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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玩回來之后,四個人的友誼迅速滋長,經常一伙人一塊儿尋找美食,有時候是用中餐,有時候是晚餐,有時候無事一身輕的高亞逸會從外面拎著一句點心,大伙儿聚集在夏宣的辦公室里吃下午茶,為什么呢?原來是每次他一發現好吃的東西,就先想到夏宣,而夏宣為了避嫌,就找紅小君進來享用,想當然耳,找來找去,眾人便皆有口褔了。
  像現在茶几上堆滿了淡水名產,除了阿婆鐵蛋、魚酥,在場的四個人手上還捧著一包東西,吃得津津有味。
  “沒想到你買的‘阿給’還真好吃,上次我去淡水吃的那家味道就比不上這家,你大概買到百年老店的貨色了。”紅小君意猶未盡的舔一舔塑料袋底的醬汁。
  “‘阿給’?這個東西怎么會取這么奇怪的名字,而且還有分哪一家好吃,不都是淡水名產。”歐陽華吃完最后一口,才把憋在心里的問題說出來。
  紅小君白了他一眼,有著說你笨還不相信的意味,“當然是發明這玩意儿的人,做出來的東西才好吃呀!好吃就賺錢嘍!別人看了眼紅,當然也學會模仿,至于名字當然是發明的人命名,難道會平空出來?”她瞪了歐陽華一眼,威脅他敢說自己解釋錯誤就走著瞧。
  高亞逸看夏宣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后悔沒多帶几個回來,“不知道你喜歡吃,否則就多買些回來。”
  夏宣吞下最后一口,“美味的食物吃一個會讓人意猶未盡,吃多了反而會膩。”他接過高亞逸遞給他的面紙,拭掉嘴角的油漬。
  紅小君故意挑撥說:“老大你偏心喲,厚此薄彼哦!”
  歐陽華則一副看你怎么解釋的表情。
  “這個你們也要計較……”有了,想到一個借口,他接著說:“夏宣是一個大男人,身材卻遇風則倒,而小君你是女孩子,吃太多會影響重量,歐陽你已經夠壯了,不需再補充熱量,你們說,誰需要多吃一點呢?”他一席話堵得大伙儿啞口無言。
  夏宣見狀就連忙轉移話題,“再來這一陣子,我可能無法和你們一起吃喝玩樂,……因為我要消失一段時間。”他的回答不但無法抹除眾人疑惑的眼神,反而加深了不少。
  “怎么說?”高亞逸替其它兩人說出他們已到嘴邊的話。
  “我打算放出餌准備誘鼠……”夏宣向眾人說出他打算假藉回美國的理由,逼張至中提早行動的計畫。
  高亞逸馬上反應,指出計畫的缺失,“你如果假藉別人名義住在這里,行動上會受到限制,但是住在外面,又不能就近監視張至中,所以你假裝消失這段時間的住宿是一個很大的變量。”
  夏宣听高亞逸這么說也有道理,可是該如何解決呢?他皺著眉頭苦思解決良策。
  “老大,你閒閒的又住在這儿……”紅小君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閃著一絲設計人的光芒,沒注意的人只以為她有解決的辦法了。
  真是一語惊醒夢中人,“沒錯,夏宣你可以搬到我那儿,由我掩護你的行動,你說這樣好不好?”高亞逸多么希望能得到肯定答复,柔和的眼神直盯著夏宣看。
  “可是……”
  “沒關系啦,反正GO.Ya閒得發慌,正好找點事做。”歐陽華說。
  “經理,你放心,老大他訂的房間有兩張雙人床,夠你們倆睡,而且你們又都是大男生沒啥忌諱啦!”紅小君努力鼓吹著。
