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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巨龍銀行總部
  “總裁,是否真要放棄三品銀行并購案?”巨龍的副總經理廣末教貴不明白老板的心思。
  南諾風點點頭。“我有更大的計划要進行,沒空整頓那個已揮霍一空的殼子。”
  “諾風,你該不會是想拿下姚仲文的證券公司吧?”廣末教貴是南諾風的左右手,也是軍師、好友,對他的事知之甚詳,包括他擄了姚仲文的胞妹姚鏡桐一事。
  “有何不可?”他笑著,有趣地看著廣末教貴。
  “無不可。”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
  “教貴,有話直說。”南諾風不喜歡他吞吞吐吐的。
  “你應該放了姚小姐。冤有頭、債有主,為難一名弱女子不是大丈夫的作為。”
  南諾風斂起笑容。“你想造反嗎?”
  “諾風,你知道我一向支持你的,惟獨軟禁姚鏡桐這件事我不能苟同。”廣末教貴知道自己的苦勸多半無效,但他想一試。
  “這事你少管。”南諾風一向很重視廣末教貴的意見,這种為了理念而爭的激動場面少有。
  廣末教貴不想在制造沖突,諾風素來聰明絕頂,他相信他會想通的。
  “好吧!我不管這件事,不過,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希望你不要將對姚仲文的仇恨全部發泄在姚鏡桐身上,她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怜女人。”他所能做的也僅是勸諾風善待姚鏡桐了。
  “身不由己?你認識她?”教貴的話引起他的注意。
  “姚鏡桐死去的丈夫淺野川流是我大學的同學,他和姚鏡桐的婚禮,我去參加了,她是一個十分精致的美女,很特別。”他想著當日婚禮的情景。
  “你對他們的婚姻了解多少?”南諾風微皺著眉,他一直覺得姚鏡桐很神秘,讓他有一探究竟的沖動。
  廣末教貴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對他們的婚姻生活了解多少?”他又追問了一遍。
  廣末教貴笑了笑,然后,聳聳肩。“只略知一、二。”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南諾風勾起了嘴角,靜待下文。
  “這得要看你想知道什么。”
  “全想知道。”
  “其實也沒什么,我只知道川流和姚小姐是相親結婚,婚事是由雙方家長決定的。淺野家家教很嚴,很重視門第階級,要不是姚小姐也是出自名門,他們的婚事可能不會成功。”
  南諾風本想探知姚鏡桐怎會仍是處女的事,但話到嘴邊即縮了回去;他想,這种私密的事還是問當事人妥當些。
  “你知道的事我隨便問個人也知道。”顯然,廣末教貴所提供的資料,對他想多了解姚鏡桐一事毫無幫助。

  “你這個瘋子,只會不斷的弄痛我。”姚鏡桐大叫著,自從被南諾風抓來只后,她的情緒從未平复過。
  南諾風滿不在乎地松手,她連連退開數步,輕輕揉著可能淤青的手臂。
  “是你自找的。”
  “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反抗而甘愿被你拘禁嗎?”
  “要逃走也要用對方法,你難道不知道從二樓跳下去一不小心會摔死嗎?白痴!”
  南諾風一肚子气,粗魯地將她往房間中央推,她一不留神差點跌了一跤。
  “我情愿摔死也不愿做你的性寵物。”她想要激怒他,最好讓他受不了而放了她。
  他輕哼了一聲。“性寵物?要當我的寵物也得是個配合度夠、技巧高超的女人,而你——差遠了。”
  姚鏡桐別開視線。“放開我!”
  “你得發誓不再做蠢事。”他按住姚鏡桐的肩頭。
  “我不會再試著逃跑了,就算我想也無處可逃。”她假意妥協。
  “很好,如果你再妄想逃開,下一個被我擄來的人質可能會是吉川圣子那個婊子。”這是他在她面前頭一次連名帶姓的提那個賤人的名字。
  “你這么殘忍的傷害別人,對我們這些被你傷害的人公平嗎?”姚鏡桐試著和他講道理。
  “你的指控對我起不了作用。”他冷冷地看著她。
  “對!你或許曾被我們姚家人傷害過,但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閉嘴!”他輕吼。“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雖然不知道全部真相,但也可以猜出一、二,是不是我哥哥在生意上得罪過你?”
