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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宇文映晨的出現讓眾人為之惊艷,本來等得一肚子都是窩囊气的俠士們個個眉開眼笑,兩只眼直盯著眼前清麗純真的秀麗少女。
  “這位小姑娘是……”峒山派的弟子忍不住開口。
  “宇文映晨,我的妹子。”宇文浩冷哼出聲,一個個像蜂見了蜜似的,眼珠子連轉都舍不得轉一下。
  “原來是宇文姑娘,請坐請坐。”
  一時之間,他們彷佛皆將宇文浩視作未來的大舅子,殷勤地為宇文映晨挾菜倒水,十足的討好模樣,讓宇文浩又气又好笑。
  這一次出海,各大門派皆派出年輕弟子,一來是海上風險大,眾人皆不愿意冒險;二來是怕神秘難測的宇文浩突起殺意,因此都推派出一些資歷尚淺的弟子和宇文浩同行,若是追捕到人自然是件好事,若是失敗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隨行中自然有女弟子,但是沒有一個有宇文映晨的姿色;她朱唇未語先笑、瑩玉雪膚,加上明眸皓齒,雖不是絕艷傾城之姿,卻多了分俏皮和靈气。
  “宇文姑娘怎么會出現在此地?”
  “只是巧合,不知各位大哥為了何事聚集此地,莫非出了什么大事?”為了探訪更多的資料,她不惜扮笑臉。
  “哈哈!這一次出海是為了擒捉江洋大盜月才子,我等奉師命下山,特地前來助宇文公子一臂之力。”
  哼!我看是監視吧,他們的虛偽讓宇文浩輕扯嘴角,發出一聲冷笑。
  “結果你們捉到了沒?”宇文映晨不費吹灰之力地扮起天真少女,她口气中的崇拜和熱絡,讓每個人覺得自己彷佛是真正的英雄俠客。
  “實不相瞞,出海這么久,一點收獲也沒有。”華山派的一名弟子偷偷瞄了宇文浩一眼,埋怨之意顯露無遺,卻不敢挑明來說。
  和宇文浩一同出航好比和死神共舞;他武功高強、喜怒無常,看他們的眼神更是冷冽無比。要不是師命難為,打死他們也不愿意和這個霧谷的大魔頭共同出航。
  “是誰說一無所獲的?你們瞧瞧這個。”宇文映晨從怀中拿出了血紋夜明珠,它在燭光下發出淡紅的光暈。
  只和他們聊了几句,宇文映晨就知道他們是一群草包,當下臨机一動,打算要騙騙他們。
  “這……這不是慕容家遺失的珍寶嗎?”所有人皆惊訝地站起身,直盯著她手中的寶物。
  “其實我二哥早就找到了這項寶物,而且他已經當場格殺月才子,才能搶回這項寶物。”
  宇文映晨的話引起眾人不同的反應;如果宇文浩早就尋回血紋夜明珠,且又殺了月才子,為何他一直三緘其口?莫非他才是月才子,所以想將他們騙到海外以便滅口?
  “但是我們總得親眼瞧過月才子的尸体,回去才好有個交代。”
  開口的是慕容山庄的代表——慕容复,雖然他也對宇文映晨頗有好感,但是并未因此而失去理智,隨即提出了驗尸的要求。
  “總之月才子已死是事實,霧谷的人一向不打誑言,要是江湖中再有月才子的傳言,我宇文浩會全權負責。”
  宇文浩刷一聲站起,依舊不管禮儀地傲慢离去。
  “這是血紋夜明珠,請代為送回,各位告辭。”宇文映晨笑著陪罪道,連忙起身追去。
  “慕容公子,你覺得如何?”
