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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樵在百忙中抽空前來赴ALLEN的邀約,不明白他在這時候約地出來做什么,天知道她累得半死才想休息一下的。
  “抱歉!我來遲了。”她一入座便忙著向ALLEN道歉,沒注意到他身旁另有一個人。
  “要不要先點東西?”ALLEN在裴穎豪的示意下開口問。
  “不用了,什么事這么急著約我出來?”君樵直接切入主題,不想浪費時間。
  “是這樣的,我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這是我們公司的副總裁ELLIS.WILLAMS,他有些事情想和你談。”ALLEN這么一說,君樵才注意到他身旁的穎豪。
  不一會儿,她認出了他便是那天晚宴上她遇到的那個沒什么水准的男人,當下皺起眉,但礙于ALLEN在場,她不便發作。
  “ALLEN,你還有事可以先走。”穎豪看出了君樵的不悅,遂要ALLEN先走。
  “那……我先走了,若樵,不好意思。”ALLEN朝君樵道歉,君樵揮揮手,要他快走。
  等他离開,君樵才輕笑下,可笑意未進入她結冰的眸里,“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向你為我那天的行為致歉罷了。”穎豪誠懇的說,那日在宴會上惊鴻一遇,以前的回憶像潮水般涌回腦袋,想見她的沖動愈來愈盛,他才千方百計的約她出來見面。
  君樵瞇起眸子,似乎在評估穎豪話里的真實性,最后,她雙手環抱胸前,“是嗎?”
  “我是抱著十足的誠意甫來的。”穎豪的言語和態度并未有什么不妥。
  君樵見此,才卸下敵意,她的脾气雖不容易點著,卻是很快就熄滅,“算了,那天我也有不對,說話語气太沖。”
  “我可以理解你想圖清靜的心情。”穎豪注視著她,想將她和以前那個風君樵聯想在一起,但除了她的姓名和說話方式,其余的,只是熟悉卻感受不到完全相合。
  君樵笑了,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人似乎看穿她某樣不為人知的內心。他以极自然的方式跟她相處,讓她放下戒心。
  “要吃什么?”穎豪見君樵露出笑容,也笑著將桌上的MENU遞給她。
  “給我一杯咖啡。”君樵接遞來翻了翻,點了咖啡。
  “午餐只喝咖啡?”穎豪明愿不贊同的望著君樵,“這可不行,這儿的海鮮湯不錯,要不要來一客?”
  君樵盯著穎豪,可有可無的聳聳肩,恬靜的瀏覽著餐廳內的擺設和人。
  “那么,風小姐在哪儿高就?”穎豪隨意找個話題想和君樵聊聊,他無意以十四年前的事做開頭,只因他們都不再是十几年前的少男、少女,提了,只不這是有這么一段共同的回憶,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她說不定已不記得有他這號人物呢!
  “NASA。”君樵喝口水,想起她從早上到現在連一滴水也沒喝過,她才清好半年沒回的家,就接到ALLEN的電話,急急忙忙的赶出來。
  “那這次來洛杉磯是……”
  “休假。”
  穎豪點點頭,笑望著君樵額上沾染的灰塵,“先別動。”
  君樵以眼表示疑問,但穎豪只是示意她別動,接著伸手將她額上的灰塵拂去。“來之前在打掃?”
  他秀了下指間的灰塵問。
  君樵神色自若的點點頭,“半年沒回來,所以房子都積了很厚的灰塵。”
  穎豪凝望著君樵,不自覺的微笑,心中突然浮現一個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和君樵過下去,感覺一定很好的念頭,那似乎可以維持一輩子,而他訝异的發現自己心中早就存有這樣的念頭,只是一直隱住未被察覺。
  不知她是否會接受我突兀的求婚?
  “好啊!”君樵爽快的答應,但是她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是不是太累了才會發神經的答應他的求婚?可是……她都說了!
  穎豪睜大眼,不太明白君樵為何說這話。“你說什么?”
