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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激愛


  祥宁殿

  緩竹凝終、輕歌曼舞,宮廷樂師端坐在大殿兩旁,左側奏蕭、右側撫琴,讓悠揚的絲竹樂聲在華麗的殿堂里飄揚著。
  樣宁殿的主人騰龍帝,手握美酒端坐在上位,微微眯著眼,欣賞著大殿中央表演的舞娘群。
  “無极,不管她們的舞姿如何曼妙,但卻遠遠都不及你。”騰龍帝輕歎一聲,轉頭望著端坐在自己身側的軒轅無极。“說到跳舞,你已經好久沒有跳舞給父皇看了。”
  軒轅無极去世的母親瓔妃善舞,他年紀小的時候也學了一些,再加上無极一張臉生得与瓔妃极為相似,有時候換上綢緞羽衣,几乎讓騰龍帝以為瓔妃活了過來,也或許是無极体貼他思念瓔妃的心情,所以偶爾會在他面前跳舞,讓他重新拾回過去的美夢。
  “父皇,您瞧孩儿的模樣,已經不适合穿女裝跳舞了”軒轅無极笑著輕啜一口酒。
  騰龍帝以帶著驕傲与慈祥的目光看著軒轅無极,是啊!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男孩,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雖然無极仍然擁有一張傳自瓔妃絕色的面孔,但是他的身形就像吸收養分的柳樹,一日
  一日茁壯成高大优雅的形態。
  “是啊!不知不覺……你已經長這么大了。”騰龍帝輕歎一口气。“時間過得好快,讓朕都不得不服老了。”
  “父皇,您別這么說,天下的百姓都奉您為明君,國家在您的治理下安平祥和,再者,太子殿下也獲得朝野上下一致的愛戴,您為什么還要歎息?”軒轅無极細心地為他再斟上一杯酒,以体貼的語調關心著。
  “一國之君,仍是有保不住的遺憾吶!”騰龍帝若有所思,有些無奈地拍拍軒轅無极的肩頭,歎气。“就像當年我阻止不了緋瓔殿那場火一樣,現在,我也同樣守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原本以為那以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自己并沒有正式与“他”相認,再說,以他的身份与為人,更不可能与人有沖突,既是如此,好好一個人為何會突然不見蹤影呢?
  “父皇?”軒轅無极抬起頭,對騰龍帝若有所指的話語感到好奇。“守護不了自己的孩子,主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沒什么,父皇只是心有所感,你不用介怀。”騰龍帝揮揮手,不愿意再多說什么。
  “是”軒轅無极垂首,聰明地不再多問。
  “皇后娘娘駕到。”就在兩人談話的同時,殿外傳來侍衛通傳的聲音,一名气質高貴的美婦人站在大殿門口,她的目光淡漠,像是一尊玉雕的人像。
  “皇上。”細長的柳眉微蹙,輕聲開口。“臣妾有事稟奏。”
  “你們先退下。”騰龍帝看出皇后有事相談,于是揮手撤下正在表演的舞娘。藺氏是他從太子之時就立下的皇紀,雖然說兩人個性不合,但騰龍仍是尊她為后,但若非必要,兩人根本不會見上一面。
  “儿臣參見皇后娘娘。”軒轅無极彎身行禮,保持禮儀与距离“父皇,既然您還有事,儿臣先退下。”
  “你留下來無妨。”騰龍帝搖頭,他与無极難得的相聚,實在不想就此被打斷。“皇后,你來這里有事嗎?”
