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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欣翰千躲万逃,也無法擺脫賈威神通廣大的追緝令,他總是有本事命他的秘書找到他,就算他藏身在酒家、飯店,仍能千里遙控,威脅著他非得准時回家吃晚飯不可。
  但他是何等聰明,自然明白,若一個人回去定會招到老爸的譴責,如果找個伴陪同回家,而且又是老爸最信任的人,只要他能在老爸面前多替他美言几句,自己必能全身而退,至少,不會在黎佩陵那個小丫頭面前弄得顏面盡失。
  主意一定,他立刻將齊雋約了出來。
  齊雋雖有門診在身,但為了朋友,也只能請人代班了。
  “你又怎么了?我不是早跟你說過,我能幫的忙就到此為止,剩下的得靠你自己解決。”齊雋一見到他,劈頭就是一頓數落。
  他自然也听見了風聲,欣翰近來老愛流連花叢,不是酒店就是舞廳,完全破坏了在他心中的印象。
  “拜托,別一見面就對我念經,簡直比我老爸還羅唆。”欣翰連忙喊冤。
  “那你說,約我出來究竟有什么事?你不會不知道現在是我最忙的時候吧?”
  “是,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哪像我成天游手好閒,不過挂個虛名在管理老爸的公司而已。”不難听出他語气中已頗有微詞。
  “我可沒那個意思,你要想歪了我也沒辦法。”齊雋攤攤手。
  “算了、算了,我不是想找你吵架的,我只想請你去我家吃頓晚飯。”欣翰碰上齊雋,也只有認輸的份。
  “吃飯?你骨子里在打什么主意?”齊雋半眯著眼,仔細探究著他臉上詭譎的表情。
  “我只是不想獨自回去面對我老爸還有那個黎佩陵,那會讓我食不下咽,有你在,气氛會緩和很多。”欣翰坦言不諱。
  齊雋被他那無所謂的態度弄得心煩,“我真搞不懂你,她長得不賴,又滿有气質的,你為何會對她那么反感?你有神去酒店混,何不干脆跟她談一段戀愛算了。
  他只是想弄清楚,欣翰是否真的對她無意,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但他很意外,原以為他們經過數天的相處,欣翰必會改變初衷,想不到他卻愈做愈過分,當真把黎佩陵視為甩不掉的包袱。
  “我不是對她反感,只是不希望被我老爸給控制得死死的,他要我娶她,我就偏不。”
  齊雋看著他那孩子气的模樣,又一次試問:“如果你把她平白送給別人,肯定會后悔的。”
  “后悔!才怪。至今唯一讓我感到后悔的就是放棄藝術——”突然,欣翰眼珠子一轉,露出賊兮兮的表情,“乖乖!該不會上回你去接机的那點儿時間,就讓你對她產生好感了?”
  齊雋一愣,赫然大笑,“認識你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亂點鴛鴦譜的本事。”他沒承認也沒否認。
  “不是嗎?”他怀疑。
  “你不想想人家對你可是死心塌地得很,你怎能這么狠心?”
  “OH,My GOD!我就是痛恨她的死心塌地。你不明白,她簡直像沒神經一樣,明明知道我成天埋在女人堆里,可只要我一回家,她還是迫不及待地纏著我,真是煩死人了。”
  欣翰大聲歎息,微皺的五官像是扛著無數的心思,難以排解一般。
  “好了,你別自怨自艾了,我還得赶回去接班,不是要吃飯嗎?那快走吧!”齊雋敲了下他的腦袋,斜睨了他一眼。
  “很痛耶!”他夸張地大聲嚷嚷,齊雋卻無意理他,率先走到屋外發動車子。
  約莫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終于赶在晚飯之前回到賈寓。
  一切就如欣翰所預測一般,因為齊雋在場,賈威也不好說他什么,只是笑意盎然地請他一塊儿到飯廳用餐。
  在廚房幫林嫂打點晚餐的佩陵一見到齊雋,驀地閃了一下神,手中的碗盤差點砸到地上!
  “黎小姐,几天不見,還記得我嗎?”齊雋故作生疏的道。
  他坏環地彎起唇線,以一雙魅惑的眼盯著她。
  佩陵雖垂著小臉,但仍能從他揚高的尾音中清楚感覺到他的挪揄和調笑。
  她輕柔地笑說:“我當然還記得,那天真的很謝謝你,在百忙之中還來机場接我。
  “你別客气,欣翰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說,能為漂亮的小姐服務更是我的榮幸。”他薄而性感的唇彎起一道笑弧,身上不停散發出侵略的气息。
  兩人之間雖暗潮洶涌,外人卻看不出來,只見賈威連忙說道:“原來你們兩個認識,那太好了,一塊吃飯吧!”
