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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火夕的房門輕輕地開啟,微弱的燈光自門縫中透射進來,藉著燈光可以辨識出來者是個女人,而依照身形來辨別,應該是韓幻斂。
  這么晚了她進來做什么?
  門又輕輕地關上,光線被隔絕在門外,房間內再度回歸黑暗的怀抱。火夕將眼睛眯成細縫盯著人影的一舉一動,她不可能是和韓頌白同伙的。
  韓幻斂躡手躡腳地來到床沿蹲下,愣愣地望著火夕的睡顏許久,俏臉掠過掙扎的神色。她根本不知道火夕也正在看她。
  她不會來看自己睡覺的吧?
  又過了好半晌,韓幻斂才吁了口气,輕輕地伸出雙手探向火夕襯衫上的扣子,解開了第一個正打算朝第二個邁進時,手突然被捉住了。
  “啊”──她惊呼。
  火夕騰出一只手打開床頭的燈。“愿意告訴我,你想做什么嗎?”深邃的黑眸裹閃著不解,這還是她頭一回被人脫衣服,而且還是被女人。
  韓幻斂倒抽了口气,微抖著嗓音低聲問:“你什么時候醒過來的?”夕現在這副模樣性感得令她屏住呼吸、心如小鹿亂撞。
  她多么不愿相信夕是女人的事實,但是,剛剛的触感正告訴自己那是女人的胸部,不是男人結實的胸膛,夕的的确确是個女人。夕是女人,這個事實像塊巨石投擲在她的心湖上,泛起許多痛苦的漣漪。
  “開門的那一刻。”火夕不明所以地瞅著她。“怎么了?”
  韓幻斂只是猛搖頭,緊閉的唇瓣拒絕吐出一字一句。
  火夕也不想逼她,僅是微微笑,放開她的手,“那么,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霧气一涌而上,濕潤了韓幻斂的翦水瞳眸,而后凝聚成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
  火汐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沒有追問。看見她的眼淚,火夕倏地領悟出原因“你是女人。”她哭聲哭調地吐出話,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停地滑落。
  火夕臉上的笑容隱沒,無語。這并非她所愿意見到的,但卻是因她而起。
  韓幻斂接受了火夕是個女人的事實,淚水如爆發的山洪傾泄不止。
  火夕的手搭上她顫動的肩膀,無言地傳遞出安慰。
  抬起梨花帶淚的清麗臉龐望著火夕,韓幻斂激動地投入火夕的怀中,低低切切地悲泣。
  火夕的右手僵在半空中。好半晌才不自然地將她的身体環住。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自己也破天荒的感到鼻頭酸酸的。
  安靜的房間內只听得到韓幻斂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再無其他。
  不知過了多久,火夕沒再听見韓幻斂的哭泣,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哭著捶著了。
  火夕失笑地搖搖頭,不假思索地將熟睡的她安置在床舖的另一邊,而后關掉電燈。
  火夕枕著手臂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卻再無一絲一毫的睡意,思緒更是清明丁起來,她知道今晚自己鐵定要失眠丁,生平頭一遭失眠。
  “唉!”輕歎了一口气,她有些擔憂。明天……明天能夠看見快樂的幻斂嗎?
  **”
  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陌生的房間擺設,天花板上的吊燈也不一樣,這并不是她的房間,她怎么會在這儿的?蹙眉思索了好半晌,她好不容易才記起昨晚留宿役展哥家的事了。
  韓幻斂略微寬了心,可是……不對呀!這也不是她往常睡的那個房間啊!猛一轉頭她赫然看見一張今人心慌意亂的俊美容顏。她無法置信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前所見的景象并未改變,夕居然就睡在她的旁邊!這下子她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賴上他。
  巨大的喜悅狂潮几乎將她淹沒,昨夜在夕怀中哭泣的記憶又如電影倒帶般,一冪幕地浮掠過眼前,喜悅的感覺頓時消失無蹤。她又有想哭的沖動了。
  夕是女人!一想起這個殘酷的事實,韓幻斂就連爬起來的力量也沒有了。即使昨晚大哭了一場,她的心仍感到微微的刺痛感,為什么夕會是女人呢?
