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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落入黑洞中的翩翩沉吟了几聲,最后徐徐睜開眼,也才赫然瞧見被她壓在身下的項楚云,老天!
  經過這一摔,她骨頭都快散了,可是看來他似乎比她更糟。
  他們是死對頭,他干嘛要救她呢?慢慢從他身上爬下,她翻身至一旁。
  翩翩想喊他,卻久久發不出聲,半晌,才气若游絲般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喂,姓項的……你醒醒呀!”
  老天,他似乎沒動靜,怎么會發生這种事呢?這看似平常的山頭怎么會暗藏這么一處怪异的洞穴,記得在洞口處有股強大的吸力自洞內發出,可是現在置身其中卻什么也感覺不出呀!
  她仰望天上,遠處有一道白光,似乎就是出口,以前這點儿距离壓根難不倒她,但如今對身軀受創嚴重的她而言,卻宛如登天的難度。
  撫著胸口,她干咳了兩聲,這姓項的真該死,下手居然那么重,要不是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她也不會衰到掉到這种鬼地方!
  “你醒醒好不好?”翩翩想,就算要死,也得找個人先聊上几句吧!否則多無聊。
  果真,他似乎听見了她的祈求聲,漸漸睜開了雙眼,但焦距依舊模糊。“天哪!這里是哪儿?”
  “喂,你醒啦!”翩翩興奮的喊著,但那粗啞的聲音依舊是難听不已。
  項楚云眨眨眼,翩翩的臉慢慢對上了他的焦距,于是他又問:“我們到底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還不是掉進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我是不行了,如果你還可以,赶緊運气逃离這儿吧!”翩翩望了眼那個洞口,對于將死在這儿有點不甘心。
  “洞里!”項楚云閉上眼,回憶著一開始的情景。
  “謝謝你救了我,你沒事吧?”
  翩翩不會忘記他是為了拉住她,才遭此橫禍的,而且他還為她承受重擊,這份情她欠他欠定了。
  “除了不能運气外,其他還好。”他徐徐坐起身,背靠牆面。
  看著他動作依然算矯健,可見他骨子挺硬朗的,哪像她全身動彈不得。唉,她現在更是討厭自己是女儿身了,骨架細致得一點儿用處都沒!
  胸中一股气悶,她倒仰下來。
  “你呢?”他以一抹關切的眼神看向她。
  “一時還死不掉吧!”被你那一掌擊中,不死都去了半條命,還會好到哪儿去呢?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家伙!翩翩在心底咒罵著。
  “對不起,我那時不知道……”項楚云真不知該怎么解釋,但他記得在落地前她中了他不算輕的一掌。
  “別提了,算我運气不好……咳……”
  她又干咳了兩聲,聲音比剛才還要沙啞。
  “我還是幫你看看吧!”
  項楚云單手伸向她胸前,卻被她急忙拍掉,“你想干嘛?”
  “我只是要看看你的傷。”他蹙眉解釋。對他過于激動的反應感到訝异。
  “省省吧!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要補上一拳。”翩翩隨口說著,反正她是絕不可能讓他為她療傷。
  這豈不暴露了她的身份,多丟人呀!以后在諾安面前她又怎么抬得起頭來?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她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諾安。
  “我不會趁人之危。”他俊美的容顏微凝,狂傲的兩潭深泓射出寒芒。
  “反正我就算會死也不會讓你碰我的。”她別開眼,不敢看他。
  “我碰你——省省吧!”他微蹙眉峰,為他不尋常的動作感到奇怪。
  翩翩睨了他一眼,頓覺下腹莫名抽痛了起來,再加上頭腦混沌,睡意漸漸襲來,“我想睡了,你不能突襲我呀!”她喃喃念著。
  “我還不至于當小人。”
  他話還沒說完,櫻木翩翩已沉沉睡去,那抹完全放松的容顏居然會挑動他的心;項楚云斂眉緊蹙,硬逼著自己不能沉溺在他那張美得過火的臉蛋下。
  他不斷提醒自己,他是個正常男人,不能有這种不正常的錯覺!
  只是櫻木翩翩些微的囈語聲老是將他的眼神奪去!
