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七章 紫焰新娘


  回到湖之居的嫣柔一言不發地坐在湖畔,凝視著月亮,在她身后站立的是藺無痕。
  藺無痕煩惱地抓了抓頭發,這是什么鬼方法,新娘競賽?虧他爹才想得出這种無聊把戲,就算真有輸贏,他也不會娶別人。他甩了甩頭,正想開口,背著他的嫣柔卻搶了先。
  “藺大哥!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說……”
  他猛點頭,只要她沒有离開的打算,一百個問題他都愿意回答。
  “你覺得我的胜算有多少?”
  “什么?”他又惊又喜,完全不相信她會問這個問題。
  “我是說——我贏紅詩的胜算有多大?”她瞪圓了雙眼,這明明是很嚴肅的問題,他臉上卻堆滿了不可置信的傻笑。“我真不敢相信!”他一個箭步抱起她,在空中旋轉,興奮地狂笑。“我的擔心害怕都是多余的!我太開心了。”他將她摟在怀中,瘋狂地親吻她。
  “喂,放手啦!很痒耶!”她又笑又躲。
  “你真會折磨我,不言不語的,我還以為你想要离開呢!”
  “如果我真的想走呢?”她笑問。
  “我會把你關起來,等生米煮成熟飯,到時誰也阻止不了。”
  又想低頭吻她。嫣柔躲過,正經地道:“那怎么可以?我要贏得正大光明,不可以取巧,榮譽是很重要的。”
  “遵命!我的小嫣柔是最好的。”
  “不要花言巧語了!如果你敢再打我屁股,我保證比輸!”她得了便宜又算起帳來了。
  “你敢!”他狠狠地威脅。
  “你要保證!”她倔強地說。
  “這是兩碼子事!你不乖我才會教訓你,而你在競賽中的輸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先贏得我的心,我心意已決,你就是我今生的新娘。”
  听到他深情的叮嚀,嫣柔甜在心里。她靠在他怀中享受他的暖意及柔情,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胜利。
  第二天,老盟主發布了一份書函,注明競賽內容及方式,洋洋洒洒的共有兩大頁,未讀完嫣柔已經臭著一張臉。
  她垂頭喪气地向冰儿道:“我看我是輸定了,前面几項琴棋書畫還可以,后面的刺繡、插花、茶道就全不在行了。他為什么不考些醫學、武藝,我還有胜算。完了,完了!”“小姐,別放棄,女紅那一方面奴婢愿意幫忙,反正只要在一個月后交出成品即可,我可以教小姐。”
  “冰儿,有你幫忙真是太好了!”她猛力抱住冰儿,這种真情流露的模樣,也令冰儿感動不已。
  到了下午兩人正要開始動手,不料卻來了個意外之客。
  “你來干什么?”冰儿橫在來者面前,不悅地開口。
  “你這個主子怎么管教下人的!”紅詩高傲地開口。
  “你找我有何貴事?”嫣柔淡淡道。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胜,我是想來看你的功力如何?看來你是輸定了。”
  她揚手取過嫣柔拿來做練習的織布。
  “一個月后才見真章,如果沒別的事請离開,我們小姐想休息了。”冰儿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大膽的丫頭!”她手一揚,打了冰儿一巴掌。
  “你太過分了!”嫣柔气极了,口中咒語一念,紅詩頓時被一道無形之气彈出屋內,大叫一聲。
  “冰儿,你沒事吧?”嫣柔關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一巴掌,傷不了人的。”她苦笑。
  聞聲而來的是藺磊和藺無痕,他們剛從會議廳返回,就看見了狼狽而逃的紅詩姑娘,連忙奔進房內察看。
  “嫣柔!你沒事吧?”
  他一踏進門,就看見嫣柔神色不悅地用濕毛巾摀著冰儿的臉。
  “怎么回事?”他急問。“那個坏女人,動手打冰儿!”她又气又急。
  藺磊聞言迅速离去,不一會儿又跑了回來,手中多出一盒藥。
  “這是消腫的藥,拿去擦吧!”
  冰儿更加脹紅了臉,對他的關心感到不自在,怯怯地接過了藥,頭也不敢抬起來。
  “那紅詩怎會摔在地上?”藺無痕問。
  “我推的!”她勇敢地承認。
  “你推的?”怪了,湖邊离門至少有一丈之遠,她應該沒有這种功力呀!藺無痕納悶不已。
  “誰叫她動手打人。野蠻人!”
