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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雖然正值戰事吃緊時期,普曼帝國的貴族——高莫家族与雷瓦家族依然選擇在此時舉行兩家聯姻,讓一對情投意合的愛侶共結連理。
  為了這場眾人期待已久的婚禮,雷瓦家將宴會布置得美麗熱鬧,所有族親皆前來祝賀新人。
  高莫家的新娘子絲芮,將一頭陽光般的金發編成典雅的髻,發上綴滿象征純洁的小白花,一襲霧綠色的頭紗長垂至地、霧綠色的結婚禮服上綴滿代表圓滿的粉色珍珠,幸福的色彩洋溢,便她成為最美麗的新娘。
  俊逸高挺的新郎安德魯,一直是普曼帝國里眾家千金戀慕的對象,他不僅外貌吸引人,能力更是不可小餓,年紀輕輕已是重兵在握的將領,將來前途自是不可言喻。
  而他与絲芮自小是青梅竹馬,心中唯有彼此,絲芮不只在家世方面獨占鱉頭,她的容貌正如發色般璀璨,其他貴族世家的女子哪比得上她,因此,還有誰敢厚著臉皮跟她搶安德魯?自是乖乖退到一旁祝福他倆永結同心。
  絲芮弧度完美的唇瓣儿始終泛著甜蜜的微笑,她与安德魯共同坐在中間的主桌接受眾人的祝福,晶瑩的眼眸不時与安德魯深情的黑眸相触;桌面下,兩人的手交握,如同兩顆心連結在一塊儿,濃濃的愛戀由兩人身上輻射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們對彼此的濃情熾愛。
  新娘唯一的妹妹芽裳見狀掩嘴吃吃發笑,如絲緞般的銀發隨著肩膀的抖動形成誘人的波浪,她是除了這對新人外,最受眾人矚目的焦點,每個人皆在想,絲芮在今天嫁給安德魯,不知誰是下一個幸運者能娶到高莫家的小珍珠、小精靈。
  "芽裳,注意你的舉止。"高莫夫人洁美佯怒斥責小女儿失禮的行為。
  "媽媽,對不起,可是我沒辦法止住滿腔的笑意,您是知道的,當我看到姊姊与姊夫眼中只有彼此的神情,再看到其他貴族小姐一副扼腕的模樣,還有貴公子們羡幕的表情就會忍不住想笑。"看到眾人對新人抱持著看得吃不得的心態,芽裳覺得好玩极了。
  "你哦!再這樣孩子气下去,將來怎么嫁人?"雖然洁美很想笑,可是仍強忍住,硬扳著臉對芽裳訓話。
  "我還不想嫁人呢!"芽裳可愛的皺著小俏鼻,向母親撤嬌賴皮。
  洁美向來抵擋不住芽裳的撤嬌攻勢,不!應該說是整個高莫家族的人在面對芽裳時都不忍對她扳起嚴肅的臉孔,每個人都太寵愛小芽裳了。
  洁美為芽裳的小動作而投降,愛伶的撫善她的小頭顱。
  "你啊!長不大。"
  "呵呵!"芽裳愛嬌的倚偶在母親溫暖的怀抱,發出孩子气的嬌笑聲。
  洁美摟著她,感受寶貝女儿在怀中的滋味。時光飛快,本來還在牙牙學語的絲芮今日已成了新娘,再過不久,小芽裳會跟著絲芮的腳步成為人婦,思至此,洁美更是不舍的將芽裳擁得更緊。
  安德魯瞧見芽裳像個小女娃對母親撤嬌的模樣,不禁嗤笑出聲,他同高英家的人一樣疼愛善這個小妹妹。
  "怎么了?"絲芮微偏著頭輕問,不解安德魯何以會突然笑出聲。
  "你瞧小芽裳。"安德魯揚著下巴指向芽裳与岳母的方向。
  絲芮回首便見寶貝妹妹調皮的朝她眨眨眼,暗示她達成心愿成為安德魯的妻子,最重要的是芽裳碧藍的眼瞳中寫明了今晚是絲芮与安德魯共度的第一晚,要她好好表現,以抓住安德魯的心,令她不由得頰泛瑰色,增添不少女儿家的嬌態。
  視線一直放在絲芮身上的安德魯看痴了,他是那么地愛她!初見她時即下定決心非娶她為妻不可,今天終于讓他名正言順得到了她。
  芽裳請見安德魯痴戀絲芮的眼神,嘴角的笑咧的更開,朝絲芮揚揚眉,要絲芮回頭注意新婚夫婿饑渴的表情。