  南諾風再度抓住她的手。“不是!他還不配与我交手。”
  “那你還有什么理由抓我?”她掙脫他的手。“放我走。”
  “不!”
  “我的家人會擔心。”這一點她倒不确定。
  “姚小姐,你似乎太高估自己在家人心中的地位了,就我所知,自你被我擄來至今,姚家的人并賣淫任何一個對你的行蹤有興趣。”他射出凌厲的目光。
  “你胡說,那是因為你叫我騙他們我要到歐洲去旅行。”她反駁道。
  “而他們全部相信,沒有任何人要求陪你同行?畢竟一個結婚不到一年的寡婦心碎地到處亂走,是件令人憂心的事情,不是嗎?”
  “在你強暴我之后,我确實不配得到家人的關心。”
  南諾風斂起炯炯的目光,冷冷地道:“我會補償你。”
  “不需要,我只要你放我走!”傷害已經造成,他要如何補償?補償……能讓她回到最初嗎?
  “不要再對我要求這件事,我說過我不會放你走,除非……我對你失去了興趣。”
  姚鏡桐和他目光相鎖交纏,看不穿他眼底的真正意思,只能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希望他早日對她失去興趣……

  南諾風离開后,姚鏡桐全身禁不住打著寒顫。
  她站起身,淚水聚集在臉龐,她將面頰貼在玻璃窗上,心中涌現深深的憂懼,毫無疑問,她是很難脫身了。
  這就像是一場賭局,而且是一場不公平的賭局,她的對手太強,恐怕她很難贏了。
  下雨了,雨聲很大,偌大的房子一片寂靜,雨滴像擂鼓般猛敲擊著她的心坎。那個混蛋讓她背上污名,她好很他。
  和淺野川流結婚前,她一直讓家族、讓父親主宰她的生活;結婚后,淺野川流默許她過著自我放逐的生活,因為他也是一個自我放逐的可怜富家子。
  她和淺野川流過著像朋友般的婚姻生活,偶爾彼此還會互相慰籍對方失落的靈魂,日子也挺愜意的。
  但是那樣的日子隨著淺野川流的驟逝而消失。

  翌日一早,小鳳像只快樂的小鳥飛進姚鏡桐房間,也是南諾風的房間。南諾風在她被擄來的這個星期里,很少在家過夜,就算在家也是睡在書房。
  “淺野太太,有客人找你。”
  客人?她不該有客人啊!姚鏡桐隨著小鳳來到大廳。
  “我好像對你有點印象。”她看著眼前陌生人。
  “我叫廣末教貴,是川流的大學同學,你們的婚禮我是男儐相。”
  原來如此,她記起來了。“川流……”
  他了解地點點頭,“我知道那個不幸的消息。”
  “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南諾風不是為了防范他逃跑,布下天羅地网了嗎?
  “我是南諾風的左右手,為巨龍銀行集團效命。”
  “我現在是囚籠里的鳥,飛不出去了。”如果可以,她想請他幫忙。
  廣末教貴看穿了她的心思。“恐怕我幫不了你的忙,不過如果有什么其他事我幫得上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你叫他放了我。”
  “不可能,我在這方面沒這么大的影響力,對于囚禁你一事,他很堅持。”他無奈极了。
  “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當然可以,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讓你更安心地住在這里。”
  姚鏡桐巧妙地支開小鳳,因為小鳳是好奇寶寶。
  “你想知道姚家哪里得罪了諾風是嗎?”
