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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种事。”
  意映趴在房里的大床上,將紅透的臉埋在枕頭里,她身旁還躺了跟她一樣一絲不挂的歐陽零。
  “地點可是你挑的。”歐陽零側躺在她身旁,撫著她玉背上他所留下的痕跡,愛怜地低頭再制造些吻痕上去。
  “你就不會阻止我嗎?”意映悶在枕頭里沮喪地說。
  “難得你這么有‘性’趣我為何要阻止?其實在花圃也不錯,不但有新鮮感也挺刺激的。”叫他把握時机的人是她,他也是第一次頭頂藍天、以大地為床在室外做這件事。
  “刺激?被人看到我們就名譽掃地了,你為什么不帶我換個地方?”意映火大地掀開被褥坐起身子。
  “你的處女情結發作了?”他佣懶地欣賞她毫無遮掩的飽滿胸部,兩眼暗藏欲火。
  “臭和尚!”意映經由他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前,羞赧地拉起被單遮住。
  “好啦,我們再來一回,補回在野地里所有的損失。”歐陽零笑著將她按在床上,一手拉開阻隔兩人的被單,輕輕松松把自己的重量加諸在她身上。
  “誰跟你講這個?”意映雙手抵著他結實的胸膛。
  “你不是在抱怨環境品質嗎?”他在卯上她的唇前喃喃地笑問。
  “那并不影響其它的品質呀!”意映環住他的頸子拉低了他的頭,讓自己更能享受他甜蜜的吻。
  “這么說你是很滿意囉?”無著她的胸來回地畫著圈圈,他邊吻邊問。
  “天哪!”意映突然按住他的手,大夢初醒般地大叫。
  “又怎么了?”他停下動作抬頭看她。
  “我跟一個男人上床卻連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法號,被一個假和尚拐還拐得不明不白,我怎會變得這么蠢?”意映捂臉大歎,她不但胡里胡涂地愛上他,而且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与她上床的男人到底是誰。
  “后悔了?”歐陽零僵著表情問。
  “才不是。”她以火熱的吻卸去他臉上的冰霜。
  “我也由不得你反悔。”他加入她的吻,与她唇舌交纏。
  “你的真名叫什么?”
  “什么真名,是俗名。”歐陽零環住她的腰轉換兩人的姿勢,讓她趴臥在他身上。
  “到底叫什么?”
  “歐陽零。”輕撩起她的發絲,他滿足地看著她臉上尚未消褪的紅暈。
  “歐陽零?這個姓名好熟悉,好象在哪里听過。”意映手指點著他的胸膛不停地回想,這名字似乎曾在她腦海中停留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我長期居住海外,很少停留在台灣,你應該是記錯了,何況姓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人。”歐陽零拍撫著她的背。他的名气不如他大哥、二哥響亮,加上出國已久,應當不會有很多人知道他的身分。
  “我的記憶力應該沒這么差。”她一定在哪儿看過或听過,雖然自己沒有過目不忘的好本領,但也不至于會忘了這奇特的姓名。
  “我不是名人,你記得的可能是其它姓歐陽的人。”他有意掩藏,不希望她太快知道關于自已所有的事。
  “姓歐陽的人并不多。”意映執著地在腦海里尋找,就快想出來了,只差那么一點點。
  她闔著眼不斷地回想,終于記起了她曾在哪儿見過這個名字。
  他的名字曾經出現在她老爸給她的金主名冊里頭。
  當初在找提供資金的金主時,她老爸曾將一本大企業家名冊交給她,讓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姓歐陽的三兄弟,而歐陽零就是歐陽三兄弟里年紀最小的建筑業大亨。
  她知道躺在身下的男人是誰了,歐陽零,建筑界里最年輕的天才投資者,擁有數十家鼎鼎大名的建設公司。
  “你在想什么?”歐陽零看著安安靜靜趴在他身上的意映。
  “你……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歐陽极的人?”她攀住他的肩往上移動,直到能臉對著臉地看著他的表情。
  “沒听過。”歐陽零臉不紅气不喘地否認。
  “那歐陽峰呢?”他說謊!意映不急著拆穿他的謊言,揚著眉再問。
  “歐陽峰?這我知道,在演藝圈里混的那個金牌制作人,很有名,我很榮幸八百年前能和他有同一個老祖宗。”歐陽零虛偽地捧著他大哥。
  “就這樣?”乖乖,他騙人真的都不用打草稿耶,還騙得亂流利一把,一點也不心虛。
  “不然你還希望什么?要我跟他有一腿嗎?”
