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你不去找九龍鼎?”關弄玉在韓渥的房里,看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他哪需要找?海棠應該已經把假的九龍鼎放回她家的宗祠里了。
  “你不是哄我爹的?真的能找回來?”明知威脅不了她,他還要去找那個破鼎?
  “當然,我韓渥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韓渥又灌下一杯酒,冷冷的眼光掃射向這個連孝道也能放棄的女人。
  “那……找到了九龍鼎后,你想向我爹要什么東西?”關弄玉不安地想轉移他的注意,希望他別把目標指到她身上來。
  “你。”韓渥的目光仍在她的身上打轉。
  “你把我當成賞賜?謝謝你的抬舉。”關弄玉敬謝不敏地說。
  “你爹已經答應了。”韓渥悶悶地說,這招對她可能已經沒用了,因為硬逼她的話,她可能真會逃婚。
  “韓渥,我說過不必在乎。”真傷腦筋,和他同床共枕就要她負責,這個男人怎么那么麻煩?
  “你不在乎,我卻非常在乎,天一亮,你就得跟我走。”她當然不會在乎,她可以弒師,可以不管她爹的死活,還會有什么能令她在乎的?
  “去哪里?”
  “隨我回城,我要娶你過門。”不管了,他打算先把她帶回隱城,再慢慢勸她。
  “我要回房睡覺了。”听完他的話,關弄玉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
  “都是我的人了,你還不嫁我?”韓渥的動作比她更快,擋在門前憤怒地問她。
  “不嫁。”走又走不了,關弄玉腳跟一旋,走回桌前將他沒喝完的酒喝光。
  “要怎么樣你才肯嫁我?”遭受史無前例的挫折的韓渥,低聲下气地問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我再對你說一次,我要當武林至尊,所以我不嫁人。”她把酒喝完了后,轉著手里的杯子,重申她的偉大志愿。
  “你摸著良心告訴我,武林至尊和我哪一個重要?”韓渥走到她面前站直了身子,拉著她的手按向他的胸口。
  “一定要說實話嗎?內容會有點傷人喔。”關弄玉有點怜憫地望著他,不知該不該直接說實話。
  “你--”韓渥气翻了,沖去床前打開他的行囊,把里面的東西都倒出來。
  “你在找什么?”關弄玉站在他身后問道。
  “第三個錦囊,我要完成心愿……”他現在又遇上難題了,小姐說如果他想完成心愿,就打開第三個錦囊。
  “韓渥……”關弄玉怕他真的瘋了,輕推他的肩,他還沒把武功教給她,他可不能瘋。
  “誘?”韓渥打開字條,讀出第三個關鍵詞,皺緊了眉想著這字的意義。
  “韓渥,你還好嗎?”關弄玉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看他的臉色忽怒忽喜一直轉變。
  “弄玉,你曾說要見隱城的四大堂主,這話還算不算數了”解出字義的韓渥,手中握著那張救命字條,自信地轉身問她。
  “我的心意無一日動搖,終有一天我會找到他們,我要名揚江湖。”這么偉大的心愿當然算數,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拜到那四人的其中一人當師父。
  “如果你不跟我走,那你就看不到四位堂主里的兩位,更別想名揚江湖。”韓渥輕聲笑著,把字條湊近燭台燒了,以湮滅證据。
  “你要帶我去隱城?”關弄玉訝异地問,他一個西席也知道隱城在哪里?
  “我說過你要隨我回城。”韓渥勾著她的下巴輕吻,他不但要帶著這個滿腹惡水的女人回家,還要娶她。
  她照著他說的話推想,“你是隱城的人?”回城?難道他家在那里?
  “我生在隱城,本來就是隱城的人。”韓渥輕聳肩,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
  “你怎么從沒對我提起過?”能夠帶她去隱城的人竟然近在眼前,他怎么不早說?
