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02節


  慕容盼盼閉起眼,當自己是在惡夢中。
  葉滄海的呼吸略顯急促,狂野的欲念左右他的理智。
  突然,他的手指碰到了一層阻礙,他訝异地看著她。
  “原來還是個處子,你那死去的丈夫沒這福分,怕是不曾碰你就上戰場了吧!”他有一絲絲高興,畢竟這個性愛极品在他之前未被染指,那就可以保證她怀下的孩子是他的。
  “嗚……”她忍不住輕聲嗚咽。
  他松開她的手腕,改而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撬開她的櫻唇,靈活的舌与她的糾纏……
  他吻著她的耳廓,“放輕松,我不會現在就破坏我的樂趣,品嘗你的處子之身將是我的另一項樂趣。”
  “不要……呃……”
  “只有你怀下我的子嗣才能成全我和飄柔,我相信飄柔一定沒有死。”
  “我們……是陌生人,你怎能對陌生人做……這种親昵的事?”
  “自古以來許多不自主的婚姻在新婚之夜都做這檔事,他們不也是陌生人?”他調侃的低笑。
  “這對我并不公平,你和飄柔姑娘的自由卻建筑在我的痛苦上。”慕容盼盼癱軟了身子,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何況他是她的夫君,擁有某种程度的權利,她并不無知,也不可能一味的推拒他。
  他露出一抹邪佞的寒光,分外撩人的她刺激著他的感官,他一向自制,并不濫交,和飄柔之間的性愛也是适可而止,他總認為對待良家婦女不能過于放浪,不似今日的忘形。
  “今晚饒了你,何時要你由我決定。”說完話后,他翻身下床,离開她的房間。
   
         ☆        ☆        ☆
   
  “小姐。”慕容盼盼正要踏出醉顏小閣時,楓紅喚了她一聲。
  “有事?”昨夜葉滄海對她身子的折磨讓她累极。
  “滄海爺來了。”楓紅興奮地道。
  慕容盼盼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小姐,你好像不高興的樣子?”楓紅的想法很單純,小姐被冷落在碧海這么久的日子,好不容易姑爺來看小姐了,小姐不該是滿面春風的讓姑爺更疼惜她嗎?
  慕容盼盼只歎息,并不回答。
  “小姐要在哪儿用早膳?”
  “就在房里吧!方便些。”也清靜些,她并不想見到他,尤其在昨夜做了那件羞恥放蕩的事之后。
  她匆匆用了早膳后,像要避開瘟神似的,捧了兩本書便往碧海較深處的樹林里走去。
  所幸气候不錯,初冬時分還有微暖的陽光照射。
  她不知道自己能避他多久,她只能消极的抵抗。
  她帶了一小籃的點心,准備不回醉顏小閣用午膳,她的心緒此刻最适合品嘗寂寞和不受外人打扰的清靜。
  她已交代楓紅別來找她,她要回去時自會回去。
  但是這般只聞鳥語花香的优閒時光,在一個時辰后被打扰了。
  “這么刻意避著我?”
  葉滄海獨特的低沉嗓音突地打亂她的平靜。
  “我沒有要避開誰。”
  他抓住她的雪臂將她往怀里帶,“妓女通常不會承認自己下賤的。”
  “我不是妓女,你為什么要這樣羞辱我?”她望著他眼里的狂浪。
  “死賴著男人,不是妓女是什么?”他故意侮辱她。
  “我沒有死賴著你。”她害怕他像昨夜一樣在這里侵犯她。
  葉滄海冷酷地看著她。
  她的淚珠早已在受盡言語的羞辱后滑下蒼白的面頰。
  “哭什么?”他吼道。
  “你這樣的指控對我不公平。”
  “哈,向我要公平?那我的飄柔又該向誰去喊冤呢?”
  “我不知道飄柔姑娘的存在,否則再怎么違背爹爹的意思,我也會推掉這門親事。”
  碩健的身子將她推向樹干,“現在木已成舟,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粗糙的樹皮磨得她背脊發麻,“你可以休了我。”這是她想到惟一可以補救的方法。
  幽黑的眼莫測高深地盯住她,“我說了,太遲了,如果你的肚子爭气些,或可真正助我脫离苦海。”
  她想掙脫他的怀抱,不料他的嘴覆上她的,“這里非常隱密,擇日不如撞日……”
  他的舌頭先是挑逗地在她唇上逗弄,然后乘机滑入她嘴內,魅惑她脆弱的感官;他的身軀太硬實,占盡上風,她在無計可施之下,咬了他的舌尖。
  他愣了一下,略微松開她,吞下嘴里的血腥,邪佞冷笑,“見你外表柔弱,原來只是表象,表象下的靈魂才是真性情;這樣也好,我不希望你生下的子嗣過于軟弱。”
  “我沒想要為你生下子嗣。”
  葉滄海眸中的光芒轉冷,“若你希望令尊平安,長命百歲,你最好依著我的計划做。”
  慕容盼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怎能說出畜性說的話?”
  “是你太單純,我從未說過我不殺人。”
  慕容盼盼傻了眼,听他的語气,他并不是單純正派的生意人,很可能是個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他是爹爹替她選的丈夫,莫非爹爹也教葉家人給欺騙?
  “是嚇呆?還是決定乖乖服從我?”
  慕容盼盼回過神,“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爹?”
  “很簡單,在我碰你、要你時,不許反抗,因為反抗的下場是傷了你自己,但結果卻一樣。”他坦率地道。
  “令尊、令堂的用意何在?”
  “他們希望用孩子來拴住我,以為我會念在孩子的份上對你不离不棄。”
  “而你……并不愛孩子是嗎?”她明知故問。
  “沒錯!基本上我認為孩子是來討債的,不過,你放心,若你生下孩子后仍想留在葉家,我仍會照顧你衣食無缺、一生一世。”
  “那么……孩子呢?孩子又會有什么命運?”
  “飄柔很愛孩子,她會將孩子照顧得很好。”
  慕容盼盼愕然,她將成為生產的工具,生下來的孩子還得交給別的女人撫養,天理何在?
  “記住,你爹的命握在你手上。”語畢,他未再置一詞便走出樹林。
  新的淚水又滑下她的雙頰,她……似乎沒有選擇的權利……
   
