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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定時炸彈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江澄、方騰和嚴冷被困在鐵籠里,既焦慮又無奈。
  “快想辦法!炸彈快爆炸了!”嚴冷用力扯著鐵條,想使蠻力將它扳開,但只是徒勞無功。
  “這种机關只有靠按鈕才能開啟。”江澄的額際已滿汗水。
  方騰拿出行動電話。“能不能用電波頻率來干扰?”
  “大概不行!”再這樣下去,大家只有等死而已。江澄看著近在眼前卻碰不到的炸彈定時器,气餒地猛捶鐵欄杆。
  “這女人是個瘋子!”方騰大喊。
  “瑾之不知道怎么樣了?”江澄看著那塊能自動開合的地板,不禁擔心關瑾之的安危。
  “那女人竟然放毒蛇咬自己的女儿!”嚴冷總算見識到真正的歹毒之人了。
  “希望她沒事。”方騰被擔憂弄得心神俱散,又要擔心妹妹,又要擔心關瑾之,那种壓力几乎讓他負荷不了。
  “她是我親妹妹,方騰,瑾之竟是由我父親的精子制造出來的……她是我們江家的女儿啊!”江澄雙手扯著頭發,激動地說。
  “什么?”方騰和嚴冷都非常訝异。
  “她是關麗利用我父親的精子受孕怀胎的,她應該姓江。”
  “怎么會這樣?”
  “我一定要將她帶回祥和會館,不管如何,她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江澄緊握住鐵欄杆,皺眉地道。
  “可是她現在……”方騰看了地板一眼,不太樂觀。
  “她會沒事的。”話雖這么說,但江澄并不大有把握。
  正當三個男人几乎急白了頭發時,地反忽然又掀開來,關瑾之蹣跚地爬了出來,她的手臂上和腳上滿是蛇咬的齒痕,而且臉色蒼白,但她依然奮力爬出來,喘著气跑到定時炸彈旁,想要拆解炸彈的定時裝置。
  “瑾之,先讓我出來,我來解!”江澄焦急地說。
  “不……我不知道鐵籠的控制器在哪里……這炸彈快爆炸了,我先拆……”她气虛而聲弱,嘴唇有點發紫。
  “你中毒了?”方騰擔心地喊著。
  “沒……沒事,我從小就常被媽媽拿來試毒……一時還死不了……”她的汗珠不斷地滴落,但仍然無法讓定時器止住。
  “瑾之,那是個水銀炸彈,失了水平就會引爆,你別弄了!”江澄怕她一不小心反而引爆。
  “該死!要是步云在這儿就好了。”方騰低咒一聲。武步云是個爆破奇才,什么炸彈到他手里都像個玩具,當然,方茵那顆不定時炸彈例外。
  “瑾之,試試所有的電器開關,看可不可能先把鐵籠打開。”江澄又想出這個點子。
  “我去拿電鋸……”她跛著身子走向儲藏室。
  “他媽的!”嚴冷大力搖著鐵籠。
  “別動!”江澄罅了嚴冷的動作,瞠目盯著炸彈定時器上的秒針,每當鐵籠晃動,便會加快速度。
  “怎么了?”方騰和嚴冷都不解。
  “關麗想玩死我們!這個鐵籠一打開,炸彈會立刻引爆。”
  “什么?”
  “瑾之!瑾之!回來!”江澄不能讓關瑾之鋸斷鐵籠,那樣只有讓大家更快被炸成碎片而已。
  “怎么了?”關瑾之已開始發昏了,她迷蒙地回到大廳。
  “你先走,別管我們了!鐵籠的開關就是害時器!”江澄不愿見她和他們一起死。
  “天!”她一個踉蹌倒在沙發旁。
  “你沒事吧?”方騰擔心地低呼。
  “我的毒快發作了。”她盯著定時器,有了想法。
  “你快走!”