  這件事是因慕容山庄而起,因此所有的人皆等著慕容复的決定。
  “此事定有內情,咱們暫且按兵不動,一切等离開這里再說。”
  大家都离去后,慕容复目光森冷地盯著月色,哼!宇文浩既然不將慕容山庄放在眼里,他就不會讓他活下去……
  不管他來自哪里,得罪慕容山庄者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        ※         ※
  “小哥,你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你覺得我做的不妥當?”回到房里的宇文映晨好奇地問道。
  “你還小,不懂江湖的人心險惡,說了你也不懂。”
  他歎口气坐了下來;單純的小妹以為只要“物歸原主”就万事太平了,但是他明白此事絕非如此單純。
  慕容山庄在江湖儼然是天下第一庄,月才子之事讓他們在江湖中喪盡顏面,為此他們才會鍥而不舍地找尋真凶;然而扯出霧谷,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慕容山庄不容許江湖中出現第二個勢力;他們召集各大門派前往霧谷,表面上是要逮捕月才子,實際上是想一探霧谷虛實,再加上他出面將所有人輕易擊敗,更增加了慕容山庄消滅霧谷的野心。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宇文映晨抗議地嘟嘴。
  “闖了這些禍還說不是?”他揉揉她的頭,寵溺道:“早點休息,明早我們就搭船回中土去。”
  宇文映晨淡淡一笑,回房后卻無法成眠。
  現在狄書桓應該知道她失蹤了吧?
  他會發狂似地尋找她?還是就此別過,繼續他的旅程呢?
  想起他的藍眸、他的淺笑,宇文映晨不禁流下兩行清淚。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盡,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        ※         ※
  第二日清晨,宇文浩兄妹就前往渡口,打算乘坐原船回中土,他們身后仍然跟著那一群陰魂不散的人。
  當她一接近渡口,就看到了仍舊泊在岸畔的“夢想者號”。宇文映晨頓時感到一陣心慌,卻仍低下頭忍著淚上船,走到一半,一條人影忽地擋在她面前。
  “你想上哪去?”低沉熟悉的語調中滿含怒气。
  她硬是不肯抬頭,走在映晨身后的宇文浩忽地向前一步,傲慢地開口:“閣下是誰?為何擋住去路?”
  狄書桓抬頭,看到了一個气宇軒昂,狂狷自負的俊美男子。
  “看不出來你手腳倒挺快的,馬上就找到可以依靠的對象,佩服佩服,但不知你是用什么來支付你的船票?”狄書桓的藍眼里閃爍著怒意。
  他找了她一整夜,未曾合眼,現在卻見她好端端地站在眼前,巧笑倩兮地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突如其來的怒火讓他的胸口几乎炸開,遂忍不住開口羞辱她。
  “在你心中,我既是如此不堪,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宇文映晨始終垂著頭,心被他含諷帶刺的話刺得好痛,可她想起身后還跟著一堆人,其中更有慕容山庄的人,她不能拿他的生命冒險。
  “映晨!他到底是誰?”宇文浩被他經蔑的語气激怒。這世間竟然有人敢這樣對待他心愛的妹子?簡直是不想活了!
  “我不認識他。”她長袖一甩,旋即飛奔上船,就是不敢回頭看他,怕露出了破綻。狄書桓正想追上去,宇文浩立即飛身擋在他面前,以他一貫的狂傲開口道:“你听到了,她不認識你,如果你再妄動一步,我就對你不客气。”
  狄書桓正想出手,忽然發現宇文浩身后的那一群人之中有一個熟悉的影子,他俊臉一沉,立即跳下了船板。
  宇文浩冷冷地看向他,隨即想起他一定就是小妹愛上的那個家伙;想到自己寶貝如命的小妹子曾被他綁走,他就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偏偏映晨又愛上了這個人,害他一肚子火無處可發,只能用目光燒灼狄書桓的背影。
  “宇文公子,出了何事?”慕容复一步向前,熱心地問道。
  “沒事,開船!”他還是死瞪著渡口上的人。
  站在渡口上的狄書桓默默迎戰他憤怒的眼神;姑且不論這個狂狷的男子是誰,光是他眼中的敵意和占有欲就已說明了一切。
  宇文映晨只可以是他的女人!狄書桓暗自立誓道。
  而他也會是映晨唯一的伴侶,确定了一點后,他不再猶豫,大步地回到船上,沉聲道:“起錨!我們回中土!”
         ※        ※         ※
  “剛才那個人就是狄書桓?”稍后,宇文浩立即在船艙追問道,不讓宇文映晨逃避問題。
  “沒錯!”她終于承認。
  “你怎么這么傻?他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
  宇文浩傲慢地評論道。宇文映晨是他自小捧在手心的寶貝,現在才出谷一年,就已經有了心上人,讓他這個做哥哥的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而且他看起來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我不喜歡。”宇文浩拚命地挑毛病。
  目中無人?宇文映晨失笑,在她認識的人當中,小哥宇文浩就是最自負、驕傲的男人,竟然還會嫌狄書桓目中無人?真是莫名其妙。
  “你倒是說話啊!”
