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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由于唐健君病体尚未痊愈,所以唐曜群幫感恩向學校請了兩個星期的假,讓她整天守著唐健君。
  “少爺,請用餐。”余感恩端著沉重的餐盤走進唐健君的房中。
  “放到茶几上。”看著余感恩嬌小的身軀站都站不穩,唐健君攏眉命令。
  “是的,少爺。”余感恩如釋重負的立刻將餐盤放下。
  “你過來。”唐健君斜睨余感恩,口气有點詭譎。
  “是的,少爺。”她戰戰兢兢的朝他走去。每當唐健君用這种口气說話,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而現在,整個房間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她了,所以連猜都不用猜,即將遭殃的人鐵定就是她了!
  “扶我坐起來。”唐健君慵懶的靠躺在堆高的軟被上,邪气的盯著站在床沿一步遠的余感恩。
  “是的,少爺。”她跨向前,靠近他的身,“喔!”她伸出的手被他一把拉住,整個人跌到他的怀里,他在她頸動脈處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她立刻本能的痛呼出聲。
  “你叫誰少爺?”唐健君抬起感恩的臉,盯著她的眼,陰鷙的輕問。
  “君哥哥。”感恩低垂著眼,咬著唇,可怜兮兮的喚著。唐健君醒來后,每听到她喚他少爺,就會很不高興,可是她就是一時改不了口。
  “看著我。”看見感恩眼睛的焦距對著他,他才繼續說:“下回再讓我听見你喊我少爺,絕不輕饒。”
  “知道了,少……君哥哥。”下巴被唐健君用力一捏,感恩連忙改口。
  “疼嗎?”唐健君撫著感恩頸部被他咬紅的地方。
  “不疼。”感恩沒膽子喊疼。
  “說謊。”唐健君不高興的再次咬了她一口,痛得她整張小臉全都皺了起來。“不准對我說謊。”他不喜歡感恩對他隱瞞真實的感受,他要她以最其實的一面面對他。“痛嗎?”
  “痛,感恩好痛。”她連忙點頭,不敢隱瞞。
  “很好。下回不管我問你什么,你都必須說實話,知道嗎?”唐健君愛怜的撫著她的頸。
  “知道。”感恩再次點點頭。她被他喜怒無常的態度搞得滿頭霧水,迷惑极了,但是她仍知道順著他准沒錯。
  “你怕我嗎?”唐健君的心懸得高高的,他不再希望她怕他。
  “不怕。”看著唐健君的唇再次靠近她的頸,感恩立刻伸手捂著被咬痛的地方急急的說:“感恩真的不怕君哥哥,還好喜歡。好喜歡君哥哥。”她天真的眼對上他略帶笑意的眼。
  “我知道。”唐健君拉開感恩的小手,依然將唇靠近她的痛處。
  “感恩說實話,君哥哥為什么還要咬感恩?”她委屈至极的問著。
  唐健君寵溺的吻著她的痛處,以行動代替語言回答她。
  “君哥哥,感恩好痒。”她雖然覺得頸子被他吻得很痒,卻不敢伸手推他,只能可怜兮兮的說著。
  “別動。”唐健君不知打哪儿拿出一罐碧綠色的透明藥膏,幫感恩涂上。“還痛嗎?”
