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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干嘛?”
  力橋气沖沖的將她抱回冉府,最后竟將她往床上一扔,紗紗抓緊前襟,害怕他有什么企圖。
  瞧她這副緊張的德行,她以為他要強奸她嗎?真該死,她越表現成這模樣,他就愈想要了她:“把濕衣服換了!”
  他背轉過身,暫時給她一個私人的空間,也給自己一個喘息冷卻的机會。
  紗紗赶緊將帘帳拉下,躲在里面迅速將衣服脫下……完了,她忘了拿干淨衣物進來,身上的濕衣服又被她丟到帘外的地上,她該怎么辦?
  下下之策,她只好求救于他了,“你……你能不能將矮柜上的那且衣服丟進來給?”
  力橋以為他听錯了,迅速轉過身,望向帳中瑟縮成國的黑影,她是打算引狼入室嗎?搖搖頭,他走向矮柜拿了衣物,卻不注意地從中掉出了件珊瑚紅的貼身肚兜,力橋倒抽了口气,難道連上天也不放過他?他拼命想當個君子,但偏事与愿違,注定要他成為小人嗎?
  輕掀帘帳,他瞧見用被單將整個人裹得密不透風的紗紗蜷曲在床頭一角,目光直瞪著他。
  “你用這种眼光看著我,是在邀請我嗎?”他以一貫邪魅的表情笑問。
  “東西留下,你可以出去了。”她斂了斂睫眸,躲過他深沉的補線。
  力橋揪高兩道濃眉,眼底透著興味正濃,看著她裸露在外朱經著墨的优雅粉頸,他深覺体內一波波熱气正炙烈漸進地燃燒沸騰著。
  坐在床沿,他掏起她小巧的下顎,語帶混濁的气息,“相信了吧!無論你的表相是什么?你就是有本事勾起我的熱情。”
  拂過她臉頰的粗糙手指,慢慢滑向她的頸間,欲汲取那道芬芳甜郁的滋味,她總是如此的耐人尋味呀!
  “別……”她抓緊被單,微微一轉,躲過它的溫柔,“你愛的是我的靈魂,撫触的卻是別人的軀体,我不要,也受不了!”
  力橋的動作,因她的話而頓住了,蒸發于外的熱力也登時冷卻了,“好,我等,我等你變回彩衣的時候。”
  一抹落寞的神情推上紗紗的眉梢,她不帶希望的說:“我回不去了,永遠都無法回去的,變回原來的自己談何容易。”
  “別失望,讓我想辦法。”他与她的心手交疊在一塊儿,給予保證。
  他那兩簇令人抨然心動的熾熱光芒,宛如情緒的催化劑一般能穩定人心,使人無由的信服他。
  “謝謝你,我發覺自己總是給你找麻煩。”她頗為愧疚地道;再抬眼時,又与他的目光交錯,此刻她好想告訴他一句話,但又不知如何啟齒。
  “我脾气不好,過去對你凶了些,能原諒我嗎?”他坐在床沿,直想將她擁入怀,但她說她受不了他擁抱“別的女人”,他只好暫時忍下了。
  “當時,你為彩衣的死而心痛,當然情緒不定,而我又會找喳,虧你受得了我,沒赶我走。”想起往事,她忍不住一笑。
  “我該感謝自己沒赶你走,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輕拍她的小腦袋,并把衣物放進她手中,“把衣服換上,睡吧!年關將至,明儿個我帶你去買几件新衣。”
  “力橋──”她頭一回喊他的名字,令他心緒飛揚的回旋過身。
  “還有事嗎?”
