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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翩翩,你怎么了?”
  一向胃口大的翩翩,今儿早上什么也不吃,只是瞪著眼前那碗滿滿的米飯,表情凝重、沉默不語,這倒是引來櫻木藍勳的好奇。
  “對呀!是不是我今天煮的早膳不合你口味?”蘭薇亦擱下碗筷。關切地詢問。
  “有什么話可以告訴大哥,還有你那位新朋友怎么沒來吃早餐,該不會還在睡吧?”櫻木凌澈也軟語說著,他當然看得出翩翩正處于情緒低落期。
  “她失蹤了啦!”翩翩隨口說了,卻引來藍勳的震惊。
  “你說什么?她失蹤了!”
  “怎么?你不是視她如毒蝎,避之唯恐不及,也會關心她?”翩翩嗤鼻看他,笑藍勳的假道學。
  “你怎么這么說?”他陰鷙地回應。
  “難道不是嗎?人家想見你,和你說說話,你卻溜得跟什么似的。這下可好,她不見了,你也樂得輕松!”
  “櫻木翩翩——”藍勳忍不住地站起身,俯身凝視著她。
  “她當真不見了嗎?”心細如發的蘭薇自然看出翩翩心中不含焦慮,有的只是憤懣之气。
  “你給我坐下。”翩翩也站起,雙手硬是壓下勃怒的藍勳,“少發神經了,她沒失蹤,只是被她那該死的老哥帶回去了。”
  “早說不就行了。這正好,她回家了,我們也少了個不速之客。”藍勳因而松了口气,至少她是平安的。對諾安,他說不出心底的感覺,只覺得她太過黏人,喜好自由的他不喜歡這种黏膩,反倒有點儿害怕。
  “當初她是你救回來的,你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翩翩突然一問。
  “她還有什么身份,臥底的?”龍越倒是替他先發言了。
  “我說了,你一定會嚇一跳,她可是吉林項王府的安郡主。”令她苦悶的是,如此說,那個霸道的男人就是享譽江北的項王爺羅!如果她決定去救諾安,該斗得過他吧!
  “她告訴你的?”這個消息對藍勳而言,還真算得上是一种震撼。
  “沒錯。臨去前,她交給我一張字條,求我一定得去救她出府。”
  “那項王爺是何時來的,又是怎么把她給帶走的呢?”關于這點,龍越倒是存著怀疑,依翩翩的個性,除非安郡主自愿,否則,她不可能這么輕易讓安郡主被人帶走的。
  “我也覺得奇怪,既是兄妹,安郡主為何那么怕他?”凌澈亦補上一句。
  “那個臭男人限制了諾安的自由已十六年了耶,誰受得了!”
  翩翩噘起唇,嗤鼻不已。
  “或許人家是護妹心切。”藍勳直覺地說出。
  “我看他是有病。不管了,你不理諾安是不?那我去救她出去。”翩翩一臉固執,控制不了陡升的怒意。
  “翩翩,別輕舉妄動,好歹人家也是個王爺。”茲事体大,凌澈不能不慎。
  “王爺又怎么樣,吃得了我嗎?我偏不信邪,非將諾安接出來玩不可。”
  “你太任性了。”龍越對于她的拗脾气向來不敢恭維。
  “對于我的任性你們又不是沒經驗過,放心,我會完整無缺的回來。”翩翩极其自信地沾沾自喜著,耐人尋味的掃了他們每人一眼后,便翩然离去。
  凌澈倒是心中漾起一陣史無前例的警覺,“我覺得這事似乎沒那么簡單,翩翩此行好像會發生什么事般讓人心神不宁。”
  “放心啦!老哥。傻人有傻福,她是個福星。”
  藍勳對凌澈帥性地一笑,隨之也走了出去。
  他們全都相信,翩翩此去是福不是禍。
   
         ☆        ☆        ☆
   
  經過三天流星赶月、疾風迅雷之速,櫻木翩翩終于風塵仆仆.形單影只地來到了項王府外。
  仰望那一片富麗堂皇的峻宇高牆、華堂櫻閣,宛若一個金制的牢籠,此刻它正籠罩在黑幕中,既森嚴又難以親近,也難怪諾安會受不了了。
  她甚至想著當項楚云那個自命不凡的家伙看見她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呢?
  惊訝?震愕?暴怒?抑或是火冒三丈?
