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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經過三日三夜的搶救,沙綺終于挽回了一條小命。
  清醒后,她一直處于不言不語的沉靜狀態,彷若不愿面對他;她并堅持离開“曙軒”只想回到“郁林閣”。
  邢絡嶢并沒有阻止她,完全順從她的意思。
  几次的探訪都被她的逐客令給打了回來,最后他只好待在“曙軒”,暗自生著悶气卻又頭疼欲裂。
  好一個惡劣的女人,自己做下了這种錯事,還在他面前拿橋,偏偏他又不知拿她如何是好,他……八成是見鬼了!
  今天已是初五,也是大清十二旗騎軍攻喀逤國的第三天,既然對方已得到那份軍事計划書,必然有万全的抵御与反擊之計。看來這場戰役必輸無疑了。
  “沙綺,你為什么要出賣我?”他心痛難忍地透著窗,看向“郁林閣”的方向。
  若是此戰敗北,大清版圖可能將會留下缺口,這教他如何面對皇上的隆恩与對他的信賴?而此役又將犧牲多少的將領士兵?
  這全是他疏忽的罪過。
  他重重地捶著自己的大腿,懊悔极深,目前只能等待了,等著邊疆傳信官把戰果帶回來。
  突地,門外傳來虞琛的聲音——
  “稟少王爺,傳信官今儿一早已進官了。”
  “進來說,”虞琛一進門內他立即問道:“結果如何?我方犧牲了多少弟兄?可有被喀逤國侵占領土?”
  “你全猜錯了,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咱們十二旗騎軍大舉全胜……”虞琛咧開笑容,喜孜孜的道。
  “什么?”邢絡嶢的腦子在此時完全停滯了,虞琛接下來的話他全然未聞,思緒已陷入重大的意外中。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少王爺……”虞琛停頓,細察邢絡嶢的反應。
  “繼續——”他閉上眼命令。
  “傳信官還道,我軍已抓到對方將領魯卡易,對方直吼著:“受騙了、上當了”的一些言詞,經我方質問他才道:他們的軍師亞夫曾偷得少王爺的軍事計晝書,上頭明明寫的是初三進攻,怎會提前一日?”
  虞琛得意的一笑又道:“皇上一听龍心大悅,直稱贊少王爺足智多謀,能想出偷天換日、以假制真這招。”
  天!邢絡嶢的身子一陣晃動,向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他,此時一臉鐵青与灰暗。
  “少王爺,你怎么了?”
  “沒……沒事,你下去。”他神情慘淡,無力的道。
  原來她并沒有出賣他,原來那天亞夫之所以說出“初三”二字是因為這個原因,為何他完全疏忽了?
  還對她如何殘暴……該死的——
  沙綺,為何你不對我坦言,居然任由我折磨你、污蔑你?
  他痛楚地將臉埋在雙掌中痛苦呻吟,從未垂下的男儿淚不自覺下由指縫中滴落,落在案上那紙繒了她翩翩采影的畫像上。
  不!就算再吃几次閉門羹,他也要去找她說清楚。
  他倏地起身,快步前往郁林閣,卻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才出閣就見喜儿手端餐盤而來,一見邢絡嶢,立即福身請安,“少王爺吉祥。”
  “樂姑娘人呢?”他清澄帶怒的眸光凝睇著喜儿。
  “她剛才還在啊!”她也是一副不解狀。
  他一揮綾袖,“啐!剛才?你离開這里多久了?”
  “奴……奴婢特地去灶舍為樂姑娘炖補湯,這兩天她似乎又發病了……”喜儿嚇得立即跪在地上。
  “有這等事,為何不早說?”
  “是小姐叫奴婢別說的。”喜儿急急辯解道。
  他無情的黑眸有火苗肆掠,“下回發生這等事,不得隱藏。”
  “奴婢知錯。”
  沙綺的不見蹤影已令他心急如焚,又听聞她舊疾复發,豈不令他更憂心忡忡,望著屋外將暗的夜色,邢絡嶢一刻也待不下去地匆匆出關找尋她的下落。
  或是心有靈犀吧!
