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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救命……”清晨亮晃晃的陽光照射進來,顏茴包裹著被單,蜷縮在軟綿綿的大床上,悶悶地哀叫喊疼。
  “嗨,早安。”歐陽极側坐在床邊,彎低了身子打招呼。
  “唔……不要在我耳邊那么大聲的叫。”捂著兩耳,她排斥地叫道。現在任何聲音在她听來,都像是直接在她腦中打雷一般。
  “頭痛不痛?”想起以前他在宿醉醒來時也是這般,不由得深表同情。
  顏茴把頭從被窩里探出來,眼神忿忿地瞪著他,“不然我為什么要喊救命?”
  “這個可以止痛,把它吃了。”他拿出兩顆粉紅色的藥丸,柔聲勸她吃下。
  顏茴戒慎的盯著那兩顆不知名的藥丸,“這是什么?”造形奇奇怪怪的,又是她沒見過的藥品。
  “我發明的解酒止痛劑,市面上沒有賣的,藥效迅速有效,不傷腸胃。”他一臉陽光燦爛,像電視上賣成藥的推銷員。
  “又是你們家人造福大眾的?”他倒是把對付他家人的招數都備全了,又有防醉劑又有解酒劑的,他的妖怪家人真偉大,殘害他的同時也造福了其他眾生。
  “沒錯,但這玩意在我家缺貨,我才不拿給他們吃。”有了這兩項法寶后,他改天要扛一箱酒精濃度最高的酒回去灌他們,再讓他們一個個來求他賜藥。
  “你喝得比我多怎么沒醉?”顏茴心有不甘地問。她喝,他也喝,而且還是他先干掉那半瓶的,為什么飽嘗宿醉之苦的卻只有她一個?
  “不好意思,我吃了防醉劑,千杯不醉。”歐陽极可樂了,昨天親身試驗后,證明他發明的防醉劑果然藥效高強,以后再多XO他都不怕。
  “都怪你,你如果事先分兩顆給我,我現在頭就不會這么痛了。”顏茴嗔怨道。說什么她喝醉了之后會很可愛,可是她怎么可愛自己一概都不記得,只記得宿醉后一點也不可愛。
  歐陽极疲憊地搖頭歎息,“你酒醒后的品行也這么差啊?”
  “本來不會,是被你開發出來的。”認識他以后,她的性格愈來愈不正常,真的快變成像他一般的妖怪了。
  他亮著手中的藥丸,作勢要將它收回去。“那這個你還要不要?”
  “要。”顏茴連忙從床上爬起,從他手中將救命的仙丹奪下,配合他送來的水服下。
  “這兩瓶藥給你,收著,你會用得到的。”歐陽极將兩瓶藥交給她后,摩搓著下巴欣賞眼前半裸的美女。
  她忽然覺得前胸和后背涼颼颼的,于是兩眼朝下一看,“我為什么脫光了衣服睡覺?我的衣服呢?”她尖叫地抓起被單遮住上圍,全身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紅色。
  “躺在地板上。我必須說明,衣服是你自己脫的。”他眼睛正忙碌地欣賞她展現的美景,忙里還分心地空出一只手指著地板上一路由門口散布至床前的衣物。
  “我不把衣服穿著卻放在地板上?”她緋紅著臉問,并且嫌自己的兩只手不夠用,她要遮前面、后面,還有那早不如丟哪儿去的臉。
  “你脫衣服的速度很快,甚至還等不及來到床上。”享受完她羞澀可人的模樣后,他歎了口气,又開始替這個有選擇性失憶症的女人复習昨晚發生的事。
  “床上?我……我們昨晚做了什么?”看著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她心里有些期待但也有些悵然。
  “你又不記得了?”歐陽极好生羡慕她能夠將自己出糗的事全部遺忘的本領,但在羡慕過后,他內心有更深一層的失落感。
  “我們又做了?”不會吧?她記得自已喝的是酒又不是春藥,怎么會每次喝完酒后就拉男人上床?
  “小茴,你希望我對你做什么呀?”他色迷迷地調侃,好笑地看著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顏茴在緊張時就特別會結巴,支吾地指著他又指著自己,“你沒有嗎?我們……那個……”
  “騙你的,我昨晚很安分。”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如果每次她在喝酒后都是這副德行,那么在柳下惠和西門慶之間,他會選擇當柳下惠。
  “我不擔心你,我擔心的是我自己,昨天晚上我安不安分?”她把被單在身上圍了兩圈,爬到他身邊。
  “這個嘛……”歐陽极顯得很猶豫,該怎么講呢?