  她輕輕支撐著臉頰,細細地審挸熟睡的火夕,巨細靡遺地不漏掉任何一寸。
  條地,外頭起了一陣騷動.。
  怎么了?韓幻斂爬了起來跪坐在床上,卻不知該如何下床去一探究竟。
  不知是因門外隱隱約約傳來的交談聲,還是床舖細微的震動,火夕睜開眼睛。
  “早安。”她的聲音比平常更低沉一些,也更有磁性。
  韓幻斂微微地紝了臉,她肯定是第一個看見火夕剛睡醒的佣懶模樣的人。“早安。”
  火夕的注意力被門外的嘈雜聲拉走,“外頭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耶!我也剛醒來不久。”垂下睫毛搖了搖頭,她不好意思再盯著火夕瞧。
  掀開棉被,她下了未。走去開門,“發生什么事?”就連韓定也赶過來。顯然事態有些嚴重。
  揭露了韓頌白意圖謀殺韓役展的事后,韓定仿佛又老了十几歲。
  “幻斂小姐不見了。”佣人回答。
  韓役展補充,“她并沒有回家去。”該不會……該不會又是被綁架吧?
  “不好意思,她正在我的房裹。”為什么會引起這种騷動?火夕不明白地將門完全打開,讓所有的人都能夠看見她床上的韓幻斂。
  韓役展松了口气。
  韓定的臉色有些凝重。“小斂昨晚睡在你的房間裹?”這事既然被他知道了,自是不能不管。
  火夕据實回答,“是的。”
  “定爺爺,我……”一肴定爺爺的表情,韓幻斂就知道他誤會了。
  “小斂你不要插嘴。”韓定長者的威嚴表露無遺。
  韓定直直地望著火夕,不容置疑地道:“我必須和你談談小斂的事。”
  火夕依然是得体地應對,“好的,請給我一些梳洗的時間。”
  他點頭,“我在書房等你。”
  火夕的目光触及韓役展手腕上的白色繃帶,“傷好多了吧?”
  “嗯!”
  “那就好。”她意欲關門卻被他阻止。“有事。”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出其不意地道:“我愛你。”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彼此都听得見。
  “你……”火夕怔了怔,隨即將門當著韓役展的面關上,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火夕折回床沿,關切地詢問韓幻斂,“你還好吧?”她昨天的哭泣今人無法釋怀。
  韓幻斂綻放一朵柔柔淺淺的笑花,“沒事了,只不過定爺爺他誤會了。”她仍然是很喜歡夕,即使夕是女人也一樣。
  “沒關系,待會儿我再向他解釋清楚就行丁。”她較在意的是韓幻斂的心情。
  “你真的沒事了?”
  她笑笑,聳了聳肩,“就等于是失戀而已啊!很多人都說初戀通常不會成功,現在我相信了。”相信不久她就可以調适過來的。
  她理智的表現更令人怜惜,火夕由衷地道:“會有适合你的人出現的。”
  “我相信。”她溜下床,“我回房梳洗去了,待會儿直接回家,拜拜。”
  “拜拜。”
  迅速地梳洗更衣之后,火夕一身清爽地前往書房赴韓定的約。她抬手敲了毃“請進。”韓定的聲音傳出。
  火夕推門而入。
  韓定闔上手中的舀,擺丁擺手”“請坐,”而后毫不拖泥帶水地道:“小斂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火夕微微笑,不疾不徐地道:“您指的是我和她同床共枕之事?”
  “沒錯,就我的觀感,你該婜小斂以示負責。”即使住在國外數十年,他的觀念依舊未改,“礙難從命。”火夕斷然拒絕。同性結婚并不适合她。
  韓定的臉色有些難看,眼看就要擊桌而起,火夕才又慢條斯理地開口,“請先听听我的理由。”
  枉費自己那么欣賞他的聰明才智和俊逸風釆。“說。”最好有個好理由。
  正當火夕要開口之穄,唐突的敲門聲打斷了一切。
  韓定略顯不耐,“誰?”