  他不知不覺往“百鳥園”尋了過去,果真見她站在園外,凝視著園內的一切。余光瞥見她肩上的那個包袱,讓他心口莫名狠狠一揪。
  “你打算不告而別?”他站在她身后深深凝視著她,闇黑的眸光掩斂幽光。
  沙綺一愣,背對著他的神情一窒,無依的眼仍專注在那只漂亮的孔雀上。孔雀東南飛……緣盡情絕時……
  “你現在已學會用冷漠來回報我的無情了?”他語气淡然地讓人窺不出意欲,然表情里已滲進几許柔意。
  他已明白自己的殘冷、自己的暴烈,為何她還要以矜淡的響應來加深他自責的痛楚?
  難道她非要他放下身段對她說出歉意嗎?
  “我無語好說了。”輕輕丟下一句,她轉身要走。
  “站住!你要去哪儿?”他壓低嗓音,悄然無息地來到她身后。
  “回家。”
  “你可得到我的允許了?你怎么能就這么擅自离開?”他霍地轉過她,大拇指有意無意地摩挲她的面頰。
  “別碰我,我已經還你一命了,你還要怎么樣才甘心?”她回過臉,有意避開他的触碰。
  他斜唇一笑,倜儻的俊容化成一抹戲味,“你終于會反擊了,我還以為仍對一塊木頭說話呢!”
  “讓我走。”她一手掩住胸,哀意甚濃地看著他。
  “不淮!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的整個身子,包括靈魂全是屬于我的,我怎能放你走?”
  既然她有意与他鬧別扭,那么他就只能選擇跟她耗了。
  “你……”她瞪他一眼,不想理會他,舉步就走。
  邢絡嶢長臂一伸,將她勾進怀里,“喜儿好象沒告訴我你有离開的打算,這樣不盡責的婢女,我正在打算如何加以懲處。”
  “你說什么?”才啟唇,他便俯身吮住她兩片紅灩的唇瓣,啃囓那粉嫩的柔軟,汲取齒間芬芳。
  他粗狂地銜上她的檀口,制止她持續而來的問題,頓時,百鳥園中只剩下濃濁的喘息。
  唉!她就是有本事激怒他,撩起他想立即占有她的熾狂欲望,弄得他下体腫脹難抑!
  “不要……”她好不容易擠出了理智。
  “為何不要?”他的舌沿著她的耳蝸游走,輕聲問道。
  由耳根子傳來四肢的酥麻感令她不禁打了記哆嗦,但仍強硬地說道:“因為……我恨你。”
  這句話帶給邢絡嶢一陣僵滯,但也隨即以笑淡化,“你這丫頭總愛說些違背良心的話。”
  “我沒有——”她依然在作無謂的掙扎。
  “我會證明你說這些話完全是气話罷了。”他收緊她的纖腰用力一提,几個回旋來到了“曙軒”,將她輕放在暖炕上。
  她正要張嘴反擊,卻被他一記火辣辣的熱吻填滿,他的舌尖緊接著侵入,用力在她的禁地里攪動著,逼得她差點窒息。
  他的魔手也竄進她的褻衣內,恣意撫弄凹凸的曲線,“你說過你愛我的,既已愛了我,我怎能容許你再恨我……”
  他低嗄的粗吭、他的喘息、他的体溫,無所不在地包里住她的感官,好痛苦、好難受,她下腹已激發出一股熱流,几乎快淹沒了她……
  沙綺感受到乳頭上与下体似乎化為團團熔岩……“我只是個叛國賊,你何必……呃……”
  他以拇指掐住她的乳蕾,來來回回的撫弄,時而滑向乳溝,時而溜向小腹,直到他來到她大腿內側最敏感的小珠時,她已是頻頻吸气,感到异常興奮。
  “為何不告訴我你已在軍事計划書上動了手腳?”他的臉忿忿地盯著她臊紅的臉蛋,當她急促聲喘入他的耳里卻也格外刺激了他手上搓揉磨蹭的動作。
  直到第一波高潮升揚驟降后,她才找回說話的能力,“你知道了?”
