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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秋季狩獵活動,可說是大清宮廷一年一度的重大盛事。
  不但各皇親國戚,鎮兵守將齊眾一堂,連藩屬國都紛紛遣使進貢祝賀,參与盛會;畢竟,為亂八年的三藩之亂能夠平息,對整個大清國的气勢和國運有絕對的影響。
  當然,對夏儿的影響也是很大,這讓她有机會做個“真正的好妻子”,每天,她只要想到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薩康,心里就會跟著脹滿幸福感。
  原本,她以為薩康已經夠好看了,可今天當她看見薩康穿上正式的綢緞制鎧胄時,她發現自己就再移不開目光——她從來都不曉得一個人竟然可以如此影響一件衣服,否則望眼滿是文官武將的圍牆里,和薩康穿著同制胄甲的人不知凡几,可就是沒有人穿起來比薩康還出色。
  夏儿不自覺地自喉間逸出一聲歎息,這樣好看的薩康,她肯定是一輩子都看不膩的……
  “你今天為什么老是發愣?”薩康輕拍他專屬的棕色駿馬,問道。
  “沒有啊,看你而已。”夏儿毫不掩飾心里的感覺,她的丈夫真的很好看。
  薩康定定地望向她,似笑非笑。“別說傻話。”
  “實話。”她鄭重強調。“我還在想,你穿這身戰服真的好看,就是不曉得會不會很重啊?”因為他的衣服上還有許多泡釘,護肩,護腋及護心鏡,都是些感覺很重的裝備。
  “習慣就好。”她還真會替他操心。
  夏儿小心翼翼地點頭,說道:“像我穿這一身行頭,就很不習慣,老是覺得頭重腳輕,快跌倒似的。”
  這次秋季狩獵活動是薩康帶她第一次參加的正式宮廷聚會,也是她嫁來中國之后,第一次穿上正式服裝出門,感覺真的很怪。
  就拿她現在頭上頂著的名為“大拉翅”的發飾來講,簡直就是重死人不償命,比她以前頂過的結婚鳳冠有過之而無不及,活像是有塊牌樓在頭上似的,風一吹過還會覺得有“阻力”呢!
  “只要你別爬樹,走路慢點,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薩康調侃道。
  他今天看起來心情极好!夏儿忍不住朝他漾出一抹純真的笑靨,最近薩康皺眉的次數比較少了,她喜歡這樣的轉變。
  “你确定我不能跟你一起去?”看著薩康對馬鞍裝備做最后一次确認檢查,夏儿開始依依不舍起來。“那這些日子我學騎馬不都白費了?”
  “以你現在的騎術,想參加狩獵恐怕還大有問題,而且別宮那里另有活動是為你們特別安排的。”
  “可全都是我不認識的人……”她的語气像是被遺棄的小孩。
  聞言,薩康回過身,輕輕捏了她的臉頰,半哄道:“別擔心,有予霧和姊姊陪著你,你也可以認識其他的人,宮里多得是和你年齡相仿的格格。”
  “可是……”
  此時,號角聲響。
  薩康望了眼開始移動的人群,正欲上馬的同時,才發現她的手仍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角。
  歎了口气,他再度轉身面對她,道:“你也去開心的玩,等狩獵一結束,我就去找你了。”
  “我怕玩得太開心,會闖禍。”她低聲道。
  “夏儿。”他板起臉。
  一見他又皺起眉,夏儿只好說道:“你真會去找我?”
  薩康微微頷首。“你在那里乖乖等我。”
  號角聲再次傳來——
  二話不說,薩康立刻翻身上馬,并傾身在她耳旁說道:“玩歸玩,不,准,爬,樹。”
  “嗄?”在她未來得及抗議回應之前,薩康早已笑著策馬离去。
  “薩康同你說了些什么?瞧你臉頰鼓成這樣。”敏格笑著拍拍夏儿的肩。
  “他叫我不准爬樹。”夏儿嘟著嘴說道,她怎么可能在宮中爬樹?
  “我以為他除了打仗之外,什么都不關心呢!”望著逐漸被飛揚塵土掩去身影的薩康,敏格不由得會心一笑。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敏格忙道。“對了,予霧還在亭子那頭等我們呢!我們還是赶緊過去吧!”