  夏宣見眾人竭盡心力鼓吹,只好勉強答應說:“好吧!”唉!自從認識他們,自己的果斷、判斷力怎么全不見了,連思考力都降低了許多。
         ※        ※         ※
  “歡迎光臨寒舍。”高亞逸打開門讓夏宣進去,放下手里一袋袋新買的衣服。
  夏宣放下背上的小背包,累得呈大字型坐在沙發上,連戴在頭上的帽子滑落到地上,他都懶得去撿。
  夏宣下午演出了一場离台記,為了演出逼真,還真的把行李打包上飛机。都是張至中那只老狐狸,嘴里直嚷著要送行,他看八成是要确定他有沒有上飛机,他只好真的把行李托運到美國,而且連人還進了登机門,只差沒上飛机。
  那個奸詐小人,還真盡忠職守,等到飛机起飛,才“依依不舍”的离開,還好有想到這招,要小君跟著那老頭儿,确定張至中真走了,再打行動電話通知他出來。
  “在想什么?”高亞逸倒了杯茶給夏宣。
  “在想机場的那一幕,那個老頭儿實在太小心了。”他將杯子里的茶一飲而盡,實在太渴了。
  高亞逸見狀又幫他倒了一杯茶。
  “謝謝!”夏宣接過來喝了半杯,“謝謝你陪我買衣服。”他先禮后兵,接著說:“不過要不是你太挑了,我們也不用踏遍全台北市的鬧區,花了將近八個小時,走得全身都快虛脫了。”他無力的揉著酸痛的肩膀。
  高亞逸臉色靦?說:“抱歉,我自己因工作的需要常逛街,忘了自己的腳力与常人不同。”他站起來走到夏宣背后,將手放在他肩膀上。
  從肩上傳來麻麻熱熱的感覺,赶走了全身的疲憊,夏宣被他的動作嚇得全身肌肉僵硬。
  “肌肉放輕松……對,就是這樣……”高亞逸慢慢加重力道,“不錯吧!我的按摩技術可是被我老媽調教出來的哦!”
  “怎么說?”夏宣刻意保持愉悅的語气,其實他現在可是心跳加速,用盡全部的意志力才不讓熱气浮出臉頰。
  “因為我老媽很喜歡被人家按摩,我老爸既不會也沒時間學,更不喜歡老媽的身子讓別人亂摸,就算是女按摩師也不行,最后就把重擔交給我了。”高亞逸盯著夏宣雪白的頸項,心里好想偷嘗一口,手輕輕的揉著細嫩的肌膚,生怕太用力會捏青了他的肌膚。
  夏宣肩膀的酸痛都被他揉掉了,好不容易克服心里的异樣享受他的按摩,可是……怎么他的手……變成了輕撫?
  夏宣克制住喉嚨深處泄出的呻吟聲,可是卻無法再控制那股燥熱爬上雙頰,“嗯,GO.Ya,謝謝你的按摩,時間不早了,我想該洗個澡睡覺了,你要先洗嗎?”雖然是禮貌上這樣問,可是他好想現在就沖到浴室躲起來。
  他的手依依不舍离開夏宣的身子,唉!終于知道老爸的感受了,“你先洗好了,我要到下面的酒吧喝杯睡前酒。”他得先离開一下,才能控制自己想吞了夏宣的感覺。
  夏宣一得到回答,拿起小背包快步走向浴室,“那我先洗了。”
  “你不拿衣服嗎?”高亞逸望著遠去的背影。
  夏宣關上門,才回答,“不用了,背包里有我的睡衣。”話落,他快速脫掉身上的衣物。“終于可以脫下這一層束縛了,唉!未來這几天早晚都得穿,還好現在是冬天。”他把洗好的緊身背心先晾在通風口處,“還好,當初有考慮到易干的特性,否則……”
  “原來他把換洗衣物背在背上,難怪背包看起來鼓鼓的……”高亞逸喃喃自語的走出房問。
  洗完澡的夏宣坐在床邊拿吹風机再稍微吹一下背心,不到三分鐘就干了,把背心收進背包后,他斜躺在床上,拿著浴巾胡亂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沒多久就抵抗不了睡意,迷迷糊糊見周公去了,浴巾還挂在頭上。
  高亞逸進來看到這副畫面不禁失聲輕笑,“怎么累成這樣?”
