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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殷志浩位于西雅圖的家坐落在半山區的高級住宅區,整棟別墅以來自耶路撒冷的高級花崗岩建成,气派雄偉非凡。
  殷志浩父親及叱吒全美商場的“東方梟雄”殷杰,他赤手空拳、奇跡似地建立了當可敵國的殷氏財團,版圖包括房地產、金融、建筑、百貨及食品業等。但殷杰年事已高,產業全交由兩個儿子——殷志翔和殷志浩負責。
  殷杰自己則和愛妻逍遙度日、環游全世界。喜歡欣賞美麗房子的殷杰在世界各地都有別墅,包括:加拿大、美國東、西岸、巴黎的蔚藍海岸、陽光國度意大利、世界公園瑞士,以及英國的私人島嶼、丹麥……等地。
  殷志浩遺傳了父親的建筑天分,主掌財團的建筑及房地產部門:而玩世不恭、風流倜償的大哥殷志翔則負責其它的產業。
  殷志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台灣的公司,一年大約花三個月左右來美國總公司視察業務。他和谷少倫、徐邦彥是多年死党,谷少倫乃是“石油王子——”他家在加拿大有一大片油田:而徐邦彥則是計算机王國的少東。
  殷志浩把車泊入車庫內,再費九牛二虎之力,辛辛苦苦地把酣睡的薛大小姐由地下室抱到二樓。气喘吁吁的殷志浩用腳踢開主臥房的門——要去客房一定要通過主臥房,他想直接將薛曉陽扔在客房床上。
  沒想到半夢半醒的曉陽突然瞥見有一張大床,如獲至寶的她立刻“刷”一聲,敏捷迅速地由殷志浩的臂彎內直接跳到床上、拉好被子、擺好姿勢呼呼大睡!
  動作干淨俐落、一气呵成,前后絕不超過三秒鐘。殷志浩看呆了,哇!瞧這俐落的身手,難不成她是野貓投胎的?他坐在床邊推她。
  “喂喂!你這樣就過分了!起來!這是我的床,要睡到客房去睡。”
  “唔……”曉陽把臉埋入枕內,睡得好香、好甜:“奶媽你別吵嘛!你愈老愈囉唆也……”咕儂了几句話又沉沉入睡。
  我沒事撿這大麻煩回來做什么?殷志浩更加悲哀地搖搖頭,這身价貴得离譜的“雛妓”不但沒盡半點義務,還大搖大擺地在我床上呼呼大睡!
  “水……”這時薛大小姐傳來細微的聲音,“奶媽……我要喝水……”
  喝水?殷志浩只好又很認命地去倒來一杯水,緩緩喂曉陽喝下。
  不料薛大小姐才喝一口又皺著眉推開,“不要!我不要白開水,要冰冰的苹果汁!”
  苹果汁?你這小鬼還挑?!殷志浩火冒三丈地瞪著曉陽,但……唉!他怎么樣也無法對那紅扑扑、甜美動人的睡臉生气!
  苹果汁!殷志浩又很認命地下樓去找。
  西雅圖這房子他只偶爾來住几天,幸好冰箱內還有一小瓶苹果汁,不然他豈不得三更半夜爬上屋外的苹果樹采苹果擠汁給她喝?
  好不容易伺候完薛大小姐喝下苹果汁,精疲力盡的殷志浩正想回客房洗個澡、睡大覺時,卻見曉陽由床上一躍而起,雙眼緊閉地站起來。
  “喂喂!你要做什么?”眼看她就要撞上書架了,殷志浩赶緊拉住她,乖乖!難道這小麻煩還會夢游不成?
  曉陽雙眸緊閉、含糊不清道:“噓噓……我要噓噓……”
  老天!原來是要上化妝室,殷志浩哭笑不得地拉她去衛浴間,為她關上門,站在外面等她。嘩啦啦的沖水聲后,曉陽又閉著眼睛直直走出來,直接跳到床上,拉上被子睡得好不香甜,像是剛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唉!算了,看來今天晚上是別妄想把自己的床搶回來了!殷志浩很認命地去客房浴室洗個澡后,又由客房內抱來棉被,准備在主臥房地毯上打地舖。
  干嘛放著客房軟綿綿的床不睡,要來打地舖——殷志浩拚命告訴自己:我是怕那冒冒失失的丫頭三更半夜又爬起來“夢游”,東闌西撞的,把我的房間弄得亂七八糟。
  我絕不是怕那丫頭去撞到書架、撞傷頭,絕不是!