  “我又強迫你了?”半趴在他的旁邊,她真的有酒后逞獸欲的習性?
  “算是吧。”看著她若隱若現的乳溝,老實說,他現在反而很想強迫她。
  “我不要做人了,我學你的家人去當妖怪好了。”顏茴語無倫次地嚷完,可恥地把臉藏在被窩里。
  “當妖怪也沒什么不好,鎮定、鎮定。”他笑著將她扶起來,把具有鎮定作用的咖啡端給她。
  “怎么鎮定?雖然你看起來很可口,但我也不能老是喝了酒之后就把你吞了,是我有強迫男人跟我上床的嗜好嗎?還是我天生就性饑渴,酒后便會原形畢露?天哪,如果你不在我的身邊,我還會糟蹋几個男人?”顏茴什么都喝不下,一逕地捧著腦袋瓜亂想,是她的隱性基因里有超級大淫魔的因子嗎?
  歐陽极把咖啡放了回去,口气平淡地命令道:“會有很多男人排隊等你去糟蹋的。不過請你盡量糟蹋我一個,別去傷害無辜。”他不介意被她蹂躪,但很介意其他男人蹂躪她。
  “我們醫院有哪一科能看這种酒醉后的瘋病?經神科還是心理科?你想胃腸科有沒有看?”顏茴哀哀地歎道,有點病急亂投醫的傾向了。
  “小茴,昨天晚上我們沒做那件事。”他像只玩夠的大貓,松開爪子放過她這只無辜的小老鼠。
  “胃腸科可能沒有……等一下,你剛剛說什么?”她陡地愣了一下,停止了自哀自怨盤問起他來。
  “我說,你昨天晚上沒有糟蹋我。”
  “我沒有?”顏茴錯愕,他這么可口,她怎么可能那么安分不對他亂來?
  “回來以后,你脫了衣服在床上邊跳舞邊唱歌,唱累了倒頭就睡,我被你強拉著唱唱跳跳一整夜,所以沒体力、沒精神也沒机會跟你做那件事。”他几乎快累垮了,一整晚能看不能做,能做時她又不配合,害他白白浪費了一個美好的春宵,像傻子一樣陪她發瘋。
  “真的?”她反而不相信自已。
  “你很遺憾的話那我們現在就來做。”歐陽极將她壓回床上,邊扯著她圍緊的被單邊說。
  “不行。”顏茴推拒著他拉扯的大手。
  “為什么不?”放開她緊守的被單,他半壓在顏茴身上。
  “那你為什么要?”顏茴把眼光移向旁側,咽下口水忍著不去看他壯碩健美的上半身。
  歐陽极難以忍耐地歎道:“小茴,把一條魚給豬看卻又不給它吃,那是不道德的。”
  “為性而性那更不道德。”顏茴有雙重的道德標准,她可以在酒后亂性,但清醒時可不能。
  “你認為該怎么樣做才算道德?”他心痒難忍地盯著她被單下隱隱可見的胸脯。
  她轉過頭來向他明白的表示,“你說話不都很露骨嗎?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那三個字。”
  “小茴,我必須對你說明,我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說那三個宇。”歐陽极頓覺欲火全消,關于女人最愛听的那三個宇,他這輩子打死也不會說。
  “為什么?我不值得嗎?”她心情轉瞬間變得灰暗。
  “不,你當然值得。我不說是因為我相信自己,所以我認為不必說你就能明白,我不會淪落到那种必須將愛挂在嘴巴的地步。”歐陽极吻著她的唇否定道。那三個宇說出來就不靈驗了,雖然只是個迷信,但他卻希望能長長久久地將她和自己鎖縛在一起。
  “你錯了,我不明白。”顏茴失望地搖頭,在他的身子底下,她竟覺得有些冰冷。
  “難道要我每天都對你說那三個字,你才能了解我對你的心?”靠甜言蜜語來維系愛情,太悲哀了,他不要那种境遇。
  “對女人而言,那是一种承諾。”顏茴斬釘截鐵地說。愛情就算再美、再好,沒有了這劑調味料,也會變得走味。
  “人生短暫如煙花,我們都知道海不會枯,石頭也不會爛,承諸是最不可靠的東西,与其相信承諾還不如相信我。与承諾相比,信任是一种更神圣和庄嚴的態度,它比任何花言巧語都還真實,如果要我承諸我會愛你一百年,還不如要我以行動來愛你一百年。”歐陽极敞開了心怀告訴她,他不是不解風情,只是不愿她誤解他是因為必須愛而去愛她。
  “你只要我信任你,而你不能再多給我一些嗎?”顏茴想要更多,哪怕只是口頭上的保證。
  “我已經把全部都交給你了,這里全掏給了你。”他長長地歎了口气,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上,默默地看著她。
  手掌底下微弱的震動和溫熱傳導至她的心、她的腦海,她的眼神柔柔地轉換成一种知解。他是一個不愿做承諾的男人,她雖不明白原因,可是她知道他以不同的方式愛著她。“你讓我喝酒的原因是什么?”