  “你都說完了,哪輪得到我!”她沒好气地回答。回到中原后,她就會重新開始生活,現在她一點也不想談論狄書桓。
  “你……你和他,嗯……沒有發生什么事吧?”宇文浩尷尬地出聲,昨天宇文映晨只說她愛上那個家伙,卻沒告訴他到底是進展到哪了。
  “小哥!”她又羞又惱,看宇文浩一本正經的表情,如果她說有,宇文浩一定會掉頭去找狄書桓拚命,如果說沒有,又違背了自己不撒謊的原則。
  “這很重要!”宇文浩气得拍桌子。
  這件事關系著小妹的終身幸福,如果姓狄的在碰了她之后又不負責任,他一定會親手殺了狄書桓。
  “不關他的事,是我誘惑他的。”
  這短短的兩句話炸得宇文浩雙手發顫、瞠目結舌。
  那個天真、俏皮,像朵無瑕小花的宇文映晨會誘惑男人?而不是人家吃了她?
  宇文浩癱在椅子上,好象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頓。
  “小哥!”宇文映晨輕聲喚著。
  “再給我一點時間。”他整個人趴在桌上調整心律。
  她不發一言,同情地瞅著自己的哥哥,知道這兩天下來他已經受了不少刺激。
  “我為什么要放水讓她出谷?為什么要心軟讓她出谷?該死!”宇文浩開始自言自語。
  “我對不起大哥、對不起死去的爹娘……”宇文浩抱著頭、慌亂地低語。“大哥會殺了我,一定會殺了我!”宇文映晨的兩眼睜得更大了;從小到大,她第一次看到宇文浩這么懊惱、這么無助、這么地——歇斯底里!
  正當她想開口安慰他時,一記轟隆巨響傳來,船只忽地左右晃動,船艙外也傳出了陣陣騷動。
  “發生了什么事?”宇文浩瞬間恢复了冷靜,將映晨護于怀中,迅速打開了艙門。
  “宇文公子!我們遇上敵人了,后方的船只向我們開炮攻擊,現在正在火速逼近之中!”
  宇文浩才上舺板,就有人來向他報告事情的經過。他怀中的宇文映晨一聲惊呼,指著后方顫抖道:“是‘夢想者號’!”
  她瞪著那艘再熟悉不過的船,試著想看清楚船上的人。
  “砰”一聲!對方又發射出一記火炮。
  “他該死的想做什么?”宇文浩眉頭一緊,咒罵出聲,他對狄書桓已經痛恨到了极點,先是占了小妹的便宜,現在又想將船擊沉,要他們落海喂魚,可惡至极!
  宇文浩所雇的船只乃是商船,并無任何防御及攻擊的設備,因此只能眼睜睜地看對方逐漸逼近。
  “他為什么這么做?”宇文映晨望著著火的舺板,不解地問著自己。
  他真的這么恨她?還下令攻擊船只?
  “映晨!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她可能又偷了什么東西,才會讓狄書桓憤而開炮。這個惹禍精!
  此時“夢想者號”已經逼近了他們,船上立即射過來無數條繩索,而后一堆人從“夢想者號”蕩了過來。
  “想活命的統統不許動。”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狄書桓;他長發披散,赤裸著上身,耳旁還別了一枚金環,手上則握著一柄彎刀。
  背對著夕陽,他集危險与邪魅于一身,藍眸飽含得意和譏諷。
  狄書桓的目光停在宇文映晨的身上,見她整個人緊靠在渡口有過一面之緣的俊偉男子身上,他藍眸不禁噴出了怒火。
  “你偷了他的什么東西?”宇文浩輕聲問。
  “我沒有!”她不敢相信小哥竟會這么問。
  看他們大難臨頭了還有心情竊竊私語,狄書桓气得將彎刀一指,森冷地開口:
  “這艘船是誰負責的?”
