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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沈拓万万沒想到,在刑警局里等地的竟會是一個陷阱!
  而且,還是好友阿標親手為他布置,引他上勾!
  當他走進李槐的辦公室,門在他身后被鎖上,一把槍已抵住他的腦門,身上的槍和手机也一并被沒收,李槐的椅子旋轉過來,上頭坐著的不是李愧,而是王至上。
  沈拓沉下臉,瞄了一眼身后拿槍對准他的阿標,心情有一瞬間降到谷底。
  連好友都會出賣自己,這世界真是愈來愈可怕了。
  “你終于出現了,沈拓。”王至上冷冷一笑。
  “為了歡迎我,還讓你們這么大費周章,真不好意思。”他勾起一抹笑,閒逸地面對他。
  “哼!你把游俠帶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你已犯了刑法第一六三‘便利脫逃’的罪,單憑這個罪名,我就能立刻逮捕你!”王至上走到他面前,厲聲指責。
  “要逮捕我之前,你最好先去自首,副局長。”沈拓一點也不擔心他自己,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李愧在哪里。
  “我去自首?為什么?”王至上怒道。
  “因為,我已查出‘處女之血’的秘密了。”他笑嘻嘻地說。
  “什么?”王至上臉上一陣青白,有點惊恐地看了阿標一眼,后者也一樣眼中有了懼色。
  “要不要我公布名單啊?王至上?”
  “我不懂你在扯什么!‘處女之血’是顧永長的失物,被游俠偷了,我們奉命要抓回游俠向上級交差,并將失物歸還,這哪有什么秘密?”王至上矢口否認。
  “你所謂的上級指的是署長汪國強吧?他也在黑名單里哦!哼,如果我縱放罪犯逃脫有罪,那請問你們与黑道挂勾走私軍火的惡行又該當如何?一大票政府官員拿人民薪水,卻做出這种味著良心的混帳事,你還有臉來和我談法律?”沈拓冷言冷語地譏諷,滿心的不屑。
  “住口!”王至上厲聲喝止,气得眉峰交結。
  “阿標,沒想到你也軋一角,虧我還把你當朋友,算我瞎了眼了。”他側臉看著曾經交心的好友,心中不胜哺吁。
  “沒辦法,阿拓,這誘惑太迷人了,不用冒著生命危險辛苦工作就能有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收入,你想有多少人拒絕得了?”阿標并無侮意,他的心早被黑錢污染了。
  “別和他多說廢話。”王至上大喝一聲,又轉向沈拓怒道:“快告訴我游俠和‘處女之血’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別開頭,拒絕回答。
  “不知道?你當著我的面把他帶走還敢說不知道?沈拓,別以為不說我就拿你沒轍……”王至上走回桌邊,拿起李槐的照片冷笑,“你難道不打算救你的長官了嗎?”
  “你們把李槐怎么了?”沈拓輕皺眉頭,終于提到主題了。
  “他啊,就是太硬,不知變通,而且疑心太重,為什么他就不能睜只眼閉只眼?署長已暗示過他許多次別太注意一些不需要注意的旁枝細末,他偏偏不听,還打算跟咱們卯上,他在得知你帶走怪盜游俠之后,竟不主張追緝你,反而要請調查局膛進這件事,做個徹底調查。你想,我還能放任他胡來嗎?”說到這里,王至上等于承認了他和黑道的關系了,
  “所以你們抓了他?”沈拓陰沉地道。
  “不,只是請他去顧家作客一段時間,等‘處女之血’物歸原主之后,再決定如何處置他。”
  “那你是要拿他來換‘處女之血’了?”
  “不只,還要用游俠來換你!沈拓,如果你想讓你和李槐平安渡過這次的危机,就把‘處女之血’和游俠都交出來。”王至上厲聲威脅。
  真要把“處女之血”和易俠者交給他,他和李愧才真的會死得很慘!沈拓太明白此刻他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只有他知道游俠在哪里,所以他得好好計划一下如何將這群人一网打盡,否則,憑那些高層人士的勢力,他日后也難再在警界混下去了。
  “先讓我親眼見見李槐,我要确定他還活著。”他沉吟之后提出這個要求。
  “早知道你會這么說,署長早就吩咐將你帶到顧永長的住處,他有話對你說。”
  王至上一揮手,阿標就將他押出辦公室,從后門离開刑警局。
  走在通往后門的長廊,沈拓吃惊地瞥見有許多未下班的警員對他們的奇异行徑都視若無睹,他這才恍然刑警局中可能已有不少同事早已和王至上同流合污了。
  就在他出神時,吳桂芬碰巧迎面走了過來,她笑著朝王至上打招呼,不疑有他地說:“還要出勤啊?副局長?”
