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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元探春与花襲人舉行婚禮的前兩周,程可夫与元探春按照計畫相偕至芬蘭公證結婚,花襲人奉派駐守程家全天候把守程氏千金之貞節,以妨止食客歐陽峰的覬覦。
  一周下來,花襲人困歐陽色狼屢次偷襲掌上明珠气得滿腔怒火,而歐陽峰則是因為無法解饞導致憋著一身的欲火。唉!秋日將近天干物燥,程宅火爆气息緊繃至最高點,一触即發。
  直至第七天,歐陽峰趁花襲人出門商洽婚禮細節的空檔,赶緊拉曉冬出門一解相思。“別遮了,你這樣更引人注目。”曉冬摘下歐陽峰的帽子藏在身后,阻止他再戴回去。
  “我說過不來公共場合的嘛!”他坐在草皮上抱怨。
  “你這明星臉上哪去都會讓人盯著看,上餐館怕有人會認出你找你簽名,到飯店又要小心無孔不入的記者,再挑剔我們就回家吃小花做的午飯。”都怪他,吃頓飯要撿地點避記者,現在才會淪落到在公園里吃打包的麥當勞。
  “不要,花襲人是小人,你老爹做的飯頂多是醉倒我,那女人每頓都加奇奇怪怪的調味料,不是酸就是辣,還只有我有這种不平等待遇,太傷身了,我要讓我的腸胃休息、休息。”感謝老天讓他有机會吃程宅以外的東西,只要不是花襲人做的,垃圾食物也是人間美味。
  “活該,你愛誤導他們嘛!自作自受。”曉冬放下奶昔杯子替狼吞虎咽的他擦嘴。
  “那群小女生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像要把我的衣服扒光似的,你看。”歐陽峰指著遠處說道。
  “你長得帥,人家多看兩眼是正常的。”曉冬好笑地看著他恐懼的表情,不經意地說出對他的評价。
  “怎么你就不會?”他很不平衡地問。
  “你希望我是個花痴啊?”曉冬收斂起笑容移開他的身旁。
  “對。不過只能針對我。”歐陽峰拉回兩人的距离,將她拐至怀里以肯定的口气告訴她。
  “好增長你的虛榮心?”“我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所以与虛榮心無關,但你若表現得對我有些在乎,這樣能讓我的心稍微平衡點。”到現在還不清楚她對他是否有意,歐陽峰雖不問,實際上是很在意的。
  “神經,你等著各路美艷女星倒追你就成了,不差我一個。”曉冬淡漠地說道,四面八方都有對歐陽峰行注目禮的女性同胞,使她心情益發不佳。
  “就是沒人肯犧牲我才看上你。你也知道,演藝圈內的女星多半是為了攀權附勢才接近我,躲她們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和她們譜出戀曲。我還是比較偏愛你這款沒有企圖心的愛財女。”好久沒這樣和她摟在一起說話了,他迷戀地撫著她的小臉。“有花襲人在家看著,害我一個星期沒嘗到精神糧食,好想念你的味道。”他抬高她的下巴,吻上思念已久的紅唇,在大庭廣眾下表演火辣辣的熱吻鏡頭。
  “沒有野味可以打來止饑,行情這么差啊?”曉冬喘息的靠在他的胸怀里笑問。
  本來溢滿胸口的酸意轉眼間被他的肢体語言給中和了,此刻心中還多了點甜甜的寵溺成分。
  “環境使然。我其它的兄弟都比我有女人緣,追他們的女人隨手一提就是一大把,所以我的情況不能歸咎于我沒有吸引力,演藝圈要為我負一半的責任。”抱著她躺在草坪上,歐陽峰揉著她栗色的短發淡淡地澄清。
  “你有兄弟?我還以為你是個孤獨怪人。”曉冬好奇的趴在他的身上問他。
  “我怪?和他們相比,我算是家里較正常的人种了,你還沒開過眼界見識真正的怪人。”他那兩個弟弟已經是天下無雙的稀世珍品,他何德何能承擔怪人一詞?
  “怎么個怪法?”
