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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夜的醫院靜悄悄地,長廊上不見半個人影,住院的病人也都在各自的病房內沉睡著。護土站里有個值夜的護士小姐專注地看著小說,看到有趣的地方還不直覺地微笑。
  驀地,有四名握著滅音手檐。行動敏捷的黑衣男子迅速無聲地一閃而過直奔樓上。
  護士小姐似有所覺地抬起頭張望了一下,沒有瞧見任何動靜,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回書上。
  那四名黑衣人上到八樓,毫不遲疑地便往挂有韓役展名牌的房間而去,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四人立即舉槍朝床上射擊,一連開了十多槍才有人抬起手阻止。
  “不太對勁,床上一點動靜也沒有。”其中一人壓低聲音以阿拉伯語道。“去看看。”
  一名黑衣人領命上前去察看,走近床邊伸手大力地將棉被掀了起來。
  眾人全部盯著病床上猛瞧。
  棉被底下有一條卷成長條形的棉被,沒有韓役展的蹤跡。
  “人呢?”
  “對方早已有防備了。”
  “快撤。”
  四名黑衣人轉身想走,卻突然響起數聲細微的“咐咐”聲,隨即他們感到握槍的手被震得一麻,滅音手槍全都應聲落地。
  “你們不是來找我的嗎?”韓役展自對面的病房走了出來,身旁還跟了火夕。
  火夕的手上握著槍,槍口還冒著煙,“艾德希,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而且還是在台灣。”唇畔挂著一貫的溫柔淺笑。
  而八樓的長廊上已悄悄聚集了另一批黑衣人,是“冬火保全集團”旗下的佣兵。
  “火四少!”他知道逃不了了。
  “若非早有防范,此刻我大概變成蜂窩了。”韓役展的視線越過他們,投注在滿是彈痕的棉被上。
  艾德希沒有說話。
  事實就擺在眼前,毋需再多說什么,他們的确是奉命來殺韓役展的。
  “你們的任務失敗是阿曼的幸運。”火夕笑笑他說,輕柔語气卻讓人膽戰心惊。
  艾德希的心猛地蕩了一下,“火四少的意思是……”一股寒意貫穿了他,該不會……
  “你保住了阿曼的未來。”她依然笑容滿面,語調更加輕柔悅耳。
  挑戰她的容忍限度是很不智的,不會有人想見識到她冷血的一面。
  火四少的言下之意是假若韓役展死了,她會要整個阿曼王國陪葬——而那對“冬火保全集團”來說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艾德希机价伶地打了個寒顫,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他的确是該慶幸沒有完成任務,否則賠上的便會是整個阿曼王國的一切了。
  不該惹上“冬火保全集團”的,不該妄想得到火四少,偏偏王子猶在作著那一相情愿的美夢,不肯放棄,他不敢想像事情將來會如何收場。
  這一回怕是連國王都無法救得了王子了。
  阿拉真主,請保佑我阿曼的子民!他只能在心中虔誠地祈禱了,祈禱奇跡出現。
  火夕隨意地擺了下手,一旁守候的黑色佣兵立即上前押走艾德希等四人迅速地离去,一如他們來時的無聲無息,恍若鬼魅一般。
  深夜的醫院始終是宁靜的。
  “夕,阿曼的人民是無辜的,沒有理由讓他們為了伊本的所作所為付出代价,我不希望你因此大開殺戒。”韓役展知道夕是因為他受傷才會發怒。
  她笑了笑,“我不愛殺人,但是,我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一旦你遭遇不測,阿曼便會從這世界上除名……”忽地,一名黑衣佣兵去而复返。
  “怎么了?”她瞟了過去。
  黑衣佣兵躬身回稟,“有三個阿拉伯女子想要見四少一面,要讓她們過來嗎?”
  阿拉伯女子?是阿伊沙公主和她的女仆吧!
  “讓她們過來吧!”特地從阿曼來這儿找她,勢必是為了伊本·賓·賽德。
  “是。”黑衣佣兵領命而去。
  韓役展微蹙起眉宇,瞅著火夕俊美的容顏,“那個公主追你追到台灣來了?”
