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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那個該死的、自以為是的警察!他以為他是誰?做筆錄也不懂得語气和緩一點,一坐下就像机關槍一樣問個不停,要不是我的記憶力還不錯的話,肯定愣在那儿。這個混帳警察,非但害我的作品展報銷,還那么高傲,真是天殺的混帳!”清逸的笑臉一出警局大門就垮下,甜美的嗓音立刻轉成怒气沖天的咒罵。
  “清逸,這儿是公共場所,罵人也要注意聲調。”風力凱淡淡笑著規勸她。
  “小哥,我今天飽受惊嚇,還很沒形象的嚇昏,作品展又泡湯,极可能再留在學校一年重修,加上剛剛那個門縫里看人的警察,沒罵髒話已經很忍耐了,你不要再火上加油!”清逸很不客气的回吼著。
  力凱仍舊是那副世事不干己事的模樣,面對如火山爆發的清逸,他也只是揚揚手上的車鑰匙,“等著。”
  清逸吐口气,緩和情緒,乖乖的在警局門口等力凱開車來。
  驀地,從清逸的右前方直沖過來一名神色慌張的年輕男子,兩人毫無防備地相撞,清逸還沒反應過來,那年輕男子急忙的將挂于手腕上的鐲子取下,塞到她手中。
  “送給你。”年輕男子說完后站起身,緊張的往后一望,有一群看來十分不善的人站在不遠處。“好好保存。”他又丟下一句話便跑開,那群人見他跑開也跟著追過去。
  清逸愣愣的坐在地上,呆望著那群人沖過去追他,然后,她的視線落到那只手鐲上。那是一只精美的貓眼石鐲子,深藍色的光澤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炫目的光芒,完美得看不出有任何人工琢磨的痕跡。雖然上頭有個地方掉了一小塊,卻無損于它的美麗,只是,那個人塞這只手鐲給她做什么?
  黑色跑車停在她面前,車窗緩緩降下,力凱平靜無波的道:“上車吧!”
  清逸眨眨眼,起身拍拍灰塵,將手鐲戴上才上車。“怎么不問我為什么坐在地上?”
  “有人撞倒你,送給你那只鐲子。”力凱瞥了眼清逸腕間的鐲子,“純貓眼石,難得一見,好好保存,說不定它會給你帶來好運。”
  清逸微微挑眉,不茍同的笑道:“你會這樣說一定有問題,但是我還是要把它戴在手上,看看它能為我帶來多少‘好運道’。”風家人對危險都有种狂熱。
  力凱笑了笑,“別忘了找我。”
  清逸不置可否的咧咧嘴,找個舒适的位置,閉眼小憩。
         ※        ※         ※
  皓軒摘下墨鏡,一雙冷銳紫眸盯著在他面前大塊朵頤的宋星衍。
  “我記得我在休假。”
  星衍露出笑容,“你的語气好象已經知道我來找你做什么?”
  “除了銷假上班之外,你找我會有什么好事?”他遣退前來詢問的服務生。
  “我的意圖有那么明顯嗎?”星衍不禁摸摸自己的臉。
  “有話快說。”皓軒忽地皺下眉,“先說明,我還在休假,你休想我銷假上班。”
  “只怕由不得你了。”星衍把一份文件擱在桌上,“看看。”
  他招來服務生,“兩杯咖啡。”
  皓軒翻看著,半晌后合上文件,抬眼望向品嘗著咖啡的星衍,“哪來的?”
  “一名臥底冒死送出來的,但他在約定時間并未出現。我想,他可能已經曝光。”
  “你拿這种任務要我銷假上班?”皓軒淡漠的語气表現出他的不感興趣。
  “當然不是。”星衍爽快的否認,“因為它跟你有些關聯,SAINTMARY,你還記得吧?”