  “對,既然你們認識就多聊聊,等會儿甚至可以約出去看場晚場電影,別在意我!”欣翰立刻順著竿爬,盡可能与黎佩陵撇清關系。
  “你這是什么意思?佩陵是我們家的客人,你做主人不陪,竟要把自己的責任全都推卸給齊雋,這怎么行?”賈威繃著一張胜,平板無表情地瞪著他。
  欣翰聳聳肩,一點也不以為意,“這是我們年輕人的事,你別管好不好?”
  看吧!飯都還沒沾上嘴,他就一副要削人的惡樣,教他這頓飯怎么消化?如何下咽?可以想像,若不是齊雋在場,他的咆哮聲會更大,欣翰在心中暗忖。
  他最好好自為之,只管瞪著眼前的盤子、叉子、餐巾,當作什么也沒听到,才不至于触怒父威。
  “你──”
  “賈伯伯,你就別生气了,吃飯時生气,對健康有不良影響。”齊雋立刻拿出他當醫師的本能,勸慰著賈威。
  賈威也只好斂下怒潮,搖頭興歎,“如果你是我儿子,那該有多好。”
  齊雋一陣尷尬,倒是欣翰卻得意洋洋的,“我說齊雋,干脆你來做我爸的儿子,別再去當那撈什子醫生,這樣我老爸會更神气活現的。”
  眼看賈威又要發威,眼尖的佩陵立刻插嘴,“賈伯伯,這盤鹽酥蝦是我跟林嫂學的,您嘗嘗著。”
  忙不迭地,她立即夾了兩尾蝦送進他的碗內。
  “你看人家佩陵多孝順,你若能娶她進門,將是你一輩子的福气。”賈威不忘對儿子机會教育。
  佩陵立刻垂下臉,雙頰嫣紅,掩不住小女孩的羞澀。
  欣翰只是撇撇嘴,不敢再有什么意見,免得愈描愈黑。
  齊雋的一雙利眼卻直勾勾地看著佩陵,擰眉沉思著……眼中暗藏著一份深深的困惑——
  “我看就這樣吧!待會儿用完飯,就由你陪佩陵去看部午夜場電影,不得抗議。”賈威連忙低下頭吃飯,有意拒絕掉欣翰任何反駁的理由。
  于是,眾人就在這詭譎的气氛中續續用餐。
   
         ☆        ☆        ☆
   
  “想不到欣翰這小子又開溜了,只好委屈你了。”齊雋停好車后,淡然地笑說。
  “為什么說委屈我呢?”佩陵隨他下了車,眼底蓄滿了不解。
  “你不覺得委屈嗎?欣翰把你丟給我,在不得已之下,你必須和我去看電影,難道會是心甘情愿的?”
  她表情中的笑容一寸寸化為烏有。她不難堪、不傷心是假的,這些天來,她已明顯感覺到賈欣翰是蓄意避著她,真是令她气餒。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討厭我,老是躲著我.莫非我來得太突兀,讓他受不了?”她的聲音里有著模糊的哽咽。
  “別多慮了,這完全是那家伙有病。他自認難消美人恩,只好選擇當鴕鳥,別理他了。”
  齊雋不得不勸她打消念頭,因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欣翰,要他娶她絕對比登天還難。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回美國,我父母不時打越洋電話問我的近況,也問賈大哥對我的感覺,他對我好嗎?害我都不知該怎么回答。變得好別扭。”她暗自對他透露心聲。
  “你要回去?”不知怎么,他突然心生不舍。
  事實上,在他的生命中向來不乏女人,他也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牽腸挂肚過,但這個將芳心寄托在欣翰身上的女子,卻能微妙地牽扯他心中某條神經。
  “我正在考慮,也曾向航空公司詢間班机的時間,但還沒确定几時要走。”她的嬌顏露出了一絲迷惘与無助。
  “你就這么一走了之,能服气嗎?”他突然一問。
  “你是什么意思?”佩陵睜亮眸子,有些懵懂。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沒有努力就放棄,沒有男人會喜歡這种沒骨气的女人。”
  齊雋言詞犀利又尖銳,在佩陵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我要努力……”她低吟著。
  “對,就算你不為欣翰努力,也得為我努力,說不定我會因此而愛上你。”他露出一抹勾魂攝魄的俊美笑容,其魅惑的气質讓佩陵頓時覺得無措。
  “你!”她惊退了一步。
  “哈……看你,老是把我當成凶种惡煞,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齊大——”
