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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真不敢相信她的第一次是在車上,這令她臉紅透了。
  “我們明天就去公證!”武昭訓輕撥開她劉海,溫柔的凝視嬌羞的她,他希望完全擁有她,不管是身心或名義上。
  “可是我爸可能會不高興。”她羞澀的囁嚅,要是她老爸知道他們先斬后奏,恐怕會气炸。
  “放心,事后再補婚禮就好了。”
  “他們會不會在婚禮上整死我們?”
  “怕什么,誰說婚禮一定要新娘、新郎在場?”他唇角挑起的說,話中另有含意。
  “你該不會想做落跑的新人?!”
  “嘿嘿!難不成你還想留下任人擺布?”他可沒興趣。
  先斬后奏再負荊請罪,他們一定認為他因為纖悔內疚絕不會開溜而不會有所防備,那正中他下怀。
  若照他們的計划舉行婚禮,在婚禮前為防他使計,奶奶及小幽一定會加派人馬看守。若是他先和秋蓮辦完公證,木已成舟,他們肯定認為已成既定事實便會解除戒心,那他就有“机”可趁。
  “就這么決定,我們現在就去買戒指、結婚去。若是法院也是二十四小時經營那就更完美了。”
  她噗嗤一聲,被他异想天開逗笑,“不然去教堂好了。教堂現在──天哪!都已經凌晨四點了。”她瞟了下表。完蛋了!這下跳到太平洋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雖然他們是真的“不清不白”了……“呃……我爸和武奶奶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這种事還用說嗎?你想那兩個老狐狸可能會放過把我們送作堆的机會嗎?”
  上次,在武家大宅的戲碼也是刻意安排,還好他反應机伶,及時煞車,不過,也夠丟臉就是了。
  夏秋蓮心有同感,可沒忘記一群三姑六婆包括她父親全在算計她和昭訓,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搞出捉奸在床的把戲,再想想他們討論婚禮那欲罷不能的情形,不知會不會設計整死新人不償命的把戲,愈想她愈覺得恐怖。
  但昭訓更可怕,居然連他們心思都摸的一清二楚,連公證也是算計好的,不愧是天地之武閻。
  “昭訓,我們現在要去哪買結婚戒指?”
  “我自有門路,坐穩了。”它的臉色突然轉為嚴肅。
  察覺到他的變化,她心里有底了。“我們又被跟蹤了。”天哪!跟他在一起生活絕不會有冷場。“是我的仇家,還是你的,我這些天都跟你在一起可沒惹是生非。”
  他不怀好意的噙著詭笑,“就因為你跟我在一起,他們才找上門。”
  “他們是?”她回望浩浩蕩蕩成一長排的十輛車。而頭一輛逼近的駕駛赫然是,“老爸!”
  “賓果!現在看誰的技術好,是我們先去公證還是被他們綁上禮堂。”
  雙方人馬在清晨冷清的大街上展開追逐戰。
  事實證明武昭訓的駕駛技術的确高匹竿,不輸天地武堂之劍影。此人是天生賽車手,目前在修車場當黑手。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梅如幽發明的超級黏膠正好發揮效用,武昭訓的車子被黏在路上動彈不得。
  看著被押上車的新人,她更是得意,“昭訓,還不叫幽姨,說不定我會跟奶奶求個情。”趴在車窗上,笑眯眯的對沉靜的武昭訓道。就算他老謀深算,老奸巨猾又怎樣,遇上她這個惡魔也得乖乖束手就擒。
  “要我叫你,你恐怕要得到白發蒼蒼,齒搖發禿了。”他肆笑,在天地門外的命令無效,就算拿幽皇的頭銜壓他也沒用。
  “好!你等著婚禮那天,有你好看的!”梅如幽撂下話,笑容甜如蜜卻隱隱散發危險的气息。
  “昭訓,他們會不會把我們像七月豬公一樣捆綁倒吊著送進禮堂?”她愈想愈心惊。
  “既被抓只好隨遇而安了。”他闔上了眼,打算養精蓄銳以應付未來的挑戰。
  焦煩不已的夏秋蓮難以置信他居然這樣就倒頭大睡?!她真的服了他。
  “啊”──她打了個大呵欠,緩緩靠在他肩上……
  “小蓮!你還跑!”
  “昭訓,你這臭小子。”
  夏鴻天和武奶奶隨后赶到,卻看見車內一對男女相依相偎的唯美畫面,他們無奈的相視一眼,不忍吵醒這小倆口。
  “親家公!”
  “親家奶奶。”
  兩人握手恭賀,終于解決了兩個麻煩。
   
         ☆        ☆        ☆
   
  坐在梳妝鏡前的夏秋蓮注視著鏡上貼著紅艷的“”字,還有身上嶄新的純白色禮服,合身的剪裁勾勒出她高修長的身材。
  “不錯吧!”梅如幽推門而入,雪白色的伴娘旗袍襯托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
  “其他人呢?”怎么新娘房里伴娘一個個不見人影?這讓她不免好奇。
  “都去看新郎了。”梅如幽忍著笑道。
  “他還好嗎?”新婚大前,他們被強制隔絕,已經整整七天沒見面了,她有點想他。
  “非常好,好得不得了。我現在先出去幫忙,回頭再來看你。”梅如幽拼命的抿嘴,憋下快蹦出喉頭的笑意,怕一笑就泄了底。
  夏秋蓮眉黛輕蹙,新郎那邊到底發生什么事?心中不免憂心他會不會被當烤乳豬那樣倒吊?
