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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七彩蠱


  夏侯昊天的一番話,讓空气中凝結著一股緊繃的气氛。
  “夏侯昊天,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顧不得眼睛還有些刺痛,羅語纖努力睜開眼,掙扎地從地上站起。拐她上巫山、用淚菩薩將一群武林人士引來,這些計划的最終目標居然是為了她的義兄閻靳?!
  “你在短短的几年內建立了‘閻火堡’,最后又不惜一把火將自己的基業全數毀去,比起那些無聊的江湖門派,你這种狂妄的人,才是我想較量的對象。”夏侯昊天淡淡一笑,將長劍微微撤開,但仍是比著閻靳的胸口。
  “這么特別的挑戰書,的确讓人難以抗拒。”閻靳勾起一抹冷笑,看了剛才那一場打斗,他知道眼前這個青衫男子是一個難能可見的高手。
  他和冷瞳雖然已經退出江湖,但是羅語纖帶著淚菩薩前往巫山一事畢竟太轟動了,為了想确定她的安危,他才會帶著冷瞳走一趟巫山,并且在危險時救了羅語纖,只是沒想到,這個夏侯昊天的目標居然會是自己。
  “不可以。”羅語纖起身擋在閻靳的面前,心里懊悔不已。她不能讓早已經退出江湖的閻靳扯入這場風波,這全是她不好,若不是自己貪玩偷了淚菩薩,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個地步。“夏侯昊天,我警告你──”
  “語纖,沒關系,無論怎么躲,他總會找上我們的。”閻靳以衣袖將羅語纖卷到身后,平靜地開口。當夏侯昊天刻意使出和他們相同武功招式的時候,他或多或少也猜出了對方的身分。
  “很好。”夏侯昊天轉過身子,一雙黑眸停在陸海棠身上時,已經轉為冷凜的寒光。“我說過,不要試圖做出激怒我的蠢事。”
  “夏侯……”陸海棠退后几步,神情有些緊張。夏侯昊天的情緒永遠難測,而此刻他眼中的嫌惡,要讓她覺得自己就要死在他的劍下了。
  “在我回來之前,帶著這些人滾。”夏侯昊天語气平淡地吩咐,手一揮運勁將長劍甩出,“當”的一聲,長劍直直沒入那一群邪派人士眼前的土里面,這精湛的功力一展,所有人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再也不敢妄動。
  “閻靳大哥──”羅語纖試圖再一次勸退閻靳。夏侯昊天的武功高強,她怎么也不愿意他去冒險。
  “沒事的,你和冷瞳在這里等我。”閻靳寵愛地拍拍她的頭,安慰道。“有些事,是應該說清楚。”
  黑、青兩道高大的身影一躍,迅速地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冷瞳,你難道都不擔心嗎?”羅語纖焦急地問。冷瞳同樣見識過夏侯昊天的身手,她不該還是這么平靜淡漠,好像閻靳大哥只是要去喝茶聊天似的。
  “他不是都說了,該來的總會來,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冷瞳仍舊平靜地回答。
  “我怎么能不擔心嘛!”羅語纖眉頭一皺,俏臉布滿了憂愁的情緒。
  “那么你擔心的是哪一個?”冷瞳伸手輕撫她光滑如絲的秀發,淡淡問道。剛才看到夏侯昊天与羅語纖相處的模樣,直覺地認為這兩個人之間有股暗藏的情愫,雖然說羅語纖仍是一副情竇未開的天真模樣,但夏侯昊天卻絲毫不隱藏眼中的獨占欲念。
  “我……我擔心的當然是閻靳大哥嘍!”羅語纖俏臉一紅,急忙反駁。
  “好了,不逗你了,閉上眼休息一下吧!”冷瞳笑了笑,看著她一雙眼仍有些紅腫,于是吩咐她閉上眼睛休息。
  羅語纖咕噥几句,心不甘情不愿地閉上眼睛,雖說如此,但是她的思緒早已經飄离,飛到遙遠的另一端去了……
  涼亭里,兩名同樣有著出色外型的男子,面對面地坐著,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圓形石桌,遠看他們似乎聊得相當愉快,但實際上兩個人的手掌分別停在石桌的兩端,在交談的同時,互相以內力在較勁著。
  “若非‘閻火堡’在江湖上鬧得風風雨雨,我或許根本不會發現你們的存在。”夏侯昊天首先以純陽的內力,源源不絕地藉著石桌傳遞過去。
  “當初師父既然肯收我為徒,又肯讓我建立閻火堡,就知道總有一天行蹤會被發現,既然如此我行事也無須刻意低調。”閻靳感覺一股狂霸的內勁直扑而來,也運足了功力抵擋。
  “對于我們的存在,你知道多少?”夏侯昊天收起掌勁,改以另一套內力襲向閻靳,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不多,師父只是約略提過,他從一個地方逃了出來。這一生無法再回去。在臨終之前,他將我叫喚到身邊,這才將易容了數十年的面皮扯下,告訴我,若有一天有使用相同功夫的人找上門來,就是一切該做了斷的時候。”閻靳据實以答,見招拆招地以另一套內功應敵。
  “你口中的師父,是‘圣教’四大長老之一的朱雀長老,他當年帶著教主剛出生的女儿,還有一些武功秘笈逃出,一逃就逃了十几年。”夏侯昊天將朱雀長老的身分确實點出。“你見過他的真面目,就應該知道他并不是行將就木的老人,而是一名五十多歲的壯漢,既是壯漢,又有高深的武功,你難道從來不怀疑他為何會英年早逝?”
