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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公主不見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炎焰才一离開杜野被軟禁的房間,就從副隊長口中得知這消息。
  “剛剛侍女發現才來回報,依照判斷公主應該是昨天三更半夜時离開。”副隊長簡單回答。
  “既然是昨天晚上离開,為何現在才發現?”他不悅地責問。
  “公主向來睡到中午,不到正午時分,侍女通常不敢去打扰她。”免得自討苦吃。
  “混帳,這么多人竟然守不住一固女孩子!”他冷怒道。除了公主睡覺的內寢外,公主寢宮外皆派有守衛防護,他無法想像公主如何在眾目睽睽下离開寢室。這鬼靈精的丫頭,總是替他找麻煩。
  “隊長,我們已派人出宮去找亞希公主,只不過就算找到公主,恐怕她也不愿意乖乖跟我們回來。”副隊長說出他的憂慮。
  “找到她的下落再通知我,我會親自帶她回宮。”他壓抑著欲爆的怒气,不苟言笑的臉更陰沉了。
  亞希的個性向來事出有因,她會突然出宮,一定受到某种刺激或有其他理由。昨晚他和她不歡而散,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賭气离宮出走。若真如此,他要找到她并不困難;若非此原因,他得先找出她出宮的理由。不然天下之大,他要從何找起?
  “才半天的時間,公主應該還在城內,赶快派人加強檢查站的過濾工作。還有,公主失蹤的事情暫時不要宣揚,也不要讓國王知道這件事。等到下午再沒消息,我會親自去跟國王報告,知道嗎?”他條理分明且威嚴地下令。
  “是。”副隊長連忙去部署。
  “真是拿你沒辦法,亞希。”炎焰低歎一口气。
  為了昨晚的事情而离家,這不像她的個性,亞希頑皮机靈,聰明慧黠,要她對一件事認真專注几乎是不可能的。就是因為她太聰明了,所以常人所會擁有的煩惱,都不會往她身上發生。
  一位聰慧机靈的公主還需要為何事煩惱,除了男女感情外,天下沒有任何事情是她要不到的吧!
  炎焰倚在窗前,陷入深深的長思中。
  他明白就算找到公主也無濟于事,她想要的他給不起,若她還執迷下去,最后一定會鬧得兩敗俱傷,他不愿意看到兩人落得那种下場。
  如果無法說服公主放棄那盲目的情愫,他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        ☆        ☆
   
  隔天晚上,尋找亞希的工作依然毫無進展,屬下的報告卻讓炎焰的心情火上加油,更加惡劣。
  侍女說,被軟禁的杜野相當不合作,她飯不吃,藥不吃,就連水也不肯喝一口,急得負責照顧的護士和女侍不知如何是好。
  下達照顧命令的人是國王本身,万一杜野有個閃失,沒人賠罪得起。
  “你們全部退下吧!”來到內寢門口,炎焰斥退了所有人員,緩緩走進寢室。
  至今他有一個疑點,那就是為何國王要特別照顧杜野?