  “皇上,莫非你只將他當成皇儿,其他的皇子在您眼中,全部是破銅爛鐵嗎?”騰龍帝明顯的偏愛讓皇后忍不住出言諷刺。
  “皇后,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騰龍蹙眉。對于他怜無极、寵無极,這些年皇后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來不曾多說什么,他不明白她今日突如其來的發怒是為了什么原因。
  “臣妾今日來,只求皇上給一個交代。”皇后冷著臉,冰冷的目光直直望著騰龍帝身旁的軒轅無极.“兩個月前的狩獵大典,為的是讓聿儿選太子妃,這既是皇上親口允諾,為何放任這渾……八皇子胡作非為?今日無論如何,皇上都得給我一個交代。”
  “朕放任無极胡作非為?這話從何說起?”騰龍帝一頭霧水,轉頭莫名其妙地看著無极,但后者一臉茫然,露出了十分無辜的表情。
  “皇后娘娘,您還是把話說清楚,儿臣也想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哩。”軒轅無极拱手詢問,語气仍然十分無辜。
  “皇后娘娘,您還是把話說清楚,儿臣也想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哩。”軒轅無极拱手詢問,語气仍然十分無辜。
  “哼!在秋季狩獵里,聿儿對宰相干金藺雪娘獨有好感,在祭典之后,聿儿曾多次拜訪宰相府,但都遭到相府千金的拒絕,說是不敢高攀。”皇后有些激動地提高嗓音。“聿儿怎么也弄不明白原因,被選為太子妃是無上的光榮,藺雪娘沒理由出席了祭典卻拒絕他,聿儿感到苦惱万分,所以來向我這做母親的請教,我為聿儿走一趟相府,最后仍是得到‘高攀不上’這四個字。”
  “這關無极什么事?”騰龍帝听了個大概,听出對方拒婚,但仍然不懂這和軒轅無极有何關聯。
  “我也想知道八皇子做了什么好事,讓好好一個姑娘家,宁死也不愿嫁入皇宮!”皇后再次以凍結的目光望著軒轅無极“我和聿儿仔細詢問過雪娘,在聿儿与雪娘見面之前,她与八皇子見過一面,然后,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了!”
  “無极,有這么一回事嗎?”騰龍帝轉頭,面色轉為凝重地問道。
  “啟凜父皇,那天在狩獵之前,儿臣看上了一頭大白鹿,打算將它獵下送給父皇,誰知這畜生跑得好快,讓儿臣怎么找也找不著,最后一路追上了山頂,看到了一個閃動的白影,儿臣一時心喜放箭就射,誰知道涼亭內的不是大白鹿,卻是相府的藺家小姐。”軒轅無极說得坦率,露出了抱歉又無辜的笑。“那一箭雖沒傷到藺家小姐,卻把她嚇得暈了過去,事后儿臣不論怎么道歉,她還是很害怕哩!若是藺家小姐為此不愿嫁給太子,那當真是儿臣的罪過了。”
  “哈哈哈!原來是這么回事。”騰龍帝捻須大笑,雖然覺得無极有些莽撞,但這畢竟是意外,再說,那個藺雪娘為了這點小事不但嚇暈了,甚至還打了退堂鼓這未免太膽小了些“吶,皇后、你也听見了,整件事雖是無极引起的,但他也是無心之過,我看那位藺家千金這么膽小,并不适合當聿儿的太子妃,日后聿儿登基,她很可能有机會貴為國母,沒有一點膽識怎么成?我說這門親事也就算了,你為聿儿另外選別家的千金吧!”
  “皇上!”皇后一時無法接受這种結果,她還想開口,卻被騰龍帝接下來的話給打斷了。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騰龍帝不耐煩地揮手,有些嚴厲地道。“你偏愛藺家千金的原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一直不說。那是因為我尊重你的身份,但事已至此,怪誰都沒用,就怪他們兩人無緣好了。”
  听見騰龍帝轉為嚴厲的話語,皇后臉色一白,再也無法多說些什么。
  “父皇,這件事既然錯在無极,就讓儿臣擇日親自登門道歉,就算為大皇兄盡最后一分心力吧!軒轅無极拱手請示,將笑意深深藏在眼底。
  “也好,難得你有心,那就去吧!”騰龍帝滿意地點頭,最后對皇后語帶警告道:“無极是代表我的身份去的,親事成不成与他無關,不過是意思意思道個歉,我想,你的‘表哥’藺順德應該不會過分為難吧!”
  “是。”皇后身子一抖,自然听出了皇上語气中的警告,他心中偏袒的,始終是軒轅無极,在那個女你死了這么多年之后,依舊無法忘怀她嗎?
  皇后淡漠的臉上漾起一絲苦澀的笑,平靜地道:“臣妾告退了”
  皇后离開后,騰龍帝重新坐回椅子上,看了軒轅無极半晌,微笑問道:“無极,你也已經十七歲了,再過一陣子,也能為你選妃,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對象,可以告訴父皇,千万別害臊哩!”
  “父皇,貴族之女嫁人皇家,圖的是榮華富貴,而皇子們之間的娶親,為的也是拉攏彼此之間的關系,誰中不中意誰根本無所謂,等時候到了,儿臣一切听從父皇的安排,就算娶一個土番國的公主,只要對父皇有幫助,那也是無妨的。”軒轅無极聳肩,最后語帶調皮地說著.