  “因為你,我軍已大獲全胜,你說,我是不是該獎勵你?”語畢,他隨即送上他的“獎勵”。
  他俯身在她的兩腿間,細細品嘗著她的滋味,像蜜糖、像花香,濕濕潤潤、蜜蜜柔柔,引她投入水深火熱的地獄中。
  他的舌如靈蛇般不停在其中翻攪撥弄,直到沙綺捺不住拱起身迎合他,他這才抬起身,使坏道:“這樣的獎勵還喜歡嗎?還是需要更多?”
  “如果我……我真能自己選擇獎勵,你肯成全我嗎?”她媚眼如絲地問。
  “好,我成全你。”他瞇合著眼,挾帶几許神秘的笑意,一口答應了。
  “倘若可以……我想要……想要你的愛、”淚自她眼角滑落,此情此景卻熨燙了邢絡嶢的心。
  沙綺自知無法得到,因而故意這么說企圖激怒他,她不要再繼續出賣自尊、感情,成為他情欲掠奪下的女人。
  然而,他并未如她所想象般,表現得怒意勃發,反倒露出一臉閒适的笑容道:“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已允了你,我也只好答應了。”
  沙綺卻像被雷殛了似的,愣在當下半晌說不出一個字,明知相信他是种罪無可贖的大錯,但她依舊喃喃自語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她十指不知不覺中深深嵌入掌心,緊張程度可想而知。
  “我說什么?”他魔魅俊美的臉上緩緩勾勒出一抹如撒旦般的笑容,故意逗著她問。
  “你……”她秀眉一皺,明白自己被耍了,連忙拉好衣衫滾至一旁,避免他再一次逾矩的戲弄。
  “小女人生气了?”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道。
  “你一直把我當玩物般戲耍罷了。”她閉上眼,躲開他的注視,只因——那太懾人了。
  赫地,他將她抓回自己的臂彎中,靠近她敏感的耳畔說:“不相信我愿意擠出所剩無几的愛送給你?”
  她瞪大眼,無聲地詢問。
  “自從我進入邢王府至今,唯有你是真心對我;當我繼承王位后,也僅有你信任我并未弒兄。像你這种瀕臨絕种的女人,我能不愛、不珍惜嗎?”
  “你這只是感激与動容,并非真愛……”沙綺凄楚地想。
  “或許我有部份動容,但也不必拿一輩子去感激你吧?”他重重地歎了口气又道:“就在我見你的第一眼,就不打算讓你從我生命中溜走了。否則,我何必請大夫為你治病?又干嘛在目睹你自戕時,整顆心都快震碎了,還待在你炕旁緊張得徹夜無眠?”
  邢絡嶢嘴角的笑紋擴深,眸光更為之深邃;他索性整個人翻上炕,故意接近她似水如蜜的嬌軀。
  “什么?”她被他的話語惊嚇到,一時無法接受。
  他看她那錯愕又彷徨的表情,神情有些晦暗,淡淡地說出接下去的話,“怎么,你還不相信?”
  “我不愿再受騙了。”她垂下臉,狀似在信与不信間徘徊。
  “別再否認你的心意,否則你也不會自始至終都帶著它。”
  他突然將她攬近身,剝開她衣襟,由肚兜的暗袋內拿出那只放著紅玉的繡包。
  “這?”她一張臉生俏帶嫣,嗔怒道:“如果你后悔了,可以拿回去,我……我還給你就是。”
  “我又沒說要拿回來。”
  他偷偷將大掌竄進她的褻衣內,撫弄她渾圓的胸脯,露出柔性的笑意。“我想知道為什么我贈予你一大箱的珍寶,你全不動心,只要它?”
  “因為它……它是你親手給我的。”這代表著某种特殊的意義呀!
  更重要的是,從那一刻起,她已愛上他這個狂佞霸道,帶著一股冷傲孤絕的男人,那塊紅玉她一直將它視為訂情之物。即使他并沒有這個意思……
  “難道你看不出來它有嚴重的瑕疵?”他的心為之一動,將她摟著更緊。
  “它是從你身上取下的,我想一定具有重大意義,無論有無瑕疵,我都愛它,因為它在你心中的价值是不能估算的。”
  “聰明,它對我的意義的确不同,它是我母親留給我僅有的一項遺物。”
  他額一顰,驟然低頭含住她已挺立漲紅的乳峰。
  這句話更是帶給她心底一陣重大的沖擊!
