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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段時間,上流社會盛傳著上官牧白身染重病,當事人對于傳聞只是一笑置之,雙方家長原本還擔心柔柔會不悅,誰知她是那個最得意的人。
  “你看起來似乎很得意。”牧白揚眉說。
  “當然啦!只要每個人都以為你有病,看還有哪個女人敢對你虎視眈眈的。”
  “原來你在吃醋。”他開心极了,她這大醋桶。
  “不行嗎?政府有規定本姑娘不准吃醋嗎?那些對你有意思的女人,我沒見一個打一個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倘若還有人不信你有病,動你的腦筋,我一定會會找机會把她整死。”她忿忿的說,一點都不介意牧白知道她醋勁大發,反正都已經決整要嫁給他了,他當然得先學著熟悉她的脾气。
  “嘿!別忘了你是大家閨秀,你不怕這么做有失身分?”近來她不再偽裝自己真實的個性,這完全都歸功于他,誰教他是如此的优秀,讓她耳濡目染,漸漸學得他的好本性。
  “自從認識你之后,我什么形象都沒了,還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你敢因此而不娶我,別忘了我可是小狐狸耶!”她得意的偎在他怀中,才不怕他反悔咧!就算他敢反悔,她也有一大堆方法逼他“就范”。
  “可別牽扯到我身上,我只不過是讓你以真面目示人啊!再說結婚都可以离婚了,我們只不過是訂婚,當然也可以解除婚約……”他故意逗她。
  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她掐住脖子。
  “不許退婚,保證期已過,貨物既出概不退還!你敢退婚的話,當心我死纏你一輩子,讓你一生一世都娶不到老婆。”她凶巴巴的低吼著,這波羅面包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說出解除婚約這种話。
  他被她逗得笑岔了气,如果他知道柔柔認為他“色心不改”時,一定會覺得很無辜,因為自從認識柔柔之后,他就与眾多女友們再無瓜葛,被她這樣胡亂栽贓豈非很可怜!
  “拜托!你這么凶,我哪敢!”她居然把自己比喻成貨物,還一臉不許反駁的模樣,真是有趣极了。
  “不敢就好!”她松開雙手,瞪了他一眼。
  “我說……你以后面對不認識的人時,還是隱瞞真面目的好,免得嚇坏別人。”他很不給面子的笑倒在沙發上。
  “這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啦!”她故意不屑的抬高下巴,她才沒他那么笨哩!她的外表可以提供她許多無形的保護,倘若有天她打算一腳踢開他,至少還能利用楚楚可怜的外表來博取他人的同情。
  也只有她這么奇怪的人才會如此想,婚都還沒結就滿腦子想著整他与一腳踢開老公的事,敢情她是想一年換一個老公啊!
  幸好牧白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么,否則他一定二話不說,把她綁到一座無人島去,永遠只許她對他一個人笑,誰都不能見她一眼。
  “喂!”過了一會儿,她有點不安的用手肘撞他。
  “什么?”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正經的坐好。
  “你為什么想取我?”她終于問出擱在心里好久的問題。她知道他愛她,可是她不明白為什么。
  “對啊!我為什么想娶你?”他故作惊訝的看著她,然后認真的低頭深思。
  “你既不溫柔也不可愛,脾气更可說是糟透了,而且城府深、心机多,我又不是神經病,干嘛想娶你?!”總而言之,他對她的結論就是:一無是處。
  “你!可惡!”她气不過,拿抱枕用力的打在他臉上,轉過身不去理會他。
  難道他就不會說些謊話哄哄她嗎?沒見過比他還要呆的人,擺明了要娶她,還傻傻的說些話來气她,真是笨透了!