  “不會,涼涼的,好舒服。”
  “下床,坐到一旁去,陪我用餐。”
  “少……”唐健君一瞪,感恩立刻改口,“君哥哥,感恩來服侍你。”她爬下床,立在一旁。
  “你是听不懂國語,還是故意違抗我的命令?”唐健君冷然斥道。
  感恩一听,立刻拉來一把椅子,乖順的坐到唐健君的床邊,動也不敢動。
  “盛飯。”看感恩像個木頭娃娃坐在椅子上,唐健君再次攏眉命令。
  “是的,”感恩一面靈巧的跳下椅子,一面回答,“少……君哥哥。”瞥見唐健君的冷眼及時改口,可是他這回卻依然瞪視著她。
  “過來。”唐健君的眼眸再次出現邪魅的光芒。
  “是……的,君哥哥。”感恩遲疑了一會儿,咽了咽口水,警戒的看著唐健君。她知道他又不高興了,卻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站近一點。”唐健君慵懶的對离他尚有半臂之遙的感恩下令。
  “是……是……是的,君哥哥。”感恩雖然站近了一步,卻下意識的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頸子,神情也像只惊嚇的白兔,無辜的看著唐健君。
  “把手放下。”唐健君直盯到感恩將雙手放下才繼續說:“你怕我。”他肯定的說著。
  感恩立刻猛搖頭,眼神仍帶著警戒。就算怕,她也沒膽子點頭。
  “坐到床邊來。”他沒看她繼續下令。
  感恩又遲疑了三秒鐘,才听話的在床沿坐下,一顆心卻怦怦直跳,雙眼骨碌碌地偷瞄慵懶的唐健君。
  唐健君右手大掌忽然覆上感恩的左胸。“你心跳得很快,害怕嗎?”他的眼神閃動著邪魅之色。
  “不怕。”感恩連忙搖頭否認。
  “那你的心為什么跳得那么快?”唐健君抬起她的頭,直盯她的眼。
  “感恩怕自己又做錯事,惹君哥哥生气。”她眨著靈活的大眼回視他。
  “那就是怕我生气嘍!”唐健君手勁加大,逼感恩老實回答。
  “不是,感恩怕自己又把君哥哥气病了。感恩不要君哥哥生病。”她很認真的回視他。“感恩愿意幫君哥哥生病”。
  “傻瓜。”唐健君心花朵朵開的眉開眼笑,放松手勁,愛怜的輕輕撫著她的下顎。
  “感恩愿意為君哥哥當傻瓜。”見唐健君開心,感恩也跟著開心。
  唐健君忽然低頭,不輕不重的咬感恩的紅唇一口。
  “喔!”感恩無辜的痛呼。
  “我討厭听到你開口、閉口全是:是的,君哥哥。仿佛我養了一只八哥似的,听了就煩。”
  “君哥哥,那感恩該怎么回答?”撫著被咬痛的唇,她真的覺得自己好無辜!
  “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要不然就別開口。”他拉下她撫唇的小手,認真的凝視她,“記住,我是你的君哥哥,不是你的少爺,所以你不用對我唯唯諾諾的,什么話都可以對我說,知道嗎?”唐健君開始幫感恩洗腦。
  “知道。”感恩雖然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她知道一切听唐健君的話准沒錯。
  “還疼嗎?”唐健君撫著感恩略腫的紅唇。
  “疼。”她用力的點點頭。
  “這樣還疼不疼?”唐健君用自己的唇覆上她的,隨即退開。他相信精神的撫慰,重于藥物的治療。
  果然!
  “不疼了。”感恩覺得心暖暖的,壓根忘了肉体上的痛。
  “不疼就好了。咱們一塊用餐。”
  “可是……君哥哥,感恩只拿了一個碗上樓。”她跳下床,將盛了飯的碗遞給他。
  “怕不怕我把病傳染給你?”唐健君接過碗問道。
  “不怕。最好君哥哥可以把所有的病都傳染給感恩,那君哥哥就可以健健康康了。”感恩天真的回答。
  “不怕就好,我們共用一副碗筷就行了。”唐健君對感恩的愛怜又增了几分。
         ※        ※         ※
  “你在做什么?”唐健君午睡醒來,不見感恩在一旁守著,就親自下樓找她,才剛出房門就見她趴在樓梯上擦地板。
  “君哥哥,你醒啦?感恩在擦地呀!”感恩開心的仰起頭,著著階梯頂端的唐健君。“君哥哥,你別下樓,感恩才剛擦過樓梯,很滑的。”
  “家里的佣人都死光了嗎?”唐健君臉色很難看的瞪了她一眼。
  “啊?”感恩滿臉疑惑的望著口出惡言的唐健君。
  “還不放下抹布!”唐健君大聲一喝,感恩立刻丟下手上的濕抹布。“立刻到我房里來。”
  “可……可是……”感恩的話被唐健君冷凝的一瞪,立刻咽回肚子里,不敢再吭聲。
  “還不上來!難道要我親自下去接你嗎?”
  感恩聞言,立刻往樓上走去。
  見感恩上樓,唐健君甩頭逞自先回房了。
  “君哥哥……”后腳跟上的感恩囁懦的喊著背對她的唐健君。
  唐健君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轉身走回床上坐著,面對手足無措的感恩。
  “是誰讓你擦地的?”唐健君語气冰冷的問著。
  “管家媽媽。”余感恩頭儿低垂,眼睛不忘偷瞄唐健君。
  “把后面那兩個字給我去掉。”唐健君一听見感恩對管家的尊稱,立刻賞她一記白眼。管家媽媽?她居然喊管家那個佣人一聲媽,那他豈不也必須紆尊降貴的跟著喊那女人一聲媽?