  殷志浩正要睡下時,突然由床上掉下一個枕頭,砸中他的臉!原來是曉陽踢下來的。這丫頭!不但酒品不佳、睡姿也奇糟無比!殷志浩苦笑地搖搖頭,輕輕把枕頭放在曉陽身邊,再為她把踢到腳邊的棉被拉過來蓋上。
  這無惡不做的小魔女在安靜時還真是楚楚可怜、清麗脫俗!拉著棉被的殷志浩不覺看呆了。
  白里透紅,彷佛焰得出水的鵝蛋臉上有兩排又濃又密,像小窗帘般的長睫毛,挺秀的鼻梁線條优美,不點而紅的朱唇微啟,方才的苹果汁還留在唇上,形成誘人的光澤,耳垂小巧而白皙,令人怀疑它是不是透明的……烏黑如緞的發絲披泄在枕畔,均勻的呼吸間充滿了迷人的少女聲香…:只有在她睡覺時,牙尖嘴利的小毒牙才會“休兵”不戰……
  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知道她是個艷寇文芳的大美人。他一踏進Pub ,就感受到角落那股明艷照人的光芒,如朵恣意綻放的紅玫瑰。而現在甜然沉睡、宛如嬰儿般的曉陽,斂去了那份刁蠻与傲气,清雅無純的臉龐,令人忍不住想好好的呵護“神精病啊!沒事躲在這里嚇人?”曉陽惊魂末定地拍拍胸口,頑皮地用腳去踢睡得正沉的殷志浩,愈踢卻愈火大——這人真可惡也!自己“愛”睡在地毯上也就算了,她好端端地睡在床上,干嘛也把她“拉下”床?變態呀?
  (薛大小姐抵死不承認那“奇特”的睡姿是自己摔下來而形成的!)
  “喂!大色狼,你給我起來!”曉陽用力踢他。
  “什么事……”睡得正香的殷志浩勉強睜開眼睛,“你起來了?別吵我……讓我多睡會儿。”
  好命的曉陽大小姐是一覺到天亮,殷志浩可是折胜了一夜,輾轉難眠呀!他從沒睡在地板上,腰酸背痛的;每次快迷糊入眠時,床上又有“不明物体”砸下來——抱枕或枕頭,那位睡姿奇差的曉陽小姐踢下來的!可怜的他被吵到天亮才漸漸入眠。
  “你還睡?你給我起來!”曉陽凶巴巴地去搖他,“我問你,你為什么把我由床上踢下去?”
  “我哪有?”困死了的殷志浩一頭霧水,“你沒從床上滾下來把我壓死就万幸了,我哪敢踢你?”
  曉陽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你……算了!好女不与惡男斗!我這次饒了你。”
  她改變語气道:“喂!我肚子餓了,你快起來煮早餐給我吃。”
  “要我做早餐給你吃?”殷志浩抱著頭呻吟,“薛曉陽,你有沒有搞錯?你是我花錢買回來的也!一般‘女郎’在這种情形下,通常會留一張‘謝謝惠顧、歡迎再度光臨’的字條,很‘滿足’地一大早就悄悄离去…:留給男主角無盡的思念与美好的回憶……嗯,你懂嗎?”
  “懂你的頭!”曉陽不客气地瞪著他,“喂,大色狠,你也搞清楚:第一,我不是一般的‘女郎’:第二,我更不是你買回來的!廢話少說,你快點起來煮早餐啦!”
  唉!被曉陽這么一鬧,殷志浩也甭想睡了,他很認命的起來——世界還有天理嗎?花錢買回來的皺妓不盡“本分”也就算了,居然還神气巴拉地把他當老媽子使喚?
  算了!赶快把這小瘟神喂飽后,早早把她扔回去!殷志浩邊走向廚房邊問:“你要吃什么?”
  “魚子醬烤土司、松露炒蛋和多佛蝶魚派佐鵝肝醬等十五道菜,喝用銀壺送上來的鮮橙汁和牛奶。當然,在這之前你必須先用銀盤盛薄荷水送到我床上讓我洗手和漱口!”