  “嗯。”’王至上不太自然地點點頭。
  沈拓倏地覺得机不可失,因而朗聲道:“嘿,桂芬,我們正要去顧永長家作客呢,你要不要一起去了?”
  王至上和阿標臉色都一變,被他的大膽嚇了一跳。
  “誰要和你一起去!”吳桂芬瞪他一眼。
  “嘿,如果你不陪我一起去,我可能回不來哦!要是我沒回來,記得要報警找我啊!”他把暗示藏在話里。
  “神經病,你自己不就是警察了?我懶得听你胡扯。”
  吳桂芬受不了地罵道,加快步伐走開。
  王至上回頭對他訕笑著,“你最好給我安分點,沈拓,想籍机引起吳小姐的注意一點用處也沒有,她是出了名的討厭你,你求救求錯人了。”
  “唉!的确可惜,我到現在還搞不懂她為什么討厭我。”他搔搔頭,百思不解。
  上了車,他們一路往顧永長的住所馳去,沈拓的思緒仍飛快地打轉著,他明白這是一場棘手的戰爭,稍有不慎,他不僅會死于非命,連易俠君和李槐也會遭同樣的命運。
  真是傷腦筋哪!該怎么做才不會讓易俠君落入這筆人手里,又能將于至上背后勢力強大的團体擺平?
  不久,抵達了顧永長的別墅,這幢曾遭怪盜游俠光顧過的華宅自從“處女之血’”被偷之后就加強了防盜系統,防衛更嚴密了。
  沈拓隨著王至上走進大廳,几個警政界重量級人物全都現身,其中當然包括了一直藏匿在暗處的警政署長汪國強。
  顧永長一看見他,立刻從沙發站起,走到他面前憤怒地道:“你這家伙專坏我的事!眼看游俠就要被逮,你竟協助他脫逃,你到底有沒有身為一個警察的自覺?”
  “這句話你應該問問在座的各位,不是問我吧!”沈拓冷笑地看了眾人一眼。
  “你……”顧永長揪佐他的衣領,直想海扁他一頓。
  “別太激動,永長,讓我來勸勸他。年輕人總是意气用事,不開竅,需要好好開導開導。”汪國強的嘴拉成一道上弦弧狀,上前拉開他的手,不疾不徐地說著。
  “哼!”顧水長放開他。
  “沈拓,我從以前就听過你的事了,你在數年前被李槐以‘特有人才’的管道引進警界,可見你的實質一定不差,雖然這几年來你并沒有任何建樹可言,但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被隱藏起來了,或者,你并不像我們想像中的簡單……”汪國強以眼神打量著他。
  “有話直說,我听不懂繞來繞去的話。”沈拓不耐地催促。
  “經過我的調查,你的來歷似乎也非常惊人,我沒想到李槐全力引荐的竟然就是當年的神偷‘野狐’……”’汪國強可是花了不少精神才查到這些。
  “什么?他……他就是神愉‘野狐’?”顧永長和王至上都嚇了一大跳。
  “一個曾經當過小偷的人竟然干起刑警來了,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你想你還有未來可言嗎?”汪國強悠哉一笑。
  沈拓靜靜地听著,沒有回答。他知道汪國強想說什么了。
  “如果你能將游俠和‘處女之血’交出來,并且加入我們,那么,這次的事件我會設法遮掩,一筆勾銷,你呢,不但可以繼續當你的刑警,甚且還能每月跟著我們分紅,這种條件,你何不考慮考慮?”汪國強誘之以利。
  “你以為我為什么來當刑警的?署長?”沈拓慵懶一笑。這些人實在太不了解他了!