  “生气了?”他由身后摟著她問。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只會數落我的缺點。”她气呼呼的說。當有人批評她時,她一定毫不客气的批評回去。
  “我哪里不好,你說來听听。”
  “自以為長得帥,其實不過跟ET不相上下;自以為很聰明,結果智商和豬一樣,而且一點都不善良,最可惡的是你是個大花痴、大奸商。”她數落著他的缺點,完全忘了她曾認為他很帥,是她的英雄。
  “我是大花痴?!我怎么都不知道。”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可怜的他,每回都無緣無故的被她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怎么不是!一大堆女人對你投怀送抱,不是花痴是什么?”她一想起那群女人就一肚子火。
  “小姐!你該說那些女人是花痴而不是我!她們都是不請自來的。”他說得理直气壯,長得帥又不是他的錯。
  “我不管!全都一樣!”她蠻橫的說,管她們是不請自來還是怎樣來的,反正就是他的錯。
  “隨你!盡管你是這么的不講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就是愛上你的一切缺點才會想娶你。”她之所以會這么蠻橫全是因為喝了一大缸的醋,所以他不在意她的話,還是向她告白了。
  “你!沒見過比你還傻的人,既然知道我有那么多缺點還愛上我、要娶我,你真呆!”她嘴里罵他,但內心很是感動的。
  “既然如此,我們以后就‘努力’當一對奸詐的夫妻吧。”她抱住他。
  牧白也抱住她,有個奸詐又會耍心机的老婆似乎不是很糟的事,至少她不會去做坏事。
         ※        ※         ※
  “哈囉!我回來了。”當亮麗無比的顏浚浚出現在顏家客廳,立刻引起一陣震撼。
  “浚浚,你這丫頭上哪去了?這么久才回來。”李夢蝶首先抱住她。
  浚浚這么久都沒有消息,教她這個做母親的十分擔心,雖然柔柔知道她的行蹤,但李夢蝶還是希望能親眼看一看她。還好浚浚很种得照顧自己,至少她看起來很健康也很快樂。
  “是啊!你又上哪去了?”原本也想抱抱她的顏三郎,因妻子先他一步,只好站在一旁問。
  經過深思熟慮后,他決定好好的管教浚浚,至少不要再讓她流浪四方。再這么流浪下去,誰能保證她下回會不會帶個孩子、丈夫一起回來?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留下來。柔柔他是管不住了,她的個性非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只有把她丟給牧白,讓他自個儿去操心。
  柔柔和牧白則像看戲似的看著這一幕。
  “天啊!老媽,我快窒息了。”浚浚推開母親,夸張的吸一大口气,然后戲謔的瞧著美麗的母親。
  突然,她的目光被坐在一旁的情侶所吸引。好一對儷人!男的帥的不得了,女的美的不得了,根本就是天生一對。
  “這位想必一定是姊夫囉!你好,我是浚浚。”她笑逐顏開的對牧白打招呼。真是想不到,原本想當修女的姊姊可以“撿”到這么一個好男人!上帝真是厚待她。
  “你好!”牧白看著浚浚,她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孩,但和柔柔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浚浚,歡迎你回家。”柔柔輕聲說,綻放出的笑容有如天使般純真又無邪。
  “我一知道你訂婚了,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來,幸好沒錯過你的婚禮,否則我一輩子難以安心。”浚浚心目中的柔柔就是現在這副模樣,她熱情的擁住柔柔,“恭喜你找到一個好老公!”
  “謝謝!”柔柔很克盡職責的扮演著好姊姊的角色。
  坐在一旁的牧白看了不禁翻翻白眼,可怜的浚浚!她是唯一還被蒙在鼓里的人。真不曉得她要是知道了真相,會有什么反應。
  “柔柔一直希望等你回來再舉行婚禮,現在你終于回來了,我想也可以開始准備婚禮了。”牧白不打算說穿柔柔。
  “柔柔,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善良的你一定不忍心不讓我參加婚禮,你真的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浚浚感動的大聲嚷嚷。當她在意大利得知柔柔被召回國相親時,只是一笑置之,不把它當回事,但當她在德國接到柔柔訂婚的消息時,惊訝得久久無法把嘴巴合攏,她原本是當成笑話看待,可是想想又不太對勁,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台灣來,她作夢也沒想到一心想當修女的柔柔會大談戀愛,這真夠教她跌破眼鏡了,一确定消息無誤,她立刻赶回來參加柔柔的婚禮。
  所有的人听到浚浚的話,都极力忍住才不至于爆笑出聲。
  浚浚不知大伙很同情她的無知,還一臉感動的看著柔柔。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說什么我也不會要一個沒有你參加的婚禮。”柔柔口是心非的說。其實當初她說要等浚浚回來再舉行婚禮,只不過是緩兵之計,既然浚浚不知情,那就算了,相信上帝會原諒她所說的謊,畢竟這是個“善意的謊言”。
  “姊夫!恭喜你娶到我姊姊這么好的妻子,不是我自夸,柔柔她真的是個十全十美的人,溫柔、善良,又不會耍心机,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在見到柔柔的第一眼就馬上把她綁回家當新娘。相信我,你的選擇絕對沒有錯,我向你保證,十年后你依然會贊同我的話,她是世上最完全的新娘!”她細數柔柔的“优點”,深怕牧白不知道他有多“幸運”能娶到一個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老婆。
