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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牧白挽著柔柔的手,搭乘電梯來到一樓大廳時,原以為員工老早就走光了,誰知大伙全都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
  柔柔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老天爺!今天她才知道謠言的可怕,不到一天的時間,整個公司的人,上至高級主管、下到工友全都知道了。為什么她會知道他們全都知道,因為每個人都盯著她看,連掃地的歐巴桑都偷偷指著她与牧白竊笑,教她不臉紅也難。
  “放輕松點,記住!你不是唯一被指指點點的人。”牧白低聲說。老實說,他長這么大還沒這么尷尬過,最可怜的是他蒙受了不白之冤。
  “你還有臉說,這全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誤導羅勃,怎么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她不悅的指責他。
  “拜托,我是幫你解決麻煩,你不但不感激,竟然還指責我,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對嗎?”打死他也不承認今天的事是他惹出來的。“如果你的脾气好一點,所有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什么你敢說我脾對好?!”敢情他是活得太久了,居然敢然責她的脾气不好,誰都知道她的脾气好的不得了。
  “別死不承認,如果不是你翻臉打我,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欸!先別急著動手,如果你現在動手,明天又會多一個話題。”他适時阻止了她的動作。
  “算你好運!我大人大量饒了你。”為了避免謠言再起,她只有忍住手痒不再打他。
  牧白冷哼一聲,表示他并不贊同她的話。
         ※        ※         ※
  柔柔這回可是硬著頭皮來到上官家。她能不來嗎?人家指名道姓地要她來,除非她不給“未來”婆婆面子,所以只有帶著羞紅的臉踏入上官家大門啦!
  藍翎帶著滿意的眼光瞧瞧柔柔又瞧瞧牧白。根据上官杰“可靠”的消息指出,他們兩人今天在公司……這則消息“听說”是有“目擊證人”的,所以可信度應該滿高的才對。哈!看來不久后她就會有一個媳婦了。
  “柔柔,你可別跟我客气啊!”她快樂的招呼低著頭不敢看人的柔柔。
  “我不會的,伯母。”回話時不看著對方是很沒禮貌的事,柔柔試著忘掉下午的事,抬起頭來。
  “怎么還叫我伯母,你該改口叫我媽咪啦。”她高興的拍拍柔柔的手。
  “媽咪。”老天爺!她怎么讓事情發展的這么复雜?這件事應該是在她把上官牧白的戀情破坏光、快樂的一走了之后就結束了,再怎樣也不該變成她要嫁給波羅面包啊!開玩笑,打從她回到台灣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沒打算嫁給任何一個人。
  牧白看著柔柔的表情,在心里暗暗偷笑。她那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說有多絕就有多絕,如果他手中有照相机的話,一定二話不說馬上拍下這空前絕后的景象,以便將來好好的“恥笑”她一番。
  “好了!我們該開飯了。”最滿意的人莫過于上官杰,他是上官家唯一不知道柔柔真面目的人,在他心中,柔柔簡直就是完美的化身,再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她了。這樣一個好女孩要嫁進上官家,將來他在商場上的朋友間多有面子嘛。
  “是啊!我差點忘了,柔柔,我們去吃飯吧。”藍翎把柔柔當成自己的女儿般,熱切的拉著她的手走到飯廳。
  牧白瞪大眼看著父母。敢情他們是有了媳婦忘了儿子,把他這個正牌的給遺忘了。
  四人坐定之后,上官杰与藍翎拚命挾菜挾肉到柔柔的碗里,儼然成了標准寵媳婦的最佳公婆。
  “柔柔,你可得多吃點,你太瘦了。”
  “是啊!你可得赶緊幫我們生個小孫子。”上官杰在一旁幫腔。依据他樂觀的推測,經過今天下午“那件事”之后,柔柔說不定怀孕了。
  她差點沒把嘴巴里的飯菜噴出來。天啊,生個孫子?!現在她連顆雞蛋都生不出來,更別說是孫子了。突然,她發覺牧白正以看好戲的心態旁觀一切,可惡!這全都是他惹出來的,如果你不對羅勃說那話,她就不會失去理智,到他那勞什么子的公司去;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都是他的錯。
