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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冷月被端木堯抱回八角樓,一顆心又惊又怕,想運气催化夜龍珠的力量,偏偏在這時冷熱又在胸口互撞,疼得她差點昏厥過去。
  端本堯一路狂笑,進入他的新房里就把冷月丟在大床之上,迫不及待地伸手攫開她的衣襟。
  “嗯,來點聲音會更刺激點。”他頓了領,先解開冷月的啞穴,想听听她在她身下發出嬌吟的浪聲。
  “別碰我!”冷月喘口气,立刻臭罵。
  “噴噴噴,我就愛這張利嘴。”說著,端水堯住冷月的唇上啄去。
  冷月渾身不能移動,硬是被他占百個便宜,只能緊閉嘴巴,拒絕他的侵犯。
  “何苦呢?若是你告訴我夜龍珠在哪里,我會考慮解開你的穴道。”他扑壓在她身上,手已不安分地探進她胸口。“哦?在哪里!”端木堯睜大眼袋虛浮的雙目,做抬起身子,興匆匆地問。
  “在我的身体里!”冷月冷冷地盯著他。
  “什么?”他不懂。
  “夜龍珠早已在九年前融入我的身体內,現在,你想要的夜龍珠根本不存在這世上。”她邊說邊思索著逃脫的辦法。只要穴道解開,她就能和端木堯決一死戰。
  “在你体內?”端木堯還轉不過來。
  “還不明白嗎?夜龍珠就是我,我就是夜龍珠。”她看著他的惊訝,面無表情。
  “你就是夜龍珠?太神奇了,難怪你能發烈焰,燒灼一切……”端木堯說著競歡喜莫名地一把抓起她,搖晃著問:“說,夜龍珠如何使?要怎么樣才能得到它的力量?”
  冷月定定地道:“与我對掌練功就成了。解開我的穴道,讓我運功,就能從我身上得到增進你修為的神力。”
  “是嗎?”他怀疑地瞅著她,這丫頭說的是真是假”可千万不要上當。
  “是的,你可以試試。”她只等著他上鉤。
  “哼!解開你的穴道,那不是讓你有逃走的机會?算了,先玩過你,再來試夜龍珠的神力吧?他奸邪地笑著,一手用力拉破持月的前襟,一雙白玉般的雪峰跳映出來,直蕩得他著心難挨,欲大狂燒。
  冷月全身抖著。被這混帳看見自己的身子,她跟不得一頭撞死。
  “你不敢動我的……只要你碰到我,夜龍珠的青紅雙焰就會將你燒灼至死。”冷月一咬牙,握緊拳頭。想死的念頭像一把火點烯引線,在腹中瞬間沸騰。
  “呵呵呵,我無所謂了,如果不碰你,我一樣會欲火焚身,既然下場一樣,那我選擇抱著美人舒服些。”端木堯不管一切,抱住冷月,頭已低下住她的雪頸吻下。
  “不要——”冷月長聲尖叫,無助地狂喊,体內夜龍珠的火苗開始上竄,沖向四肢百骸,也沖破了端木堯在她身上點死的穴道。
  剎那間,她的手腳可以動了,毫不遲疑地推開端木堯,拿過綿織被單遮住不著寸縷的嬌軀
  “你這個大淫虫,我要替裴家所有人的冤魂報仇,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冷月跳下床,一步步走向他,一股熱气隨著他的心碎而彌漫整間房子。
  端水堯惊异地看著再度全身著火的冷月,這才相信地方才說的話。但他∼時間不敢近她的身,就怕被她全身的烈焰烤焦。
  “原來你真的擁有夜龍珠!太好了,我只要喝下你全身的血,這便龍珠的能力就由我接收了。”他冷笑地沖到帳房,抽出長劍,直指著她的咽喉。
  “想喝血?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冷月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全神貫注地看著端木堯,打算与他同歸于盡。
  “你以為我不敢嗎?看劍!”
  端木堯說著向她揮劍,哪知劍才接触到她的周身,整柄劍就烽得通紅,火光還隨著劍塵燒向劍柄,嚇得他揚手把劍丟在地上。
  “這么邪門?”他心下惊疑不定,俱意漸生。
  “夜龍珠能隨著我的喜怒成形,我要你死,這團火就不會放過你……”冷月話說到一半,全身忽地一陣陣抽痛,噗然夜龍珠已感應到她的心如槁灰,引發了崩潰。
  端木堯見机不可失,重新抬起劍往她的頸脈划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獨孤清絕破窗而人,一條黑如靈蛇的鞭影兜向劍塵,“啪答”一聲,長劍在獨孤清絕借鞭遠力中應聲而斷。他鞭到人到,一把沖入火焰中抱起冷月,不管她身上的熱度多烈,仍死命地擁緊她。
  “冷月,不許死!”