  “該不會為了什么可笑的正義吧?”汪國強等一干人全都大笑。
  “不,我是嫌錢太多了!換言之,我是看錢看膩了!隨便偷個珠寶就能有几百万入帳,我忽然覺得這么容易就得到金錢真是件無聊的事,所以才改行的。”他佯裝一副非常困扰的模樣。
  “什么?”大家簡直會被他的囂張嘔死。這世上還有人嫌錢多?
  “因此哪,你提的條件實在不怎么吸引人,老實說,不當刑警后,我一樣不會餓死,要不是欠了李老頭一份人情,我倒宁愿到國外玩到老死。”他存心要气死他們。
  注國強的臉拉下來了。這小子還真難搞定!
  “你的意思是不愿合作了?”他聳起灰白交錯的眉毛。
  “和黑道合作是條險路,署長,你們走私軍火的事一旦曝光,下場可能比我還慘吧?我充其量坐几年牢就能出獄了,而你們……嘖嘖嘖,和黑道挂勾的罪刑可不輕哩!”他搖搖頭,反而同情起他們來。
  “看來你也和李槐一樣不肯加入了?”
  沈拓以微笑來回答。
  “可惡!別和他談條件了,臭小子,替你的李長官想一想吧!”顧永長一揮手,他的秘書就打開一道窗帘,玻璃后方,李愧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雙眼緊閉。
  沈拓心一緊,憤怒漸生,李愧可能被綁了兩天了,看他虛脫的模洋,兩天來一定滴水未沾。
  “你們太過分了。”他正色道。
  “只要你叫游俠帶‘處女之血’來,我們就放人。”汪國強冷冷地說。
  “如果我不呢?”他起眉瞪他。
  “那么……”汪國強泛起陰笑,彈了一下手指,李槐身邊的人已撥出槍往他的小腿開一槍。
  “啊!”李槐痛得大聲慘叫,五官扭曲。
  “局長!”沈拓大吃一惊,向前沖去。阿標及其他人馬上前架住他,阻止他前進。
  “是你逼得我們這么做的,沈拓,那顆‘處女之血’中的名單和交易我說什么也不會讓它曝光,你最好明了我的決心有多堅毅。”汪國強陰笑地說著。
  “聯絡游俠吧!叫他三十分鐘內把‘處女之血’送到這里。”顧永長示意阿標放開他,并交給他一支手机。
  沈拓面臨了最大的難題了!
  他要怎么做呢?
  握緊拳頭,猶豫了許久,他終干按下了家中的電話號碼
  易俠君小心地潛入刑警局,四處找尋沈拓的影子,她首先往樓上奔去,來到局長李槐的辦公室門外,里頭黑漆漆的,根本沒人!
  人呢?到哪儿去,她心頭焦急不已,又沖向副局長辦公室,仍然一片悄靜,顯而易見,沈拓不在局里!
  難道被帶走了?
  她怔在原地,不安地思索著要怎么辦。
  這時,一個人影從樓梯口慢慢蹬上來,她閃到陰影中躲著,看清來者是一個嬌小年輕的女人,干是心中一動,趁她打開鎖走進王至上辦公室時跟著進入,然后從后方一手將她架住,捂住她的嘴巴。
  “別動!”她低喝一聲。
  “晤……”吳桂芬惊恐地睜大眼睛,身体不停地掙扎。
  加班赶完副局長要的資料,她才准備下樓收拾東西回家,沒想到竟會在這里被個陌生人扣住!“別出聲我就不傷害你。告訴我,沈拓在哪里?’易俠君壓低聲音。
  “晤……晤……”她搖搖頭,嚇得連平常熟練的防身術都使不出來。
  “沈拓今晚有沒有回到這里?”她又問。
  吳桂芬點點頭。
  “那他人呢?”她急道。
  “他……他……”吳桂嘴巴掙得些許空隙,喘息地說“他走了。”
  “去哪里?”易俠君放開她,繼續追問。
  吳桂芬立刻回轉過來,雙手揪著領口,渾身發抖地看著眼前背著光的闖入者,抖著聲音問:“你是誰?找他做什么?”