  “我……我愛你。”
  她條地將羅帳又拉下,躲了起來,沒讓力橋見到她早已紅透的緋紅臉色。
  說了,她終于說了!隱忍已久的話語今儿個終于脫口而出,紗紗剎那間覺得好輕松、好愉悅。
  力橋心滿意足的一笑,漆黑若子夜的黑眸今晚更是明亮,歎了口欣慰的气息,他眉飛色舞的踩著雀躍的步伐离開了它的房間。
  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刻,他向往已久,原以為再世等不到的一句話。
  渺渺含著笑容踩在回廊之間,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剛起鋼的藥炖陵陽魚,一面抬高右邊肩膀,小臉一歪,夾著那把与她形影不离的大黑金,緩緩向佛堂走去。
  “伯母,紗紗來看您了。”
  她將黑傘一拋,騰出一只手啟開房門,正好迎上冉母著急的面孔。
  “伯母,您怎么了?臉色那么難看。”紗紗赶緊將陵陽魚放在桌上,而后扶著冉母緩緩走回座椅上。
  “紗紗。你沒事吧:听說昨儿個你為了我,羞點儿連小命都賠上了。”冉母不舍地抓緊紗紗的手,一臉動容。
  “瞧,我不是好好的嗎?伯母,謝謝您的關心。”紗紗忙不迭地站起身,在冉母面前兜了一圈,開心的笑盛的确能襯出她臉蛋的紅暈。
  冉母也叮了口气,她終于放下了一個懸宕了一整夜不安的心。
  “那就好,你不知道當我昨夜听力橋提及這事儿時,我有多想去見你,怎奈腿不能行,力橋也向我保證你是平安的,我才放棄這個念頭。”
  “伯母,有您這么關心我,紗紗真的好感動。”紗紗眼底溢滿無以名狀的淚影,今生她何德何能,能得到那么多人的愛与關怀。
  “我是該喊你紗紗還是彩衣?”
  冉母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使彩衣愣了一下。
  “您知道?”
  “我不是說過,力橋与我是無話不談嗎?”她那充滿仁慈的笑意,依舊是魅力無邊,這不禁看傻了紗紗。
  紗紗笑了笑,“還是叫我紗紗吧!一個虛無飄渺的壤魂。”
  “別這么說,相信力橋會有法子的,你要對他有信心。”紗紗度眉憂愁的模樣全落人冉母的眼中,她還真是不舍。
  “沒辦法的,我已是半個陰間人,陽世人是沒法子替我解決困難的。不過我還是謝謝你們給我力量。”
  她綻出一抹堅強的笑容,不愿因自己的悲哀帶給她四周的人困扰,跟著她煩惱、傷心。
  “對,要有力量。”冉母亦笑了,因她有自信而笑。
  “我怎么忘了,這是陵陽魚,听說吃了對骨頭有好處,看我多話的,都快涼了!”
  她端起湯碗,酋了一匙喂著冉母。
  “好,好,我自己來。”
  兩個女人的歡愉笑聲因此響遍了向來冷清的佛堂。
  今儿個是除夕夜,家家戶戶歡騰鼓舞地迎接新的一年,除了滿街炮竹聲外,更有著喧鬧嬉戲的人潮。
  好個腊月三十!
  渺渺當然也不例外,她拿著春聯爬上又爬下,四處張貼的紅彩,陪映出喜气洋洋的气氛,讓一向不怎么熱鬧的冉府瞬間洋溢在春情之中。春,原來也是能讓人心曠神怡呵!“小圓,你幫我拿著飯糊,我先爬上去。”
  “哦,好。”
  紗紗俐落的爬上長凳,接過小圓手上的飯糊,一手拿著小毛刷將手上的“春”字涂滿了飯糊,黏在适當的角落。
  忽地,一陣黑影掠過眼前,她猛地一陣暈眩,若不是她及時抱緊身旁的圓柱,可能早已失足滑落下來。
  “紗紗姑娘,你怎么了?”小圓看出她怪异的動作,不安的問道。
  “沒什么,可能昨晚沒睡好吧!”她揉了揉太陽穴,不在意的一笑。
  “你臉色好蒼白,我去跟公子說去。”
  “小圓……”紗紗來不及喚住她,緊張兮兮的心圓已跑得不知蹤影;如今冉府上上下下每個仆人都知道她現在已是公子心上的一個寶,更是大伙由衷喜愛的乖巧女孩儿,任誰也不希望她有什么不适与万一。
  真是的,明天就過年了,力橋一定忙极了,怎好讓他再為她的事操心。紗紗無奈地歎口气。
  單腳尚未构著地面,沒想到那般黑色漩渦又襲入她腦中,一個不平衡,她知道自己要鬧笑話了,這一摔必是很慘。
  然,接下來的一切,并未知她預料般發生,一雙強而有勁的臂膀將她攔腰一抱,收入一個溫暖的怀抱中。
  “不舒服怎么不說?想瞞我到几時?”
