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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王宮正在大興土木,出動所有的奴仆和新聘來的園丁,連進一株株适合栽种的花苗,遍布王宮每個角落的花圃;這次沒人敢說要先征求狼王的同意,因為他們很明白其中的不同,自從公主被救回來后,大家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那就是狼王對云霏公主說話時總是輕聲細語,溫柔得不象話,所以,誰也不敢自找苦吃。
  云霏帶著財總管在宮內巡視,遇到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便吩咐他記下,她的雄心大志就是將王宮里里外外改裝得煥然一新,不然,她住起來不舒服,心情不好之下,說不定又會跟白狼吵架,她才不要破坏這几天的和平呢!
  穿著一襲白緞華服的她,在白狼悉心照料下,比以往丰腴不少,雖仍是柔弱無骨,卻不再有風一吹就跑的可能,對白狼表現出的愛意,她也能确實的感受到。
  只是,她仍再一次拒絕他的求婚,這使白狼有些不滿,他不懂她為何不嫁給他。
  “云霏,給我一個理由。”他拉她至大腿上摟住,凝視她一雙桃花美眸。“你不愛我了?”
  “傻喲!不愛你,愛誰呀?”她輕點他的鼻尖笑問。
  他捉住她的皓白玉腕,細細的啄吻著。
  她親著他揪成一團的眉頭,道:“婚姻大事理應由父母做主,你連跟我父王提親都沒有,就想娶人家,太說不過去了吧!”
  白狼敲自己一記,道:“你該早點提醒我,害我每天擔心你不嫁給我,你就愛折磨我。”
  “誰敢折磨你喲!不過,我很擔心黃金城的現況,從我逃婚以后,也有一個多月了,不知道情形如何?銀鷹會不會找我父王的麻煩?”
  “那倒不會,我跟鷹堡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銀鷹這人我卻見過一、兩次,他不該是那种報复心重的小人。”
  “真難得你會幫他說話。”
  “我這就派人上黃金城打听消息,等有結果再作打算,好不好?”既然原因弄清楚了,他可不想再拖下去,免得她又出什么狀況。
  “太好了,你要特別叮嚀派去的人,順便把一個叫小妍的婢女帶出來,我還是比較習慣她服侍我,又有默契,又貼心。”
  “要不要我另外派個人給你?”
  她偎在他頸窩上甜膩的道:“不用了,我已經有個細心服侍的未婚夫婿,暫時不需要了,倒是這陣子少了蘭儿那小魔女怪冷清的,你不如召她回來跟我作伴。”
  提起貝烈蘭,白狼也甚為想念,“我也這樣想過,但烈云臨去前交代,蘭儿有她的命運在等著她,切莫一時心軟召她回宮,所以,我才遲疑著沒有下令。”
  “你相信他的話?”
  “我相信,他不是算准我們的事了嗎?”
  “哼!要不是本公主傾力配合,早就把他‘第一神算’的招牌砸了,他不過是運气好,瞎貓碰上死耗子,賺到了!”
  白狼為好友辯解,“你對他不該有偏見,只怕他這一走,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曾說過,他這一生注定是個形單影只的閒云野鶴,他淡泊名利,看破人世七情六欲,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好嘛!我收回剛才的話。其實,他人也不錯,是我故意挑他毛病,一個人太完美是不正常的。”
  “云霏,要說‘完美’兩個字,則另有其人,只可惜你見不到他,不然──算了,那是題外話。”
  “題外話也是話,不要說一半就不說,你指的到底是誰?神仙?圣人?”
  “人,一個几近登峰造极的完美圣人。”他雖不悅她對別的男人有興趣,不過,至少她根本沒有机會認識他。
  這种稀有動物不看多可惜,“他是誰?住哪里?叫什么名字?”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他橫抱起她,跨出書房,穿過忙碌的奴仆進入寢宮。
  “我不管,你快告訴我──你先別急著解人家的衣裳,白狼──”
  他利落的卸下內外兩層袍子,白緞像一朵云彩般飛落下地,“平日不是都由你催著我入房嗎?你不愛我主動嗎?”
