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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謝謝王爺的招待,這頓飯還真丰盛!而且北方的菜色細膩清爽,不像我們南方的口味又重又油膩,真是讓我忘情大啖,大快朵頤啊!”
  屈夙塵大方的笑說,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矜貴之气,其醇柔的嗓音夾帶一抹魅惑的气息。
  “少王爺,是你不嫌棄。江南向來民生富庶,而且土地肥沃、五谷齊備,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無一可缺,自是天下老饕者最常去的地方,又怎是我們王府里區區的粗茶淡飯可以比擬的?”淳慶王爺笑意盎然,立即客套應對道。
  “王爺忒謙了,江南的确是個好地方,但是北京卻是一國之都,其精致的飲食文化更不容小觀。”屈夙塵嗓音慵懶低沉,說出的每句話都讓在場的每個人深深臣服,也為之欽佩。
  “舌粲蓮花。”璟圓格格鄙夷他冷哼了一聲。
  璟琳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隨之轉向屈夙塵,施展媚限挑勾的手段,“你別理她,她一向心理不平衡,見不得人家樣樣比她好,你千万別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是──我心理不平衡,說的話又毒又辣又酸又刻薄,那就別理我啊!也不知是誰硬逼著我得坐在這里吃飯,真是枯燥乏味、食不下咽。”
  璟圓格格冷睨著璟琳,吐出的每字每句都辛辣得讓人受不了。
  “璟圓,你能不能別說話了?”
  若非淳慶王爺看出多羅夙塵對她較有興趣,他還真不愿意讓她參加,早就赶她下去了。
  “你派人將我請來,就是為了教我來當個啞巴嗎?既然如此,我再留下來也沒什么意思了。而且我也已經吃飽了,那就先行告退。”
  她再也受不了了,顧不得眾人看笑話的嗤冷目光,她起身步出了花廳。
  “王爺,我看我還是追去看看吧!格格會這么生气,總之与我脫不了干系,不去瞧瞧,我會于心難安的。”
  屈夙塵也同樣在大伙惊訝的目光下,疾步追了出去。
  “璟圓格格,請留步。”一道低沉且富磁性的嗓音飄入璟圓格格耳里。
  她定住身,冷冷回視著与她有數步之遙的屈夙塵。“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位王爺,請你离我遠一點。我不想再和你說半句話,也不愿意与你有任何牽連。”
  屈夙塵陽剛俊偉的臉龐揉入一絲邪惡的笑意,吐出的話語竟溫柔得令人悸動,“看樣子我真的得罪你了。請問,我該怎么賠罪你才肯原諒在下?”
  他的低語充滿籠溺,足以安撫每個青澀的少女心。璟圓格格當然也不例外,但向來都是她去蠱惑、挑逗男人的,因此對于他這种蕩肆的謎樣神情,她覺得好不習慣。
  “我根本就不想理你,這和原不原諒你一點關系也沒,你纏著我對你沒好處啊!”為了掩飾心底的忐忑,璟圓格格突然低垂眼睫,嫵媚淺笑,走近他在他耳畔嬌聲柔語,“難道你剛才沒听見他們說,我只是個庶出的格格,該不會是你纏錯人了?我看得出來璟琳對你可是情有獨鐘,她的額娘雖非正室,卻是道地的滿人,你去勾引她至少比纏著我要有好處多了。”
  她臉上虛偽的笑容漸漸轉為深深的嫌惡,丟下這句話后她轉身就要走。
  屈夙塵的動作更快,他一個箭步就拽住她的手,將她建進他胸前,“你這又是何必呢?說這么一大堆話,難道不怕傷了我的心?”
  “放開我……”她拚命想抽回手。
  “為什么你那么討厭我,不愿意和我單獨相處?該不會是以往都是人家愛上你,而后你卻狠心殘酷地撒開對方。但這回你竟發現自己愛上了我,卻又擔心因果循環下會被我甩了,所以才強迫自己遠离我,不敢接近我?”