  “因為我想點燃你的熱情。”歐陽极降低了臉龐告訴她。
  “我喝醉了就會有嗎?”
  “你有兩面,另外一面有,并且對我信任無疑。”
  “既然你已經得到了另外一個我的信任和熱情,那又何必再要求現在的我來信任你?”在顏茴听來,像是在聆听他和另外一名女子的情事。真可笑,她的情敵竟是另一個她不知道的自己,雖是同一個人,但她還是無法忍受有另一個不應存在的人与她分享同一個男人的愛。
  “兩個你加起來才算完整,我不要只得到一半的你。”她像一張拼圖,唯有湊齊了她的兩個真我,才能固滿的屬于他。
  “貪心。”
  “我是要求公平。我把整個心交給你,而你卻只給我一半,另一半每每在清醒后逃得不知所蹤。我給得那么多,而你給的淨是遺忘和清醒時的生疏,這對我不殘酷嗎?”他認為自己的要求很合理,他的心像只杯子只裝了一半的水,她始終不肯為他注滿。
  “你都交給我了?不是都給了她嗎?”顏茴不平地抱怨,她只知道另外一個自己擁有了他絕大部分的熱情。
  歐陽极終于听懂了她的意思,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你在和自己吃什么醋?”
  “你比較愛那個醉后的我?”顏茴不顧自已的面子了,她非得到他的答案不可。
  “你可以有兩面性格、把心分成兩半,但我沒有也不能,沒有什么另外一個,只有你。”歐陽极懇切地解釋。這個問題不講清楚就完了,他可沒辦法把另外一個她捉出來和她對質。
  “那何必想念另一個我的熱情?你對現在的我不滿意嗎?”顏茴妒意橫生。
  “不,我只是想要讓你醒過來。”他頭痛极了,她真的把自已當敵人看了。
  “我是清醒著。”宿醉退了,眼皮也睜開了,她還不算醒?
  “你沒有,你的清醒与否和酒醉無關。你壓抑著過多的情感而不自覺,把真實的自己埋得好深、好深,讓自己看不見也讓別人無法看見,我真正想碰触的是你牢牢鎖著的心。”歐陽极不陪她玩第三者的游戲了,直接告訴她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換成顏茴被考倒了。
  “你懂,你為什么不再對我熱情如火?為什么不在我面前大聲地歡笑或哭泣?把你的記憶還給我,你有那么丰富的一面,可是你為什么總是保留著?是不是沒有酒精的催化,你就把它都藏起來了?你不要我想另外一個你,我就不想,可是那是你,不是別的女人,你為什么總要把我遺忘?”像被揭開了一層傷疤,他將臉埋在她的發間低吼。
  “我……”顏茴捉緊了床單,覺得他的体溫把自已的胸口燙得好痛,她心中那個躲藏的女人就要出來占領她的意識了。
  歐陽极難耐挫折地問:“我要的只是你對我多一點親昵、一些溫熱,該怎么做才能打動你清醒時的心,讓你完全的接納我?”
  “你已經做到了。”她放開了床單,伸出手撫著他的背。
  “但我做得不夠多,不是嗎?”不然為什么他們總像一對生疏的情人?不然她怎么還會吃另外一個自己的醋?