         ☆        ☆        ☆
   
  當日,在樹林里說完威脅她的話后,葉滄海并未在晚上付諸行動,慕容盼盼在迷迷糊糊、誠惶誠恐之下墜入夢鄉,但是因為情緒緊繃,所以翌日比平常晚起半個時辰。
  梳妝完畢后慕容盼盼正要走出房門,桃紅哭著跑進來。
  “怎么了?”慕容盼盼問道。
  “小姐,我給您惹事了。”桃紅哽咽道。
  “慢慢說,到底發生什么事?”
  “楓紅被表小姐扣住,限制她的自由。”
  “表小姐為什么要扣住楓紅?”
  慕容盼盼擔心許久的事還是發生了。她了解兩個丫頭的脾性,她們偶爾會忘了自己下人的身份,心直口快的說話,這种率直在她面前是無傷大雅,可其他人未必能欣賞這兩個丫頭的直來直往。
  “表小姐丟了一條翠玉珠鏈,她不分青紅皂白地一口咬定是我們倆偷的,因為我和楓紅昨天負責打掃她門外的穿廊,她就認定是我們。”
  慕容盼盼安撫著桃紅,“我相信不是你們拿的。”
  “可表小姐不相信我們。”
  “表小姐扣住楓紅讓你來報消息是嗎?”
  桃紅點點頭,“她連找都沒找就一口咬定是我和楓紅偷的,整個碧海又不只我和楓紅兩個丫環,她誰也不查就賴我們,分明是欺侮我們是外人嘛!”
  慕容盼盼冷靜分析道:“表小姐雖然驕縱,可應該不是不講理的人,我現在就去向她解釋。”
  “小姐,我看這事非等滄海爺從長安回來處理不可,碧海里大概沒人可以治得了表小姐。”
  “滄海爺……回長安了?”慕容盼盼有些訝异。
  桃紅點頭,“昨晚就走了,小姐不知道嗎?”
  慕容盼盼怔忡一下,“我很早就歇下,沒注意那么多。”
  “听谷總管說爺個把月后才會再回碧海。”
  “這樣的話,這事就不能等爺回來再處理,拖得愈久翠玉珠鏈愈難找回來。”
  “要搜表小姐的房間嗎?”
  “先讓我和谷總管商量后再作決定。”偷竊的事可大可小,她并不想鬧開來,万一得罪薛絳仙,她在碧海的日子定會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正當她要去找谷洋時,谷洋倒是先來找她。
  谷洋看了桃紅一眼,“你全知道了?”
  慕容盼盼頷首。
  “我准備搜碧海每個仆佣丫環的房間。”他說。
  “這樣好嗎?會不會傷人自尊?”慕容盼盼多慮地道。
  谷洋答道:“應該不會,我一視同仁,并不是只搜特定的某些人,何況碧海有人手腳不干淨,沒查出真相,對所有下人反而是种侮辱。”
   