  齊雋連忙用手制止,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拜托!你別隨便給任何人都冠上‘大哥’二字,我只想做你的情人,并不想當大哥。”
  “你怎么可以說這种話?你明明知道我對賈大哥是……”她羞赧地說不下去了。
  “是什么?一往情深,還是情有獨鐘、非君莫屬?”齊雋嘴角噙出一抹狎弧,謔笑道。
  “我知道我只是自作多情,但你也不可以這么做。”佩陵吸起紅唇,惱怒于他的放肆与大膽。
  “為什么不行?既然欣翰不要你,那我就接收過來,只要他同意。”
  他眯著眼,笑看著她怔忡的表情。又道:“只要是我齊雋看上的女人,沒一個可以拒絕我的。”
  “你太自大了!對不起,我不想看電影了……”佩陵气憤不已,執意要走。
  “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司机,何況我們已走到戲院門口了。”齊雋看了一下表,‘上演的時間已到,我們可以進去了。”
  他不管她的掙扎,不由分說地使將她往戲院里拉。
  佩陵無奈又被動地跟著他走。當坐定后,她才發現那么晚了,台北市居然還有這么多夜貓族擠在電影院里。
  也在同時,她才發現齊雋竟帶她坐到最后一排隱密的角落里。
  “我們為什么不坐前面一點,看得比較清楚啊!”她皺著眉問。
  齊雋邪邪的一笑,濃濃的低語中充滿愛撫的魔力,“你或許不知道.這時候來戲院的人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醉翁是什么意思?和看電影又有什么關系?”
  從小在美國長大的佩陵從沒听說過這句話,自然覺得十分好奇。
  他笑了,笑得既曖昧又狂肆,“所謂的醉翁就是我,酒便是指電影,我來這的目的不是為了看電影,你知道是為了什么嗎?”
  齊雋沒料到他這個半個美國人,必須向她這個純正的中國人解釋中文的意義,還在電影院里大玩“說文解字”的游戲。
  “你不是為了看電影,那你來這儿做什么?”她仍不解。
  齊雋大搖其頭,不知該笑她天真還是幼稚?
  “你看看那儿。”他微揚下巴,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几對相擁的情侶。
  佩陵驀然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專注于電影的情節,完全沉迷在接吻中,有的甚至還做出更親密的撫触。
  她傻住了,一張嬌顏紅似燒蝦,由耳根一直泛濫到頸部……
  最后,她干脆低下頭,避免再看到這种令人心跳加快的畫面。
  “干嘛怕成這樣?難道你沒和我接吻過?”他冷冷一笑,表情邪魅勾人。
  他順手將她往身上一攬,拇指輕輕撫弄著她的腰側。
  佩陵吃了一惊,不經意抬頭,卻望進他一雙深邃且駭人的凝眸中,她頓時睜大眼,防衛地盯著他。
  “你別這樣——”她扭了扭身子,企圖擺脫他。
  齊雋的大手卻順著她的圓裙下擺往上撫弄,以肢体的接触撩撥著她向來弩鈍的神經。“還是你希望我這么做?”他眯起眼,慵懶地問。
  佩陵困難地咽了一下唾沫,秀眉蹙得老高,“不要……你不可以這樣,放開我!”
  “你放心,我們坐在這儿不會有人發現的。”他眼底的眸光加深,浮現出一抹欲望之火。
  他的俊臉上也顯現出一絲不怀好意的神采,下一秒已堵上她抗議的小嘴,以如此狎近的距离,霸道無理地在她唇間輕語,“除非你要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听見你的呻吟,否則別再嚷嚷了。”
  “嗯……”她拚命地掙扎,眼底泛出了痛苦的神色。
  齊雋的舌尖乘机竄進她口中,不斷愛撫、搗弄著她的蜜舌,使她不由得發出絲絲冷顫。
  “怎么,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嗎?”他掐住她柔軟的下顎,轉過她的臉蛋,威脅著她直視他,帶笑的冷眸盯住她惊惶失色的表情,又冷冷地說:“如果你想吸引欣翰,就別再表現得這么唯唯諾諾、忸忸怩怩的,他不會喜歡像你這种動不動就掉淚的瓷娃娃。”
  “不管他怎么看我,你也沒有權利逼迫我,放手——”佩陵定定的對住他一雙詭譎的雙眼,雖害怕卻不愿屈服。
  “我沒有權利嗎?待會儿我就會讓你心甘情愿。”
  他的手探進她的襯衫衣領中,并技巧地解下兩顆鈕扣,順手握住她的雙乳,不停揉捏擠壓,并托高她的胸罩,使得兩手能完全掌握住她丰滿的軟丘,輕輕狎戲那頂端已堅挺的兩顆蓓蕾。
  “不可——”她暗抽了一口气!