  雖然他优美且低柔的軟語与他強悍又霸道的動佗截然不同,但他臉上那抹魅惑迷人的笑容卻足以令她全身發寒。
  她急急掙扎著,但他的手掌卻硬如鋼鉗,使她怎么也掙不脫,“你太自以為是了,我會愛上你?哼!門都沒有。”
  “就算被我說出心里的話也不必那么生气呀!你這么說只會讓我以為你在欲蓋彌彰。”
  他魅惑一笑,動作親昵地仿佛要將她揉入怀中,但隱約流露在眼底的气息卻又是這么張狂霸气。
  不一會儿工夫,他原本捆住她手腕的手臂突然松開,一個簡單的移動又猛力鎖住她的柳腰,另一手霸住她丰盈的右乳,輕佻無理地愛撫著它。
  璟圓格格震惊不已,她又羞又惱地瞪著他,“放開你的賊手!”
  她想脫离他的箝制,怎知他那只扣在她腰間的魔掌卻怎么也不肯松開,讓她無法移動半寸。
  “你太過分了,這里可是我們的淳慶王府,你竟敢輕薄我!”
  她咬著下唇,繃緊了身子,最后在百般使力下仍無法動彈時,只能無助地屈辱啜泣……
  “小格格,怎么哭了?在下只不過是在回報你的愛意,又怎能說是我輕薄你呢?別忘了你曾對我下了挑戰書,我只是盡力達到你的要求,這樣不好嗎?”屈夙塵冷峻地說,一副城府极深的模樣。
  他大膽的手掌并沒有因為她的怒斥而收斂,反而更為狂佞地抓緊她高聳的乳房。
  璟圓格格深抽了一口气,眼底已分泌出愈來愈多的憤怒和水气,最后她老羞成怒道:“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情,你少在那一廂情愿,你徹底輸了!如果可以,我現在只想殺了你。”
  一股抑制不住的悲哀令她淚眼盈眶。
  “我輸了嗎?一切還沒結束不是嗎?”他的大拇指更加挑逗著她。
  “別碰我──”凝聚的熱淚終于落了下來。
  屈夙塵挑了挑俊眉,終于松開手,湛深的眸子映著她的淚眼說道:“別哭了,我沒想到連你也那么容易掉淚,這怎么和我在外頭所听到的傳聞不一樣呢?”
  她倏然抹去淚,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外面的風評是又糟又爛,所以你還是离我遠一點儿,再說你這种男人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少在那里自命不凡了。”
  璟圓格格倉皇地倒退數步,隨即一轉身像旋風似的逃离了。
  他又怎么會讓她就此稱心如意,一個躍起又追上她,倏然擋在她身前,使得璟圓格格在措手不及下撞進他怀里。
  “你為什么就這么陰魂不散?”她猶如被什么擊中似的,臉上有著難掩的痛苦。
  “難道你忘記了嗎?剛才淳慶王爺答應過我,要你陪我游北京城的。”他將她牢牢圈在雙臂中,笑容邪魅地勾人。
  璟圓格格強硬的聲音突然轉成倉皇失措,“我……我并沒答應你……”
  “那就算我求你,你就當遠來是客嘛!”
  他輕划過她細致的頸項,雙手似擁有魔力般,在她身上恣意妄為,誘引出她全身的戰栗;他的唇更像是火上加油,燙人似的焚盡她所有的理智……
  “呃……你可以去找璟琳……”她拚命排斥他在她身上施展的魔法,然而微顫的嗓音卻已泄漏了她的心思。
  屈夙塵斜唇一笑,突然一個近身,將他的身軀整個貼上她,隨之單腿一弓伸入她兩腿間,惡意磨蹭她兩腿頂端的幽密地帶。
  “不──”突然一股酥麻的感覺如排山倒海般地涌向她,讓她不知該如何排解,只能消极的反抗。
  此刻,樹影下兩個熨貼的身子燃燒著情欲的火焰,緊緊地交纏在一塊,在他的挑逗撩撥下,璟圓格格難以抑制地發出一聲聲嬌喘吟哦。
  這副酥人媚骨的模樣,讓屈夙塵邪肆地笑了。
  這浪蕩格格的本性還是被他給撩勾出來了,看她還敢不敢再用那种目中無人的語气和他說話?