  “你可得努力的吃,讓咱們的寶寶好好補一下。”他不知死活的在一旁落井下石,故意寵愛的挾塊肉往她嘴里“塞”。
  上官杰与藍翎听了牧白的話,不禁高興的看向他。果真是他們的好孩儿,這樣疼愛未來的妻子,嗯!將來一定大有可為。
  “哎呀!在我進補的同時,我希望你──我最親愛的未婚夫,也能夠吃得好,所以……”表面上她一臉幸福的微笑,實際上她最想做的事是把餐桌上所有的飯菜全掃到他頭上!不過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她只好拚命的挾肉到他碗里,當然啦!她這個小人是不可能會把雞腿挾給他的,她挾給他的是雞屁股、雞爪与雞脖子;挾著挾著,她不禁把怒气也發到雞的身上,為什么只有一個屁股?最好它有十几個屁股,讓那個大淫虫吃個夠!接著她又看到惡心的肥豬肉,惡心的人只配吃惡心的東西,那塊肥豬肉便自然就落到牧白的碗里。哼!剛才還硬把肉“塞”進她嘴里,這個仇她可不會忘,她笑吟吟的又挾起一塊肥豬肉往他嘴里“塞”,這樣才算扯平了。
  “我真是……太感激你了,你真不愧是我最親愛的未婚妻,知道我喜歡吃這些食物。”他笑笑的故意把她塞給他的那塊肥豬肉吃得嘖嘖有聲。
  她有股沖動,想一巴掌打死這討人厭的波羅面包,但“耐力惊人”的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身為你的未婚妻,我當然要知道你的喜好,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不喜歡些什么食物,讓我記下來,好讓我將來能做個‘稱職’的妻子。”她滿臉假笑的問。
  “唔,我這個人向來不偏食,所以沒有不喜歡的食物,你呢?”哈!反將她一軍。看來,火山就快爆發了。
  “我也沒有。”可惡!她緊握住筷子,藉以掩飾她的怒意。
  “看到你們兩個相處的情形,就讓我想起從前新婚的日子;我相信你們結婚之后,一定會很恩愛的。對了,柔柔,你看我們把婚期訂在光輝的十月如何?”藍翎看出了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涌,但她不想說破,如果明說了,那這個媳婦准會跑掉。
  “我覺得太早了,而且我妹妹她現在人不知在哪里,我想等她回台灣后再舉行婚禮。”才怪!若她真嫁給上官牧白,她保證不用一天的工夫,他們就會殺了對方。為了預防將來因謀殺罪被起訴,浚浚便成了她最佳的護身符。想不到浚浚的浪跡天涯現下成了她的護身符,真是太感謝浚浚了,在感謝之余她也對天發誓,從此之后她不再陷害浚浚。
  “原來如此,這浚浚是上哪去了?”藍翎算是勉強接受柔柔的理由。
  牧白冷眼看她掰得那么辛苦,嗯!為了逃避結婚而編出這樣一個理由也真是了不得。可是仔細想想,人家似乎是因為不想嫁他才會想出一個這么蹩腳的理由,這樣他未免太沒面子了。
  上官杰听了柔柔的話也無話可說,再怎么說,女孩子家都希望自己的婚禮能辦得毫無缺點嘛!這點他是該体諒,只是那個离家已久的顏浚浚到底上哪去了?听說她的行蹤飄忽不定,連顏三郎与李夢蝶都不知她的去向,不知何年何月她才肯回台灣。
  “為了讓我們能早點結婚,我會盡力去尋找浚浚的行蹤。”他才不會讓柔柔小人得志哩!
  “其實我們不用那么早結婚,我們應該多認識對方的個性,不是嗎?”她气得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
  “我不希望將來有人說我們是奉了儿女之命才結婚的。而且我以為經過了今天下午,我們對彼此已經徹底的了解到不能再徹底了,是吧?”他就是有本事把白的說成黑的,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你去死吧!”柔柔手中的碗就這么砸在他頭上。此時形象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世人都知道她脾气惡劣也沒關系,只要她能揍他就成了。覺得一碗飯還不夠,她拿起桌上沾肉用的醬油就往他身上潑,瞧他一副狼狽樣,她高興的拍拍雙手走人,离開時還不忘對他扮個鬼臉,才瀟洒的走出他家大門。
  上官杰愣住了,藍翎也呆了,真正不感到意外的竟是那個頭上又是飯又是菜還有肉的上官牧白。哦!差點忘了他的白襯衫上還沾了醬油。
  他可說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么狼狽,但他非但不生气,反而高興的笑了,趴在餐桌上朗笑出聲。
  牧白響徹云霄的笑聲引起管家的注意,方才他還在納悶為什么顏小姐會中途离去,當他走進飯廳時,看到少爺那副模樣也呆住了。可是少爺怎會笑得這么開心,難不成是嚇呆了、嚇傻了?他無奈的搖搖頭,心里想的不是該如何醫治上官牧白的“病情”,而是他那件白襯衫毀了,唉!名牌的呢!