  “嫣柔!你是怎么推她的?”他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耐心。
  嫣柔咬著下唇不語,都怪自己一時沖動用了仙術。軒之師父一再告誡自己不能亂用,否則必會引起恐慌和大禍,即使親如藺無痕,她也不能告訴他。
  “嫣柔——”他加了點威嚴。
  “我不說!反正她不該先動手打人,你要護著她就罰我好了,我絕不會向她認錯的!”
  兩人僵持不下之時,紅詩已從門外沖入。
  “藺少主,你要救救我!”她一把摟住了藺無痕哭喊。“她只是一瞪眼,碰都沒有碰到我,我就飛出去了!她是妖怪,你要救救我!”
  嫣柔的小臉一陣青白。“妖怪”這兩個字眼又令她想起了喪生火海的娘親,臨死前也是如此辱罵她。嫣柔眼眶一紅,險些又掉下淚了。但她不愿在人前示弱,她只是倔強地盯著她。哼!她真像只蜘蛛,雙手雙腳都快纏住藺無痕了。
  “紅詩姑娘,你先回房休息吧!事情我會處理。”他拉開緊抓住他衣裳的手,命藺磊護送她回房。
  人一走,便只剩下默默不言的兩人。
  “嫣柔,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實話?”
  “沒什么好說的,你要是覺得我是妖怪,你可以走了。”她賭气回答,用手拭去眼角的淚。
  她的一舉一動在在顯示她在妒怨。
  藺無痕站起身,自身后摟住了她,柔聲道:“怎么,你越來越愛生气了?”
  “誰叫你讓她摟著!你很開心吧?”
  “那你要我怎么辦?推開她,或是告訴她,她身上充滿了魚腥味很臭?你也不希望我沒風度吧!”他笑道。
  她噗哧一笑。
  藺無痕在她頸邊迅速印下一吻。“我只愛你的淡香气息。”又偷了一個吻。
  “你就會哄我!”她已經笑開了臉。
  藺無痕見她心情好轉,拉了她坐下,繼續纏著。“好了,嫣柔,你還不肯告訴我真相?”
  嫣柔內心交戰著,最后終于決定坦白。“我不是說過我有一對神仙師父嗎?他們教了我一些仙術,那本‘云波心經’也是他們送我的。”
  “你會仙術?”他一愣。
  看見他惊愕的表情,她故意賭气道:“你現在也覺得我是妖怪?”“嫣柔,”他一把摟住她。“你總是胡猜亂想,我只是一直以為仙術只是傳說而已。”
  “你不怕我?”她淚眼迷蒙地問。
  “我只怕你練了長生不老術,等我成了白發斑斑的老頭,你卻仍是小丫頭一個,那我怎么与你白頭偕老?仙子!”
  “不會不會!我只練了一點仙法,不會長生不死的!”
  看她又搖頭又急忙解釋的模樣。他一笑,貼近了她的紅唇,喃喃道:“那我就想不出可以抱怨的地方了……”他在她的櫻唇上作了結語。
  一時之間,屋內充滿了甜蜜的柔情。
  護送紅詩回轉的藺磊正想進入,卻及時被冰儿一把拉住,他發出會心一笑,想必少主又在安撫他的小妻子了。
  這件風波幸而很快地平息下來;原因是紅詩一回房就碰見了凌宇塵,她又哭又喊地說出了原委后,凌宇塵隱約猜出是何事了。他深覺此事一鬧大必定難以收場。
  因此他運用法術,手一揮消去了她這段記憶,換成她跌了一跤了結。
  昨夜他和天帝又通了訊息,天帝也查不出那名紅衣女子的來歷,沉軒之和宓儿安然在天庭享樂,反而一點也不擔憂,到底問題出在哪儿?
  討論的結果如下:天帝既看不見沉軒之吃惊的臉,又不想在天庭給沉軒之找到机會報复,打算提早結束測試,早早放沈氏夫婦下凡。等新娘競賽一玩完,他就要收手了。
  天庭界天庭的寢宮中,宓儿正躺在夫君怀中吃著果子。
  她好奇地問道:“沈郎,不久前你的臉又臭又長,怎么現在不會了?莫非,你不擔心靈儿了?”他放了一粒葡萄在妻子口中,笑得极為神秘。“你不相信我的能耐?”
  “難道你的一身三化練好了?所以有一個分身在凡間保護靈儿?是不是,快告訴我!”
  “噓——”他一指輕點住宓儿噘起的紅唇,淡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沈郎!”