  反正絕不會欣喜若狂便是。
  她揚眉輕笑,隨即躍身而起,雖說這牆高近十來丈,但對翩翩而言不過是小孩子玩的戲法,只見她輕盈的身段猶似一縷白煙徐徐瓢冉,最后定是在屋宇上。
  看來項王府果真戒備森嚴,底下衛兵眾多,且各個謹慎不敢怠忽職守,可見項楚云的确是個足以讓人信服且不敢違從之首。
  翩翩突然打消偷偷潛入的念頭,她赶了數天路,太累人了!干脆來個硬碰硬,把事情早些解決豈不更好。
  于是翩翩徐徐站直身,一襲白袍挂身的她,玉樹臨風、神采飄逸地佇立于樓宇的最高點,底下侍衛們無不被她那抹俊朗煥發的笑容勾去注意力,更是訝然于她到底是人是鬼?
  “有刺客!”
  也不知是誰,突然一陣高聲疾呼,驀地惊醒了處于愣然中的所有人。當所有人都提起神,才發現剛剛喊著有刺客的人便是白衣人他自己。
  她飄然率性,嘴角噙著抹笑,“你們別這副蠢樣,倘若讓項楚云見著了,可會气炸了。”
  “你到底是誰?”
  “我嘛,是你們未來的姑爺。”翩翩笑若朝陽,因為她已經瞧見聞聲而至的項楚云。
  “你胡說些什么東西!”項楚云一提气,与她并立于樓宇上。
  “各位弟兄听著了,你們郡主失蹤這几天,全是和我在一塊儿。我和她晚上全睡在同一間房內,你們說我當你們的姑爺恰不恰當?”翩翩展露出一張淘气万千的臉蛋,硬是對上了項楚云那副怒潮勃生的臉。
  “你給我閉嘴,否則我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他聲色俱厲。為防屬下有著更多猜想,他不得不假以辭色,并告訴自己得忍耐,否則將自亂陣腳,豈不中了這小子的計。
  “好啊!你是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如果諾安沒碰到我哥,也許早就變成狼腹中的食物了,又倘若沒遇上我,也許又會被我哥丟回山上,那豈不一樣是悲慘下場,所以說來說去,我便是你們的再造恩人,還不快來磕個響頭。”
  翩翩雙手叉腰,臉上絕美的五官訴說著不退讓三個字。
  “你太過份了。現在我就請你离開這里,本王爺沒那個閒情逸致在這里同你打哈哈!”項楚云投給她一個足以讓她万劫不复的憎惡眼神。
  翩翩還以他一個銳不可當的灼人目光,“各位下面的兄弟听听看,你們王爺想棒打鴛鴦,也不想想除了我還會有誰敢娶你們郡主了。”
  翩翩在心里念著:諾安,對不住!本不該拿你的清白開玩笑,但你老哥太可惡,等我報此一箭之仇后,會向所有人澄清你我的清白。
  登時,底下竊竊私語聲不斷,弄得項楚云心煩意亂。“你找死!”
  說著,他已揮出拳腳,打算擊落翩翩,但翩翩輕盈一閃,很快地化解了他的攻勢;她立即不甘示弱的凌空揮拳反扑,但項楚云宛若一只狡獪的狐狸,往住在引她進攻的下一步便逆勢閃躲,讓她損了不少气力!
  而下方的侍衛隊根本不敢動,也不知該幫誰恰當,一個是王爺,一個极可能是未來的姑爺,幫誰都得罪另一方,不如隔山觀虎斗來得有趣!
  就這么,他兩忽上忽下、瞬左瞬右。使得觀看之人目不暇給、眼花繚亂,一個時辰已過,卻依然難分軒輊,功夫均在伯仲之間。
  “停!”翩翩略喘地喊了聲。
  “怎么,你認輸了?”項楚云邪笑著。
  “誰認輸了?就算我輸了,你也胜之不武呀!有沒有想過我連續赶了三天的路,吃沒吃好,睡未睡好,哪能跟你的体力比。為求公平起見,你得讓我休息三天,三天后咱兩再一決胜負。”
  項楚云的掰功怎能敵得過櫻木翩翩?不過,她還真是餓了。
  “你——”項楚云看了眼底下各個好奇的眼神,為顧及顏面。他只好任她予取予求了,“好吧!不過這三天里你休想靠近諾安一步,也別想見到她。”
  “這我倒得問問我的雙腳听不听話了。喂,客房在哪儿?我得洗個澡、睡個覺,對了,吩咐廚房送一桌子大餐來,我餓得都可以吞下一只牛了。”
  她嘻皮笑臉的說著,非常瀟洒的拍了下項楚云的肩,好似多日不見的好友一般,這般情景看在別人眼里又是一頭霧水了。
  項楚云深蹙雙眉,語帶不耐,“來人,帶他去客房。”
  “謝了。”翩翩對他擺個鬼臉,跟著一名小廝進入了后廂院。
  項楚云閉上眼,不停調息著体內亂竄的怒焰,并不停自問:他是怎么了?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戲耍在股掌間!