  “那個……姊夫是不是和薩康編在同一隊呢?”兩人并肩走向亭子時,夏儿好奇地問道,她听說他們狩獵會分組比賽。
  “你說赫翌啊?他和薩康是絕對不可能分在一組的。”敏格揮著手道。
  “為什么?”
  “他們兩人可是皇上最器重的兩名戰將,像這种狩獵活動如果還讓兩人聯手,那別人不就甭玩了?”
  “薩康和姊夫真這么厲害?”夏儿半信半疑,因為她對戰斗這种事一直不是很了解。
  “你說呢?”
  夏儿吃惊地圓睜著眼,道:“我一直覺得姊姊長得和薩康挺像的,想不到連說話的方式都一樣。”
  “那當然,我們是姊弟嘛!”
  和薩康如出一轍的高深莫測笑容淺挂在敏格嘴邊——同樣地,弟弟的心思她這個做姊姊的,也是看得最清楚的一個!
   
         ☆        ☆        ☆
   
  夏儿從來沒想過一大群寵妃,格格,外加宮女聚在一起,會是如此“壯觀”的場面。
  望眼所及,她只看到一個接一個頂在頭上,如牌樓般既華麗又醒目的“牌海”,兩個時辰下來,看得她是眼花繚亂。
  幸好有敏格和予霧陪她一起“瀏覽”,否則單以她一雙眼,肯定是應付不來的;瞧,眼前不就有三座牌樓……呃,不,是三位美麗的女子正朝她們疾步而來嗎?
  “敏格姊姊,好久不見了。”走在最前頭,看起來也是最富麗貴气的女子首先開口,一雙眼直打量夏儿。“不介紹認識一下嗎?”
  敏格微笑,拉了夏儿和予霧上前。“這位是尚夏公主和予霧姑娘——”她接著又介紹道:“這位是瑞初格格。“和瑞初同行的還有早夏儿几年嫁來中國的蒙古和西藏公主。
  瑞衫微微頷首,頗有深意地笑道:“原來你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琉球公主?”她話里帶有濃濃的挑戰意味。
  “有名?會嗎?”夏儿偏著頭道,不明白自己怎會有名?這五年來,她很少出王府啊!
  “因為你有個挺出名的夫婿。“瑞初說道,笑容瞬間自她唇邊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灼人的目光。
  “說得也是,似乎大家都知道薩康。“夏儿与有榮焉地說道,完全沒注意到瑞初迥异的眼神。
  “依我看,你們琉球國倒也是小有名气。”站在瑞初右后方的蒙古公主上前說道,眼底有著一抹捉弄。“每回進貢時都是‘赫赫有名’!”
  “真的嗎?”夏儿欣喜道,并認真地直點頭。“對天朝的進貢是我們全琉球上下的大事,每回全國人民為了准備貢品都是盡心盡力的。”
  見夏儿完全陶醉在自我意識中,蒙古公主不由得微微抽動臉頰,不懂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琉球國的“寒酸”在眾藩國中排名第一,每回所獻的貢品价值不過五百兩,單是他們蒙古所獻的戰馬都比它值錢不知數百倍。
  哼,年年獻貢墊底的蠻荒小國,竟然也敢這樣大言不慚,難道她都不覺得丟臉嗎?
  “我听說你們許久以前還曾進獻過‘閹人’,對不對呀?”這次換另一位西藏公主上前說道,引來蒙古公主一陣訕笑。
  其實在蒙古公主的心里對夏儿是有些嫉妒的——因為同樣是宿命和親,為何像她這樣來自一個偏遠小國的窮小主,卻反而嫁了一個更出色的夫婿。
  “會很奇怪嗎?”夏儿疑惑道,她确實曾听父王說過獻閹人的事,但她并不覺得有什么好笑的。
  “當然奇怪,這种事我們蒙古就做不出來。“蒙古公主高抬下巴,語气里有明顯歧視的味道。“哪有人進貢會獻閹人的?”真是笑死人了。
  聞言,向來沉默不插嘴的予霧突然站上前,以平穩的語气不疾不徐地問道:“難道——大清宮里沒有太監?”