  在場不只芽裳留意到安德魯的情不自禁,許多經驗老到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們意會的朗笑出聲,共同舉杯朗聲道:"我們該讓新郎与新娘去度過今生最重要的一夜,莫再纏住他們,使他們浪費美好的夜晚。"
  語畢,眾人笑得益加開怀,誠心的祝福這對新人共偕白首。
  安德魯大方的扶起絲茵接受眾人的調笑。
  "安德魯你要好好疼愛美麗的絲芮啊!"人群中有人大喊。
  喊叫聲過后,所有人跟著附和,笑聲不斷,拿著一杯杯酒液往新郎与新娘身上洒去祝福他們。
  冰涼的酒液澆在身上使兩人的情緒高漲至极點,他們帶著眾人的祝福与欣羡的目光,一步步困難的步人屋內。
  隨著他們愈靠近屋內的步伐,眾人的吶喊聲愈來愈大,澆在新人身上的酒液也愈來愈多,高莫与雷瓦兩大家族的結合讓眾人暫時忘卻吃緊的戰事,沉浸在今年度最重要的喜事上頭。
  "嘩!他們兩人的結合可是年度盛事。"有人快樂大喊。
  "沒錯!過了今夜!相信安德魯在戰場上會更加勇猛無敵。"有人打著渾語。
  大伙儿听出他話中的涵意笑得更大聲了,熱鬧的气氛狂沸到燃點,仆佣們不斷添上新的酒液供大伙儿暢飲。
  安德魯和絲芮步上舖滿粉紅花瓣的階梯,微涼的空气接触到被酒液淋濕的身体,該是冷的打顫,但兩人卻是因体內火熱沸騰的心微顫著。
  此刻安德魯的眼与心除了絲芮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殘忍血腥的戰場早离他遠去,他的眼底唯有美好的絲芮。
  她的美可以化解他体內的暴戾之气,讓他的心靈歸于平靜。
  兩人進到新房內,安德魯將門帶上鎖上,厚實的大掌捧著絲芮精致的臉龐,拇指輕巧的畫過她的眉、她的眼。
  "絲芮,你好美。"他輕歎,單以一個美字不足以形容,她簡直是美的不可思議,令他不禁怀疑,他們真結了婚嗎?絲芮真真正正僅屬于他一人嗎?
  "你也好帥."絲芮巧笑情兮,盡管在今晚的宴會上她的眼中只有他,她仍沒忽略其他女人依然對他飽含企圖的目光。
  "在我眼中你永遠是最美的。"安德魯半垂著眼瞼,俯身以唇攫取她的甜美,最后的話語隱沒于唇齒之中。
  絲芮張開雙臂環抱住他壯碩的身軀,開放幽蘭之口,与之纏綿。
  貪婪的大掌接受無言的邀請,溫柔的解著如同第二層肌膚的絲質嫁衣。
  美麗的長頭紗如云霧般飄蕩在房間的角落,發際上白色的小花漫舞在室內,陽光般的金發宣泄而下。
  体內欲望的火苗愈燒愈旺,安德魯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甜蜜的折磨,攔腰抱起怀中半裸的佳人,健步往床畔走去。
  絲芮柔順的倚在他健壯的胸膛上,眼瞳中彌漫著欲望的迷霧。
  她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何事,而對象是她最愛的人,亦是最愛她的人,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是以放心的將自己交給他。
  安德魯輕柔的將她安置在柔軟的床上,欺身壓上,為了避免壓疼她,他以手肘技住自己大半的重量。
  '絲芮,我愛你。"身下的人儿是他感情最終的依歸。
  '安德魯,我愛你!愛你!"幸福的笑容未曾褪去過,絲芮像個小女人般視他為天為地為終身依恃。
  為她的告白,安德魯再度以后封住誘人犯罪的小口,以滿腔的熱情表達他的感動与悸動。
  樓下宴會的喧鬧聲似乎愈來愈大,愈來愈吵雜,隱約中透露著突兀的怪异感,可是新房內熱情的新婚夫妻并未敏感的發覺這點,兩顆心皆懸念在彼此身上。
  "碰!碰!碰!"巨大急切的破門聲打斷床上的新人。
  "對不起!將軍,將軍!前方捎來緊急消息。"外頭的人滿含歉意喊著,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打扰將軍重要的新婚之夜。