  是力橋!此刻的他怒意橫生,更融入相當的擔憂。
  “小圓太敏感了,你不用那么擔心。”站穩后,她對他漾出一抹美麗的笑靨,但依舊掩蓋不了其蒼白的唇色。
  “推托!你的臉色瞞不了人。”他漂亮冷峻的黑眸閃過一絲不滿。
  “那我去歇一會儿就好了。”她隨意敷衍道,其實這种情形已經有三天之久了,魂魄也會生病嗎?她不懂。
  “來,我扶你。”
  “不用啦,我又不是生了什么重病,連走路都要人扶豈不令人笑話!”她掩唇一笑,輕拂開他伸來的關心,為了表現得能讓他信服,于是兀自邁開步伐大步走。意料之外的,走不到兩步,暈眩感又襲向她,使她跟蹈了几步。
  “怎么了?”
  漾滿疑惑与憂慮的跟隨掠過一抹惊慌,力橋連忙勾住她的腰,有种不對勁的感覺益加困惑了他。“我派人請大夫進府一趟。”
  紗紗急急拉住他,“不用……我想,我并不是生病。”她眉頭漸鎖,神情籠上一層淡淡的愁。
  “那你──”
  “還記得我什么時候落水的嗎?”她突如其來的一問,令力橋一愣,更明白這問題并不單純。,.,“再九天就是腊月。”他怎會忘了那一天,那一天他几乎失去心愛的女人。
  “离今天有几日?”她細心望著他刀刻般的臉部線條,想將這份感覺刻骨銘心,更想抓住那抹稍縱即逝的溫暖,即使哪夭她煙消云散了,也忘不掉。
  “很簡單,三十九天了。”
  力橋全身繃得死緊,他有預感,這結論必定差的不得了!
  “听說人死后四十九天就得回地府報到,我猜我就要魂不附体了,也將永遠离開你。”她也不希望如此,但這几夭的种种跡象顯示,這种可能性最大,也是她將逃不過的劫數。
  原以為再差的日子也不過這樣了,只要能与他終日相守,她不在乎回不回到彩衣的身上,但如今可能連這少得可怜的析求都將變成了奢望。
  “不可以,不會是這樣的:我已梢信回奇林山向我師父丘妙儿求救,你要等他來,一定要!”他摟住她的細肩,聲聲碎心的低吼不停凌遲著她的心,她若能等,一定等,她也百般不愿离開他呀!
  “你別緊張,這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是如此的。”她笑的嬌媚极了,但愿能赶走他心中陰霾;倘若這些臆測全是真的,那就表示她還有十天的時間,她要利用這僅存的時光帶給他歡樂,而不是煩郁。
  像她這几天勤奮不怠,拼命做的事,不就是希望帶給冉府一個歡樂的過節气氛,她要他們每個人都快樂、開心。
  “你為什么總是表現的什么都無所謂?”
  力橋難以想像,這女子到底是為自己而活,還是別人?
  “我只要你快樂。”愛他的心可見一斑。
  气氛頓時僵滯,她的話令他莫名感動,按捺不住摟緊她的沖動,他多想緊緊地將她嵌進怀里,永遠不再失去。
  “放心,我不會讓你再离開我的。”他溫柔的拂去它的淚,“明儿個是大年初一,咱們去水霧寺上香析福,相信神明知道你的善心亦會保佑你。”
  “可是白天我沒法子出門。”她考慮到自身的不便。
  “撐傘呀!”
  她翩若蝶翼的眉睫悄悄斂下,稍感為難地道:“明天水霧寺一定擠滿了上香的人潮,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讓你成為眾人的焦點。”
  “偶爾成名一次也不賴呀!”他一點儿也不以為意,事實上,紗紗在他心目中坤,任何東西都重要;面子,算什么啊!