  “不想說。”他要是說了,他的武功一定早就被她學光了,而且她還會強迫他為她帶路。
  “我就覺得你的功夫很奇特,原來你來自隱城。”怪不得她看不出他的門派,他居然是隱城的人。
  “要不要隨我回去?”韓渥見她知道他是隱城的人后滿面笑容,于是他信心滿滿地再問她一次。
  “跟你回去就一定能見到那四位堂生了”關弄玉決定要先問清楚,如果見不到那四個人,她去了也沒意思。
  “有兩個你見不到,因為一個下江南了,一個奉命往東邊去找東西,所以你只能見著兩個。”飛師兄陪小姐去江南賞花,而織師兄還在東方找鎮城之物,現在回去,她頂多只能看到韋師兄。
  “我能見到哪兩個?”關弄玉興高釆烈地摟著他。
  “朝云堂堂主韋庄,還有嵐霞堂堂主--我。”韓渥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你?”關弄玉推開他怪聲的問。他是嵐霞堂堂主?
  “不相信?”他兩手環胸瞪她,他已經亮出不肯讓外人知道的名號了,她反而不相信。
  “你是隱城的四大堂主之一?”關弄玉一臉的疑惑,心底認為這是他為了要娶她的謊言。
  “我很少出城,所以認得我以及知道我名號的人不多。”世上鮮少有人知道他,這就是他為什么敢在外頭用他的真名。
  “我只听過四位堂主里的韋庄、飛离以及織羅,可是從沒听過有個韓渥。”一直沒有人知道第四位堂主的名字,他可能就是利用這點想騙她。
  “都怪三個師兄老是要我留守,外頭的人當然只知道他們的名號。”他的名聲不響亮都是因為三個師兄不肯讓他出門。
  “由你留守是因為你的武功沒他們好嗎?”關弄玉已經在心底認定他說的都不是實話,繼續不動聲色地順著他的話問。
  “是因為我的臉。”韓渥指著自己的臉,這是他心頭最大的痛處。
  “臉?”她以手扳著他的臉左看右看。
  “我長得像武林高手嗎?”韓渥感歎地問。師兄們不讓他出門,就是因為他這張斯文的臉。
  “你像書生。”她不客气的評論,讓最討厭听到這句話的韓渥立刻變臉。
  “原本你也能听到我名號,可惜八大派的人被我殺了七成,剩下的也被我其它的師兄給殺了,死人不會說話,自然無法幫我傳名聲。”強忍下怒火,韓渥繼續說他曾做過最轟動的一件事。
  “是你殺了八大派的人?”關弄玉睜大了雙眼。
  “正是。”師兄們常奉命出城辦事、殺人,卻沒有他這個极少出城的人一次殺的多。
  “你有證据證明你是嵐霞堂堂主嗎?”他的武功是很高,若說是他殺了八大派,他也有那個實力,可是誰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都解釋這么多了,你還要證据?”是他沒信用,還是她太謹慎了?
  “廢話,無憑無据的,我怎么相信你?說不定你是冒充的。”精明得像狐狸的關弄玉不肯輕易相信,要他拿出證据來。
  “你要證据我就給你。”韓渥又走回床邊把行囊里的東西拿來,全部堆在桌上。
  “這是什么?”她看著滿桌有金、銀、鋼制的今牌,隨手拿起了一塊令牌看。
  “八大派的掌門今牌,你想當哪一派的掌門就拿去吧。”韓渥大方的讓她自己挑選。
  “你怎么會有這些令牌?”關弄玉讀著今牌上頭的字,發現确實不假,但八大派的掌門令牌怎么會在他身上?
  “我說過是我殺了他們。”這些東西是當日大戰之后他搜括來的戰利品。
  關弄玉在确認完今牌的真偽后,臉色肅然地問,“韓渥,你為什么跑去八大派偷人家的令牌?”