  “頭號人口販子,勢力范圍主要在中美洲,這几年在紐約也挺猖狂的,据說很多逃家少女都在她的控制之下,最近甚至綁架及誘拐女學生賣春。”皓軒說出有關SAINTMARY的“基本”資料。
  “還有,她也是一位聲名遠播的慈善家。不過紐約多的是慈善家,身分很難确認,唯一可依据的是,藍氏企業掌管歐美分公司的二少爺是她公開表示過興趣的男人之一,可惜藍二少爺冷漠難以親近,連一丁點響應都沒有。”星衍愈說,皓軒向來平靜無波的臉色就愈難看。
  “說夠了吧?”皓軒瞇起紫眸,冷冷的說著。
  “我說了什么?你何必那么在意這件事?人家對你有興趣ㄝ!你就這么給她拒絕,好可惜。”星衍火上加油的惋歎。
  “你真的很欠揍。”紫眸凶气畢露,他明知道自己最忌諱的就是藍氏企業二少爺這個身分,還敢肆無忌憚的在他面說出來。
  “別這樣嘛!我只是隨口一提,你那么生气做啥?”星衍不怕死的捋虎須。
  皓軒抿緊唇,紫眸益發陰冷地射向星衍,后者卻像沒事人似的,笑得開心。
  “不過要你色誘,犧牲一下色相,不會少塊肉的。”
  皓軒就知道星衍又要他做這种“出賣肉体”的任務,他以前從沒答應過,現在也是。“休想,明天的會議你有种就給我蹺看看。”
  他重新戴上墨鏡,拿起桌上的文件,頭也不回的离開,星衍知道這表示他允諾要查探,不過,并不包括色誘。
  星衍兀自開心的笑了,繼續品嘗他的藍山咖啡。
  奇怪,為何他有預感這次的任務將會很不一樣呢?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啊。
         ※        ※         ※
  清逸吁口气,放下相机輕撫著拍累的手,望著眼前這幢藍氏企業大樓,處處充滿不協調的對比,令人感到一絲緊迫不安,她實在不解,怎么在這儿工作的人不會發瘋嗎?清逸很佩服在這幢建筑物里工作的人。
  想她也真是吃飽沒事做,那么多的題材竟選了個最麻煩的題材來為報告,以彌補她上次未參加展覽的失誤,這是她千求万求教授再給她一次机會才得到的通融,誰教她倒霉地被人家抓去當人質。
  伸個懶腰,照相机隨著她伸長的手臂呈拋物線甩出去,“ㄎㄡ”的一聲,清逸的呵欠變成訝然的張大嘴。她敲到人了!她心虛的緩緩收回伸直的手臂,看也不敢看那個可怜的受害人是誰,才想當作沒這回事,偷偷摸摸地溜走時,她的衣領就讓人捉住了。
  好吧,是她先打到人,又想不負責任的溜走,是她的不對。
  清逸掙扎的回過身,低頭看著那個人的皮鞋道歉,“對不起,打到你是我不對……”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朗笑打斷。清逸訝然的抬首,他們是……
  她對眼前這個笑個不停的人有一點模糊印象,而對他身旁那個身著黑色西裝、黑發紫眸的男子則是印象深刻,縱使他的墨鏡已摘下,縱使他眼角若有塊奇异的紅腫,她仍是認得他……等等,紅腫?
  清逸不太确定的指著皓軒眼角的紅腫,以眼神問兀自笑個不停的星衍,星衍沒讓她失望的點點頭。
  清逸受惊的收回手,因為皓軒冷鷙的眼神似要吞沒她,但她可不是懦夫,睜大眼瞪著皓軒,“看什么!本小姐是不小心甩照相机時甩到你一下而已,你那什么眼神?活像我殺人放火了。告訴你,本小姐不輕易跟人道歉的……既然我不小心K到你了,就……就對不起嘛……”
  說到末了,清逸的气勢愈加軟弱,同時別過臉不愿見他懾人的眸光,她宁可他戴上墨鏡,這樣她比較好面對他。
  皓軒的眼角痛死了,沒想到走在路上也會被人用相机砸到,更令他料想不到的是,罪魁禍首竟然是上次那個將他摔過肩的女孩子──風清逸!他這個柔道黑帶的人竟會被女孩子以過肩摔摔倒在地,這已夠丟臉的了,誰知今天還“好運”的讓她用相机K到,而他靈敏的反射神經竟無法先一步察覺有不明物体飛過來?天!遇到這女孩都沒好事。
  皓軒不帶任何感情,甚至有些厭惡的瞥了眼清逸,便不發一語的率先走進藍氏企業大樓。
  “風小姐,我叫宋星衍,你拿相机拍什么照啊?”星衍含笑問著正對著皓軒的背影做鬼臉的清逸。
  “拍這幢大樓囉。我問你,那個人是不是跟這幢大樓有很深的淵源?”清逸對星衍有好感,所以她不吝惜于給他笑容。
  星衍沉吟了下,“算是。”他未正面回答。
  “我就說嘛!怎么這幢大樓跟他像得不得了,果然有關系。”清逸掄起小拳頭,擊向另一掌,篤定的鼓起腮幫子。
  “哈哈哈……”星衍這下笑到肚子發疼,清逸的形容真的很貼切,令他忍不住捧腹大笑。
  “看來你也很認同。”清逸跟著笑了。
  “清逸,你想不想看看這幢大樓的內部啊?”星衍另有所指的問。
  “可以嗎?”清逸的眼睛亮了起來,她求之不得。
  “當然,不過要委屈你充當一下我的秘書。”星衍知道清逸會錯意了,他說的是皓軒。
  “無所謂。”清逸收好相机,背起背包,隨星衍一同進入大樓。
         ※        ※         ※
  皓軒皺眉看著与星衍一同進入會議室的清逸,道:“閒雜人等請出去。”
  在自己位置上坐定的主管們,差點跌下才坐沒多久的椅子,他們是閒雜人等嗎?怎么總裁要他們出去?
