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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顏甄,你換好衣服了沒有?牛夜場快開演了!”
  “快好了,再給我一分鐘。”“你再不快一點,我就不等你了。”衛逸書頻頻催促。真是的,顏甄的動作越來越慢,連換個衣服也要他等上老半天。
  “別這樣嘛,你一個人去多沒意思,而且是你說要請我看電影的,你不可以黃牛。”顏甄邊照鏡子邊安撫著衛逸書,她只是想打扮得漂亮一點,再和他一同出門嘛。
  門鈴突然響起。
  衛逸書納悶地前去開門,都已經這么晚了,還會有誰來拜訪他們?
  他才剛把門打開,站在外面的紅衣女郎就猝不及防地扑上前緊緊抱住他,害他的腦袋頓時停止運作。
  “衛哥,你怎么結婚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你要娶我的嗎?”
  顏甄听到女人的說話聲,連忙探出頭來察看,沒想到卻看見一幅香艷刺激的畫面——
  一個穿著暴露的女郎整個人挂在衛逸書的身上,連嘴都緊貼在他的唇邊……
  這么精采的鏡頭,簡直比電影還有可看性。
  衛逸書恢复清醒,赶緊把女郎推開。“虹虹,你這是干什么?”他忙不迭地整整自己的衣裳。
  “衛哥,你怎么可以娶別人?!你說過只娶我一個的!”女子顯然有意再窩進他的怀中。
  衛逸書見狀,急忙退后好几步,卻不小心踩到顏甄的腳。
  “哎喲!你怎么把我的腳當地板踩呀?!”顏甄齜牙咧嘴地撫著受傷的腳趾,只覺得痛到心底。
  衛逸書聞言一轉頭,露出看到救星般的神情,“顏甄,我們快出門,免得赶不上午夜場。”他拉著顏甄就要离去,彷佛沒看到眼前的紅衣女郎似的。“衛哥!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待我?”紅衣女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大哭特哭,完全不管臉上的妝是否會花掉。
  衛逸書登時愣在一旁,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才好。
  顏甄實在看不過去了,只好走到紅衣女郎的身邊,遞了張面紙給她。
  “你好,我是衛逸書的老婆,我叫顏甄。”
  紅衣女郎止住哭泣.抬頭看著顏甄,略帶不屑地接過面紙。
  “我是和衛哥指腹為婚、外加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秦虹虹。”看到顏甄露出詫异的表情,秦虹虹不禁有些得意。
  衛逸書頭痛万分的把門外的行李搬進屋,看來今天的電影是看不成了。
  “虹虹,你帶著一堆行李來干什么?”他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
  秦虹虹興奮地解釋,“難得我有三個星期的假期可以待在國內,我打算好好地和你聯絡一下感情,衛媽媽也已經答應了。”
  “什么?”
  “有沒有搞錯?”
  顏甄和衛逸書先后出聲抗議。
  “衛哥,人家一回國就來看你,你卻一點都不感動,真是枉費人家對你的一片情意。而且我爸爸人在國外,我不來投靠你,難道要一個人到外面流浪嗎?”秦虹虹伶牙俐齒地說了一大串,完全不讓衛逸書有開口的余地。
  顏甄看著面露求救之色的衛逸書,同情地搖搖頭,“恕我無能為力,請你自己解決。”乖乖!衛逸書是怎么惹上這個女人的?如果照她所說,他倆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也難怪衛逸書會視婚姻為畏途。
  “虹虹,你可以住我爸媽那里,陽明山的房子又大又舒适,沒必要來我這邊擠得半死。”衛逸書試圖講理,要是真給她搬進來,他的小命休矣。“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原來我們二十多年的感情這么不值錢,你一娶了老婆,就完全不管我了。好,我現在就到外面去流浪,就算我餓死、冷死、被車撞死、被雷打死都沒關系,我不會在這里礙著你的!”秦虹虹邊哭邊往門口緩慢地移動,希望在踏出大門之前,衛逸書就會改變心意要她留下來。
  “這种天气哪會冷死人呢?還有,只要把手上的鑽石表拿去當了,就餓不死的。”顏甄察覺秦虹虹話中的紕漏,“好心”地指點她。
  秦虹虹轉頭瞪著顏甄,恨不得在她身上射出几個窟窿來,但顏甄只是無所謂地吐吐舌頭,令秦虹虹更加气得牙痒痒的。
  “虹虹,你都這么大了,不應該再無理取鬧。你要來,衛哥當然是很歡迎,但是衛哥這里空間太小,而且我和顏甄都要上班,沒時間陪你出去玩,這樣子不是很掃興嗎?”