  此話一出,蒙古公主頓時語塞。“這……是……”
  夏儿在旁直點頭道:“我倒覺得很‘實用’嘛!”
  忽地,敏格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哦,對不起。”她掩了掩嘴,努力憋笑,并瞄了眼始終“隔山觀虎門”的瑞初。
  此時,蒙古公主的俏臉已脹成了豬肝色。
  “這位予霧姑娘想必就是跟著尚夏公主隨嫁而來,自稱是很有才學的那位美人嘍?”蒙古公主毫不掩飾話里的尖酸刻薄,經剛才那一番“羞辱”,她不甘示弱地將攻擊目標轉向2孑9——
  嘖,什么美人?不過就是一個蒼白病弱的藥罐子嘛!
  “你們誤會了,予霧姊姊自己沒有那樣說,那些全是別人稱贊的話——”夏儿出面替予霧說話,并天真而驕傲地說道:“而且予霧姊姊确實是我們琉球公認最美麗的人。”
  “我听說她本來是你們琉球的女巫,是不是真的?”西藏公主露出“哦,好可怕”的夸張表情。
  “當然不是。”夏儿熱心地向眾人解釋說明。“予霧姊姊只是預備入選而已,還不算是正式的女巫。”
  “可是好像都會降符害人的樣子。”西藏公主繼續說道。
  夏儿連忙搖頭。“你們又誤會了,女巫不會害人的,她可是我們琉球地位很高的女官哦!連我父王都要尊重三分的,有時還會向她詢問國政呢!”
  “在我看來,倒像是邪魔歪道的感覺。”蒙古公主冷哼道,不以為然。
  “公主這樣說,不會侮辱到你們的“薩滿”嗎?”此時,予霧淡淡然開口道。
  “你說什么?”
  “這樣不也把你們的‘薩滿’給歸類到邪魔歪道去了嗎?”予霧嘴角仍是慣有的閒适淺笑,就她所知中國北方的游牧民族都有所謂的“薩滿文化”,類似巫師。
  “你這樣說未免太無禮了。”蒙古公主的臉色轉為鐵青。
  “彼此彼此。”予霧仍是一抹淡笑,盡管她的能力有限,她也不會讓人拐著彎欺負夏儿。
  正當蒙古公主詞窮說不出話來時,一旁的敏格又忍不住爆出一陣笑。
  “咳……對不起。”敏格死命擰著手,強迫自己止住笑;天啊,她太失禮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呵!
  她原以為夏儿聰明得“見招拆招”,現下仔細一觀察,才發現她根本沒察覺到這兩人是在連手欺負她,反而是向來“不問世事”
  的予霧出面“應戰”。
  真是太有趣了!
  “哎喲,我說你們兩人也別一見面就欺負咱們尚夏妹妹嘛!”已在一旁“觀戰”良久的瑞初格格堆滿笑容上前“打圓場”。
  “你可以叫我夏儿。”
  “夏儿。”瑞初熱絡地拉起夏儿的手,十分有誠意地說道:“其實我從小就認識薩康了,這些年薩康和敏格姊姊都不在京城,按理而言,我應該常去府里走動走動,和你多親近一些的,只是我實在太忙了,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她才不會為了這种原因責怪別人呢!
  “那太好了。”瑞初夸張地吁了口气,接著探問道:“你——和薩康,處得還好吧?”
  夏儿綻出笑容,道:“很不錯。”
  “是嗎?”瑞初臉色迥异,先前曾出現的灼人神情一閃而過。
  “有什么問題嗎?”這次,連夏儿終于有所“察覺”了。
  “沒……沒事。”瑞初又恢复笑。“我只是怕你一不小心,就……吃了虧。”
  “吃虧?為什么吃虧?”
  瑞初故意朝夏儿曖昧地眨眨眼,道:“你也知道,男人娶三四妾是很正常的,他現下喜歡你并不代表他只喜歡你或永遠喜歡你,只要出現一個可以撩撥他心意的女人,就很可能會收為小妾什么的,搞不好還會把你送回琉球,所以,如何抓住丈夫的心是很重要的……”瑞初轉向敏格吐了吐舌頭。“你說對不對呀?敏格姊姊。”
  “別跟夏儿說這些有的沒的,她和薩康有自己的相處方式和緣分,不用我們費心。”敏格以大姊的姿態說道,她還會不了解瑞初的那一點小心眼嗎?