  國王真是挺款待她的,除了行動不自由外,仕野的吃住都屬一流,實在看不出她是哈希姆的階下囚。就算杜野是史德的女人,老國王也沒必要這么做,除非他另有所圖……怀著沉悶的心情,炎焰來到杜野被囚禁的房間。
  “‘約塞之神’。”負責守衛的人是副隊長。
  “情況如何?”他隨口問。
  “一切良好,不過國王現在人在內寢。”
  “國王來這個地方做什么?”他皺起眉。
  “國王親自來探視約塞.杜野,他已在里面待了好一會儿了。”副隊長据實回答。
  “探視?”那個老頭何時變得如此仁慈,竟然主動關心起死對頭的女人。
  “我進去之后,不准任何人跟進來。”他冷冷地吩咐,跨步走了進去。
  “等等,隊長!”副隊長一手攔住他的去路。“國王交代,不准任何人進入內寢。”
  屬下話一出,當下讓炎焰呆愣住。
  “這是多久前的事?”他抓著他的衣領急問。
  “剛剛而已。”副隊長被他激動的神情嚇住。從來沒見過隊長惊慌過,這可是頭一遭。
  “該死!”他放開屬下的衣領,低罵一聲,匆匆走進房去。
  “隊長!”屬下追了上去。
  “滾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國王報告。”他不顧屬下的阻擋,直直往內寢房間走去。
  “隊長……”副隊長欄不住他,只好跟在身后一起入內,國王的命令沒人敢違抗,就算是最得寵的炎焰,也不能例外。
  當炎焰快步走進房內,映入眼帘的畫面讓他惊愕得說不出話來。
  “隊長!”副隊長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同樣呆住。
  隔著白紗床罩,蒙攏視野中,受傷的社野雙手被反綁在床柱上,身上的睡衣凌亂不堪,而身材肥短的老國王光著上半身,整個人壓在杜野身上,上下其手。
  杜野神情相當憤怒痛苦,她不斷掙扎,嘴巴被布條捆住。看得出她有力使不得,身上的傷口令她無法使力。
  “陸下……”炎焰輕咳一聲,神情繃得緊緊的。
  “炎焰?”老國王听到他的聲音,停下動作并回過頭來。
  隔著紗帘,他瞧見兩人站在內寢門邊。
  “對不起,屬下有重要事情報告。”炎焰的眼神瞅著床上的杜野,衣衫不整的她顯得相當惊慌,倔強的淚水凝在眼眶中打轉。
  “我不是交代不許任何人進來。”國王賣備的眼掃向炎焰及身后的則隊長。
  “是我硬闖進來的。”他幫副隊長說話。“炎焰有要事稟告。”他相當嚴肅地彎腰致敬。
  “現在就連史德也臣服在我的腳下,還有什么事情可以讓你的臉色這么難看。”他邊說邊令一旁的侍女拉開紗帘,服侍他穿上外衣,走下床來。
  哈希姆國王顯然對炎焰口中的要事不表認同。收服史德,就等于收服所有叛變的約塞族人,現在他一統哈希姆和約塞兩國,已無任何大事值得他畏懼。
  “亞希公主她……失蹤了。”原本他不打算這么早向國王報告,迫于情勢,只好出賣亞希。
  “你說什么?”國王一听,神色劇變。
  “公主擅自离宮出走。”
  “你确定她是自己离宮,而不是被他人綁走?”國王當下反應。
  “嗯,史德他沒有這個本事綁定公主,他身負重傷自身難保,至于未被逮捕的約塞余党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也絕不敢輕舉妄動。”他相當肯定。
  “亞希她到底在胡鬧什么?平常乖乖待在宮中,為何突然跑出宮外?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么辦事的,連一個女孩子也看守不住?”國王不悅地責備。炎焰是個相當欣賞的駙馬人選,他能力強,忠誠度高,最重要的是他治得住亞希。終有一天,他一定要讓他點頭答應這門親事。
  “屬下不清楚,公主大概嫌宮中太悶了吧!”他避重就輕地回答。
  “炎焰,你立刻去把人給我找回來。”他下令道。
  “陸下,我現在忙著宮內的事,分身乏術。”炎焰婉拒。如果他出宮,不就任由這老頭對杜野為所欲為?他并非想保護杜野這女人,而是看不過去。
  老頭子后宮佳麗無數,為何獨獨挑選上約塞的女人?他的用意非常明顯。