  “你不是向我求婚嗎?我說好啊!”君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只是他脫口問,她就很自然的接下去說好。鮮少沖動行事的她這會儿竟然沖動的替自己定下終身大事。
  穎豪愣了下,才笑著點頭,“好。”
  雖然他仍訝于自己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更訝于君樵的答允,不過……
         ※        ※         ※
  穎豪對君樵竟然這么爽快就答應了感到不可思議,加上他的突然結婚對家里造成的沖擊挺大的,雙親覺得他的舉動太欠缺考慮。
  才見過兩次面,而且對彼此根本稱不上認識就要結婚,實在不妥。婚一但結了,可是一輩子的事,不是儿戲。
  他在斡旋說服父母之余已經累得沒什么精神去籌備婚禮,才會對君樵提的意見都沒有异議。
  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在他積极的爭取之下終于取得繼父和母親的同意,可以光明正大的結婚。
  穎豪唇角的笑容愈擴愈大,心頭漾著幸福的鐘聲。
  可是新娘……似乎錯過了該出場的時間。
  穎豪和眾賓客們發現不太對勁,他望著手表,君樵已經遲了三十分鐘以上。
  發生了什么事?他的心,開始不安的跳動。
  此時,身著白色小禮服的清逸沖進禮堂,“惊慌失措”的大叫一聲,“新娘……新娘不見了!”
  “什么?!”GEOGRE.WILLAMS和他的第二任妻子尹芃一同望向他們的儿子,异口同聲的喚著。
  “穎豪!”
  “ELLIS!”
  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整個禮堂霎時失去秩序。
  穎豪大惊失色,連忙跑去休息室內證實,休息室內空無一人,擺放得好好的新娘禮服成了它的主人并不在的證据。
  注意力全集中在君樵逃婚這項事實上的穎豪完全沒發現伴郎、伴娘和女方家長之間交換的眼神。
         ※        ※         ※
  台灣台北好累啊!沒想到十几年沒回來,台北全變了個樣,沒一條路是她認識的,有時侯走一走還要小心地注意前方有無坑洞,會得一個不小心跌下去沒有人會幫你。
  更糟的是她才在老爸、老媽那儿住不到一個星期,就以沒有建樹為名被她那對狠心的爹娘給一腳踹下山。
  然后,她發現自己有錢也有閒,卻忘了跟老爸要詠歡的新住地,這下她就算有錢有閒也改變不了她無處可去的事實。
  現在該做些什么呢?君樵站在台北車站的北側出口,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希望詠歡跟她心有靈犀,可是她錯了,這儿這么多人,沒一個是詠歡的模樣。
  看來,她真要露宿街頭了!
  “君樵!”一個身高約一六八公分,穿著白色T恤和藍色牛仔褲,長發綁成一束馬尾的俏麗女子急奔至君樵面前。
  “詠歡!”君樵認出眼前這個年約二十歲的女子是她的姑姑——風詠歡。
  由于复雜的親戚關系,君樵的曾祖父跟詠歡的祖父是兄弟,于是按照輩分排下來,詠歡就成了高他們這群兄弟姊妹一輩的姑姑,不過詠歡不喜歡自己年紀輕輕就被人叫姑姑,因此他們就以名字互稱,誰也不吃虧。
  風詠歡十二歲時父母因為車禍雙亡,就由風允准和銘瑋倫負起教育她的責任。不過,她一直是待在台灣,沒有到美國住在風人院,因為她父母逝世之際,剛好是風允准夫婦回台定居的時候。但不論在何處,風允淮和銘瑋倫還是將詠歡教育成一個跟他們其它六個小孩子差不多的高手,性格也差不到哪儿去。
  “要不是大哥通知我你什么時候被他們踢下山,我還接不到你呢!”風詠歡提起君樵的行李,一邊叨念著,“你忘了跟大哥他們拿我的新住址對不對?”
  “對啊!”君樵小鳥依人的挽住詠歡的臂膀,又打了個呵欠。“我好累哦!咱們赶快回家好不好?”
  詠歡睨眼君樵,走到不遠處的一輛銀灰色跑車旁。
  “君樵,你現在最想去什么地方啊?”詠歡將君樵“送”進車子,替她綁好安全帶,在她昏昏欲睡的耳邊低喃。
  “家……”君樵舒适的合上眼,准備好好睡一覺,對詠歡的問話只是隨應一聲。
  “那我就把你送到你的‘家’去囉?”詠歡再次輕語。
  “嗯……”君樵現在是睡覺至上,要她做什么她都會答應的。
  風詠歡望著已然入睡的君樵,露出一朵惡魔般的邪笑,“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是什么手段都沒耍哦!”
  說完這句話,風詠歡自腰際拿出一個已注入藥液的針筒,替君樵注射,君樵只動了下仍安睡著。
  她完成注射工作之后,俐落的坐進駕駛座,銀灰色的跑車倏地沖出馬路,絕塵而去。
         ※        ※         ※
  裴穎豪心情惡劣的盯著被一條薄被里著橫置于門口,旁邊還有一個行李箱的睡女人。
  誰三更半夜開這种玩笑!他為了找他那個失蹤好几天的新娘和處理公司事務已經夠累的了,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睡一覺,睡到一半卻被一記天外飛來的門鈴聲吵醒,拉開門見著的就是這個低級的玩笑!