  意映描著他的脖子恐嚇道:“從今天起你敢再勾引男人就給我試試看,我第一個閹了你,讓你去練葵花寶典,去當第二個東方不敗。”說到他勾引男人的本事她就滿肚子酸味,如果跟她搶的是女人她倒無所謂,但若是男人就太污辱她了。
  “當然不會,有了你我哪還有体力對付其它人?”他笑著拉開她的手,溫存地吻著她。
  “你和那兩個姓歐陽的人真的沒關系?”意映不懂他為何隱瞞,不死心地再給他一次說真話的机會。
  “沒有。”
  “那就太可惜了,听說那兩個姓歐陽的人都很有錢。”她拍拍他的臉頰故意歎道。
  “我也不是窮和尚。”歐陽零不滿地拉起她的手指輕咬。
  “我知道。”意映對他眨眨眼,轉而玩起他的長發。
  “你怎么知道?”
  “你是個和尚兼賭徒嘛,連化緣都能化來一堆大麻,我想你也曾化過更值錢的東西,更何況你在賭桌上不是無往不利?你賺錢的本事可厲害了,當然不會窮。”他不說實話她也不說。
  “如果我是個窮人,你會愛上我嗎?”他就是要她在沒有任何外在因素下愛上他,而不只是愛上他的錢。
  “會。”意映很快地回答,早在知道他是有錢人之前她就愛上他了,對于他的身分,她是后來才得知的。
  “金錢不再是你擇偶的標准了?”歐陽零歡喜地問。
  “這點沒變,我是個孝順且現實的女人。”她用力拍打他的額頭,提醒他她不是錢奴,她老爸才是。
  “無論你的理由是什么,或是你有沒有愛上我,你只會是我一個人的。”歐陽零摟緊她的腰,堅定地說。
  “為什么?”意映仍是不知道他看上她的原因。
  “我只知道你要命的吸引我,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知道我會為了你打破多年來的禁忌,義無反顧地把你捉到怀里來獨自珍藏。”他日思夜想就為了這一天,只要能像這樣抱著她、吻著她,之前的禁忌反而變得微不足道了。
  “你有什么禁忌?”
  “女人!”歐陽零瞇了眼,忿忿地大嚷。
  “喔,我想起來了,你說過你不愛女人。”她揚高眉毛冷眼看他,現在他抱著的也是個女人,他還敢說這是禁忌?
  “我并沒有這么說。”他討厭女人和愛女人是有區別的,兩者并不相互沖突。
  “那你臉上的厭惡是代表什么意思?”意映指著他的臉,瞧他對女性同胞這般不屑,女人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
  “豈止厭惡,我是被追怕了。”歐陽零揭開心底陳年的傷疤,一古腦地傾倒出人生慘事,“在我當和尚之前,那些女人看到我就只會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后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沖上來圍著我,東摸摸西瞧瞧,拚命吃我豆腐,還想扯光我的衣服當紀念品。每當我出門時就會被人跟蹤,在家時會有人拿望遠鏡偷窺,甚至有人偷拍我的照片拿去四處販賣,每天要處理一大堆數不完的情書和禮物,得不到我的女人就用自殺來威脅我,讓我不停地跑警局和看心理醫生。你說,那种叫女人的生物可怕不可怕?”