  “他在哪里?”她不答反問。
  “他……他和王副局長去顧永長家了。”吳桂芬照實地說。
  “顧永長?”他果真被帶走了!易俠君憂心仲仲地皺了皺眉。
  “你……你找他干什么?”吳桂芬稍稍适應了黑暗,終于看清她的輪廓,驀地起了疑心,眼前這一身黑衣打扮的人,和資料上記載的游俠似乎有那么一點相像……
  這几天局里早就傳著沈拓帶著游俠脫逃的事,難道這人就是游俠?
  “啊……你……你是游俠?”她脫口低呼,最愛慕的偶像出現在眼前,怎不教她詫异。
  “沒錯!小姐,我就是游俠,謝謝你告訴我沈拓的去向。”易俠君說著拍拍她的臉頰,擦肩走過她,急著离開。
  “請問……你……你是當年的‘野狐’嗎?”她轉身沖動地問。
  易俠君一凜,口頭惊道“什么?”
  這女人為什么提到野狐?她知道什么?
  “你……和野派是同一個人嗎?”吳桂芬怯怯地望著她。
  “不,我不是野狐,我是游俠。”易俠君小心地道。“你……認識野狐?”
  吳桂芬有點失望地垮下肩膀,搖搖頭,“不認識……只是……很想見見他……”
  原來游俠不是野狐啊……她的心忽然碎了一半。
  “你為什么要見野狐?”奇怪,易俠君忽然覺自己的聲音變得有點尖銳。
  “我……沒什么……”吳桂芬撇開頭去,有些不自在。
  “難道……你暗戀著野狐嗎?”她很想打破沙鍋問個清楚,沈拓那混蛋竟還有人會暗戀他?
  “我……也不是啦……”
  行了!還說不是?看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她翻了翻白眼,沒想到沈拓挺吃香的嘛!
  易俠君的心情沉了沉,酸酸地說:“好,看在你告訴我沈拓下落的份上,我會替你轉告‘野狐’你的愛慕之情。”
  “你認識野狐?”吳桂芬的希望又回來了。
  “是啊!”’她沒好气地哼著。
  “他……他長得怎樣?是個什么樣的人?”吳佳芬興奮得竟然忘了自己的安危。
  “他啊……丑死了!吊儿哪當,神經兮號,愛亂說笑,臭屁,服裝不整,散漫又不穩重,沒酒量又愛喝酒,總是和女人扯不清關系,還老愛說自己是處男……”易俠君冷冷地陰損著。
  這些形容詞加起來怎么讓她沒來由地想起了沈拓吳桂芬困惑地眨眨眼。
  “好了,沒事別亂暗戀男人,這种無可救藥的浪漫最要不得了!因為想像的永遠和真實有太大的差异。懂嗎?”易俠君丟下這句話就沖下樓去。
  呆桂芬則依然立在原地發呆,“野狐”竟是那樣的人?那不就和沈拓一樣了?
  她驀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覺得浪費了五年的傾心實在好無趣。
  易俠君則立刻朝顧永長的住所疾馳而去,吳桂芬這件小插曲早已拋到腦后,她開著車,發現事情變得有點諷刺,當初從那里偷出“處女之血”,現在反而要將它送回原位,早知道就別麻煩把它偷出來了。
  不過,沒偷出來她怎么會遇見沈拓?又怎么會愛上他?
  冥冥之中,或許早就注定他們會以這种方式相識吧!
  處女之血,這顆紅鑽到底是還是不還?
  舊地重游,易俠君的心情相反的特別緊張,因為這次她不是要偷東西,而是要救人,說真的,救人這种事她一點都不拿手,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反而會害死沈拓。
  輕易地翻過圍牆.她甚至連電篱都沒触到,但庭園里卻多了兩只不在她意料中的西藏樊大,在她腳一落地的當口儿,兩條巨大的黑影就朝她竄過來。媽呀!
  她暗暗惊呼,她并不是怕狗,而是怕它們惊扰了主人。
  從腰間拿出催眠瓦斯,朝狗鼻噴去,轉眼間,契犬晃了晃,還來不及吠出聲就倒下。
  她掩鼻向別墅移去,赫然發現有几名員警在門外聊天,可見里頭除了顧水長之外,必定還有著其他的人……
  伏在樹叢后觀察了一陣子,她還沒想出點子,就听見房里傳來一聲低沉的槍聲,然后他听見了沈拓的呼聲。
  沈拓受傷了?