  “噓——別叫。”他低嘎命令,雙掌更粗暴地撫弄著她,雙眼如火焚般地定住她。
  佩陵愣住了,只因他眸中有一團火苗熾燙了她的眼、懾住她的心……
  她被他那炙熱的眸光所蠱惑,卻沒注意到他正剝開她的上衣,施于她身上的曖昧撫揉也不斷加劇、加狂……
  下一秒,他已重重的掐住她雙峰上凸起的花蕾,不斷地撩繞旋逗她……
  “呃——不……”
  她已忘了身在何處,重重的吶喊出聲!
  齊雋卻在瞬間覆上她的唇,吞下她的呻吟。
  “我不是要你小聲點,難道你打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在他鋒利的眸光里閃現出一絲興味,足以教她心慌意亂……
  佩陵憋住气,卻被一股強烈的羞辱感狠狠撕扯著身心,她應該推開他赶緊离開才是,為什么又會被他挑逗得虛軟無力、不斷抽搐呢?
  “別吵,享受就好,到時候你會發現能讓你著迷的男人不只賈欣翰一個,而且,你也將變得更有女人味,有了調情經驗后,說不定還能把玩任何男人在手中。”
  “別說了……我不要听……”
  佩陵閉上眼,躲過他噬人且令她心悸的目光。
  “好,依你的,我不說,直接做就是。”
  齊雋發出一記冷笑,眯起的眼瞳突然變得濃濁,單手摟住她的嬌軀,又粗魯地封住她那嬌艷欲滴的唇瓣。
  “不行!你——”佩陵的小嘴才剛開,他靈滑的長舌便竄了進來,堵住了她微薄的抗議。
  佩陵又羞又惱,他怎么可以一而再的親她呢?這可是她的初吻……
  齊雋貪婪地攪動著她甜美的香舌,一邊將灼熱的手指伸進她的雙腿間,隔著底褲磨著她的幽穴,一次又一次旋繞、一次又一次摩挲,不斷撩勾挑逗她柔軟如水的凹痕。
  佩陵完全僵住了,她又害怕又想哭,卻又排拒不了那滾滾竄上的熱潮,只能使勁的推拒著他,企圖掙脫他霸道的桎梏、大膽的吻与可恨的触碰。
  天!她沒想到自己千里迢迢來台灣,勾引不了賈欣翰的心,卻遇上這么個厚臉無恥的狂徒。
  偏偏他的外表又給人一种彬彬有禮、軒昂磊落的感覺,她真的是上當了。
  “你從沒享受過這种感覺對不?”他輕輕低問,嗓音卻顯得低啞。
  “不要說了,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廣眾下輕薄我?”
  佩陵心底突生一股罪惡感,她竟然讓他在這种地為所欲為……
  “天!你的底褲都濕了,你若是沒有回應我的輕薄,怎么會有這种反應呢?”他的嗓音粗嘎,偉岸的男体散發著一股鷙猛力量。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她眼角淌出淚,又害怕讓別人听見,只好梗住聲。
  “你怎么總是這么害羞、膽怯?該不會還是處子吧?”齊雋突然撤回手,有趣地看著她。
  佩陵這才松了一口气,連忙別過瞼,不敢面對他的問題。
  看著她那臉紅的反應,不用說齊雋已知道答案了。
  “真讓人想不到,你竟會是在美國長大的女孩子。”美國可是性開放的鼻祖,居然會教育出她這么一個小家碧玉,還真是稀奇。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能明白地從他的語調中听出嘲誰。只是她不懂,她洁身自愛,他又憑什么笑話她?
  “我笑你是個异類。”
  “我……我才懶得理你。如果你不肯走,那我自己叫計程車回去。
  佩陵拉攏好衣服,倏然站起,趁齊雋還來不及阻止,立刻拔腿往外跑。
  他連忙起身追出去,終于在戲院外頭拉住她,狠狠箝住她的手腕,“你的脾气還真大啊!”
  他不禁怀疑,她表現出的怯弱与溫柔該不會只是個假象吧!
  “不要管我!我不用你當司机。”她噘著唇,眼眶中噙著淚。
  “你這小女人不但脾气大,而且還很容易記恨,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才好。”一抹邪肆的微笑緩緩在他的嘴角呈現。
  他這种笑容,不禁使佩陵連想到了黃鼠狼,根本不安好心眼!她更用力甩著他的手,“放開我,我不想理你了。”
  “可是,你卻是欣翰親手交到我手上的,我可是對你有非常大的責任,你還是得听我的。”
  佩陵好生气,正想出言違逆他,突然,一記比她更高昂的女聲忽然從身邊插入,“喲!齊醫師——平日為了病人你不是很忙碌?今天怎么有空來看午夜場?”