  “喔。”經過唐健君連日的訓練,余感恩已經不再必恭必敬的回答了,而且有時還會直接說出自己真實的感受。
  “過來。”
  感恩一听見這兩個字,小臉立刻垮了下來,以龜速朝他前進。
  每當唐健君說出這兩個字,就表示她又要遭殃了;雖然他事后總會溫柔的吻她的傷處做補償,可是他每次都是突如其來的咬在不同的地方,讓她都不能有任何心理准備,所以總會丟臉的痛呼出聲。
  “你在瞪我!”唐健君輕撫她微嘟的小嘴。
  “感恩不敢。”她的眼改盯著他的手指。
  “你在瞪我的手。”唐健君逗她。他覺得感恩多變的表情好玩极了。
  “感恩沒有。”這回感恩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儿才好了,最后只好停在他的領口。
  “你不屑看我。”唐健君作弄的抬起她的俏臉。也不知是感恩越長越標致,或是他越看她越順眼,總之他就是覺得他的小感恩越來越俏麗了。
  “感恩沒有,君哥哥冤枉感恩。”余感恩嘟高了小嘴。君哥哥根本是故意作弄感恩嘛!真坏!
  “你在心里偷偷罵我!”看著感恩忿忿不平的臉,唐健君肯定的說。
  “對不起。”余感恩做賊心虛的垂下眼。
  “罵我什么?”唐健君要感恩勇于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
  她偷瞄他冷凝的臉一眼,不敢說。
  “說!”唐健君輕喝。
  “君哥哥真坏!”感恩心虛的小聲回答。
  “我沒听見,大聲一點。”唐健君努力的板著一張臉,嘴角卻已微勾。
  “君哥哥作弄感恩,真坏!”感恩豁出去的嘟著嘴,放大音量。
  “喔?”庸健君揚眉,斜睨感恩。
  “嗯!”感恩賭气的用力點頭。
  “這樣才對。”唐健君微笑的將感恩抱到他的腿上坐著。“感恩,記住,不論你是高興或生气,喜悅或是憂傷,都要老實說出來,即使惹君哥哥生气也要說,知道嗎?”
  “知道。”感恩點點頭。“君哥哥,感恩可不可以抱抱你呀?”
  “為什么想抱我?”唐健君實在很好奇感恩為什么那么喜歡抱他。
  “你的怀里感覺好溫暖哦!而且別人都有爸爸媽媽抱,只有感恩沒人抱。”感恩紅了眼眶,垂下頭喃喃。
  “傻感恩。你有我呀!”唐健君雙手環住感恩,讓她靠在他的胸前。
  “君哥哥不喜歡別人靠近,一定不喜歡抱人,那感恩抱你就好了。”她短短的手環住他的腰。
  “我喜歡抱你。”他自小臥病在床,靠近他的人不是醫生、護士,就是佣人,因此他對人頗為排斥,有很嚴重的疏离感。可是感恩不一樣,她是他的妻,而且她軟軟的身子抱起來舒服极了。
  “真的嗎?”感恩眼中閃著不确定。
  “不准怀疑我說的話。”唐健君縮緊雙臂,霸道的命令。
  “是的,君哥哥。”
  “還有,你只需負責照顧我,其他的家事自然有佣人會去做,不准你再去碰,知道嗎?”唐健君捉起感恩的小手,不悅的看著她粗糙的掌心。
  “知道了。可是如果管家媽……”看著唐健君修長、完美細致的雙手,感恩自卑的想抽回自己粗糙、丑陋的小手。
  “不准縮回。”唐健君一眼就看穿感恩的企圖。“如果她有意見,讓她來找我,我不介意和她‘談談’。”如果她有膽量來的話。
  他伸長手臂,由床頭柜中取中罐罕見的無色透明護手霜,均勻的涂在她的雙手,并輕輕揉著,促進藥效吸收。
  唐健君什么都不多,就是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靈丹妙藥最多!