  “哈哈!你這小子!等你遇上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人,就不會這么說了。”騰龍帝再次笑出聲,忍不住說道。“就像我對瓔妃那樣,那是一种痴狂,一种激烈的愛情,只要遇上一次,一輩子就再也無法忘怀了。”
  “激烈的愛情……”軒轅無极一楞,自言自語道。“這种感情對皇室的人來說不需要。”
  “無极,你說什么?”騰龍帝只看到軒轅無极的口唇翕動了一下,并沒有听清楚他說的話。
  “我是說,倘若我遇到了這种讓我痴狂,能夠激烈愛上的人,我一定會和父王一樣,絕對不松手的。”軒轅無极點頭,漾起十七歲少年認真而無邪的笑。
  “是啊!別像父王一樣,保不住自己最心愛的人。”騰龍帝深深一歎“就算貴為天子,也有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
  “父皇,我該下去了,我還得去陪母,后呢,她最近心情不太穩定,常需要人陪著她說話解悶。”軒轅無极拱手請示。
  “是嗎?身体不舒服嗎?”騰龍帝關心地問。
  “不,我听侍女們說,前陣子母后出宮,見了一位少年神人,之后心情就不太好。”軒轅無极緩聲開口,以目光仔細地觀察騰龍帝的反應。“事后我派人去找,但那名少年神人似乎從廟以离奇失蹤了。”
  騰龍帝身子微震,有些惊訝地問:“她也知道那少年神人?莫非兩人見了面,讓她發覺了……”
  “父皇?”
  “啊!沒事沒事,你下去吧!替我向梅妃問好,說我過陣子會去看她。”騰龍帝揮揮手,示意無极退下。
  “是。”軒轅無极彎身行禮,恭恭敬敬地轉身退下,就在他走到宮殿門口時,忽然听到騰龍帝喊住他的聲音。
  “無极,你當真只是射了一箭,就嚇得宰相千金暈過去了嗎?”不知為何,騰龍帝脫口問出。或許是因為無极向來是個神射手,眼力极佳,這次為何如此湊巧就將相府千金看成了白鹿?!
  “父皇,實不相瞞,儿比雖然及時收手,但那一劍仍然射穿了小姐的衣袖,我想,這才是她嚇昏的原因吧!”軒轅無极露出了淡淡的笑。“父皇以為儿臣還會惡劣到做出其他的事情嗎?”
  “你下去吧!”騰龍帝笑著搖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是啊!自己真是多疑,無极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能做出什么真正惡劣的事情呢?
  “那么,儿臣告退了。”軒轅無极拱手,笑著走出祥宁殿。
  軒轅無极在梅妃的“紫沙宮”待了不到片刻,就离開轉回自己的寢宮。雖然寺廟占卜一事已經事隔近兩個月,但梅妃依然尚未消除對他的猜忌与害怕。
  軒轅無极聰明地什么都沒問,只是了如往常地噓寒問暖,每隔數日更會帶著太醫上紫紗宮問安,不然,就是捧上別人進貢的珍貴補品,以表示自己對梅紀的關心。
  “殿下,沙雁公子依然吃得很少,還有,您讓他整日待在宮里,不怕他生病嗎?”一名宮女端著小籃子迎面走來,對軒轅無极行禮的同時,開口向他報告沙雁的狀況。
  “冬雪。”軒轅無极扯出迷人的笑說道。“不礙事,他只是還沒有身為‘寵物’的自覺,等他習慣就好了。”
  “嗄?”把少年當是寵物豢養?!冬雪有些錯愕,不過雖然自小就服侍軒轅無极,但她仍然不敢提出任何僭越的言語
  “沒人知道他在這里的事情吧?”軒轅無极問道。
  “沒,奴婢謹遵殿下的旨意,不讓任何人靠近沙雁公子的房間,就連送水送飯都是由奴婢親自送去的。”
  “好冬雪,辛苦你了。”軒轅無极寵愛地拍拍冬雪的臉頰,笑看她因為害羞而脹紅的臉頰“這食物由我帶過去,我來勸他吃點東西。”
  接過冬雪手中的籃子,軒轅無极噙著笑,邁開腳步來到軟禁沙雁
  的房間,門口邊站著兩名侍衛,他們都是由緋影親手培訓、只接受軒轅無极命令的死士。
  “你們退下,沒有我的命令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兩名侍衛恭恭敬敬地退下。
  听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但沙雁半點也沒有回頭的意愿。
  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里多少時間了,十天、二十天,或者是更長的時間,一開始的時候他天真地想逃走,但他甚至連武功都不會,剛推開了門,就被兩個冷著臉的侍衛給帶了回來,每日會有一名圓臉的宮女送上食物,至于其他時間,根本不會有人來到這里,就連那個莫名其妙將自己抓來這里的軒轅無极,也只有在第一天出現,跟著就像是在空气中消失了一般,再也沒出現過一次。
  他不見了,翱一定很著急吧!當初被軒轅無极折斷的手臂,此刻應該已經治好了吧!
