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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古雅精致的旅館房間,一名女子面對著化妝台,她的身后站著兩名仆役打扮的女子,一名忙著將黑色假發和頭飾載到女子頭上,另一名則是將一朵朵的白色玫瑰別在她淡紫色的禮服上。女仆最后替女子戴上一副鑲滿碎鑽的深紫色眼罩,呈現在鏡子前的,是一名讓人呼吸為之一窒的絕色女子。
  黑色柔絲用一只星型的頭飾環住,中間有一顆淚型的寶石垂在她皓白的額頭上,深紫色的眼罩雖遮去她大半的臉頰,卻掩蓋不住她那一雙如黑寶石般璀璨的眼睛,适度的彩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清冷美艷,像是一個誘惑女神,足以讓凝視者心甘情愿地接受她的誘惑。
  “晨星,今晚你會奪去所有人的心魂。”贊美聲從身后響起,女子回頭,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倚在門邊的男子。
  “查里斯,只是一個舞會,有必要穿得這么……隆重嗎?”她眉心緊蹙,覺得自己不喜歡這种緊貼在身上的禮服,雖然好看,但她就是不習慣。
  “今天的晚宴很重要,你不會想錯過的。”黑發褐眼的查里斯淡淡一笑,伸手仔細地調整著她胸前的白色玫瑰花。
  “但是……我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得來。”晨星輕歎一口气,查里斯要她今晚到舞會中見一個人,再試著將他帶出屋外,雖然他一再保證不會有事,但她還是覺得不妥。“只是要你幫一個小忙,這樣并不過分吧!”查里斯斯文的臉上漾著友善的笑,以更親切的語調說道:“或許這也是你恢复記憶的好机會,說不定你正巧會在舞會上想起什么,或是剛好碰到認識的人。”
  晨星抬眼看著他和善的臉,知道自己無法拒絕他的要求,因為目前失去記憶的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查里斯這個朋友;大約在一個月前,她出了一場車禍,是查里斯救了她,醒來后她已經忘了過去的事,就連自己叫什么名字也記不得了,查里斯好心接回他的住處,試著替她尋回以往的記憶,他不但知道她的名字,就連她的身世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病房中,查里斯親切地告訴晨星有關她的一切。
  “你是我最要好朋友索瑞的末婚妻,在送索瑞到机場的回途中遇到車禍,暫時性地失去記憶,醫生說你只要多休養几個月,或許就會自然痊愈。”
  “我什么都記不得了。”晨星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醫生說那是因為你的頭部受到重大的撞擊,不過你不用怕,醫生說記憶會慢慢回复的。”查里斯跟著拿出貼有她相片的護照,并且說明索瑞到國外去暫時無法回來。
  晨星也漸漸相信了他所說的一切,或許她真的是在意大利長大的,因為她對這里的一切并沒有陌生的感覺,連她的意大利文都自然地像是母語一般,再說查里斯對她的一切都很了解,甚至連她的喜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應該不是騙人的。
  所以她任由查里斯替自己辦了出院手續,他開始帶著她到處旅行,行經意大利的許多城市,一方面是帶她散心休養,一方面是希望借著旅行喚回她過去的記憶。
  對于查里斯的細心她自然很感謝,所以當他提出今天晚上要晨星幫他一個忙時,她沒有多想就點頭答應了。“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住過羅馬,怎么可能因為參加一個舞會就想起什么來?”晨星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記憶不可能“啪”一聲地在下一瞬間全部恢复,因此她采用醫生建議的方式,讓自己放松,或許反倒會恢复得更快一點。
  “或許。”查里斯神秘地一笑,很紳士地伸出手。
  “既然我都穿好了,不幫你豈不是浪費了這一身衣服?”晨星淡笑,將手輕搭在他的手上。
  “我有預感,今晚會是個特殊的夜。”查里斯保持著溫馴的笑意,眼中卻閃過一絲陰暗而危險的火光,他牽著晨星的手,緩緩地离開了旅館。
  位于西班牙廣場附近的一棟豪宅,是屬于伊斯·梅杰士在羅馬的產業之一,這一晚屋子里燈火通明、賓客云集,像是在舉辦一場盛宴。
  晨星和查里斯乘坐一輛長型豪華禮車,緩緩停靠在宅院的前面,晨星看著絡繹不絕的賓客,她蹙緊了眉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別怕!你可以一個人做到的。”查里斯在她耳邊開口鼓勵道。
  “我一個人?”晨星略微詫异地回頭。“我以為你會和我一起下去。”