  “不會!只要能和衛哥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而且我還可以幫你們整理家務,做飯給你們吃,我絕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秦虹虹神態堅決,無論如何都要住下來。
  “那……好吧。不過我言明在先,這里可不比陽明山那么舒适周全,到時候你可別向我抱怨住得不習慣。”衛逸書勉為其難地答應,怎么說兩家也是世交,他不能做得太絕。
  顏甄不悅地看著衛逸書,這個笨蛋,難道他不怕被秦虹虹瞧出破綻?她是要住三個星期,而不是三天耶!更何況她根本是存心來找碴的,衛逸書這不是在自尋死路嗎?
  “我反對,身為衛逸書的老婆,我反對讓你住進來。”顏甄義正辭嚴地提出聲明。
  “反對無效,這房子是衛哥的,所以衛哥說了算。”秦虹虹無視于顏甄不悅的神色,硬是親了衛逸書的面頰一下,才搖曳生姿地走向臥室。
  第一回合她全面胜利,接下來就是開始計畫如何贏回衛哥的心了。
  “衛哥,我應該睡哪一間?”秦虹虹左顧右盼,其實她最想入主的房間就是主臥房。
  糟了!衛逸書和顏甄互看一眼,暗叫不妙。這里只有兩間房,而他們各自占据了一間,只要讓秦虹虹看見房里的情況,她不起疑才有鬼呢!
  衛逸書心念一轉,急忙赶在秦虹虹踏進房間之前,沖上去攔住她,以化解眼前的危机。
  “虹虹,你吃過飯沒有?”衛逸書帶著迷人的笑容,好聲好气地問道。
  秦虹虹眉開眼笑,衛哥這么關心她,可見得他的心里還是很在意她的。
  “還沒有,衛哥要請我吃飯嗎?”秦虹虹嬌滴滴地回話,還不忘把身子的重心整個挪到衛逸書的身上。
  看見秦虹虹的舉動,顏甄總覺得心里不太舒服,不過為了解決眼前的問題,她只得把自己的情緒先擱在一旁。
  “走,衛哥請你去吃消夜。”衛逸書不等秦虹虹答話,便徑自拉起她的手,离開危險的地雷區。
  哇,衛哥主動牽她的手耶!秦虹虹心頭小鹿亂撞,一顆心險些跳了出來。
  她害羞地垂下頭,跟著衛逸書离開,一點也沒察覺出有何异狀。
  顏甄不禁搖搖頭,依照秦虹虹迷戀衛逸書的程度,接下來的三個星期,這里肯定被搞得天翻地覆,看樣子她只有自求多福了。
  她一面煩惱接下來的日子要怎么過,一面忙著把自己的東西搬進衛逸書的房里……真要命,她又得和衛逸書同榻而眠了。
  這個秦虹虹果然是個麻煩人物。
  秦虹虹如愿以償地住進了衛逸書的家,開始進行她的計畫。她一點都不在乎衛逸書已婚的事實,因為在她的心目中,顏甄根本就不足為懼,她深信憑著自己的魅力,衛逸書早晚會重新投入她的怀抱。
  反正都已經等了這么多年,她也不在乎再多等些時候;衛逸書注定要和她在一起,沒有人能搶得走的!
  當初她在美國听到衛逸書結婚的消息時,差點就扔下學業不管,回來和他的新娘一決胜負;要不是父親苦苦哀求,她才不會拖到現在才回來。
  只要想起衛逸書身邊躺著另一個女人,她就心如刀割,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恨不得飛到他身邊,把那個女人赶走。
  可是看在老爸的份上,她還是按捺住那股沖動,拚命地安慰自己,衛逸書只是一時迷惑,到頭來他一定會知道誰才是最愛他的人。
  剛才她稍微觀察了一下,衛逸書和顏甄似乎和一般的新婚夫妻不太一樣;
  不如怎地,她就是覺得他們兩個像朋友的成分多于夫妻……秦虹虹忽然眼睛一亮,這對她來說太有利了!
  她頓時信心大增,顏甄的模樣沒她漂亮,看起來也不怎么溫柔賢淑,听說她還是個体育老師……哼,這樣的女人會有什么魅力?她簡直是胜券在握了!