  “炎焰,你該知道,只有你才能找回亞希,你派其他人去,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國王定定地觀察他。從他剛剛進房到現在,這小子的眼神不時飄向他身后的杜野,這种情況對不近女色的炎焰來說實屬罕見。
  “可是……”他的眼再度飄向被綁在床性上的杜野。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難道不擔心亞希一個人在外的安危?”他的語气變得嚴肅。
  “屬下當然擔心,只不過昨晚發生暗殺事件后,宮中人心惶惶,大家都擔心吏德余党會有第二度行動,如果我現在离宮,宮里安全實在堪慮。”他緩緩解釋道。
  “你放心不下的……是這個女人吧?”國王神情忽地變得陰沉,精銳的眼抓得住炎焰的每一寸心思。
  “我怎么可能放心不下她,我和她素昧平生,毫無關聯。”他冷哼一聲,瞬變的神情更加陰沉。
  國王不是省油的燈,豈日三、兩句話就唬得過他。
  “證明給我看,證明你的忠心。”他出了道難題給他。
  “要我如何證明,陸下。”他的心一沉,明白國王故意為難自己。
  “毀了史德的女人。”國王轉身,一手將杜野身上的睡衣褪下,暴露出她肩部光滑白皙的肌膚。
  “你……這個老色鬼……不得好死!”杜野含糊不清地低罵一聲。
  她的嘴和手皆被布條殘忍地捆住,就連開口罵人的能力也沒有。剛剛掙扎時,牽扯她胸部的傷口,痛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現在听到炎焰和老色鬼的談話,更讓她慌亂失措。
  老國王的手撫摸她的肩,她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陸下……”炎焰蹙起眉頭,深邃的眼更加陰暗。
  “我把這個享受的權利讓渡給你,千万別告訴我你對史德的女人毫無興趣。”老國王的手恣意地撫摸她的小臉。
  杜野下意識地想避開他,卻被捆住的雙手牽制住行動。
  “陸下,您的盛情我心領了,我對一個全身是傷的女人毫無興趣。”他自責那一絲心思被國王看穿,這只老狐狸不是普通的精明。
  “炎焰,這是命令。”老國王沉著一張臉,狠狠地撕破她的睡衣。
  既是命令,炎焰當然不敢違抗。他陰沉著臉望著杜野及身邊的老家伙好一會儿,才緩緩地走近床沿。
  “國王的命令,小的只能遵從。”炎焰寒著一張臉,俯視著宛如惊弓之鳥的杜野。
  “除了陸下,我要求其他人退下。”他面無表情地脫下身上的黑色長大衣。
  國王使一個眼神,在場所有閒雜人等皆恭恭敬敬地离開內寢宮,沒人敢大一聲。
  “開始吧!”老國王涎著一張狡獪嘴臉,意圖從中證明某事及得到樂趣。
  “是。”炎焰不發一語,緩緩低下身來,開始解開她僅存的衣布扣。
  “不……”杜野蒼白著一張臉,全身輕顫。
  滿是恐懼的她下意識地往床邊退去,完全不顧緊捆的布條痛扯住她的手腕。她只知道,絕不能讓這男人得逞。
  “乖乖听話,不然會傷了你。”他在她耳畔低喃,柔濕的唇啃咬著她的耳垂。
  炎焰解開她的雙手和嘴中的布條,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她。
  “你認命吧!這是亡國奴所該有的体認。”說話的同時,他將她推躺于床上,整個人往她身上靠攏去。
  “与其被你們這樣羞辱,我宁愿死。”杜野恨恨地咬著唇,气息愈來愈虛弱。這兩天她滴水末進,使得原本就不佳的身体狀況更為虛弱。
  “你不會死的,如果你死了,我們要拿什么威脅吏德乖乖交出‘約塞之神’。”他的神情是冰冷的,肢体動作卻异常火熱。他的唇在她身上到處肆虐,所到之處,像燃起一道道火焰。
  “不……”杜野感受到自己脆弱的處境,他的右腳抵在她雙腿之間,傳遞著危險的欲望訊息。褪去睡衣后,她的身上僅存一件小襯衣,襯衣之下未著寸縷。
  “史德是你的男人,這种男女之事你應該不陌生。”他對她惊慌失措的反應感到意外,她的恐懼并非僅來自于他的強迫,而是男女問的親密行為。