  回想起痛苦的往事,歐陽零不禁怒發沖冠。
  “是……很可怕,雖然我也有類似的遭遇,但顯然你的情況比我還嚴重。”听完他的控訴后,意映心惊地點頭贊同,太……太可怕了,連明星都沒他這么受歡迎。
  “你我都很明白美麗根本就是一种大錯誤。”
  “請問那些事是在你几歲時發生的?”能夠成為他的禁忌,也許是在他小時候發生而一直停留在他的腦海所致。
  “几歲?在我落跑出國當和尚前一直都是如此。”他咬牙切齒地嚷道,都是那些饑渴的惡女害他不得不出國當和尚。
  “我同情你。”媽呀,被女人糾纏了這么多年?好可怜,她忍不住要為他掬把同情淚。“謝謝,所以我故意留長發,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妖,好讓那些女人打消种种不良企圖。”歐陽零指著自己黑緞般的長發歎道。
  意映很怀疑地看著他,“有用嗎?”就算留長發或是剃光頭,他看起來還是秀色可餐。
  “有用是有用,但也有反效果,那就是換來一堆追在我屁股后頭的男人。”他的口气更是惡劣,那些追求他的男人都瞎了眼嗎?就算他的臉再美,也要看看他其它地方有哪點像女人?這世上哪有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体格壯碩得像健美先生的女人?
  “如果你真這么痛恨女人的話,那你好得沒話說的調情技巧是從哪儿學來的?”意映愈想愈矛盾,骨子里討厭女人,難道他的技巧是從男人身上學來的?
  “小姐,我雖然痛恨女人,但也有生理需求,要練技巧還會缺對象嗎?”歐陽零色迷迷地撫著她的胸線。
  “明白。”意映喘息道。
  “你的經驗太少,明白得還不夠徹底,我可以讓你對我的技巧再明白些。”他對換兩人的位置,埋首在她的胸間吮吻,“等等。”奮力地抵抗他又撩起的火熱感,意映捧著他的頭要他停止。
  “還痛嗎?”歐陽零擔憂地問。
  “不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我繼續做。”他又低下頭撫著她的乳房,雙唇在她的鎖骨間撒下細吻。
  “歐陽零!”意映蠕動著想避開他的熱情,這樣子要她怎么說話?
  “我在听。”歐陽零粗喘地應道。
  她拉正他的臉,想藉接下來的話題澆熄他的欲火。“林覺民近期內要娶我你記得嗎?”
  “那不重要,那家伙娶不了你的。”歐陽零牽動嘴角送出一抹冷笑,林覺民那家伙連她的手指都別想碰。
  “你呢?”成為他的人之后,他會不會因為得手了,反而對她失去了興趣?
  歐陽零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盯著她嫣紅的臉蛋,“你在向我求婚?”
  “放心,我不會因為跟你上過床就賴著你,用不著緊張。”她推開他坐直身子,酸溜地看著他的笑臉。
  “我倒很希望你能永遠賴著我。”歐陽零只手撐著頭,側身認真的對她說。
  “你不想結婚?”意映冷冷地問,她可不要就這樣妾身未明地与他共度下半生。
  “不,我是還沒打算這么快結婚。”他以手為枕地躺在她的身旁。他要等到料理完林覺民和他的家務事后再來進行這件事。
  “如果我說你很快就會結婚呢?”意映倚在他的胸前笑得很詭詐。
  “不可能。”他自信十足,既然已決定好下一步路,那就不可能因此而改變計畫。
  “愿意賭嗎?”
  “勸你不要,我從沒輸過。”他按著她的唇勸道,由小到大,還沒有任何人敢正式向他邀賭。
  意映拉開了他的手指。“我曾說過我是塊鐵板吧?”
  “是說過。”鐵板又如何?她不早被他磨成繡花針了嗎?
  意映擁著他健碩的胸膛,以清晰明确的語气告訴他:“歐陽零,我會讓你再踼一次。”
  “小姐,你真的要這樣做?”碧玉在教堂的休息室里,手拿著化妝品對著身穿新娘禮服的意映問。
  “不過是結個婚,有什么真的假的?”意映拉好過長的紗緞裙擺,坐在鏡子前讓碧玉打扮。
  碧玉做完她臉上最后的修飾后,擔心地看著她,“你嫁了林覺民,那個人妖要怎么辦?”