  佩陵一抬眼,正好對住一張類似調色盤的臉蛋。這個女人渾身散發出刺鼻的香水味,風塵味十足。
  “凱麗,是你!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儿遇見你。”
  齊雋露出一抹俊逸的笑容,親昵地摟了一下她的肩膀。
  “這位是……你的新歡?”凱麗的一雙媚眼直往佩陵身上飄動。
  這使很佩陵尷尬不已,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位小姐,你誤會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只是普通朋友。”她急忙与齊雋撇清關系,她已經夠煩了,不需要別人再誤解她。
  “原來只是普通朋友?”
  凱麗聞言,立刻不避嫌地以雙手攀住齊雋的頸子,“真可怜,既然你現在沒有新歡,容許我代替一下嗎?”
  他蕩開一抹笑容,并未阻止她投怀送抱的媚舉,還扯著笑臉大方地說:“當我的女朋友可得不到什么報酬,你得考慮清楚。”
  “你這強健碩壯的身材就是我最好的報酬,只看你肯不肯給了?”凱麗曖昧地說,根本無視于佩陵詫异的眼神,還猛往他的怀里鑽。
  齊雋推開她些許距离,語气中帶著几絲冷意,“我會再撥電話給你,你等我的消息。”
  “人家才不要,這又不是應征工作,還要回家等消息。”凱麗一手仍搭在齊雋的肩上,撒嬌黏膩地說。
  “要不,你打算如何?”齊雋對她的厭煩毫不掩飾地流露在眉宇間,而一雙犀利的眸光卻靜靜的停駛在佩陵的臉上。
  “我并不想做什么,反正現在已晚,倒不如我去你那過夜如何?”曖昧挑勾的行為已在凱麗的肢体語言上表露無遺。
  “哦!你是想和我來場狂歡夜?”他隱約勾起唇角,黑眸异常的清亮熾烈。
  一直待在一旁,卻沒有說話余地的佩陵听他這么說,心弦竟猛然一震,有股狠狠的抽疼。
  她不待齊雋回答,便先行開口道:“你們既然是熟識,就慢慢聊吧!我先回去了。”
  佩陵快速轉身,卻被他一把勾住了胳臂,“我說過你是我的責任,千万別輕舉妄動。”
  他笑容可掬且莫測高深地回視她,眼神深沉難測。
  “有我在,你們似乎很不方便,就當你沒找這個責任好了。”她連忙說道。
  齊雋故作邪气地挑起她的下顎,五官剛毅冷峻的線條突然柔和了下來,“你吃醋了?”
  “我才沒有吃醋,我為什么要吃醋?你別胡說八道。”漫天紅霞突然飛上佩陵的臉。
  “我胡說八道了嗎?明明從你身上傳來了濃濃的硝酸味。”他露出一抹万人迷的笑容。
  “你……我……”本就不太會說話的佩陵,被他几句調侃的話語給轟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齊雋,她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憑什么吃醋?咱們就別管她,看是你要來我這儿,還是我去你那里?”凱麗不甘愿被他們擺在一邊涼快,終于插了嘴。
  “我看還是改天吧!這個小妹妹剛從美國回來,台北市的几條路、几條街都還搞不清楚,如果半路上發生什么事,我可是會愧對她的家人。”他溫柔又寵溺地對凱麗說。
  佩陵低下頭,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鞋尖,想不到她在他心底充其量只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路痴,真是窩囊极了。
  “算了,既然你有‘累贅’在身,那么咱們就改天吧!我等你電話喔!”
  凱麗不怀好意地瞪了佩陵一眼,立即對齊雋展開媚笑,擺擺手后轉身蹬著高跟鞋离開了。
  “你可以跟她去呀!就算我不認識路,計程車司机總該認識路吧!”佩陵賭著气說。
  “你以為那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家坐計程車安全嗎?在美國,你父母難道沒教過你得遠离危險嗎?”齊雋突然為她的單純感到憤怒。
  “那不一樣,這里是台灣。”她爭辯著。
  “在台灣更是得小心點,至少,你也該找個男人陪你搭車。”
  “我才不是長不大的孩子,再說,你比那些計車司机還要危險。”她怒意橫生地看著他。
  “是嗎?算了!我不跟你這种小女孩爭論了,你不是要回去嗎?走吧!”抓住她的手臂,齊雋面無表情地直往停車場而去。
  他危險?齊集在心頭冷笑。如果讓欣翰得知她是這么形容他,不知會笑成什么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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