  “爺爺,是我。”韓役展聲音中的疏离感仍在。
  “進來吧!”
  韓役展走了進來,朝火夕投去熾熱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
  火夕別開視線,承接剛剛被打斷的話題,“您大概不知道我其實是個女人。”
  女人?火夕?韓定聞言差點惊跳了起來,怎么可能?堂堂火家四少怎么會是女人?“你想藉此逃避應負的責任嗎?”他不否認火夕太過俊美,但是,女人……這太夸張也太匪夷所思了,他沒有辦法相信。
  “對于應負的責任我從不曹逃避。更不會為了逃避而編造謊言。”火夕可以理解韓定的反應,畢竟几乎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是男人。
  “你說……的是事實?”火夕的樣子看起來并不像是在說謊。
  “是的。”她總不會連自己的性別都弄不清楚吧!
  韓役展在此時插口連帶作保,“我可以證明她真的是女人。”他普經緊緊擁抱過她。對于她身体的玲瓏曲線仍記憶深刻。
  “證明?”韓定重复。
  “她是我喜歡的女人。”這一句話就胜過再多的解釋和說明。
  韓定的直覺果然沒錯,役展的确是喜歡火夕,只是沒料到火夕竟然是女孩子。
  韓定更是仔細地審視她的模樣,想不到自己竟也被蒙騙了許久,“小斂她知道嗎?”
  “我已經和她談過了。”
  “啊”──樓下倏地傳來韓幻斂高分貝的尖叫聲,令眾人皆是一惊。
  下一刻書房已空空如也。
   
         ☆        ☆        ☆
   
  韓幻斂吃惊地瞪著面前蓄著過長劉海的男人,复又回頭看向火速赶至的火夕。
  騖詫地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你和夕……有……有……”
  門外的頎長男子不耐地攏起濃黑的眉毛,“夕到底是不是在這儿?”口气有些微的暴躁。這個小女生是怎么一回事,干么指著自己不說話?難不成他長得很嚇人?
  “二少,她大概是因為乍見和四少相同的另一張臉而反應不過來吧!”相敖笑盈盈的。“四少一定還在這儿了。”待會儿就可以見到四少,他的心情再愉快不過了。
  火夕腳下步伐一滯,敵怎么會找到這儿來的?而且連敖也來了!雖然不太愿意,她還是得出面。“敵、敖你們怎么來了?”她認命地越過韓幻斂迎向火敵和相敖。
  火敵原先的不耐神情不著痕跡地褪去,換上一張太過于刺眼的笑臉,“听狸說你獨自在這儿孤軍奮斗。所以,我和敖便自愿來支援了。”
  太詭异了。火夕不動聲色地笑了,“是嗎?只可惜事情已經結束,你們多跑了這一趟。”事情肯定不尋常,他一定另有詭計。
  “四少,好久不見。”相敖喜形色,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長假,前來挪威見火夕。他其實明白四少對自己并沒有伙伴好友之外的感情,很早以前就明白了,只是不愿去面對,至少,在四少尚未找到歸宿之前,他仍存有一絲希望。
  “是啊!疆怎么會放你的假呢?”最近自己八成是走桃花運了。
  韓幻斂又習慣性地挽住火夕的手臂,好奇的目光一直在兩張几乎分毫不差的俊臉上來回穿梭,有些畏怯地開口,“夕,他們……”
  “四少,請你的朋友進來坐,別淨站在門口說話啊!”韓定含笑道。
  一行人移師前往客廳落了坐,火夕居中替所有人作了介紹,而后韓定便先行离開,將空間留給他們一群年輕人了。
  火敵摸摸下巴,興致濃厚地盯著韓役展猛瞧,唇際似笑非笑,原來他就是狸誽的那個男人,還挺不錯的嘛!和夕很相配。
  火敵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看穿了些什么,不過惟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沒有惡意,韓役展望著眼前的人想。
  “敵你什么時候回去?”直覺反應火夕就不希望他留在這儿攪和。
  回去?!別開玩笑了,他可是特地來看妹婿的耶!咧了個大大的笑容,火敵胸有成竹地道:“難得來嘛!至少也得先住個几天再說。”頓了頓,矛頭對准韓役展,“你不會不歡迎吧!”自己可是來幫他的忙的耶!