  該不會又是另一個“沈由恩”吧!
  她听出了他語調中的怀疑和不悅,不過更多的是濃濃的醋味,她忍不住笑了開來。
  “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他咕噥了一聲,剛毅的下巴微微繃緊。
  她噙著笑說明,“阿伊沙這一次遠從阿曼來台灣找我,肯定是為了她大哥的事,不是因為她喜歡我。”
  听完解釋,韓役展的眉宇才舒展開來。
  而同時,三名穿阿拉伯長袍的女子快步地走來,气息相當急促。
  “四少。”果然是阿伊沙·賓·賽德。
  火夕釋出一縷淡然的笑意,“這么急著找我,是為了什么事?阿伊沙公主。”她四下瞧了瞧,“艾德希帶人來過了嗎?”幸好韓役展看起來似乎沒有再次受傷。
  “是來過了。”不過是來得去不得。“除了把好好的一件被子射成蜂窩以外,倒也沒有其他的傷害。”
  “對不起、對不起……”阿伊沙·賓·賽德迭聲道歉。
  “不關你的事,你沒有必要道歉。”韓役展打斷了她的道歉,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
  “是我大哥對不起你們,我代他向你們道歉,對不起。”她一得知大哥雇人殺韓役展的事便立即赶過來了,雖然還是來不及阻止艾德希的行動。
  但是,不幸中的大幸,艾德希的任務失敗了,否則,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進來里面談吧!干嘛淨站在走廊?”而且,役展身上還有傷,該多休息。
  韓役展就在火夕的催促下回到床上坐著,躺著會壓迫到背部的傷口,他盡量避免。
  看著四少不覺地流露出深情的關切,還有兩人在一起時所營造出來的甜蜜氛圍,阿伊沙·賓·賽德真的認為大哥不應該硬要拆散他們兩個,把四少搶過來。
  所幸,大哥听從了她的勸告,決定不再繼續錯下去。
  但是,不知道四少是不是愿意接受大哥由衷的道歉,并且原諒大哥所做的錯事?
  “四少,我知道我大哥做了不少過分的事,尤其是想殺韓先生的念頭更不可原諒,但是,人都會犯錯,只要能夠改過,就可以被寬恕。”她不能不為大哥求情,“他真的已經省悟了,請你原諒他好嗎?”
  省悟了?火夕很是怀疑。她可沒有健忘到連方才艾德希奉命來殺役展的事都不記得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相信阿伊沙不會欺騙自己。
  那么,伊本是真的悔悟,而痛改前非了嗎?或者只是為了保命的權宜之計?
  “我現在來這里就是要阻止艾德希的行動,希望不要鑄成大錯,雖然我來晚了一步,但是,幸好艾德希的行動失敗了。”阿伊按·賓·賽德相信事情還有轉宥的余地。
  火夕思忖著。
  “四少,韓先生,請你們寬宏大量地原諒我大哥一時的偏執,他真的決心改過了。”
  伊本他差點害死役展,就這么輕易地原諒他,會不會太便宜地了?她原本可是打定主意要送他下地獄去的。
  “他是真心悔悟了?”韓役展若有所思地問。“是什么讓他想通了一切?”
  他并不是非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可,若伊本是真心悔悟,他倒也愿意原諒他。
  他只想生活回复平靜,過他和夕的日子。
  經過這一次的受傷事件,他和夕都會更珍惜相處的時間。
  “真的。”阿伊沙用力地點頭。“得到你們的諒解之后,他就要和我一起回阿曼去。”
  韓役展笑了笑,毫無芥蒂地道:“過去的事就算了,只要他別再犯,我們就不會再追究,是吧?夕。”他轉頭征詢火夕的意思。
  事情能夠和平的解決也沒什么不好。
  阿伊沙屏息地望著火夕。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只好同意。”她其實是不想輕饒伊本·賓·賽德的。“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他若是再犯,任誰也救不了他。”
  “謝謝。謝謝……”阿伊沙·賓·賽德感激莫名。
  總算是保住大哥的一條命了。她一顆是蕩在半空中的心終于落了地,踏實了起來。
  不經意瞟見牆上的時針正指著三,她才意識到自己打扰了韓役展的休息時間,尤其他還是個病人,“對不起,這么晚了還打扰你,我們該走了,請好好休養,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謝謝!”他頷首。
  這么晚了,讓她們三個弱女子這樣子回去似乎不太安全。火夕隨即起身,“我送她們回去。”
  韓役展點點頭,“小心些。”
  “不用麻煩了,我們……”阿伊沙·賓·賽德想婉拒火夕的好意。
  “沒關系,走吧!”她率先走向門口。
  醫院里外都有“冬火保全集團”旗下的佣兵隱身在暗處守衛著,韓役展的安全無虞。
  她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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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役展惱火地瞪著人去樓空的飯店房間,紫色眸子里竄起了熊熊火焰。
  桌上還擺了三杯茶,顯示出昨晚夕送阿伊沙回來的時候,還進來喝了杯茶,而問題肯定是出在茶里頭。
  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嗎?包括昨晚阿伊沙去請求他們原諒伊本的事?