  “我只要你,不要你那些姊妹……”他的唇惡意地在她的檀口上廝磨,呼出的溫熱气息直搔弄著她的頸側……
  “不,你只是想戲弄我……”璟圓格格的聲音听來是如此的難耐、饑渴……雖已使出所有的意志力來排斥他,卻已感受到她的心已不再是自己的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愛你,正想追求你呢?”
  他低沉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帶著磁性欲望的節奏……
  “我……我不相信……我這輩子從不相信任何一個男人所說的話……”璟圓格格耳根微熱,但仍是別過臉倔強地說。
  屈夙塵雙眼微瞇,嘴上的微笑依舊不減。說著,他已伸出長舌,輕輕划過她耳根細膩的敏感帶。
  她渾身一震,心跳聲急遽增快,他大膽的行為懾住了她所有的思維。
  “住手──你再這么放肆,我會叫──”
  突然,他一只灼熱的大手扯開她的前襟,熾烈的眸光停駐在她起伏不休的胸脯上,雙手曖昧地揉撫,不斷彈弄她那凸立在褻衣下的蕾丘……
  “啊──不要……你在做什么……”
  璟圓格格猛力推開了他,眼底流竄的竟是惶亂与惊恐,她從不知道男人也有這樣危險又令人心悸的!為什么一遇上他,他的霸气甚囂塵上,使她過去誘拐男人的手段全都派不上用場?
  不!她不能再被他操縱,她和他之間不應該有什么牽扯才對,她一定要擺脫他。
  璟圓格格快動作地拉好衣襟,提防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非得賴著我陪你去逛北京城,才肯放過我?”她姝麗的容顏冷凝,語气矜冷地問。
  “別把我說得好象是一只用不掉的蒼蠅似的,我是真的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否則明知你對我沒有好臉色,為何我還不顧一切對你窮追不舍呢?”他俊薄的唇微勾,醇柔的嗓音夾帶一抹疼惜。
  她被他這副邪魅的模樣弄得渾身不對勁,只好認輸的附和道:“好!我答應陪你去逛城游街,但這次的路線得由我安排可以嗎?”
  她著實害怕他又帶她到那些渺無人煙的地方,邪惡地對她動手動腳。
  屈夙塵怎會不明白她的想法,他斜唇一笑,“沒問題。”
  “好,那你現在就隨我來吧!”璟圓格格盡量与他保持距离,快步走出府邸。屈夙塵嘴角噙笑,眼神爍亮地隨步跟上。
  她在行步間不見遲滯,急速地一點都不像在逛街,反而是愈走愈快,有意撇下身后那道討厭的人影。
  屈夙塵腳下動作忽地一快,一陣輕躍便來到她身邊,“以你這种速度,我想不用多久,這偌大的北京城馬上就會被咱們倆給逛完了。”
  他雙手夾住她的肩頭,俯身狎近她邪笑,手上強勁的力量掐疼她雙肩,害得璟圓格格拚命忍住硬撐。
  他陡地撒手,笑看她那張忍痛的小臉,忽而大笑。
  璟圓格格抬頭對上他那雙黝亮的眸光,明白自己在他眼底不過是個他亟欲征服的獵物罷了。
  “反正北京城不都長得一個樣,逛了這儿就也等于逛了那儿,快點還可省點儿時間,這對你我來說都好。”她屏住气,渾身繃得死緊,正提高警覺提防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哈……”屈夙塵淡淡地挑眉,玩味地笑了,邪肆的冷光穿透了她冷硬的偽裝,“你明明就喜歡我的碰触,干嘛要放作矜持,扮演起小家碧玉呢?”