  他拿起夏宣頭上的浴巾,發覺他的頭發還濕濕的,就順勢坐下,動作輕柔的扶起夏宣的頭枕在自己的胸膛上,拿起放在床上的吹風机,用最小的風量吹著怀里的的發絲。
  夏宣在睡夢中,只覺得自己靠在一個好溫暖的枕頭上,他翻個身將臉埋進那一團暖气中。
  他見夏宣配合的換邊,還以為他醒了,見他依然雙眸緊閉著,才發覺自己多久沒見到那一對濃密的睫毛,平常都被厚厚的鏡片擋著。
  關掉吹風机,高亞逸的手臂輕輕接住怀里的人儿,生怕把他吵醒,只有這個時候自己才能這么親近他。
  他深深汲取宣儿身上獨有的馨香,宣儿,這個名字自己早在心里呼喚了千万次,“宣儿……”
  夏宣恍惚听到心上人親密的喚他宣儿,嘴角浮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他見夏宣像是響應的笑容,不禁沖動的偷嘗他想念已久的紅唇、睫毛,輕輕的,輕輕的移到夏宣白皙的頸項。
  夏宣好喜歡夢里心上人的唇,“嗯……”在夢里自己不用克制呻吟聲,他翻個身,想更接近高亞逸灼熱的唇。
  他被怀里蠕動的身軀挑起了生理反應,被夏宣的呻吟聲挑起自己僅余的一絲理智,如燙手山芋般,快速將夏宣扶躺好蓋上毛毯,沖到浴室沖冷水。
  “唉!自從遇到他,自己傲人的克制力全毀了。”還好十月天的冷水差強人意勉強夠用,可以澆熄欲望。
  頓失熱源的夏宣,把身子蜷得像蝦子,語意不清的念著,“怎么——不見了。”然后縮在毛毯里漸漸深睡了。
         ※        ※         ※
  翌日夏宣醒來時,看到高亞逸的外出留言,不禁慶幸不用面對他,昨天那一場夢太逼真了,直到現在都還能感受到夢中人傳來的灼熱。
  高亞逸則是一夜未眠,天際微亮就留了張紙條,說明自己的去處就出去了,經過昨夜,他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的宣儿,還有不能擁抱心上人的事實,他的心早已潰決了。
  由于夏宣不能隨便外出,以免被張至中發現,所以白天只能啃面包充饑,直到晚上,歐陽華和紅小君才拎了一堆食物和几罐啤酒,一起共進晚餐。夏宣送走了他們兩人,正要回頭收拾東西,卻听到開門聲,抬頭一看原來是高亞逸。
  他見高亞逸關上門就坐在地上不動,連忙過去扶他,卻被他身上的酒味嚇了一跳,夏宣不敢相信一向冷靜的高亞逸會喝得醉醺醺,連站都站不穩。
  他扶著高亞逸沉重的身子,緩緩走向臥室,突然一不小心重心不穩,兩人跌在床邊的地毯上。
  高亞逸因突來的撞擊,頓時清醒睜開雙眼,微醺的視線停在夏宣的臉上。
  他伸手摘下夏宣的眼鏡丟到旁邊,沙啞的嗓音夾雜著濃濃的酒气,“嗯……你的眼睛好美,不要遮住嘛!”他俯首親吻夏宣的眼,“你知道嗎?我好想把你整個人吃下去,可是又怕唐突了你。”他頭埋在夏宣的頸間,“我只能在夢里告訴你我愛你,卻不能在現實中傾訴我對你的情意,生怕得不到你的響應,連朋友都做不成。”他要在夢里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宣儿,哪怕一覺醒來全沒了,也無所謂。
  夏宣听到他深情的告白,心好象裂了一個大洞,好痛好慌。被他深愛的女人真幸褔,不知道她是怎樣的女子,能讓他如此慌亂,“Go。Ya,你清醒一下,我是夏宣,不是你深愛的那名女子。”夏宣深邃的眼眸泛起一股霧气,雖然很想假裝自己就是那名女子,被高亞逸摟在怀里,但是自己的自尊卻不容許這么做,他連忙掙扎若要站起。
  “宣儿……宣儿你不要走,你是我的宣儿沒錯呀!你怎么說你不是呢?”他一手緊摟著夏宣的腰一手抬起他的頭,深情望著夏宣的美眸。
  夏宣沒想到那名女子与自己同名,他眼神悲傷的望進高亞逸柔情滿溢的眼底,“你看清楚,我是夏宣,不是你的宣儿。”沙啞的嗓音夾雜著一絲哽咽聲。