  “你就會逼我笑。”紗紗為他不正經的話而笑了。
  “會笑就好,別再哭了:為了我你一定要堅強下去,必須有搏斗的精神。”坦白說,他心里可能比紗紗更害怕,擔心哪天她突然又离開了他。但力橋告訴自己,若連他都認命了,紗紗就真的沒救了。
  “好,我答應你。”
  激蕩的情緒在紗紗胸臆間翻騰不已,她要為他擊倒命運,即使是地獄來的使者也不例外。
  “紗紗……”他挽起她鬢邊的一絲秀發,這才發現她臉色并未好轉多少,“快去歇著吧:剩下的工作我來就可以了。”
  他取下她手中剩余的春聯,以專制的眼神命她立即回去房里。
  “吃年夜飯時記得叫我。”她答應冉母要一塊儿用的。
  “哪會忘了你。”在他濃情蜜愛的眼神中,紗紗滿足的回房中。
  當紗紗消失在轉角處時,力橋的目光瞬間轉為犀利与堅決,看來,他得以飛鴿攔截住師父,要求他迅速赶來,否則只怕來不及了。
  十天,充滿關鍵性的十天!
  力橋作夢也沒想到,迎春的第一天,所前來的第一批訪客,竟會是耶序廷与石韋,當初他們同為風城丘妙儿門下,与晶辰云、孟宁風號稱為“風城五杰”。
  自從辰云娶妻后,打光棍的也只剩下他們四人了。
  冉府難得一口气來了這么兩位英俊挺拔、卓爾不辭的男子,這封冉府大小仆役來說,可是件大新聞耶!
  “序廷、石韋,怎么有空來開封呢?”
  三個大男人一見面,忙不迭地拍肩寒暄著,尤其是力橋更是興奮不已;算了算,他們風城五杰自從葫蘆島一別后也有兩年不見了。
  “听說你情場失意,所以特地來安慰安慰你囉!”
  石韋向來愛耍嘴皮子,得到這种八卦新聞,他能不調侃一下嗎?
  “是辰云告訴你們的?”力橋翻了下白眼,原來男人也有長舌的。
  “別怪辰云,他是擔心你,偏偏最近又走不開身,所以梢信托我們來看看你。”
  序廷倒是一本正經,或許身為封遠候的他,本身就深具威嚴。
  力橋笑的搖晃著腦袋,“多謝他了。倒是你,序廷,葫蘆島乃邊防重鎮,你這個封遠侯又怎么走得開呢?”
  “他最近已訓練了位得力助手,所以已不用像從前那般忙碌不堪,偶爾偷跑一下,并影響不了軍防。”石韋扯開一個帥得一塌糊涂的笑意,代字廷起了個話題。
  “是嗎?那恭喜你終于出頭夭了,不用再被重任壓得瑞不過气來。”葫蘆島雖為序廷所駐守,然當初李尊叛變,圖謀不軌,險些遭外族侵略襲奪,全是由“風城五條”慷慨赴義、全力反擊,以致能守住這重要的据點,進而能守住大唐的版圖,不為宦官污吏所書。
  為此,序廷永遠記得這些兩肋插刀、難能可貴的兄弟之情,于是當他獲知力橋有難,便隨即放下一切赶來開封。
  “說了,當初實在是多虧了你們。那位彩衣姑娘呢?你還將她置于熊耳山上嗎?
  人死不能复生,你該走出來了。”序廷苦勸道。人生寅為多情苦,也因此無情無欲是他所想保有的現狀。
  力橋默然一笑,身上磊地產生一股難以捉摸的神秘感,波瀾不興的臉上隱藏著一抹淡淡的隱憂,“她的軀体在熊耳山,靈魂卻是無時無刻的守在我身旁。”
  “力橋,你瘋了嗎?愛一個人沒錯,但也毋需沉迷到這种地步!”
  石韋誤以為他愛丁刺激,所以語無倫次的。
  “石韋,你還不懂我嗎?我會因為愛一個女子而終生不娶,但自知有重任在身的我是沒有權利發狂的,你誤會了我的意思。”難怪紗紗當初不愿對他坦白,原來這事要外人相信還真難哪!