  回望鏡中薄妝的嬌顏,任誰也不……
  突地冷颼颼的金屬抵著她腦后勺,鏡中反射出臃腫的金蛇頭,他看來有些狼狽。
  “說!新娘在哪?”
  夏秋蓮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你找新娘做什么?”穿著中性的燕尾禮服,誰也看不出她的性別,也讓她此刻能安然的坐在椅上。
  “今天是武閻的新婚大禮,他整的我走投無路,這筆帳不找他找誰算。”他目露陰狠的凶光,因為武閻的設計陷害,白道緝捕他,毒梟們因收不到貨款而捉拿他,還有龍幫他下了對他的追殺令。
  “那你應該找他去,找新娘做什么?”
  “你這小弟話還真不少。”他槍管挪到她下顎抬起她施淡妝的嬌顏,“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我的臉是大眾臉,滿街都是像我這樣的人。”她心漏跳一拍,腦中不停的呼喚著武昭訓,一方面希望他來救她,一方面又害怕他因她而受制于人。
  “你很對我脾胃。”他呵著熱气拂過她耳后肌膚,邪佞的淫笑。
  她感覺到耳頸一陣涼颼颼蔓延到臉頰,濕濕黏黏的感覺讓人惡心,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她差一點忘了金蛇頭的特殊嗜好。
  “你真香,比我以前的女人都還香。”
  被他舔得渾身冒起一粒粒疙瘩,他令她反胃,奈何槍口正抵著她下巴,她根本動彈不得。
  “嘿……如果你愿意跟我,我就叫我的兄弟放你一馬。”
  “你還有同伙?”該死的!禮堂內賓客如云,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這場婚禮將染血!
  “嗯!想必他們已經開始動手。”話雖如此,卻沒听到半點惊叫或槍聲他覺得不對勁,于是一把揪起她,“站起來。”
  “小夏!”
  “碰”的一聲門被撞開,一票人全沖了進來,手才剛伸到門把的金蛇頭嚇的往后一跳。
  “別過來。”
  夏秋蓮也嚇到了,她嚇到的原因是因為第一個沖進來的,竟是身著一襲白紗蓬蓬大裙的武昭訓。霎時,胸膛膨脹的笑意沖出喉嚨,讓她几乎忘了她是人質。
  “你就是新娘?”
  “你要找的人是我,快放開她!”武昭訓心憂如焚,乍聞婚禮會場有人來滋事,他馬上想到新娘還獨自一個人在休息室,誰知道還是慢了一步,望著她受制于金蛇頭,雪白的頸子被槍口磨擦出一個個紅痕,他心髒為之揪緊。
  “金蛇頭,你逃不了。”夏鴻天喝斥。
  “哈!我道是誰,原來是夏鴻天,你老不是退休了。當初想抓我卻被我反將一軍,被降職的滋味不好受吧!”金蛇頭冷笑。
  原來爸被同僚誣害降職全是金蛇頭一手搞鬼。夏秋蓮胸口凝聚著怒火。
  “你放她走,我來當人質。”武昭訓深吸口气,彎了彎嘴角露出淺淺的笑,眼底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陰鷙冷芒。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武閻動怒的前兆,紛紛后退一步。
  金蛇頭眩惑于那混著英气和柔美的笑顏,比他手中的家伙更令他怦然心動。
  “不可以!”夏秋蓮不要他受她牽連。
  “放心,不會有事的。”武昭訓頷首,与她四目相鎖,溫柔的目光安撫了她忐忑的靈魂。
  “我們走了。”梅如幽推著一干看好戲的人出去,“他們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女儿……”夏鴻天不免擔憂,畢竟是自己的女儿。
  “夏伯父,你應該相信你自己的眼光。”梅如幽甜甜一笑,話中有話。
  “是啊!夏老,我們就到外面坐著等就好了。”武奶奶拍了拍夏鴻天的肩,使個眼色給武昭訓,示警的告訴他,“今天是大喜日子,知道怎么做吧?”她可不希望見紅,這是禁忌,不管他信不信,有些傳統習俗規矩還是多少听點。
  武昭訓會意的點頭,“我知道分寸的。”他也不想讓夏秋蓮看到血光,雖然他的确有想殺人的沖動,但今天可是他娶老婆的好日子,怎容一只擅闖的蛇來破坏。
  “早知道有武閻在就夠了。”飛虎打個呵欠。
  “就是嘛!還害我這套西裝褲管沾了灰塵。”刀魅彎下腰拍了褲管上的灰塵。
  “你們要不要出來?”劍影手握門把,壯碩的身軀正占据了門口出路。
  “當然要。”兩人爭先恐后,他們可不想在此時此刻惹到被他們整的武閻,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門“砰”一聲關上,還上了鎖。
  “可以換人了。”武昭訓平靜的走向金蛇頭。
  突來的一股懾人寒气使金蛇頭沒來由得打了個冷顫,槍口轉開,指向他。“你……你別過來,我的人……”
  “你的人?”仿佛他說了個笑話,武昭訓鄙視的睨著他,“早被解決了!”