  “我會在這里一直看著你,別擔心。”他伸手輕輕覆在晨星略微冰冷的手上,并且遞給她一張請帖。“只要拿著它進去,一切都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不明白,我根本不認識里面的任何一個人,要怎么幫你找到你要找的那個人?”晨星愣了一會儿,覺得今晚查里斯的行為舉止很怪异。
  “你甚至不需要開口,只要走進去,里面有我的朋友,他們會告訴你該怎么做的。”查里斯又以誠懇的語气開口。“我已經多年不曾參加這种宴會了,里面的空气會讓我窒息的,晨星,就算是幫我一個忙,你只要走進去,其它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好吧!”晨星輕歎一口气,戴上眼罩,從車子中走出。
  “謝謝你。”車窗搖下,查里斯誠心誠意地道謝。
  晨星點點頭,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一步一步走進眼前的豪宅。
  望著她的背影,查里斯的眼眸倏地閃過一絲寒光,他拿起手邊的電話,迅速地撥了一個號碼。“叫他們准備一下,等一下冷晨星從宴會中出來的時候,射殺跟在她身邊的人。”
  他嘴角揚起一抹瘋狂的甜蜜微笑。“冷晨星?如果她礙事的話,連她也一起除掉,還有任何問題嗎?”
  挂上電話,他很遺憾地自言自語:“真可惜!計划已經變更了,索瑞,等今晚一過,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取代伊斯·梅杰士了!”
  當屋內的嘈雜聲傳入晨星耳中時,她的雙腿似乎像是被人灌了鉛般地變得沉重,她一步一步地走在台階上,感覺得出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早就消失了……
  她到底是為什么會答應這個愚蠢的要求,如同請帖上所標示的,這是每年一次的嘉年華會,雖然是以迎接春天為慶祝主題,但是夜晚的狂歡享樂才是所有人渴望放縱的時刻,每個人戴著面具用來隱藏身分和名字。
  “歡迎光臨。”在門口接待的侍者穿著宮廷服飾,頭上還戴著白色假發,他接過她手中的請帖,并對她微微一笑。“歡迎光臨梅杰士家族的宴會。”
  才一走進,晨星就被里面擁擠的人潮嚇了一大跳,她隨手接過一杯香檳,隨即往角落的地方走去。
  她從來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或許她該考慮整晚都待在這個角落里,晨星冷眼看著大廳里擁擠的男男女女,每個人都將自己妝點得夸張而華麗,他們或許是想在這個夜晚徹底解放自己,也或許是為了吸引住別人的目光,所以有些人的衣服華麗异常,有些人則是暴露地讓人臉紅心跳,男男女女在音樂聲和美酒中狂歡作樂,為了這個被允許的虛幻和不真實的夜。
  “不喜歡宴會嗎?”一個帶笑的男低音自她背后響起,晨星嚇了一大跳,看到一名穿著燕尾服,臉上戴著小丑面具的男子。
  “是不太喜歡。”晨星別過頭,希望用冷淡的肢体動作令對方明白她不想被人打扰。“我是查里斯的朋友,他要我進來幫你。”男子忽然低聲開口。“看到大廳另一端那個中年男子沒有?那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你只要走過去,在接近他的時候將眼罩拿下來,讓他看清楚你是誰,這樣他就會跟著你走。”
  “他會這么跟我走?如果他問我話,我該回答些什么?”晨星挑高眉不明白今晚所做的一切是為什么。
  “你也想早點离開這里吧?我也是,所以你照我的話去做就沒錯。”他將晨星從角落中推出,示意她往前走。
  晨星深吸一口气,硬著頭皮往前走去,希望他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對方并沒有像他所說的露出熟悉的表情,她可要离開這里了。混濁的空气讓她的頭越來越昏沉,自己也沒把握可以再撐多久。
  穿越大廳的時候,左邊一群在跳舞的人忽然朝她的方向蜂擁而來,下一瞬間她已經被一群狂歡的人團團圍住。
  “和我們一起跳舞吧!美麗的小姐。”一名戴著狐狸面具的男子朝她眨眨眼,一只手伸過去就要攬住她的腰。
  “謝謝,我不想跳舞。”晨星技巧地擋住他的手,抬頭想從人群中看看目標還在不在,一看之下,才發現她要找的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离開了。
  “麻煩你們讓我過去,我要找人。”晨星跟著回頭,才發現那位自稱是查里斯朋友的人也消失不見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找們跳一支舞,保證你的心情會變得很好。”一名戴著紅色眼罩的女子,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硬是要她加入他們的行列。