  原來走向廚房的殷志浩立刻站定回身,摸摸曉陽的額頭,“你還沒睡醒?上床補個眠吧。”
  “每天早上我的奶媽都為我准備這些。”曉陽無辜地眨眨眼。
  “我不是你奶媽!”殷志浩大吼,把冰箱內碩果僅存的鮮奶放在她臉上,再把黑麥面包送入烤箱內烤,“就這些東西,要吃不吃拉倒!”
  殷志浩快瘋了!上帝,黑夜已過去了,撒旦為何還不變成小天使?
  曉陽無限委屈地坐在餐桌前,頭愈垂愈低,眼眶也愈來愈紅,幽幽怨怨道:“我不喝牛奶……我一喝牛奶就會吐……你虐待未滿十八歲的‘成長中儿童’,你至少要給我玉米片加优酪乳……”
  “停!”殷志浩大喝,他全面投降了!他怕透了薛曉陽一發不可收拾的滔滔淚水:更怕她待會儿真把牛奶吐出來后,連死人也會被嚇醒的“异香”!
  “那我去買!行了吧?”殷志浩惱怒而挫敗地瞪著她,“玉米片和优……什么?”
  “优酪乳。”曉陽唱歌般回答。
  “优酪乳?”殷志浩英挺的劍眉一皺,“你說的那一堆像大……”
  “閉嘴!”曉陽杏眼一瞪,及時阻止殷志浩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個字。
  “記得,优酪乳要責苹果口味的喔!”曉陽又笑咪咪地加了一句。
  “……”殷志浩在心底暗罵,心不甘、情不愿地拿了車鑰匙下車庫,由這里到最近的商店開車至少要四十分鐘,他發誓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十八歲以下的小女孩!她們根本是惡魔的化身!
  殷志浩開車出門后,曉陽先快樂地至浴室洗個臉,再四處走走看看,唔,這棟房子設計得宜非常新穎漂亮,高雅簡洁的擺設顯示出屋主不凡的品味,屋外還有一間玻璃花房和游泳池。
  曉陽又晃進殷志浩的書房,好奇地把玩書桌上精雕細琢、十八世紀的古董鐘,旁邊一本護照引起她的興趣,她拿起來一看,護照上的照片正是用三万美元把她買回來的家伙,“殷……志……浩。”曉陽念著他的名字,不錯嘛!這大色狼竟還有個挺漂亮的名字。
  護照內還夾著一疊兩吋的照片,大概是辦簽證時備用的,相片中的殷志浩意气風發,自信的笑容璨爛如朝陽,曉陽忍不住偷偷抽了一張出來,又不安地四處張望……反正,少了一張照片他應該不會發現嘛!而且她和他搞不好以后都碰不到面了。
  正要踏出書房時,曉陽一眼瞥見牆上的月歷——二月十號!天啊!今天是二月十號!
  曉陽嚇得張大嘴巴,她差點忘了……二月十號這天,她和在紐約念書的姊姊薛曉儂約好早上十點在西雅的家中見面,姊姊特地出紐約搭飛机過來。
  万一讓遠到而來的姊姊發現她徹夜未歸,再告知老爸……唔!曉陽不敢想象自己日后的悲慘命運……
  現在快九點了,開快車赶回家應該來得及吧?曉陽緊張地提起電話,先和琉璃連絡一下,琉璃和雨葵都借寄在曉陽家中。
  電話才響一聲就被接听了,是琉璃那焦灼的聲音,“曉陽?曉陽是你嗎?”
  “曉陽——”
  電話馬上被搶過去,按著傳來“眼淚公主”蘇雨葵哭哭啼啼的聲音,“曉陽……嗚……你在哪里?你……有沒有被怎么樣……嗚……曉陽,你不要傷心、不要難過……別去尋死啊……你放心,將來如果沒有人要你……我一定叫我大哥娶你……”
  當蘇雨葵的大哥真可怜!三不五時就被自己的寶貝妹妹“賣掉”了!
  曉陽頭痛万分,“雨葵,你別哭呀,先听我說……”奇怪!我都沒哭了,她哭什么?
  幸好電話又被琉璃搶回去,“曉陽,你現在到底在哪里?你……沒事吧?”
  “你放心,我很好,一點事也沒有。琉璃,我老姊她來了沒有?”
  “曉儂姊還沒來呀,”琉璃道,“不是說好十點到嗎?待會儿司机好象就要開車去机場接她了。”
  還有一小時!“琉璃,我現在馬上赶回去,十點以前應該可以到,詳細情形我回去再告訴你。還有,你交代奶媽和司机千万閉緊嘴巴,別把我昨晚沒回去的事告訴我姊!”