  從眼角余光中,他瞧見紗帘外的老狐狸興沖沖地看著他的表演,臉上挂著讓人作嘔的胜利笑容。
  炎焰將眼角余光抽回,冷冷褪去他的下半身衣物。
  “你就認命吧!”說話的同時,他強行分開她的雙腿,整個身体的重量往她下半身壓去……
  “不……”杜野低聲吶喊,一股強大的刺痛感穿透下体。她下意識地想反抗,卻無力抗拒炎焰壓在身上的重大力量,下体傳來的強烈疼痛牽動她的感覺神經,被羞辱的悲憤痛苦遠胜過身体上的痛楚。
  事情演變成這种地步是她之前万万想不到的,早知會落得這种下場,她不如自我了斷,以死求得一絲尊嚴……杜野尋死的念頭才起,眼前卻忽然感到一片黑暗,緊接著她失去意識,整個人痛昏過去。
  炎焰隨著她的昏迷而停止了動作,他面無表情地自她身体中抽离,眼光落在她蒼白的臉蛋上。
  “她昏過去了。”隔著紗幔,他冷聲道。
  “你做得很好。”老國王很滿意他的听命表現,炎焰是個聰明人,他向來清楚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碰不得。“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他瞧了紗幔內的兩人一眼,之后頭也不回地离開房間。
  炎焰不發一語地坐在床上,低望昏迷的杜野。
  “如果讓老頭知道這是你的第一次,而你也不是史德的女人,你就別想留著這倏小命。”他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的鮮紅。
  他和國王都猜錯了,這個女人不是史德的,至少她和史德不曾有過肌膚之親。
  她是史德未過門的未婚妻嗎。如果不是,她和他的關系就更讓人好奇了。史德愿意不顧一切、在所不惜地救她,這其中的關鍵點令他匪夷所思。這個看似平凡的女人,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炎焰盯著她蒼白的臉蛋,少見的疑惑和好奇此刻占滿他的腦海。
  而他低望她的眼神,是怜惜的。
  她就像是一朵不甘依賴的搜絲花般,讓人怜惜。
   
         ☆        ☆        ☆
   
  再度睜開眼睛,已是一天后的傍晚。
  一醒來,杜野感到全身酸痛,昏過去前的最后情景讓躺在床上的她几乎要尖叫出聲。她很清楚地記起那禽獸對她所做的一切……
  “我……”她呆愣地躺在床上,一顆心仿佛滴著血。
  她已不洁了,她的身子已經被玷污了。她再也配不上史德,不配幻想做他的妻子,在未來的每一天陪伴在他身邊。
  “史德……”杜野的淚水一顆顆落下,潤濕了枕畔。她好恨,都是禽獸不如的哈希姆國王和那男人造成的,她真的好恨……杜野躺在床上低泣,抽噎的泣聲從紗幔內傳出,惊動了守候門外的侍女。
  炎焰臨去前曾交代,一旦杜野清醒了就要立刻通報,于是寢房內的侍者連忙奔去報告,留下杜野一人單獨在內寢。寢房外仍有侍衛留守,以防她溜走。
  咬著牙悶哭了好一會儿,杜野挂著淚水由床上爬起,頭重腳經地來到窗邊。
  打開窗戶,一股冷風直竄入屋內。她身上僅穿著一件單薄的哈希姆族服飾,寒冷的气溫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她忘記自己正處在哈希姆,這地方的气候顯然比約塞冷多了。
  她打著寒顫,強忍身体上的极度不适,打算從窗外打探身處環境。正當她把蒼冷的領首探出窗外,冷不防地,一個令人膽戰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她身后。
  “不加件衣服可是會凍坏的。”炎焰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后,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黑棕色的毛制披風大衣,和她單薄的衣服形成強烈對比。
  杜野听到他的聲音后,整個人僵住,一時之間腦袋一片空白。他什么時候來到她身后的,為何她一點警覺性也沒有?