  她這一惊非同小可,不再耽擱,直接從屋后攀進窗內,掉進地下室,找到電源開關,然后戴上隱形夜視鏡,再切掉總電源。
  霎時,顧宅陷入一片漆黑,客廳內正在撥電話的沈拓詫异之后隨即一笑,這种小伎倆只有易俠君才會一使再使。
  他悄悄挂回電話,也展開了行動。
  “怎么回事?停電了嗎?快去修理……”
  “快抓緊沈拓!”
  “注意別讓李槐逃了!”
  易俠君知道在大家适應黑暗的這段极短的時間內,她得找到沈拓。
  大步奔上樓,就在眾人的喳呼責罵聲中,她在黑暗中看見一個人影飛快地進入一間小房間,不到兩秒,房里的人倒下,他背著李槐匆匆出來。
  沈拓居然能在黑暗中來去自如,“野狐”果然名不虛傳!
  她迎面靠近他,低聲道:“這邊,跟我來!”
  “果然是你……你真是莽撞!”他輕責一聲。
  “幸好我莽撞了,否則我怎么救得了你們?”她呼了口气,見他沒受傷,心中的大石才落地。
  “快走吧!”沈拓在黑暗中揚起嘴角,莫名地想到,她若是和他搭檔,一定會配合得天衣無縫。
  他們在她的指引下,從复門溜到外頭的后花園。
  一出別墅,屋外的夜燈立刻照出他們的行蹤,一個盯梢的警員眼尖地大喊“園里有人!”
  “快!我的車停在右后方約五十公尺,你先帶局長走!”她悄聲地道。
  沈拓動作迅速,躍上牆頭,再將李愧拉上來,仰手給她,“你一起來!”
  “不,我還有事要做,五分鐘后開車來接我。”她笑了笑,朝他揮揮手,竄向一個隱密的花叢后方,打電話給段藏。
  “喂?你好了嗎?”
  “OK!你呢?”段藏反問。
  “搞定!”她輕笑一聲,收線奔向大門。
  屋里的顧水長和汪國強好不容易才從黑暗的房里搶奔出來,正好看見她俐落的身影翻到牆上,警報器因停電而安靜無聲,她立在牆上朗聲大笑,“顧永長,你的防盜系統還是沒進步啊!”
  “游俠,你給我下來。”他气得大吼。上次丟了寶石,這次丟了人,他這口气怎能咽得下去?“謝謝你的邀請,但我沒時間進去坐坐了,你也知道,小偷都很忙的,再見了,与其花時間找我,不如去准備准備怎么替自己脫罪吧!”她笑著跳下田牆,坐上沈拓開來的車,揚長而去。
  汪國強气得朝手下大喊:“出動所有警力,給我追!”
  他的話聲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他最熟悉的警笛聲,蜂招向顧永長的別墅,他激動地打開大門,正准備向屬下發號施令,孰料一伸手,一把手銬便銬上了他的手腕。
  “你們這是干什么?”他怒喝道。
  “一個小時前,一個自稱是猴子的人送來一卷他錄下的錄音帶,里頭有些對話提到顧先生和王副局長,他指稱他遭到惡意的傷害,准備提起告訴。”
  顧永長雙腿無力地坐倒在地,王至上也覺得眼前一黑,什么都完了!
  “什么?”汪國強倒抽一口气。
  “十分鐘前,政府的机要网絡系統遭電腦駭客人侵,所有畫面都被一頁頁黑道的軍人走私交易与參与者名單覆蓋,各位的名字不巧正好都在上頭,現在,請跟我們一起到調查局一趟。”調查局的干員不帶任何表情地宣稱。
  “那些都是假的!假的!是‘野狐’和‘游俠’聯手稿的把戲!你們不能相信——”’汪國強猶做困獸之斗。
  “有話請到局里再說,統統都給我帶走!”
  “不!不!我沒罪!我沒罪——該死,可惡的游俠!可惡的沈拓——”
  他干啞的聲音投入夜色中,但已沒人救得了他。
  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正所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處女之血”所引發的事件,至此終于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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