  “我干嘛要費事偷這些破銅爛鐵?”她還不相信他?韓渥又气又跳地吼道。
  “也許你有搜集今牌的嗜好。”他說他很會偷東西,所以這是很有可能的事。
  “海棠!”突地,韓渥朝窗外大喊一聲,物證她不信,那他直接找個人證來證明他的身分。
  “屬下在。”眨眼間,海棠便跳人窗內,在韓渥面前單腳跪在地上。
  “他是誰?”關弄玉深鎖著眉問道。她的武功已經不差了,居然有人潛伏在外頭她卻不知道?
  “在下隱城嵐霞堂副堂主海棠。”海棠在得到韓渥的同意后,報出身分。
  “海棠,告訴她我是誰。”韓渥隨即命今。
  “隱城嵐霞堂堂主,鳳雛第四位弟子韓渥。”
  “他真的是隱城的四位堂主之一?”關弄玉走至單膝跪地的海棠面前追問。
  “海棠以項上人頭保證。”海棠大聲的應著,并且指著自己的腦袋保證。
  “海棠,既然她不相信我的身分,你把頭砍下來給她。”韓渥閒閒地說,好心的成全他的忠心。
  “堂主?”海棠差點就合不攏嘴巴。他隨口說的,堂主就真的要他把頭摘下來?
  “快砍!”韓渥兩眼一瞪,拍著桌子吼道。
  “遵命……”海棠無奈地點頭,抽出隨身的刀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關弄玉連忙揮手拍掉海棠手上的刀,轉頭忿忿地罵著韓渥,“你瘋啦!”他竟然命令他的手下在她面前自殺!
  “我只是在證明給你看。”韓渥一手撐在桌上,輕描淡寫地說。
  “姑娘,我想把腦袋繼續留在脖子上,你叫堂主饒過我好嗎?”海棠無辜地望著關弄玉,要她替他求情。
  “韓渥,我相信你,你別砍了他的頭。”關弄玉被韓渥和他手下的舉止嚇走了所有的怀疑,打心底相信他的身分。
  “你真的相信?還是你不喜歡他的頭?”韓渥看著海棠的那顆腦袋。
  “信啦!你快走吧。”關弄玉推著還跪著的海棠,可是沒得到韓渥的同意,海棠動也不敢動。
  “海棠,去告訴大師兄,我明日起程,十日之內回城。”現在她已經信了,為免夜長夢多,他要趠快帶她回去。
  “是。”撿回一條命的海棠抹去額上的冷汗說。
  “交代的東西運回去了嗎?”照他的估算,九龍鼎應該已經運到他指定的地點。
  “已在城外,就等你回城。”
  “好,你可以走了。”韓渥揮揮手,要他退下。
  “屬下告退。”海棠又像出現時一樣,如風般消失。
  韓渥走至關弄玉的身邊,抬起她的臉說:“弄玉,你的眼晴在發光。”
  “這种高手是你的手下?”她對海棠的身手佩服不已,眼神晶亮地拉著他的手。
  韓渥趾高气昂地問道:“你還要找武林高手嗎?”好极了,現在她的眼神里滿是心動。
  “我已經找到高手中的高手了。”一個手下就如此了不起,那韓渥一定更厲害。
  “想要拜我為師嗎?”此刻韓渥全身充滿优越感,更進一步的引誘她。
  “想。”她一定要拜。
  “想不想殺了我這种厲害的師父?”他又再提出她最大的心愿。
  “想。”如果能殺掉他,她就太威風了。
  “想要拜我為師,以后要殺我都可以,只是,我有一個條件。”韓渥停止了誘惑,搖著一根手指頭看她。
  “什么條件?”關弄玉握住他的手。
  “在回去隱城之前先嫁給我,不然你就當不了武林至尊。”不先嫁給他,一切免談。
  “嫁,我嫁你!”她開心地抱著他,猛親他的臉頰。
  “你不是說你不接受任何威脅?”報出名號就能拐到她?也許他早該亮出他的招牌,就不必跟她耗這么久。
  “我不接受威脅,但是我接受你的利誘。”這种令她難以抗拒的誘惑,早讓她拋開先前拒絕的理由。
  “甘心嫁我了?”韓渥邊吻著她的肩邊問道。
  “心甘情愿。”
         ※        ※         ※
  隱城“師弟,這個女人是誰?”被韓渥請來嵐霞堂的韋庄,站在嵐霞堂大廳的門口,納悶地看著韓渥怀里抱著的女人。
  “我剛過門的妻子,關弄玉。”韓渥伸手邀請韋庄進來,還向他介紹。
  “弄玉見過大師兄。”關弄玉离開韓渥的怀抱,溫婉地向韋庄欠身行禮。
  “師弟,你娶妻了?”韋庄愣愣地向關弄玉點頭行禮,然后把韓渥叫到一旁問。他的小師弟怎么有辦法娶個大家閨秀回來?
