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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樓下的鐘“當當當”的敲了七響,菲利克斯知道天要亮了,他以手肘半撐著自己的身子,凝視著身邊沉睡的練洁衣,她在睡夢中發出小貓般的呼聲。昨夜的他像個初嘗情欲的小伙子,纏了她一整夜,因為他不敢相信她完美溫順地躺在他的怀中,而且雙眼閃著對他的愛意。
  她真的在這里,她是真實的、溫暖的,菲利克斯伸出一只手,頑皮地抬起她的發絲搔向她的鼻子,洁衣在睡夢中皺眉,咕儂了一聲,然后將頭轉到另一個方向,繼續她的睡眠。菲利克斯輕笑出聲,隨即緩緩地起身,赤裸著身子走向浴室沖澡。順便梳洗一下。
  十分鐘后,他裸著上身,腰際只圈了一條毛巾。他含笑地彎下身,在洁衣的臉頰印下一個響吻,笑道:“起床了,小懶虫。”
  “哥哥!讓我再睡一下。”她痛苦地呻吟,將整顆頭埋進柔軟的枕頭里。
  菲利克斯不以為意,伸出手指頭在她裸露的背上游走,跟著印下一道又一道濕熱的吻……
  就算練洁衣再能睡,也察覺到了不尋常的地方;第一,她的房間沒有養狗,是誰在舔她?第二,哥哥也不會用這种奇怪的方式叫她起床;再者,她的背涼颼颼的,她很肯定自己沒有裸睡的習慣……
  是菲利克斯!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意大利、摩納哥,還有昨天晚上的一切,她砰一聲爬起,以狂風的速度包著床單起身下床,旋即沖向浴室,一切動作都在五秒內完成。她脹紅了臉,抵在浴室的門板上喘气,隔著一道門,她听到了菲利克斯放肆的笑聲。
  練洁衣在最短的時間內梳洗完畢。瞪著鏡子中那個不算太邋遢的女人,她才硬著頭皮走出去。
  “早!”他雙手交握在腦后,神清气爽地對著她微笑。
  “早。”洁衣別扭地看著地下,納悶他為什么還不离開,他應該要回自己的房間,讓她有時間換衣服,不應該大剌剌地坐在那,好象他本來就應該在她的房間出現似的。
  “過來這里。”他拍了拍他身邊的空位,要練洁衣過去。
  她鼓起勇气望向菲利克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眼眸含笑、態度輕松的男人是前天那個對她充滿恨意的人,是什么造成了他的改變?她不清楚。
  她小心地踏前一步,彷佛害怕這份短暫的和諧會突然消失不見。
  “洁衣,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摟住她,緊緊環住她細小的身子。“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肯原諒我了,如果說這是你另一种折磨我的方式,我也認了,因為是我欠你的。”
  她太了解菲利克斯了,他是一個在感情上异常极端的人,如果他對她的愛有十分,轉換過來的恨意也會有十分,再說他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絕不會原諒曾經背叛他的人。
  菲刊克斯抵著她的烏云皓首,不言不語。
  練洁衣以為自己猜對了菲利克斯的想法,苦澀地想從他怀中退開,這果然只是他報复的另一种手段!讓她完全對他投降后,再回過頭冷冷地嘲諷她的愚蠢。
  “如果我知道會讓你受到這么大的傷害,我……”
  “兩年前你就不會自婚禮中逃開?”他的黑眸炯炯有神地盯著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反應。
  練洁衣的身子明顯一震,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我還是會离開的,即使時光倒流,我還是會做出相同的決定。”她的雙眸流露痛楚。她的決定或許會讓彼此痛苦,但卻是唯一的方法。
  “有時候我真的很痛恨你的誠實。”他淡淡開口,再次肯定其中一定有隱情。
  但究竟是什么人有能力對她影響至此,讓洁衣連向他求救都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洁衣在害怕什么、在隱瞞什么,這更加深了他要查清楚真相的決心。