  高亞逸伸手撫去他眼角的水珠,“這樣,我會心疼的,我愛的是你沒錯,夏宣就是宣儿呀!夏宣是我嘴里的稱呼,宣儿是心里的輕喚,你知道嗎?我愛你愛得好辛苦,好几次想告訴你,卻又怕嚇著了你,為什么我們都是男人,生怕你無法承受世俗的眼光,自己只好把這份愛埋在內心深處,告訴我,你能和我一起接受世俗的考驗嗎?”他好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夏宣心里的洞口剎那間被填滿了,被他的柔情環繞住,從內心深處發出了一朵微笑,整臉泛滿幸褔的光芒,“你先告訴我,你希望我是男人還是女人。”
  “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無所謂,只要你是你,我一樣深愛你……”他灼熱的目光鎖住夏宣發亮的眸子,火熱的眼神像是要把夏宣吞噬般,他情不自禁低首吻住夏宣的唇,像是干渴許久似的,狂熱無節制的吸吮。
  夏宣不由自主的響應他毫無節制的索求,直到喘不過气才伸手推拒他的胸膛。
  他羞澀的看著高亞逸饑渴的眼神,羞紅著臉說:“每次你靠近我身体時,我會心跳加速,沒看到你時,卻又滿腦子你的身影,我沒愛過人,這樣算是愛你嗎?我也不知道,只希望自己能長伴你左右。”
  高亞逸熾熱的眼神盯著夏宣詢問的眸子,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傻宣儿,我也一樣心跳加速,你的症狀和我的一樣。”他沒想到平常冷峻、聰明的夏宣是個愛情新手。
  想到自己是夏宣的第一個,高亞逸沖動的撒下無數細吻,在他的眉、他嫣紅的唇……
  原本放在高亞逸胸口上的手,早已轉為輕撫,而高亞逸的手也忙著去除隔在他們之間的障礙,手指挑逗撫摸夏宣全身絲緞般滑嫩的肌膚,順著曲線一直往下……
  夏宣不由自主的呻吟急喘,不能克制的躬身向他。
  兩人之間只剩下那件緊身背心,高亞逸再也等不及,控制不住自己,在夏宣惊喘聲中進入了他的体內。
  夏宣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在他的帶領下,進入渾然忘我的銷魂世界里……
  當一切平靜后,他的身子依然壓著夏宣,他輕吻夏宣的唇,說:“弄疼你了,下次我會控制自己,原諒我……”說完就把頭埋在夏宣的胸口,漸入夢境的他帶著瘦弱的宣儿怎么會有胸肌的疑惑睡去。
  胸口傳來高亞逸平穩的呼吸聲后,夏宣才輕輕移開壓在身上的身体,扶他在床上躺下,幫他套上短褲,才抬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穿上。
  雖然自己的第一次是在地板上遺落,但是對象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他輕撫咖啡色地毯的余溫,不禁想起高亞逸剛才生怕他离去的模樣,唉!自己何嘗不是呢?
  他走到床邊,看著高亞逸毫無防備的睡容,“謝謝你,讓我知道愛的感覺。”
  他坐在床邊輕撫高亞逸臉部的線條。
  夏宣的思緒回到十六年前,那一個酷熱的夏天,自己孤零零的躺在醫院,只有白色的牆和消毒水的味道陪伴,不知自己的親人是誰,自己又是誰,不知過了几天,才因緣際會被甫喪子的夏至磊領養回去。
  但是夏至磊失去的是親生儿子,自己卻是……
  似乎自那一年起,自己就不知愛是何物,十歲前的記憶已复不存,更不可能了解愛這种東西。
         ※        ※         ※
  睡夢中的高亞逸無意識的摸著他身旁的位置,突然惊醒坐起身,用力甩甩頭,把殘留的宿醉甩掉,他的視線環繞室內一圈。
  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只記得昨天下午到一間PUB里,喝遍了里面的調酒……
  他再甩甩頭,之后……好象是夏宣扶著他,自己好象對他說了一些話……他一臉茫然,自己到底有沒有亂說話呢?