  藍翎回過神后,暗忖著看來牧白想娶柔柔進門可能是件滿困難的事。或許她該多燒香拜佛,可能神明會因為可怜她儿子,施法力讓柔柔不再難纏。
  “你應該向她道歉。”久久上官杰才冒出這一句,剛才柔柔的表現似乎和完全有段不小的距离,以至于讓他愣住了。
  “不用了,她气不久的。”他把頭上的東西拿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洗一個長長的澡。
  “唉!這孩子怎么不去道歉呢?柔柔可能已經怀了他的孩子,如果气坏了身体可不得了。”說來說去,上官杰最關心的是那“未出世”的小孫子。
  現在藍翎不太相信上官杰所說的那件“事實”,照剛才的情形看來,似乎上官杰和顏三郎會錯意!
         ※        ※         ※
  “柔柔,來喝點麻油雞湯。”李夢蝶端了一碗香味四溢的麻油雞湯給她。
  “現在又不是吃飯時間,喝它干嘛?不喝!”她不接不看不聞,專心的看她的電影雜志。
  “不喝怎么行,你就算大的不顧,總要顧小的吧。”李夢蝶好言相勸,并奪過她手中的雜志,就是要她喝。
  “什么大的、小的,我听不懂。”她無奈的白了母親一眼,想搶回雜志。
  等等!大的、“小的”,可惡!
  “誰跟你說的?”她凶惡的問,完全忘了對方是她的母親。
  “別動怒!小心傷了我的外孫。”李夢蝶還故意安撫她的情緒。
  “少來了!一定是爹地說的,那個大嘴巴,沒事也被他說成有事。”她气到不知什么叫敬老尊賢,凡是得罪她的人一律開罵。
  “好,爹地是大嘴巴,你就乖乖的喝下雞湯吧,等會儿上官媽媽還要帶補品來給你吃呢。”李夢蝶惡作劇的說。是有所謂的補品啦!只不過那不是藍翎的主意,而是上官杰的意思,他老認為柔柔怀了上官家的第一個孫子。
  “說不吃就不吃!爹地究竟跟你說了些什么?”雜志也看不下了,她干脆來個大審問。
  “也沒什么嘛!只不過說你和牧白在辦公室做了那檔事……”她故意裝得不好意思再說下去,真正的目的就是想逗逗這個寶貝女儿。
  “哪檔事啊?”她提高聲音問。
  “他說你被牧白壓在身下,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后辛又見你反被動為主動……你也真是的,要媽咪說這些令人臉紅的事。”
  柔柔真是气瘋了,每個人都以為他們做了……見鬼啦!他們最多也只有……接吻而已。一件單純的打架事件被說成這樣,教她不生气也難。
  “好啦!媽咪明白你的心情。牧白現在不在國內,為了他你要好好的保重身子,等浚浚回來就可以結婚了。”說真的,她還挺佩服這個上官牧白,竟有本事把柔柔气得半死,然后就以事業繁忙為由到國外去接洽生意,留下他們這群受气包替他受气。
  “誰說要嫁給他了,一開始就是他自個儿一廂情愿,我會嫁給他才有鬼!等等,你剛才說什么?他到國外去了?!我就知道這個小人不敢留下來承擔后果!要是讓我再見到他,絕饒不了他。”
  也不知是誰說不嫁的,一知道人家出國去又气成這樣,還硬要人家承擔“后果”,真是怪人一個。
  “你怎么能說他不敢承擔后果,他不是表明要娶你了嗎?你還气個什么勁?”柔柔的個性她這個媽摸得一清二楚,只要是她愈在意的人或事,她一定罵得愈厲害。
  “誰气了?我還巴不得他永遠別出現我面前。”打死她也不會承認上官牧白出國這件事的确給她帶來不小的震撼,她有一种被拋下的感覺。會不會是他厭倦了她?還是終于看清她的真面目,覺得她過于奸詐?
  “好,你沒气。來,喝湯吧。”李夢蝶當然知道此時柔柔內心定是百感交集,她現下的臉色白得嚇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這可不是裝出來的。
  “不了!我想上樓休息,我累了。”她渾身乏力,拖著沉重的步伐上樓去。怎么辦?她的惡行惡狀讓她淪落到被拋棄的下場,更可怜的是她欲哭無淚。活該!誰教她天生就是小人一個,才會連伸冤的机會都沒有。
         ※        ※         ※
  一個快要死的人會有什么愿望?柔柔不知道別人會怎么想,可是要是她快死了,那最大的愿望便是好好的對波羅面包說一番話。
  不知為什么,每次見到他就覺得煩,一不見他又万分想念,不知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愛情?倘若這真是愛情,那她宁可不要,她可以恨他,就是不能愛上他,他可是她最最不屑的人啊!
  豆大的淚珠滑下她美麗的臉寵,這次不是假哭,是真的。當她得知自己就快死時,便痛下決心,決定以真面目來面對周遭的每一個人。她這一生沒做過什么好事,總不能連要死了都還欺騙大家吧?