  匆匆挂上電話后,曉陽立刻往門口沖,又折回書房撕了一張便條紙,寫下:殷大哥:
  很抱歉、我真的很想留下來享用我的优酪乳早餐,但臨時有點事使我不得不赶回去。明天晚上我請你吃晚餐,當是賠罪好嗎?明晚七點我在西雅圖的“太空針塔”等你,你一定要來喔!曉陽
  高一百八十五公尺的“太空針塔”是西雅圖的地標,它本身是個鐵塔,因外型十分摩登新潮,很有外層空間的味道,所以又稱“太空針塔”。因目標顯著,所以西雅圖的青少年及情侶常常約在這里碰頭。
  曉陽跑到別墅外面希望能攔到出租車,但別傻了!西雅圖文不是台北,哪來滿地的出租車?曉陽在外面站了快十分鐘,半個儿影子也沒看見!
  時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曉陽又跑入屋內,剛才殷志浩下車庫開車時,她好象看到車庫內還有別的車,情急之下只好先向殷志浩借了,明晚碰面時再還他。
  曉陽走入車庫,乖乖不得了——車庫內還有兩台法拉利跑車、一台火紅色的蓮花和一輛勞斯萊斯的古董房車!
  “該開哪一台車呢?”曉陽傻了眼,喂……法拉利好了,至少這种車她以前開過。牆上挂了一排汽車鑰匙,曉陽由中取出法拉利的車鑰匙,打開車庫鐵門后,呼嘯而去。
  “曉陽……你們到底有沒有‘怎么樣’琉璃問。
  “對啦!曉陽人家要听啦!快把你們昨天晚上的過程一字不瀉地說出來!”雨葵也按著開口。
  晚上十一點,陪姊姊玩了一整天的曉陽終于松了一大口气,才跳上床准備好好地睡一覺,唐琉璃和蘇雨葵這兩個煩人精已不請自來,還跳上她的床,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狀。
  “什么‘怎么樣’?人家我還末成年也!你們兩個的思想別那么邪惡好不好?”曉陽瞪了她們一眼,“一天中最關心的除了三餐之外就是‘色彩學’嗎?”
  “少廢話,你到底說不說?快從實招來!”琉璃兩手共享地呵她痒。
  “不說!不說!”曉陽身子蜷成一團,猛烈地搖頭,“喂!這是個人私事地!你們尊重一下我的隱私權好不好?”
  “尊重你的隱私權是不是?行!”雨葵嘟著嘴說:“那回學校后如果你和琉璃晚上又偷溜出去,過了十點才回來,別在宿舍樓下丟小石頭叫我下去開門;修女巡房時我也不在你們兩個的被子內藏布娃娃,幫你們蒙騙過關;望彌撒你們兩個打瞌睡時,我更不會掩護你們……”
  琉璃急了,“喂!曉陽,你快說啊!別禍國殃民、傷及無辜呀!万一以后小葵真的不再替咱們把風、放學后真的只能留在宿舍內,我不悶死也瘋掉!”
  三個女孩子在台灣念的是教會女中,學生一律住宿,校規十分嚴謹。
  “蘇……雨……葵!”曉陽恐嚇地掐她脖子。
  “你把我掐死也沒有用!”小葵一副從容就義狀,“我蘇雨葵年紀雖小,志气很高喔!向來說到做到!”
  曉陽真是敗給她了:“好吧!”她投降地靠在床頭上、慢吞吞地說:“我說就是……”
  “怎么樣?怎么樣?”琉璃和小葵立刻一左一右地擠到她身邊,四只眼睛睜得晶晶亮,興奮得不得了!
  “等一下!先等一下!”唯美派的小葵及時喊停,先跳起來按熄大燈,只留床頭一盞羅曼蒂克的小燈;再選了一張浪漫無比的情歌c D放入音響中;還沖了三杯又香又濃的蜜糖過來:最后還噴了點香水在屋內……
  一切就緒后,她才又跳上曉陽的床,雙眸迷蒙如醉道:“可以了,說吧!”
  曉陽愣愣地看雨葵做了一大堆動作,終于開口道:
  “其實——什么事也沒有!”