  “嚇!”一只竹籃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眼前,讓沉思中的沙雁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
  軒轅無极格格笑出聲,覺得沙雁的反應非常有趣。
  “是你!”沙雁一轉頭,看到了軒轅無极笑得极為開心的臉,胸口迅速燃起憤怒的火焰,狠狠地怒瞪著他。
  “寵物不吃東西,我這個作主人的,只好親自送食物過來了。”
  軒轅無极揮揮手中的竹籃,從里面將食物一樣一樣地取出;精致點心、素菜面食,甚至還有一小壺美酒。
  “軒轅無极!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沙雁強忍住怒气,決心在今天把話好好說清楚。“我是人,不是什么寵物!”
  “還說不是,瞧!你現在不是在和我鬧脾气嗎?”軒轅無极將點
  心推到他面前,自顧自地飲起小壺中的美酒。“就像小貓小狗,主人要是久不來探視都會鬧鬧脾气。”
  “軒轅無极,我不管你是什么皇子,也不管你們皇室有什么把
  人确寵物的癖好。你不能把我關在這里。”沙雁雙手已經憤怒地捏成拳頭,努力克制想給他一拳的沖功。
  “我不能?事實上我已經把你關在這里了,不是嗎?再說,
  在這里有什么不好,除了我,外面沒有人需要你”軒轅無极有趣
  地挑高一道眉,故意以慢條斯理的聲音激怒他,刻意隱藏父皇派人四處尋找他的消息。
  “我不是犯人。也沒有做錯事,你沒有理由將我囚禁在這里”沙雁气得脹紅了臉,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惹上軒轅無极這個魔星,他們在任何事上都沒有交集,為何他偏偏就是找上了自己。
  “你稱這是囚禁?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寵物,或許我該將你扔到牢里去,讓你确實嘗嘗真正地牢的滋味。”軒轅無极笑了,突然伸出手將沙雁拉到跟前,將酒杯抵在他的嘴巴面前,硬是將酒灌了進去。“喏!我若是真要囚禁你,就不會有這些美酒……”
  “咳!”沙雁第一次飲酒,無法克制猛列地咳嗽,卻怎么也咬不出喉頭那种燒灼的感覺。
  “可怜的孩子。從來沒有喝過酒嗎?”軒轅無极有趣地笑—。看著沙脹一張臉脹得通紅,難受無比的表情1雖是如此,但酒气陋紅—了他的臉頰,厂
  “可惡的家伙!我—不是你的玩具!”又難受又而苦,沙雁想都不想地揮拳,但才一伸出手,就被軒轅無极輕松扯住。他使勁一轉,就將沙雁的手肘反扣在身后,用力抵在腰后。、
  “寵物鬧鬧脾气是無妨,但若是想要抓傷主人,可要受懲罰的喔。”軒轅無极低笑,手一使勁,滿意地听沙收發出痛苦的喘息聲。
  “誰……誰是你的寵物!”雖然整只手像是要被折斷似的疼痛,但是沙雁不愿意屈服,咬牙切齒地咒罵著。
  “關在我私有的房間、接受我給予的食物与保護,誰說你不是我的寵物?”軒轅無极揪住他的長發往后扯,听著他因為痛苦而發出的尖銳喘息聲。
  “誰要你的保護!放開我!”沙雁嚷叫著,怎么也不肯示弱。
  “寵物哪有決定主人的權:?”軒轅無极對他的堅持也不气惱,依舊好整以暇地解釋著。“這世上只有兩种人存在,強者和弱者,前者決定一切,而后者只能接受一切……”
  “每個人都是人生父母養,同樣是生命,沒有什么強者弱者!”被壓的手臂越來越痛了,冰冷的汗珠一顆顆冒上額頭,但沙雁仍然強自忍耐著。
  “沒有分別?”軒轅無极冷哼數聲,突然松開手,讓沙雁整個人往前跌,在他喘息著要爬起時,軒轅無极從后方整個人罩了上來,密密實實地壓住了沙雁。“你說我們兩人沒有差別嗎?門口外有兩個侍衛,只要你現在喊,大聲喊、用力喊,他們一定會听見的,我倒想看看有沒有人會進來救你?”