  最后他豁出去了,深邃的眼几乎帖近櫻木翩翩輪廓精致的五官;他想探究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居然會有一身比女人還細膩的肌膚。
  久久,他非但理不出一個道理,反而被翩翩那抹沉睡中的美給迷惑了。
  該死!重新調整了心緒,他索性也閉上眼,在這緊要關頭上体力的支撐是相當重要的,他也該睡一會儿了,醒來后,便是他為逃生而傷腦筋的時候了。
   
         ☆        ☆        ☆
   
  約打了一個時辰的小盹后,項楚云漸漸轉醒,周遭一片的昏暗讓他瞧不出現在到底是几時了?諾安若沒見他兩回去鐵定會惊惶失措,這該如何是好?
  “櫻木翩翩、櫻木翩翩……”
  怪了,他居然叫不醒她!
  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居然有种微湯的感覺,楚云立即將手掌擱至她額上,天!她發燒了。藉著頭上的些微光束,他給她挪個可以讓光芒照上她臉的位置。
  的确,她臉頰酡紅,唇色泛白,是生病了。
  “櫻木翩翩,你醒醒呀!”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好輕拍她的面頰,只是她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這該如何是好?
  他泄气地垮下雙肩,坐于她身側,卻又發覺手部壓到的地方一片濡濕,他跳起身看向可疑之處,映在她白衫下擺居然有一攤血漬,這是怎么回事?
  見她眉頭擰成團,可見极不舒服,項楚云只能輕輕為她按摩著太陽穴,希望能減輕她的痛楚,“你快點儿醒醒好不好?”
  只見翩翩眉頭皺了皺,幽幽睜開眼。但嘴里只是囈語著:“好痛!”
  “你哪儿痛?”他語出關切。
  “肚……子。”
  “肚子?我看看——”
  “不要——”翩翩惊愕地推開他靠近過來的身軀。
  “你到底是怎么了?像個女人似的忸忸怩怩!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受傷了,流了不少血。”
  項楚云說來急促,然翩翩的臉色卻隨著他的話語更加槮白。
  流血!完了,它要死不死的挑這個時候來了!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看看才能放心。”項楚云已受不了他這种矯揉造作的模樣,不僅人娘娘腔,就連名字也可見一斑。
  “你別過來!”她整個人縮成一團,都快哭了!她肚子快疼翻了過去,卻還要面對他的威脅,什么跟什么嘛!
  “你以為我要干嘛?我是關心你。”楚云沒轍,只好軟語安慰。
  “你省省吧!我是死是活也不用你假好心。”在抬杠方面她一向是當仁不讓的。
  “是,我是可以不管你,但我不要待會儿身邊多一具死尸,那是很惡心的你知道嗎?”項楚云故意激她。
  “你沒良心!”翩翩气极攻心,胸傷复發,疼得她冷汗直冒。
  楚云看著她緊揪著胸口,意會出了情況。“來,讓我看看。”
  這回他不再求她同意,趨向前一使勁,便扯開了她的前襟。驀地,他瞠大眼,半天吟不出一個字……
  她胸前居然用一條長約數尺的白布綁著,而且是系得又緊又牢!這是什么意思?
  “我說過……你不要碰我。”
  翩翩拉緊衣衫,無助的臉上布滿了羞愧与恨意。
  終于,他了解了!“你是個女人?”
  “我恨死了這個事實。”她忍著悲憤說。
  “為什么?”項楚云難以相信,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居然喜歡當男人。
  “如果讓你去……去當女人,你要不要?”她撫著肚子,小小的五官全皺在一塊儿了。
  “這根本不一樣。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個’來了?”所有的事實都顯示項楚云猜得沒錯!
  “不是,你走開……”她几乎是用咆哮的,這當然也是她討厭當女人的原因之一,每個月一次的折騰。她受夠了!
  最后原本就喉頭干澀的她已發不出聲音,整個人蜷曲在角落,痛苦難言!
  “來,靠著我你會舒服些。”
  項楚云已顧不得許多,緊緊抱著她壓進他堅毅的怀中;翩翩就算一百個不愿意,也沒力气反駁。
  但他怀里真的好溫暖,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茴香气息,翩翩本是起伏不定的心卻在不知不覺中平靜了下來,肚子的絞疼也好了許多。
  “听我說,當女人沒什么不好的,可以讓人疼、讓人愛。”項楚云撫著她的肩頭,開始規勸說教。早知她是個女人,他還跟她比什么武嘛!