  現在可好了!她要找的人,以及可以帶她离開的人都不見了,而她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進退不得,晨星挫敗地垂下肩,一雙眼開始在四周找尋她熟悉的面孔。
  “或許她只想和一個人跳舞。”在她苦思离開的方法時,一陣嘲弄的男音響起,特殊的低沉嗓音讓周遭的騷動平息,更讓晨星愣住了。
  不讓她有任何反應的時間,一只純男性的手臂已經將她的腰環住,對方用雙手將她的房子朝自己一拉,下一刻,她已經完全貼合在他的身上了。
  “你……”她肯定自己的雙頰已經又燙又紅,抬頭怒瞪對方,正要指責他的無禮時,才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他戴著可以掩住半張臉的黑色軟皮面具,挺直的鼻梁下是張飽滿性感的嘴唇,而那性感的唇正上揚成一抹嘲弄的笑痕。這時環在她腰際的手突然一緊,她抬頭被迫望進那一雙奇美魔魅的眼睛——金綠兩色不同的眼瞳,卻同樣斂凝著熔岩似的熾烈。
  “我喜歡這种重逢的方式。”他輕笑出聲,修長的指頭輕輕撫過她的紫色眼罩,最后停在她因為惊訝而微啟的紅唇上。
  “你是誰?”她甚至可以從他眼中看到慌亂的自己,這太荒謬了!她不該和一個陌生人如此親近。
  “這個游戲并不好玩,或許換一個地方你會誠實一點。”他深邃的眼微微瞇起,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前進。
  “你要帶我到哪里去,我不認識你!”晨星使勁地掙扎,卻絲毫不能撼動他半分,她慌亂地回頭想呼救,但周遭的音樂喧囂依舊,就算她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引以為意的。
  在將晨星帶上樓梯的同時,他回頭朝另一邊的人打了個暗號,位于角落的男子意會地點點頭,跟著朝另一個方向离去。
  “你到底是誰?快放開我!”來到樓上,穿過了無數的人群,直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晨星再也受不了地放聲大喊。
  走在前面的男子迅速打開其中一間房間,拉著晨星進入,之后才松開手,以背抵著門將門鎖帶上,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望著她。
  “我是這棟屋子的主人,再也沒有哪里比這個地方更安全了,現在你是不是應訪改變對我的稱呼了。”他拿下軟皮面具,露出一張俊邪無比的臉。
  手上握著軟皮面具,以一种不容拒絕的霸气將她拖到這里的,正是屋子的主人伊斯·梅杰士。得知晨星就在羅馬后,他選定了產業里一間最接近羅馬的地方住下,准備全力搜尋晨星。
  如果晨星是要取他性命的誘餌,那么,就算他不采取任何行動,他們一定也會將晨星送到他眼前,所以他趁著嘉年華會的晚宴,試探對方是否會采取行動。
  一如預料,晨星出現在會場中,打從她一進門他就察覺到了,他站在遠處看著晨星的一舉一動,她像是這場狂熱拜會的闖入者,百般無聊地晃到角落冷眼旁觀,他帶著無限的寵溺眼神看著她的一切,直到有人靠近她,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然后便看見她帶著疑惑的神情往另一端的疾風邁進。
  于是他示意疾風去找那個戴著小丑面具的男子好好“聊一聊”,自己則混進舞池逮住和他已經分別一個多月的小妻子。
  “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冷晨星再次開口,燦亮的眼眸閃著怒意,似乎明白他已經將房間唯一的出口堵住了。
  “我是誰?”伊斯咧嘴邪笑。從剛才到現在,她已經重复了好几次這個問題,似乎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他踩著無聲的腳步慢慢朝她逼近,眼中閃著复雜的情緒,似乎在考慮到底是要狠狠揍她一頓,懲罰她這一個月來讓自己擔心受怕的日子,還是應該好好地吻她一場,讓他确切地感受到她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邊。
  他像一只獵豹般地逼近,一步一步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又明顯地讓人感受到被牢牢盯住的壓迫感。
  “不要再靠近我了。”晨星半是警告半是惶恐地開口。直到她的背抵到了牆,她才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
  “已經沒有路了。”伊斯伸展雙臂,將她困入自己的怀中,半是調笑半是戲謔地開口。
  “你要做什么?”晨星瞪大雙眼,不肯讓自己的恐懼泄漏半分。她不知道他是誰,更不明白他為什么要一再纏著自己,他們甚至不認識……
  “我要做什么?”他開口的同時,一只手已經危險地往下滑,修長的指頭看似不經意地滑過她喘息的胸口。“小東西,你在發抖,為什么?怕我嗎?或者我該換一個方式問——你希望我做什么?”