  就在這電光石火一剎那,夏秋蓮一彎腰,手抓住金蛇頭握槍的手,手肘往后一頂,“砰”的一聲時間像定格似,接著一個重物倒地的響聲傳出……
尾聲

  在巨大撞擊聲后,一切趨于平靜,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昭訓,你沒事吧?”夏秋蓮飛奔到他身邊,檢視他全身上下。
  “你呢?你有沒有怎樣?”
  夏秋蓮呼了口气,巧笑嫣然的搖搖頭,斜睨著撞到牆上昏死過去的金蛇頭,“他該怎么處置?”
  武昭訓沉吟了會儿,邪惡的笑容躍上唇角,“你知道嗎?我曾向刀魅學了一些易容技術。”
  “你的意思是……”當他眼中浮現狡猾的眼神,夏秋蓮就知道他惡魔的角冒出來,有人要遭殃了。
  “我和你的机票、護照都放在車上。”他又補上一句,其中含意不言而喻。
  他們要做對落跑的新郎新娘了。“可是你這身衣服怎么辦?”她打量為他量身訂制的特大尺碼新娘婚紗,“不過,你穿起來還真不賴,可以媲美泰國那些紅牌人妖。”
  他瞪了她一眼,然后問道:“你想留在這嗎?”
  她想到就覺得毛骨悚然,赶緊摟著他胳膊不放,“我們是夫妻,你不可以丟下我。”
  “我怎么舍得丟下你。”武昭訓重重吻了下她微翹的朱唇,以慰七日之痒,然后收斂心神,“我們動作要快,首先替我將這身累贅的衣服脫下,接下來好戲就要上場了。”他深邃眸子閃爍邪惡的光芒。
  夏秋蓮感受到他作坏事的興奮,全身的細胞也莫名的雀躍起來,心里竟有一絲絲期待……
  至于接下來嘛……豬仔手酸了不想寫了,嘿嘿……(豬仔頭頂冒出惡魔的角)親愛的“毒”者們就讓你們天馬行空去想吧!到底他們會用什么方法逃出婚禮呢?后記
  綠蔭濃密的大學校園內,幽靜的行人步道上,武昭訓优閒的漫步,手里捧著束百
  今天是夏秋蓮的畢業典禮,也是她正式成為社會新鮮人,婚后的她愈見成熟嬌美,只是──
  “站住!”
  遠遠一聲嬌斥看得他悚目惊心。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少婦凌空翻越草叢,追著一個少年,“別跑!”
  “夏──秋──蓮。”武昭訓气急的大吼,她難道不能有片刻安份一點嗎?
  “昭訓!快攔住他,他搶我的皮包!”夏秋蓮顧不得淑女形象的挽起學士服,一邊跑一邊大叫。
  該死的!武昭訓低咒一聲,就在搶匪經過他身邊,他風行電掣的一掃腿,那搶匪立刻跌個狗吃死,他不慌不忙揪起搶匪的衣襟,并從容的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塵。
  “昭訓,你好棒喔!”夏秋蓮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身邊。
  武昭訓臉色一青一白,連忙扔下搶匪,替她拍背,“你這可惡的小女人不是警告過你不可以跑來跑去!”原以為讓她怀孕她就可以安份一點,看來他如意算盤打錯了。
  “醫生說适度的運動有益于孕婦及胎儿。”她綻開笑容,輕啄一下他冷硬的臉頰。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消火,下次再看到你又跑又跳,我就打你屁股。”他面色趨緩,輕擰了下她俏鼻,想好好吻她安撫受惊的靈魂時,她一凸腦儿又沖動想跑,幸虧他反應快的大手一攬,“你又想干么?”
  “那扒手跑掉,我的錢……”
  “在這呢!”他搖了搖指縫中來著的小羊皮皮包。
  “昭訓,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愈來愈愛你了。”夏秋蓮流轉秋波的杏眸閃動崇拜的光芒,他勾住他頸項親密的說,視線卻不經意落到他背后大門口外……
  “我不介意你現在開始說。”他捧起她小臉蛋,卻被她小手抽掉。
  “等等,昭訓……”
  “閉嘴!女人,我現在只想好好愛你。”唇沒來得及覆上她嬌艷欲滴的唇瓣,她就像發射出去的炮彈從炮座沖出。
  “昭訓,你的車被拖走了。”
  “該死的!”他再也顧不得形象的追了過去,誰叫他有個莽撞又易沖動的小妻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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