  他們左右瞧瞧,才搞清皓軒說的是那名坐在星衍与皓軒中間的陌生女子,好一個俏生生、搶眼的東方女孩,但她是誰?竟能讓總裁不悅的赶她出去?
  “她是我臨時找來的秘書小姐,記錄今天的會議內容,好讓我參考。”星衍及時為清逸解了尷尬的立場。
  皓軒眉一揚,他太熟悉星衍眼中閃耀的光芒,要不是他不許星衍“蹺會”,星衍根本不會來,而清逸的出現分明就是一個小小的捉弄,只為了報复他。他當然不相信清逸是來記錄的,靈机一動地說:“那好,威廉小姐,你今天休息,讓星衍找來的秘書小姐表現一下。”
  “是。”皓軒的秘書威廉小姐沒有异議的起身离去。
  可惡!清逸狠狠瞪了眼皓軒,但她隨即露出一朵笑靨,轉向星衍,“可以嗎?”
  星衍饒富興味的望著她眸底燃燒的怒焰,再望望等著看好戲的皓軒,笑道:“當然可以,好好的表現。”上帝保佑你。他在心中加上這句話。
  清逸笑得更加迷人,主管們被她唇畔那抹動人笑意給勾了魂去,但皓軒一聲輕咳就讓他們全數回過頭,正襟危坐著。
  “開始吧!”皓軒發令。他終于可以扳回一城了,這么一想,不禁微揚嘴角。
  在他身旁的清逸看見他這抹微笑,當下有些失神,直到皓軒把視線投射在她臉上,她才回過神,挑戰的揚起眉,手開始快速的在簿上速記下各個主管報告的內容,哼!考她速記,她可是常接受小哥的特訓呢!
  由于風氏副總裁的秘書經常換人,她這個風家唯一待在紐約的女性,只好披挂上陣,充當力凱的秘書,替他處理一些事情。有時二哥清揚也會把她征調去他的律師事務所幫忙,因為他的秘書汰換率也很高,而這兩位哥哥的秘書待不住的理由有兩點:一是讓他們倆的要求嚇傻了。哪有上司在人家頭一天上班就吩咐打八封不同語言的信,還得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二是讓他們倆的工作態度惊走了。他們工作起來比起全世界的工作狂有過之而無不及,力凱還好,他不過是冷著一張臉讓人看而已;清揚有時會被槍子儿追一追,收到黑函恐嚇几下,或者跟人干几下架。有哪個秘書能忍受自己的生命隨時會結束?
  所以,她就時常有机會接受磨練。
  會議結束后,清逸立刻將紀錄簿遞給皓軒看。
  瀏覽一遍后,皓軒不得不佩服起清逸的能耐,她竟能將會議內容一字不漏的完全記下來,教他想看她出糗都不成,而一旁的清逸則等著皓軒怎么回答,她非要他承認她的能力才行。
  終于,皓軒似有不甘地說了句:“很好。”
  清逸這下可跩了,她下巴一抬,倨傲的對他扮個鬼臉,站起來將背包一甩,“星衍,你帶我參觀一下大樓吧!”
  “這個……”星衍看到了皓軒驟變的臉色,又見皓軒不自覺的死盯著清逸挽著他的手,他不著痕跡的抽出手,摸摸她的頭,“我另外還有事,不能陪你,下次好嗎?”
  “下次啊!”清逸攏起眉,她的報告可等不到下次,“我自己逛可不可以?”