  “乖,有人來了!”他慵懶一笑,斜眼看向來者;那正是一臉呆滯的天帝。
  “咳!我想了又想,畢竟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亦是成就一椿美事……”
  “說重點吧,天帝!”他立刻戳破他的詭計。
  “你這個……”他的白胡須抖了抖,硬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唉,你們可以走了!宓儿,父王有一句話想和你說。”他招了招手。
  只見天帝在宓儿耳邊嘀咕了几句,宓儿眼中發出了光采,而沉軒之心頭則涌起了不祥之感。
  “父王,再見,我們下凡去了!”
  她摟住沉軒之,后者只是冷漠地看了天帝一眼,算是道別。接著施了法術“啪”一聲消失了。
  “宓儿,他在你耳邊說什么?”路上沉軒之問道。
  她抬頭甜甜一笑,一臉的神秘。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他看著妻子,有一种拿石頭砸到自己腳的感覺。
  位于北方的紫焰盟,出現了少見的緊張气氛,并非是強敵或內亂,而是未來少主新娘的競賽。
  自老盟主發令競賽開始后,便派出手下在各地搜集珍貴嫁妝,打算一個月后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所有人都對老盟主的堅持十分不解,為什么不和少主再商量,而是直接辦一個新娘競賽。
  紫焰盟上上下下全都知道少主喜歡的是誰。只要看他一有空一定膩在湖之居,寸步不离地陪著嫣柔,一切都盡在不言中。再則,嫣柔雖只是個十七歲的丫頭,但她所到之處,都是充滿笑聲及歡愉。她早已收服所有紫焰盟上上下下的人心,大部分人都會投蘇嫣柔一票。
  另一位候選人就顯得奇怪多了。沒有人知道她打哪儿來,只知道是老盟主的救命恩人,僅此而已。
  她白天關在房內刺繡畫畫、彈古琴,不管少主對她多冷淡無情,仍是一意要嫁藺無痕,信心十分堅定。
  最高深莫測的要算是老盟主了。不理會少主無言的抗議,一副誰贏誰就是新娘子的決心。照理說他盼少主結婚已經盼了好久,沒想到卻搞出一個“雙鳳相爭”的場面。對于兩位新娘候選人更是不聞不問,只專心著婚禮用品。
  湖之居傳出了嫣柔興奮的叫笑。
  “冰儿,冰儿,我繡好了!”
  嫣柔拿出一條手巾遞給冰儿。
  “嗯……這個……看得出……很用心。”冰儿困難地開口。
  小姐繡的是藺無痕的玉佩,有點歪歪的,之中的藺字刺得倒有些像蘭字。
  藺磊此時也走了進來,一把拿起手巾端視,露出了一個微笑。
  “少主的玉佩上刺的是‘藺’字。”“是呀,我刺的是藺呀!”她不解地,一把搶過來。
  藺磊恨不得自己天生是個啞巴,看到冰儿警告的眼神時,已是太遲了。
  “嗯……我是說……嗯!”手帕又被一個人奪走。
  藺拓看了看手帕,又看見結巴的藺磊,心中暗自得意,這個諸葛亮也有結巴的時候。“當然,這是一個非常清楚的……‘蘭’字。”后背又被人擊了一掌。手帕被身后的人拿走,正是紫焰盟少主——藺無痕。藺無痕看了手帕一眼,便將它放進了腰間。他微笑地拉過嫣柔,在她眉心印上一吻。
  “喂,少主,你公然表演親熱戲,我們獨身之人可會受不了!”藺拓大聲地抗議。
  “那你還在這儿干什么?”她甜甜一笑。
  “這丫頭真無情,我和磊當然都是來看……”
  藺拓的目光掃到紅暈生頰的冰儿,和一臉不自在的藺磊……
  “我……他……唉!好事情總是輪不到我!”藺拓故意欲言又止。
  “對了!拓,不如發揮你的魅力去迷住紅詩姑娘,這樣大家就省事多了。”磊突發奇想。
  “行不通的!根据我的研究,女人多半會選擇第一眼所中意的男子,其它再好再优秀的人都看不上眼。”
  “真的嗎?”嫣柔甜蜜一笑,想想自己的确是對藺無痕一見鐘情,冰儿對藺磊也是。他們三個男子站在一起本來就難分軒輊,但是藺拓這個浪子未免也太自負了!該好好教訓他一番才是。
  “藺大哥……”她轉過身對藺無痕諂媚地笑著。“照藺拓大哥的說法,倘若我在酒樓第一個見到的不是你,而是藺拓大哥,今天我就是護法夫人了,不是嗎?”藺拓一惊,這小妮子竟報仇來了。看向藺磊和少主投射過來的目光,像是一根尖銳的矛。唉!戀愛中的男人呀!