  “在外頭娶的,我還甘心被她殺。”韓渥看了又在裝模作樣的關弄玉一眼,不想讓她愚弄師兄。
  “被她殺?”這么柔柔弱弱的小美人會殺人?
  “大師兄,今后我每日都要練武,把校場借我。”韓渥為保自己日后的性命安全,他很有先見之明的向韋庄借場地練功。
  “你要練武?你不是最討厭練武?”韋庄更胡涂了,怎么出個城回來后,他的性子都變了?
  “沒辦法,因為我得成為武林至尊。”韓渥無奈地搔著發,現在不止他老婆想當武林至尊,他發現自己比她更有需要。
  “你這個嵐霞堂堂主當得好好的,為什么想當武林至尊?”是因為他也被城外的人帶坏,所以才有這种武林俗人的念頭嗎?
  “我怕我會被想當武林至尊的妻子殺掉,若不想被她殺的話,我的武功就永遠都要胜過她。”他必須大大提升他的武功,才能确保以后他不會被他剛過門的妻子給除掉。
  “她想當武林至尊?”韋庄看著秀气的關弄玉,很難將她与武林至尊聯想在一塊。
  “大師兄,她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別被她的模樣騙了,她是個大魔頭,當武林至尊是她最大的心愿!”韓渥糾正著韋庄的想法,不准關弄玉欺騙到他家來。
  “多謝你成全我。”關弄玉洒脫地笑,眼神不再可人,露出她奸詐的本性。
  “師弟,你要怎么成全她?”韋庄被她的轉變嚇了一跳,他剛剛好象听小師弟說這個女人要殺丈夫。
  “成全她最拿手的弒師本事。大師兄,她已經殺掉許多的師父了。”韓渥早就已經習慣關弄玉說變就變,他拍著傻愣的韋庄說明。
  “你要讓她殺?你又不是她的師父。”這個女人這么狠?韋庄不禁替韓渥緊張。
  “我是,我說過我若娶了她,就當她的師父。”要娶妻子總要付出點代价,這种代价……他還付得起。
  “師弟,你怎么會娶這种想殺你的女人?”什么女人不好找,他偏要娶這种女人?
  “碰上了,我又能怎么辦?”韓渥攤著兩手歎气,他看上她時又不知道她有這种殺師父的習慣。
  “你要娶個想殺你的女人我不管,可是我問你,你搬個大鼎回來做什么?”韋庄不管他的家務事了,但他搬回來那個頗占空間的廢物做什么?
  “那個是我找來的鎮城之物,我交差了。”小姐要他找的東西他已經拿回來了,以后就再也沒他的事。
  “那個東西是鎮城之物?”鎮城之物是一個重死人的破鼎?他沒有找錯?