  她不愛才怪,孺子可教也,他總算開竅了。
  “愛死了,但人家想先知道答案,不然我會睡不著的。拜托……快告訴……人家……”她在他一雙大手的膜拜下,連聲音都失去平常的力道。
  從兩人第一次有肌膚之親,到接下來數次的云雨交纏,他總有某部份的抑制,每次都由她采取主動,今晚,他厭倦克制潛藏在身体內掠奪的因子。
  他搓揉她發紅的胴体,不再放過任何一寸,當濕熱的唇附在她大腿內側時,云霏半好奇、半訝异的睜開眼道:“你在做什么?我……沒想過可以這么做……”
  她借著細喘來平衡那升起的電波,老天,夫子的書上是不可能記載這种事的,幸虧她聰明,懂得親身体會的奧妙,可是,她還有事要問他。
  在天堂轉了一圈又回地面的滋味,云霏只覺得暈眩加四肢癱瘓,香汗沾滿全身的痛快感,只夠喚她一聲歎气;白狼寵愛地吻掉她的歎息,問道:“不喜歡?”語气有少見的戲謔。
  云霏賞他白眼一個,咕噥道:“鬼才不喜歡,我歎气的原因是我輸了。”
  “輸?輸什么?”他半撐起上半身問道。
  “以前我老是以為我功夫比你好,還很得意,現在,我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渾身都不能動了。”
  “我的王妃,你連這也比?那下次我讓你主動好了。”
  “來不及了,本公主的自尊受到重傷,沒那么快复元,除非──”她又出現那奸奸的笑容。
  白狼側向一旁,道:“你別說,讓我來猜,你想知道那完美的圣人是何方神圣,對不對?”
  “答對了,白狼,我們的默契愈來愈好,我不開口你都猜得到。”
  她那點心思他再猜不到,他就該去撞牆了。
  “告訴你也無妨,那人不是別人,就是烈云的師弟,人稱‘栖星公子’的尹流星。”
  “就是要照顧蘭儿的那個男子?”
  “就是他,真不知道烈云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師弟?人家在山上好好的,犯不著把蘭儿送上山,扰了他清修不說,不把他逼瘋才怪。”
  云霏是想不透,隨口道:“貝烈云不會又來那一套什么宿命姻緣之說吧?難道──”
  白狼也想到了,不由得笑了,心想,貝烈云真該換個名字,叫什么“月下老人”之類的比較适合他。

         ※        ※        ※

  “哇……哇……”
  奇了,哪來慘絕人寰的哀歎聲?不對,是誰膽敢在狼王的王宮內動用私刑?
  哀嚎聲停了,莫非──只見一只手伸出机關室的門檻,吃力地向前爬,接著,另一只手也出現了,袖口被扯爛成一團破布,手腕上青一塊紫一塊。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蘭儿設計的机關那么厲害,不然,我一定會找一個比你壯的人來試,真的對不起。”
  云霏咬著手中,自責的拚命道歉,本想,一個孩子再聰明也不可能設計出多可怕的机關,所以,她今天非得找人試試看不可,總而言之一句話,還不是她那奇特的個性作祟,非要親手或親眼證明不可,結果,一開始她就后悔了,因為蘭儿的設計不完全,它沒辦法中途停止,那個可怜的人只有一路挨打的份。
  一顆頭顱隨著她的話從暗處出現,如果那還算是一顆頭的話,也該稱為一顆“變形”的怪頭,不僅瘀青,頭上腫出四、五個包,眼斜了,嘴也歪了,口中不時發出呻吟聲。
  “天呀!”她自己也看不下去了,想去扶他又不敢去,叫道:“你們愣在那邊干嘛?快幫我把他扶起來呀!”