  璟圓格格聞言,霎時怒火中燒,“你當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冷淡地撂下這句話,她再次拾步前進。
  突然,她的纖腰被他重重一環,使她險些扑跌在他身上。
  “放開我──”她蹙眉推抵著他的胸膛,避開他有意的侵犯。
  屈夙塵銳眸半瞇,危險的俊臉瞬間一轉,變得冰冷蝕骨,“就如你所說,北京城怎么逛都是那些玩意儿,那不如我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我不去……放開我……咱們不是說好了由我帶路?”她緊張万分,小手在胸口揪緊,已流出一身冷汗。
  可惜路人來來往往,全以一种好奇的眼光看著他們,卻沒有半個人愿意出面對她伸出援手。
  “君子才會信守承諾,我想對你而言,君子就如同傻子,只能讓你玩弄在手掌心。所以我學乖了,只愿在你面前做個小人。”他慢條斯理地說,聲音輕冷銳利,不難听出他話語中略含的鄙夷和諷刺。
  璟圓格格想爭辯卻已來不及了,她整個人被他挾持住,猛力往前急拉,弄得她全身發疼。
  “我跟你走就是了,別拉了……”她又一次在他面前投降,卻因心有不甘,腮幫子鼓得高高的。
  屈夙塵果真放開手,諒她怎么耍也要不出什么高明的把戲。當然,防她之心不可無,于是他將她押在前面,不怀好意地說:“格格請了。”
  璟圓格格回他一記大白眼,冷冷哼了一聲后才邁步向前,在他的牽制引領下,來到城外五里坡下的一幢廢墟前。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該不會是想把我偷偷囚禁在這間破屋子里吧?”她頓覺毛骨悚然,四周圍也潛藏著一股詭异的氛圍……
  莫非這幢又破又爛的大屋子是間鬼屋?
  “這個主意倒不錯,我怎么沒想到呢?”他冷冷一笑,但听在她耳里卻莫名地令人心惊膽跳。
  “你如果敢這么做,我阿瑪絕不會饒過你的。”她一雙小手不停絞擰在身前,明明是害怕极了,但小嘴依然倔強。
  他銜著笑,陰鷥的眼神与那唇邊的邪笑不協調的融合,看來是亦正亦邪,讓人捉摸不清。
  璟圓格格凝娣著他,漂亮的眉顰成一道厭惡的形狀,“你到底听懂我的話沒?少在那里裝神弄鬼──”
  屈夙塵猿臂一展,抓住她的領口,語气轉為惊冷,“淳慶王爺對我可是言听計從,如果我說我要定你,他也絕無二話,你信嗎?”
  “你這個混帳,敢要我──你不怕我讓你戴綠帽,出去外面勾三塔四,勾引你所有的男性朋友,讓你丟人現眼?”
  “啪!”地一記巴掌甩在她臉上,遏止了她的叫囂,“為什么你這种個性就是不改,老是拿別人的感情當猴要,你于心能安嗎?”
  她呼吸淺促,秀眉揪得死緊,嗓音輕顫,“我玩弄別人的感情……是我的事,与你無關。”
  璟圓格格防備他冷睇著他,他憑什么對她興師問罪?就算她騙了天底下所有男人的心,這也不關他的事啊!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我為你著迷,所以,我害怕成為你裙底下的傻瓜。”屈夙塵狎長的眸光內斂,气勢依然不減。
  她不明白,他話語中明明白白表現著對她的愛慕,為何那侵略似的眼神直讓她覺得深沉難懂,令人膽寒。
  “你……你不會是真心的?”
  不可否認,這男人威脅性十足,已在她心坎上烙上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那与眾不同的特質也的确吸引了她,但她就是不愿承認這一點。
  “我是真心的,就看格格接不接受了?”
  突然,天際毫無預警地飄來几片烏云,四周立即冷暗了下來。
  璟圓格格尚來不及反應他的話中意,就被周遭陡變的天色給嚇得直往他身邊靠去。
  “糟了!好象快下雨了。”屈夙塵嘴角偷偷泛起笑意。
  他追隨天山“無影大師”觀察天象多年,早已算出此時將會有一場傾盆大雨,因此將她誘騙到此,以便進行他下一個步驟。
  “那我們快走吧!我最討厭弄得一身濕。”她可不想把自己弄成一副落湯雞的狼狽模樣。
  “我看來不及了,此時离開,肯定會在半路遇上豪雨,倒不如我們就在這儿避雨吧!”他仰望天際道。
  “什么!你要我去那間鬼屋避雨?不──我不要!”