  他從床上起身,將她摟進怀里,將她的頭緊緊地貼著他的胸口,近到她可以听到他強而穩健的心跳。
  “我說過,為了找你,我整整痛苦了一年,你就欠我這么多,如果你答應留在這里,心甘情愿地陪我一年,然后,我會放你自由。”他緩緩說出自己的決定。
  “咦?!”她自他怀中惊訝地抬頭,不敢相信他說了什么。
  “一年,然后你什么都不欠我了。”他輕輕撥弄她微濕的發,淡淡地開口,他相信過一段時間他會找出真相,他也有信心在一年內讓洁衣完全信任他,將她所有的恐懼都說出來,不再有任何隱瞞。
  “一年?!”她閉上了眼,因此錯失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柔情。
  一年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和她有牽連了,這是自己早已明白的事,為什么還是會心痛?洁衣細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气,在他怀中頷首,允下了自己的承諾。
  這是不是上天給她奇跡?讓她重新回到菲利克斯的身邊,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年,她已經心滿意足……
  菲利克斯滿意得揚起嘴角,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印下她的紅唇。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砰”一聲打開,跟著是葉美心高八度的惊喘聲。
  “對不起!”“砰”一聲。門又被甩上了。
  菲利克斯低咒一聲,伸手攏了攏她的長發,笑道:“你們真的有血緣關系嗎?
  換件衣服來和我吃早餐。”
  洁衣紅著臉點點頭,看著他心情愉悅地离去。
         ※        ※         ※
  稍后在餐桌上,除了菲利克斯之外,練洁衣還看到了昔翩翩,她坐在菲利克斯的旁邊,兩個人神情愉悅地談天。
  “昨晚睡的好不好?”昔翩翩盡責地以主人般的口吻問道。明眸閃著明顯的笑意和戲謔。
  洁衣的臉一下子脹得火紅,昔翩翩格格輕笑,直到餐桌下的腳被狠狠踩了一下,她才無辜地端起餐盤,識趣地离開。
  “她就是這個樣子,你不要理她,事實上全世界也只有她遠在日本的老公受得了她。”菲利克斯無奈笑道,這也是當初他一直將洁衣藏到了婚禮才露面的原因。
  “她已經結婚了?”洁衣惊訝地開口,跟著怒瞪他一眼,想起了他昨夜的話,她是故意誤導她往另一個方向想的。“她的确不會在乎我有沒有情人,我昨天晚上說的是實話。”他忍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經過了兩年后,兩個人的第一頓早餐就在平和的气氛中度過了。
  早餐過后,他將洁衣帶到書房,讓她惊訝不解的是美心早已坐在那里等他們了,而她此時也發現,至今仍沒見到羅品冠的人影。
  “他今天一大早已經搭机到意大利繼續旅行了。”美心開口解釋,其實他是在睡夢中被人挖醒,逼著去坐飛机的。
  “我已經替你堂姊申請了一年的語言學校,這一年她會留下來陪你,有她在這,你的父母應該比較不會擔心你。”在早餐前,菲利克斯早已替她想好留下的理由,他知道洁衣不想讓遠方的父母擔心。
  “我已經打電話回去過,一切都搞定了。”美心在家里是有名的說風就是雨的善變,就連家人也習以為常了,因此對她要留下來并沒有大大的反應,因為至少有一個細心的練洁衣跟在她的身邊。
  “他們答應了?”練洁衣不可思議地開口,十分好奇她是怎么辦到的。
  “有我出面,當然一切都搞定。”葉美心拍著胸脯保證。
  這种天掉下來的机會她當然要把握,在摩納哥免費念一年的法文耶!這种机會不是每個人都遇得到的,再說他看起來真的很在乎洁衣,她不知道他們過去發生了什么情愛糾葛,但是今天早上在洁衣的房里,兩個人看起來恩恩愛愛的嘛!她就好人做到底,幫他們一下忙,順便開拓一下自己的世界觀也不錯。
  看著凡事達觀的堂姊,洁衣反倒是不忍掃她的興了。