  一群躲得老遠怕被牽連的奴仆們,一听她的叫喚才膽怯的過來,七手八腳的扶起已經“六親不認”的被害人,才牽動傷口,被害人扑通便昏了。
  “記得去請御醫來幫他治療,就說是我說的,听清楚了嗎?”她心中愧疚万分,整人歸整人,她可不想變成凶手,看來,她的“魔性”已收斂許多,大概真被白狼改變了,成天要她循規蹈矩、端庄穩重,她當“公主”的時候都沒人敢這樣要求她,沒想到當“王妃”卻得乖乖听他的話;罷了,誰叫她要主動去勾引他,自己挑的夫婿,只得認了。
  “是,公主。”一干奴仆拔腿狂奔,心中皆想道,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小魔女貝烈蘭,以為世界終將太平,誰知他們盼了多年才盼到的王妃竟是──唉!不如包袱收收,趁還沒輪到自己前快閃。
  “公主,這是怎么回事?机關室不是被王上封起來了嗎?你怎么把它打開了呢?要是被王上知道就完了。”
  “我就是要他生气,要他跟我吵架。”
  財總管活了那么大歲數,算是見多識廣,卻頭一次見到敢在老虎頭上拔毛的人,就算王上再寵愛她,也不會容許她違抗他的旨意。
  “公主,你這又是何苦呢?王上疼你、愛你,公主還有什么不滿意嗎?”
  “我也想听听看。”白狼出現在兩人身后,他才在奇怪怎么一路上沒看見半個人,原來早就全躲起來了。
  云霏勾住他的頸項,習慣性的湊上唇吻他,道:“你忙完了嗎?陪我四處走走好不好?”
  他俯下身吻著她的紅唇,若換作從前,他根本不可能在房外有這种親昵的舉動,但在她的感染下,久而久之也就自然的接受它。
  “嗯,但你得先解釋剛才的問題,你不喜歡住在這里嗎?”他知道這兩天她夜里都睡不安穩,他早想跟她談談了。
  “少瞎猜,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喜歡,只是──我想我父王,白狼,有消息回來了嗎?”
  “沒那么快。”他比個手勢遣退財總管,摟著她在園里散步,“別急,再等兩、三天,一定會有消息,我明白你擔心,絕不會有事的,若銀鷹敢為難他,我不會坐視不管。”
  “你是說不惜發動戰爭?我可不希望演變到那個地步,打仗勞民又傷財,我鄭重聲明,我可是和平主義者,反對武力侵犯。”
  “你別那么敏感,非到最后關頭,我不會輕易宣戰,可以了吧?”
  她回他一個大大的響吻,滿含愛意的道:“我愛你,雖然你有不少缺點,但我還是愛你。”
  他只是笑,并沒回她那三個字,云霏猛踮高腳尖,便拉低他的頭。“你呢?”
  白狼清楚她想听什么,只是,男人才不會把那三個字老放在嘴邊,“你明知何必故問。”
  “人家非要你說出來嘛!快說給人家听嘛!你愛不愛人家?”她嬌嗔的拚命將身子往他身上鑽,卻摩擦出一触即發的火花。
  “好,我說,我說。”他根本抵擋不住她的攻勢,將她按在自己身上,小小聲的在她耳畔吐出那三個字。
  云霏一听完,便倒在他怀中笑得東倒西歪。
  “云霏。”听了他的告白竟笑得那么夸張,他一張黑臉又熱了起來。
  “對不起,人家是听了太高興,我不是在笑你。”她連忙笑著辯解。
  “下次不准笑,即使連香香我都未對她說過,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懂嗎?”看他正經的表情,她忍不住又大笑,逼得他困窘的堵住她的唇,一并將她的笑聲收入腹中。
  深吻后,她猶如喝醉般臊紅著臉蛋倚在他胸口,滿足地歎气;幸好她來這里,不然,這輩子永遠不可能有這么幸福的日子。
  “白狼。”
  “嗯。”他親著她的發頂輕聲道。
  “下個月是你的生日,你想要我送你什么?”她在他怀中仰起頭。
  他連一秒也沒想就道:“你,只要你就好。”
  “我已經是你的了呀!不算,重選。”
  “那──我要你為我生個強壯的儿子,一群漂亮的女儿,你愿意給我嗎?”他一雙大手覆在她纖細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上,他渴望這一天有十年了,直到遇到她,才向自己坦誠自己有多想要孩子。
  云霏咯咯的笑著,“你好色喔!也好貪心,一次只能一個,生孩子很痛的耶!”