  “對,而且絕對有用。”從人家手上搶來的最保險,整座九龍城的人都把九龍鼎當成寶貝,所以他一定沒找錯。
  韋庄佩服的看著他,“你才出去几個月,這么快就找到了?”這种沒頭沒腦的困難差事,他還以為小師弟要花三年的時間才能辦成。
  “我一向講求效率。”嵐霞堂的人辦事最講效率,而他這個堂主必須以身作則。
  “天哪,你還真的去找。”楚雀在門口听見了韓渥的話后,忍不住笑彎了腰。
  “你在笑什么?”韓渥敏感地問道。
  “還說你很聰明,現在被耍了吧?”身怀六甲的楚雀被韋庄扶進廳來,她揉著笑僵的臉頰。
  “大師兄,你妻子在說什么?”韓渥覺得事情不對勁,推推韋庄。
  “我不知道。”韋庄也是一臉狐疑。
  關弄玉起疑地問著韓渥,“韓渥,你們剛才在說什么鼎?”這么巧?他們隱城里也有一個鼎?
  “你家的九龍鼎。”妻子都已經娶回家了,他也就坦白的告訴她。
  “九龍鼎?那不是擺在我家宗祠?”關弄玉撫著額際,她离家前那個破鼎不是已經找回來了,這里怎么還會有?
  “是在你家。”韓渥坏坏地一笑。
  “那這里怎么還會有一個?”既然東西在她家,又怎么會跑到這來?
  “因為九龍鼎有兩個,你家的那個鑄造年代較近,而我們城里的這個鑄造年代較久遠。”韓渥笑嘻嘻地用手比著一長一短的距离。
  “年代差多遠?”關弄玉也笑著扯著他的領子問。
  “你家那個是十几天前鑄的,這個是戰國時鑄的。”她家的那個是冒牌貨,這里的才是真貨。
  “你偷了我家的鼎?”她終于搞清楚他說的話了,他把真的鼎偷來這里,把假的鼎放入她家?
  “我還了另一個啊。”韓渥不慌不忙地解釋,他不是把假的放回去了嗎?
  關弄玉抓緊他的襟口喊道:“那個是假的!”拿一個假的鼎還給她爹,還敢討賞?
  太可惡了!
  “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那是假的,就連你爹也看不出來不是嗎?”當時看到假鼎的關出塵,還感激涕零地照他的要求把她送給他,大家都歡喜不是很好嗎?
  “原來你的目的就是九龍鼎。”現在她終于知道他一直不肯說出他要辦的私事是什么。
  “韓師弟,你偷你妻子家里的東西?”楚雀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而且為他的辛苦感到不值。
  “我還順便偷了她。”韓渥再指著關弄玉說。
  “你偷了一個想要殺你的妻子?”楚雀再也忍不住,窩在韋庄的怀里大笑。
  “你這個賊……”古板的韋庄則被他气得半死。
  “韓渥,你來我家是要那個東西,那你何必要娶我?”關弄玉本來就不在乎那個破鼎,但她很在乎另一個問題。
  “我說我要帶兩樣寶回來,一個是九龍鼎,另一個就是你。”他不是早就說過他不會兩手空空回來?
  “你是因為那個破鼎而找上我?!韓渥,我會盡快把你除掉的!”關弄玉听了更加深她弒師的決心。
  “師弟,把命顧好點。”韋庄對他的安危感到憂心。
  “她殺不了我的。小姐回來了嗎?我想讓她看我找來的鎮城之物。”韓渥一點也不擔心,急著想向叫他出去找東西的城主小姐獻寶。
  “小姐還沒回來,不過就算她看了,她也只會笑你是個傻瓜。”楚雀在笑夠了后,決定對他說明實情。
  “什么意思?”難道他真的被耍了?
  “小姐根本就不要什么鎮城之物。”楚雀把鳳秋水的心思源源本本告訴他。
  “她不要還叫我和織師兄去幫她找?”不要還叫他們辛苦的出城去找?這不是在整他嗎?