  靜靜地望著葉美心离去的背影,洁衣咬著下唇忍住要喚回堂姊的沖動;菲利克斯的行動好快,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這間開車往返至少要五個小時的語言學校,非但如此,這所學校還硬性規定住校,也就是說如果她想看美心,必須要勞動菲利克斯載她來。她在摩納哥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不會法文,一切的一切都必須要靠菲利克斯,兩年后的一段自助旅行發展至此,也是她當初意想不到的……
  “不要愁眉苦臉的,我在這里會很快樂的,一年之后說不定我也可以譜一段唯美浪漫的戀曲,祝福我吧!”葉美心再次表現了樂天派笑容,笑著拍了拍洁衣的肩,挺著肩帥气地走進外觀現代化的語言學校。
  “上車吧!”菲利克斯給她們几分鐘道別,就將車子駛近洁衣,順手將車門打開,示意她上車。
  練洁衣不發一言地上了車,頭望著窗外,依依不舍的目光看著逐漸遠去的建筑物,在和美心堂姊离開后,洁衣這才認真地想起以后的生活。
  在他身邊一年?為什么?在意大利他剛見到自己的時候,洁衣非常清楚菲利克斯有多么恨她,不過几天的光景情況全變了,為什么?
  “我們要去哪里?”雖然洁衣有些心不在焉,過了一會儿她還是注意到菲利克斯將車子駛离了市區,開往机場的方向。
  “給你一個惊喜。”他淡淡一笑,不打算回答問題,隨即將車子停在停車場。
  “除非你告訴我要去哪里,否則我不會跟你走的。”洁衣雙手緊握住車的把手,神色有些不安,但是她的黑眸卻寫著絕不妥協的堅持。
  “現在害怕難道不嫌太遲了?”菲利克斯嘴角微微勾起,伸手輕輕將她的雙手扯開,將心不甘情不愿的練洁衣拉出了車子。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先是態度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跟著又是將她唯一的堂姊送進語言學校,誰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不是要殺人滅口?
  “你不是親口允諾了要在我的身邊待上一年?既然如此,不管我到哪里你都要跟著我不是嗎?”他將洁衣拉到了机場內的一角。耐著性子和她講道理,他可不希望洁衣苦著一張臉跟著他的身后,隨時要被凌虐的模樣。
  “我是這么說過……”她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菲利克斯也不逼迫她,僅僅將她鎖在雙臂之間,等著她自己調适過來。
  洁衣緩緩吸了一口气。再次抬頭,雙眼閃著不确定和些許的遲疑道:“這一年里,你希望我做些什么?我昨天說的都是真的,只要你不再那么恨我……我愿意做任何事……”“你打算在未來的每一天都用這种卑微的聲音和我說話?不要怕我。”他低下頭,以額心抵著洁衣的頭歎息。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她完全的信賴,完全的交心,完全的愛,其中并不包括對她的恐懼。
  “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練洁衣抬頭,也有些遲疑地開口。已經兩年了,她知道菲利克斯變了不少,這几天下來,她已經受了不少惊嚇,“如果我打算要殺人滅口,我保證提前通知你,給你時間逃跑,如何?”菲利克斯戲謔地眨眨眼,他知道練洁衣的神經還是繃得很緊,故意要逗她笑。
  “至少要在三天前,我才有時間准備。”笑意重新回到她的黑眸,洁衣故作正經地考慮了一下,才緩緩地回答。
  “很合理的要求,現在我們可以登机了嗎?”他笑著挽起她的手,帶著洁衣走向柜台准備辦理登机手續。
  “你還是沒有告訴我要帶我到哪里去。”洁衣看著他將一切手續辦妥,握著兩張机票就要帶她到登机門去了。
  “意大利。”直到上了飛机系上安全帶,菲利克斯才轉頭對洁衣解釋道。那是他和洁衣最初相遇的地方,也是所有事情發生的地方,他相信惟有回到那里,才能解開一切謎團。
  練洁衣的身子明顯一顫,菲利克斯甚至可以感覺到被他握住掌心的小手已經轉為冰冷,看樣子洁衣真的很害怕。
  “我們不回佛羅倫斯,我在威尼斯有一棟房子,我們會先在那里住一段日子,我可以處理一些公事,你也可以到處逛一逛,我知道你一直想去威尼斯,不是嗎?”