  秦虹虹忍不住越想越開心。
  在另一間房里,顏甄正纏著衛逸書,要求了解敵人的身世背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胜”,她才不會讓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破坏這個已趨近尾聲的計畫。
  “虹虹的爸爸是秦醫生,我們兩家的關系一直很好。虹虹小我五歲,我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可是我要嚴正聲明,我一直只把她當妹妹,從來就沒有動過其它的念頭。”衛逸書很慎重地強調自己對秦虹虹的想法,就怕顏甄不相信。
  “可是人家小姑娘顯然不這么想,衛大少爺,你好象太過天真了。”顏甄忍不住調侃他几句。
  “我哪里知道她會這么想?早几年,雙方父母是有意思把我們湊成一對,可是我早就跟他們表明那是不可能的事。是虹虹太死心眼,很多事情想不開,她始終覺得可以用真情打動我,一相情愿地認定我對她也有同樣的感情,只是我自己尚未發現。”衛逸書苦笑几聲,言語中透露著無奈。
  “說不定正如她所說的,其實你對她也有意思,只是你還不明白而已。”顏甄試著從旁觀者的角度來分析這件事。
  “這是不可能的,我跟她只有兄妹之情。而且由于她的偏激對我造成困扰,秦伯伯便把她送到國外求學,一來是幫她拓展視野,二來是利用時間和距离沖淡她對我的感情,所以我們已經四、五年沒見了。”
  “那接下來的三個星期該怎么辦?万一她發現我們的事,那不就全毀了?
  我想我們還是告訴她實情,請她先代為保密,等我們离婚后,她就可以和你雙宿雙飛了。”
  “你在說什么鬼話!我們可是說好要并肩作戰的,你怎么可以隨便把我賣給敵人?”衛逸書有些不快,他不喜歡顏甄不重視他。
  “我倒覺得這個主意滿好的,你既可得到一個美嬌娘,又不會傷你父母的心,而我則可以全身而退。這么好的方案,你竟然還不滿意?”顏甄沒有察覺衛逸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還一個勁儿地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
  “顏甄!”衛逸書終于听不下去了,他扯住顏甄的袖子,准備懲罰她的胡言亂語,沒想到用力過猛,頓時讓顏甄漂亮的肩膀跑出來見人。看見她嫩白的肌膚,他不覺愣了一下。
  顏甄才不甘心讓他白白欺負,馬上重重地捶了他好几下。
  衛逸書一把推倒顏甄,用身体的重量壓住她,啃起她小巧的耳朵。
  “你求不求饒?說對不起,我才放過你。”衛逸書彷佛沒有察覺兩人的動作充滿曖昧,反而對這樣的游戲感到新鮮有趣。
  面對著衛逸書异常靠近的气息,顏甄不禁有些迷亂,但她嘴里仍是不肯求饒,身子拚命地掙扎反抗。
  身軀下不停蠕動的女体,令衛逸書血脈賁張,覺得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
  他情不自禁地箝住顏甄的雙手,輕啄她的紅唇。
  他原本只是想蜻蜒點水的淺嘗即止,沒想到那美好的滋味卻直沖他的四肢百骸,令他無法思考,只想拚命地吸取更多芳香。顏甄死命地咬緊牙關,不想失掉自己固守的城池,但她終究敵不過感官的悸動,而讓衛逸書的舌頭撬開牙齒,滑溜地碰触她的舌尖……一陣触電般的感覺直沖她的腦門,讓她丟開了最后一絲的理智,讓自己盡情的享受著這特殊的感覺。
  衛逸書忍不住把手伸進顏甄的衣服內,覆蓋住她堅挺的高峰,輕輕揉捏。
  顏甄倒抽一口气,只能被動地接受這接二連三的感官刺激。
  房門“唰”地一聲打開,緊接著是一聲惊天動地的呼喊——
  “你們在干什么?!”秦虹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親密交纏的兩人。
  衛逸書依依不舍地放開顏甄,臉色難看的緊。“虹虹,你進來之前,難道不懂得先敲門嗎?”
  顏甄這時才找回失落的理智,連忙把凌亂的衣衫整理好。
  “衛哥,你不可以這樣。”秦虹虹帶著哭音,雖然他們兩人是夫妻,但她就是沒法子接受他們如此親熱的畫面,衛可是她的呀!
  “虹虹,我希望你明白,顏甄是我的老婆,我和老婆親熱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多了嗎?”衛逸書的言下之意很明顯,要是秦虹虹再多管閒事,他就要下逐客令了。
  秦虹虹眼眶泛紅,忍气吞聲地退出房門。不要緊,她有的是机會,她就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什么都不如她的顏甄。
  在房門關上的剎那,顏甄忍不住說:“沒想到你的戲演得這么好,你不去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原來他是在做戲給秦虹虹看,結果她卻不小心地入戲……雖然知道實情令她有些難過,但這不正是他們一開始就協議過的嗎?
  衛逸書神情古怪地看著顏甄,不甚高興地回答:“彼此、彼此,你配合得也不差。”之后,兩人便不發一言,各自帶著心事入睡。然而在沉入夢鄉的那一刻,顏甄發現自己開始想念衛逸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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