  站在宇文浩身后的一批人,毫不猶豫地一同指向宇文浩。
  反正兩邊都是魔頭,最好是讓他們斗得兩敗俱傷,這批所謂的正義之徒堅守著“死別人不死貧道”的心態,馬上出賣了宇文浩。
  宇文浩早知道他們是一群貪生怕死的廢物,對這种見風轉舵的行為并沒有露出惊訝的反應。
  “我并非嗜血之人,如果你們想活命,船的下方備有小舟,現在就快滾!”狄書桓喝道。
  船上的人彷佛听到天籟一般,立刻探身尋找小舟。
  宇文映晨皺眉,而宇文浩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
  所有的人都跳下了小舟后,狄書桓即筆直地走向宇文映晨,將她一把抓了過來,彎刀隨即抵向宇文浩的脖子。
  “慕容家的走狗,你想要一刀了斷還是慢慢地死?”狄書桓說道。
  宇文映晨護在小哥面前,瞪著狄書桓道:“你要做什么?他才不是慕容家的人!”狄書桓冷冷一瞥,森冷地開口:“不管你是誰,動我的女人就是死路一條。”
  宇文浩這時才弄懂他炸船的目的——不是為財,而是為了搶回映晨!
  先前的厭惡一掃而空,宇文浩發現狄書桓夠狂妄,是條血錚錚的漢子。
  宇文浩揚眉,倏地伸手成爪,直直攻向狄書桓。他欣賞對方的狂妄,接下來就是試試他的斤兩,看他到底夠不夠格當他的妹夫。
  狄書桓警覺地向后一縮,隨即做出防御動作,兩人旋即在半毀的船只上展開了一場龍爭虎斗。
  宇文浩自小精研武學,招式既快又狠,但他越打越覺得奇怪,狄書桓所用之招數前所未見,但看得出是名家調教。
  宇文映晨在旁觀戰,一顆心險些要跳出胸腔,她最害怕的事終于發生了——
  狄書桓此刻察覺出對方并無敵意,似乎只是在試探他的能耐,在出招閃躲之際,不禁也佩服起對方的武術修為。
  一聲巨響后,船只又傾斜了几寸。映晨一個跟蹌差點要滑倒,但在下跌的一剎那,兩雙手卻同時接住了她。
  “映晨!”异口同聲的兩人同時扶住了她的柳腰。
  “拿開你的手!”狄書桓咬牙切齒地盯著宇文浩的手。
  “有我扶她就夠了,是你該放手。”宇文浩嘻笑道。
  “統統給我閉嘴!”快被扯成兩半的宇文映晨終于發出了河東獅吼。
  “你放手!”她怒瞪狄書桓,后者立即松開了手。
  宇文浩得意的笑臉并未持續太久,轉眼間,宇文映晨已轉身開罵:“船都要沉了還打!你還是那么沖動!我不管你們了,你們就在這里打到高興為止吧!”
  她怒不可抑地轉頭,吃力地攀住繩索,想滑到“夢想者號”去,顛顛倒倒的樣子看來很笨拙。
  狄書桓看著她的背影,她一副就要跌到海里的狼狽模樣,卻頑固地不肯開口求助,真是倔強。
  “你到底要不要過去扶她?”宇文浩笑道。
  “你到底是誰?”狄書桓著實無法對他怀有敵意,而且他的武功路數和慕容家并不相同。
  “看著我的臉——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指了指引以為傲的俊容問道。
  “你……”和月才子倒有几分神似,莫非是……
  “哇!”一聲!宇文映晨果然落水了!
  “真是!把霧谷的臉都丟光了。”宇文浩一個飛身,不一會儿已經抱著宇文映晨上船。
  “惹禍精投胎的小妹就交給你了。”宇文浩淡淡一笑,將凍得直打哆嗦的映晨扔給了狄書桓。
  “原來你是映晨的……”狄書桓松了一口气。
  “我是映晨的二哥宇文浩。”他拍拍狄書桓的肩膀,后者會意地和他共同施展輕功躍向“夢想者號”。
  “你們怎么會和慕容家的人在一起?”
  他以為映晨是被慕容家之人所擒,才會動手炸船,救回自己的女人,沒想到并非如此。
  “有事待會儿再說,先讓映晨換掉濕衣裳吧!”