  菲利克斯為了減少她的恐懼,將洁衣的手握得更緊了。洁衣雖然在意大利長大,但是還沒有去過威尼斯,他知道洁衣有多喜歡這個地方,因此選了水都當做他們重新開始的地方。
  “你的手好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還是你不喜歡我為你准備的惊喜?”他拾起洁衣的手,想誘導她說出自己的恐懼,但洁衣只是強自鎮定地淡淡一笑,不發一言,菲利克斯將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她需要更多的時間,只是在她冰冷的手心印上一吻。將她摟進怀中,溫柔道:“睡吧!”水都威尼斯,夢幻的城市,他真的希望他們能在那里重新開始
         ※        ※         ※
  他們從摩納哥飛到了意大利的帕多瓦城市,跟著乘火車來到了威尼斯的圣路西亞車站;這一趟的旅游,菲利克斯打算要和洁衣好好地獨處,因此一切都按低調的方式,乘飛机再轉火車,雖然耗費比較多的時間,卻別有一番旅游的樂趣。
  抵達的時間是下午,菲利克斯也不急著帶洁衣回到他在威尼斯的房子。他將她帶到了圣馬可廣場搭乘威尼斯最有名的鳳尾船,一名身穿水手服的意大利男子唱著情歌,划著槳,從谷地環游運河。
  “你喜歡嗎?”微風輕拂在他們的身上。菲利克斯將洁衣褸在怀里,笑著看她仰著興奮的臉蛋不佳地張望,像一個充滿好奇的孩子。
  “這里真是太漂亮了!”洁衣紅著臉興奮道。
  沿途中大大小小的橋梁,歷史中有名的建筑物一一呈現在眼前,兩旁的民宅上的窗抬都擺滿了盆栽,种上一朵朵的紅花,不同于佛羅倫斯的古藝術文化气息,威尼斯充滿了新奇和溫馨,美麗得讓人舍不得眨眼……
  “你喜歡就好。”當初他并沒有想到要在威尼斯置產,因為他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不過現在看到洁衣這么開心,他開始覺得這一項決定做對了。
  兩個人整整坐在船上繞了快一個下午,最后是菲利克斯見洁衣已經露出疲倦的神態,才將洁衣帶回了在海灘島上的房子。
  “我已經有兩年多沒吃到這么道地的意大利食物了。”用完晚餐,洁衣心滿意足地輕拍自己的肚皮,覺得過癮极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這兩年來在哪里?你在台灣的家人又是怎么一回事?”菲利克斯帶她到屋子的前院乘涼,不經意地問起他极想知道的問題。
  洁衣沉默了一會儿,后來才緩緩開口:“我六歲的時候和家人失散,雖然我已經不記得他們的長相和當初的事,但是我知道自己有家人。兩年前,有人找到我,告訴我他們其實從來沒有放棄過,并且給了我他們的地址和聯絡方式。”“是誰告訴你的?”菲利克斯疑惑地揚眉,為什么偏偏挑在十多年后才告訴她?
  那個人有什么用意?