  意映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碧玉,你再拖下去我的婚禮就要延遲了。”
  “小姐,你把那個人妖的心偷走后再嫁別人,這樣對他來說是件很殘酷的事,你不能這樣對他。”這几天看他們成雙成對、親熱地進進出出,有時還關在房里一整天不曉得在做什么,相愛成這般,小姐竟還要嫁別人?碧玉對歐陽零的怜憫指數疾速升至最高點。
  “他也偷走了我的心,他沒損失。”她撫著雪白的婚紗微笑。
  “你不要嫁了,我去對老爺他們說明你和那個人妖的關系。”碧玉說著說著就往外頭走。
  “回來,想破坏我的好事被資遣嗎?”意映冷聲喚住她。
  “小姐,我是為你著想。”
  “沖著你這份好意,我帶你一塊儿嫁過去如何?”她很開心地提議道。
  “小姐,我在跟你說正經的,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要嫁人的是我不是你,你別神經兮兮的好不好?”意映看著她在房內走來走去的緊張樣,感到很有趣。
  “那個人妖不阻止你嗎?”碧玉气火地問。愛人都要嫁給別人了,那人妖居然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我不知道,我沒告訴他我今天要結婚。”意映笑著搖頭。
  “你沒告訴他?你們兩個人是怎么回事?你要眼睜睜地斷送自已的幸福嗎?”連這件事都沒說?碧玉簡直是無語問蒼天了,他們倆不緊張,倒是急坏了她這個局外人。
  “在典禮未完成之前事情便不成定局,我還有時間。”她自行打理好剩余的打扮,讓碧玉專心去焦急。
  “什么時間?”碧玉盯緊她。
  “這就要去問那個和尚了。”意映神秘地笑笑,不透露半點口風。
  “小姐,這可是人生大事,不是你和那個人妖平常玩的斗智游戲,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千万不能挑今天玩。”她用這种口吻說話?碧玉更加心惊膽跳了。
  “你們常和那個和尚賭,你說他的水准如何?”意映拿起頭紗交給碧玉,要她幫忙戴上。
  “超一流。”她對歐陽零的賭技佩服不已。
  “那今天就換我和他賭一場。”意映看著鏡子回道。歐陽零把她全家都變成賭徒,只有她不下海就太說不過去了。
  “賭什么?”碧玉停下手上的動作,害怕地看著鏡中正在詭笑的意映。
  “我后半輩子的人生。”
  這句話嚇得碧玉魂飛魄散,“小姐,你不能拿這個賭本跟他玩!”
  “我就是要和他賭賭看。”意映倔強得很。
  “小姐,你有把握贏嗎?”
  “听天由命囉!”她兩手一攤,一副認命的樣子。
  “小姐!”
  “廢話可免了,我听不進去,動作快點,我們已經遲到了。”意映再次催促,拉起裙擺自個儿先走出休息室,直接步入禮堂。
  “小姐,等等……”教堂內的觀禮台上,沉重寂頻頻看表,已經過了婚禮正式開始的時間了,禮堂的另一頭只站了個新郎,新娘卻不知道在哪里。
  他擔憂地左顧右盼,拉著身旁的方素素問道:“老婆,咱們女儿怎么還不見人影?
  她會不會是臨時反悔,不想嫁林覺民?”
  “你急什么?她這不就出來了?”方素素指著從側門進來的意映,生平第一次嫁女儿,方素素沒有什么喜悅的心情,愁苦的感傷倒有一堆。
  “老天保佑,我還以為映映逃婚了。”沉重寂放心地吁了口气,深怕他女儿的怪性格上來,說不嫁就不嫁了。
  “是我的話我就逃了。”方素素冷言冷語地說。
  “老婆!”