  “傻瓜,當然先生儿子,他將來要繼承我的王位,我要好好栽培他,讓他成為文武兼備的男子──”
  她想了想,像有了新鮮的點子,莫名其妙的又笑道:“這世上有沒有女人一次生很多個?既然生孩子那么痛苦,干脆一次解決,儿子、女儿都有了,什么問題也都解決了,好玩!這主意不賴吧!呵……”
  白狼也被她荒唐的想象力逗笑,“如果你真能那樣,想想看你怀孕時肚子會有多大,那才叫好玩,哈……”
  兩人就站在園中,隨著鮮花的枝葉笑彎了腰,感謝老天讓他找到了她,更感謝老天沒有忘記他。

         ※        ※        ※

  九里鎮上唯一的一間廟宇供奉著送子娘娘,雖非香火鼎盛,但也時有人去參拜。
  自從兩天前白狼許了那個愿后,云霏憂喜參半,一則高興他對她的愛是堅定不移的,她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再妖嬈美麗的女人也無法從她手中搶走白狼;反之,那一半的憂則是万一她肚子不爭气,就算他仍愛她如昔,總是還有一分遺憾存在,“不考有三、無后為大”的觀念是千古不變的。
  她誠心地對著菩薩祈禱,望菩薩怜她一片痴心,能早賜她麟儿,一家人和樂幸福。
  “公主,天快黑了,該走了。”一旁的財總管坐立不安的催促著,今日被她便拖出來,到現在一顆心還七上八下,不知回去之后該如何向王上交代。
  上完了香,她懶懶的整整裙擺,道:“別急,既然出來了,就四處逛逛再回去,王上今天忙得很,不到晚膳時刻是不會注意到我不見的。”
  “希望如此。”他真的需要好好祈禱才行,不然,他未盡監督之責,反而伙同公主私自出宮,這罪名不僅可使他晚節不保,也難逃在牢中度過余生的命運。
  “開心點,王上君知道你的用心,會諒解你的,你不希望本公主早點有王上的孩子嗎?若神明真有靈,我的愿望實現了,財總管也是功臣之一啊!”她安慰地拍拍他。到外頭晃晃有助于培養气氛,不是有句名言“小別胜新婚”,分開几個時辰或許真的有好處。
  財總管苦著臉不敢回嘴,“奴才不敢居功,公主,馬車還等著,我們走吧!”
  “唉!無趣。”云霏眉尖微擰,對這种讓人跟前跟后的日子厭煩了,以前有小妍陪著,日子快活极了,兩人不分尊卑的玩在一起,個性、興趣又相投,就如一對親姊妹,父王又縱容她,讓她自由自在的未加管束,現在快嫁為人婦,可不能以從前般隨便,一舉一動也備受牽制,不在成親前好好玩個痛快,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但有個盡忠職守的財總管看守著,得想個法子擺脫他。她笑開臉蛋,道:“財總管,我听說這鎮上有間酒舖的酒是你的最愛,我們既然來了,不帶點回去豈不可惜?不如我在這等你,你去打一瓶酒帶回去。”
  听到她的前半段,他真的露出一臉饞相,眾人都知他愛茶也嗜酒,每日非小飲一番不可;只不過,听到后半段,財總管立刻換成警覺的神色,道:“公主,不要再來這招,奴才不會再上當了,還是走吧!”
  云霏摸摸鼻子,只得打道回府,以為他年紀一大把比較好騙,怎知不然,她對他得再重新評估了。
  才步出小廟,就差跨上馬車那一步,几個鎮民倉皇的跑過馬車身邊,口中叫著,“殺人了,有人在打架,打得好凶喔!”