  天!這儿又不是紐約,四處都有游民。怎么會在台北讓他遇到這种事呢?
  他抑著怒气彎下身子去搖搖她,“喂!醒過來,別在我的屋子前睡覺!”
  她沒有反應。
  “喂!你再不走我要叫警察囉!”穎豪出口威脅,看她仍然沒有反應,不禁生气的加重搖她的力道,這一搖,把蓋在她身上的薄被搖開,露出她的臉孔。
  穎豪一看,呆了。
  好一會儿,他才清醒過來,將她騰空抱起,順道拿了她的行李進屋。
  有輛銀灰色跑車停在不遠處,駕駛注視著穎豪把人抱了進去,屋子的燈亮了以后,這才駛离。
  風詠歡打了通國際電話到洛杉磯。
  “喂,我是詠歡……一切按照計畫進行……”
         ※        ※         ※
  君樵動動睡酸了的脖子,奇怪,怎么她好象睡得出平常還沉,而且愈睡愈累?
  這次她睡得极不舒服,疲憊一點也沒有消逸,反而遽增。
  該死!她還是很想睡覺,可是她覺得自己已經睡得夠久了,怎么會這樣……對了!詠歡呢?
  君樵想起了詠歡,她怎么沒叫醒她呢?她半坐起身想下床,一陣暈眩突然襲來,這是……君樵臉色大變,她被下迷藥?!
  怎么可能?!有詠歡在,她怎么可能會受到傷害?平常不會這么沒警覺的她就是因為有詠歡在才會這么放心的一上車就睡,可是……
  君樵抑著迷藥的后遺症,勉強下床走出房間,才走沒几步路,她就被人拉住,立刻警覺的抬眼望著阻止她的人,霎時整個人清醒不少。
  “你怎么找到我的?”其實她想問的是怎么這么快?她連假都沒度過癮就被他找到了,有一點不甘愿。
  她原先的計畫是賴在詠歡這儿住上個一年半載,等到混夠了之后再回美國重新找個工作,再不然,回佛羅里達窩在老家也是不錯的,最后,要是都不成的話,到風氏企業去替他們管管計算机也好,別看她是航天工程師,當年畢業的時候順道拿了資訊工程的學位,而且她的資訊工程成續比航天工程好大多。
  結果……這個計畫從一開始就一波三折,到現在正式宣告壽終正寢……
  啊!君樵混沌的腦子這會儿才重新運作,發揮了一些功效,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也不敢相信她此刻所想的。因為有詠歡在,所以她放下所有的戒心,因此,最有可能把她送來給裴穎豪的人就是詠歡!天!她千防万防竟然忘了防她最親的人,詠歡一個人絕對想不出這么絕妙的好計,一定還有黑手,而這只黑手,不用說,就是她那群兄弟妹妹們!
  太過分了!君樵的頭愈來愈疼了,剛剛才從昏睡中醒過來,還弄不清任何狀況就發現她人竟然在她逃婚的新郎家里,更可惡的是,她這才想清楚為何婚禮當天他們會那樣問她了,只怕除了真正關心,還有想看好戲的成分,可惡!真是太可惡了!她風君樵別人不栽,竟然栽在自家人手上!
  “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清清楚楚的解釋嗎?”裴穎豪在君樵逃婚后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她前來台灣,再聘請私家偵探在他到台灣之前先替他找尋君樵,在他處理完一切飛來台灣之時,他已經得知君樵在花蓮,但是私家偵探追丟了。
  直至昨晚她才突然以非常特殊的方法被送回他身邊,原本高懸的心因見到君樵安然無恙而放下,但起而代之的是欲知她逃婚內幕的气憤。
  “很簡單,就是我逃婚了。”君樵坦承不諱,輕動下手,便脫离了穎豪的掌握,克制不住倦意的打個呵欠,想睡的欲望再次占領君樵,她決定先睡個覺安撫她受惊過度的神經系統再好好想想該如何“回報”她親愛的家人。
  “為什么?”穎豪皺起眉,她是几天几夜沒睡覺?還是根本對他意興消沉,否則怎么睡了十八個小時醒過來一見到他就猛打呵欠?雙眼無神到了极點,分明就是不把他——她的丈夫——放在眼里。
  “為什么?”君樵茫然的反問,再打個小小的呵欠,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一半已陷入昏迷狀態。“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逃婚?”穎豪重复問題。
  “逃婚就逃婚,還需要理由嗎?反正我逃都逃了。”君樵覺得自己的ENERGY全流失光了,她的体力根本沒有因為睡了一場長覺就回复,沒什么心力再應付穎豪的問題。
  “風君樵。”穎豪耐著性子低喚,難道她隨意到連逃婚都不愿意給他這個被丟在禮堂的新郎一個理由嗎?