  “為……為什么?”沙綺早已被他挑逗地气若游絲。
  “因為,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与它一般重要,我只想把它送給你,但愿也能鎖住你。只是孤冷如鷹的我一直不愿去坦誠自己的心思,承認自己也是能有愛的人。”他在她乳頭上吐語,陣陣迷眩的熱力貫穿她的全身。
  “你愛我?”意亂情迷中她仍執意知道答案。
  邢絡嶢邪肆地一笑,沒理會她的問題,徑自起身褪去自己身上多余的累贅。
  “你要做什么?”沙綺因看見他胯下那著火的熱源,而羞紅了臉。
  “我說過要在你肚子里下种,可見我還得多努力才是。今天咱們換個姿勢,保證讓你歡愉的不會再擅自离府。”
  他魅惑一笑,迅速抽光她身上僅存的蔽体物繼而抱起她,將她放在小几上。
  “不……你不可以——”在小几上她孤立無援,全身袒露在他面前……真是羞死了。
  “你身子哪一處我沒摸透,別害臊了。”他語意里淨是放縱与寵昵。
  “這……”
  她話未語,已被他強制扳開雙腿,猛力搗進她的緊窒中,“別吵,盡管享受就是。”
  他激狂地沖刺,在那緊實的小穴中進進出出,愈沖愈快……愈刺愈深……
  她兩只藕臂撐在桌面,頭往后仰,不斷嚶嚀、呻吟、吶喊……
  “你怎么永遠都那么的緊?”
  望著她胸前兩團隨著他沖刺動作顫跳不已的凝乳,他雙眼泛出火紅的欲望。
  “我愛你……嶢……”
  “愛”字終于激發出他小腹火熱欲溶的渴求。
  “我更愛你——”
  邢絡嶢使盡全力狠狠一撞,為彼此撞出了滿天星辰,一股暖流噴洒在她体內,騷動得她聲聲戰栗、抖瑟……
  他卻沒注意,自己已將“愛”脫口而出

         ※        ※        ※

  璟臨阿哥成親了。
  娘娘人選并非青虹格格,她深深有种受騙的感覺,一個人躲在她的寢閣內好几日不曾出來,也不曾好好用過一餐。
  沙綺得訊,立即前往她的閨閣,在門扉輕叩了數聲。
  “紅儿,別來吵我,你走開。”青虹以為是婢女又在喚她用餐,一徑儿地對著門外大吼。
  “是我,沙綺。”沙綺一陣尷尬,隨即報上自己的姓名。
  “喔——”青虹臉帶赧澀,隨即前去將門敞開。
  面對樂沙綺,她心底始終有股歉意,但就是提不起勇气向她道歉忏悔,畢竟,她曾傻傻的被宓瀛格格利用了好几次,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來。
  見了沙綺,她難堪地連頭都不敢抬起,直到淚滴在鞋尖,這才赫然引起沙綺的注意。
  “青虹格格,你怎么了,為何哭成這般?”
  抬起她的螓首,沙綺嚇了一大跳,那雙眼如核桃、臉上蓄滿殘淚,憔悴愁慮的人儿是青虹嗎?
  “這是我自找的,你笑我吧!”青虹轉過身,不愿讓別人看見自己為了一個負心郎,落寞成痴的模樣。
  宓瀛格格曾保證讓他娶她為妃,璟臨阿哥也親口說喜歡她、愛她,為何全變了呢?是她傻,信了不該信之人,自作孽不可活,又何必把無辜的樂沙綺牽扯進去?