  “大弟天生嗜血愛人骨,那种對人体的狂熱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目前在醫院當外科醫生与血為伍。小弟因自小被女人追厭了,長相俊美但性格卻很不穩定,兩年前就到日本高野山修行,准備當個六根不淨的帶發和尚,誰也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除了我之外,我的父母心中另有兩個永遠的痛。”歐陽峰可以理解父母要他執掌家業的苦心,唉!家里實在沒有正常的人才可用。
  “三個怪儿子,當然痛囉!”這對父母不簡單,能生出這些個不尋常的怪物,厲害!曉冬在心中惊歎不已。“你是個經商理財的材料,想不想開間舖子做生意?我手上正好有個空缺。”
  歐陽峰把腦筋動到她的頭上。
  “什么空缺?”一提到錢,曉冬的精神都來了。
  “珠寶買賣,五五拆帳毋需成本利息,只要你點頭,我就聯絡他們把舖子的生意都歸你管。他們很缺人才,所以報到就可以上班,而且還附贈一筆酬勞。”歐陽峰如意算盤打得飛快,有她接管那份差事,他父母就可以放下拖累四處游玩,不必將他的耳朵念得生茧了。
  “誆我?不用付半點代价就有這么多好處,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曉冬不相信午餐、晚餐都能夠白吃,那家店一定有問題。
  “真的,那是我家的生意,不會騙你啦!”他亟欲說服她。
  “你家的?既是你家的舖子好端端的干嘛找別人來做?”她猜疑心因他的說明更是加重。
  “我的父母年紀大了要退休,沒人可接才找你這個別人。”歐陽峰沒想到送她東西她還要盤問,以后她做起生意來一定很精明。
  “根据你的說法,他們好象還有三個儿子可以接。”她輕彈他高挺的鼻子。
  “經商不是我的興趣,而我那兩個怪弟弟早跑光了,沒人要接我老爸的位子。
  我知道依你的性格會把生意做得妥當,不然我怎會安心的把祖傳三代的金店舖托付給你?”歐陽峰無奈地辯白,世上不愛錢的不只他一個,他那兩個不肖親弟也要算在內。“生意好不好?別告訴我快倒了。”原來是顆燙手山芋,她不敢指望生意能好到哪儿去。
  “不是很好,我早叫他們要改改經營方針他們就是不听,經營這么久才發展至六十家分店而已,國外也只有十几家。”歐陽峰扁著嘴抱怨道,算來算去能搬出台面的數字尚達不到他的標准,可惜又不能自投羅网地回去向他老爸建議,一旦回去他准會被那堆金子淹死。
  “六十家分店?你确定你家賣的是珠寶不是開便利商店?”她撥開歐陽峰額前的長發問道。不得了,還發展到國外去,她還以為只是小小的銀樓罷了。
  “這樣的規模算大嗎?我總覺得太小了。”盯著她雀躍的小臉,歐陽峰無法理解地皺著一張俊臉。
  “呆子,那是一座金山,你到底懂不懂行情?”曉冬敲敲他的前額嗔罵道。他不愛錢,就連家里的財富也不仔細去估算,想到那堆被閒置的錢財她就好心痛,好好運用的話可以將原本的規模擴張至更大,她心里已經有好几項計畫了。
  “你的意思是愿意屈就?”天啊,她的眼里金光閃閃。
  “當然,我很樂意用免費的錢賺錢。”有錢万事足,曉冬笑嘻嘻地在他臉上印滿唇印。
  歐陽峰享受地擁著她,礙于免費觀賞的人太多,他抱著她轉移陣地至無人的花叢里聯絡感情。
  “你老爸結婚后,你該找個离你我上班都近的地方搬出去住,這樣一來就不會打扰到那三個新婚的家伙,他們也不會來妨礙我們兩個,我們盡快去看房子好不好?”
  他吻著她的唇說服道。
  “我搬出去和你住?”曉冬神智有些恍惚。
  “繼續同居不好嗎?”他啃咬著她的唇瓣,輕怜蜜意的吻直達她的心。
  “不吵架了?”雖然他最近收斂了很多,但她無法忍受兩個同是硬脾气的人同處一室。
  “沒時間吵,我要專心和你談情說愛。”經過花襲人的從中作梗,不許他偷香、不讓他与曉冬談話后,沒有她的日子使得歐陽峰深深体會到心底的那份失落,倀然之余,有了另一番領悟。
  “談情說愛?跟我?”曉冬求證地問道。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听錯,根据小花的說法,她應該是處于單相思不是嗎?