  “這個……”這可不是星衍能決定的,他示意清逸問她身后的皓軒。
  清逸回頭望見皓軒那雙紫眸停駐在她身上,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她沒見過如此漂亮的紫色眸子。
  她還沒開口問,皓軒就去給她一張白金卡,上頭有著藍氏企業的標志,似乎代表某种身分的證明。
  見到皓軒的這种舉動,星衍訝异的揚眉。
  “這張卡可以讓你來去自如,不過,我有個條件。”皓軒戴上墨鏡。
  他似乎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眼睛。清逸這么想著,可她無暇去問他戴墨鏡的理由,“什么條件?”
  “你是建筑系的學生?”
  清逸點點頭,不明白皓軒干嘛這樣問。
  “為了寫報告才想參觀大樓?”皓軒再問。
  清逸再次點點頭,仍弄不清他有何條件。
  “我的條件是,等你寫完報告,得替我們設計一幢全新的辦公大樓。”皓軒終于想起了清逸是“風屋家族”的成員之一,排行老么的天才建筑師,風氏大樓的設計者。他一直想找她設計大樓,因為清逸的作品讓他聯想到了溫暖的陽光,只可惜風家人不讓她再露面,使他根本沒机會邀請她。
  “啊!”清逸遲疑著。自從她十五歲設計出風氏大樓后,哥哥姊姊們就不准她再為別人設計,要她專心的念書,這讓她一直以為她的設計不好,所以他們才要她再進修。現在皓軒提出這种要求,她該答應嗎?“你确定?我的設計不好ㄝ!”
  “不好?”皓軒好笑的重复,明暸她不是在說謊,他譏誚一笑,“難不成你怕了?這么一幢大樓你都設計不好,如何當建筑師?”
  “你說誰設計不好來著?”這個天殺的混蛋,竟敢指稱她害怕!
  “你啊!只适合寫寫報告,做做紙上功夫。”皓軒滿意的看著清逸眸中的焰彩,他覺得這樣的清逸好美。
  “寫寫報告?紙上功夫?”清逸杏眼圓睜,怒不可遏的握緊拳頭,克制住自己想一拳打掉皓軒臉上那嘲諷的笑意。她風清逸的處世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她覺得她受到了嚴重的侮辱。
  可是她必須忍耐,這關系到她是否還要重修那些無聊的課程,所以一定要忍耐。气得全身發抖的她只好勉力露出一抹笑靨,“我就讓你看看我是否只适合寫寫報告,做做紙上功夫!”
  她話一說完,馬上沖出會議室,大力的關上門,震得留在會議室的兩人耳鳴不已,但皓軒卻出人意料的大笑起來。
  “皓軒,你為何故意激怒她?”星衍稀奇的凝望著笑得不可遏抑的皓軒,他從沒看過皓軒大笑的樣子,記憶中,他很少笑,可是現在他卻在笑,而且是大笑。
  “沒什么,她是我一直在找的人,但沒想到她的個性竟是這么容易讓人激怒,跟她甜美的外表相差十万八千里遠。”皓軒想起清逸那雙冒火的瞳眸就覺得好笑。
  “風清逸,她就是那個天才建筑師?”星衍很難將清逸和外傳纖美柔弱的風家老么聯想在一起,今天他終于知道謠言不可盡信。“好啦!公事辦完,咱們該解決‘私事’了。”
  皓軒唇畔笑意盡失,他冷淡的吐出一句,“下個月初的星期二晚上,很多紐約名流將會出席布拉夫人的晚宴,其中包括一堆有的沒的慈善家。”
  “哦?那可有好戲瞧了,因為咱們藍二少爺也會出席。”星衍笑著賦予皓軒任務。
  皓軒隔著墨鏡瞪星衍一眼,沒有任何表示,他的心思已飄回到那個如陽光般耀眼的倩影上……
         ※        ※         ※
  “哈哈哈……”清逸和力凱一見著坐在清揚身旁那名約十五歲、一臉叛逆的少年時,都忍不住失聲大笑。
  那少年的臉色下沉,正想沖上前去給笑個不停的力凱和清逸施以老拳,清揚适時拎住他,不讓他上前自討苦吃。清揚抬高下巴,睨了一眼笑到腸子都打結的弟妹,不快在心里。
  “你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個儿子?怎么現在才帶回家?實在太過分了,我們風人院好不容易有了第三代駐院人,你忍心藏他十几年之久?”力凱難得笑到連講話都帶著抖音。
  “瞧,他跟你多像啊!只不過沖動了點,這點就不太像你。”清逸好笑的望著掙扎不已的杰瑞,“難道你沒教你儿子沉穩冷靜才能致胜嗎?你這個父親是怎么當的?”言下之意,似在責備清揚這個二哥沒把他們的侄子教好。