  天,他居然和一個女人斤斤計較。
  “我也可以愛女人、疼女人呀!”過去這么些年她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你那些哥哥是怎么教你的?”老天,他快被她逼瘋了;瞧她那副柔若無骨的身軀就足已撼動他的心。
  “你不要批評我哥哥,愛女人是我的決定。”
  她硬是掙扎起身,卻被他強制鉗在怀中,無法動彈!
  “你沒辦法給她們幸福的。”
  “幸福,怎么樣才是幸福?”她睜著懵懂的大眼看向他。
  “就像這樣。”
  項楚云深深凝視著她,隨著眼光的專注,他的頭也越俯越低,最后攫住她的紅唇,纆綿細膩地吻著她因震愕而微張的小嘴,瑰麗的唇瓣……
  翩翩半晌吟不出聲,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想甩他巴掌,卻全身酥軟地提不起勁
  片刻,他抽离她,輕聲問著:“你吻過女人嗎?”
  “怎么可以?我不可能去……”
  “那就對了,潛意識里你還是把自己當成女人。”項楚云笑了,至少他知道她的“病情”尚未嚴重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我?不可能的!”她吃了一惊!
  “你覺得我怎么樣?”他曖昧地笑問。
  “凶得要命。”她想都沒想就沖口而出。
  “我是擔心你會對諾安不利,再說,你不也是像只母老虎嗎?”他原本冷硬的面孔,此刻竟然軟化得令翩翩免得不可思議。
  “我是只雄獅,才不是母老虎。”她依然嘴硬。
  “我看你只是只傻气的小綿羊,能不能試著把自己當成女人,把我當女人需要依靠的男人來看?”
  “我……”
  “別急著否決掉我。還疼嗎?會不會很多?”他充滿柔情的黑眸閃閃有神,關切的問句讓翩翩臉上驀然染上一片紅云。
  她立刻搖搖頭,“你還是离我還一點儿,听說那玩意儿對男人來說是很晦气的。”
  “別在意這些傳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怎么找路出去,再這么下去對你的身体不好,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吧!”
  “別——”
  他依然不給她有任何拒絕的机會,箍緊她亂揮的雙手,慢慢解開她胸前的布條,瞧見她左胸上的那塊黑色掌印,令他心疼不已,“對不起,我以為你躲得過去的。”
  隨即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為她擦上,白細柔綿的乳房搓揉在他的手心,項楚云為之神蕩心馳,卻只能壓抑住自己企圖吻上那紅潤玫瑰的沖動。
  久久,他才為她合上衣服,看著她嬌羞中交迭著微慍的容顏,“你有沒有听說過。女人的身子被誰瞧見過,她就屬于誰的了?”
  “你胡說什么?”翩翩臉色猝變。
  “我說的是真的,你已是屬于我的了,記住!從今而后,你是我項楚云的女人!”他不著痕跡的笑了笑,漂亮冷峻的黑眸中是有他對這句話的認真神采。
  “你別傻了!少作白日夢吧!”翩翩只能扯開嗓門怒吼著。
  “別那么激動,好好休息吧!我也得養精蓄銳一番,找出出路才行。”
  他非常霸气的將她的小腦袋枕向他的肩,輕拍她的背部,本想反抗的翩翩卻因為這滿舒服的姿勢,任由他擺布了,不知不覺中兩人同時入睡,卻也不約而同地夢見了彼此。
   
         ☆        ☆        ☆
   
  “秋雨,我哥和翩翩怎么去了這么久?都快傍晚了還不回來!我真不該讓他們去比什么試的。”
  諾安焦急地倚門而望,一抹自責深深揪住她的心。
  “郡主,你先別急,天還未暗。或許他們馬上就回來了。”秋雨亦是心急如焚,只是在諾安面前她不敢表現出來,免得更加深了諾安的心慌。
  “如果他們再不出現,你說我該不該派人去找呢?”