  為什么會說她要死了?打從牧白到國外去她就病了,這病可是很嚴重的,起先她以為只是個小感冒,所以并沒有把它放在心上,可是這病愈來愈嚴重,她一直吐,害得父親以為她真的“怀孕”了,連續吐了几天,到最后她居然“吐血”,天啊!吐血耶!雖然她不敢自稱是健康寶寶,但從未想過會有吐血的一天。
  當那紅紅的血由她口中吐出來時,她整個人都呆掉了,想哭也哭不出來,只有愣愣的瞧著手中的血。最奇怪的是她腦海中竟浮現上官牧白的影象,不知他要是知道她快死了會有何表示?他還會用滿不在乎的口吻說話嗎?還是……該死的!他為什么還不快回來?她都快死了,他還有心情談生意。他根本就不把她放在心上嘛!
  “柔柔!”這些天李夢蝶發覺她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原以為她是因為牧白的不告而別在生气,可是瞧她每天病奄奄的,才知道她是真的生病了。
  “什么?”她悄悄的把臉上的淚水擦掉。
  “怎么啦?”李夢蝶撫著她的頭發關心的問。剛才柔柔那拭淚的小動作她可沒忽略掉,瞧她一雙原本充滿了靈气的大眼此時卻是又紅又腫,像哭了很久似的,真教人心疼。
  “沒事。”她不想讓母親傷心,只有隱瞞。本來嘛!傷心的事只要一個人承擔就好,何必要別人同她一樣傷心呢。
  “要是沒事,你怎么會哭成這樣?”
  “我……我只是太想牧白,所以才會哭的。”她胡亂扯了一個謊來讓母親安心。其實這也不算謊話,她是真的想念他嘛!
  “傻丫頭!他馬上就回來了。你該不會真如你爹地所說的,有了牧白的孩子吧?”原先她是想跟柔柔開個玩笑,但仔細一想,這些天來柔柔吐得一塌胡涂,若說她是怀孕倒也說得過去,只是症狀似乎來得太早了,一個月都還不到呢!
  “鬼才有他的孩子,我根本就沒有怀孕。媽咪,我們什么事都沒發生,哪來的孩子?”她才不信接個吻就會怀孕,如果真這樣,那她就可以上金氏世界紀錄了,標題還可以這么寫:世上最容易受孕的女人!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不去看醫生?”她關怀的用手摸摸柔柔的頭,沒發燒啊!她皺皺眉,憂心忡忡的握住柔柔的手。
  “沒有啦!你別瞎操心了,我沒事。媽咪,我叫浚浚回來好不好?”吐血之后,她就一直猜測自己是否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可是她就是沒勇气去讓醫生檢查,她怕受不了這個打擊。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緊叫浚浚回來,雖然她不是個孝順的女儿,但在她死了之后,至少爹地和媽咪身邊還有個浚浚。
  “怎么突然想叫浚浚回來?”李夢蝶怀疑的問,愈看柔柔的表情她愈覺得有事蹊蹺,她該不會真有什么事不敢明說吧?
  “我想浚浚嘛!好久沒見到她了,難道媽咪不想浚浚嗎?”她打混的說。
  “真那么想浚浚?”
  “嗯!”柔柔用力的點頭。
  李夢蝶難過的看著女儿,她的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看起來就像生了大病,可是她就是倔強的不肯看醫生,這該怎么辦?還說想見浚浚,柔柔從來沒有這么反常過,除了她想陷害浚浚之外,就沒听過她說想念浚浚的話。這不是說柔柔不愛浚浚,事實上她非常關心浚浚,居無定所的浚浚向來不告訴家人她的行蹤,只有柔柔可以運用所有的管道查出浚浚的所在地,浚浚的一舉一動柔柔全都知道,所以她應該沒有理由找浚浚才是。愈想愈不安,她得赶緊叫牧白回來一趟。
  “好吧!媽咪叫浚浚回來,你先休息。”她把柔柔安置在床上,見她閉上眼才安心的离去,心中的不安卻愈來愈沉重,怎么柔柔連力气都使不上來,還瘦了那么多?