  “不,我有辦法救你們了。”她轉頭朝江澄笑道。
  江澄看見她的表情,渾身一震,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喝道:“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你想干什么?”方騰有不好的預感。
  “等我把炸彈移開引爆,鐵籠會升起,你們就快點离開這間屋子。我媽在地下室也放了一顆炸彈,她存心不讓我們活……”她凄愴地搖搖頭。
  “你不能這么做!”江澄嘶聲大喊。好不容易有了個妹妹,他怎能讓她犧牲?
  “我中的毒太深了,解不了了,而且這是唯一可以救你們的方法……知道有人關心我就夠了……”她朝江澄和方騰笑了笑,慢慢移往那顆定時炸彈。
  “不要!瑾之!”江澄慌亂地大喊。
  “很高興知道我有個哥哥。”她打起精神,伸手拿起那只黑盒子,保持水平地將它捧在手心。
  “瑾之!”方騰的心跳几乎要停頓。
  “傻丫頭!”連嚴冷也不禁變了臉。
  “這顆炸彈一爆炸會帶動另一顆,哥,你們要盡快逃,不要遲疑。”她鎮定得讓三個男人為之心碎。
  “不要!”江澄不愿用妹妹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的安全,但他又阻止不了。
  “幸好在香港時我沒殺了你,否則我一定沒臉去見爸爸……再見了……”她又多看了江澄一眼,小心地沿著階梯將黑盒子攜往地下室。她知道地下二樓是個密閉空間,在那里引爆,江澄他們才會有机會逃离。
  定時器上的時間只剩三分鐘,她在一個階梯上絆了一下,幸好手腳快,立即將黑盒子扶正,才沒爆炸。
  “再見了,這個無情的世界!”她走到地下二樓時間正好歸零,她的腳也麻木得無法再行動,于是舉手丟開了手中的黑盒子,大吼一聲,控訴的聲音被爆裂的巨響淹沒,一陣轟隆聲夾帶著熱气流向上竄起,直扑一樓。
  “瑾之!”
  當聲音乍起,鐵籠果真開啟,江澄含著淚狂喊,卻被方騰和嚴冷硬架起身子沖出石屋,拼命往外奔去。
  火舌像個龐然大物從屋里席卷而出,破碎的瓦礫四處紛飛,在黑夜里就像個巨大的火球吞噬了一切,包括一個勇敢的女人……
  方騰的心被撕裂著,那种痛苦讓他恍然他早已愛上了冷漠的關瑾之,但此時此刻,他再也喚不回什么,所有的感情只能深埋心底,再也無法吐露。
  江澄定在火場之外,眼神陰冷,每一個細胞都燃著殺气。他足足在原地站了五分鐘,才開口道:“我回飯店,你們去西恩研究所,關麗一定會將方茵帶回研究所。”
  沒有喜怒的聲調,這是江澄极怒時的口气,方騰默默地點點頭,与嚴冷開著車子离開。
  江澄又回頭看著煙火彌漫的大宅廢墟,低聲道:“等著哥哥替你報仇,瑾之。”
  他走到大道上欄下一部計程車,直奔希爾頓飯店。
  他已經失去一個親人,現在,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方茵,無論如何!
  這是哪里?床!飯店?
  方茵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醒來,第一個閃進腦中的念頭便是江澄對她做的好事。他居然把她放倒,留下她一個人,不讓她參与他們的行動。
  看吧!他果然認為她是個累贅!
  她憤然地坐起來,摸索著下床,气自己只能無能地待在這里,像上廢物般什么也不能做。
  “這算什么?”她放聲大罵,恨透了什么也看不見的這雙眼。
  才短短十個月,她几乎忘了世界曾經是如何美麗,也忘了她以前是多么快樂,從不多愁善感的她現在終日愁眉不展,雖然江澄在她最絕望時給了她愛,但這些不夠幫她解開封閉在黑暗之中那顆憤世嫉欲的心,尤其在她獨自一人時,她總會莫名地心慌,好像自己赤裸裸地站在眾人之前般毫不自在。
  她慢慢移步到窗前。現在是几點几分?是白天,還是黑夜?玻璃上的冰涼有著夜晚的溫度,現在太陽可能下山了吧?