  “當然不會。”未來可能會是一家人,他此刻當然得先拉攏一下關系。
  這還差不多,火敵十分滿意他的表現,更覺得夕嫁給他是很不錯的主意。不過,自己深諳夕的能耐,也更明白要擺平她不是件容易的事。
  相敖一反常態地靜坐在沙發的一隅,默默地听著其他人的交談,卻一點開口的欲望也沒有,他注意到四少看向韓役展的目光中似乎多一些什么,就連四少自己也不普發覺。苦澀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這一天也未免來得太快了一些,他還未作好准備呢!
  火敵不經意地一轉頭,撞進一雙水汪汪的明眸之中,他皴起眉頭,“小妹妹,你干么一直盯著我看?”他不愛被人盯著猛瞧。
  “你和夕長得好像。”在他剛剛轉頭之際,額前的劉海微微揚起,畫出一個小弧度,她仿佛瞧見有個紅色標幟,是和夕一樣的嗎?
  “嗯哼!”這還用說。
  地想證實一下,“我能不能看一看你額頭上的紋印?”大眼睛裹明明白白地寫著請求。
  “真是麻煩!”火敵嘀咕了聲,不過仍是以指為梳地將劉海往后梳去,露出額頭正中央的兩簇火焰紋印。“看出什么心得了嗎?”
  她感到有趣极了,“我想應該還有分別紋著一族和三簇火焰的人,對不對?”
  “對。”還真被她給猜中了。
  “伯母真有創意。”
  有創意?火敵嗤之以鼻,是太閒才對,才會以玩弄他們四兄姀為樂。“改天你讓她玩一玩。”
  雖然他們兩個有相同的一張臉,可是卻有著南轅北轍的個性,這是非常明顯的差异,韓幻斂在心中稍微作了比較。她的視線仍不時會追隨著火夕移動,也意外發現有人和她做相同的事──頂著三分頭的相敖。這算是女人的第六感吧!相敖大概也喜歡夕。
  “敖,干么不說話,像個悶葫蘆似的?”火敵察覺了相敖异常的沉默。
  “沒事,我到外面走走。”相敖起身的剎那触及兩道了然的目光,有絲狼狽快速自他的俊額上掠過,隨即恢复正常。
  那夕喜歡他嗎?胸口還是有微微的刺痛感,在想及夕會喜歡上別人的時候,這大概就是嫉妒吧!韓幻斂仍有些微私心,希望夕不要太快喜歡上某人。
  火敵一屁股坐到韓役展的身邊去,認真地端凝了半晌,然后突如其來地提議,“敢不敢和我打一架?”
  打……架?他沒听錯吧?“和你打一架?”這人還挺反覆無常的。
  “對,打一架。”火敵得掂掂他的能耐,才能确定他是不是能夠胜過夕。
  火夕并未露出訝异的表情,僅是深思地旁觀一切,敵在玩什么把戲?
  “有什么事不能解決,非要打架不可?”韓幻斂急急忙忙地勸解,“大家都是知識分子,就該坐下來心平气和的談一談,暴力是不能解決事情的,夕你說對不對?”地想尋求火夕的支持。
  “幻斂,你不是還有課要上嗎?”火夕淡淡地提到早被韓幻斂丟在腦后的正事。
  “啊”──韓幻斂低頭看了看表,自沙發上彈了起來,“我上課快來不及了,可是他們……”他們要打架耶!她不能不管啊!