  “都怪我們沒出息,意映今天才會這么委屈。”她心疼地看著披白紗的美麗女儿,愈加覺得對不起她。
  “現在才講這些做什么?至少我們知道林覺民會善待她。”沉重寂安慰道。
  姍姍來遲的新娘終于就定位,林覺民迫不及待地吩咐神父:“新娘到了,現在典禮可以開始了。”
  神父慈祥地點點頭,緩緩走至神壇前。
  此時結婚進行曲悠揚地響起——
  “我反對。”歐陽零洪亮的聲音自教堂門口傳來,打斷了開場儀式,他高壯的身軀緊繃著憤怒,一步步地踏進教堂。
  主持婚禮這么多年,神父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种場面,頓時慌了手腳。
  意映銀鈴似的笑聲輕輕逸出,白色的頭紗掩不住她臉上滿滿的笑意。
  “意映卿卿?”林覺民大感疑惑地看著身旁粲的意映.半途殺出個程咬金打斷他們的婚禮,她還這么高興?“我說過我的名字沒那么長。”意映掀開頭紗反感地瞪他一眼,抬頭望向站在神壇前的神父,“神父,我也反對。”
  “映映!”沈氏夫婦惊跳起來。
  “神父,前頭的廢話你可以省略,不妨直接進行最后的民意調查。”她神態自若地對神父提出建議,把觀禮席上吱吱喳喳的噪音拋在耳后。
  “好……好吧,那……你反對的理由是?”神父擦了擦滿頭的汗水,結結巴巴地問。
  “我不嫁他,嫁了他我會后悔。”意映甜甜地笑道,她就知道這盤賭局獲胜的人一定是她。
  “意映!你敢這么做?”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丟盡顏面,林覺民气作地一把扯住意映的手臂怒喝。
  “為什么不敢?不止如此,我很久以前就想對你這么做了。”意映捉住他的上衣反轉他的手臂,擺開架式賞他一記結結實實的過肩摔。“絆手絆腳的,穿裙子就是有這种坏處。”摔出林覺民后,意映低頭拉著裙擺抱怨,沒注意到台下的人群早為她的行為瞪凸了眼。
  “映映!”沉重寂差點昏倒。
  “哈囉,神父,我是最先反對的那個人記得嗎?”歐陽零在台下揮揮手,想喚回呆愣在神壇上的神父。
  “你是哪位?”神父扶正險些掉落的眼鏡,回神詢問這個首先出口反對、長相怪异的人。
  “新娘的男人,反對的理由是她該嫁的人是我不是他。”歐陽零表明身分時順便說明理由,撇過頭看著得意洋洋的意映。
  “你是她的男人?”眼前這個怪模怪樣的人竟是個男人?年邁的神父審視了歐陽零一會儿,不禁感到眼花頭暈。“你是和尚怎么能娶意映?”听完歐陽零的話,林覺民惱怒地自地上爬起來大喝,引起台下觀眾另一陣嘩然。
  “和尚?”這時神父的眼鏡真的掉下來了。
  “我還俗了。”歐陽零懶懶地笑道。
  “我也反對。”碧玉緊跟在歐陽零之后發言,也站起來高舉著右手。
  “碧玉?你在胡說些什么?”沉重寂連忙拉下碧玉的手要她坐下。
  “你反對的理由又是什么?”神父頭痛万分地問這名新的反對者。
  “他配不上我家小姐,而且他欠我的賭債還沒還,想娶老婆之前,先把欠我的錢還清。”碧玉硬是挑在這個時候追討債款,不還錢還想娶老婆?門儿都沒有。
  “你……我反對他的反對……他是個和尚!”林覺民一手指著碧玉、一手指著歐陽零,气得口不擇言,拉拉神父的衣袍要他主持公道。
  “統統住口!排隊,一個一個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理由,神父抓狂地扯著頭發,拉開嗓門大聲地鎮壓一屋子的反對聲浪。
  教堂在神父的強力震吼下取得安靜后,意映搶得先机第一個開口發言,“神父,我要求改換一個新郎。”
  “換……換新郎?”神父錯愕的看著她。
  “和尚,今天咱們就一次解決梗在你我之間的問題。我問你,你要不要頂替他的位置娶我?”意映覆上頭紗,优雅地轉身面對歐陽零,為了以后可能還要再上教堂一回,她宁愿就趁這一次結束所有惱人的問題,硬推歐陽零上場娶她。
  “我很愿意屈就。”歐陽零含著滿滿的笑意,緩緩地踱至她身畔。
  “那好辦。”意映揚著胜利的微笑,伸手推了推林覺民。“林公子,你可以下台一鞠躬了。”
  “什么?!”林覺民的顏面馬上又被她的話刮掉一層。“我的新郎是他不是你。”
  “意映,你別忘了你的畫展、還有你父母的作品都要靠我林家資助!”林覺民發狠地搬出他們之間的交易做為威脅。
  “她不會缺金主,林烈士,咱們過來溝通溝通。”歐陽零輕搭著林覺民的肩親熱的說。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林覺民甩開他的手怒目相對。
  “你家是開醫院的吧?”他暴力地一手勾住林覺民的頸項,把他拖至一旁小聲的“沒錯……”頸部被緊勒的林覺民困難地開口。
  “認不認識歐陽极這個人?”他抬出二哥的名號。
  “歐陽极?醫學會的理事長?”
