  “唉!一言難盡啊!”段飛輕輕歎了一口气。
  “表哥,雖然愁事一言難盡,但你若不說出來,小弟敝人我,又怎么了解呢?”云中翔說到這里,忽然將聲調降低了許多,他几乎是靠在段飛的耳畔說:“最重要的是,小弟我,要是不了解表哥真正的憂愁,我又怎能幫表哥出‘餿主意’呢?”
  說到重點了!的确他得把心中的憂愁說出來,好讓表弟來替他出出“餿主意”才是啊!段飛心里暗自思忖著。
  “好吧!我說了……”段飛下定決心了。
  “嗯。”云中翔點點頭,并認真的准備洗耳恭听。
  “我只說一次喔,說過的不再重复喔……”段飛小聲的說。
  天啊!這年頭!真不曉得“麻煩”究竟是出在誰身上呢?遇這么“囂張”,真是!云中翔感慨的搖搖頭,卻也不敢松懈的赶緊將身子湊近段飛身旁,唯恐漏听了任何的訊息。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段飛將皇帝賜婚一事,以及他之所以不愿意接受這椿婚配的原因和理由,都一五一十且詳盡的向云中翔說明。
  “天啊!天賜良緣呢,干嘛這么‘想不開’?”段飛才將最后一個字說完,云中翔便迫不及待的喊道。
  他睨了云中翔一眼,“你要?送給你!”段飛沒好气的應道。
  “人家是要把寶珍公主賜給你,又不是要賜給我,我哪敢隨便亂要。”云中翔好是無辜的回答。
  “好了!別耍嘴皮子了,快給我想想辦法。”段飛正經了起來。
  云中翔站起來踱著方步,段飛則將手中所持的羽扇握在手中捏了又捏。
  “其實寶珍公主也沒什么不好的……”云中翔邊踱著方步,邊若有所思的說。
  段飛沒有回答,該是不予置評吧!
  云中翔停下了步伐,他將身体轉向段飛,然后正色的說:“嚴格的來說,寶珍公主只是不适合你罷了,她不是你喜歡的那一類型的女子啦!”
  “總算說一句人話了!”段飛再度輕搖手中的羽扇。
  “別這樣嘛!哥儿們還講這种實話,不怕傷感情啊!”云中翔調皮的回應著。
  “對于傷感情這檔事,我是一點都不怕,我怕的是,我要真娶了寶珍公主的話,恐怕會傷心一輩子呢!”這是段飛的真心合白。
  看樣子,傷感情事小,傷心可就事大了!唉!為了不讓哥儿們真傷心,他得好好動動腦,出出“餿主意”來幫表哥解解危了!
  “有了!”云中翔叫了一聲,差點跳了起來,也差點把燭火扇熄。
  “真是我的好兄弟!”段飛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他整個人湊近云中翔的身旁。
  表兄弟兩人的影子几乎是疊在一起的,吱吱喳喳說了一陣子后,兩人臉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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