  “我不能說,如果我告訴你她是誰,她會有危險的。”洁衣為難地蹙眉,如果說出來勢必會扯出當年的真相,她不能冒險。
  “這兩年你過的是怎么樣的生活?你的家人又是怎么樣的人?告訴我,我通通想知道……”他也不逼迫,因為知道洁衣心中仍有恐懼,他會給她更多的時間。
  “他們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洁衣溫柔一笑,開始述說這兩年來的點點滴滴,她和家人相逢后是如何聯絡斷了十多年的親情,她的父母在這兩年又是如何地溺愛她,而她的哥哥在三年前已經結婚生子了。
  溫柔的夜晚,一切像是又回到了從前: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兩人就習慣將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和對方分享,雖然他們是青梅竹馬,但真正相聚的時間卻不多,因為菲利克斯常年不在佛羅倫斯,只是每隔三個月或是半年會回去見她一次,也因此他們會把握住那短短的几天,將自己周遭發生的事情都說給對方听。
  說著說著,洁衣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竟然靠在他怀中睡著了,一如從前的她,總是靠著他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菲利克斯嘴角勾出一抹溫柔的笑,并將洁衣抱起,走進房中.輕輕地將她放到床上去,同樣做著這些未曾變過的事情……
  “菲利克斯……”她在夢中喚著她的名字。
  菲利克斯听到后很自動地將她攬入自己的怀中,習慣性地在洁衣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洁衣又向菲利克斯貼近了几吋,顯示出她下意識的依賴,菲利克斯滿足了,一次一小步,他相信兩人終究會回到兩年前的最初……
         ※        ※         ※
  在威尼斯的愜意生活就這樣展開了;每天菲利克斯會帶她走訪大街小巷,威尼斯島上本來就有很多數不清的觀光地點,有名的琉璃工厂、庄嚴華麗的圣母堂,數也數不清的圣經壁畫。到了晚上菲利克斯會帶她穿梭在不同的舞會和精致的酒坊中,体驗一下所謂繁華墮落的夜生活。
  菲利克斯對洁衣相當体貼,他會在每天起個大早,先花上二至三個小時的時間辦公,在太陽高升時,他才會去喚醒洁衣。她從以前到現在就是一個喜歡賴床的人,而他每天早上喜歡用不同的方式叫醒她,儼然已經是他漸漸上癮的奇怪癖好。
  “起床了……”他喜歡貼在洁衣的耳邊親昵地喚她,這樣,他就可以仔細地看著她所有細微的表情。
  洁衣習慣性地會蹙緊眉頭,轉身想避開他的聲音騷扰,跟著她會為他的堅持感到不耐,不是將自己整個埋到枕頭之中,就是掀起被子滾到角落去。菲利克斯比較喜歡后者,因為他通常會鑽進被子里,趁她半睡半醒之際誘惑她,很少沒有不成功的……
  他們花了不少的時間聊天,聊他們兩年來的种种生活;洁衣對自己的家人毫無保留,在她的言語中菲利克斯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親情,對于兩年前婚禮之事,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個話題就好象是樂園中的禁果,他們明白一旦被提起,眼前的所有快樂都會消失。
  菲利克斯也不逼迫她,知道洁衣需要更多的時間。再者他也很滿意他們目前的生活,這是從前他准備要帶洁衣度蜜月的地方,現在雖然晚了兩年,但他還是記得自己的承諾,當洁衣知道他買下這里的房子。只是因為她曾經說過水都是最适合蜜月的地方時,錯愕的表情十分可愛──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將頭埋進他的胸前,掩飾自己的震惊和感動。
  “說謝謝就可以了。”他淡淡一笑,將洁衣摟得更緊了。
  事實上他相當滿意洁衣對他的体貼所做出的響應,那天晚上她換上了一襲純白的性感睡衣,是他之前送給她,洁衣卻因為害羞而遲遲不肯換上的那一件。
  那一夜。她像是美麗的誘惑女神,那是她第一次的主動,雖然羞澀但是卻引爆了他所有的情感,他甚至怀疑那個晚上他是不是到了天堂……
  隔天,菲利克斯破天荒地睡過頭了,洁衣自然不會放過叫醒他的樂趣,又是搔痒又是用冰毛巾,讓她一口气全報复回來了!想當然菲利克斯不可能讓她輕易离去,在又笑又鬧、又是擁抱和親吻的情況下,一個早晨又悄悄地流逝了。
  這樣日复一日,兩個人沉醉在威尼斯的美景,以及彼此的臂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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