  該死!著了伊本的道了。
  夕肯定是被他擄走了。
  “役展少爺,四少已經不在台灣了。”黑衣佣兵迅速查清情形回報,“昨晚搭阿曼的專机离開了。”
  果然是回去阿曼。
  看來伊本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韓役展眼中的怒火愈加熾烈——
  “到阿曼去。”
  “可是,您的傷……”
  “別管我的傷了。”他鐵青著一張臉,連一秒鐘也不能等地邁開步伐。
  老婆都被人擄走了,他哪還有心情養傷!
  這一回,伊本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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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睫毛顫動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徐緩地揚起,露出深邃的眼眸,火夕瞟了瞟四周。
  又回到阿曼來了,她一點也不意外。
  依稀記得送阿伊沙回去的時候,伊本說要當面向她道歉,請她進屋內喝杯茶,她太大意了,所以,才會著了伊本的道。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不必确認也知道白己動彈不得,伊本不會讓她有机會脫身的。
  門忽然打開,走進一臉愧疚的阿伊沙·賓·賽德。
  自己看錯她了嗎?火夕直直地望住她,表情仍舊是一派的淡然,“你也是同謀嗎?”
  “是我害了你。”她几乎無地自容。
  是她讓四少又再次受制于大哥,雖然她并非蓄意或預謀,卻脫不了干系。
  她沒有想到大哥只是利用她取信于四少,讓四少疏于防備,好讓他有机可趁。
  自始至終,大哥都沒有放棄想要得到四少的念頭,而她在不知不覺中當了幫凶。
  火夕看出她眼中真誠的歉意,霎時明了了一切,很顯然的,阿伊沙也被伊本的演技給騙了。“算了,不怪你,是我自己大不小心了。”
  阿伊沙使勁地扯了扯銬住火夕的手銬,“要怎么樣才能弄開這個手銬?除了鑰匙以外。”鑰匙在大哥身上,她根本沒有机會拿到。
  “用槍打坏它。”火夕据實回答。
  不過,她很怀疑阿伊沙會使用手槍,更不敢冀望她會有好槍法了。
  “槍啊?”阿伊沙怔了一下。自小到大,她經常看見士兵們身上佩帶的槍,但是,不曾有机會使用,她真的可以嗎?用槍來打坏手銬?
  管他的,先拿到一把槍再說吧!伊本立即旋身走向門口,打開門,對著門外守衛的士兵命令道:“把槍給我。”她必須幫四少,不僅因為她曾經喜歡過四少,也因為要救大哥一命。
  “公主,這……”士兵沒有料到阿伊沙公主會提出這种要求,一臉為難,“那太危險了,沒有王子的命令,恕屬下不能遵命。”
  “把槍給我!”他們仍舊動也不動,讓她有些生气了,“你們敢不听我的命令嗎?”
  “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是不會把槍給你的。”伊本·賓·賽德的身形自轉角處走出。
  她嚇了一跳,“大……大哥!”
  “你要槍做什么?”他瞪著她。
  “大哥,你應該赶快放了四少,不然……”她的話只說了一半便被打斷。
  伊本·賓·賽德粗聲地道:“夠了,我這么大費周章的把火夕抓回阿曼,你想我會輕易地放了她嗎?”