         ※        ※         ※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你怎么那么笨!都教你几遍了,居然是不會”!上刺繡老師甩了感恩一巴掌后,用食指用力的頂了感恩額際一下,讓一時沒平衡好的她往后仰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突如其來的一只大掌扶住她的后腰,才使她沒狼狽的頭下腳上跌坐到地。
  感恩慶幸的拍拍胸口,回過身,准備向救命恩人道謝,卻迎向唐健君鐵青的臉色,和寒光四射的冷眸。
  “君哥哥!”余感恩興奮的彈跳而起,抱住唐健君的腰,仰頭看他。
  “你好大的膽子!你……”在一旁監視的管家對于感恩不敬的態度本想一巴掌賞過去,卻被唐健君陰冷的眼神制止了,只好用言語訓斥她。
  “我特准她這么喊,你有意見嗎?”庸健君冷冷的瞄了管家一眼,語气輕柔的反問,就輕而易舉的堵住她尚未出口的其他訓斥。
  “沒有,少爺。”管家吶吶的閉上嘴,不敢招惹唐健君。
  不識相的刺繡老師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對感恩斥喝:“還不赶快坐好!再不好好學,看我怎么修理你。”
  “是。”余感恩松開唐健君,中規中矩的坐回原位。刺繡之前,余感恩先輕舔了一下被針扎痛的指頭,才開始刺下第一針。
  “過來!”唐健君輕輕吩咐著。眼尖的他沒忽略感恩舔手指的動作,知道那一定大有問題。
  一听見唐健君用如此霸道又占有欲十足的命令口气,余感恩就知道他在對自己下令。可是她偷瞄了正死盯著她的家救一眼,就動也不敢動,唯恐家教手上的針又往她已經千瘡百孔的手指戳來。
  “感恩!”唐健君不悅的喚著余感恩的名。他輕柔的語气透露出即將要刮龍卷風了。
  “還慢吞吞的,簡直就是欠人修理!”家教毫不客气的將手上的針往感恩的手指招呼去。
  “喔!”感恩痛得縮回手,放在唇邊輕舔一下,還來不及加快手邊的動作,就听見另一聲痛呼聲由家教口中叫出。
  “啊!”家教的頭發被唐健君用力的往后一扯痛得她當場尖叫并流下淚來。她被迫仰著頭恐懼的看著唐健君陰狠、冷酷的雙眸,覺得自己的頭皮快被他活生生的硬扯下來了。
  “君哥哥,你拉痛老師了。”余感恩第一次見到唐健君如此粗暴的一面。除了亂砸東西以外,他總是舉止优雅的傷人,不讓人覺得他殘忍,可是看著家教痛得扭曲、猙獰的面孔,她忽然覺得他很可怕。“君哥哥,感恩怕。”她輕輕拉扯他的袖口。唐健君聞言,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看見她眼中真的浮現恐懼,才想到感恩畢竟還是一個天真的孩子,不宜見到殘暴的鏡頭。他這才松開手,放女教師一馬。
  “不准怕我。”唐健君將感恩捉進怀中,還不忘霸道的對她下令。他不在乎任何人怕他,可是就是不准感恩怕他。“還痛不痛?”他執起感恩的小手,放進自己的口中輕舔。
  “不痛。可是刺刺。麻麻、痒痒的。”唐健君不許感恩對他說慌,感恩也真的做到對他坦承無欺。
  “到我房里的床頭柜上,將我平日幫你上藥的那罐綠色透明藥膏拿來。”唐健君故意支開余感恩。
  “可是……”余感恩畏縮的偷看家教一眼。
  “你不听我的話了嗎?”唐健君板起臉孔。
  “听。君哥哥,別生气,感恩听你的話。”身高還不及唐健君胸部的余感恩輕扯他的衣角。
  “那還不快去。”唐健君的臉色稍霽。
  “喔。”余感恩乖順的點點頭,跑了出去。
  “讓她回家吃自己。”唐健君冷冷的對管家下令。
  “我是唐老爺聘來的,你憑什么請我走?”刺繡老師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叫囂著。
  “紀老師……他是我家少爺。”管家暗示性的提醒著。
  “我不是請你走,而是赶你走。”唐健君一點情面也不留。
  “就算你是唐少爺,也沒資格請我走。我可是按照唐老爺的指示教學,他絕不可能解聘我。”家教篤定的說。
  “是嗎?”唐健君的嘴角邪惡的揚起。
  “當然。”家教無視于管家頻頻的暗示,認定有唐曜群撐腰,她什么也不必怕。
  “那我倒想知道,我父親到底給了你什么指示。”唐健君套著家教的話。
  他雖然知道感恩在唐家沒地位,卻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委屈。
  “越嚴格越好,不惜以体罰達到教學目標。”
  “哦?那你又待在這儿做什么?”唐健君忽然轉向管家。“幫忙虐待我的未婚妻,唐家未來的女主人嗎?”