  “是一种毒。”閻靳的額頭開始冒出汗珠,顯示已經將內力催發到了頂點。夏侯昊天的确是他生平所遇武功最高的對手,在應敵的同時,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師父臨終前曾經告訴過我,他一生鑽研醫術,但仍是沒能解開自己身上的毒。”
  “讓朱雀長老身亡的是一种叫‘七彩蠱’的毒,舉凡在圣教中位居高位者,都必須服下這种毒,每半年必須服食一顆解藥壓抑,為得就是防止叛亂的行為。當初朱雀長老离開時,想必帶了不少解藥离開,但解藥是由圣教自己栽种的草藥為基准,無法在外自行調配,所以當解藥一吃完,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夏侯昊天的臉色也開始泛起紅光,顯然也運用了全力在對抗閻靳。
  “那么引我出來,除了想确定朱雀長老的死訊之外,你還想要什么,你又是圣教的什么人?”閻靳開門見山地問道。
  “江湖上人人以為我是圣教的特使,給了我一個叫‘鬼魅王’的稱號。我叫夏侯昊天,是圣教的教主。”
  “你是語纖的親大哥,這不可能?!”閻靳聞言一惊。夏侯昊天看羅語纖的眼神充滿了占有欲,絕對不可能是所謂的兄妹之情。
  “她并不是我妹妹,圣教之人在臨死之前,都會將最重要的秘密寫成蜡丸,藏在身体里,我曾經探過朱雀長老的墓,根据蜡丸所寫,羅語纖并不是當年他抱出的女嬰,我親生的妹妹在她一歲的時候就死了,小丫頭不過是朱雀長老領養來、頂替夏侯語纖這個名字的姑娘。”夏侯昊天道出實情,心里隱約明白朱雀長老的用心良苦。
  “既然她和圣教無關,又何必一定要帶她回去?”
  “我來中原為了三個目的,一是上巫山取回流傳在外的昊月神功,二是為了接羅語纖回圣教,至于第三項……”夏侯昊天突然運足了真力,內力以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勢攻了過去,震得石桌都開始劇烈抖動著。“你應該猜得到,圣教的武學不可外傳,這最后一個目的,就是找到曾經習有圣教武學的你們,然后斬草除根。”
  夏侯昊天話一說完,運足了上乘的內力擊了出去,一時之間,閻靳只覺得胸口气血翻涌,危机之下,他急忙使用學習過的“移花接木”心法,以左掌將夏侯昊天傳送過來的內力全部接下,再以右掌送了出去。由于這道內力過于強勁,就連石桌也承受不住這股力量、非常劇烈地抖動著。
  “轟”的一聲,石桌在兩人之間炸了開來,霎時間化成了無數的灰燼噴撒出來。但是夏侯昊天和閻靳早在之前就已跳出了石亭,因此身上完全沒有被碎石灰屑沾到。
  兩個人對望著,眼里有著欣賞,誰也沒有先出手的打算。
  “看來你將朱雀長老的本事都學全了。”夏侯昊天點頭稱贊,許久都沒有遇上這么強勁的對手了。
  “若是你想斬草除根,只怕沒那么容易。”閻靳挑起一道眉,問出心中的疑問。“既然想殺我,為何不使出真本事?”