         ☆        ☆        ☆
   
  就在谷洋搜遍碧海的每一處下人房仍一無所獲時,薛絳仙拉著楓紅走進醉顏小閣花廳。
  “不必找了,翠玉珠鏈并沒有被偷。”
  “既然沒有被偷,那你發什么瘋弄得碧海雞飛狗跳的?”谷洋气极了。
  “我突然想起來,那條翠玉珠鏈早在前年宁親公主生日時,我拿它當作生日禮物送出去了。”薛絳仙說得一派輕松。
  “你的記憶力可真是好。”谷洋用力以手指點了點薛絳仙的腦門,他真的要被她給气瘋。
  薛絳仙只是聳聳肩,狀似無辜,“一時忘記了嘛!”
  “就因為你薛絳仙小姐記憶力不好,讓我這個小小的總管忙得焦頭爛額,兩個丫環被你折騰得哭哭啼啼,看滄海爺回碧海時怎么修理你。”谷洋气憤不已。
  薛絳仙吐了吐小舌,還是死不認錯,“不過是兩個丫環掉几滴眼淚嘛,你又不是她們的主子,緊張個什么勁儿!”
  楓紅正要插嘴說什么,卻見慕容盼盼對她使了個噤聲的眼色。
  薛絳仙离開后,桃紅委屈地叨念著:“那個表小姐真的太目中無人了。”
  見桃紅說出心中不滿,楓紅也忍不住發牢騷:“小姐,你看那表小姐是不是沖著你來的呀?”
  慕容盼盼不愿作如是想。
  “應該不至于,我和絳仙沒有利害關系。”
  “或許她也中意滄海爺啊!”楓紅臆測道。
  “就是說嘛!滄海爺是表小姐的表哥,這种表妹愛上表哥的事是常有的。”桃紅刻意挑撥道。
  就算是事實,在慕容盼盼心里也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她對葉滄海并無感情,既無感情就沒有在乎獨占的野心;那么,誰愛他、誰傾慕他,与她何干?
   
         ☆        ☆        ☆
   
  長安城
  剛從碧海歸來的葉滄海洗去一身塵埃,立刻騎上快馬直馳長安南郊“臥龍居”訪友皇甫仲楷。
  “你說有飄柔的消息是真的嗎?”葉滄海一接到皇甫仲楷的飛鴿傳書,便十万火急地赶回長安。
  皇甫仲楷為一介儒雅書生,滿腹經綸,与葉滄海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飄柔……在宮里。”皇甫仲楷緩緩說道。
  “怎么會這樣?”葉滄海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据中書侍郎王琚的說法,飄柔投河后被兵部尚書郭之振所救。”
  “王琚來找你?”葉滄海心里的警鐘立時響起。
  “呃……飄柔現在在宮里作客,美其名是陪皇后解悶,實則希望你替皇室效命。”皇甫仲楷誠實的將他的觀察說出來。
  “我与李隆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做他的皇帝,我做我的平民百姓,根本不會有交集。”葉滄海心性好自由,不喜約束,也少与皇室有所應酬;而葉家雖為長安名門,但不屑皇室排場和矯情是他一貫的態度。
  “你也知道李隆基剛由臨淄王登上大統之位,皇帝位坐得并不穩,最近更有太平公主意圖謀反,要廢去他這個玄宗皇帝。”
  “所以……”他靜待下文。
  “李隆基希望你能幫他平亂。”皇甫仲楷直指核心。
  葉滄海劍眉微攏,嗤笑一聲,“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顯然他們認定你有,只有你能助他坐穩大唐帝王之位,也只有你才有號召英雄豪杰的力量。”
  “我對那些奪權的事沒興趣。”甚至可以用厭倦來形容。
  “所以他們才會想以飄柔的性命逼你就范。”皇甫仲楷微微一笑。
  “不過是一個區區太平公主,用得著這么大費周章嗎?”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長安葉家在當今朝廷扮演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尤其是你葉滄海,不僅四大名門之一的地位是由你掙來,而且你還是個武藝高強、身藏不露的英雄人物,要平定太平公主之亂,很自然就想起你這御賜的‘烈火麒麟’了。”
  “什么麒麟不麒麟的渾號,我根本不稀罕!”葉滄海鼻息翕動地說。
  “滄海,听我一句話。”
  “你說。”
  “為了飄柔,為了你葉家,最好不要得罪朝廷。”皇甫仲楷客觀的陳述。
  “你是建議我助李隆基一臂之力平定太平公主之亂?”
  皇甫仲楷點點頭,“這是務實的作法。”
  “我怎能确定飄柔真的在宮里?”
  “王琚可以安排讓你見飄柔一面。”
  葉滄海陷入沉思,在理智上他是多么不愿意管皇室的家務事,趟入渾水后就很難脫身,可在感情上,他不忍飄柔處于危險之境。
  “好吧,就讓王琚安排吧!見了飄柔再看看該怎么辦。”
   