  江澄和二哥現在如何?斗得過關麗嗎?她真希望她的眼下沒瞎,能跟著他們一起辦事,就算當后援部隊她也甘心,總好過躲在這里當縮頭烏龜。
  什么時候起,她也得認分當個留守的人了?
  她背對著門,一個极輕微的開門聲引得她后頸的寒毛豎立,有風從門外吹進來,她惊覺已有人進到門內,而且她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朋友,且來意不善。
  “你是誰?”她的手伸進口袋,那里有方敬華自從她失明后就要她藏在身上的保護噴霧劑。
  “好耳力!原來瞎子的耳辦真的比明眼人強。”
  這個聲音……她記憶猶新,那是關麗的聲音,雖然在研究所隔著擴音器,但她還是听得出來。
  “關麗!”她听出聲音的來處,轉身面對她。
  “不錯嘛!連我的聲音都記住了。”關麗不掩飾她的吃惊。原以為她要對付的是個手無寸鐵、可怜失明的小女孩,但方茵的沉著与鎮定讓她意外。
  “你來干什么?我二哥他們呢?”方茵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江澄他們沒回來,反而來了這個大魔婆,可見一定出事了。
  “他們啊,現在恐怕已經化成灰了。哈哈哈……”關麗狂肆地笑著。
  “你說什么?”方茵失聲道。
  “他們被鎖在我的石屋之中,等定時器時間一到,就會被炸成碎片,隨著火花飛向夜空,很壯觀哦!”
  炸彈?碎片?不!
  “你殺了他們?”方茵一時方寸大亂,無力地坐倒在身邊的茶几上。
  “是的。”
  “連關瑾之也……”
  “沒錯。”
  “她是你的女儿啊!”這個狂魔!連自己的女儿也不放過。
  “誰要他背叛我?誰都她是江景濤的骨血?我恨死姓江的了,誰要她是他的女儿?”
  “什么?關瑾之是江叔叔的女儿?那她不就是澄哥的妹妹?老天!你在造什么孽?”方茵愈想愈恐怖。
  “都結束了,他們現在可能已經下地獄去見江景濤了。而你,是我要解決的最后一個人。”關麗慢慢走近她。
  方茵直覺地后退,緊張地問:“解決?你想干什么?我又不姓江!”
  “但你是江澄的愛人。我告訴他我要來對付你,哦,你該看看他那張臉,說不定他到死還挂心著你呢!凄美吧?”
  “你這個惡魔!”方茵心酸地流下眼淚。江澄不會這么輕易死去的,她不相信!
  “別難過了,你隨后就要跟去了,等我將你的眼睛治好……”
  “你要治好我的眼睛?”方茵覺得不可思議。她究竟是何居心?
  “是啊!治好你的眼睛之后,再用我研究出來的腐蝕劑涂抹在你漂亮的臉上,讓你看清自己被腐蝕的臉之后再殺了你。屆時,你就等著用一張丑陋的臉去地獄見你的情人吧!”
  方茵听完猛抽一口气。這個虐待狂想要這么對付她?
  “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她想多拖延點時間。
  “好處?我只做讓我開心的事,而你的痛苦正好讓我盡情愉快。”
  “為什么你會喜歡看到別人痛苦?為什么你不自己面對自己的悲哀?你知不知道即使你毀了所有的人,你還是得孤獨而痛苦的活著,因為你本身就是個悲劇,你的心靈已經被复仇毒化了。你以為我們都死了你會快樂嗎?錯了!我們所有的人就算死了也是大團圓,我們在另一個空間相聚,看著你一個人凄涼可怜地過完一生。死又算什么?真正無法解脫的是你!我想,我只是因為得不到小叔叔的愛而變狂,欠受不了他鄙視你而气憤難平,受不了他愛著另外的女人而發誓要除去他的子息,你不覺得你很可怜嗎?把無法對死人出的气全出在活人身上,到頭來你的气根本未消,一直囤積在你心中,成為魔障。”方茵一口气把她的想法說了出來,字字都有如利刃刺中關麗的要害。
  “住口!”關麗尖叫道。這個小女孩竟敢這么說她?