  “不跟你跟誰?都說過你是我的愛人同志了,你還怀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羅曼蒂克感覺瞬間被她掃光,她居然還問這种問題?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還是她神經太粗?
  “我還不知道我是你所謂的愛人同志,有這回事嗎?”她當然怀疑,他又沒有親口對她說過,而且,她答應過嗎?
  “怎么會沒有?我以前曾對你告白,而且我還在花襲人的面前表明過我們的關系,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歐陽峰火大地質問道。
  “我以為你是和小花鬧著玩的,你又沒有說過你喜歡我,只說你對我很有興趣,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興趣?你的立場表明得不清不楚,我會明白才奇怪呢。”曉冬覺得他這頓無名火發得很沒道理,明明是他沒說清楚,才讓她一直在猜測他真正的心意,現在卻對她說她早已躍升到他心中的最高階層,她不怀疑才不合理哩。“什么喜歡?我愛死你這個東邪死對頭了,我會沒事隨便對個女人說我對她感興趣嗎?是你才听得到這句話,沒本事和我天天對陣的女人我才不屑一顧。再說一次,我不是在跟你玩那套喜歡、不喜歡的游戲,所以不是喜歡,是愛,你現在听懂、听見了沒?”歐陽峰火力十足地拉高分貝,以吵架似的音量展現他的真心。
  “這么大聲誰都听見了啦!”曉冬被他噪音似的宣言嚇到,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那就公平點,你呢?你完完全全沒說過對我的感覺,不跟你玩躲貓貓了,我要你現在就說。”他心中仍是非常不舒坦,執意要得到她的回答。
  “能不能省略?”曉冬雙手捂著泛紅的臉問他。
  “別想。”他的真愛宣言都可以惊天動地了,哪能放她輕松打混過關?
  “那就同上好了。”曉冬的頭愈垂愈低,不敢与他的視線相接。
  “什么叫同上?給我一個字一個字乖乖吐出來。”土匪脾气又現,不甘吃虧的歐陽峰抬起她的頭就是要她說。
  “就跟你說的一樣啦……不對,也不能說是完全一樣,我對你不是那种感覺。”
  她想了又想,說了一半又將前言推翻。“哪里不一樣?”歐陽峰緊張地問。
  “我還在想。”她推開他,靜坐在一旁思考。
  如果愛情是一個整數,那么她的單相思加上他的愛戀,是否算是一個整數?去掉之前她一直理不清他是否對她真心的疑問后,咦?這道問題很好解嘛,沒有她先前想象的那么難。
  “想好了沒?這么簡單的答案哪需要想這么久?兩個提示給你,一是愛我,二是對我有興趣。”歐陽峰提供她兩种選擇,而她選哪一個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要我選?好,我選二,我對你有興趣。你也知道所謂的興趣代表什么意思吧?”
  曉冬將困扰她已久的“興趣”兩字扔還給他,也要他經歷那一段弄不清楚它真正定義的頭痛期。
  “我懂了。”歐陽峰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非但沒有她預期中的煩惱,反而心情愉快极了。
  “這樣你也懂?”
  “當然,你剛才說明了你很愛我嘛。”他將她的回答作此解釋。
  “先生,我說的是白話文,你是怎么翻譯的?”曉冬終于明白他所謂的興趣原來是這個意思。他將它定位在心中的最高點,用來代表愛情世界的一切。天哪,孔老夫子會哭泣,有誰會這樣用這兩個字?
  “我怎么翻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里有我。”歐陽峰擁著她快意地親吻著。
  “你怎么知道?呃……算了,你的字典里‘興趣’這兩個字足以解釋太多、太多,就當我沒問。”她揉揉太陽穴,不再深究那复雜的兩字。她真該感到榮幸,他很早以前就對她說過那含意廣泛的兩字,現在想來還有點受寵若惊。
  “現在感情問題厘清了,那我們要不要解決你的居住問題?我認為我們應該繼續同居。”事關生理需求,這點太重要了。“我會考慮。”曉冬頗心動于他的提議,但只怕她的三位父母沒這么好說話。
  “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二次正面回答我感情方面的事,我們進步得挺快不是嗎?