  “日子還長,不必急于一時,這不是游戲,不會有期限的。”她對自己的敵意慚漸消失了,反而興起一股想找尋真正自我的念頭。她抱緊了他的肩頭安慰道。
  “再讓我看一次。”歐陽极躺在她身邊,拉著她面對他。
  “看什么?”顏茴不知所以然地問。
  “你融化的樣子,那時的你最美,也最真。”
  ※※※
  “別去了,我們今天窩在家里复習你的記憶,關于床上的那個片段。”七早八早歐陽极便將顏茴壓在沙發上,不但阻止她出門,還一直對她鼓吹他想了很久的一件事。
  “我和他們約好了……”顏茴在他的唇畔低喃。近來愈是和歐陽极親密的程度更上層樓,便對他愈是無法抵擋,身体里的某程熱度被他頻繁性的挑起,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改期。”他低下頭咬若她胸前的扣子,兩只手也沒空閒地探入她的衣服底下尋寶。
  “不能改,這件事我們可以找別的時間做。”她拉出他的手,語气微顫地拒絕他的建議。
  “除了你頭一回喝酒失身給我的那次外,我們還沒正式做過,今天的日子好,現在做啦!”歐陽极將臉窩在她的胸口賴皮地說,愈挫愈勇地想將她的衣服扒下來。
  “不行,我和我爸媽約好要和他們談我訂婚的事,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們,我一定要赴約。”顏茴面紅耳赤地推開他,坐起身整理衣服,她的身体雖然不听話,但理智猶存,做這种事要選日子?藉口,听他胡說。
  “那我現在的情況怎么辦?”吃不到美人解饞,歐陽极忍無可忍地指著自己的下半身問道。
  “你想辦法忍一忍嘛!”顏茴一手捂著嘴巴和鼻子,一大清早就看到一個美男子衣衫不整的發情,再看下去,她會流鼻血。
  “忍不下,都這個時候你才這么說。”他磨著牙瞪她,憋著有害身心,他要求解放。
  “好吧,先給你點心吃。”她給他一個吻當作賠罪禮,并且在整個人差點被吃掉之前赶緊撤离。
  “我要吃全餐。”歐陽极舔著唇間的余味看她,沒有全部吃到他會更加饑餓。
  “我真的有事要辦,你別不講理。”顏茴咽了咽口水,勉強把持住自己對抗他的美色。
  “可是我東西都准備好了。”他從褲袋里掏出數枚保險套,還有一盒未拆封的。
  “你准備那么多保險套做什么?”她張大了眼睛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小鋁包,他把藥房里的保險套搬光了嗎?這么多,他想要做几次啊?
  “應付你的需求量。我想你不會一次就放過我,所以多准備了一些,以應不備之需。”歐陽极色咪咪地笑道,一只手溜到她的背后,沿著她背部的曲線挑逗著。
  “歐──陽──极……”顏茴忍不住遏止道,捏緊他手臂上的皮膚,將他的手拎下來。
  “還嫌不夠嗎?”這些他要不眠不休地做几天几夜才能用完,難道還是無法滿足她的胃口?
  “我要出門了,這些東西你自己慢慢用。”對牛彈琴,她兩眼一翻,決定出門不理他。
  “我陪你去。”歐陽极勾拉著她的手喊道。
  “不,我一個人去,他們如果知道你是個有錢人的話,一定會用盡手段來勒索你,你的錢會被他們挖光。”他再有錢也會被她的家人榨乾,還是她一個去妥當。
  “正合我意。”把他挖光吧,他就是想赶快把那些錢用掉。
  “不合我意。他們不能只知道吃魚而不學怎么捕魚,我希望他們能戒賭自立,而不是藉著我來害你。”顏茴很堅持地說。把家人所欠的債款還光后,他們便應該不再依賴她,想想該怎么靠自己過日子,而不是伸手要錢。
  “他們是你的家人,你不讓他們花我的錢?”少了一個花錢的机會,歐陽极抱憾地問。
  “你的錢由我來花,你只買了我一個人,我不准你把錢用在別人身上,尤其是女人。”顏茴站在他面前捧著他臉聲明道。這個男人太完美也太有錢了,她是個節省的人就必須把他給存起來。