  他微一拱手,退開了這個有情天地。
  他一走,屋內的人全笑成一團。
  蘭無痕撥了撥嫣柔的長發,柔聲道:“好了,不要鬧了!再過三天競賽結果就要揭曉了,你怕不怕?”
  “你怕我贏了難過,還是輸了難過?”
  “調皮!”他捏了她一把。
  卻暗中高興,再過三天終于可以結束這些無聊的把戲了。
  三天后,眾人齊聚在紫焰盟大廳。
  競賽開始,首先是音技競賽;紅詩彈古琴,嫣柔則是吹奏長笛,一時之間大殿充滿了動人樂音;古琴彈得扣人心弦,蘇嫣柔的長笛則吹得恍若春回大地,整個大廳因音樂而顯得春意盎然,胜負顯而易見。
  再下來的文筆測驗,嫣柔也和紅詩平分秋色,一直到最后,老盟主才要求兩人拿出作品,那是最后的一項女紅測驗。
  嫣柔拿出一幅刺繡圖,基于禮貌她讓紅詩先展示。紅詩繡的是湖光山色,美不胜收的風景,繡功精妙,令人贊歎不已。嫣柔的小臉拉了下來,她輸定了,她的繡圖十分生硬,十足畫虎類犬的典型。
  看見她的遲疑,紅詩得意极了,她高聲道:“快展示你的作品啊!”
  她硬著頭皮攤開,閉上眼等著接受嘲笑。
  咦!居然沒有嘲笑,而是一片死寂。
  她鼓起勇气睜開雙眼,看向瞠目結舌的眾人。真有那么丑嗎?她不悅地轉回頭,看向作品,卻倒退了好几步!
  這是什么?
  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幅百鳥爭鳴圖。每一只鳥都色澤鮮艷,身上的紋路清晰可見,生動到展翅欲飛的境界,真是一幅罕世极品。
  嫣柔看了更是大惊失色,這不是她繡的,她繡的不過是一幅人像圖。這幅百鳥圖她學一輩子也繡不出來。
  眾人在惊愕后,接是一片如雷掌聲。少主真是送到一個貌美無雙、才藝高超的佳人。“明早到大殿听候結果。”
  老盟主此言一出,眾人卻是一惊。胜負已經很明顯,老盟主卻不立即公布,難道是不認同這場比賽?
  “爹……您怎么……”藺無痕想不住气,沖口而出。
  “有話明早再說。”他站了起來,表情十分堅決。
  此時的紅詩眼中閃動异樣光彩,但是她也沒多說什么,慢慢地走出了大殿。
  “小丫頭,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這幅刺繡和那個‘藺’字差好多!”兩大護法异口同聲恭賀道。
  雖然弄不清楚狀況,但是贏了還是很開心。
  她走向藺無痕,開心笑問:“我棒不棒?”
  “獨一無二的。”他輕聲笑著。
  “有婚禮可辦了,恭喜少主,賀喜少主!”
  干部齊聲恭賀,頓時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籠罩著大廳。是夜,湖之居在一番熱鬧滾滾的慶祝下,落幕了。
  嫣柔正准備就寢時,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
  嫣柔好奇地打開房門,門外卻站著一名不速之客。
  “可以進來嗎?”紅詩站在門口謹慎道。
  “請……”她雖不解紅詩的來意,但仍是讓她進來了。
  她坐了下來,雙眼直盯著嫣柔,良久,才開口:“今日老盟主一言不發离去的原因,你明白嗎?”
  嫣柔搖搖頭。
  “因為他并不希望你贏。”她得意地看著臉色轉為青白的嫣柔,繼續道:“你也想知道原因吧?我就說出來讓你死心。從你遇見藺無痕那一刻起,他為你受了傷,又遭人追殺,你想,你這么倒霉的人,老盟主怎么會讓藺公子娶你呢?”
  “那些是……是意外。”
  “是嗎?太多意外了吧!老盟主怎么會放心讓你進紫焰盟呢?最重要的是他還找出了一個真相。”
  “什么?”她腦中已一片混亂。
  “那場長安大火!少主雖說是意外,但老盟主可查得一清二楚!你的母親打算放火燒死你不是嗎?試問天下怎會有如此殘忍之母,除非你真是不祥之人,蘇夫人才會如此做,不是嗎?”
  嫣柔听到這里已是搖搖欲墜,這就是老盟主的意思?從他一回來就不曾主動和她交談過,原來是認為她是災禍?