  他急忙跳下床,四處尋找夏宣的人影,他望著自己的雙手,記憶里好象有触摸過一個柔軟的身軀,身子的臉孔好象是夏宣,可是他是男的呀!那個記憶卻像是和他視線突然被桌上的一張紙條吸引住。
  Go.Ya:
  偵探社那里傳來張至中的動靜,我過去瞧瞧。
  P.S下次不要喝成那樣,很傷身子。
  宣留原來夏宣去偵探杜,難怪不見人影,看到紙條力里關心,不禁讓高亞逸升起一股暖意,但當他看到夏宣的簽名時,不禁讓他臉色大變,自己昨晚到底有沒有對夏宣做什么,為什么夢里那個人和現實里的夏宣有些差异,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高亞逸看一眼牆上的鐘,都已經下午三點了,夏宣的紙條是几點留的,人怎么還沒回來呢?他隨手拿了一套衣服換上,決定出去尋找這一連串問題的答案。
         ※        ※         ※
  繞了一大圈才問到被調回秘書室的紅小君在哪儿,高亞逸沒有心情欣賞這間布置大方的會客室,急著想快找到心里牽挂的人。
  昨晚的畫面一點一滴的回到他腦海里,似幻似真的感覺逼得他爬掉很多根頭發。
  “宣儿他為什么不叫醒我,不曉得會不會有危險?”一股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急得踱來踱去。
  紅小君隔著落地玻璃往里面看,很滿意她現在所看到的畫面,沒想到一個永遠給人莫測高深感覺的人,會把焦急的情緒表現出來,看來這檔事快結束了。
  她噙著一抹笑容推開玻璃門,走向高亞逸。
  “Go.Ya,你怎么會來這里找我呢?”她閃著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南亞逸走到門邊把門闔上,“這里沒有監听系統吧?”在還不知“誘鼠計畫”
  進行得如何時,還是一切小心免得功敗垂成。
  紅小君會意的搖搖頭,“你放心,人已捉到一個,另一個已逃逸。”她把進來前听到的消息,簡單的說出。
  “怎么回事,還有宣儿在哪儿?”
  “宣儿?”她故意提高音量問。
  “就是夏宣啦!”他急著想知道宣儿的下落,懶得多作解釋。
  她一臉戲謔說:“怎么才几天而已就叫得那么親密,宣儿……”頓了一下,接著說:“宣儿這個小名不錯,不過就是女性化了點。”她作勢請高亞逸坐下再談。
  高亞逸蹙眉說:“先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紅小君懾服于高亞逸自然流露的一股王者威嚴,收起戲謔的表情說:“大約十分鐘前,我接到一通經理從警局打回來的電話……”
  “他怎么了,有沒有怎樣?”高亞逸惊惶失措的問,站起身准備去找夏宣。
  “別急,先讓我把話說完,你先坐下,難得我可以不用抬頭看人。”以她的身高而言,每回站著講話總是得將頭抬得高高的,這可是挺累人的事。
  她見高亞逸勉強坐下,才接著說:“經理大概提了一下‘捕鼠行動’的經過,而他現在則是在警局做筆錄,順便和警察討論如何捉到另一名逃犯。”
  他終于松了一口气,還好不是宣儿出了事。
  “是誰逃走了?”他語气和緩的問。
  紅小君仔細將事情的經過從頭述說一遍。
  原來,今天快接近中午時,夏宣接到偵探社打來的電話說張至中有行動了,要他直接赶到行動現場,也就是王美麗和張至中碰面的老地方——离旭日飯店十五分鐘路程的一家賓館。
  當夏宣抵達賓館,會合偵探及警方人員一起沖進他們的鼠窩時,正在收拾行李的王美麗放聲尖叫,惊動了在浴室里的張至中,讓他有机可逃,雖然警員在后追捕,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讓他給逃走了。在現場搜出了他們兩人的護照、机票,也找到了近五百万的美金及旅行支票。
  王美麗見行机敗露還矢口否認,后來是拿到銀行的錄像帶及銀行人員的證詞,她才承認是張至中慫恿她一起卷款而逃。
  高亞逸听完經過后,馬上問:“有沒有提到張至中的逃逸路線。”
  “沒有,真沒想到他那臃腫的身軀,竟然能跳窗而逃,真是狗急跳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她笑了笑說。
  他不安的感覺并沒有因而消失,反而在听了紅小君的最后一句話,更加心緒不宁。
  “宣儿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他說大概還要一、兩個鐘頭左右吧!”
  “他在哪個警察局?”
  “中山分局……”紅小君話都還沒說完,高亞逸早已沖出去不見人影。
  “呵……沒想到才几個小時沒見,就念成這副德行,呵……完全是陷人情网的症狀之一,呵……”紅小君笑得闔不攏嘴,沒想到這回的任務輕而易舉。
  還好沒有人經過會客室,否則他們會發現里面有個女人笑得有點儿白痴。
  而當高亞逸赶到中山分局時,夏宣已离開將近十五分鐘了。
  “為什么?愈是要找你,你反而不見人影,是你故意避不見面嗎?”他喃喃自語的走出警察局。
  此時,夏宣正開著車回旭日飯店,一路上他想著各种和高亞逸會面的狀況,是維持原狀?還是告訴他事實呢?
  夏宣恍恍惚惚的開車,好几次差點儿和別輛車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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