  “如果我造成你的因扰,我道歡。”君樵總算說了句對穎豪來說還算順耳的話。
  “很好。”穎豪重新捉住她的手,這回他沒那么容易讓君樵掙脫,“走吧!”
  “走?”君樵迷糊的問,站在原地不動。
  “回美國去,現在上車的話,應該可以赶到晚上六點的班机。”穎豪的話听在君樵耳里好象他在說夢話。
  “你說什么?”君樵難以克制的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她實在是快撐不下去了,連問問題都比平常還要沒力几分。
  “我們回美國去……”穎豪還沒說完,就被君樵打斷。
  “你幫我個忙。”她邊打呵欠邊說。
  “什么忙?”穎豪的眉皺得更緊了,望著她緩慢眨動的眼瞼、無神的大眼,和挂在眼下的黑眼圈,還有她略顯疲態的臉色,看似已經軟弱得沒力气的身子,整体看來委靡至极的模樣,不禁怀疑她這几天是遭受到什么待遇?
  “手臂張開。”君樵示意他將兩臂張開成大字形。
  他照做了,當下凝神戒備她會趁隙逃跑。君樵的身手他可是早在十四年前就見識過了。
  君樵滿意的點點頭,放縱自己合眼,整個人一軟,倒入穎豪怀里,穎豪連忙扶住她往下滑的身子。
  還無法反應這過于快速的突發情況時,怀中的她已傳來規律的呼吸聲,穎豪這才松口气,原來是睡著了。
  他輕歎口气,等她睡夠再問她原因吧!
  穎豪認命的抱著她進房。
         ※        ※         ※
  等君樵再次醒過來,天剛露出魚肚白。
  她一醒來對于陌生的環境只是警敏的掃描一下,感覺沒什么大礙才下床執行每個人每天早上醒來必做的工作,等到一切就緒時才走出房門下樓。
  這間房子說起來不大,但是這樣的坪數在台北已算是大得不得了的房子,而且,也貴得可以。她找到廚房,開了冰箱,慶幸屋主不是很“空”的人,冰箱里至少有蛋有土司,還有火腿。
  既然如此,就做份火腿蛋土司吧!君樵隨意想著,手也沒閒著。
  “你起得還真早。”穎豪倚著廚房的門框,望著正在做早餐的君樵,突兀的出聲并未嚇到她。
  她回頭看眼穎豪,沒啥反應的繼續做她的事,“你來得正好,拿兩個盤子給我。”
  穎豪聞言走到她身邊,自頭上的柜子里頭拿出兩個小盤子,用水沖了下,拿廚房紙巾擦干才遞給她。
  几分鐘后,他們倆一同坐在飯廳里享用早餐。
  穎豪隨口道:“等會儿吃完,你整理整理,順利的話,我們可以搭到十一點的班机回美國。”
  君樵卻皺起眉,笑容在唇畔逸失,拒絕合作,“要回去你一個人回去。”
  穎豪的眉同她一般皺得緊緊的,“‘我們’得一起回去補行婚禮。”
  “婚禮?”君樵的語气好似她從未听過婚禮這個名詞,“我以為我的逃婚就是宣布婚禮告吹。”
  “我可不這么認為。”穎豪慢慢嚼著土司,像在討論天气一樣平常的說。
  “喂!ELLIS.WILLAMS,我不想嫁給你了,要結你去找別人結。”君樵坦然以上口。
  貽d玩笑,如果她逃婚為的就是要穎豪來捉她回去補行婚禮,那她逃婚做什么?