  “喂,你們再鬧下去,就別想參与我這次接到的案子。”清揚祭出這個屢試不爽的法寶后,果真見力凱和清逸在一瞬間斂起笑意,快到讓杰瑞忘了掙扎,以為他們倆剛剛沒說過話,沒嘲笑過風律師似的。
  杰瑞心里泛起一抹涼意,他是不是找錯人了?若不是莉娜姊姊要他找律師不要找警察,他也不會在四處碰壁后教風律師找上。雖然他不知道風律師是從哪里得知他的消息,不過有律師總比沒有好,所以他就跟著風律師回來。
  但是,風律師的家人好奇怪哦!比風律師還怪。因為風律師竟然只收他一塊錢美金作為酬勞,他以為風律師已經是世界第一大怪人,沒想到他的家人也這么奇特。
  “說吧!”力凱背靠著沙發椅,語气有抹不易察覺的犀利。
  清逸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SAINTMARY。”清揚一吐出這個人名,力凱就如計算机般將SAINTMARY的資料全數背出。
  “人口販子?好象挺好玩的。”清逸躍躍欲試。
  “清逸,帶杰瑞去梳洗一下。你的報告怎么樣了?”清揚不急著討論人口販子的話題,轉而詢問清逸的情況。
  “一切都順利的進行中。”清逸明白清揚這番話的意思──她沒机會插手。她未反駁的笑了笑,朝杰瑞伸出手,“來吧!你得好好洗個澡,我看你也餓了吧?我煮些東西給你吃。”
  杰瑞原本排拒的心在清逸熱情的笑容下消散了,他霎時覺得好溫暖,不由自主的握住清逸的手,跟著她進房去。
  目送他們兩人進房后,清揚才略微納悶的問:“丫頭吃錯藥了?”
  平常他們不許她參与案子的話,她就會搬出一堆大道理跟他們辯,雖然到最后她仍是不能插手,但至少她試過了,可是這次她怎么一反常態地不辯駁?
  “她跟她寫報告的主題卯上了。她說,那幢大樓既可惡又陰險,她非把它整垮不可。”力凱輕描淡寫的說。
  清揚好笑的咧嘴道:“她是在說人還是大樓?”
  “你說呢?”力凱把問題丟回給他。
  清揚大笑,“我看那幢大樓完蛋了,能讓清逸說成這樣的‘大樓’,只有那一個。”
  力凱亦輕輕一笑,轉回主題,“那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叫杰瑞,剛從SAINTMARY的人蛇集團中逃出不久,好象受了某人所托,四處找律師調查SAINTMARY。不過沒人敢接,甚至有人已經通知SAINTMARY,這小子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還到處亂跑,真服了他。”
  “所以,你收了他當儿子?”力凱面無表情的諷刺道。這杰瑞像极了清揚在黑街混的那段時期。
  “對,然后你得當baby──sitter,兄弟,我待你不薄吧?”清揚可不是好欺負的。
  力凱那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臉色霎時變得有些青白,他冷冷掃了清揚一眼,“你不要開玩笑。”
  “我怎么會開玩笑呢?我是個律師,律師的責任就是……”清揚還沒大放厥詞,就被力凱打斷了,將話題轉回。
  “SAINTMARY不是一般的犯罪人物,台面上她是個慈善家,社會地位不可謂不高,你要怎么做呢?”
  “先上CECILY那儿拿資料,看看SAINTMARY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惹得一個十五歲的男孩怕到不敢找警察,而找上我們這些比警察更黑的律師。”清揚原本帶笑的神情此刻完全變冷。
  “下個月初的星期二,布拉夫人的晚宴。”力凱簡短的說出可以跟一堆慈善家不期而遇的地點与時間。
  “布拉夫人?”清揚的眉蹙了起來,“我看這次我們的出席會讓布拉夫人樂上好一陣子。”
  力凱沒接下去,徑自把車鑰匙丟給清揚,“別跟上次一樣撞坏了,那可是要送到法國原厂去修,很花錢的。”
  “知道了。”清揚摘下眼鏡,弄亂他一絲不苟的發型才出門。
  力凱則起身往房里查看清逸和杰瑞,見他們倆都睡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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