         ☆        ☆        ☆
   
  王皇后也懂得儿女情長最忌閒雜人等叨扰,遂讓葉滄海和范飄柔在一密室獨處。
  內侍高力士見王皇后遣退禁軍,立即趨上前道:“皇后,這樣做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王皇后啐了句。
  “皇后,你深居宮廷不知烈火麒麟有上天遁地的本領,我是怕人質給救走,那么……就很難向皇上交代了。”
  王皇后瞟了一眼高力士。“我會不知道要小心嗎?還要你來教訓我。”
  “奴才不敢,只是怕皇后一片好心,有人不識好歹,反而害了皇后。”高力士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葉滄海。
  “我不過命禁軍撤出密室,并未撤走密室外的禁軍,二十多名禁軍將密室團團圍住還要怎樣?”王皇后威儀地道。
  高力士聞言,立刻閉口。
  最后,王皇后只以輕松玩笑的口吻提點葉滄海一下:“你這烈火麒麟可別把皇宮給燒了。”
  葉滄海不置可否,只露出他一貫的冷淡。
  推門進入密室,便見薄施脂粉的范飄柔斜倚在床頭。
  “飄柔。”葉滄海柔聲輕喚。
  聞言,万念俱灰的范飄柔這才回過神來。“滄海,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太虛宮里做著美夢?”
  葉滄海見多情的范飄柔帶著苦楚的嬌顏,猛地將她摟進怀里。
  “我以為再也見不著你。”范飄柔流下喜悅的淚水。
  “你真傻!為什么要尋死呢?”他撫著她的發。
  “你就要娶慕容小姐為妻了,我又何必杵在你倆之間礙手礙腳呢?”
  “礙手礙腳的人再怎么說也是慕容盼盼,你是我葉滄海的心肝儿,她怎能跟你比?”
  范飄柔溫柔地笑道:“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不能成為你的妻子,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會的,我終有成為你夫君的一天。”他承諾道。
  “那慕容小姐呢?你們拜過堂了不是嗎?”范飄柔抬頭仰望心上人,無限柔情地道。
  “只要她為我葉家生下子嗣,這個問題就能迎刃而解。”這是葉家兩老開的條件。
  “是真的嗎?”范飄柔立刻笑逐顏開。
  葉滄海頷首,范飄柔感動莫名,勾下他的頸子,主動的獻上香吻,纏綿的熱情燃燒著兩人。
  但葉滄海并未打算在這里要了她,至少他的身体并沒有迫不及待的亢奮;反而是范飄柔,許是好些日未与男子溫存,身子捺不住地扭動。
  葉滄海輕撫她的身子,安慰著,范飄柔對他的企盼与渴望。
  迷蒙的黑眸,勾魂誘人,“你……不要我嗎?”
  葉滄海替她理了理衣裳,調笑道:“要,可不是在這個地方。”
  “那個慕容姑娘是不是很撩人?据說她生得非常美麗?”范飄柔的語气妒味很濃。
  “你是天生尤物,怎會起妒心呢?”他取笑她。
  她起身往葉滄海怀里鑽,“你知道我很沒有安全感的,怕有別的女人比我更吸引力,告訴我,她的滋味比起我如何?”范飄柔露骨地問。
  葉滄海并不回答,只是用他的手慰解她的難奈。
  “你好坏……好坏……”她的玉臂環住他的頸子。
  “告訴我,你在這里好不好?他們有沒有虧待你?”
  “是沒有虧待我,可我好想你,只想你陪我。”她惑人地喃語,不時以誘人的丰滿身軀摩捺著他的厚實胸膛。
  如此放蕩的行徑,任何男人都會承受不住地立即將美人壓在身下歡愛一番,但葉滄海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的意志力告訴他來日方長,不急于此時。
  “什么時候?”
  “很快。”

  ------------------
  轉自書香門第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