  “那么你的意思是?”玩世不恭的石韋臉上极少出現過如此專注嚴肅的表情。
  “我……這該怎么說,我應該說彩衣的确已經死了,但她又獲得重生,只可惜她只能附在別人的軀殼上,現在的她叫紗紗。”
  不僅力橋說的艱澀,恐怕連序廷与石韋也理不清吧!搞了半天,他們還是轉不懂。
  “老兄,別跟我咬文嚼字、打啞謎的,我快要被你弄混了!”石韋攤攤手,急性子的他,劈頭就數落力橋的不是。
  “力橋,你說的該不是靈异傳奇吧!”序廷較冷靜,似乎已轉出些微端倪。
  “不是,現在的彩衣已是別人的外貌,這不打緊,重要的是再十天……再十天她或許連附在別人身上的能力都沒了。”
  提到這儿,他忍不住握緊雙拳,看看時間,師父怎么還沒到呢?
  “等等……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么?靈异:難道我那位無緣的大嫂她──”說了這么多,再怎么遲鈍的人也該听懂了。
  附身!這可是坊間流傳的靈异故事,但這种事叉百几個人遇上呢?老天,他石韋何其有幸,竟讓他給碰著了口
  “我那位未來的大嫂呢?快請她出來呀!”他倒想看看被附身的人是不是如傳聞中的青面獠牙、陰森詭异。
  “拜托你,石韋,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難道沒瞧見方橋一臉苦澀嗎?”序廷帽了口气,輕斥了句。
  石韋搔搔腦袋,深含一抹歉然道:“抱歉兄弟,我只是好奇,沒考慮到你的情緒,有我習得上忙的地方嗎?”
  “我已派快鴿去通知師父前來,現在只能靠他了。”
  丘妙儿實屬傳奇性人物,由外表看來,他只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然實際上他已是百歲人瑞了。
  相信駐顏有方、懂得返老還童之術的師父,必有法子救彩衣。
  “你把師父都請來了:剛才听你的口气,好似又遇上什么麻煩了是嗎?”師父閉居奇林山多年,已近五十年未涉及江湖事了,序廷怀疑他會現身嗎?
  于是力橋娓娓訴及這七七四十九夭的典故,這亦是他最無法接受的殘酷事實,但愿師父能看在多年師徒的情份上,下山一趟。
  “兄弟放心吧:師父是性情中人,他必會赶到的。”石韋輕拍他的肩,瀟洒一晒,亦代表對他的支持。
  “千里鵝毛,你這句話比什么都入耳。”力橋一掃陰霾,率性輕笑了。“走,介紹大嫂給你們認識認識,但我先聲明,她可不是什么怪物。別用异樣眼光看她呀!”
  “放心,我們可都是成熟男人,不會不識大体的。”
  序廷与石韋挑起濃眉,笑的無辜,隨即跟隨力橋的腳步而行。
  后花園內有一處荒廢已久的花圃,今儿個卻完全變了顏色,當然是由黑白變彩色的囉!
  紗渺和小圓早在十數天前為了迎接新年來臨,特地去市集買了几株花苗栽种在那一片荒蕪的土地上。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十數天的培植,那些原本只是不起眼的花苗似乎頃刻間全變得欣欣向榮般,美麗又多姿!尤其是大年初一的今天,更顯得耐人尋味极了!
  方才紗紗牽引冉母出來賞花,悶在佛堂已久的她全然忘了外面的世界竟也有美得無可比擬的一面,多虧了紗紗,她才有踏出佛堂的一天。如今她的膝部關節不僅能正常活動,走路也不覺得累了,這一切的一切也都得歸功于紗紗啊!