  層層的擔憂在她眼瞳中浮現,那頓失所靠的滋味狠狠侵襲著她無助的心。
  “那不太好吧!要是讓旁人知道王爺失蹤了,不知王府會不會發生變亂。”秋雨較諾安年長三歲,思慮范圍也較廣些。
  “會那么嚴重嗎?”諾安倒抽了口气。
  “群龍無首下,這是常發生的。”在秋雨极其認真的表情里,諾安看不到有任何一絲開玩笑的味道。
  “天哪!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諾安的身子明顯地一僵,顰眉蹙額的模樣真是讓人疼惜在心。
  “郡主。你就別煩了,或許他們兩打得高興,盡釋前嫌,跑去鎮上喝酒玩樂了。”秋雨只好賣弄她那舌粲蓮花的本事,只愿博得郡主一笑。
  況且在她想來,王爺和翩翩公子的武功都是那么不尋常,絕不會碰上什么危險的,一切或許只是她們兩個女人過份杞人憂天的結果。
  “會嗎!”
  諾安倒是沒那么异想天開,思及哥哥的獨斷霸道,及翩翩的得理不饒人,兩個人就像水火不容的敵手,怎么看都是想將對方扒層皮的狠樣。
  如此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會合解嗎?天方夜譚吧!
  “不管了,已起風了,咱們進屋吧!”
  “可是……”
  “還是進屋等吧!否則著涼了可不好。”王爺不在。秋雨自知得擔起照顧郡主的責任,否則憑她的孩子气,杵在門外等上一夜都有可能的。
   
         ☆        ☆        ☆
   
  翩翩此時正在睡夢中,項楚云体帖的為她在身体底下舖上草絮,好讓她睡得安穩,并脫下自己的外衫為她披上。
  之后,他便開始搜尋著這個狹隘的洞內是否另藏玄机。
  這洞內平靜無風,為何在洞口時會產生如此大的吸力呢?看來,這似乎是許久以前世外高人練功之地。一定有出路,他有預感。
  經過一番休養生息后,他已感到体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次運气試試吧!
  楚云提足气,以蒼鷹飛掠之姿往上直沖,卻就在快達洞口之際又被一道強烈的吸力拉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摸索著洞壁,他居然發現洞壁上有著深刻的腳印,類似以強烈內力攀附其上所致,這么說,這洞口是要用攀爬的才能出去羅!
  楚云心中大喜,既已有蛛絲馬跡可循,他鐵定要試試了。
  再次運气提揚,他手附牆面,銜著腳印處慢慢往上爬升,到達洞口時,他居然絲毫沒察覺出有任何吸力,這种奇异處不禁讓他吃惊也感歎這洞口的神秘!
  原來,它排拒輕功凌空飛越。
  出了洞口,他立即找了根繩索扔下,另一頭綁上粗壯樹干,而他再度攀爬而下,輕輕叫醒翩翩,“翩翩,我找到出路了。”
  “什么?”她睜開蒙矓睡意的雙眸。
  “我們可以出去了。”他為之興奮的說,“來,把這條繩子綁在身上,我拉你上去。”
  “我……我自己來。”一向都是她保護女孩儿,她可不曾讓一個男人這樣關怀過,好不習慣!
  “你還逞強!”他极不苟同她的任性,只好威脅道:“再不听話,我就背你上去!”
  “你敢動我?”
  “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遍了,怎會不敢動,你要不要試試?”他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莫測高深地笑說。
  “你……”翩翩波光瀲灩的大眼燃燒著比熔漿還要熾熱的怒焰。
  “別拗了,赶快走吧!”
  項楚云二話不說的將繩子捆綁在她身上,而后先附于牆面徐徐攀爬而上;翩翩目瞪口呆的望著他那身形矯捷的身手,最后他終于消失在洞口。
  緊接著翩翩發覺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上提,也听見楚云在洞口的呼喚聲,“抵著壁面,免得被撞疼了,然后慢慢跟上來。”
  就這樣,翩翩依言慢慢攀出了洞口。
  楚云緊緊將她摟進怀中,“你還好吧?”
  “奇怪了,為什么沒有吸力呢?”翩翩倚在他胸前低語。
  “我猜它排拒輕功。”
  “你一定研究很久了吧?”翩翩頭一次對他心存感激。
  “還好,應該說是我運气好吧!”望著她那一潭似水柔情的雙眸,正在無辜誘惑著楚云一顆早已蠢蠢欲動的心。
  “無論如何我還是得謝謝你。否則我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我那三個討人厭的哥哥了!”說著,她居然忍不住掉下既是傷心也是感性的淚來。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對,諾安可能擔心死了!”瞧滿天的黑幕,他們已出來一整天了,諾安至今未見他們回來,鐵定是急出一身冷汗。
  “來,我抱你。”
  “我可以自己來。”她依然視他如魔鬼一般。
  “你受了內傷,又瞧你全身……想鬧笑話嗎?”他慍怒了。
  翩翩低頭瞧了自己那已滿布血跡的下擺,登時紅透了臉,“我……”
  “來,衣裳披好,咱們走吧!”