  狄書桓這才發現她已經凍得直打顫,連忙抱著她直奔船艙,并命令手下馬上送熱水進房。宇文浩立在舺板上,看得好不過癮,他隨意打量周遭一眼,這艘船看來又大又气派,最主要的是少了那一群不入流的家伙,看來這趟旅程不會太悶了。
         ※        ※         ※
  “你可以出去了。”宇文映晨雙手環胸,冷冷地下達逐客令。
  “你看來需要幫手。”他笑道,既然知道宇文浩的身分,而映晨也回到了他身邊,他的心情自然好得很。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她怒气沖天地開口。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好難受,偏偏他卻像守護神似地站在這。
  “你不需要害羞,事實上你的每一吋肌膚我都非常熟悉……”他語气無辜,卻笑得像個惡棍。
  “狄書桓!”
  “這事沒得商量,你已經有一次逃跑的紀錄,而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我們現在在海上,我會跑去哪?”她回以一記大白眼。
  “就讓我充當一下仆人吧!”狄書桓一步向前,為她褪下衣服,溫柔地替她搓背。
  “我還是不會原諒你。”她舒服地閉上眼,開始和他抬杠。
  “喔!我做錯了什么事?”他輕笑出聲,明明是她逃跑,現在卻換成她在審問他。
  “你還不承認?”她星眸乍然出現凶光。“你竟然把我當成囚犯,用布條綁住我,你難道忘記這些惡行了嗎?”
  “可是你還是逃跑了。”一雙手不規矩地在她的肌膚上游走,享受她細滑的触感。
  “那……算了,但你剛才竟然想炸船,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惡人,竟然想炸死我?我只是不告而別,有必要殺我泄恨嗎?”
  “我有我的理由。”他不管宇文映晨的惊呼,將她自木盆中抱起,隨即扔她上床,并覆住她赤裸的嬌軀。
  “什么理由?一不小心我就尸骨無存了!”她努力想推開他,拒絕接受他的誘惑。
  “因為他們綁走了我的女人……”他邪气一笑,伸出舌頭輕舔她脖子上未干的水珠。“我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誰敢碰我的女人,我就饒不了他。”
  “你是為了我才炸船的?”她瞪大雙眼,惊訝极了。
  藍眸中燃起情欲之火,他迅速脫下自己的衣服,等到身上的束縛都消除后,狄書桓便開始挑逗她。
  他的吻彷佛火种,在她身上燃起火苗,慢慢地將激情點燃,讓她恍如置身火爐,任由烈焰焚身。
  “你每次都逃避問題。”她嬌喘不止,無力阻止他越來越下滑的吻,只覺得自己快被融化了……
  她的抱怨讓狄書桓輕笑出聲,他扣住她的手臂,溫柔地撐開她,在挺身進入她之前,充滿笑意地開口:“我愛你的嬌喘胜過你的伶牙俐齒……”
  低下頭,他賣力地讓她發出更多的嬌喘。
  徹底的纏綿讓宇文映晨筋疲力盡,不一會儿已經發出細小的呼聲。狄書桓則顯得精神奕奕,他愛怜地替她蓋上被子,打算出門會見宇文浩。
  宇文浩立于舺板上,海風輕拂藍衫,除了俊雅之外,還多了份狂狷和一絲邪气,是一個相當奇特的男子。
  “你們兄妹究竟是從哪來的?”狄書桓禁不住好奇地問道:映晨如空谷幽蘭,集靈气秀麗于一身;宇文浩則似蒼松,卓立于天地間,有俯看天下的孤傲和豪气。
  “你又是誰?据我所知,‘殘月武訣’已經失傳多年。”宇文浩淡淡一笑,剛才他仔細回想狄書桓所使用的刀法,沒想到竟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刀法,因霧谷搜集了各种武術的路數,其中“殘月武訣”乃是使用彎刀,招式如行云流水般淡雅,是一套既精妙又优美的刀法。
  “狄綻云是你的誰?”宇文浩憑著過人的記憶力,想起“殘月刀法”最后的擁有者是狄家的人,而狄綻云也于二十多年前失蹤,自此之后,這套刀法就消失了。
  “正是家母。”狄書桓歎气,當這套刀法被認出來,亦是吐露身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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