  “放開我!”沙雁大聲喊叫著。
  “嘿嘿,你還不明白嗎?不管我要對你做什么,都不會有人進來阻止的……”軒轅無极輕笑出聲,心中一股許久不曾擁有的征服渴望,因為這少年脹紅臉地拼死抵抗,一點一滴地從胸口蔓延開來。
  貴為皇子的身份,早在十三歲他就嘗過了肉体的歡愉,不管是宮中的侍女或是臠童,對他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分別,大部分的人因為迷戀他的容貌而心甘情愿,至于其他的,也因為畏懼他皇子的身份而安靜承受,從來沒有一個像沙雁一樣,拼死地掙扎,還在口中嚷著人生來平等這种廢話。
  “滾開!”胸口的空气都快被軒轅無极榨干了,沙雁覺得頭暈目眩,但意識依然頑強地對抗。
  軒轅無极噙著笑,欣賞沙雁因為劇烈掙扎而披散在肩上的發,衣服也因為扭功而露出了麥色的肩頭,不同于女子的瘦弱,但在他的眼中,卻仍然纖細得能讓他一掌就捏碎。
  “可愛的沙雁……不想做我的寵物,那么就做我的人好了……”征服的意念一旦升起,軒轅無极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掩飾渴望他的念頭。為什么不?這少年确實有讓自己心動的容貌与身子,再加上他那股宁死也不愿意屈服的倔強表情,看起來格外迷人,好久沒遇上這种有趣的人了!
  沙雁整個身体一僵,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樣,無止境的恐懼從心口涌了上來。雖然知道皇室中人向來有豢養臠童的行徑,但他不是啊!他只是一個生長在寺廟電的孤儿,一心向佛、平靜無求,為何會沾惹上這個魔里呢?
  “放開我!”沙雁使盡力气喊道。“我宁愿死也不會接受你的擺布!”
  “啪”的一聲,軒轅無极將身下的沙雁轉過身,一手扣住沙雁的脖子,深幽漆黑的眸瞳動也不動地鎖著他,嘴角咧出—抹無情的笑痕,淡淡地道:“我說過,要生要死。不是由你來決定,是由我。”
  “呸!”沙腫冷陣一聲,若不是因為他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非要將唾液吐在這個瘋狂少年的臉上。
  “嘿嘿、”軒轅無极不怒反笑,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輕聲道:“那么我換一個說法好了,要是你想死,或是不順從我,我就殺光龍澤神廟里的人,那些禿驢,還有你那條忠犬般的翱,一天一個,每天讓你看—顆人頭,怎么樣啊!沙雁……”
  “混蛋!”沙雁激動得想揍他,但他的力气与自小習武的軒轅無极一相比,就如同孩童要与武士相抗衡一樣的可笑。
  “這樣你听清楚—嗎:“軒轅無极勾起魅笑,以淡淡的語气訴說著:“這不是威脅,而是我的保證。”
  望著那雙仿佛要噴出火焰,卻又痛恨自己無能為力的雙眼,軒轅無极眼中的渴望更深了,扣住沙雁脖子的手微微向上提,不帶任何猶豫地印上沙雁微微張開喘息的嘴——
  “嗚……”沙收全身僵硬如石,只覺得一股強烈的男子气息從對方口中傳遞過來。他直覺地想退開,但卻被對方所制止只能被動地感受這些,所有著憤、恥辱的情緒“轟”的一竄襲上腦門,恨不得自己此刻已經死去。
  就在軒轅無极要持續這個吻的時候,忽然听到房間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他一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滾開!我知道八皇弟在里面,讓我進去。”門外傳來二皇子
  軒轅熏不耐煩的聲音。
  “殿下已經睡下,交代任何人也不能進去。”侍衛公式化的問應著。
  “呸!大白天的睡什么覺,你們這兩個看門狗倒也忠心耿耿,難道不知道我們是誰嗎?”同行的軒轅煌也開口“快開門,讓我們兩個進去!”