  照這個速度推算下去,很快的,住在一起甚至上禮堂都不是難事,如果你對我倆的感覺夠誠實的話。”歐陽峰專注地對她說。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對你如何想?”曉冬想起花襲人也說過類似的話,她真的如他們所說的對自己不誠實嗎?
  “你的身体告訴我你并不討厭我,而且從任何角度來看,我們也相當契合,只是你嘴里常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你說,我要如何不這么想?對我,你毋需防備,我只想接近你的心而已,不會盜取不屬于我的其它;相反的你卻能擁有更多,包括我。”
  他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上。
  曉冬正視著他的眼眸,徒地恍然大悟。
  听他這么一說,她才知道他常使自己腦袋變成一團漿糊的原因。原來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誠實,受到吸引便直接反應,純粹是生理變化,她以前怎么都沒想到這點?這就跟肚子餓了要吃飯的道理一樣。
  她捧著歐陽峰的面容細看,發覺這道名菜非常可口,雖然性子帶點毒性,但既然只對他有感覺也只好將就了。
  “給了我這么多,你想要發展哪一种關系?”曉冬態度明快地問,決定順從身心的需求不再虐待自己。
  “常有人說我怪,能懂我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找在尋找一個能懂我的心的女人、一位同類,分享生活的喜樂、在精神上陪伴另一方,不一定需要濃烈的愛情或是堅貞的誓約,只是一种感覺,能夠安心毋需再去尋找。或許我們過的會是一种平淡無奇的生活,但在心靈上會是最富足的,我要的就是這种簡單的關系,圓個生命中的圓而已。”歐陽峰滿足地摟著她細語,在她的胸前結了個夢想的同心圓,這個圓要靠她來實現。
  “愛情被你解釋之后變得好簡單,与你在一起似乎不是很糟的一件事。”曉冬的心因他的說法釋然了不少,心情也亮了起來。
  “愿不愿意一起体驗這种簡單關系?”歐陽峰打鐵趁熱地問。“好啊,試試也無妨,也許會很有趣。”做人要誠實嘛!曉冬率性大方的點頭。
  “我說的簡單關系是建立在談戀愛、同居,甚至是結婚之上,你的答案就這么簡單?到底有沒有听清楚我說的內容?”這樣就答應了?毋需他再多鼓吹哄騙几次?
  “我听得很清楚啊!既然你提倡‘簡單’關系,那我就‘簡單’回答啦!還是你想听‘复雜’版本的?”曉冬眨著清亮的大眼問他,她還不至于耳背得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么事。
  “不用了,咱們還是一切從簡,答應了就不許反悔。”歐陽峰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管她頑固的小腦袋是怎么突然拐彎的,能騙到手就好,雜事可以留到以后慢慢談。“瘋子,什么時候把你家那堆沒人要的金山過繼給我掌管?我很久沒有數到鈔票了。”心頭不再迷糊不清,确定了与他的關系后,曉冬可有時間想其它的發財大計了。“等你簽了契約書之后。”歐陽峰想著該偷個空上法院拿張契約書來,先讓有翻臉不認帳前科的她簽下終身契會比較妥當。
  “還要寫契約?”