  “這……”牧白极力忍住大笑出聲的沖動,“謝謝你的祝福。柔柔的個性我比你清楚不止百倍,她的‘好’我也……看得見,我一定會好好把握這個‘完全’的妻子的。”說完,他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完全?!這話除了浚浚,大概沒有任何人會這么說吧。
  柔柔十分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可是他仍不知節制的大笑著,可惡!就算她沒有像浚浚說的那樣好,他也犯不著笑成這副德行吧,活像剛听了什么世紀大笑話一樣。
  “怎么了?姊夫怎么這么開心,是因為娶到姊姊這么好的女孩才這么高興嗎?”浚浚一臉疑惑的看著大笑不已的牧白,真是這樣嗎?為什么她覺得姊夫的笑容別有深意。
  “牧白他當然是因為快要娶到我才會這么開心,不然你以為有什么事值得他這么高興?!”打死她也不會承認牧白是在笑她完全沒有浚浚所說的那些优點。
  浚浚點點頭,算是接受她的說詞,可是牧白依舊笑個不停。
  “牧白,你說是不是?”柔柔有絲不悅的問。
  “是!我是太高興了,才會笑成這樣。”牧白配合的點頭,用雙手圈住她的身子,眼中依舊充滿了笑意。
  柔柔見他笑成這樣,自己忍不住也躲在他怀里笑成一團。
  “現在浚浚已經回來了,你是否愿意點頭答應嫁給我?”好不容易恢复正經的模樣,他极為嚴肅的問。
  “不要!”她賴皮的拒絕。
  “為什么?”他惊問。
  惊訝的人不只牧白一個,連李夢蝶与顏三郎都吃惊的看著柔柔。
  李夢蝶直覺柔柔瘋了,放眼這世上,只有牧白能忍受她的雙重性格,除他之外還有誰肯犧牲娶她,難不成她還想賴在家里陷害別人啊!不成!她不能放任她胡作非為,如果必要的話,她會弄些迷藥把柔柔給迷昏,再把她打包好免費送給牧白。
  顏三郎震惊的理由和李夢蝶差不多,既然牧白肯娶柔柔,她沒理由拒絕啊。如果她一個不小心惹惱了牧白,那他豈不是又要厚著臉皮去找尋下一個受害者,不行!他不想再做這么丟臉的事,或許他該以柔柔不听話的名義把她給掃地出門,好讓牧白接收才是。
  浚浚也惊訝的看著柔柔。天啊!她在心底哀號,難不成柔柔還怀念著修女的生活?那不是普通人能過的,以她的個性,不出一天就會發瘋,所以直覺告訴她,該趁著柔柔現在還有人要的時候赶緊把她推銷出去,以免滯銷!
  可怜的柔柔!不知一家人都算計著今年一定要想盡法子把她嫁給牧白,否則她一定會“落跑”,讓大伙找不著,她才不會稱他們的心呢!
  “為什么不嫁?”首先發難的是李夢蝶。
  “是啊!牧白那么完全,配你綽綽有余,像他這种丈夫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你還是赶緊嫁給他吧,省得他一時反悔娶了別人。”顏三郎言下之意就是:人家肯娶你,你就該偷笑了!
  “難不成你還想進修道院?不好啦!修道院不是人住的,你還是安心的跟姊夫生一大堆孩子的好。”浚浚基于看不慣別人過著平淡無味的生活,也极力反對。
  牧白好笑的看著大家,怎么他都還沒開口說服柔柔,就有一大堆人幫他了?!瞧他們一臉著急的模樣,就可以得知他們有多急著想把柔柔掃地出門。
  “可別忘了你曾經答應我,只要浚浚回來你就嫁給我,現在出爾反爾,當心會‘食言而肥’哦!”他決定當救世主,把這個大麻煩娶回家去。
  “哎呀!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想點頭,你也知道點頭是會頭暈的,我想用嘴巴說嘛!”若不是她還沉醉在幸福中,否則聰明的她一定會發覺家人有多急著把她嫁出去。
  “那你的答案呢?”他低聲問。
  “我愿意!”她含笑的答應。
  眾人這才松了口气。
  原本李夢蝶還在盤算著上哪找大夫拿點迷藥,現下她省得麻煩,就可以輕輕松松的把女儿嫁出去。
  顏三郎本來想要打電話給各大報的編輯朋友們,目的不是要宣布柔柔与牧白結婚的喜訊,而是想散布柔柔被他掃地出門的消息,現在她答應嫁給牧白,他正好省下一筆“廣告費”。
  浚浚原以為從今以后得面對穿著修女服的柔柔,現在她答應嫁人,就不用再替她擔心了。
  說來說去,他們一家人都為柔柔要出嫁而高興,雖然各基于不同的理由,但目的是相同的。
  牧白听了柔柔的答案,他的反應是緊緊的擁住她,深深的給她一記長吻,兩人吻得忘了我是誰,連站在一旁的浚浚都可以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熱情。
  李夢蝶和顏三郎見他們恩愛的模樣,便攜手到花依去談情說愛。
  浚浚轉頭望向沙發上的那兩個人,天!還在吻!她真想趴在他們中間看個清楚,但基于禮貌,她只好打消念頭盯著時鐘看。
  過了十几分鐘后,他們還在吻。
  浚浚用极度惊訝的眼神看著他們,內心直想:得快點舉行婚禮,否則照這情形來看,恐怕姊夫會受不了得再等一段時日才能擁有柔柔,而會馬上把她給綁走,連婚禮都省了,直接洞房!只是她一直感到怀疑,她怎么看都覺得牧白是個非常有主見的男人,像他這种人,怎么會愛上毫無主見又懦弱怕事的柔柔?!
  算了!只要他們互相喜歡就好了,關她什么事!
  看著他們停不下來地熱吻,她只有把客廳讓給他們,免得待會儿看到什么限制級的鏡頭,她歎了一大口气,潚洒的拿起行李上樓去。
  她彷佛听見教堂傳來的鐘聲,眼前也浮現一對幸福的新娘与新郎,正在接受眾人的祝福。
  看來她得先准備好紅包,對了!還要買嬰儿的小衣裳。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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