  柔柔作夢也想不到,睜開雙眼時會看到牧白,一時之間她好想哭,但好強的她硬是忍了下來。
  “你怎么來了?”她試著漠然的問,不想泄漏出對他的感情,可是還是不小心的流露出來。
  “想你啊!”牧白心疼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昨天他一下飛机就接到電話,听說柔柔病了,便飛也似的赶了過來。看著沉睡中的她,他忘卻旅途的疲困,只想好好的看著她。當他人在法國時,不知為何,整顆心不時抽痛著,內心一直覺得很不安,連談生意都提不起興致,腦海中盡是柔柔的倩影。掙扎了好些天,他毅然決然的丟下生意回台灣,誰知剛進入家門就得知她病了。
  “你……”她不知該說什么,剛才牧白瞧著她時,讓她以為她是他小心呵護的寶貝,這种感覺讓她覺得好安全。
  “我們解除婚約好不好?”小人向來都以害人為樂,但小人也有覺醒的時候。電視上不是常演小人在快死的時候就會大澈大悟嗎?她既是小人,臨死之前當然也不想再害人,她該找個机會跟大家說清楚,她和牧白那天在辦公室除了接吻之外什么事都沒做,她該還他一個“清白”。
  “為什么突然想解除婚約?”他從未見過她溫柔的時候,今天她突然這么平心憶气的跟他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教他如何能不怀疑。
  “我一點都不适合當人家的妻子,你也知道的嘛!我既不溫柔又不体貼,而且我狡猾的像只千年老狐狸,娶我這种人是不會幸福的,你應該娶個真正的淑女才是。對了!最重要的,我還是個十足的小人。”她狠心下來數落自己的“缺點”,沒有人會知道此時的她有多心痛,面對自己一身的缺點還真教人難過。
  “你忘了你曾說我是奸商嗎?奸商和狐狸正好成一對,是不是?我就看不出我們有什么理由不能結婚。”乖乖!事情真的很嚴重,能讓向來自視甚高的顏大小姐說出自己的缺點,這事儿真的很“大條”。
  “我收回我說過的話,你不是奸商行了吧!”他怎么這么會記恨,她只不過說他是奸商,他就記恨到現在,難不成等她死了好几百年后,他都還記得她曾罵他是波羅面包這回事?!
  “隨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跟我上醫院去。”他抱起躺在床上的柔柔,打算帶她上醫院。
  “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要去醫院!放開我!你這個無賴、色狼!”她使勁的掙扎,可惜她病得太久了,根本就沒有力气來反抗他。
  她的呼壁引來女佣的注意,連顏三郎与李夢蝶都來一探究竟。
  “爹地!媽咪!救我!”她見到父母,連忙求救。
  可惜顏三郎和李夢蝶并不是站在她這邊,他們老早就想帶柔柔上醫院去,無奈她就是不肯,好不容易有人能“帶”她去,他們怎么會阻止。
  “你快放開我啦!你這個大惡棍,你憑什么要我到醫院去!”眼見父母不肯“施救”,她忍不住哭得唏哩嘩啦的,她都快死了還被欺負,難怪古人說惡有惡去,現在她就遭到報應了。
  “噓!乖乖,別哭哦!你哭得我心都疼了,乖乖!”牧白抱著柔柔上車,輕拭她臉上的淚水,瞧她一張梨花帶淚的俏臉,教人好不心疼。“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就該負起責任來,是不是?”
  又來了,每次都說他的“第一次”被她給奪走,但事實确是如此,她點頭承認。
  “那現在我生病了,你是不是該陪我上醫院?”他溫柔的把她的頭靠在他胸前。
  “嗯!”明知他說謊,她還是配合的點頭,一點完頭眼淚又扑簌簌的流下來,她再也克制不住的緊抱著他的腰哭道:“要是我快死了怎么辦?”
  “你不會死的,誰說你要死了?”听了她的話,牧白心中先是一惊,又馬上推翻她的話安慰她。
  “人家也是真的快死了嘛!原本我不想想告訴你的,可是誰教你硬要帶我到醫院去。我好心的想跟你解除婚約,讓你娶別人,你卻老是要我為你的第一次負責任。這下可不是我死纏著你不放,是你厚著臉皮要娶我,要是你娶了一個‘靈位’,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她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就是沒說重點。
  “你先告訴我是誰說你快要死了,我再決定要不要娶你好不好?”說了一大堆廢話,他听不到任何一句和她的病情有關,他都快擔心死了,她卻說著這些瑣碎的事。
  “我說的。”她抽抽鼻子,哽咽的說。
  “你說的!”他咆哮著,在心里咒罵了几千几百句,最后才試著讓心情平下來。“我可不可以請問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快死了?”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是不是?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吐血了!我吐了好多血!現在你滿意了吧?”她生气的推開他,不愿再享受他的柔情。
  “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相信你。但你沒有讓醫生檢查,怎能斷定自己快死了?或許你只是生個小病呢?”他赶緊將她拉回怀里。
  “你听過哪种小病會吐血?”她淚潸潸的抱著他,過了一會又推開他,“不好!要是我的病具有傳染性,一定會傳染給你,我們還是离遠點比較好。”她什么坏事都做盡,但從沒做過害死人的事,她可不想死了之后還留個“污點”在人間。
  “傻瓜!要是會傳染的話,早就傳染給我了,你再遠离也沒用。”他又抱回她,用最溫柔最堅定的語气說:“不管花費多少時間、金錢,我一定會把你給治好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承諾著。
  “你比我更傻!”嘴巴上是這么說,但她還是感動的回抱他,彷佛他真的能把她的病給治好似的。如果她的病能治好,她一定要嫁給他……一定!