  “對,他要我轉告你,距离下屆醫學會理事選舉還有三年,如果你不想林家所有醫院在這三年內生意清淡的話,最好不要惹我。”歐陽零冷靜地撂下話,反正他向二哥借這名號時二哥也沒問他用處,出了事再推給他二哥就行了。
  “你和歐陽极是什么關系?”抬出歐陽极?歐陽极是出了名的冷血動物,視金錢和權力為游戲,林覺民冷汗直流地問。
  “同胞兄弟。”
  “你威脅我?”
  “威脅?”歐陽零冷酷地笑笑,慢慢地使勁圈緊他的脖子。“上次你派那五個手腳不靈光的打手給我下馬威,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傷好了沒?有沒有听我的話去少林寺練功夫?”他還沒為上次意映因此受傷的事找他算帳呢!
  “你怎么知道是我……”林覺民不打自招。
  “你若不肯放棄意映,我也可以讓你享受享受他們那晚所受的招待,要老婆還是要命,現在就讓你選一個。”歐陽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開出條件。
  “你……”
  “想試試?”他亮出另一只拳頭逼問。
  林覺民恐懼地咽了咽口水,“我放棄。”
  “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可以慷慨就義了,烈士。”歐陽零放開他,一腳踢他退場。
  “少爺!”林家的親友團忙不迭地上前接住被踢下台的林覺民。
  “神父,麻煩你繼續主持儀式,還有,務必長話短說。”歐陽零走回意映的身邊,溫文有禮地對神父說道。
  “好……”神父老眼瞪直地看向被歐陽零一腳踢飛的林覺民,害怕得立刻跳過前頭的廢話.直接問意映:“你愿意嫁給他嗎?”
  “愿意。”
  “你愿意娶她嗎?”神父馬上轉頭問歐陽零。
  “愿意。”
  “在神的見證下,我宣布你們成為夫妻,你現在可以親吻新娘了。”見這對暴力新人完成儀式,神父赶緊撿起掉在地上的眼鏡,速速离開教堂。
  歐陽零撥開意映礙事的頭紗,惊艷地看著她不曾有過的嬌美模樣。
  一直知道她很美,但是頭一次看見她如此的有女人味,簡直美得命人心醉。歐陽零無法克制自己的雙眸,愣愣地盯著她不放,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呆看了她多久,但在瞧見意映嘴角露出一絲詭譎笑意后,才回魂捧著她的臉狠狠地吻她,直到意映快不能呼吸時才放開她。
  “跟我賭,你有膽量。”他服輸地緊摟著意映,這招狠棋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沒有胜算我不海賭。”意映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瞪著她美麗的臉龐,歐陽零愈想愈火。
  可惡的女人,居然擺他一道,真的讓他踢到鐵板。
  她那天只說她近期內會結婚,卻沒說出正确的日期,每天甜甜蜜蜜地与他共度晨昏,一直都沒表現出什么异樣,而今天他一覺醒來在床上沒找到她,卻在床邊發現她所留的字條,說她今天就要嫁別人,害他像瘋子般地殺來教堂阻止婚禮進行,還逼得他非馬上娶她不可,完全打亂了他原本的計畫。
  “讓我心里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回家我再和你算帳。”歐陽零恨恨地咬著她的耳朵。
  “我的女儿嫁和尚……”惊見大事已成定局,沉重寂心髒不胜負荷,不禁兩眼翻白倒地。
  “老爺!”扑救不及的碧玉跪在沉重寂的身邊又拍又搖。
  “太好了,以后打牌就不愁三缺一了,你說對不對,碧玉?”方素素拍著手笑道。
  “是很好,可是夫人,老爺他……”
  “不用理他,走,我們回家慶祝。”方素素低頭看了躺在地上的沉重寂一會儿,決定不理會她沒大腦的老公,牽起碧玉的手高高興興地步出禮堂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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