  “看不出你的占有欲還滿強的嘛!”他心花怒放地摟著她的腰。
  “誰教我有個白馬王子?我走了。”低首吻吻他,她拎起身旁的錢包便往外走。
  “小茴,你就這么走了?這些保險套怎么辦?”被留下來的歐陽极連忙叫道。
  “留給你吹气球打發時間。”她揮揮手走出大門,讓他自已去解決生理問題。
  歐陽极泄气地癱坐了許久,每次他都差那么一步,都在緊要關頭被她給逃掉了,下次他要把她的腳綁起來,讓她不能跑。
  一陣細微的響聲傳進他的耳朵里,帶著淡淡异香的冷風徐徐吹入,歐陽极寒毛直豎地自沙發上跳坐起來。
  “二哥,好久不見,你搬家啦?”像鬼魅一樣的歐陽零出現在他身后,一雙冷冰冰的手搭上他的肩頭。
  “怪不得我覺得屋子里妖气沖天,原來是你這個禍水到了。”歐陽极冷冷地格開他的手,避災害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离。
  “喲,你的血溫還沒正常化呀?是因為沒有女人的關系嗎?”歐陽零挂著足以傾城的媚笑在他面前入座,對他二哥噓寒問暖起來。
  “我有沒有女人血溫都不會因你而上升,你這個人妖,我看了就全身發冷。”他搓著手臂。他這個小弟結婚后女性荷爾蒙好像又增加了,原本還有五分像男的,現在大概只剩三分不到。
  “至少我這個人妖娶得到老婆。”歐陽零炫耀道。
  “你這小子來我這里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別說得這么難听嘛!”歐陽零對他眨眨眼,曖昧地瞅著他。
  “少把你那套用在我身上,行不通的,你的媚功只對你老婆有用。你說,是不是來刺探軍情的?”對于這個弟弟的种种异行怪狀,歐陽极早麻木了,因此只問他來此的目的。
  “我是來關心你的好日子還剩多久。”歐陽零險詐地笑道。
  果然如此,這小子來這里根本就不存好心。“多謝你的關心,老爸的臭錢輪不到我接收。”
  “這么有把握?你的法律關系人呢?該不會還沒找到吧?”歐陽零是由門縫里看二哥的,把他看得扁扁的,不當他有半點斤兩。
  “我已經找到了。”他蹺著二郎腿咧嘴笑道,這次可要讓其他人大失所望了。
  “喔?未來的二嫂在哪里?不為我引見引見?”見二哥如此篤定,歐陽零開始在心中拉警報了。
  “禍水,你想對她做什么?”他涼涼地瞪著這個禍害投胎的小弟,想把主意動到小茴的身上,好扯他一把?想都別想!
  “我哪會對她做什么?我是想看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歐陽零邪邪地笑著,很友愛地告訴他。
  “幫忙?你在說哪一國笑話?”歐陽极怪音怪調地問,他們歐陽家的人什么時候也變得有人性了?
  “金錢帝國。”歐陽零揚高了下巴回答。
  “我不相信你會有心想幫我,你是見不得我太順利,所以想來搞破坏的吧?”他防范地看著這名很有可能是他的家人派來的間諜。事關遺產,只要能見他失敗,那些泯滅親情的家人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見歐陽极毫不領情,歐陽零掩著臉泫然欲泣,“我們的親情被你說得好淡薄。”
  “一說到錢,我們的兄弟情的确是血淡于水,尤其是對于你這种禍水。”被他們陷害了那么多次,他們會跟他講親情?他才不信。
  “二哥,我現在乖得像只貓,在錢之外,我也是很關心你的幸福的。”歐陽零很有愛心地強調,他在娶了老婆之后,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危害世人了。
  “沒錯,在錢之外,想關心我的話,等我們下輩子投胎變成窮人時再說,這輩子我不敢奢望你們几個能有良心。”歐陽极冷腔冷調地反諷,他今天會成為冷血低溫的男人,還不都是被他們給凍冰的?