  幸虧王兄對沙綺情比石堅,才不至于因她的錯而造成一生的遺憾。
  “我怎會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呀!”沙綺見她這般,著實心急如焚,最起碼她得找個人訴說,排遣苦痛才是。
  “璟……璟臨阿哥納妃了你可知道?當初我就是為了他才處處和你作對,你為何還要對我這樣好?”青虹說來心口刀割,淚頓如泉源而下。
  “這种苦我也承受過,所以能了解你的傷痛,就讓我和你做個朋友好嗎?這府邸女眷不多,我想你我會有許多話可說的。”沙綺笑了笑,牽起她的手。
  “真的?我這樣對你,你還愿意和我做朋友?”青虹喜极而泣,那股情傷的痛似乎不那么深了。
  “如果你愿意,咱們一塊去你的牡丹園賞花。”沙綺建議道。
  “好。”青虹抹去淚,与沙綺兩人一塊儿前往花園,并令婢女泡壺茶兩人便在亭內品茶敘話。
  解開彼此的心結,她倆頓時發現一見如故,竟有著說不完的話。
  “沙綺,有你做我的王嫂真好,以后我就不會孤單了。”
  沙綺兩頰紅暈灩灩,這些天邢絡嶢對她真是說不出的体貼,雖然無法立刻完全改變他桀驁不馴的個性,但他已學會溫柔地待她。
  不過,福晉這個頭銜豈是她一個凡夫俗女所能承擔,再說她是漢人,滿漢怎能通婚?
  “我不配,知道他對我好就行了,等哪天他打算納福晉時也就是我該离開的時間。”她憂郁地說,即使她再愛他,也不能与別人分享他。
  “你要离開,這怎么可以?我去告訴王兄。”
  “別……別去了——”
  沙綺急著想拉住她,兩個女子追逐著,青虹卻不經意与同時刻快步而來的宓瀛格格撞在一起。
  “要死了,青虹,你走路不長眼睛嗎?”宓瀛格格大呼小叫著,沒傷也被她喊成了重傷。
  “是你!”青虹見了她,一股恨意涌上心頭,“為什么要騙我?璟臨阿哥早已有了娘娘人選,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宓瀛格格冷笑了聲,“憑你!說不說有差別嗎?是你痴心妄想,我不過成全你,讓你多作些美夢,你還該感激我才是。”
  她驕縱蠻橫且目中無人,殘忍的話宛如一把尖刀刺進青虹心坎。
  “她已經很傷心了,你為何還要口不擇言?”沙綺看不下去,出聲維護青虹。
  “在我面前何時輪到你說話了?我看見你就有气,若不是你,邢王爺怎會甘冒大不敬之罪名,向我皇阿瑪提出要納你為福晉的要求。”
  宓瀛格格气唬唬地前來興師問罪,她無法忍受一向孤傲的邢絡嶢也會為這個女人在皇上面前低聲請求。
  “你說什么?”沙綺心口深深抽動了一下,是感動也是安慰。
  “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態,你明知滿漢無法聯姻,邢絡嶢居然自愿為你舍棄王爵頭銜,真是气死我了。”
  只見沙綺怔忡當下,差點忘了如何呼吸。
  一個意外丟過來,她尚未來得及消化,竟又朝她扔來一個更大更可怕的意外!
  “偏偏我皇阿瑪那石頭腦袋,不僅答應了他的請求,還保留他的王位,這怎么成?邢福晉可是我夢寐以求已久的位置!”宓瀛格格如發狂般地叫囂,“今天我一定要毀了你!這樣邢絡嶢才有正眼看我的机會。”
  話語方歇,她已抽出短靴上的匕首,直欲往沙綺臉上划下。
  青虹見狀即刻推開她,反倒是自己手臂染上一片紅。
  “青虹——”沙綺嚇坏了。她即刻奔向青虹,并撕下裙擺為她系上傷口。
  “好個青虹,你竟敢救她,看我怎么對付你。”宓瀛格格立刻高舉匕首,正欲射向青虹時,赫然鏗鏘一聲,刀鋒電轉,刺入一旁石磚上。
  “五格格,你好大的膽子!”邢絡嶢聲沬如鼓,他絕沒想到當他興沖沖赶回欲告知沙綺這個好消息時,宓瀛格格已先他一步來王府鬧場,
  “絡……絡嶢……”見他那劍戢森嚴的面孔,她竟會發抖!但隨之她又找回了說話的能力道:“我不過是教訓青虹,你不是一向最看不慣她的軟弱嗎?我幫你訓訓她有何不可?”