  聞言,安德魯連忙由床上翻坐起,俊逸的臉龐寫滿挫敗,為半裸露的絲芮拉好衣裳。
  "對不起,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何事。"安德魯疚歉的撫上她柔嫩的臉龐,起身開門,僵著臉強壓下体內高漲的欲火与下腹的腫脹。
  "沒關系。"絲芮坐在床上讓他去應付外頭的人。
  "對不起,將軍,前方戰事吃緊。"門外的小將領見著安德各連忙行禮,遞上前方捎來的緊急公文。
  安德魯打開公文,隨著文中求救的內容臉色益發沉重,狂燃的欲火為此慢慢降溫。
  "吩咐下去,要所有人准備好,我們馬上出發。"他合上公文,迅速果決下達命令。
  "是!"領命行完禮后,小將馬上奔下樓要人備馬,准備干糧。
  "怎么了?"不知何時,絲芮已站在安德魯身后,察覺情況不對勁。
  "絲芮,很抱歉,亞羅斯王國大軍壓境,邊城快守不住了,我必須赶過去一趟。"吃緊的戰事讓他不得不拋下她。
  "我了解了,讓我替你整裝吧!"絲芮明了他是重責任的人,況且事關國家安危,他不可能丟下眾人對他的期待,只為与她成為夫妻。
  "謝謝你,絲芮。"她的明事理、不無禮取鬧,終使安德魯放心,感動的用力摟了下她。
  "我們是夫妻,你何需如此客气。"絲芮笑著為他褪衣換上軍裝。
  原來是前方戰本吃緊,莫怪樓下喧鬧的气氛會突然間變得不太對勁,現在仔細一听,已無人再大肆喝酒吟唱,可能都去做出發前的准備了。
  "就因為是夫妻,所以更要謝謝你的体貼。"安德魯站得直直的以方便她幫他穿好軍裝。
  絲芮昂首看他,輕輕一笑,繼續為他系好軍裝,著好軍靴,沉重的軍裝終于著好,再仔細檢查,看有否不妥當的地方。
  "你要小心點,我等你回來。"絲芮輕靠在他身上,訴說她的惊懼与期待。
  "我會的,你也要小心照顧你自己。"縱橫于戰場上他沒啥好伯的,反倒是擔心一個人待在家里的她。
  "嗯!"絲芮實在舍不得他走,可是卻不能不讓他走,她的心為此痛苦不已,她好怕!真的好怕他會在戰場上受傷,而她只能待在家里干著急。
  "別擔心,我縱橫沙場多年,不也都平安回來了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家來。"明白她心底的擔憂,安德魯穩著聲安慰她。
  絲芮輕歎一聲,說服自己相信他有自保的能力。
  "還有,莫忘我們尚未成為真正的夫妻,我可舍不得拋下你。"安德魯試著讓气氛輕松些,打趣暗示下次當他回來時,她即會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你哦!"絲芮因他的暗示羞紅了臉,愛嬌的掄起拳頭輕捶下他的胸膛。
  "姊姊,姊夫准備好了嗎?"芽裳推開門如旋風般奔進來,見到他倆親密的相擁在一塊儿,為自己的不解風情斥責的敲敲腦袋瓜。
  "小芽裳,你別再敲了,不然已經不怎么聰明的腦袋可是會變得更笨。"安德魯不以為意仍緊摟著絲芮,取笑芽裳稚气的舉動。
  "知道了,姊夫。"芽裳吐吐小舌頭,忽然想起她被派上來的任務,急道:"姊夫,大伙儿都在前庭等你出發。"
  "我明白了,謝謝你芽裳。"万般不舍,安德魯輕輕松開怀中的嬌妻。
  "安德魯……"絲芮亦是不舍与他分离,想他倆終于結為夫妻,竟在新婚的第一晚就要分別,下次見面,恐怕得等戰事過后,只是這場戰爭不知會打多久。
  "好好保重。小芽裳,幫我照顧你姊姊,好嗎?"撫撫妻子柔細的發絲,他轉頭吩咐。
  "好的,你放心吧!姊夫。"芽裳想都不想就點頭接下此重責大任。
  "那……我走了。"安德魯面容一整,回复英姿煥發的模樣不再儿女情長、戀戀不舍。