  “大哥,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他不理會她,退自下令,“送公主回去,往后沒有我的陪伴,不准讓她單獨進去見火四少。”
  “是。”
  “大哥——”阿伊沙身不由己地被帶走。
  伊本·賓·賽德關上門,大跨步地走向床,“現在沒有人會打扰我們了。”
  “然后?”火夕不動聲色地問。
  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她的處境相當危險,如果伊本打算霸王硬上弓,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后就是你成為我的人。”他已打定主意。
  火夕扯了扯嘴角,“就算你得到我的人又如何,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她仍舊是一派令人心折的鎮定冷靜,卻止不住心底泛開來的慌張,一想到她可能會被伊本強暴,她就几乎想吐,還有想要殺人的強烈欲望。
  “我有根多的時間可以等你愛上我。”他是要跟她耗上一輩子的時間了。
  愛?她輕嗤了一聲,“等再久我也不會愛上你。”有哪一個女人會愛上強暴自己的男人?
  “不論你會不會愛上我,這輩子你都得和我在一起了。”他怎么也不會放掉她。
  “你想囚禁我一輩子?”火夕冷眼看他。
  他的手探向她的衣襟,解下領帶,然后是鈕扣,“那是最不得已的情形,我也不想那樣子對你,只要你肯試著愛我,我們也可以過著幸福的生活。”
  “愛?你愛的只是我背后的權勢和財富。”她的眼底悄悄地凝聚駭人的風暴。
  他這种人只愛權勢財富,只愛他自己,不會愛上人,也不配談愛。
  伊本·賓·賽德眼神熾熱地凝視床上羅衣半褪的火夕,逐漸漾深的眸子泄漏出明明白白的欲望,他的手撫上她的腰、平坦的小腹,徐緩地上移。
  火夕的全身繃得死緊,強忍住惡心的感覺,目光犀利如利刃地刺向他,漂亮的唇緊抿著,吝于再吐出一字半句,她知道說再多也阻止不了他的野心和侵犯。
  “你真漂亮。”他著迷地望著她性感誘人的模樣,大手繞到她的身下想要解開內衣的環扣。
  忽地,外面傳來一陣惊天動地的大騷動,其中還夾雜著此起彼落的槍響。
  “你們是什么人?”
  “啊──”
  又是一陣槍聲響起,感覺非常惊心動魄。
  “發生什么事了?”伊本·賓·賽德停下手邊的事,揚聲詢問外頭守衛的士兵。
  外面沒有回應,那陣駭人的槍響之后便再無任何動靜了。
  火夕稍稍喘了一口气。
  是她麾下的成員聞訊赶來了嗎?來得還真是時候啊!再晚一點,她恐怕就失身……
  役展肯定也來了,那他的傷呢?要不要緊?
  伊本·賓·賽德不悅地吼了一聲,“外面在搞什么鬼?快點回答我!”
  仍舊是一點聲響也沒有。
  難道他的手下全都遭遇不測了?怎么可能?駐守在這幢別墅里里外外的士兵加起來將近一百人,而且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怎么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全都被撂倒了?
  莫非外頭來了更多更厲害的人?
  他的心頭猛地一震,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豈不是……忽地,視線轉到床上受困的火夕身上,他的一顆心定了下來。
  “是啊!還有火四少在他手上。
  他還有王牌。
  伊本·賓·賽德找出手槍蜇回床邊,槍口對准了床上的火夕,“韓役展,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過來的話,我就開槍殺了火四少。”他的目光調降,對上了她的,低聲笑了開來,“他倒自個送上門來了。”
  話聲一落,房門立即被踹開,韓役展高大英挺的身形闖進房內,“你敢!”
  數名黑衣人尾隨在他身后也進入房內。
  “你是來送死的?”他從未打消殺死韓役展的念頭,有這個好机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他不會殺我,你不要顧忌我。”火夕的嗓音中有明顯的憂心,憂心韓役展的安危。
  伊本想要殺的人是他的啊!