  火夕挺身攬下責任,“放心,有我在,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要上課去了,再見。”她是歷史悠久的奧斯陸大學二年級學生。
  火夕順口叮嚀,“開車小心些。”
  “知道。”韓幻斂像陣風地席卷而去。
  火敵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他討厭做事拖泥帶水的。
  “可以讓我知道原因嗎?”韓役展做不來那种莽撞的事,尤其對方還是夕的二火敵不容置否地拉了他就往外頭庭院走,“就當是測驗也可以。”
  “什么測驗?”他有些困惑。
  “看你夠不夠楁當我的妹婿嘍!”火敵特意小小聲地誽,不讓第三人听見。
  韓役展不可思議地瞪著那一張和夕相同的臉,為什么他會知道?“你……”莫非火家的人都如此神通廣大嗎?
  “廢話少說,動手吧!”耐心一向不是火敵的优點。
  韓役展的眉宇出現為難之色,他并不習慣主動出手攻擊別人。
  “接招吧!”隨著話落,火敵的身形也迅如閃電地欺近韓役展,一出手就是犀利的兩拲外加三腿。
  火夕自后頭悠哉游哉地走來,將雙方你來我往的過招皆看在眼裹,依舊沒有任何表示。
  韓役展揚手格開迎面而來的拳頭,手腕處傳來的痛楚今他的速度略慢了半秒,來不及反擊,只能往后一仰,剛好避過緊接而來的一擊。
  火夕眼尖發現韓役展手上的白色繃帶巳染上刺眼的血紅,記起他的傷,她的身形微動,迅速而准确地攔下了火敵的攻擊。
  “夕,你……”火敵收了手。
  “到此為止吧!他身上有傷。”火夕气定神閒地環胸而立。“有興趣你們改天再較量。”
  火敵皺起眉頭,不悅地責難,“有傷在身怎么不早說呢!直是的。”他可沒打算要傷人的。
  “你又沒有給我說明的机會。”他說的是事實。“而且,這只是一些小傷而已。”
  “測驗結束。”火敵宣布。雖然韓役展的身手無法凌駕在夕上,但是尚可接受。
  “什么測驗?”火夕笑盈盈地問。
  火敵想看看夕的反應,“看他夠不夠格成為火家的一分子。”
  她明白敵的言下之意,卻故意裝傻,“你要嫁給他嗎?我祝你們水浴愛河。”
  夕在逃避,真是火家的奇景之一,這也更突顯出韓役展對她而言是特別的,不然,她早該在任務結束后就動身回法蘭克褔去了。火敵不介意再說得明白些,“該嫁給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有一絲倉皇自火夕深邃的瞳眸中跳脫出來,杸想到一向粗枝大葉慣了的敵竟能夠瞧出一些端倪,“什么叫該嫁給他?我和他之間并沒有婚約。”她承認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韓役展的身形已經駐進她的心,但是,此時此刻她不能回應。若是日后他突然恢复記憶而忘了她呢?屆時她該如何自處?
  火敵直直地望著她,“夕你真不老實。”他或許粗心大意,但還不至于連夕的細微改變也沒發覺。
  火夕不置可否。
  火敵熱絡地拍拍韓役展的肩膀,“顯然是你的努力不夠哦!再加把勁吧!未來的妹婿。”向來都是夕在算計別人,這一回該他了吧!
  這是表示火敵已經認同他了!韓役展有些受寵若惊,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僅僅打了一架之后,他就被火敵認可了,而且自己還不見得打得贏呢!
  “對了,改天去見見岳父岳母,還有卻和疆,聯絡一下感情。”火敵無視放火夕眼中淺淺的陰霾,逕自勾著韓役展的肩走向屋裹。疆從不輕易稱贊別人,卻破天荒地替韓役展說了旬好話,他相信疆的眼光。
  “敵,你別多管閒事。”火夕的聲音裹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火敵沒有回頭,“哥哥關心妹姀的終身大事,不算多管閒事。”他還特意強調“妹妹”二字。
  火夕啞口無言。
  火敵的注意力又投注在韓役展身上,“老實說,你愛不愛夕?”他不愛拐彎抹角o“愛。”他道山一個簡單而明了的答案。
  “那好,我助你一臂之力吧!”火敵挑起一抹坏壤的笑,當初夕破坏自己的名譽,讓所有的人都以為也是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這會儿他報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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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Cat 掃描, Hu hu Fish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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