  姚鏡桐點點頭。
  “你的嫂子——吉川圣子,本來是諾風的女人。”廣末教貴也不想拐彎抹角,知道多少就說多少,一點也不囉嗦。
  這些日子來,姚鏡桐猜遍了許多理由,就是不會猜到這一層,她沒有想到南諾風會和自己的嫂子有交集。
  “怎么會這樣?”而她竟成了替罪羔羊。
  “這個問題的答案,有机會你可以問問吉川圣子本人。”
  她呆在一旁,久久無法回應。
  “給諾風一點時間,你會發現他并沒有你想像中那么坏。”廣末教貴知道自己管閒事的毛病若是不改一改,有一天可能會有苦頭吃。
  “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她低聲說道。
  “不要這么武斷,我認識諾風很多年了,許多女人都愛他,他有可愛的一面。”廣末教貴覺得自己好像電視郵購的推銷員,一直試圖說服買主青睞架子上的商品。
  “我不是那些女人。”她說得很冷淡。
  “你安心住在這里,諾風不會傷害你的。”
  “他已經傷害我了。”她脫口而出。
  “他……是嗎?”廣末教貴挑起一道眉,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去,但卻不敢太囂張地問長問短。
  “在你眼中魅力十足、有可愛一面的那個人,分明是個魔鬼,他侵犯了我……”姚鏡桐一思及自己所受的羞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諾風,侵犯了你!?”廣末教貴的下巴快要掉下地了。諾風從來不會勉強女人,通常都是女人心甘情愿等著爬上他的床。
  “就在哥哥与吉川圣子的新婚之夜。”
  這一回,事情可能不像想像中那么容易散場。諾風不愿放她走,或許另有用意……

  新婚的吉川圣子很快就后悔了,她厭倦了她的夫婿,只覺他是個無趣的男人。
  怎么會有這么無聊的男人?在床上無聊,下了床也一樣無聊,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她相信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很像一個怨婦,一個欲求不滿的怨婦。
  誰教南諾風將她調教得太好了,讓她受不了姚仲文呆鵝式的做愛方式,這种一招半式想過完一輩子的俗夫,讓她這個嬌美的牡丹花受不了!
  從十歲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很美,太多的贊美讓她走到哪儿都被冠上美人的稱號,而她現在更是風情万种的性感尤物。
  她知道南諾風愛极了她的身体,完全是因為她的性愛技巧而不是她的美和她的靈魂。對于男人,她可是見多識廣,而南諾風是她見過最有魅力的男人。
  只是他最大的缺點是不夠有錢,不只不夠有錢,而且是個貧窮的冒險家,她認識他時,他告訴她,他正在北海道捕干貝,多么低賤鄙陋的工作啊!
  今晚的宴會是北海道十年以來罕見的盛大場面,她陪姚仲文一道出席,希望今晚來參加宴會的人不要讓她太無聊,最好能來一段偷情的韻事,這會讓她興奮些。
  她回轉過身,目光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住。
  天吶!南諾風怎會在這里出現!?
  南諾風走進宴會廳時,她一眼就認出是他。在擁擠的宴會廳里,他的气質及出色的外型,吸引了全場女性的目光。
  他還是一樣英俊,完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藍得像地中海的眸子,下巴剛毅有型,襯著晒成小麥色的臉龐,身材高大結實。和她記憶中一樣完美,光是看著他的外表,就夠令人想入非非了。
  “圣子,你認識他嗎?你看他的樣子好像想吞了他。”問她換的是吉川家的遠親美久,也才剛嫁入豪門。
  “不認識。”承認自己認識一個捕干貝的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我想你也不可能認識像他這么高貴的人。”美久暗諷道。
  吉川圣子嗤笑了一聲。“他不是什么高貴的人。”
  美久斜眼看著她。“南諾風的父親是英國已故貴族阿德烈伯爵,東京巨龍銀行集團總裁之位由南先生繼承,他的財富是姚家的數倍。”最后一句話,美久加重了語气,讓人想假裝听不見都不可能。
  天啊!她竟然把一顆价值連城的鑽石丟到太平洋里了。
  現在就算她要將這顆世界級的鑽石再找回來,恐怕已非易事,她怎會白痴至此?
  吉川圣子咽下一口口水,不!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吉川圣子,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是她的對手。憑他們過去的交情,她不信喚不回他。
  他剛才經過她眼前時對她視若無睹,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
  當她在心中暗下決心要得回他的同時,他突然轉過頭來,眼神冷峻地迎上她的目光。
  她大膽地趨向前,放浪地上下打量他,她微微喘息著,一顆心因對他的欲望而快速地跳動著。
  她今天穿著一襲日本的傳統和服,高貴典雅。和服上繡著朵朵的櫻花,將她白雪似的肌膚襯得更奪目。
  南諾風以目光盯住她。“姚太太,有何指教?”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英俊。”她的心跳加快。
  “可惜不再屬于你。”他陰沉地回答。
  “諾風,我們可以再回到從前。”她提議道。
  “回到從前?以姚太太的身份嗎?”