  他一路赶來,在擎日別館中到處找尋冷月,正心急欲狂時,可人适時出現指引,把他帶到八角樓外才离開。他隨即撞入屋內,才從端木堯的手中救回冷月。但是,看她痛苦煎熬的模樣,他的心再度急劇跳動,害怕她已斷了生存的念頭。
  “獨孤……”冷月費力抬眼,見獨孤清絕全身被夜龍珠的烈焰燃燒,頓時收回气流,怕他受傷。“你……你還好吧?他連聲音也發顫,生平第一次惊悸交來,全身因害怕失去她而虛脫無力。
  “我……”她上气不接下气,体內的兩道气息稍平斂,卻仍蠢動不已。
  在一旁的端木堯可沒放過這個机會,他悄然來到獨孤清絕身后,使出“鬼使神差”最終式,十年功力全聚在掌上,出手拍落。
  獨孤清絕背后像長了眼睛,抱起冷月斜閃而出,回身舉腳一踢,正中端木堯的鼻頭,逼得他不得不收,狼狽地躲開攻擊。
  “獨孤清絕,你來遲了,裴冷月已被我玩過了。嘖,不過是朵尋常花儿,也值得你如此呵護?”端木堯口出穢言,企圖干扰他的理智。
  “住嘴!”獨孤清絕迅速瞥了冷月一眼,青筋暴起。他真的碰過她了?該死的!
  “怎么?你也碰過她了?嘖,也不想想你比她大了十多歲,你簡直是在欺負自己的后輩嘛!”端木堯繼續胡扯著,只要引得獨孤清絕扑向他,他就有机會挾裴冷月來逼他就范。
  獨抓清絕聞言臉色驟變,端木堯說中了他心中的痛處。要不是那一夜迷糊之下占了冷月的身子,現在他恐怕還不敢接受她。
  “別听他胡說!”冷月听了心中也有气,這人渣正在使詐,她絕不能讓他得逞。
  “我說你們這對狗男女的畸變還真是不倫不類,或者,九年前你把她藏匿在玄影殿就成心叵測……哼,好個有戀童病的家伙!”端木堯的每字每句都帶著輕蔑不屑,那嘲弄的嘴臉就一副討打的賤樣。
  獨孤清絕再也忍不下,放下冷月,冷冽地盯著他,
  “你會為你說的每一個字付出慘痛的代价!”
  “是嗎?那可不見得……”
  端木堯話未完,獨抓清絕已踩著五行步伐倏地欺近,身影之快几難辯識。“回陽神功”的最高層境界,便是這“霧里穿梭”的飄忽不定,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令對手猝不及防。
  端木堯大吃一惊,原以為獨孤清絕在大廳耗損太多內力,招式必定遲緩,沒想到他居然愈戰愈勇,仿佛此時才將畢生所學發揮到极至。
  只見他一個飛刀堂法直攻端木堯的腑下,另一手則阻斷他的去路,雙拿出手便將他夾擊在手腕之間。端木堯只覺掌風在臉頰旁呼嘯而過,刷得臉皮又辣又痛,連忙低身往后縱開,倉皇地避開獨孤清絕的雷厲招式。
  “好……算你行,不過,別以為我會被打敗……”他喘著气在口頭逞強,蒼白的臉卻泄漏了內心的惊煌。自出道江湖,他端木堯几時被打得這么慘?向來都是他將手下敗將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如今,風水輪流轉,他竟也會被逼這种絕境!
  “下地獄去吧!裴家的冤魂都在奈何橋邊等著你呢!”獨孤清絕又是變幻方位,從最不可能出現之處攻向端木堯,這一次,他在掌上聚了十成的功力。
  端木堯嚇得拔腿就逃,然而已躲不開獨孤清絕渾厚霹靂的重掌,背后一陣巨痛,“哇”一聲,鮮血從口里噴出,整個人扑倒在冷月面前,去了半條命。
  “冷月,他是你的了。”獨抓清絕爭留下他一口气,只為讓冷月親手殺了他,以慰她親人在天之靈。冷月慢慢站起來,撈起地下那把斷劍,神色發肅穆,陰冷地道:“你也會有今天,端木堯!”