  他將剛剛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拉緊,然后打橫一抱,邁開步伐走回府內,雖然折騰了一天,然他心中卻漾滿了喜悅。
  “對了,能不能別向他們揭穿我是女人的事。”她垂眼略帶羞澀道,傾城容顏更是撩撥人心。
  “為什么?難道你還想再回去當男人?”他皺眉深表不贊同。
  “我已經拜托你了,你還要怎么樣?”她又羞又惱地瞪視著他。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試問。
  “那我會恨你一輩子!”翩翩咬著牙根說。
  “也罷,以后再說了。”
  項楚云不給她正面的回答,只是恣意觀賞著翩翩因惱怒而漲紅的嬌顏,那眼神宛若可透人心的罌毒,深深蠱惑著他的心。
  翩翩別過頭,刻意逃避他,卻仍擺脫不掉被他炙熱目光燒灼的滾湯感受,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        ☆        ☆
   
  “王爺——”
  “哥,翩翩……你們終于回來了!”
  諾安与秋雨雙雙疾呼,顯現出興奮的反應。
  諾安本已決定不計后果地將王爺与翩翩失蹤之事告知大伙,好派手下全去尋找,也正在這重要時刻,她看見項楚云与翩翩邁進了家門。
  只是……為何翩翩是讓哥哥抱在怀中的呢?這情景在這節骨眼看來,倒有點儿曖昧!
  “翩翩公子怎么了?”倒是秋雨按捺不住關心,開口先行問道。
  “她受傷了。”
  項楚云能感受得出翩翩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顯得緊張异常。算了,他就暫時不為難她,也不揭穿她,讓她再當一陣子男人吧!
  “翩翩受傷了!”諾安与秋雨兩人聞言都焦急地隨著楚云進入翩翩的房內。
  “他是男……男人,你們不方便在這儿,先出去一下。還有,秋雨你去燒桶熱水,好了命人端在門外即可。”
  他下了驅逐令,諾安与秋雨也只能听話离開,但在出房門之際,諾安問他,“傷得重不重,需不需要請大夫?”
  “一點儿小傷,我來即可。”
  “哦!”諾安雖有點儿遲疑,但她還是出了門讓他兩獨處,只是她心生疑慮,哥曾几何時那么關心翩翩了,始終是水火不容的兩人,怎么變得如此友善了!
  而翩翩是怎么受傷的呢?兩個人一早去比試,到天黑了才回來,該不會哥對人家下了毒手吧?
  諾安便在這自問自答、百般不解中走了出去。
  待她消失后,翩翩才從被里鑽出頭來,“你也可以出去了。”
  “利用完了,就想一腳踢開。”他扯著淡笑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孤男寡女怎么共處一室,你杵在這儿做什么?”翩翩瞪了他一眼,嫌他輕浮不正經。
  “你終于肯承認自己是個女人了?”
  他吊詭淡笑,优雅地對她揚揚眉,好似卯上她似的。
  “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為何老是要以這种壓倒性的魅力壓迫著她,讓她無法喘息呢?“我宁愿你像昨天以前一樣對我,別老是以這种曖昧的表情看著我,夠惡心的!”
  “我以曖味的表情看著你?”項楚云彎彎的笑臉閃過一絲戲謔。
  他疑惑,這丫頭還不是普通的固執,難道打從出娘胎,她就一副男儿身打扮至今?瞧她舉手投足間一點儿也看不出破綻,若非那張美得脫軌的臉蛋,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怀疑她。
  “難道不是?你堂堂一個王爺得日理万机、忙碌國事,哪有閒工夫留在這儿与我干瞪眼的。難道你是對我有意思?”
  翩翩故意拿言語激他,希望嚇得他知難而退。
  “你怎么知道?我項楚云從不吻我不喜歡的女孩。”他眼帶邪魅她說。
  “什么?”
  翩翩沒想到,她居然會栽進自己所挖的陷阱里頭!