         ※        ※         ※
  當一個帥的不得了的男人抱著一個美的不得了的女人出現在診所時,會是什么情況?若是以前有人這么問柔柔,她一定回答不知道,現在她可知道了,情況是她恨不得馬上挖個地洞鑽進去。每個人都像看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地看著她与牧白,她記得這里,這里就是上回她腳扭傷時,牧白帶她來的診所,但這次的情況和上回大不相信,上回她像個潑婦似的在這儿撒潑,這次她可是可怜兮兮的被抱進來。
  “何敏軒!限你三秒鐘內馬上給我滾出來。”牧白中气十足的大吼。
  “該死!誰敢來這個鬧?”何敏軒怒气沖沖的走出來。開業那部久,只被上次牧白帶來的那個小美人鬧過而已,今天又有人來鬧,敢情是看他好欺負是吧!他把袖子卷起來,擺個准備開打的架式,可是眼前的情形叫他一愣。乖乖!來鬧場的人居然是上官牧白!那個自認為最有風度的男人。奇怪,他怀中的不就是上回那個小美人嗎?八成是小美人生病了,他才會火气這么大。
  “喲!我說是誰哩!原來是我們‘最有風度’的上官公子啊!”他不知死活的嘲弄著。
  “我要你馬上幫柔柔診治,如果治不好她,我就放火把你這家診所給燒個精光,然后叫人把你綁到荒島上去。”如果他不是抱著柔柔的話,一定揪著何敏軒的領帶警告他。
  “牧白!”柔柔赶緊摟住他的脖子阻止他,她從未見過他這么生气,而他是為了她才發這么大的脾气。
  “那你還不快點把你的寶貝抱進來,遲了可別怪我不肯救。”人家都把話說得這么絕了,何敏軒當然不敢再打哈哈。
  牧白瞪他一眼,立刻抱著柔柔進入診療室。
         ※        ※         ※
  檢查結果發現柔柔的病的确是會傳染!
  何敏軒得意的看著牧白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柔柔則是滿臉悔意的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真的确定她是得了‘重感冒’?”他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抓何敏軒的領帶問。
  “喂!你是這么對待恩人的嗎?”何敏軒拉回自己的領帶,好險!差點就被勒死了。年輕有為又英俊瀟洒的他怎能英年早逝呢?更何況他還沒娶老婆哩!
  “我在問你話!”牧白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
  “牧白!”柔柔赶緊抓住他的手,免得他一生气可能會真的殺了何敏軒。
  “千真万确。喂!你這么問實在是有辱我的身分,想我堂堂一代名醫,怎么可能會診斷錯誤,我可不比外面那些佣醫,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隨便找一個佣醫來替她看病,我想結果也是一樣的。哦!不,如果你找了個蒙古大夫可能就會不同。”危机已過,他當然有心情打哈哈。
  “可是我還吐血耶。”柔柔提出她的疑問。就她所知,感冒不可能會吐血,通常只有不治之症才會吐血的。
  “是啊!你听見了沒,柔柔吐血了,你到底有沒有診斷錯誤?”目前牧白最關心的就是她吐血的問題。
  “那個啊!那只不過是她咳得太嚴重,所以把喉嚨的一層膜給咳破了,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复,用不著大惊小怪,死不了人的。”他還悠哉悠哉、搖頭晃腦的說。
  “砰!”牧白一方面實在是看不慣何敏軒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另一方面是為了紓解剛才緊張的气氛,所以便一拳打掉何敏軒臉上的得意。
  何敏軒被這突來的一拳打得連人帶椅倒在地上,可是他也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文弱書生,立刻爬起來還擊,兩人就這么旁若無人的打起架來。
  可怜的柔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呆呆的看著他們兩人在地上扭成一團。
  “顏小姐,我們到外面去。”護士遞給柔柔一杯熱茶,便牽著她的手坐在診療室外觀戰。
  “這回不知誰會打贏,每次他們都打成平手,真希望今天的結果不是兩敗俱傷。”護士像聊天一般,用平常的口吻說。
  “你是說他們兩個常打架?”柔柔總算恢复正常了,可是任憑她怎么看,都不覺得牧白是會打架的那种人,她還以為他向來只會口舌之醉,原來他也會打架的。