  她說無高舉起劍,往端木堯的胸口插落——
  突然,端木堯出奇不意地跳了起來,一把將她抓住,手已按在她天靈蓋上的百匯穴,陰蟄地笑道:“如……如何?找……我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被……被擊敗?有了……她,你還……能不乖乖束手就擒?”他几乎奄奄一息了,但依然不愿就此罷手。
  獨孤清絕确是吃了一惊,端木堯受他一掌竟還能反擊,果真是個難纏人物。他表面強作鎮定,冷靜地道:“放了她!”
  “可以……”端木堯不停地喘气,人也搖搖欲墜。
  “廢……廢了你自己的武功,我就放開……她……”
  “不!”冷月聞言大怒,掙扎地想离開他的嵌制,沒想到他身受重傷力道還這么大,死揪著她不放。“別听他的,獨孤叔叔,他已經受傷,沒有力气傷我的。盡管殺了他!”她大聲喊著。
  獨孤清絕的拳頭“喀啦”作聲.向前跨了一步。
  “站住,你不顧她的命了嗎?”端木堯喝道。
  “有种你就殺了她!”
  “看我敢不敢!”端木堯將全身功力聚于掌心,催發出去。
  冷月只覺頭暈目眩,悶哼一聲,身体晃了晃,若痛難當。
  “住手!”獨孤清絕大惊,心如刀割。
  “呵呵呵,舍不得了?那就廢了你自己的武功,快!”端木堯不斷催促。
  獨孤清絕猶豫了半晌,終于舉起手,准備往自己的穴門拍落。“不要——”冷月尖聲阻止,体內滯礙的烈焰再度燎燒。要獨孤清絕廢了武功,她宁愿死!
  “端木堯,讓我們一起上路吧!”她倏地轉身抱住端木堯。身上夜龍珠似是收到她宁愿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意念,立時爆出金光,青焰壓住了紅焰,像條火龍般從地体內竄出,纏燒住她和端木堯,溫度在瞬間提升,熱流滾滾。
  “冷月,不要!”獨孤清絕這一惊非同小可,想上前卻又不知如何出手,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他們被夜龍珠的火光吞吐。
  端木堯被烈火焚身,痛楚地嘶聲狂叫:“啊——燙死我了!放開——”
  冷月的心意已定,用盡体內夜龍珠所有的狂識,席卷住仇人,眼瞳中有著誓死的堅決。她要燒掉一切,燒掉所有罪惡,燒掉她的喜怒哀樂与愛恨喚痴……
  “冷月!回來!別做傻事……”獨孤清絕沙啞著嗓子,狂呼著她。
  “我要他跟著我魂飛魄散!”冷月仲仲地看著獨孤清絕,在心里暗暗地道;別了,我最心愛的人!
  片刻之后,一團火珠將冷月与端木堯整個包裹住,端木堯早已在火勢燒灼下气絕身亡,肉身也逐漸被蝕熔,化為枯骨。
  而冷月,她身上的青焰已熾烈難收,身体在夜龍珠崩裂前,慢慢化為細塵……
  “不!不——”獨孤清絕哀慟地沖過去抱住她,但一邁入火圈之中.冷月的身子就像泡沫般。早已幻化煙滅,消失殆盡,唯有一顆翠綠的珠子掉落在火焰中,通体晶瑩,正是人人遍尋不著的夜龍珠。
  “冷月,我愛你啊!回來——”他雙手抱了個空,跪地痛哭,仰天長嘯,震動了天幕穹蒼,八荒九垓……。
  已經七七四十九天了。
  在玄影殿廢墟上,獨孤清絕一直坐在滌劍閣的山崖頂,手里握著夜龍珠,有如僧侶入定般,不聞不動。
  自從冷月魂飛魄散之后,傷心欲絕的獨孤清絕失魂落魄地回到立影殿,古乙殘和無咎、無名見他形容柏槁,加上不見冷月跟著回來,已猜出八、九分,皆痛心失去了這個寶貝丫頭。
  “絕爺,別太傷心了,人死不得复生……”無關痛痒的安慰之詞根本起不了作用,古乙殘明知說了無用,也不得不說,多少希望能寬寬獨抓清絕的心。
  原本口舌滑溜的無咎在這時也難過得無法自持。他也疼愛冷月那丫頭!少了她的机靈挑釁,日子變得了無生趣,毫無意義。
  無名更是躲在角落里頹喪傷怀。冷月是第一個讓他寵人心坎的女娃儿.她的死就像從他心頭割快肉似的.讓他痛徹心扉。
  四個男人就在玄影殿的廢墟上各怀心事,這一待就是一個多月。
  可是,時間撫平了無咎他們的心痛,卻治愈不了獨孤清絕的傷口,他的心跟著冷月煙消云消,失蹤了。
  “該怎么辦?”古乙殘煩惱地看著他蕭索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獨孤清絕不吃不喝,早晚會虛脫而死。
  “我們去找個和冷月長相一樣的女人來安慰他好了。”無咎天才地想出這种奇招。
  “談何容易?而且就算你找來了個外表一模一樣的女人,但終究不是冷月啊!”古乙殘歎了口气。
  “沒想到絕爺對月丫頭用情至深,我還以為他討厭她呢。”無名搖搖頭。
  “他是自卑!想想,冷月和絕爺相差十一歲,又是他養大的人,他該用什么心態和身份去愛她?我早看出他的矛盾和痛苦了,這段情根本是個孽緣。”古乙殘年近八旬,人世變化豈有看不清之理?