  “你還不能起身走動,那只會讓你的傷口更加嚴重。”他關上窗戶,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覆在她身上。
  “不要碰我!”杜野下意識地從他身邊逃開,身上披覆的毛皮大衣跟著滑落在地。
  “你現在的模樣就像是惊弓之鳥。”炎焰冷冷凝視她駭然的反應,龐大的身軀隨著逼近壓迫著她每一吋神經。
  “難不成我該涎著笑臉歡迎你的大駕。”她別過臉,回避他那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魔魅眼神。此時的她沒有勇气挑戰他的任何挑釁,她的勇气和自信已在他的凌辱下支离破碎。
  “看得出來你相當痛恨我。”他揚起嘴角,牽動五官挺立的臉龐棱線,那若有似無的笑意讓人心寒。
  “痛恨你?”杜野抬起回避的視線,視線遠遠落在開敞的窗外。“痛恨是不夠的,終有一天我絕對會親手殺了你。”她喃喃自語地發下狠誓,神情悲傷黯然。
  “我期待那一天的來臨。”炎焰靠近她,雙手跨過她身后的腰際撐住窗沿,跟隨她遠揚的視野眺望。
  他的每一個動作在在惊駭杜野的触覺感受,被他气息團團圍繞的她僵直了身子,全身不住地經顫。是因為冷嗎?還是害怕身后的這個男人?她環抱住自己的身子,不住地自問。
  “這里的大气比約塞冷多了,你該多穿些衣服。”他望著她那身薄衫及被凍坏的肌膚,在心底皺起眉頭。這般天气她這身穿著,她那生病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
  毫不考慮地,他那強而有力的雙手忽然環抱住她,溫暖的气息和体溫瞬間溫暖了她寒冷的身軀。
  “不要碰我!”杜野再度受到惊駭,當下掙脫著。
  “依你現在的身体狀況,你沒有任何机會可以擺脫我。”几乎是嘲笑的,他冷冷地緊抱住她拼命掙扎的嬌軀。
  掙扎中,她的長發掃過他的鼻尖。她的身上還留有他的味道,屬于她和他的烙印和味道。
  這一聞,竟讓他有些痴迷了。
  “与其被你們哈希姆人繼續侮辱,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她咬著唇,自知無力抵抗,掙扎的動作跟著停止。
  “那件事情并非我的意愿,縱使的确是我下的手。”他低下頭,溫潤的唇摩挲著她的粉頸。
  “不要……”她的聲音是哀求、恐懼的。他溫滑的唇瓣在她后頸游移肆虐,激起她強烈的無助感。
  “如果你不是約塞人,或許我們會是朋友。”炎焰緊抱著她,她虛弱的身子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仿佛只要一有動靜,她就像失根落葉般凋零。
  “如果你是約塞人,我們也絕對不可能成為朋友。”杜野悶哼一聲,整個人無力地被他緊摟怀中。
  這個在哈希姆叱吒風云的可怕男人,果然冷血、強勢。依照目前的態勢,史德根本沒有机會挽回劣勢,這個男人太強勢了,溫柔仁慈的史德不是他的對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一想到約塞王國的可悲處境,杜野便感到虛脫無力,腳一軟,整個人直直倒在炎焰怀中。
  “杜野?”他感受到她的虛弱無助。
  “有沒有辦法可以救史德,告訴我有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吏德?”她的聲音是哀求的。她清楚的明白只要“約塞之神”一落到哈希姆手中,就是約塞王國徹底毀滅的時候,屆時,史德和其他所有約塞王族,下場絕對凄慘。
  “史德和你究竟是什么關系?”他低頭沉聲問。
  語气和神情是冰冷的。
  “我們……”她頓了下。“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她勉強地吐出這几個字。從小她所暗戀的人就是史德,只是史德并不知曉她的心意,他待她如同妹妹,僅是兄長般的愛護。
  “你說的是實話?”炎焰語中有著質疑。
  “嗯。”她覺得好累,順著他的緊摟,整個人無力地癱挂在他身上。
  “既然如此。我可以救你一命,只要你答應留在我身邊。”他冷冷地提出交換條件。
  “我求的不是個人苟活。”她整個人埋在他的胸怀中,搖搖頭道。為何她對這個男人有种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他孤傲的眼神,冷冽的語气,好似兩人之前使認識了。