  “恕難從命—”
  門外的爭執聲,對沙雁來說仿佛是溺水時的浮木一般。听他們的聲音,似乎也是宮中极有身份的人,若是他此時呼救,說個定會有机會……
  “沙雁。”軒轅無极早已看穿沙雁的思緒,在他正要開口時,已
  經早一步以手捂住他的嘴,同時傾身在他的耳邊戲謔道:“想要求救,也要看對象哩!”
  沙雁身子劇烈一抖,敏感地察覺到軒轅無极的一只手,已經放肆
  地伸入他的衣服中探索著,同時,他低醇的嗓音不怀好意地說著:“門外是我的兩位皇兄,你知道,我們宮中人嗜好都有點奇怪,像你這种可口、惹人怜愛的寵物,我們都有分享的習慣,嘿嘿……可愛的沙雁,要我將皇兄們喚進來,一起享受你嗎?這樣好玩歸好玩,可是我怕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哩!”
  “嗚……”沙雁只能發出伊嗚的聲音,甚至無法分辨軒轅無极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要嚇唬他。
  “讓他們玩弄身体還算小事,可是,若是讓他們知道你是誰,那就不好了,沙雁……”軒轅無极笑容更詭异,張口輕咬他的耳垂,繼續笑著說道:“記得兩個月前,你在龍澤神廟為兩位公子和一位婦人占封嗎?那兩位公子,就是我的皇兄哩……”
  沙雁一楞,努力回想兩個月前所發生的事情。
  “或許你早忘記了自己說過些什么,就讓我來提醒你吧!生
  長在民間的百姓求的全是富貴榮華,至于我們這些關在皇宮里的皇子,心中日思夜想的,自然就是父皇那張可以統領天下的寶座。”雖然一直注意听著門外的爭執,但軒轅無极依舊慢條斯理地說著。“我這兩位皇兄想盡力辦法,就是想要父皇廢太子,那天去占,卻被你這少年神人說了句‘妄念根除、性命可保’,嘿嘿……你說,現在他們要是看見你,是不是會恨不得把你一口一口給吞了呢!”
  沙雁臉色一變,隱約想起了自己曾經做出這樣的占卜,但當時的自己怎會知道這樣一番話,居然會引起對方的殺意。
  “你現在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你要是對尋常百姓說出了
  卜封,不管是真是假、動不動听,最多就是一頓好打,但你占卜的對象可是我們這些誰也不敢得罪的皇子哩!你預言他們搶奪皇位無望,他們因此恨死了。”軒轅無极語調一轉,极為親昵地說道。“沙雁,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你可知,在我帶回你的隔几天,梅妃派了殺手要到寺廟里滅口哩,若不是我先一步找到你,只怕你這條小命早就丟掉了。”
  沙版惊訝地瞪大眼,被軒轅無极所說的話嚇了一跳。滅口?!
  “別這么吃惊,她會這么做我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她心中所想之事可是非常危險的事,就算你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万一你猜出了她心中藏匿的念頭,居然是想搶奪太子之位,那怎么得了?最好的方法是殺了你滅口,方便又簡單!
  說完這些話。軒轅無极松開手,像是算准了就算他放手,沙雁也不會喊出聲來。跟著,他緩緩低下頭,臉上露出了一种得逞后的狡詐笑容,親昵也貼近沙雁淡色的嘴唇,伸出舌尖輕輕舔著他發顫的嘴唇,笑道:“別怕呵,只要你一天是我的人,在這座皇宮里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汗毛的……”
  沙版的身子再次一僵,說不消楚体內竄起的冷顫,是因為軒轅無极那些駭人的話語,還是因為他過分逼近的身子。
  “所以,沙雁,接受我的保護,乖乖成為我一個人的寵物吧!”低笑聲結束,軒轅無极的舌尖再次竄入沙肥微啟的口中,強制地索取著。
  一如他稍早對父皇說的,他的确不需要出那些稱之為“瘋狂”、“激烈”的情緒,他只知道,只要是自己看上眼的,他一定要得到手!
  而這個倔強又天真人的沙雁,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少年,意外地撩起他的前所未有的興趣,那么,自己絕對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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