  一個時辰后,紗紗就堅持要她回房歇著,這小姑娘總是細心約為她設想所有,按部就班是紗紗所堅持的條件,免得她一時累著了,反而得不償失。
  此時此刻的紗紗撐起黑金蹲在花圃的中央,提著水桶細心灌溉著,希望能在自己离開以前見到花圃更茂盛的一面。
  然,這怡然自得的表情,當然全都落人三個大男人的眼中了。
  “倘若她不是我未來的大嫂,我追定她了。”石韋語不惊人死不休的發言道。
  “你敢!”力橋狠眼瞪過去,那道殺气騰騰的目光可令任何人為之膽喪,但只有風城俠客除外,畢竟他們各自的性情都不怎么好吧!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呢?”石韋嘻皮笑臉道。
  “好了,別鬧了。快去問候一聲吧!”序廷催促道。
  三人同步,一塊儿走向紗紗。
  “晦,大嫂。”石韋与字廷异口同聲的喊道!瞧力橋平靜的臉上有著些許笑意,并無任何不滿。
  倒是紗紗,聞聲后惊懼的抬起頭,“誰?”
  “抱歉,大嫂,嚇著你了。”石韋微領首,對她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壓根沒注意到力橋不耐的表情。
  “你們是?我不是什么大嫂啊!”紗渺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兩位瀟洒不祥的男子。
  “我們是力橋的兄弟,當然得稱你大嫂囉!”石韋饒富興味的盯著紗紗那不甚美麗的臉蛋,看來,力橋是真心喜歡彩衣,并不在乎她現在的外貌。
  石韋的解釋讓紗紗羞得滿頰緋紅暗羞怯,使她不敢看向力橋。
  “你好,我是耶序廷,這位滿口胡說八道的男人叫石韋,咱們都是力橋的師兄弟。”序廷鄭重的自我介紹。
  “序廷,你這不是自打嘴巴嗎?說我胡說八道,難道你不承認她是咱們大嫂。”
  石韋立即抓到它的語病,反擊道。
  “喂,你這家伙……”
  “你們別吵了,是我配不過力橋,不關你們的事。”紗紗應付不來這种場面,只好當起和事佬。
  “什么配不配,我只要你。”力橋不喜歡她老是自暴自棄、庸人自扰;他要她快樂幸福,一切煩惱只要丟給他就衍了。
  紗紗已紅透的臉龐,瞬間又覆上兩片紅云,他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說出這么露骨的話呢?簡直是教她挖個地洞還嫌躲不夠。
  “大嫂別害羞,我這兄弟就是這樣,愈露骨愈嘿心的話他就偏愛說,唉!本性難移呀……”
  “石韋!你別惹我下逐客令。”力橋黑胖榮榮,胸臆問的怒潮早已氾濫成災。石韋,你自求多福吧口
  “封遠侯救命呀!我這個升斗小民向你喊冤,他想殺我滅口耶!”石韋扯著序廷的衣袖,條然躲到他背后,那滑稽逗趣的模樣,使得力橋想罵也罵不出口了。
  “石韋,雖然你与方橋同年,但實際上你遠比他年長几個月,難道就不能表現得穩健些?”序廷禁不住也數落了他几句。
  “你這話說的偏心喲:是他不懂得敬老尊賢耶:怎能怪到我頭上。”他吊儿郎當地睜大眼,一副戲謹的神情。
  而這場景卻讓一直梓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的紗紗掩嘴大笑了出來。
  “你們几個真的很有趣,想必感情也一定很好囉?”
  “大嫂英明!我們几個從十歲就開始吵到現在,所以兩年不見了,能不吵一些回補嗎?”在石韋輕松寫意的俊臉上,有著風趣促狹的意味。
  “那你們慢慢在這回補吧!我去請福伯多煮些好菜請各位,紗紗先告辭了。”紗紗低首笑說,并禮貌性的微躬身屈膝,以為告退。
  望看她漸行漸遠的纖弱身影,石韋不由得直搖頭道:“她真是個附身的靈体嗎?
  真看不出來呀!听說大嫂真正的外貌,可謂是舉世無雙之美,是真的嗎?”
  “無論她外表是美或丑,只要她的靈魂与我同在,我不在乎她是附身在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身上,或是年僅二八的俏佳人,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在力橋扑朔不見底的明胖深處,蘊藏著一抹深奧難懂的光芒,對彩衣那股無以复加的感情,是外人所不能明白的。
  “她值得你這么付出。”
  序廷頗有同感的點點頭,曾几何時,他才會有方橋尋愛的這份勇气呢?他是不是也該打破以前的迷失,勇于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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