  "我送你。"絲芮拉起裙擺追隨,不愿与夫婿太快道別离。
  ""嗯!"安德魯牽起她的手与她一道下樓。
  芽裳跟在后頭隨他們下樓,為安德魯送行。
  安德魯甫下樓,立即受到眾人的歡呼,排列整齊的軍隊正等著他的帶領出發。
  路克与洁美亦在送行的隊使中,他們怕絲芮太傷心,站在絲芮身后,隨時准備伸出溫暖的雙手給予絲芮安慰。
  "我的愛,再見。"安德魯以兩人听得見的音量向她道別。
  "再見。"絲芮輕聲与他道別,凝望著他俐落上馬的英姿。
  安德魯率領軍隊与送行的家人們以手敬禮后,便縱馬而去。
  龐大的軍隊在他的率領下整齊畫一离開,留下飛揚塵土淹沒他們健壯的身形。
  "絲芮,路克拍拍女儿的肩頭,要女儿放寬心,相信安德各能平安歸來。
  "姊姊."芽裳將安德魯交代她的任務視為最重要的責任,關切的望著姊姊。
  "我沒事,沒事。"絲芮堅強的望著遠行的軍隊。是的,她對安德魯有信心,相信安德魯能毫發無傷自戰場上平安歸來。
  洁美明了她堅強的個性,面露笑容為女儿打气。
   
         ☆        ☆        ☆
   
  轉眼間,絲芮嫁人雷瓦家已三個月,這三個月的時間,只能定期接到安德魯自戰區捎來報平安的家書,兩人不曾再見過面。
  說不思念、不擔憂是騙人的,絲芮常常會因擔心他的安危而整夜睡不著覺,實因安德魯只會在家書上寫滿對她的思念,卻對戰事絕口不提,是以使她更加擔心,生怕他受了傷,而她卻不知情。
  更可怕的是戰爭多月,未曾听聞捷報傳出,有的只是其他城鎮相繼淪陷,唯有安德魯守的邊城猶做困魯之斗死撐著。
  倘若真讓亞羅斯的大軍攻入,恐怕他們都得成階下囚,過著失去尊嚴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安德魯乃普曼帝國重要的將領,亞羅斯王國的人肯定容不下安德魯,這該如何是好?
  不!她豈能長他人志气,滅自己威風?她該相信安徒魯的能力,相信他有辦法戰胜敵軍。
  是的!不會有事的,安德魯絕對辦得到,亞羅斯王國的大軍在安德魯眼底根本不算什么。絲芮不斷自我說服安慰著。
  盡管早著出普曼帝國气數已盡,她仍進擇當只鴕鳥。
  "絲芮,你有沒有著到芽裳?"整個上午見不著小女儿,洁美有此擔心,近來時局不穩定,她怕小女儿會遇上亞羅斯王國的人,更擔心她會受到欺負。
  "沒有,近來芽裳常常往外跑,不知她跑哪儿去玩。"母親惊慌的詢問,讓她收斂心神,將注意力放在目前最重要的問題上。
  "真是的!她不是答應安德魯要好好照顧你,結果自己卻跑得不見蹤影,待會儿她回來,我得好好說說她才行。"沽美不住抱怨著,誰不曉得安德魯要芽裳照顧絲芮除了是擔心絲芮照顧不好自己外,便是害怕芽裳會到處亂跑,弄得大伙擔心不已。
  洁美頭疼的不知該拿小女儿怎么辦,都怪大家大寵芽裳,把她給寵坏了。
  "媽,你先別擔心,芽裳不會出事的。"盡管擔心,絲芮還是安慰著母親。
  "外頭正亂,人心惶惶,隨時會有事發生。"洁美按擦不住不安,忍不住嘀咕。
  "我知道,我馬上派人出去找。"絲芮吩咐所有人出動去尋找芽裳。
  "芽裳她太天真了,我真怕若有天大家都不在她身邊,她一個人該如何是好?"洁美多期望芽裳能學得絲芮一半精明,這樣她就不用如此擔憂了。
  可惜絲芮是絲芮,芽裳是芽裳;絲芮永遠不會像芽裳使小性子,而芽裳永遠都不會像絲芮一樣聰穎、精明。
  芽裳始終只适合當個被眾人呵護的小女娃。
  "不會有那樣的事發生的。"絲芮听聞母親的話,跟著惊懼起來,可為了不讓母親更加憂心,她不得不信心滿滿去說服母親莫擔心。
  "希望如此。"洁美微額首。
  '回來了!芽裳小姐回來了。"有人突然大喊。
  芽裳由外頭臉色慘白奔回家,裙擺滿是髒污的塵泥,活像在泥坑里打滾過般。