  方才乍見這幢宅子時,已有一股逼人的寒气壓迫著她,如今烏云密布,更顯得它的陰霾可怕。
  她就算淋成落湯雞,也不要進去。
  “你害怕?”他聳起兩道濃眉,“真讓我感到意外,我還以為格格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他就是要看她惊慌失措的樣子,讓她知道當一個人無助痛苦時,那种滋味有多難熬。
  “我才不是害怕,我是因為──啊……”
  天空突然發出一聲悶雷,嚇得璟圓格格立刻扑進他的怀里,壓根忘了他對她的威脅性有多大,也不在乎他要怎么整她了。
  只要他能平安帶她离開這里,她可以不計較他剛才的惡意輕薄。
  不一會工夫,果然飄下斜雨,雨勢磅磚,刮在她臉上彷若針刺,讓她難受得顰緊秀眉,只好舉起雙臂以錦袖掩臉。
  “瞧你都濕透了,我們還是進去躲雨吧,”屈夙塵皺起孤冷的劍眉。
  他的目的不就是要懲罰這個傲慢又浪蕩的小格格嗎?為什么在見她一副痛苦又惊駭的模樣時,心底又會出現一絲撼動?
  “我不去…!我要回府……”璟圓格格委屈地抽噎著,先前的凶悍樣全都不見了。
  “好,要回府你自已慢慢走吧!不過……天色那么差,倘若半途上遇見了什么山野莽夫想要非禮你,可沒人救你啊!”
  她才要推開他自己回去,突聞他后面几句恐嚇的話,那銷不住的淚珠又縱橫在那張惊愕的小臉上。“你怎么可以不管我……是你把人家帶來這里的……”
  屈夙塵冷冷地看著她,見她垂淚的小臉,冷眸霎時轉成暗沉,不耐地說:“你再囉唆──”
  他已不管她要不要或愿不愿意,立刻抓住她的胳臂直往那芒草叢生的破屋里走去。
  璟圓格格志怎不安地瞪著這間屋子,寒毛全都豎立起來,一股冷意吹拂在她早已濕透的肌膚上,使她猛地打了個寒噤。
  “不!別拉我進去……這是什么鬼地方?”她激烈地反應,在他的挾持下拚命掙扎。
  屈夙塵凝起俊眉,冷諷道:“你當真不知道這是哪儿?”
  “不知道、不知道──我怎會知道這間破宅子是哪儿?你……帶我來這里是不是故意要嚇唬我?”她突覺可疑問道。
  他不答反笑,拉著她走進屋內,屋里蛛网遍布,上漏下濕,可以看出已久未有人居住;殘破的門窗更因為狂風肆虐,發出嘎嘎作響的怪聲,這些可怕的聲響已將璟圖格格所剩的膽量全嚇光了,她抱著自己愈來愈冰冷的身子,無助地望著他。
  他卻別開臉,不讓自己被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樣所影響。之逅上頭還有當年所留下的匾額,“格格不妨看看你認識這戶人家嗎?”
  她抬起炫然欲泣的小臉,看向被厚厚的塵埃所覆蓋的匾額,隱約還能看出上面鐫上的四個大字──莫云山庄。
  她陡然瞪大眼,仿佛有個影像竄過腦海,緊接著她大叫了一聲。
  “是……是他……”突然一股狂風掃進屋內吹在她身上,帶給她一股寒徹骨的戰栗。
  她并沒忘記一年前當她惡作劇的將莫子揚的錢庄之寶摔在他面前時,他有多么傷痛和憤怒,直嚷著定會找她報仇雪恨。
  在那一剎那她就后悔了,可是,她卻來不及向他道歉就听說他已解散山庄离開北京城。
  屈夙塵席地而坐,撿了几枝散落在一旁的枯木和干草,就在屋里生起火來。
  “莫云山庄的少庄主莫子揚听說在一年前突然失去蹤跡,而這間莫云山庄也就這么被解散了,這里一年多來無人看管,自然成了一幢廢墟。”
  他不斷撥弄箸枯木,眼神鎖緊璟圓格格那張錯愕的小臉。
  “哈啾──”一陣哆嗦后,隨即而來的是一記噴涕令她感到頭腦昏沉,經過這一折騰,她好象已染上了風寒。
  “過來取暖吧!把衣服給脫了。”他皺眉看向她虛弱的模樣。
  “什么?脫衣服!”