  “正常程序,咱們一步一步慢慢來。”歐陽峰樂不可支地對她親親摟摟。
  “什么時候正式上班?”曉冬不疑有他地吻著他。
  “很快,相信我,很快就可以去上班。”
  他溫存地對她笑著,預備用最短的時間將她帶回他的白駝山,不用到明年春天,他便可以欣賞到一株將只屬于他的美麗桃花。***
  三角戀情的第二波婚禮在秋意漸濃的台灣本島舉行。
  花襲人与元探春邀集演藝圈各路有交情的名人出席觀禮并參加婚宴,場面盛大非凡,吸引了無數記者前往搜集小道“星”聞,使得到場賓客遠超出原本估計的數量,身為伴郎的歐陽峰只好情商飯店空出其它樓層,以供龐大的祝賀人群活動。
  陪伴在花襲人身側的曉冬在扮演了一整晚的伴娘后,臉上的笑容早已僵化,饑腸轆轆的看著賓客大啖美食、暢飲醇酒,又累又餓之下,她終于投降地向花襲人求援,要求休息,善体人意的花襲人立即招來程可夫替代她的職務,才讓她有時間去填飽餓了一晚的腸胃。
  “躲在這里偷吃東西,不做伴娘了?”歐陽峰經程可夫的指示,在陽台一角發現捧著一盤食物埋頭猛吃的曉冬。
  “我餓坏了,小花那邊有老爹撐著。”曉冬向他招手,示意他來到陽台外陪她。
  “分我一點。”歐陽峰坐在她身邊就著她的手取食。
  “你也沒吃呀?”曉冬喂他吃下一口布丁,耳邊清楚地听見他腹內傳來哀號聲。
  “小春子把我當成超級公關,替他招呼舊識和新聞記者,站了四個鐘頭連一杯水也沒喝到,提醒我下次有朋友結婚千万則當伴郎,還是你聰明,懂得躲起來里腹充饑,小鬼,你有沒有偷渡飲料出來?”口干舌燥的歐陽峰在她背后尋找水源。
  “有。”她指著地上的飲料回道。
  “能喝就行。”歐陽峰拿起一瓶香檳就要灌下肚。
  “不行,你若醉了要怎么辦?想讓外邊的記者公布你的醉聞嗎?”曉冬快手快腳地抄回酒瓶板臉斥責,再塞給他一瓶礦泉水。
  “我的酒量有進步了,薄酒應該不會醉才是。”把他看得真扁,歐陽峰還是盯著那瓶金黃色的液体躍躍欲試。
  “回去實驗你不會再像尸体般直直地倒下再說,省得你在外頭丟人現眼”曉冬沒得商量地挪開香檳,對于他的酒量完全不具信心。
  “那這樣,你別動,讓我嘗嘗你身上香檳的味道。”他退而求其次地輾吻她,一探酒气。“坏習慣。”曉冬紅著臉推開他,指著屋里的人群問道:“那堆穿金戴銀的大明星都是小花他們請來的?”她記得帖子上的人數沒這么多啊。
  “一半是,另一半是我刻意吸引記者來為新聞的。”成效頗彰,那些記者可有得忙了。
  “你有什么目的?”太了解他的為人了,他才不會無故請記者們來挖新聞。
  “為了證實花襲人与小春子對外發表的關系,順便將上次他們三個鬧的緋聞推翻,乘此机會請坐有名的導演、明星來作見證加宣傳不也很省事?新聞媒体是傳播最快速也最容易使觀眾相信的,他們曾利用我們炒過一回新聞,我又何妨利用他們寫些正面的評价?有時候耍些小手段是必須的。”歐陽峰熟稔地玩著演藝圈的游戲規則,讓到場的每個人都有机會受惠。
  “你依舊在保護他們三個?”曉冬笑看著這個不將愛挂在口頭上,以行動直接來證明的男人。
  “他們是你的家人,自然也算我的。”他注意到她裸露在外的一大截雪膚,臉色陰沉地拉攏她的領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利用當初具有殺傷力的傳媒力量來塑造正面的效果,這個方法好。瘋子,你愈來愈聰明了。”
  “衣服穿好,不許你再把只有我能欣賞的美景露給別人看,你沒注意到有許多男人盯了你一晚嗎?”歐陽峰替她把領子上最高的一顆扣子扣上,防止她春光外泄。
  “里面人多空調不好,這樣子我會很熱。”曉冬扯著衣領反對他將她包得密不透風。“那些色狼就巴不得天气更熱讓你多露點肉給他們養眼,繼續讓他們色迷迷的盯著你,我很難保證自己不會沖動的跑過去賞他們一拳。我們回家好不好?”歐陽峰霸气的緊擁著她,努力壓抑下胸口那陣無名妒火,曾几何時,他竟因她成了一個戀家的男人。
  “回家、回家,每次出門你就喊著回家,干脆我們關在屋子里都不要出來不是更好?”曉冬對他的占有欲大為反感。“好主意。”歐陽峰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儿,點頭稱是。