  “薛——曉——陽!”一句足以震碎屋瓦的吼聲,頭頂冒火的雨葵十指掐著曉陽,“你耍我呀你?”
  “對呀!你欠揍喔,算什么同甘共苦的好姊妹,你到底說不說!”高頭大馬的琉璃也聲援雨葵,討伐曉陽。
  “我想你們可能弄錯了……”被兩個潑婦壓在棉被下的曉陽掙扎道:“我從來沒說過要和你們“共苦”……只要‘同甘’……”
  不知死活的曉陽被壓得更慘!
  “住手!住……”曉陽咳著起來,“你們嫉妒我的絕世美貌也不能借机把我打死!”她喝了一大口水后,委屈地道:“我說的是實話呀!你們為什么不相信!”
  “騙呆子!”唐琉璃碎道,“一個男人和你共度一晚,什么事也沒有?他是中國最后一個太監呀?還是‘兔子’”
  “對呀!”雨葵也接口道:“曉陽你長得也不錯呀!雖然前面、后面分不太出來……但勉強還看得出是個女人……”雨葵瞥見曉陽目露殺机后,机伶改口道:
  “所以!他肯定有戀童癖!你既不夠小,也不是男的嘛,曉陽,你別傷心喔!不要因這小小的挫折而喪失身為女人的自信。”
  “夠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曉陽終于忍不住地大吼,“別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想得那么邪惡好不好?男人也是有理智、有自制力的!”
  曉陽把昨晚的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了,信不信隨你們!”
  琉璃和雨葵卻用更怀疑、更疑惑的眼光盯著她。
  琉璃先開口,“你是說……你睡床上、他睡床下。那……‘床上’与‘床下’之間有很明顯的區別嗎?”
  “對呀!早上醒來時,你還是在床上,他還是在床下嗎?”雨葵也接著問。
  “拜托——你們兩個純洁一點好不好?”曉陽大叫。
  “‘純洁’一包多少錢?”雨葵問琉璃。
  “二十几塊吧!”琉璃答。
  曉陽快瘋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不准再問了。回學校后更不准去當IBM——國際大嘴巴!不然小心我殺你們滅口。”
  琉璃問:“曉陽,那你就是這樣和那個殷志浩說拜拜了?你們還會再見面嗎?”
  曉陽清新脫俗的臉蛋一紅,“我……約他明晚七點在太空針塔下見,我請他吃晚飯。”琉璃也把那張三万美元的支票交給曉陽了,她打算明天一起還給殷志浩。
  “哇!好浪漫喲!”唯美派的雨葵不胜欣羡道:“多感人呀!想想看!一個清純而孤苦無依的少女,在不幸即將墜入風塵前,被英俊斯文、風度翩翩的富家少爺所教。他帶她回城堡般的家、為地做早餐、端洗腳水……還讓她睡在床上,自己睡床下徹底守候她……分別后兩人還約定在飄雪時分,在太空針塔下見面……”
  “喔……”雨葵倒抽了一口气,“多么纏綿排側呀!好象愛情電影一般,就如‘金玉盟’一樣感人……唉!我蘇雨葵長得也不差呀!五官都長在該長的地方,怎么就沒有這种浪漫奇遇……”
  “‘浪漫奇遇’也是看人發生的。”唐琉璃睨她一眼,“小姐,你的臉蛋是長得很可愛,像白雪公主啦!但你的身材也很像白雪公主呀——純情而絕不引人遐思!所以囉……你沒听過一句話嗎?身材若不好,人生是黑白的:身材若顧得好,人生是彩色的!”
  “唐——琉——璃!”一個枕頭不偏不倚砸中琉璃的臉,小葵揮舞尖尖的十指扑上去,兩女人瞬間扭成一團,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在西雅圖爆發……
  曉陽拉著睡衣裙褲坐在床頭以免被這兩個女人波及,真無聊!都十七歲了,還玩打架這么幼稚的游戲!
  曉陽抱著枕頭走出去,今晚她要去客房睡,自己的房間就留給那兩個瘋女人廝殺吧!
  十二點十分了,曉陽滿心歡喜地看著牆上的挂鐘,還有十六個小時又五十分,她就可以再見到殷志浩……她的唇畔綻開一朵羞澀而甜美的笑容,曉陽打開胸前的項鏈,那是一個可以放置相片的小銀墜,相片是殷志浩那張架茂不馴、神采飛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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