  媽的,他非得出出這口怨气不可。
   
         ☆        ☆        ☆
   
  一覺睡來,翩翩頓覺精神舒爽不已,再加上王府的伙食還真不是普通的精致,吃得她几乎無法動彈,一夜之間她自覺彷若胖了不少呢!
  為了消化掉肚子內過份囤積的東西,她立即出門至后院練起身子,這道過程可是他們“櫻木花盜”每日首一要事。所謂強身、健身,身不強健何以自保呢!
  連續運動拳腳至日出山頭,翩翩已是揮汗如雨,她收了气,無聊的感覺也在同時襲上她的心。
  還那么早,她該做些什么事調劑調劑呢?
  對了!不如去找諾安聊聊天,順便給她個惊喜。只是偌大的王府要找個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她該怎么做呢?
  霍地,她瞧見假山后正巧有位丫鬟走過,于是翩翩立即走到她面前,將她攔下,語气焦灼道:“我剛才听見從你們郡主房里發出慘叫聲,你還不赶緊去瞧瞧。”
  “你是?”秋雨愣了會儿。
  “我是你們項王府的客人,你還猶豫什么?”她怒目一視,嚇得秋雨立即拔腿直奔小姐閨房。
  翩翩撇唇一笑,舉步跟上。
  就在秋雨停在一處房門前,猛敲著門的當口,她輕輕拍了下秋雨的肩,“你可以走了,謝謝你的帶路。”
  秋雨嚇得顫著聲說:“老天,你到底是誰?”完了,她該不會是引狠入室了吧!
  “我是你們未來的姑爺,這個理由夠充份了吧?放心,我不會吃了你們安郡主的。”翩翩俯下臉逼視著秋雨,嚇得她腿都軟了!
  “不,我不能拿我們郡主的安危開玩笑,你快走!要不然我可會叫人來了。”為了主子,秋雨硬撐著。
  “你很煩耶!”翩翩深鎖秀眉,而后不理會她地猛敲著諾安房門。
  “郡主,你千万別開門,絕不能開門。”
  她不喊便罷,這一吼倒真是惊醒了諾安,只聞里頭傳來她的聲音,“秋雨,發生了什么事嗎?大清早的就听見你在外頭窮嚷嚷,看見耗子了呀?”
  “原來你怕耗子!”翩翩附在秋雨耳畔,扯開唇角笑說。
  秋雨霍地紅透了雙頰,正要辯解時,房門突然開啟,露出諾安一張惊愕、激奮,又是雀躍的笑臉。
  “果真是你!翩翩公子。我還以為我听錯了呢!”
  “我來救你出去的。”翩翩揚起唇,熱烈地擁著諾安。諾安是不以為意,倒是秋雨震惊地說不出話來!立即掉頭往前沖,准備喚人來。
  “真的?”
  “不過可能得三天以后。”翩翩坦言道。
  “為什么?”
  “因為我答應三天后与你哥來一場決斗,總不能事先溜了,那可是有損我櫻木翩翩的顏面。”她昂藏一笑,露出可愛的笑窩。
  “你要和我哥決斗?”諾安傻了似的癱在原地,霎時變得不能言語!坦白說傷了誰她都不愿意,這可不是她要的結果呀!
  “有何不可?”
  “你們會受傷的!”她著急地扯著翩翩的衣袖,“不要好不好?那我這就去找我哥,告訴他你不比了。”
  “諾安,你給我回來!”翩翩立即攔住她,面色陰郁,“你如果不听話,我可不管你羅!”
  “可是……”諾安簡直是左右為難。
  “別可是了。你放心,我是不會傷人的,最多只是給他點儿教訓,要他少門縫里看人了。”翩翩雙耳陡地豎起,“有人來了,我以后再來找你。”忽地。一陣輕風掠過,她已消失不見。
  “喂——翩翩……”
  “諾安。”項楚云悶聲暗喝,喚住了諾安的腳步。
  “哥……”她頓時傻住了,背脊已沁出冷汗。
  “你在和誰說話?”項楚云明知故問。
  “沒……沒有呀!”諾安不敢面對他冷冽岸然的臉,囁嚅輕喃著。
  他眯直眼,凝睇了她半晌才道:“他來找你了?”