  “其他人的生死我不想過問。”他的語气依舊冰冷,一如他此時的表情。
  “我的生死又干你何事?為何你愿意救我,為何又要把我留在你身邊?”杜野從他怀中抬起頭來,表情滿是憤恨和不解。那俊秀的臉蛋上挂滿了淚水,只要一想到史德和其他人的處境,她就忍不住掉淚。其他約塞人此刻正在受苦受難,她又有什么資格窩在這個男人怀中尋求生路……
  “我做事向來不需要理由和原因。”他低望她,吻去她頰邊的淚水。
  “別碰我……”她使盡全力掙脫他的鉗制。“我宁愿死也不要再受你們的屈辱,若其他人全死了,我一個人苟活又有什么意義,既然我現在幫不了史德,那么我更不能成為你們用來要挾吏德的籌碼。”她后退到窗邊,直到后臀抵著窗沿。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向前逼近,同時明白她的企圖。她想從窗戶跳下尋死,窗外是芎嶙陡峭的高聳岩壁。
  “如果連選擇死亡的能力都沒有,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話一說完,她使盡全身力氟攀爬上窗戶。
  她不要讓自己成為史德的負擔。史德要不是為了救她,絕對不會交出“約塞之神”,只要她一死,史德就不必受制于哈希姆,只要她死……
  站在窗沿,窗外的寒風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你若以為只要你一死,史德就不必受迫于哈希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沒有上前制止,反而無動于衷地站在一旁,露出冷冷的、自負的平靜神情。
  “為什么?”杜野遲疑了下。
  “現在史德人在前往取回‘約塞之神’的路上,就算你死了,他未必會得知這個消息。而且我們一定會封鎖這個消息,所以他絕對不會知道你的死訊,這么一來,你的死對他來說毫無助益。”他緩步向前,定定地平視半蹲在窗沿的她。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平起平坐,同時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楚他的五官。
  他的鼻梁挺立一高拔,目光冷冽,炯炯有神,同時地散發一股魔魅般的邪美。
  她的打量緩和了兩人的對白和情勢,炎焰的冷然气勢讓她一時忘了自身處境。
  四目相對,除了起伏不定的呼吸聲,四周一片安靜寂然。
  “想清楚了嗎?”他迎望她略帶惊愕的視線,孤傲依然。
  他的聲音將她帶回現實中,對于自己出神地打量,感到窘然。
  她匆忙收回打量的目光,慌亂自責得不知所措。
  “這條小命還是留著報仇吧!你活著,對史德、對約塞王國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坏處。”他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抱下窗沿,容不得她有絲毫的猶豫。
  “我的存在……只會增加史德的負擔。”她黯然地垂下眼帘,充滿無力感。
  她的种种神態,炎焰全看在眼底。他不發一語,思索了好一會儿,才緩緩地開口。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的傷養好。其余的事情想太多也是無益。”他冷冷低望她,語气平靜。“國王命令我出宮執行另一項任務,我要你跟我一起去,今天下午就走。”他重新關上窗戶,關住不斷從窗外襲來的寒風。
  “為什么?”她的气息虛弱,相當不穩。
  “我剛剛說過,我可以留你一命,只要你待在我身邊。”他語焉不詳地表示。
  “留在你身邊繼續遭受你的侮辱嗎?”她冷笑一聲,對他所提的條件感到很可笑。
  “留在我身邊,總比留在老國王身邊來得好。”他滿臉嘲諷地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眼神冷酷無情。
  杜野撐著顫抖虛脫的身子,狠狠咬著唇別過頭去。“終有一大,我一定會殺了你和老頭。”對于他的決定,她無從拒絕起。
  “我期待著那一天。”他沈笑一聲,毫不遲疑地轉身离去。留下來的,是那一顆悲勵复雜、滿燃恨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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