  “既然不想當女人,就別像女人一樣別別扭扭的,來!我替你清洗換衣。”他自知早上的那掌對她來說是吃不消的,要她自己梳洗絕對沒法子弄到完全清爽。
  “你少趁人之危!”她依然是抵死不從。
  他眯起雙眸,面無表情的冷睇著她,在其云淡風輕的表相下露出一絲危險的影子,“雖然很想,但我并沒這么做,而且……如果我真想趁人之危,你也早已不是……不是完璧之身了。”
  “項楚云——”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他已被翩翩射出了好几個致命的大窟窿。
  “別尖叫好嗎?外頭奴才們听見了可是會誤會的。剛才我抱你進府,那畫面已經夠引人遐思了。”他悠悠笑著。抬起她的臉為她擦拭掉臉上的塵土。清麗絕色的容顏立即呈現在眼前。
  此刻的她,發上并未梳起屬于男人的髻,長發傾瀉而下,流露出另一番慵懶的魅力与韻味。
  “你既然怕坏了你項王爺的名聲,為什么不离我遠一點儿?”她想躲過他的溫柔對待,卻怎么也不得其法。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喜歡你,而且我要你。”他坦承不諱的露骨詞匯,听得翩翩燒紅了小臉,不知是羞窘還是憤怒。
  “你給我出去,你這個下流痞子!”她指著門口破口大罵。
  “我下流?趁你現在動彈不得,我要將你變成我項楚云的女人可以說是易如反掌,別激怒了我。”他猛地撕裂了她的衣衫,露出她雪白柔嫩的身軀,并以濕布開始擦洗她完全裸露的胸部。
  翩翩當真不敢再做出會激怒他的言詞反應,緊閉著眼承受著這抹被凌遲般的痛苦。是痛苦嗎?她不曉得,只知自己仿佛是個快爆開的東西,全身緊張難忍。
  驀地,她睜大眼,他居然得寸進尺到脫下她的帖身褲!不——
  “別動,全是血漬,你得換件衣裳,省得穿幫。”
  他拖下她的臀于床沿外,底下放盆溫水,仍不改其色地為她清洗著女人最私密之處,翩翩可以一腳把他踢開的,但她卻覺得自己早已是酥軟無力;提不起半點儿力气,甚至有點儿……有點儿著迷于他這樣對她。
  此刻她未著寸縷的身段就好似奶油般光滑可人,它不斷侵噬著楚云的理智,更迷惑他的感官,天,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尤物在前,他卻不能品嘗,一方面是她生理期的緣故吧!
  為她穿戴好下半身時,他額上已沁出多少冷汗呀!自制的滋味還真不好受。他再也不要嘗試了。
  霍地,翩翩一陣惊呼!他……他居然——
  項楚云經輕吮嚙著她的粉色蓓蕾,激起她体內一陣前所未有的波濤,想抗議,但逸出之聲卻像在呻吟,喟歎!
  他雙掌各自掌握住她一邊乳房,揉壓緊帖,一股電殛般的感受貫穿她全身!他的唇像火苗,一寸寸燃燒著她的心智与堅持。
  項楚云忘我的愛撫著她如絲緞般嬌柔的身子,他的唇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逗著她、撩撥著她,他要讓她知道身為女人是幸福的,可以享受著如此极端的快感。
  直至她節節高揚的輕喊飛出她喉間,雖未結合,但他知道她已經得到該有的喜悅,只是他虐待了自己。
  “喜歡這种感覺嗎?”他吊儿郎當的說。
  “你滾——”她縮進牆角,恨自己為什么要受他那一掌,弄得連一點儿反抗的力道都沒。
  項楚云站起身,丟了件睡衫給她,“套上吧!免得待會儿丫鬟來收拾東西時。暴露了身份。”隨即他捧起那已沾上血的水盆,走到后窗往外一倒,更是將她身上原來那套破衣衫包裹好夾帶出屋……一切動作都是在幫她湮滅她身為女儿身的證据。
  翩翩傻愣地望著他合上的門扉,以及臨走前那臉毫無偽裝的冷漠,心情為何沒有因他的离去而松懈,反倒有著一絲絲隱隱的失落……
  櫻木翩翩,這里不屬于你,你該回櫻花鄔的,那儿才是你要的生活。
  她不斷地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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