  南諾風說完轉身踱開步子,吉川圣子厚顏地跟隨在后。
  吉川圣子的身材很好,不像一般的日本女人,因此雖然穿著和服,一對高聳的乳房仍明顯地上下起伏著。他突然停下腳步,吉川圣子從背后撞上他,故意讓自己柔軟的乳房往他背后靠了一下,誘人地發出了一聲惊呼,美麗的丹鳳眼与他轉身而來的目光糾纏。
  她張開飽滿的唇,輕柔地道:“我好苦悶。”
  “是嗎?”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仲文像個木頭似的,一點儿也沒有你的活力和熱情。”
  南諾風近距离地看著她,吉川圣子不愧是性感尤物,就像失樂園里誘人的夏娃,集天下女人誘惑本領于一身,任何男人面對她都很難做柳下惠。
  “那是你太貪得無厭了。”他嘲諷道。
  “才不是呢!是你太棒了,和你比起來,姚仲文只是幼稚園程度。”她夸張的形容,姚仲文當然沒有糟到如此悲慘的地步。
  南諾風露出魔鬼般的笑容,聳聳肩后道:“你可以做個好老師啊,把我教你的技巧全部傳授給他,你知道的,那方面的工夫可以靠多練習得到改善。”
  “可是……我只想要你。”她大膽地表白。
  他冷冷一笑。“你要的是一場告解。”
  “諾風……難道你不再是個有男子气概的男人了嗎?”吉川圣子故意要激怒他。
  “是与不是都与你無關。”他不屑跟她多說話。
  他邁開大步离開,不敢相信自己以前怎會和這种女人在床上翻滾,他的品味顯然失常了很長一段時間。幸好,現在他恢复正常了。

  南諾風最近這几天都是東京、北海道兩地跑,只為了能夠常常見到姚鏡桐。雖然不能天天相見,但只要一看到她,居然就有安定心神的作用,能讓他安心。
  要不是因為吉川圣子當初嫌貧愛富選擇嫁給姚仲文,他這個不愿受擺布的浪蕩子,不知何時才會乖乖的經營他從父親手上接下的巨龍銀行集團。
  他在哈佛拿的是經濟學博士學位,且先前做了許多准備功課,就是想等到四十歲時再好好的全方位經營銀行業務。但是人生的這個突然意外,不意中讓他提前回到工作崗位,可能會因此跌破其他兄弟的眼鏡,雖然兄弟中戴眼睛的人不多。
  四處流浪冒險的這几年,對巨龍的事業他也不是全然不聞不問,現在電子科技很發達,遠在千里之外他照樣能遙控。
  只是,現在既然接手了,許多事情當然還是本身親力親為比較像回事。
  他考慮再過一段時間搬到東京住,當然,得等到他處理好姚家的事之后。
  昨天的宴會,他的出現應該帶給吉川圣子不小的震撼,她應該也很容易就能打听出他真正的身份,不然那天不會表現出一副對他垂涎三尺的模樣。
  他的心里有著報复后的快感,一個女人被他這樣的當面拒絕,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敲門聲響起。
  “進來。”
  “你找我有事嗎?”廣末教貴有禮地問。
  “日本人都像你這么有禮嗎?”他今天心情不錯,不想和他玩溫吞游戲。
  “不是每一個。你今天脾气好得有點邪門,昨晚干什么坏事去了?”廣末教貴干脆開起玩笑來,他本來就愛開玩笑,只是跟在南諾風這個暴君身邊做事,不敢隨便開染坊,就算這個大老板已經給了他三分顏色,他還是以安分守己來自我勉勵。
  “我不該脾气好嗎?你不是常常教訓我要收斂自己的臭脾气嗎?如今我決定實習一天,你也有意見?”他的心情當然好羅,昨晚的胜利与自己走出被背叛的陰影,同樣都是讓他擁有好脾气的理由。
  “你……應該會很生气才是啊……在看到我的臉之后。”他已經准備被殺頭的。
  “我本來是很生气沒錯,你這個不怕死的日本人,竟然敢到我家找我的女人長舌!”他故意擺出一張臭臉。
  “是啊!我去你家安撫慰安婦的情緒,也算是功德一件。”
  “什么慰安婦!?鏡桐不是慰安婦!”真是天才的形容詞。
  “現在是‘鏡桐’了,記得你之前叫的是姚鏡桐或那女人……我現在說慰安婦算是客气的了,沒說她是你的情婦、妓女……說真的,你准備怎么安置人家?”