  “打架?!我過去看一眼就回來。”她朝還沒回神的財總管揮揮手,立刻跟著看熱鬧的人跑不見了。
  “公主,回來,太危險了──”財總管在她后頭拼命的追。
  跑向街的另一頭,湊熱鬧的群眾被不遠處廝殺的場面嚇傻了,這不像打仗,倒像武林高手對招,而且是搏命演出,非殺個你死我活不可。
  就她觀察的結果,分出了哪一邊是好人,哪一邊是坏人。先說坏人這邊好了,單看那三個人尖嘴猴腮、鼠頭蛇眼的,不必猜她就認定他們絕非善類,而且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招招致命。是哪里冒出來三個不怕死的,敢到她夫婿的地盤撒野?
  而与他們展開生死門的兩人,武功不弱,默契相當,每一回合總在緊要關頭化險為夷,不是他們的功夫比不上對方,而是那兩人均得分神保護在后面的青衣少年,看情形,那少年對他們很重要,不然,他們不會如此拼命的護衛。
  瞧那少年年紀与她相仿,瘦弱的身材活像個病美人,臉上异于常人的死白和他清秀的五官讓云霏有种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張臉她在哪里看過?
  “公主,奴才總算找到你了,這地方太危險了,我們快离開吧!”財總管跑得喘不過气來,方才尋不到她的恐懼感使他又多老了十歲。
  “等一下,我發誓我見過這張臉。不管了,先救人再說。”她張望了一下,真巧……牆邊拴了兩匹馬,主人八成也在其中看熱鬧,先借來用一用再說。“你去幫我把馬牽過來,等我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后,赶快叫那兩人帶入逃走,懂不懂?”
  “公主,不行,你若有個差池,王上他──”
  “我會趁混亂時逃掉,赶快照我的話做,你不想我死吧!”她這一威脅,他便垮下臉去做,反正他活到五十多歲也活膩了,早死晚死也沒多大差別。
  用什么方法贏他們呢?武功她不會,人家手上都拿著家伙,自己也不能手無寸鐵。
  “老伯,借一下您的扁擔。”她秤秤重量,還算順手,道了聲謝就悄悄的繞到那三人的后頭。
  “大坏蛋,本公主先讓你們跌個狗吃屎。”
  她一把扯下垂挂在衣襟內的珍珠項鏈,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滾在地上,使得那三個人一下子收勢不住,狼狽好笑的跌得鼻青臉腫。
  “哼!吃本公主一棒!”
  這一棒打得漂亮,那人又不小心踩到一顆珍珠,“砰!”一聲,后腦直接著地,听那撞地的聲響,不死也腦震蕩。
  “他媽的,哪個人找死!”他撫著后腦勺怒吼。
  云霏一看財總管牽馬過來,她轉向好人那一邊,叫道:“你們快走呀!別枉費我救你們呀!”
  “姑娘,你──小心!”好人之一出手格開刺向她的劍,云霏心知不妙,怎么跟她想象的不同?“你們快騎馬走,我也要走了。”
  失算,真失算!救人反被救,不快溜不行了。
  “臭丫頭,找死!”人家畢竟是江湖高手,這點雕虫小技能困得了他們多久。“我連你一起殺!”
  “哇──”她死命抓著扁擔尖叫,似乎以為這魔音穿腦可以把對方震得耳膜破裂。
  一匹馬折返回來,順勢將她拉上馬,腿一夾,一聲嘶叫,便急急地追上前頭的馬,其他人被遠遠的拋下。
  “謝謝你們救我一命。”她不太好意思的笑笑。
  “是我們該謝謝姑娘的拔刀相助,那些人是江湖上的殺手,姑娘是不能再回去了。”他的語气有禮,不似平常人。
  云霏還是維持她的笑容,“你說什么?不能回去?不能回去?!我干嘛跟你們走?”她這才注意到她還在馬背上,九里鎮已出了她的視線之外。“快放我下來,我不能跟你們走,怎么變成這樣子嘛!”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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