  “你的痛苦無法靠別人解脫,只有你才能挽救你自己。”方茵也大喊。
  “你……你這個坏女人,坏嘴巴,我要撕爛你的嘴、你的臉,讓你的男人再也不敢看你……”關麗被激怒了。她手握一把尖刀,刺向方茵。
  方茵感到一陣空气的波動,從旁滾開,躲開了攻擊,撞倒了小桌上的桌燈,燈泡的碎片割傷了她的手肘。
  “哼!我本想慢慢讓你死,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變成啞巴,讓你永遠也開不了口說話……”關麗說著又扑向她。
  “啊!”方茵再次躲開,但這一次她更加狼狽,匆匆地奔向另一邊,但在這局限的空間里,她根本無路可逃。
  “哼!敢教訓我?連瑾之都不敢反抗我,你這個小妮子居然敢說我的不是,你該死!”關麗被方茵說中心事,惱羞成怒,因而狂性大發,她改變原來要帶走她的計划,气得當場就想殺了她。
  “在這里殺了我,你也難逃法网!”方茵喘著气提醒她。
  “是嗎?我殺了許多人,而我依然沒事,你說,我會笨得讓自己被抓嗎?”
  “沒有太多僥幸,關麗,你的幸運就要用完了。”方茵右手握住那罐噴霧劑,趁著關麗沖到她面前時舉手噴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霎時充斥整個空間,嗆得她自己也猛咳。
  “哎呀!”關麗惊恐地捂住臉,連忙倒退,她不只眼睛疼痛,甚至臉皮上的化學藥劑和噴霧中的成分中和,開始融解,她好不容易美容出來的年輕容貌一下子全毀了。
  方茵看不到她的臉孔,當然更不知道她的臉出了什么狀況,她只听見關麗的哀號,便毫不遲疑地向門的方向摸去。
  “啊——你……你看看你……你把我的臉弄成什么德行?天!我的臉……我的臉啊!”
  關麗繼續地慘叫,臉上全是人工臉皮的黏液,沾得滿手滿臉。
  方茵終于握到門所,正慶幸可以逃出去,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整個人往后扯進門,她痛得低呼一聲:“放手!”
  “賠我臉來!你這個臭女人,把我的青春容貌賠給我!”關麗把方茵壓在地毯上,怒火狂燒地舉起刀往她的臉刺下——
  門在這非常時刻被踹開,接著一只腳踢開了關麗,一個俐落的擒拿,她被摔向床頭。
  “茵茵!你沒事吧?”江澄拉起方茵,緊緊將她擁住。在赶往這進而的一路上,他的心差點跳出胸口,幸好他及時赶上,幸好方茵還活著。
  “澄……澄哥?”方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澄沒死,他還活著,活著來救她!
  “是我!別怕,有我在,別怕!”江澄一手摟住她,眼睛沒有放過關麗。但讓他吃惊的是,關麗那張年輕得嚇人的臉此刻正融成一團,原有的美麗不見了,在那人工制造出來的臉皮下,是一張皺紋橫生又斑紋滿怖的老臉。
  “你……你沒死?”關麗張開疼痛的眼睛,瞪著有如幽魂的江澄。
  “水麒麟豈是這么容易被擺平?”江澄想起了關瑾之,滿腔的怒火再次揚起。
  “不可能!你們怎么可能逃得出來?”關麗對挫折的忍受度极低,她受不了自己的失敗。
  “你讓我失去了一個妹妹,你這個凶手,我要替瑾之報仇!”他將方茵護在身后,全身蓄勢待發,他要替瑾之討一個公道,他要替她出一口气。
  方茵听出江澄的殺气与憤怒,她從來沒見過江澄發怒的模樣,但這一次他是真的被惹火了。
  “澄哥,關瑾之她……她死了嗎?”她無法想像,几個小時前還和她在一起的關瑾之竟然不在了。
  “她為了救我們……”江澄黑邊細框眼鏡后的眼神變得晦暗,瑾之死前從容無悔的微笑讓他心痛。
  “這個笨女儿,瑾之這個笨女儿……”關麗听見關瑾之已死,鐵石心腸驀地刺痛了一下。這是什么感覺?她從來就不知道瑾之在她心中也有分量,從她小時候,她一直當她是江景濤的女儿來撫養的,從沒有把她當成自己的骨肉。
  “你害死了她!”江澄走近她,飛快地出了一拳,緊接著后腿一踢,關麗便像沙包一樣縮倒在地。
  這是他第一次出手打女人,關麗逼他破了例。
  “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見她發儿地大笑,江澄一把揪起她,冷冷地說:“說!馬幽里神經毒素的解藥在哪里?”