  “如果我說了你就會照做?”晨星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半是因為他那雙帶著誘惑的魔魅雙眸,半是因為他親密到近似在愛撫她的手指頭,晨星覺得自己像是被豹盯住的獵物,從來沒有人能讓她產生這种慌亂無助的感覺。
  “達成你的愿望是我的榮幸。”伊斯深邃的眼眸漾著笑,伸手輕輕撥開黏在她臉頰上的發絲后,再次將目光轉回怀中的晨星,他對著她扯開一抹魅惑的笑容。
  “請讓我离開。”晨星深吸一口气凝聚勇气,抬眼望入他金綠的魔魅雙眼中与他對視。
  “為什么?從來沒有人抱怨過我的陪伴,你倒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伊斯的眼微微瞇起,語气中挑逗的成分絲毫未減。
  “我必須回到大廳,如果我的朋友看不到我,會很擔心的。”晨星虛弱地開口,不自覺地轉移視線,受困在伊斯的雙臂之間,兩人貼合的身子几乎沒有空隙,近到她可以聞到伊斯身上和古龍水融為一体的男性麝香,一時之間,四周的溫度似乎上升了好几度。
  “如果我現在松手,你是不是會像鳥儿一樣迫不及待地飛走?”伊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再度回望自己的眼。“你知不知道,馴服的第一步,就是在對方的身上烙印自己的記號,讓它再也忘不掉主人的气味。”
  在晨星瞪圓雙眼、一臉錯愕的同時,伊斯低下頭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時間就將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晨星惊喘一聲想別過臉,卻被他以雙手固定住,更放肆地以舌尖撬開她的唇瓣,執意要索取她的甜蜜,他的掠奪霸道又強制,連退縮的机會都不給,親昵地吞噬她的輕喘聲,強迫她接受這一切。
  晨星渾身僵硬,心里卻產生了一股不可思議的熟悉感,這太荒謬了!她明明不認識他,更不可能和這樣的男子有所牽連,但心中這股熟悉的火熱到底從何而來?
  她曾經和誰有這樣親密的接触?
  晨星還來不及細想,伊斯的吻卻忽然停止了,她有些迷惘地抬眼,看到了更讓人心慌的伊斯。他的眼被情欲熏染得更加懾人,在昏暗的房間里亮得出奇,此時此刻,她只听得見伊斯沉重的呼吸聲,還有自己激烈的心跳。
  “你……”她真的感到惊慌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你呀你的,我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听見你喊我的名字了。”他伸手輕撫她微微頂動的紅唇,以食指親昵地撫弄上面的紋路。“我不認識你。”
  她的頭開始昏眩不已,因為他的吻、因為他的逼近,還有他那些親密、彷佛戀人般的耳語,全讓她的身子虛軟無力,只好用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支撐自己無力的雙腿。
  “喊我的名字,小東西。”他低笑出聲,低下的唇停在她的頰邊,輕輕咬住她的耳垂,在她顫動的同時以飽含情欲的聲音說道:“喊我的名字,‘伊斯’。”
  這兩個字像是划破魔法的咒語,伊斯怀中的晨星微閉的雙眼忽然睜大,右手伸到裙擺處,再舉起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柄薄如紙的小刀,手起刀跟著一揚……
  伊斯來不及細想晨星會攻擊他的原因,也以极快的速度動手搶奪她的刀子,此刻的晨星像是失去理智的人,瘋狂地攻擊他。
  晨星曾在他的指導下學了許多年的防身術,身手相當靈活,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頭發怒的豹子,拚命地攻擊,雖然他躲得快,身上仍被她的小刀划破好几道口子。
  伊斯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狂亂,知道事出必有因,于是故意不再閃躲,在她更接近自己的時候,以一個擒拿扣住了她握刀的手腕,另一手迅速朝她的下腹一擊,在扔掉她手中刀子的同時,晨星也跟著在他怀中倒下。