  “沒錯,有事沒事就打一場,愈打感情愈好,真搞不懂他們男人之間的友情。”護士輕啜一口茶笑道。
  “是啊!我突然覺得牧白不再是軟趴趴的波羅面包,他像個英雄。哦,我不是說他是娘娘腔的白馬王子,他是那种可以很粗魯、也可以很斯文的人,你知道那种人嗎?”嫁給上官牧白果然是個滿不錯的主意,至少他是第一個不以外表看她的男人。
  “我知道,就是一個‘表里不一’的坏男人嘛!”護士逗她說。
  “對!一個‘表里不一’的坏男人配一個‘表里不一’的坏女人,正好是絕配。”柔柔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幸福。原來他是這么關心她,而被關心的感覺竟是那么美好、那么甜蜜。
         ※        ※         ※
  正如護士所預料的,打架的結果是平分秋色。
  “哦!真是太舒服了。”牧白大大的伸個懶腰。前些日子出國洽公,回國后又為了柔柔的病情擔心,讓他整個心情沉到了谷底,今日一戰讓他把心中的郁悶全都發泄出來,原本灰暗的心情也成了大晴天。
  “你似乎很會打嘛!下回我再遇到色郎,就不怕對付不了了。”柔柔笑笑的走在牧白身邊,兩人就這么漫無目地的走著。現在這种感覺真的很好,要是世界真有盡頭,要她走到世界的盡頭她也愿意。當然啦,身邊一定要有牧白陪伴。
  “色狼?!你什么時候遇到色狼了?!”他火冒三丈的扳過她的身子,惡狠狠的問,彷佛要把人碎尸万段似的。
  “那是我在法國時遇到的,在認識你之前,你別生气嘛!更何況那個人也得到了報應。”她赶緊安撫他。現下的他可真是恐怖,他可能會把色狼給打得半死不活。
  “他得到什么樣的報應?”怒气是消了一半,但沒完全消,他語气依舊凶惡的問。
  “嗯……我很用力的踢了他一腳,當然后拿高跟鞋往他頭上用力敲,泄憤之后才大喊色狼,附近的人听到我的叫聲都跑了過來,又把他痛揍一頓,等大伙都打夠了,才有人把他抓到警察局。”算那個色狼倒霉,誰不好惹,偏偏惹上她,凡是惹上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樣就對了。”原本牧白以為以柔柔愛面子的個性,可能只會假哭一場,原來她是這么凶悍,看來不用怕她以后會被欺負,只要她不欺負別人就阿彌陀佛了。
  “我要跟你道歉。”她用認真的口吻對他說。
  “你說什么?!”乖乖!顏大小姐居然肯拉下臉來道歉,真是天下一大奇聞。
  “我說我要跟你道歉。”她很有耐性的重复一遍。
  “我知道,但你為了什么事要向我道歉?”他無奈的爬梳有點凌亂的頭發。
  “很多事呀!先是我把你的女朋友們給气跑了,再來就是我常罵你是波羅面包和娘娘腔,還有我常在心里詛咒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能原諒我這個小人。”她的態度再認真不過,她也自認口气很謙卑,還對他深深一鞠躬,只差沒跪在地上求他原諒而已。
  “我知道你是小人,以前的事我就原諒你,希望你以后別再犯。記住!以后別再叫我波羅面包,難听死了。”既然人家都那么謙卑的道歉了,他當然不能不給面子,而且他是個很有度量的君子,怎能与小人計較這种小事,所以他只好原諒她了。
  “我不知道原來男人也怕被叫難听的綽號。”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她典型的寫照,人家都已經原諒她了,她還不知什么叫收斂。
  “那你就喜歡被叫做小人、狐狸啊!”他有點受不了的瞪著她。
  誰知她笑得開心,可以說是很得意,簡直是高興死了!
  “我當然喜歡啦!因為那就代表我嘛!你說是不是?”臉皮厚到他說不出話,只有搖搖頭走向他的轎車。
  柔柔得意极了,她在來診所的車上曾發過誓,倘若她的病好了,就一定要嫁給上官牧白。既然她死不了,這下他慘了,因為她已下定決心,今生非他不嫁!
         ※        ※         ※
  為了徹底達到當牧白的好妻子這個愿望,柔柔下定決心當個模范妻子,所謂的模范妻子就是十全十美。
  在結婚之前她要學會煮飯洗衣,所有好妻子該會的她都必須學會。雖然學得很痛苦、有听沒有懂,但她敢大聲的說:她有用心去學習!
  她一臉幸福地拿著她炖的魚湯走進“上官企業集團”的辦公大樓,她才走進去,每個人都在她背后指指點點,她知道他們還在討厭她与牧白在辦公室的那一幕,但現在她只想快快見到她的波羅面包。
  牧白意外的看著她,打從他帶她去看過病之后,她便徹徹底底的消失了,找也找不到人影,沒想到一個多禮拜后她又出現了。從她臉上的表情看來,這次她絕不是要找他吵架,但她又會為了什么事而來呢?