  “里頭美女如云,沒有人會去注意我啦!”她翻翻白眼歎息道,這個人的瘋病藥石罔效。
  “你有你的魅力,混雜在那堆華麗的牡丹、芍藥花里,你這朵白蓮隨時都有人准備竊取,留在這里風險太大,如果遇上一個与我一般識貨的內行人就糟了。”
  “對我有點信心,我不會輕易被人拐走,何況我那三個新爸媽整天都待在我身邊替你驅逐虎視眈眈的男人,相信我,我沒机會造反。”好后悔,看上一個牢頭連帶附贈三個跟監的。
  “他們結婚后三個都要住在一起?”對呀,一旦他們結婚后他能接近曉冬的机會更少了,那三個防他如防賊的父母會讓他靠近她三公尺之內才怪,只怕以后他連她的汗毛也摸不到。
  “可能吧,我是不知道他們做什么打算,只知道我想搬出他們三個的蜜月愛巢,成天看那三個加起來有一百多歲的父母談情說愛,我就反胃,更受不了男人与男人親熱的鏡頭,為了我的視覺与听覺著想,我要盡快搬家。”曉冬搓著手臂說道,近日來夜半總有种怪异的呻吟聲吵醒她,還兩种聲音都是男的,害她胃部隱隱作惡早飯都吃不下。
  “這容易,在這張紙簽上你的名字后,你不但能以最快的速度搬家,還能到我家的銀樓上班。”歐陽峰自西裝的口袋取出紙筆,指著紙上唯一的空白處要她簽名,并將其它部分遮起來。
  “就是你上次要我簽的契約?上班還提供住處,福利不錯。”曉冬不疑有他的落款簽名。
  “明天我們先把戶口辦一辦再去你家拿東西,房子我已經准備好了,現在只缺女主人。”他快樂又滿足地印上她的唇。
  “辦戶口?瘋子,你給我簽的是什么?”她冷聲地捏著他的臉頰問。
  “結婚證書,你賴不掉了。”鴨子煮熟上桌,再也飛不走了,即使被揪著臉皮,歐陽峰仍然笑得無比開心。“你耍我?”太平日子過得不耐煩他又想再興戰端?曉冬狠狠地擰著他不怕痛的粗皮厚肉出气。
  “哪有?是你太好騙了,簽名前也不看清楚你簽的是什么,連上頭有無不平等條款都不知道,這能怪誰?我已經种好桃樹等著你光臨我專屬的桃花島,乖乖跟我回家吧。”歐陽峰輕握她柔嫩的小手,按在胸膛上制止她的暴行。
  “將毒窩改成桃花山,你想得還真周到,我決定為你的誠意給你一個獎勵,把眼睛閉上。”她拍拍他的臉甜如蜜地笑道,另一只手悄悄地伸向身后的酒瓶伺机報仇。
  “什么獎勵?”歐陽峰閉上眼等待她的禮物。
  “讓你成為第一個不光榮醉倒在陽台的死尸。”曉冬毫不留情地喂他灌下滿滿的一瓶烈酒,再使勁捏緊他的鼻尖,逼他為了換气不得不吞下。
  歐陽峰被曉冬逼迫咽酒下喉后,赶緊查看酒瓶上標示的酒精濃度。
  “你……”要命,足足百分之四十濃度的超重酒精!他早該知道她以牙還牙的性格一定會發作。
  “敢暗算我?忘了告訴你,我最擅長的就是冤冤相報和見死不救,嘿嘿!這次我不當你的地毯了,夜深露重,西毒瘋子,你自己要保重。”曉冬算好了安全范圍,在他倒下前先一步隔開兩人的距离。
  “你別想,我說什么都要拖你當墊背的。”歐陽峰頭昏眼花地瞄准焦距,憑著最后一絲气力扑向她。
  “哇!放手,不要連累我!”曉冬推擠著壓在她身上的歐陽峰,害怕被人發現他們倆一起躺在地上。
  “這次算你贏沒關系,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煮茶論武功……可以慢慢斗,現在……先讓我好好睡一覺……”他合上醺然的醉眼,擁著屬于他的東邪小姐滿足入睡。“瘋子,這里不能睡,你醒醒啊……”惊覺大事不妙,曉冬用力地拍打歐陽峰。三分鐘過后,曉冬一如以往的被酒醉的歐陽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她只好与歐陽峰一同躺在冷冰冰的陽台角落,硬著頭皮小小聲地求救─“小花、老爹、元爸……哈囉,有人听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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