  “我可沒想到冷月与夜龍珠如此密不可分的關系。”無名想起當年在曳風樓前全身燎著火焰的冷月。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仍想不出任何法子讓獨抓清絕歇一歇或是進點食,他依然坐在崖邊,腦中全是冷月。
  是夜,一道弦月高挂天空,疏談的云影中,一顆特別明燦的星子依在月旁,隱隱的光暈,將他罩住,隱約間,他似是听見冷月銀鈴般的聲音輕唱著——
  “想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蚕到死絲方盡、蜡炬成灰淚始干……”
  冷月?他倏地醒來.見周身蒙蒙一片,鼻息間有著淡淡的花香,不知身在何處。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萊此去無多路,青島殷勤為探看。”
  冷月的吟唱再度傳來,竟是李商隱的情詩,此時听來,更顯得凄愴動人。
  獨孤清絕熱淚盈眶,喃喃地問:“你真的為九年前的事恨我嗎?是因為我對曳風樓的袖手不管而离我遠去?冷月
  “獨孤叔叔……東海逢萊仙島……”如夢似幻的聲音響起,冷月飄柔斷續的身影在光暈中乍隱乍現,還是那清麗非凡的容顏。
  “冷月……”他伸手要攔住她,卻只是一道縹緲倩影。
  “我等你。”她的影像漸漸化淡,終于消失。
  “冷月!”獨孤清絕倏地站起身,四處奔走找尋冷月,在崖頂狂嘯。
  古乙殘被他的聲音震醒,匆匆飛奔上去,擔心道:
  “絕爺?”
  無咎和無名隨后也來到崖頂。
  “東海蓬萊島!她在東海蓬萊島!”獨孤清絕想起夢中冷月的提醒,興奮地大喊。
  “東海蓬萊島?哪有這個地方?”無咎搔搔后腦,從沒听過這座島。
  “絕爺,你該不會是作夢了吧?”無名怕他傷心過了頭,眉頭緊蹙。
  “不!我要去找她!我得去找她!”獨孤清絕推開他們,往山下奔去。
  “絕爺!”古乙殘三人面面相覷,頓了領,只有跟著下山。
  過了月余,他們馬不停蹄地來到海邊,望著海浪波濤,一時沒了主意。這茫茫大海,上哪儿去找個蓬萊仙島?
  正傷著腦筋,一個梢公從煙風中撐著小船出現,沖著他們道:“東海龍王有請,上船吧!”
  “東海龍王?我還王母娘娘哩!”無咎覺得不可思議,脫口笑道。
  只見那梢公眉頭微皺,瞪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獨孤清絕一听是佟小小差來的船,毫不猶豫地跳上去,一心只盼能再見到冷月。
  古乙殘等人也跳上船,乖乖地任梢公撐載他們往海中去。奇的是這艘小船在大海中居然平穩無波,也不見大浪來襲,船身緩緩地行進著。
  約莫過了三個時辰,船在濃霧中靠岸。
  “到了,請下船。”梢公淡淡地說。
  “他們惊疑不定地躍上陸面,走沒几步,一個繁花似錦、美若瑤台的仙境就展現眼前。
  “天!這是……”無名張口結舌,喉嚨一緊,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的蓬萊島。”佟小小不知何時立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朗聲大笑。
  “前輩!”獨孤清絕一見到佟小小,心跳跟著加速。冷月在這儿嗎?