  “所謂紅顏禍水,你的美貌雖是世間罕見,但是——你不想讓你的藺大哥因你而遭遇不幸吧!”她直說重點。
  “我……”“我言歸于此,剩下的你自己考慮。要走要留,你自己想清楚。”
  她輕輕關上了門,留下嫣柔呆坐在燭火前。
  嫣柔忍住了淚水,心中愁思百轉。
  稍早的胜利感現在已化為空虛,她腦海中只不停重复紅詩的話:她會連累到無痕。
  她“刷”地一聲站起。是該离開的時候了!
  千万不能讓無痕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留住她,或是不顧一切隨她而去。
  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他死心呢?
  嫣柔左思右想,終于含著淚在桌上留下了紙條。
  “藺大哥:
  一成不變的生活并非是我所想的,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曾答應過我,如果我要离去你不會強留,這就是我的決定——讓我自由吧!
  嫣柔筆”看了“湖之居”最后一眼,嫣柔將它深深烙印在心中。
  含著淚口念咒語,她心碎地离開了這個曾經令她快樂的地方。
  她知道唯有如此才能讓藺無痕死心。
  隔天清晨,大廳上果然掀起了一場混亂。藺無痕形如槁木地握著那封信,不發一語,旁人勸也不敢勸。
  紅詩卻极為諂媚地走上前一笑。“她臨時做了逃兵,藺少主,這也由不得你了。如果你不想老盟主失信于天下,三天后就和我拜堂吧!”說完,得意地扭腰而去。
  藺無痕仍是死沉得嚇人,他心中不斷地問著:為什么?為什么?她一定要這樣玩弄自己的真情嗎?
  現在只想好好醉一場,忘了一切。隱約听見有人說著三天后婚禮照舊,管他的,他再也沒有任何感覺了!
  整個紫焰盟屬紅詩最開心了,她成功地擠走情敵,又可以嫁給俊逸的少主。
  她哼著小調准備好好睡個午覺,推開門,卻發現有人背對她坐著。
  “誰?好大膽!敢擅自闖入我的房間?”
  來者回過身,看得紅詩傻了眼,本以為蘇嫣柔已經長得國色天香,眼前的紅衣女子卻絲毫不輸她,冰冷的气質中有股神秘的熱力,冰霜的美眸卻閃著嘲弄。
  “你……你是誰?”
  “紅詩……你的戲要提早落幕了。”
  “你在說什么?快滾開!”
  紅衣美女只是微微一動,已經擋在她面前。
  她笑意盈盈,卻令紅詩全身直發毛。
  “你睡吧!醒來后你就是原來的你——一個安分守己的村庄小婦人,而不是凌宇塵手中的棋子了。”
  她手一揮,抱住了暈倒的紅詩,輕念咒語送她至千里之外。
  “凌宇塵!你這次玩得太過火了,不過你終歸要栽在我手上的。”
  她輕轉一圈,變成了紅詩的模樣。她不滿意地拉了拉衣裳歎道:“唉,綠色,我最討厭的顏色!幸好只有几天……”她輕聲關上房門,准備表演一場好戲。她從怀中掏出了一條毛巾,面露微笑地欣賞,那正是蘇嫣柔繡的紅衣美女圖,雖說繡得有點模糊,額上的心型痣也歪歪的,唯一和她相像的恐怕只有那一身紅衣了。
  “這幅刺繡我會珍藏的!小嫣柔。”
  傷心欲絕的嫣柔已出走兩天了。她毫無目標地在江南閒蕩,想忘掉一切煩惱。
  走著走著來到了斷壁懸崖,崖下白煙渺渺,深不見底。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天地雖大卻無她容身之處,一個人孤獨活著太苦了,或許她早該死在大火之中,一了百了的……
  她一咬牙就往下一跳,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但奇怪的是她沒往下掉,反而騰空而起,回到了地面。
  一對气質出眾的佳人正怒瞪著她。
  “軒之師父,宓儿師父!”她慌忙跪下。
  “荒唐!荒唐!我怎么會有這么笨的徒弟!”他敲打嫣柔的頭,要是晚了一步,天帝豈不贏了?那表示嫣柔仍是不能當人。
  “我受不了你的胡思亂想、自怨自艾了。為師就還你一切記憶吧!”他一指指向嫣柔的眉心,帶出了她的靈魂。
  “去吧!靈儿,想想從前吧!”
  ------------------
  轉自Pinepro's Gate
  掃辨:Magian 校改:Masker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