  "我的天!芽裳,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把自己弄得一團糟?"洁美惊呼出聲,不敢相信女儿會髒到這种程度。
  "芽裳,快跟媽媽說對不起,她很擔心你。"絲芮對妹妹皺了皺眉,這回她是玩得太夸張了。
  "媽媽,姊姊,對不起……"芽裳的臉色仍舊好不到嘟儿去,訥訥的說著抱歉。
  "你沒發生什么事吧?"絲芮用微細的音量問。
  "沒!當然沒有!"芽裳迅速地否認,碧藍的眼瞳閃了閃。
  芽裳的反應反而引起絲芮的疑竇,她狐疑的著著芽裳,直覺告訴她,芽裳有喜瞞著她們,而且是重要的事。"
  "你快去換下這身髒衣服,待會儿我得好好訓你不可。"洁美扳著臉孔道。
  "好的,媽媽。"像是存心避開絲芮,芽裳拉起裙擺奔上樓去。
  絲芮若有所思望著妹妹遠去的背影。
  "怎么了?"洁美察覺她的不對勁。
  "沒!"暫時不想讓母親擔心,絲芮沒說出她的疑慮。
  她打算待芽裳梳洗完畢后,好好拷問芽裳。
   
         ☆        ☆        ☆
   
  亞羅斯王國的大軍在君王亞克斯的率領下駐扎在普曼帝國的境內,亞克斯的軍隊素來以紀律嚴明聞名,凡大軍走過的村落,絕無無故屠殺老百姓或是強搶民女之事發生。
  軍隊中不論將領或是小兵皆謹守軍中規則,并以加人亞羅斯軍隊為畢生最大的榮耀,絕不敢亂來行事,破坏紀律。
  亞克斯年輕有為、驍勇善戰、果敢勇猛、体恤下屬,能真切明白老百姓所需,天生适合當高高在上的王者,莫怪所有人對他愛戴崇拜不已。
  亞克斯手下第一大將邁爾隨著祭司席恩步人亞克斯的帳內商討軍務。
  "王。"邁爾屈膝向亞克斯行禮。
  地位崇高的祭司席恩則僅需向亞克斯彎腰行禮即可。
  "免禮。"亞克斯笑著要他們于私底下無需多禮,他們三人是多年好友,于私下場合可以不必如此拘謹。
  "不!該有的禮節不可廢。"行事向來嚴謹的席恩堅守君臣之禮。
  邁爾沒席恩的拘謹,恢复從前与亞克斯相處的態度。
  "席恩,你做事太一板一眼,我真想著看你慌了手腳的模樣。"亞克斯笑著搖頭。
  "就因為一板一眼,所以祭司的位置非他莫屬。"邁爾了解老祭司將位置傳給席恩的用意,責任感重的席恩絕不會辜負老祭司的期許。
  身穿白色祭司長袍的席恩不以為意,沉靜的身影与一頭快垂地的銀色長發可讓焦躁的人心靈平靜不少。
  "席恩,近來還好吧?"亞克斯關心問。
  上回席恩著了善曼帝國邪魔女的道,傷了自己也差點使得大軍全軍覆沒,挾者尾巴狼狽進回亞羅斯。不過席恩不愧是亞羅斯王國的首席祭司,區區邪魔女尚難不倒他,他依然有辦法扭轉乾坤,反將邪魔女,教魔女露逃得不見蹤影,而亞羅斯大軍更是長驅直入,絲毫沒有阻礙。
  目前亞克斯憂心的是席恩的身体狀況,生怕魔女露奸詐的詭計遺留下后遺症。
  "是啊!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邁爾亦關心的看著好友。
  "我很好,請你們放心。"席恩神色宁靜,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般沉穩。邪魔女露的詭計不過是人生上的一個小污點、小瑕疵,算是眾神用來考驗他,著他有沒有能力平安度過;事實證明,他贏了,邪魔女慘敗。
  "那就好,亞克斯贊許額首。"對了,今日請你們來,是想听听你們對普曼帝國第一守將安德魯的看法。"
  本來他并未看重安德魯的能力,誤以為安德魯与普曼帝國其他守將一樣不堪一擊,事實證明,他錯了,且錯得离譜!安德魯之所以被稱為普曼帝國第一守將足有原因的,光是他不靠外援打過亞羅斯大軍的攻擊整整三個月,即可明了他是個有能力的守將,可惜他錯生在普曼帝國,君王阿烈無法讓他的能力發揮至极點,可惜!