  瑞初從小就喜歡薩康,這是她老早就知道的,盡管現在她已另許他人,但以她嬌寵好強的性子來看,當然仍會對夏儿存有些許敵意。
  “哎呀,人家只是關心嘛!”瑞初故意嘟著嘴,一副好心沒好報的模樣。
  “謝謝瑞初姊姊關心,其實——”夏儿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滿會‘討薩康歡心’的。”
  “什么?”全部的人都被夏儿這一句話給嚇了一跳——當然除了予霧之外。
  她只是在旁輕輕地搖頭淺笑。
  “其實那是崔嬤嬤教我的……”夏儿頓了下,突然覺得這個話題很尷尬,遂連忙說道:“沒什么,反正請瑞初姊姊放心,我和薩康一定會過得很好。”
  看著夏儿洋溢幸福的笑容,瑞初頓時覺得刺眼,但礙于身分和個性,她又不愿表現得太明顯,只好繼續強笑道:“總之,只琅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好不好?”
  “呃……”夏儿囁嚅道,不是很習慣她的熱切表現。
  “真的,你千万不要客气哦!”
  “真的……什么問題都可以?”
  “當然。”要不是想多知道一些薩康的消息,她才懶得理她哩!“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禁不住瑞初的“盛情”,夏儿只好努力“想問題”,否則她會覺得好像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
  “呃,我今天進宮之后,是發現了一個問題……”
  “嗯,盡管說,別客气。”瑞初點頭如搗蒜,其他人也全豎高了耳朵。
  “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攜帶‘凶器’走來走去?”
  夏儿終于問出心中的疑惑,本來她是想等薩康回來再問他的,可是既然瑞初姊姊這般熱心,她想問她應該也是一樣的。
  “那是因為……什么?”瑞初瞪大了眼,突然覺得她的問題十分怪异。“什么‘凶器’?”
  夏儿指著佇立在湖邊的一排禁衛軍,道:“就是他們腰間佩帶的刀啊,好多人帶,尤其我剛才看到重上的身邊好像特別多。”
  搞什么鬼,這是什么蠢問題啊?她是故意整人嗎?
  強捺心中的不滿,瑞初開始皮笑肉不笑地企圖為她解惑。“那是因為他們要保護皇上。”
  “為什么要保護皇上?”夏儿天真地問道,至少她父王身邊就沒有這么一堆帶刀帶劍的人。
  “當然是怕有人要殺皇上啊!”蒙古公主按捺不住地失聲叫道;拜托,她是白痴嗎?竟然連這個都不懂!
  夏儿皺著眉不解地看了眼予霧,隨即又將視線轉回到瑞初身上。
  “為什么?皇上做人很失敗嗎?”她再度提出心里的疑惑。
  這次,瑞初再也裝不出絲毫笑臉,她的臉變成了比青銅器還慘灰的綠色。
  “你竟敢質疑皇兄的人格,皇兄可是當今世上最仁政愛民的好皇帝呢!”瑞初辯白道,雖然她曾經為了把琉球公主許給薩康這件事而和康熙嘔气,但她還是堅決認定仔是世上最好的皇帝。
  “既然他這么仁政愛民,又何必怕有人來殺他呢?”
  “這……”瑞初語塞。
  終于,敏格忍俊不住,再度爆笑出聲。
  “對……對不起。”她笑岔了气,知道自己不該這么傷瑞初的心,可是……實在太好笑了!
  她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把瑞初格格逼到無言以對,夏儿做到了!