  “我不夠好嗎?”穎豪在心中歎口气,輕問。
  “你是個絕佳的金龜婿。”君樵不否認穎豪擁有一個女人想要的丈夫的所有條件。
  “那你為什么不想嫁我了?”這是穎豪一直納悶的問題,因為他雖然才和君樵見過兩次面,瞥開以前不談,他有一种可以一直和君樵在一起的感覺,這种感覺到現在仍未消失,可是看樣子君樵似乎沒有与他相同的感覺。
  “因為沒有沖動了。”君樵攤攤手,一副這很正常的模樣。“當初我是一時沖動才會答應你的求婚,但是你的態度讓我十分不滿,而且我們對彼此實在稱不上了解,加上我后悔了,所以找才會逃婚。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我不想嫁給你。”
  “我的態度?”穎豪听出一個重點。
  “你籌備婚禮的態度太隨便了,好象你是被赶上架的鴨子。”君樵懶懶的話語中嗅得出一抹淡淡的怒意。
  穎豪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態度是惹怒君樵的主因,“我道歉,因為我實在是……”
  “我知道我們結婚對你家的沖擊挺大的。雖然我是‘風屋家族’的一分子,但是你們WILLAMS家的財產過于龐大,誰知道我會不會是一個淘金者?”君樵淡淡的諷道。
  穎豪一時語塞,找不到話說。
  “快九點了。你還不赶快去收拾行李?再遲可是會赶不上飛机哦!”君樵起身收拾盤子到廚房,一邊提醒他。
  穎豪有些不知所措的盯著君樵,他和君樵怎么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男主角找到逃婚的女主角,在一頓爭執過后,女主角屈服于男主角的堅強意志下,兩人一同找出解決方法,最后痛快的在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看來他們對彼此的了解真的有必要重整,或許他的步調太快了,君樵還沒真正了解他,就要跟他結婚,加上他的錯誤示范,也難怪她要逃婚了!
  “你怎么還呆坐在那儿?還不快去收拾行李?”君樵洗完盤子出來,看見穎豪還在,遂輕聲催促。
  就這么決定了!穎豪想著,露出個笑容,他決定給自己和君樵一個認識對方的緩沖期,同時他也想确定自己的心意是否如君樵所說的是一時沖動,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可以維持多久。
  “WILLAMS?”君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怀疑他突然得了失心瘋,否則怎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還是那种令人打骨子里發冷的笑?
  “我就算回去也要帶著你回去。”穎豪驟然的宣言讓君樵有那么一下子出神。
  久久,君樵才如夢初醒的問:“你說什么?”
  她沒有听到穎豪說就算回去也要帶她回去,絕對沒有!君樵自欺欺人的否認著。
  “我說,我就算回去也要帶著你回去。”穎豪清楚的一句一字地重复。
  君樵沉寂良久,才錯愕的問:“難道你還不明白我不想跟你結婚嗎?”
  “我知道。但是我想這個症結在于我們對彼此的了解不夠深,我們可以空出一段時間來了解對方,當作是婚前試驗,等到你覺得可以跟我結婚時,我們再結婚。”穎豪說得高興,君樵卻是愈听笑容愈僵,終至完全扭曲。
  “ELLIS.WILLAMS,你發神經啊!為什么非得跟我結婚不可?”君樵莫名其妙的低叫,完全搞不清楚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受歡迎,男人對她一向是哥哥對妹妹般的疼愛,甚或,對她有意思的也是鐘情于她的“性情柔和”、“溫柔”和“善解人意”,她從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大到連一個沒見過几次面,根本就不了解她的“本性”的男人也可以這么執意要娶自己。
  “我只是忠于我自己的感覺。”穎豪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發神經。
  “難道你不知道某位名人說過‘感覺是錯誤的根源,理智才是一切正途的導引’嗎?”君樵快昏了,這种人她平生首見。
  “哦?”穎豪沒多大反應的應了一聲,优閒的雙手交抱胸前,淺淺一笑。
  君樵見狀歎口气,半垂著眼,舉起右手上下擺了擺,在經過努力之后不變的結果,她是不會再積极地硬要改變它。假如現在他真要這么做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教他看清他喜歡上的那個溫柔可人的風君樵其實是“假象”,這樣他就會知難而退。時間會證明一切,他會發現其實她根本就不是外表所呈現的模樣,到時他就會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隨便你,反正我時間多得是,倒是你,最好斟酌一下你的DAILYSCHEDULE,你可是宏儒信息的副總裁啊!”
  穎豪為君樵的動作失笑,“沒關系,我們在台灣有分公司,我可以遙控。”
  君樵只是挑挑眉,不情不愿的微牽動唇角,“恭喜你。”
  說完,她才轉身想走回房,穎豪就叫住她:“風君樵。”
  “有事?”君樵有些訝异他叫她的名字絲毫不繞舌。
  “你不要叫我ELLIS,喊我的中文名字,裴穎豪,或者穎豪也可以。”穎豪試探性的說道。
  裴穎豪?怎么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君樵甩甩頭,將這份熟悉甩出腦后,大方的說:“那你也叫我君樵好了,穎豪。”
  她沒有認出來。穎豪說不出心中的感覺是失望抑或是無感,“OK,君樵。”
  君樵給他一個笑容,便回房去。
  看來,要將行李整理一下,這次可能會在台灣住上一段不算短的時間。穎豪暗自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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