  “要賭賭看嗎?”伊本·賓·賽德挑釁地一笑,“把你手中的槍扔掉,還有你身后的黑衣人也一樣。”
  “別听他的話。”她有些急了。
  要是丟下武器,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試試看。”他作勢欲扣扳机。
  “住手。”韓役展沒有勇气去賭。
  對他而言,夕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他宁可自己受傷,也不愿夕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嗯哼!”伊本·賓·賽德睨著他,黑色的瞳眸中盡是得意之色。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韓役展別無選擇地將手中的槍扔了開去。
  伊本·賓·賽德的目光飄向其他的黑衣人,“還有他們也一樣。”
  “不准棄械,保護役展。”火夕索性直接對黑衣佣兵下命令。
  “把槍放下。”韓役展亦發出命令。
  “快點。”伊本·賓·賽德不耐地催促。
  几名黑衣佣兵為難地看看這個,瞧瞧另一個,不知該听從何人的命令才對。
  依他們的佣兵戒律而言,他們對于“冬火保全集團”總裁四少的命令必須無條件的遵行,但是,誓死保護四少也是他們的職責,現在卻面臨了抉擇的為難時刻。
  該遵從四少的命令?還是保護四少的安全?
  “放下槍!”韓役展低吼。
  終于,他們都放下了槍,將之踢到一邊去。
  伊本·賓·賽德得意洋洋地,“很好。”火夕果然是他手中最有用的王牌。“看著吧!我要親手殺了韓役展。”他特意招呼火夕,而后徐緩地將槍口對准韓役展。
  在火夕開口這前,一陣悅耳的小提琴聲悠揚地傳進屋內,無比的詭异。
  “誰!”伊本·賓·賽德大喝一聲,掩飾心中的恐慌。
  回答他的仍是小提琴聲。
  拉的是“送葬進行曲”,意謂著曲終人散。
  火夕的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
  原來耘也來了!
  “立刻出來,否則……”他的話只說了一半。
  小提琴聲戛然而止。
  一顆疾速射出的子彈穿透玻璃,不偏不倚地嵌進伊本·賓·賽德的兩眉之間,他就這么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下了。
  他的威脅再也沒有机會說出口了。
  韓役展迅速地上前在伊本·賓·賽德的身上找出鑰匙,解開火夕手上的手銬,瞧清了她的衣衫不整,他憤怒地又踢了尸体一腳。“該死!”
  如果不是他的家教阻止了他,他肯定會鞭伊本的尸!
  “果真是關心則亂。”柴耘提著小提琴穿窗而入,語調仍是一貫的平板。
  扣上襯杉的扣子,火夕不經意地瞧見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跡,當下明白泰半了.她的心痙攣了起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沒事。”他想蒙混討去。
  她可沒那么容易被唬過去,“把手給我。”
  看火夕一臉堅定的神色,韓役展只好伸出手去。
  鮮血仍舊淌著。
  她不必卷起袖子察看也知道他手上、背上縫合好的傷口經過這一番折騰,肯定全部撕裂開來了。
  她的心糾結成一團,而他全都是為了她呵。
   
         ★        ★        ★
   
  韓役展身上的傷又再度接受了一個縫合手術,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他的身体已逐漸恢复健康了。
  那也就意味著他和火夕幸福快樂的日子又即將過去了。
  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始終膩在火夕身上的吉見無過,嚇!小色鬼。那小子怎么可以把臉埋在夕的胸前,那是專屬于他的權利耶!
  倏地,一張照片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是夕穿著白紗的照片。他順著拿著照片的手,瞧見了一臉古怪笑容的火卻。
  “干么?”卻干么不把那個小色鬼帶回家去,“你什么時候有戀妹情結了?”
  “這是無過的寶貝,他自從看了夕穿白紗的模樣,便迷上夕了天天嚷著要快點長大。”火卻笑笑,故意停頓了一下。
  “做什么?”韓役展的往意力被拉了回來。
  “好娶夕為妻啊!”火卻笑得很可惡。
  娶夕為妻!那個臭小子竟然在覬覦他的老婆,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韓役展轉過頭去,卻赫然瞧見了吉見無過將后印上火夕的……
  該死臭小子!他要剝了他的皮。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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