  眼見瑞初的臉色突然變得更難看了,夏儿才開始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她轉身詢問予霧。
  “我們得理也要饒人。”予霧如往常般,只是淡淡教導了她一句。
  看著眼前“師徒二人”一搭一唱,瑞初心里的怒火也越來越旺,她猜想她們一定是故意讓她下不了台的。
  而此時,連蒙古公主都忍不住對瑞初格格拙以無限的同情——誰叫她沒事要去討好這個窮國公主,結果還不是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可相反地,西藏公主卻開始對夏儿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她倒是覺得夏儿公主說話還滿有趣的。
  “難道你們琉球國王都不必有人保護嗎?”在敏格停忍不來的笑聲中,西藏公主好奇地開口問道。
  夏儿思索了會儿。“父王身旁确實都有人常常圍繞著,但是沒有人手里有氧這些刀啊劍啊的。”
  “那他們都拿什么?”西藏公主又問,卻發現瑞初格格和蒙古公主正瞪著她。
  “扇子啊!”夏儿比了比搖扇的動作,微笑道:“大家都很溫和。”不像康熙帝周圍的那些人都有肅殺之气。
  “敢情是因為琉球天气熱,所以大家才都拿著扇子吧!”蒙古公主冷冷地諷道,哼,這個文弱小國。
  “很可能哦,琉球的确滿熱的。”夏儿完全听不出對方的冷嘲熱諷,逕自天真地答道。
  這下,遨格更是笑不可遏——哎喲,她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發現自己是益發地喜愛夏儿了,她實在天真得可愛!
  回頭她可要提醒薩康好好地“獎勵”一下下。
  “我听說你們琉球四面都是海,是不是真的?”顧不得另外兩人“懲戒”的眼神,西藏公主還是忍不住又好奇地問。
  “嗯。”夏儿笑答,覺得這個公主似乎比較好相處一點。“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會游泳哦!”
  “游泳?你會?”西藏公主吃惊道。“予霧姑娘也會?”
  “當然。”
  “我才不相信。”蒙古公主輕哼道,連他們蒙古第一勇士都未必會游泳,更何況是像她們兩個這樣弱不禁風的女子。
  “是真的。”夏儿用力強調道。“你們騎馬的技術比我們好,但說到游泳,我就有絕對的把握,我還曾潛到海里去幫忙補過要進貢給天朝的珍珠呢!”
  說到珍珠,夏儿隨即想起什么似地從怀里掏出一個錦囊。
  “瞧,這就是我們琉球的珍珠。”
  “哇,好大。”西藏公主惊呼一聲,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圍了上來。
  “送你。”夏儿將珍珠塞進西藏公主的手里,并且又取出兩顆各自送給瑞初格格和蒙古公主。
  “真的要送我們?”瑞初說道,眼睛直盯著手中那顆又大又亮的珍珠,心里頗不是滋味。
  “嗯,就當做是見面禮。”夏儿開心道,欣喜地看見西藏公主露出受寵若惊的表情。
  瑞初和蒙古公主兩人對望一眼,一股惡作劇的念頭油然而生——
  “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收著才行。”瑞初說道,從袖口抽出一條錦帕,正想拿來包裹珍珠時,突然一個“不小心”錦帕便順風飄落湖中。“哎呀,我的帕子。”她急忙道,大伙紛紛圍住湖邊。
  “糟了。”西藏公主哀叫一聲,看著帕子离岸越來越遠,慢慢飄向湖中。
  “那是薩康以前送我的帕子。”瑞初嚷道,眼角甚至逼真地擠出兩嘀眼淚。
  “薩康送的?”夏儿惊道,如果是薩康送的,就這樣飄走未免太可惜了。“那……我去幫你拿好了。”
  聞言,予霧和敏格同時惊喘出聲。“不行哪——”
  “對呀對呀,你剛才說你很會游泳嘛!”蒙古公主乘机推波助瀾。
  “可是夏儿和我們一樣是公主呢!不可能讓她當這么多人的面下水。”瑞初“体貼”地說道,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啊,予霧姑娘不是也會游泳嗎?”蒙古公主不怀好意地指向予霧,誰叫她剛才讓她當眾丟臉。
  “不行,予霧姊姊絕對不能下水。”夏儿擋在予霧身前,予霧身体微恙,說什么她都不可能讓她下水的。
  “沒關系的,公主。”予霧赶忙上前拉住欲跳入水里的夏儿。
  “不行,你絕對不過下水。”
  就在兩人互相阻止對方下水的同時,瑞初突然趨上前哀求叫道:“我的帕子越來越遠了——”她對著湖面伸手一指,豈料,卻“不小心”掃到一旁的夏儿。
  “啊——”
  接著,連兩個落水聲,夏儿和予霧一前一后,雙雙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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