  “沒有!”關麗還是不停地笑著。
  “沒有?”江澄的眉頭蹙成一團。“你說沒有是什么意思?”
  “根本沒有解藥!”
  “你胡說!”江澄大喝。
  “呵呵呵……你還真好騙,隨口說說你就信了?當年江景濤未完成的解藥一直懸在那里,連我也解不出來,連我……也都沒辦法……”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事,被喻為生化天才的她還是比不過江景濤!
  “沒有解藥?”江澄的心一直往下沉。
  方茵的希望也隨著他們的對話破來。沒有解藥,意味著她會永遠是個瞎子,永遠!
  “我以我父親的名義寄資料給你,就是想試探你有沒有能耐,可惜,你也不行……”關麗仰著頭,露出不屑的笑容。
  “沒有解藥,怎么會這樣?”江澄喃喃地分了神。
  關麗乘机出手,持刀往他胸口刺去,江澄敏捷地跳開,但關麗只是聲東擊西,她利用這個空檔,把手中的刀射向關麗,她才是她的目標。
  “茵,趴下!”江澄大聲疾呼,人比刀快地縱身向前,伸出右臂替方茵擋下那一刀。
  他只覺得手臂一陣劇痛,刀已深入肌肉三分,血順著刀鋒流下,滴得滿地。
  “澄哥!”方茵聞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味,焦急地想探看他是否無恙。
  “我在這里。”他握住她的手。
  “我……你受傷了?”
  “還好。”他轉過身看著關麗,清朗的瞳仁化為兩道寒芒。
  “情深意重哪!”她挖苦地笑著。
  “我父親因為不愿与你正面沖突才离開這里,但我決定把我們之間的恩怨做個了結。”
  江澄瞪著她,語气冰冷。
  “你有能耐了結嗎?”關麗嗤笑一聲。
  “你馬上就會知道。”江澄話一說完就展開行動,他施展中國拳法無聲無息地欺向關麗,在她准備拔槍射擊前一腳掃過她的頭顱,只見她隨著力道摔向一旁,額角撞上了牆,悶哼一聲便昏了過去。
  “澄哥!”方茵躲在門邊,想知道情況。
  “她暈過去了。我們走吧!”江澄畢竟不想殺她,雖然她罪該至死,但在美國,他不愿意惹上麻煩。
  “那她呢?”方茵不認為該放過她。
  “就次給美國警方去制裁她吧!”他說著便扶著她走出房間。
  “二哥呢?他也沒事嗎?”一來到門外的走道,方茵便急著知道方騰的情形。
  “他也沒事。”他說完一抬頭,就看見從研究所赶過來的方騰与嚴冷,才想伸手招呼,但見方騰驀地臉色大變,朝他大喊:“危險!”
  几乎是本能的自衛,他一手推開方茵,迅速轉身伏低,伸腳將背后偷襲的關麗勾絆倒地,出腳又一踢,將她手里馬幽里神經毒素的气槍挑了過來,躍身握住,朝著她就射出一劑馬幽里神經毒素——
  “砰!砰!”
  兩聲槍響同時響起,一發來自方騰手里的槍,另一發則是江澄手里的特制手槍。
  關麗瞠目咋舌,不到五秒,整個人開始抽搐,而方騰的那一發正中她額頭的子彈則讓她脫离毒素的煎熬,迅速倒地死亡。
  關麗終究死在她自制的神經毒素之下,也讓整個事件划下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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