  “我會負責的。”今晚見到她時,他准備溫柔待她。
  “怎么負責?娶她嗎?她是個寡婦,你家人會允許嗎?”
  “我還沒想那么遠,現在的她絕不是心甘情愿的新娘,而且你別忘了我的家族被下了咒語的事,要破除咒語必須要娶真心相愛的女子為妻。若遇到我真心所愛的女子,對方的身份不會是我考慮的因素。”
  “你的愛情觀真偉大。”廣末教貴欽佩道。
  “昨晚在鈴木議員的宴會上,我見到了圣子……”南諾風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就是你心情大好的原因?徹底讓她后悔了?”廣末教貴早就知道吉川圣子沒有選擇諾風會后悔,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哦?那還有什么原因?”
  “再見到圣子的那一剎那,不管她如何竭盡所能的誘惑我,我竟然能夠全身而退,這在從前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廣末教貴饒富興味地看著他。“所以……”他靜待下文。
  “我發現吉川圣子的身体不再對我有吸引力,我不再愛她的身体了。”他從不否認,他愛的是吉川圣子丰滿誘人的身体,或許因為他未曾愛過任何人,所以他一直都以為世間沒有靈肉合一的愛。
  在他的信念里,愛身体就等于真愛,而他确實深愛過吉川圣子的身体。
  “你是說你看了她的裸体而不想跟她做愛?她在宴會大廳上赤身裸体引誘你?”廣末教貴瞪大了眼睛,在心里佩服吉川圣子的大膽行徑。
  “當然不是,她并未裸体。”
  “哦,沒見到裸体,就不算真的不再被誘惑,如果下回你見到她的裸体能夠在勃起的情況下而不与她做愛,那才表示你真正解脫了。”他粗俗地道。
  “OK!下回我會試試看。”他相信很快就有机會。

  這天晚上,南諾風的“風云居”來了一為很特別的客人——方爾叢。
  風云居的下人全在忙著打掃,小鳳招呼道:“請問你找誰?”
  “我找姚鏡桐小姐。”來人溫文儒雅,全身上下散發一股詩人般的气質。
  他算得上是姚鏡桐的初戀情人。
  “小鳳,他是方先生,我的朋友。”姚鏡桐引他上二樓會客室談話,并要小鳳去泡茶。
  “這里好气派。”方爾叢贊賞道。
  “气派,但不屬于我。”
  “因為你一直不缺少富貴。”方爾叢淡淡一笑。
  “我從來不會刻意追尋它。”她反駁道。
  “但你總能讓它如影隨形跟著你。”有人就是天生有這樣的貴气。
  “這并不是我的錯。”
  “我知道,是我自己太懦弱,當初不敢娶你,總是自卑的認為自己配不上你身上璀璨的光環。”
  “我的身上沒有光環,有的只是一顆渴求平淡的心。”
  他試探性地問:“我還有机會嗎?”
  “時間無法倒流。”這是她思索許久之后,准備在与方爾叢重逢時告訴他的話,雖然她對他們之間曾有過的時光,仍有些許依戀。
  方爾叢大概听說了淺野川流意外死亡的消息,否則他不會愿意在電話留言机上留下他想見她一面的請求。
  每日打電話回淺野家听答錄机已成了姚鏡桐的習慣,洗了舊的留言,馬上又有新的留言出現,然而在許多的電話語音留言中,卻沒有一通來自于她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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