  “誰呀!”她不忘佯裝迷糊。
  “那個叫櫻木翩翩的粉面小子。”說到這四個別扭的字,他就感到渾身要命的不對勁!
  “不,不是——”諾安急欲辯解,卻被楚云舉手阻止了。
  “你的表情暪不過你的心思,我這就去找他。你乖乖的給我待在這儿別亂動!”不管諾安在身后的叫喚,他已直闖后廂院。
   
         ☆        ☆        ☆
   
  回到房里的翩翩,立即准備梳洗一番,昨晚實在太困太倦又吃得太飽,她不知不覺中居然睡著了,現在她已是精神百倍,終于有体力做這件她早就想做的事了。
  昨晚項王府的丫鬟已在木桶里盛滿了熱水,如今已是涼了吧!
  算了,洗個冷水澡也不賴呀!
  于是她坐在梳妝台前。解下發帶發髻,一頭飄逸的長發傾瀉而下,將她平日所隱藏的女性嬌羞与柔美全都顯現出來了!
  霧鬢風鬟、桃腮帶靨,竇為一代紅粉。
  她才剛脫下外衣,突然一道黑影襲來,破門而入!
  翩翩立即轉首,映在眼帘的居然是項楚云那副又呆又矬的笨表情!他呆若木雞地看著翩翩,一時凝聲無語。
  她立即將泄下的發絲往頭頂一盤,語出咄咄,“看什么?沒瞧過男人洗澡嗎?”
  “你……”項楚云閉上眼,暗忖:是他看錯了嗎?站在他眼前的究竟是男是女?剛才那一幕相信自己是怎么也忘不了了。
  更令他難以相信,一個男人居然會有著比女人還國色天香的容貌,以往他一身男裝扮相,給人一种俊俏朗目,白面書生的錯覺;而今的長發披肩,完全顯現出一股紅粉青娥的体態!
  見鬼的!
  “你什么你!難道你想和我共浴?”翩翩語出粗俗,故意顯露出男子漢的一面。她不得不用激將法,否則必會泄漏自己的真實身份。
  項楚云凝視著她僅著內衫的身軀,的确她胸前似平坦,不像女儿身,只是為何方才那個回眸的鏡頭居然一直撩撥著他的心!
  也好,既然她出口挑戰,他就接招,反正都是男人,沒啥好擔心的。況且能戲耍一下這個混小子不也大快人心?
  “我本沒這种打算,既然你開了口,那我就奉陪。”說著,他已著手解著自己的罩衫。
  “你這是干嘛?”他的動作激起了翩翩心底一陣狂跳。
  “陪你一塊儿共浴呀!”他邪魅地址著笑。
  “拜托,你我都是男人,你不正常呀!”她猛地抓起外衣套上。
  “就因為都是男人,你又何必害怕?”
  在他炯炯生輝的利眸中有的淨是挑戰的顏色。
  “我哪是害怕!我是為你這個項王爺著想,如果咱兩共浴之事傳揚出去,豈不坏了你的名聲,說不定還會傳出你有斷袖之癖。”
  翩翩出言恫嚇,相信他不會拿他的爵位開玩笑才是。
  “蜚言流語,防不胜防,我無所謂。”他瞬間敞開內衫,露出魔鬼般的惡劣眼神,与胸部的累累肌肉。
  “你少來這套!別露出一副种馬的体態,只不過是多我几塊肌肉而已,其他的我一樣也沒比你少。”翩翩立即別過臉,胸口起伏難安。
  該死的!她又不是沒見過裸露上身的男人,光憑他那三個哥哥的胸肌就与他不分上下,為何獨獨看見他的會覺得臉紅心跳呢?
  “既然我有的你也有,就沒啥好避諱的。”
  項楚云一步步欺近她,那陽別的气息漸漸拂上她的鼻間,翩翩仿佛肺快抽干了氧气似的難受。不僅心跳加速,就連全身血液也四處亂竄,她是不是快死了?
  “你給我站住!別再靠近我。”一團團羞辱的火苗不斷燃燒著她的靈魂。
  “怎么?難道你還怕我非禮你?”
  他一雙凌厲的黑眸不屑地緊眯,五官中還真找不到一絲溫和的線條,若真要說有些什么,那就是嘲弄与鄙夷。
  翩翩心中警鐘大作,偷瞧了下自己的胸部,還好!并沒露出馬腳呀!他應該看不出來才是。
  真要命,她本就不想當女人的嘛!為何偏有副她最討厭的女性身軀?