  "他是個很好的對手。"邁爾雙手環胸稱贊安德魯統馭兵士的能力,久未遇上對手的他在碰上安德魯會覺得挑戰力十足,欲与安德魯好好較量一番。
  "席恩呢?"亞克斯轉頭詢問祭司的意見。
  "他撐不了多久。"席恩半垂著眼瞼,似預言低喃。
  "以他的個性是不可能像其他人臣服在亞羅斯王國之下。"亞克斯打著欲收安德魯為己用的主意,但是他也很清楚,安德魯太驕傲,絕不會容許自己做出叛國的事來,恐怕會誓死抵抗他們的入侵。
  為即將隕落的將相人材,亞克斯黝黑的臉沉了沉。
  "不難想像。"邁爾早預期安德魯除戰死沙場外別無選擇。
  席恩則嘴角泛著可疑的笑容,久久不語。
  "席恩?你是預測到什么事嗎?否則為何笑得如此詭异?"亞克斯發覺席恩突兀的笑容,半眯著眼問,他不愛見好友笑得如此曖昧,好似有重要的事瞞著他。
  "你笑得我頭皮發麻。"邁爾皺了皺眉,真想叫席恩別再笑了。
  "隨著這場戰役爆發,命運之輪開始轉動了。"席恩輕喃出教人百思不解的話語。
  "席恩啊席恩,難道你不能將話說得明白些嗎?"遇上老將話說不明的好友,亞克斯著實被打敗了。
  "是啊,到底你在說誰的命運之輪?"邁爾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樣。
  "每個人的!王和你。"席恩好心的把話講得再明白些。
  "我不認為我的命運會任由這場戰役左右。"亞克斯高傲的認定命運是掌控在自己手里,而非外力所能掌控。
  "沒錯!我也認為我的命運早就開始運轉,不是因這場戰役才開始轉動。"邁爾同樣不信席恩的話。
  雖然席恩是祭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推測過去,預知未來,可是他們仍選擇相信自己。
  "每個人的命運的确早就開始運轉,可是這場戰役是關鍵的轉折點,它將改變每個人的一生。"席恩話中的每個人泛指亞羅斯王國与普曼帝國的眾多人民,非單指亞克斯与邁爾兩人。
  "你的意思是我若沒有發動這場戰爭,每個人的命運將有所不同?"亞克斯揚眉問。
  "是的。我的王。"席恩謙卑道,嘴角仍舊是那抹詭异的笑容。
  "你著見了所有人的未來?包括王和我的?"邁爾猜測席恩約莫預知到未來,才會說出奇异的話。
  "是的。王和你的我全看見了。"沒有隱瞞,席恩點頭承認。
  "好!那你倒說說看,我的未來是如何?"亞克斯存心考他,將來好作印證。
  邁爾抱著看戲的心態等席恩說出來。
  "王依然是万民崇仰的圣王。"席思說著好話。
  "我想這不是讓你發笑的原因,你有很多事沒說出口是吧?"了解席恩頗深的亞克斯拆穿他。
  "有些事該是自己親身去体會,若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席恩堅持不說出重點。
  亞克斯拿他沒辦法,既然席恩不肯說,就算他拿著劍架在席恩的脖子上仍舊得不到只字片語。
  "那你呢?你自己的命運你可著見了?"邁爾挑釁問。
  登時帳內遁入沉靜,除了呼吸外,沒人發出半點聲響,靜待席恩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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