  柔柔溫柔的倒出她精心炖的魚湯。
  “嘗嘗我炖的魚湯。”她還十分恭敬地雙手奉上哩!這下他會很感動吧。
  牧白一臉疑惑的看著那碗魚湯,向來她對他只有拳打腳踢外加口出惡言,怎么今天會變得這么溫柔?
  “你該不會下了毒吧?”他不确定的問。
  “你說什么?!”她听了气得想把“愛心魚湯”倒在他的豬腦袋上,但隨即又想到這是她的心血,千万倒不得,才又忿忿的把碗用力的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怎么可能會下毒?這可是我煮了好久才煮好的,我一煮好就馬上想到你,沒想到你居然認為湯里有毒!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啊?我才不屑對你下毒哩!”想想還真不值得,她的辛苦竟被他說成陰謀。
  “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錯了。”他連忙賠不是,赶緊用最愉悅的笑容端起那碗“愛心魚湯”來。
  “好香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妻子煮的,一定很好喝。”那碗湯看來色香味俱全,他便放心的大口喝下,誰知道一喝卻教也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好不容易終于說服他的大腦,勉強的把那口湯給咽下,而他還必須裝出很美味的模樣。唉!難怪會沒下毒,這碗湯不用下毒就足以害死他了。
  “怎樣?很好喝吧?我就知道憑我的智能与巧手,絕不會煮不出好喝的湯,下回我有空再炖一鍋雞湯給你喝。”她很滿意的趴在他桌上看著他那“高興”的表情。
  “謝謝!”他實在想不出這碗湯出了什么問題。什么都沒會,但喝起來就像水溝里的水一樣難喝,或許材料調味都沒錯,錯就錯在煮的人身上。想到她下回還要炖雞湯給他喝,他整顆心沉下來。唉!他認命的又舀了一口湯,考慮將近半分鐘才勉強把它放進口中,准備閉上眼橫著心把它吞下。
  “牧白,我們上回在你辦公室打架的事被誤以為是‘那一回事’時,而我基本上是個品行良好又洁身自愛的大家閨秀,身為正人君子的你,是否該為我的清白負責任?”她一點也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對于她想要的,向來是不顧一切去追求。
  他差點把湯給噴了出來,怎么她今天的行為与以前大不相同,難不成又想陷害他?
  “是嗎?我記得你以為不是不要我負責嗎?”他很鎮定的問。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這不能相提并論啊!我不管啦!你一定要負責就是了。”她蠻橫的叫嚷著。
  “如果我不打算負責呢?畢竟那天什么事都沒發生,不是嗎?”他探她的口風。
  “不行!我不管,每個人都以為我們做了……反正身為男子漢,你就一定要負責,如果你不負責的話,我會想辦法要你負責,到時你想賴也賴不掉。”她急得直跳腳,這人怎么那么奇怪,以前人家不嫁硬要人家嫁;現在她想嫁了,他卻在那邊拿喬。
  “你想用什么方法叫我負責?說出來听听。”目前的情況是在討論事情,所他可以不用喝那碗魚湯。他這個人最民主了,理應尊重民意先听她的話,把魚湯擺一邊再說。
  “我會把你灌醉,然后自己把衣服脫光,爬上你的床,等天亮時就會被你爹地、媽咪看到,到時我只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你就賴不掉了。”她毫不隱瞞、得意洋洋的說出她的計畫,完全忘了要被她陷害的人就坐在她面前。
  “這的确是個好計畫!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么突然想嫁給我?”他好笑的看著她,沒想到精得像狐狸的她居然有點“蠢”,不過這樣的她挺可愛的。
  “因為……你……毀了我的清白嘛!”她不好意思的說出她已愛上他的事實,只好胡亂謅一個理由。
  “是嗎?”看著柔柔臉上的紅暈,他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邪邪的笑著,看來他的“第一次”真的幫他找到了一個老婆。
  “當然是真的啦!你快把魚湯給喝了嘛!冷了就不好喝了。”他熱切的注視教她羞紅了臉,赶緊端起魚湯給他喝。
  “你喂我,我才要喝。”他耍賴的說。
  “你真是……”她想發作,但一見到他眼中的深情,便乖乖的喂他喝湯。
  牧白摟著她,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口接一口的讓她喂魚湯。奇怪!怎么原本難以下咽的湯竟變得如此美味可口?難道他也被愛情給沖昏了頭?大概是吧!不過這种感覺挺不錯的,喝著心愛的女人為他煮的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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