  “你找來的女人到手了沒?”歐陽零開始打探重要的情報。
  歐陽极防小人般地看著他,“那是我的私事。”
  “二哥,這么多套子,你是找了几個女人?”在屢攻不克之后,他兩顆眼珠子不期然地瞄到放在他二哥身邊的保險套,不禁疑心四起。
  “一個。”歐陽极快速收走所有保險套湮滅證物。
  “你有那個耐力嗎?要不要我買几瓶‘威而鋼’給你補身体?”歐陽零像捉到把柄般的快活,連套子都准備好了,看來他二哥真的是找到女人了。
  “我不必吃藍色小藥丸也可以馬拉松,不用你雞婆。”打量小弟陰晴難測的臉龐,他心底的警報拉得更響。
  “那個女人是看上了你的錢還是你的人?”歐陽零的口气像拷問人犯一般,如果他二哥找來的女人是看上他的錢而不是人,那么這場游戲的結果便可以提早預料到了。
  “不便奉告,想要對我三堂會審,等期限到了再來。”歐陽极早把他小弟的心思摸透透,硬是鎖緊了牙關不透露半點情報。
  “都有吧?現在的女人哪個不愛英俊又有錢的男人?你只要挂個牌子走出去,就有很多人來應徵了。不過你愛不愛她是另一個問題,小心找了個你不愛的女人,老爸會判你輸了,把遺產全都給你。”歐陽零被逼急了,話愈說愈硬、愈講愈多刺。
  “我沒去找,是她自己送到我面前來的,我不必費工夫。”歐陽极橫了他一眼,把臉轉向一邊去。
  “這么說她是充數的羅?”歐陽零問得興高采烈,二哥的嘴再硬還不是被他逼出真話來了?
  歐陽极馬上回過頭來,冷若冰霜地警告道:“我沒有你玩弄女人的劣根性。禍水,你再對她用辭不當的話,我會把你的嘴巴洗乾淨。”
  “劣根性?這你就錯了,我和你一樣對女人是很尊重的,在我娶老婆之前,本人謹奉一次只愛一個的原則。”歐陽零一副神圣的模樣,他過去雖然是男女通吃,一個接一個,但他的愛心也很有節制。
  “是啊,一次一個,就不知有過多少次。”歐陽极冷哼道,要不是他弟媳肯犧牲,恐怕這個人妖弟弟還在男男女女中打混。
  “你有我的紀錄輝煌嗎?”
  “我是一生一個,遠不及你的花心。”這方面他才不敢領教,他這輩子只要有一個女人來愛就夠了。
  歐陽零已經得到他所要的情報,成功地套出那女人在他二哥心中占了多大的分量,于是提出另一個問題,“未來的二嫂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很節儉的女人。”想了很久,他只能這樣形容顏茴,除了節儉之外,他不知該怎么去形容她。
  “真會挑,你死定了。”歐陽零放肆地大笑,明知道是花錢游戲,他卻找一個節儉的女人來?
  “我挑她不是為了那個游戲,是我自己想要她。”他倒是把游戲和愛情分得很清楚。
  歐陽零佩服地豉掌,“哇,偉大!你會被錢砸死,我感謝你。”
  “時間還沒到,老爸的錢會不會堆到我的頭上還說不定,我不會有那种下場的。”
  “以一敵四,你比得過我們嗎?”歐陽零信心滿滿地問。
  “可以,只要你們不耍詭計,讓游戲公平地進行。”歐陽极對他最沒品格的小弟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每次都是用小人的招數讓你慘敗的?”
  “不是嗎?”
  “話是沒錯。”歐陽零點點頭,這個他承認。
  “所以這次別想我會再讓你們得逞,少在我面前耍陰謀,快滾。”他掀起小弟的衣領,不客气地要他滾蛋。
  歐陽零一站起來,就發現大門外站了個小美人,而他二哥正好背對著她,沒見到那個女人慘白的神色。
  “那……”他故意朝門口那個女人使了個眼色,親熱地攬住歐陽极的頸子,邊吻著歐陽极的臉頰邊說:“我祝福你。”
  “你死性不改又想找對象練習出去釣男人?”歐陽极沒有推開他,只是反感地問。
  “你不愛我了?”像個被冷落的情婦,歐陽零哀怨地問。
  看見那個女人在他對歐陽极說完那句話后,頭也不回地走了,歐陽零滿心感到暢快無比。
  “肉麻,走開,別又帶禍給我。”豎直了每根作惡發麻的寒毛,歐陽极一巴掌猛力地推開他。
  “二哥,你忘了我的名字叫禍水嗎?”
  “什么意思?”看見他一臉邪惡的笑容,歐陽极頓時大感不對勁。
  “你要保重啦。”
  “禍水,你做了什么好事?”歐陽极不禁全身沁著冷汗。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歐陽零甩甩手离去。离游戲結束的時間所剩不多,經過他這一攪和,這下子他們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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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Pinepro's Gate OCR:Magian;校改:Mas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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