  “不。少爺,我只是听從老爺的指示,待在這儿看看感恩學得如何了,以便向老爺報告她的進度。”管家連忙撇清關系。
  唐健君几乎是管家一手帶大的,她當然明白,他如此明确的指出感恩的身分地位,擺明了就是護著余感恩,她哪還敢點頭稱是呀!
  “那你看見外人欺負你未來的女主人,不曉得該阻止嗎?”唐健君猛盯著管家。他故意要讓管家明白,感恩現在在他的羽翼之下,任何人都不准傷她,尤其是善于虐待她的管家。
  “這是老爺的命令。”管家推得一干二淨。
  “你也拿我父親壓我?”唐健君的語气相當嚴厲。
  “少爺,我怎么敢呢?”
  “不敢?”唐健君嘲諷地睇了管家一眼,“我還以為你自覺年紀大了,有意回鄉養老了呢!”
  “少爺,您別誤會,我沒有。”至今仍孤家寡人的管家全身抖得如秋風中的枯葉,惊懼的垂下頭,不敢直視邪惡如撒旦的唐健君。
  她打從十八歲就在唐家工作,已經待了將近二十五年,對唐家有著极為深厚的感情,根本舍不得离開了。
  再說,要是被迫离開唐家,無法适應社會快速變遷,又無一技之長的地,也不知該何去何從?要是少爺再赶盡殺絕,她連想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場將會有多悲慘!
  唐健君滿意的看著管家害怕的模樣,“既然如此,還不把那個女人赶出去”,他連看都不屑看家教一眼。“還有,今后感恩身上再少一根寒毛,我就找你
  加倍要回來,順便成全你回鄉養老的心愿。”
  “君哥哥,藥拿來了。”唐健君剛撂完狠話,余感恩就折回來了。
  “給我。”唐健君由余感恩舉高的小手中取過藥膏,還不忘向管家遞出警告的眼光,示意她赶快送客。
  “紀老師,你請吧。”管家半推半送的請仍擺著高姿態,尚搞不清狀況的刺繡老師离開。
  “老師,再見。”感恩有禮貌的道再見。
  “你跟她不會再見面了。”唐健君使勁捉住感恩揮別的手,“手舉好,別亂動。”
  “喔!”恩忽然痛呼出聲。“君哥哥,好痛!”
  “我不痛。”唐健君斜睨她一眼,語气平淡的說道。“感恩是說,你捉痛感恩了。”她指控的瞪著他仍投放輕力道的手。
  “原來你也知道痛。”他非但沒有松手,更用力的加重力道,看她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才松開,開始幫她上藥。“別人欺負你,你不會閃嗎?”
  “感恩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唐健君抬起余感恩的小臉,望進她的眼,“下回再有人欺負你,立刻躲到我身旁,知道嗎?”
  “知道,可是……”她遲疑了一下。
  “可是什么?”
  “老爺……”她垂下眼。余感恩對唐曜群的恐懼已經根深柢固了。
  “你不相信我能保護你?”他不悅的瞪她一眼。
  “相信。君哥哥,你別生感恩的气,感恩相信你。”她仰著焦急的臉,雙手環住他的腰,撤嬌著。唐健君是余感恩的天,她一切以他為尊。
  “我不喜歡你被人欺負,所以別再讓自己被人欺負了,知道嗎?”
  “知道。可是……”她一雙靈動的眼忽然閃著淘气。“嗯?”
  “感恩發現君哥哥也好喜歡欺負感恩,怎么辦呢?”
  “我例外。”唐健君霸道的宣告。
  “感恩知道。感恩喜歡被君哥哥欺負,因為感恩知道,君哥哥欺負感恩都是為感恩好。”
  “小淘气鬼!”他驕寵的輕點她的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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