  “小姐說要鎮城就得先鎮住四位堂主,四位堂主里,只有兩個還沒被鎮住。”隱城四個堂主中的韋庄和飛离都娶妻了,卻有兩個堂主還在打光棍,所以城主小姐只好想辦法讓他們外出去找另一半。
  “等等,小姐是要我去找個女人來鎮自己?”韓渥對整件事的始末完全明白了,他憤恨地瞪著這個可能指使城主小姐管閒事的楚雀。
  “是我拜托她的。”楚雀有韋庄當靠山,不怕韓渥找她算帳。
  “所以,什么鎮城之物都是假的?”他沒出城時快想瘋了,而出城后娶了這個魔女,到頭來卻只為了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也不完全是假,畢竟你還是找到了寶,你娶個妻子來鎮了。”楚雀指著關弄玉對他暗示。
  “我就知道你要跟我提這個。”韓渥撫著額暗生悶气,他還沒找這個女人算帳,她就先算他們的前帳。
  “准備好要履行賭約了嗎?”賭贏的楚雀,等不及要看他倒立繞城一周。
  關弄玉研究完他們兩人的表情后,极感興趣地問道:“什么賭約?”
  “他和織羅跟我打賭,如果他娶妻的話,就要倒立繞城一周。”楚雀把韓渥和織羅的賭約告訴她。
  “哈!有意思,誰教你硬要娶嘛,活該!”關弄玉嘲笑他,知道娶妻子會出糗,他還硬要娶。
  “我已經叫海棠帶著整堂的弟子在城門附近等我,我等一下就去繞。”韓渥頗有輸家的風度。
  他回來后已經讓海棠做准備了,待會儿整座隱城的人都會去看他們。
  楚雀不高興地說:“你拖海棠去了”當初說好只有他一個人出糗,他竟然還拉一堆人陪他?
  “我不要一個人出糗,而海棠是我堂內的弟子,我要怎么做,你和大師兄都管不著。”韓渥得意地道,這是他堂內的事。
  “相公?”楚雀拉著暫時當家作主的韋庄。
  “他說得對,那不是我的堂內弟子,我沒辦法管。”這事超出他管轄的范圍,他阻止不了。
  “要繞城你還這么開心?”關弄玉瞇著眼,看著正在竊笑的韓渥。
  “我想起來還有一個不知情的人在外頭亂找。”他不是最慘的一個,因為還有另外一個被騙的人在外頭找鎮城之物。
  “織羅?”關弄玉馬上知道他說的是誰。
  “嗯……”他們三個都低下頭,開始為織羅煩惱。
  “我擔心織師兄能不能在三年內回來。”織師兄那么笨,三年的時間可能不夠他找。
  “我更煩惱他會帶個更大的鼎回來占空閒。”韋庄煩的卻是這個,到時候城里不要再多出一個垃圾才好。
  “織羅會不會得罪一堆人而被打死在城外?”楚雀怕那個容易惹是生非的織羅會回不了家。
  “既然你們這么為織羅煩惱,派個人去告訴他沒有鎮城之物不就好了?”關弄玉不認為這有什么好煩的,直接去拆穿這個騙局,他們就不必擔心了。
  “要告訴他嗎?”韋庄想了很久,才抬首問其它兩人。
  韓渥咧著嘴大笑,“不要,我也要看他倒立繞城一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再多一個人倒立繞城,城里會更熱鬧。
  “我也是。對了,你當初賭的是倒立繞城一周,織羅賭的是兩周。”楚雀更樂了,織羅下的注比韓渥重。
  “那就不要告訴他。”韋庄也等著看不信邪的織羅遭天譴。
  韓渥笑意泛濫,“呵呵,有人會比我更丟臉。”他只丟臉去找了几個月,而織羅卻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原來你們也很狠嘛。”關弄玉對這三個團結一心的同門師兄妹冷冷一笑。
  看樣子,她是嫁對地方了。
                  《全書完》
  ------------------
  夜未眠 獨家提供
  轉載需征得夜未眠站長同意。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