  他將昏倒的晨星一把抱起,放在房間的沙發椅上,隨即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過了不久,疾風迅速地出現在房門口。
  “少爺!這是怎么一回事?”疾風看了一眼昏迷的晨星,焦慮地問道。
  “我想她可能被催眠了,也或許是別的,我不确定。”伊斯半跪在晨星面前,細心地檢查剛才是否不小心傷了她。
  “你問出了什么沒有?”探視的同時,伊斯問起之前的那名男子。
  “問不出什么,他只是受命要轉告晨星,將我帶到屋子外面,其它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疾風据實回答。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綁走晨星是第一步,接著他要晨星引出疾風,想要折斷他的另一只手。
  “找一個和晨星身材差不多的女孩子進來,要她換上和晨星相同的衣服,然后照我說的去做。”伊斯迅速吩咐,疾風點點頭,最后銜命离去。
  疾風再一次回來時,他的身邊跟著一位和晨星差不多身高的女孩子。
  伊斯將自晨星身上脫下的禮服遞給她,再將全身里著床單的晨星一把抱起,冷靜地吩咐疾風道:“等會儿到外面和我會合。”
  伊斯抱著晨星從后門走出,坐上一輛早已准備好的車子,命令司机將車子開到前院的停車場,接著將車子熄火,在夜中安靜地等待著。
  過了約莫十多分鐘,前門出現了一對男女,女子身著方才晨星穿的淡紫色禮服,后面跟著一名神似疾風的男子。
  伊斯動也不動地盯著前方,就在他們踏出門檻的時候,槍聲同時響起,喧鬧的舞會頓時停擺,只見四周的人瘋狂地逃竄,尚未結束的舞曲和著讓人膽戰心惊、不絕于耳的槍聲,像是一場荒謬至极的鬧劇。
  等疾風也回到車上后,伊斯拍了拍前座示意司机開車,一行人在混亂中悄然离去。
  “果然不出少爺所料,他們早就埋伏了殺手。”疾風倒抽一口气,要不是伊斯少爺早一步猜出敵人的動向,就算他的身手再好,在亂槍中他也難有生還的机會。
  “兩個人都死了嗎?”伊斯沒有回頭,只是以更冰冷的語气開口詢問道。
  “是的。”疾風低歎一口气。
  “很好。”伊斯的雙眼燃起令人喪膽的寒意。敵人居然連晨星都打算滅口,他們真的打算毀了他身邊所有的人——
  “接下來怎么做?少爺。”
  “我已經取回了屬于我的東西。”他的手以极輕柔的動作輕撫晨星的臉龐,含笑的眼再抬起時,已經轉為冰冷的寒意,他徐緩地開口:“那么,我再也沒有什么好忌諱了。”
  寒酷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內回蕩著,是誓言,也是他的宣戰……就這樣,你像其它的孩子一樣住進了這里。你從來不主動說什么,也不要求什么。
  孩子們在竊竊私語著,說你有一雙惡魔的眼睛,那就是你被親人拋棄的原因吧!你的臉上總是挂著漫不經心的戲謔。到底,是受過怎么樣的傷害,你才會有那种毫不在乎的表情?那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表情,我想靠近你,但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
  夜色一樣暗沉的發色,雙眼像是不同色澤渲染成的异彩寶石,你的模樣,像是异教徒所崇拜的神只,邪美魔魅,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或許不只是我這么認為吧!在人們竊竊私語中,又開始混雜了一些屬于曖昧的情欲眼光。
  直到有一天,從樹林邊傳出了慘叫聲,我的憂慮成真了嗎?當所有人赶到那里的時候,看到的是安然無恙的你,還有衣衫不整、抱著身子不住慘叫的男子,你的臉上,除了那抹嘲諷之外,還有一抹讓人顫抖的冷凝。
  從那一天起,再也沒有人敢嘗試隨便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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