  就算師父在圣教時地位卓越,但也不可能學過圣教所有的功夫,而夏侯昊天似乎知曉著圣教所有的秘密,如果他要對自己痛下殺手,只需使出那些他沒學過、或是近几年新創的武學,那么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我喜歡公平的決斗,既然要打,就要用相同的功夫。”夏侯昊天淡淡一笑,繼續道:“再者,我的确無意与你生死對決,若是你殺了我,小丫頭怕要傷心,若是我真的殺了你,只怕這輩子小丫頭都不會饒過我。”
  “想不到你的手腳倒是挺快的。”閻靳有趣地揚眉。
  “小丫頭的确不好搞定,但是無妨,她注定會是我的女人,總有一天她會親口承認的。”夏侯昊天自信地回答。
  “帶她回圣教,你可以确保她的安全?”閻靳沈吟一會儿,想弄清心中的困惑。找回羅語纖,一定有什么特別的原因,不可能只是想迎回她這么容易。
  “說到回圣教這件事,等會儿還得麻煩你使點力,讓小丫頭心甘情愿地跟著我走。”夏侯昊天忽然開口,既然閻靳在這,也可以利用他的人情說服一下。
  “何不告訴她實話?以語纖好動愛熱鬧的個性,若是她知道自己和圣教的淵源,說不定她會比你更急著回圣教。”閻靳笑著建議。
  “羅語纖真正的身世只有你知、我知,就連小丫頭我都還沒打算告訴她,至于原因,我只能說事情不到最后關頭,我無法告訴你真相,總之越少人知道這件事,小丫頭的性命就越安全。”夏侯昊天跟著以鄭重的語气保證道:“我既然敢帶她回去,就已經有了万全的准備,你無須擔心她的安危。”
  閻靳點頭,畢竟兩人經過比試一場之后,他明白這個夏侯昊天不單武功高,心思也夠縝密,光是看他設下的巫山這場計划,看似簡單,但卻同時將他要處理的三件事都辦好了。
  “把她交給我,她是我的女人,我會用性命守護著。”夏侯昊天向前一步,從腰際中取出一個瓷瓶,還有一張地圖,遞給閻靳道:“兩個月后來圣教一趟,除了將冷寰領回之外,你還會看到完好無缺的羅語纖,至于這瓶藥是給你的,剛才在對招之時,我發現你体內有尚未痊愈的毒,若是你信得過我,這瓶藥可以清除你体內所有殘余的毒素。”
  閻靳接下瓷瓶,半年前他為了救自己的妻子,不惜將冷瞳身上的毒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沒想到光是以內力較勁,他就可以發覺到,看來這個夏侯昊天的确不是簡單的人物。
  “冷寰為什么會在圣教?”閻靳有些好奇地問道,他既不會武功,又和圣教沒關系,夏侯昊天沒理由針對他。
  “若是尋常女子,我大可以打昏了她直接帶回圣教。”夏侯昊天露出了淡淡的笑痕。“但小丫頭可是個精明的小狐狸,若是前面沒有一個誘人的餌,她怎么肯往前走?”
  閻靳朗笑出聲,羅語纖雖然古靈精怪,但卻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看來夏侯昊天早就摸清了她的個性,先一步綁走冷寰,才能讓她這么溫順地跟在身邊。
  “那么祝你幸運,兩個月后,我一定會親自拜訪的。”閻靳伸出手,与夏侯昊天三擊掌,定下了約定。
  “我們該回去了,她們一定等得不耐煩了。”夏侯昊天恢复了輕松的心情。當羅語纖听到連閻靳也贊成她到圣教時,那种又惊又怒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他已經等不及想看了……
  圓月高挂,羅語纖一個人坐在客棧的房間里,皺著一張小臉唉聲歎气。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子呢?當閻靳大哥和夏侯昊天兩人毫發無傷地回到他們身邊時,閻大哥居然拉著冷瞳就要离去,沒有半句解釋,甚至沒有要帶她一起离開的打算,只是寵愛地摸摸她的臉,淡淡說了句:“兩個月后圣教見。”
  “到底搞什么鬼嘛!”她整張臉趴在桌子上呻吟,哀悼自己的不幸。
  整個巫山事件到目前為止是告了一個段落,因為日光和月影在夏侯昊天离開之后,硬塞給那些倒地呻吟的人一顆藥丸,強迫他們吞下去之后,笑嘻嘻地說:“這是圣教獨門的藥丸,每三個月要是不服用一粒,心脈就會碎盡而亡,若是他們乖乖听話,不再找圣教的麻煩,圣教自然會派人將解藥送上。”
  這一番話嚇得他們每個人面如死灰,几乎是連滾帶爬地逃下山去。
  該走不該走的人全都离開了,就剩下她和那個討人厭的夏侯昊天,他仍舊是以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望著她,輕松扔下一句。“想要見冷寰,你得跟著我走,想知道我為什么懂得你爺爺從不外傳的武功,還有你我之間到底有什么淵源,你也得跟我走。”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只得無奈地跟著夏侯昊天下山,住進了這間客棧,然后繼續這段莫名其妙的旅程。
  “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倒楣的人了。”羅語纖輕歎一口气,認命地走回床邊,准備運气調息一番,然后再上床睡覺。