  “我倒是怕自己會失手宰了你。”她咬著牙低吼。
  “如果你真想殺我,不會半天杵在那儿動也不動。”項楚云似乎已吃定她了,更是卯足勁想對付她。
  “我說過得讓我休養三天,你該不會言而無信吧!”
  若不是她此刻身著單薄,怕一不注意穿了幫,一定將他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我倒不是這樣的人。”他肆無忌憚地觀察她不怎么自在的表情,笑意漸漸在他微覷的眼光中浮現。
  “那正合我意,你現在閃遠一點儿,咱們三天后再見。別再動什么共浴的念頭,否則我定會把你淹死在水里頭。”
  “你這是干嘛?脾气還真不小。再說這么小的木桶想淹死我,好像沒那么容易吧!不知你會使出什么辦法?”見翩翩一步步往牆角里鑽,項楚云直覺有趣好玩,方才的怒意已不見蹤影。
  翩翩口中逸出一陣干笑,“哈!如果你真想死,我會讓你如愿的。現在本公子可不陪你玩這种會笑掉人家大門牙的游戲。”
  她忽地飛窗而出,徒留下項楚云那張自得不已的笑臉。終于,他忍俊不住地狂笑出聲。
  這一回合,算是他贏了!
   
         ☆        ☆        ☆
   
  “哥,你沒對他怎么樣吧?”
  諾安急急纏著項楚云,跟前跟后地追問著他,几乎快把他逼瘋了。
  “我哪能對他怎么樣?他現在好得很,在我們這儿吃香喝辣的,連一塊肉都沒少。”他眼觀著案上的東北改革計划書,語气是不在意的輕狂。
  “哥,我想去見他。”諾安雙眼含煙帶霧,偷覷著他那張充滿陽剛味的臉龐。
  “不准!”聞言,他身体頓時緊如弓弦,气憤填胸。
  他就是不懂,為何諾安硬要和那個姓櫻木的怪异小子在一塊儿,就連最基本的羞恥心也全罔顧了!
  “人家遠來是客,讓我見見他嘛!”諾安怎能忍受自己希冀已久的愿望就這么夭折了!
  “那個叫櫻木翩翩的從頭到尾都是那股陰陽怪气的模樣,我不放心讓你和他見面。”項楚云端著臉,一副沒得好說的架式。
  但他心里卻不得不承認,櫻木翩翩的确是個美男子,美得……過火,簡直可以用“美”得一塌胡涂來形容。
  “人家長得好看你也嫉妒。”
  “我會嫉妒他?你少亂用形容詞了行嗎?”項楚云嗤冷一笑,壓根不在意諾安的激將法。
  “你當真就那么不喜歡他嗎?”一股落寞的神情堆上她眉梢。
  “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順眼。”
  “其實你可以放心。我只是喜歡和他做朋友,不會愛上他的,我真正愛的是……”諾安驀然紅了耳根。
  “什么?”他猛地將案上的文件合上,臉上呈現鐵青的顏色。
  諾安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道:“沒錯,我愛的是他三哥櫻木藍勳。”
  “原來他們一家子全不是好東西!”
  “你亂講,他們全家都是好人,除此之外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也全都待人可親。”
  “什么時候你已經直喚他們大哥、大嫂了?該不會是你已經……”項楚云滿布陰鷙的眼,几乎令諾安無所遁形。
  “大哥。你少思想齷齪了!別以為天下的男入全是坏人,當初大姐的命運不一定會降臨在我身上,而且你不也是男人嗎?”諾安被逼急了,她气喘吁吁地大吼著。見楚云不出聲,她緊接著又說:“你以為我不敢去找他嗎?除非你打斷我的腿。”
  “你以為我不敢?”他的气息開始混濁,緊握住雙拳以免真的打斷她的腿。
  “你本就是暴君,我已在你的虎威下生存得太久,也厭煩了,要打就打吧!最好把我一掌打死,省得我再見到你。”
  諾安頓時哭得淅瀝嘩啦,把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傾泄而出。
  項楚云倒是禁不住踉蹌了數步,語調沙啞粗嗄的問她:“難道我這些年對你所有的關心,在你而言全變成了壓力?”
  諾安擤了擤鼻翼,蹭呀蹭地說不出完整的字句,“我……我知道你是……是為我好,但……但我受不了……”
  項楚云緊閉上眼。濁重地粗喘了几聲后,而后輕聲說道:“罷了!隨你吧!我不再約束你了。”
  “你說的是真的?哥——”她簡直不敢相信!
  “倘若吃了虧可別找我,我不會理會你的。”撂下這句看似絕情的話,項楚云霍然走出了書房。他走進酒窖,灌他個七葷八素。
  唉,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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