  “請五格格喊我的爵稱“邢王爺”,還有青虹是我妹子,我雖不愛她那耳根子軟的個性,但也不容許你欺負她,就算她沒了爹娘,也還有我這個哥哥在。”他揚眉擴深笑痕,闇斂的眸掠過一道逼人的狹光。
  “王……王兄……”青虹聞言,感動得流下淚,她一直以為他不喜歡她這個妹妹,原來他還是會保護她的!
  “絡——”宓瀛格格一時啞口無言了。
  “五格格請回吧!”他冷漠地下逐客令。
  宓瀛格格气极了,他居然赶她走?“我若偏不走呢?你總不能派人拿掃帚赶我出府吧!”
  邢絡嶢冷哼數聲,瞇眼道:“如果五格格不在意我將你和喀逤國國師亞夫的奸情宣揚出去的話……”
  她大惊失色,“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奸情?”
  “別忘了亞夫還在我的地牢中,他曾告訴我,你帶給他的銷魂夜令他至今仍難忘怀。”他語气徐緩,但卻冷厲危險。
  “天!我——”宓瀛格格臉色突轉爆紅,顫著聲說:“我懶得跟你斗,你……你去得意吧!”終于挂不住臉地狂奔而去。
  “青虹,手傷得怎么樣?”邢絡嶢這才轉身詢問。
  “小……傷而已。”頭一次青虹感受到從他身上流露的親情呼喚,梗著聲几乎說不出話。
  “璟臨太過軟弱,并非你托付終生的好對象。”他突然道。
  “你知道?”她大感意外。
  “自己妹子的事我能不多加關注嗎?還有,三阿哥璟翔對你的感覺不錯,他的人品更是万中選一,你可別負了人家。”他又道,雖不苟言笑,但青虹似乎不再怕他了。
  “璟翔……”青虹這才想到是有一個阿哥,經常在她進官時与她不期而遇。
  他長相瀟洒、舉止优雅,在在都在璟臨之上,她那時怎會沒注意到他,
  青虹立即臉覆紅云潮紅,泛濫到整個耳根子,“那……請王兄作主。”
  她看了一眼笑得曖昧的沙綺后,再也待不住地想逃開,“青虹先行告退。”
  “記得命婢女去請大夫診治傷口。”邢絡嶢不忘交代。
  “是。”
  望著青虹如蝶般飛舞离去的身影,沙綺幽幽地道:“你果真是個好大哥。”
  “更是位好丈夫。”他眼眸深邃,唯有面對她,他才能自然地展現出溫和無垢的笑容。
  “你——”方才宓瀛格格說的話一直深烙在她腦海,使她心緒一直波動不已。“我好愛你,嶢……”
  “你怎么了?”沙綺极少如此大方地自動投怀送抱,這种舉動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剛才五格格說……你向皇上請命,希望皇上准予我倆的婚事,是真的嗎?”她在他怀里抽泣不休,且有愈哭愈傷心的趨勢。
  “沒錯。”他正愁不知該如何向她啟齒,宓瀛格格還真幫了個大忙!可是……她哭成這樣!“難道你不愿意?”
  他深皺雙眉,眉間還打了好几個死結,赫地抬起她的小臉,直視她不會說謊的瞳仁深處。
  “我愿意,當然愿意。”她又將臉埋進他怀里,羞怯地道。
  邢絡嶢松了口气,“既然愿意,干嘛哭呢?”
  “人家是喜极而泣嘛!”她不依的道。
  “若當真是“得意忘形”,那我就原諒你了。”
  他蓄意逗她,气得她猛地抬起頭哇哇大叫:“我才沒有得意忘形,你怎能亂用詞匯?”
  “算我遣錯詞、用錯字,待為夫的向娘子賠不是吧!”
  發覺他眼中點上异彩,沙綺猛然思及他的意圖,她赶緊改弦易轍道:“不……你不用賠不是了,隨你去用字遣詞吧!”
  “不,那我宁愿你說:“隨我擺布、使喚你的身子”……”
  纏綿的深吻狂雨般洒下,兩抹黑影忽地陷入百花園內的花叢堆中,高潮迭起的聲浪隨著蜂儿起舞;云雨顛熾的激情隨著花浪起舞;搖晃下墜落不少花瓣在赤裸交疊的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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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感謝网友Phoebe KEYIN;工作人員wawa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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