  當她盤腿坐好,開始運勁以內力游走全身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体內竄起了一股陰寒的气流,似乎和她的內力起了沖突的現象。羅語纖不以為意,心想可能是這几天疲勞過度所產生的异變,于是再次運勁調息,試圖要以自身的內力來壓抑体內竄起的寒气。
  沒想到她本身的內力不但壓不過那般寒气,那股陌生的气息更像是自己有意識般的開始在她体內瘋狂竄動,羅語纖心中一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急忙運起渾身的功力對抗著,但是情況非但沒有改善,反倒使那股寒气走得更快,最后全數沖向她的胸口,往心髒的位置重重一擊──
  “啊!”羅語纖大叫一聲,霍地吐出一口鮮血。
  “發生了什么事?”住在隔壁房間的日光、月影听到了她的慘叫聲,立即沖了進來,在看到羅語纖口吐鮮血的模樣時,兩個人都嚇白了臉。
  “快,快找主人!”日光急忙走過去扶起羅語纖,而月影則是迅速奔出房間找尋夏侯昊天。
  “怎么回事?”夏侯昊天几乎是立刻就赶來羅語纖的房間,他一把將羅語纖抱上床,伸手搭住了她的手腕探听脈象。
  “我不知道,我們听到她喊的聲音,來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了。”日光和月影擔心不已地望著面色蒼白的羅語纖。
  “今天在巫山,海棠有沒有接近過她?”夏侯昊天察看片刻之后,面色鐵青地開口。
  “咦?”日光一愣,想了一會儿才回答道:“陸海棠是有靠過來說一句話。她說她不知道羅丫頭也是圣教的人,不然她絕對不會動手的。”
  “嗯,她就說了這句,可是那時候我們兄弟都在羅丫頭的身邊,如果她動什么手腳,我們應該會察覺到的。”月影也跟著回答。
  “若是一般的下毒手法,你們當然看得出來。”夏侯昊天的嘴抿成了嚴厲的弧度,冷聲道。“她下的是‘七彩蠱’,這种毒就算施放在我身上,我也不容易察覺,更何況是你們。”
  “七彩蠱?!”日光和月影臉色一變。七彩蠱是圣教里最厲害的一种毒,不但無色無味,不管對方的武功再高都無法抵擋,第一次發作時,若三個時辰內沒有吃下解藥,就絕對不可能有生机的。
  “那該怎么辦?就算這時要人送解藥也來不及了!”月影急得大喊。
  “沒時間解釋了。”夏侯昊天當机立斷,先點住了羅語纖身上的几處穴道,跟著走到桌前拿起筆,迅速在紙上寫下自己需要的藥材,遞給日光道:“立刻准備這些藥材,還有吩咐店家送上一個裝滿熱水的大木桶上來,快點去,我們時間不多了。”
  “是。”日光和月影各自接到指令,迅速地离開去准備所需的用品。
  夏侯昊天重新坐回床沿邊,握住了羅語纖的手,后者已經因為疼痛,而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夏侯昊天……我好痛……”她星眸半啟,認出了眼前的男子。
  “別怕,不會有事的。”夏侯昊天經歎一口气,俯下身子溫柔地在她蒼白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不痛了!”
  他伸手點住羅語纖的睡穴,一只手仍是怜惜地經撫著她嫩滑的雙頰。
  等到店家抬進了一個可以容納兩人大小的巨型木桶時,日光也帶回了夏侯昊天所需要的藥材,幸好這上面的藥材都很普通,并不難找,雖然他不知道主人在打什么主意,但仍是以最快的速度將藥草帶了回來。
  在夏侯昊天的命令下,雙生子將藥草放進裝滿熱水的木桶里,然后恭敬地退開一步,等候下一個命令。
  “你們在門外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進來。”當一切都准備得差不多的時候,夏侯昊天吩咐道,跟著冷漠地下達命令。“發出格殺令!將陸海棠的人頭提來見我。”
  “是。”雙生子領命退下,恭敬地關起了房門。
  夏侯昊天回到床邊,扶起羅語纖,緩緩褪下了她的衣服,紫色的外袍、白色的中衣、最后是貼身的褻衣,跟著他將渾身赤裸的羅語纖放進了木盆,自己也褪下外衣坐進了木盆里。
  由于羅語纖已經昏迷,根本無法在木盆中坐著,夏侯昊天只能讓她整個人貼在自己的胸前,當她光滑無瑕的肌膚赤裸裸貼上他時,夏侯昊天發出一聲悶哼,但他隨即收斂心神,運勁于雙掌,專心地開始驅毒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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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掃描校排: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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