  “獨孤清絕,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了。”佟小小身上已非寒磣的布衣,他穿著金錢織成的龍形錦施,气勢更加懾入。
  “你等我?”獨孤清絕愣愣道。
  “我不是早說了?‘不問世事,共赴仙鄉’?你命中注定要到我蓬萊島一趟。”佟小小把鬢輕笑,轉身領著他們往里走去。
  “前輩,冷月她……”他再也忍不住,脫口問道。
  “她的元神在我這儿,但是,得靠你自己去辨認了。”佟小小又使出賣關子的老套
  “什么?”他不明白
  “看吧戶!”佟小小帶他們上到高閣,住下一指,花園中忽然出現九名跳舞的少女,個個輕裝照水、織掌玉立,讓人目不暇給。
  “哇!這些女娃儿……”無咎才要贊美少女的姿態曼妙,不經意一瞧,竟嚇大了眼。“怎么……怎么九個全是冷月!”他惊呼。
  獨孤清絕世呆住了。九個少女全是冷月,正忽顰忽笑,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九個冷月?”
  佟小小笑吟吟地看著他,“冷月丫頭魂歸此處,是因為夜龍珠的關系,此地乃夜龍珠的故鄉,她是有緣人,自是隨龍珠歸位。不過,冷月情緣未了,她藉著你手中的夜龍珠將你喚來,可見她對你的一征深情。獨孤清絕,你看得出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裴冷月嗎?”
  獨抓清絕定了定神,凝目望去,每一個臉蛋都一樣,冷月眉眼,冷月的唇鼻,該如何分辯?
  “听好,你只有一注香時間,時間一到你若挑不出冷月,或是挑錯了人,她便會真的化為塵土,永不超生。”佟小小撂下話后,走到石桌前插下一支香,意態閒适地坐下飲酒。
  古乙殘和無咎、無名都替獨孤清絕憂心,這九個人簡直是同一個模子鑽出來的,哪分得清真偽?
  獨孤清絕走到樓閣前端,盯著下面明眸凝笑、嬌媚旋舞的麗人,心中片茫然。
  哪一個才是他的冷月?
  九年來伴在他身邊,天天相依的俏丫頭,她的每一個眼神都深印在他的心中,她的笑容里始終含著輕愁,笑中有复仇的抑郁、有為愛的苦惱,現在回想起來,她几乎沒有真正快樂的表情。
  電影及此,他的心又痛了”
  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小女孩,愛上了比她大十一歲的男子,這段情,想來都是酸澀和無助,冷月連微笑都是含淚的……
  他正沉思間,一個黛眉含笑,雙瞳中卻挂著水珠的俏臉悄然映入他的眼帘。九個女子中,有一個正是用那种再熟悉不過的目光盯著他,在一眾同樣容貌的佳人中,她出奇地顯眼,就像唯一一個發光体牢牢地吸住他的每一根神經。
  “冷月!”他低喚一聲,縱身飄下樓閣。就在那注香燃完之前,伸手握住冷月的冰涼的小手,一把將她拉進怀里,緊緊擁住。
  “我找到你了!”
  她話一出,其他八名少女便瞬間消失。
  “你怎么知道是我?”冷月扑在他情里喜极而泣,揚起頭好奇地問。
  “因為在我心里,你是獨一無二的。”他說著輕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佟小小動容一笑,拿起身邊的龍頭杖,往前一點,喝道:“龍珠歸位!”
  夜龍珠從獨孤清絕的手中飛出,旋空打轉,青紅雙焰倏地竄出,直沖向冷月和獨孤清絕,將他們包圍在光芒之中。
  “你們通過試練了,從此名列仙班,夜龍珠歸你們所管,去吧!”佟小小大喝一聲.整個人意幻化成一條青龍,飛入云端。
  獨孤清絕与冷月相視而笑,彼此相依相偎,在夜龍珠的金光照耀下,深情擁吻,難舍難离。
  古乙殘等人瞠目凝望,對這匪夷所思之事都渾然不解。這到底是夢是幻?
  正狐疑間,夜龍珠又竄出一著光芒沖向他們,一聲雷電巨響,聶然將他們擊昏,紛紛倒地不省人事。
  獨孤清絕執起冷月的手,“日后,他們會想你的。”
  “也會想你。你才是他們的主子啊!”冷月依著他道。
  “沒有了玄影殿,他們三人要何去何從呢?”獨孤清絕心下黯然。
  冷月微微一笑。“人各有命。你放心,他們三人都會長命百歲的。
  “是嗎?”
  “是的。而且有了夜龍珠,我們隨時都能守護他們。”冷月抬頭安慰他。
  “嗯,希望如此。送他們回去吧。”他溫柔地看著她。
  “如你所愿,夫君。”冷月伸手,掌心中一顆翠綠子閃出紅焰,托起古乙殘等三人,在迷蒙云霧中往西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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