  “何必大惊小怪呢?難道你從沒在男人面前脫過衣服?”他嗤之以鼻,對她的反應抱著好笑的心態。
  她被他這句話刺激得一陣惱怒,再加上身体不适,又開始口沒遮攔了,“沒錯,我是在許多男人面前脫過衣服,可本格格就是不屑在你面前脫。”
  他銳眸一勾,面露猙獰,霍然起身走向她,“看樣子全天下的男人就唯獨我屈夙塵讓格格你看得最不順眼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所以,你還是滾遠點!”
  “那我倒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叫床又是個什么模樣。”
  他走到她眼前,一手掐住她纖柔的下顎,黑眸邪惡地愛撫著她白嫩柔細的面容。
  果然,她跟別的女人截然不同,是如此的細致完美,就像仙子一樣飄逸脫俗,偏偏她那顆蛇蝎心腸,卻也是讓男人望之生畏的。
  就在他出神欣賞著她,沉醉在她美麗的容顏時,璟圓格格鼓起勇气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弄痛我了知不知道?”
  “疼?這是你自找的,因為你讓我欲火焚身。”他低聲嗤冷怪笑。
  她俏臉突然一陣刷白,顛著聲說:“不,你不可以這么做,在你眼底難道沒有王法嗎?”
  他的嗤笑陡然變成狂笑,抓住她的手勁儿突然加重,“告訴你,我就代表王法,王法對我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脅。”
  “你無恥……啊──”
  目光灼烈的他突然伸手用力扯開她的衣裳,霎時,她的絲緞錦袍就這么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璟圓格格感到喉嚨一陣緊縮、呼吸困難,她惊駭欲絕、無法動彈,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憤怒的淚水悄悄滑落她的腮邊,然而他卻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珠,深邃的幽瞳瞅著她一臉愕然,“噓!別哭、別怕……只要你听話,我一樣可以像別的男人一樣,給你最大的滿足。”
  屈夙塵說話輕柔緩慢,卻字字如刀,狠狠抽刮著她的心。
  久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屏息低語,“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她的一雙小手緊抓著自己的褻衣,拚命挪動著臀部,刻意与他拉出距离。
  “干嘛那么害怕呢?就算我要了你,對你來說也不是頭一次啊!”
  他發出一陣森冷戾笑,倏然抓住她的腳踝,往他身上一拖,“小格格,別想動歪腦筋,你不是說這里是鬼屋嗎?難道你不怕溜出了我的視線沒人保護你?”
  她的下肢牢牢地被他的大手所束縛,害她怎么也無法掙扎坐起,雙腿在拚命扭動之下,裙擺竟堆上了大腿,露出她一截白勻滑嫩的腿肚。
  屈夙塵眼睛猛然一亮,著了火般地凝住在她的小腿肚,手掌心輕輕來回撫触箸,几乎讓璟圓格格嚇得惊聲尖叫。
  “你真美……光看到你這儿,就讓我忍不住想要了你。”他嗓音嘶啞,一臉贊歎。
  璟圓格格心一提,告訴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于是趁他只有一只手夾住她時,霍然使盡全力雙腿一蹬。
  屈夙塵為了閃避,兩手因而一松,她把握住這難得的机會拚命往外狂奔。
  外頭雨勢雖大,也讓她感到害怕,但她宁愿選擇被大兩所吞沒,也不愿讓這個惡魔給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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