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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劭蘄一醒來就發覺她躺在那張屬于秦浩的床上,她的精神恢愎了,但還是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疲憊,她輕聲歎口气想:為什么人是有感情的動物?要是人沒有一切的欲念,那這個世界將會更祥和,但也會更加冰冷。
  就在她沉思之際,周妍走了進來,“你醒了,覺得好點沒?”周妍察覺劭蘄變瘦了,她這一瘦使她顯得更加弱不禁風也更加惹人怜愛。她看出劭蘄一見到是她,眼中充滿了哀愁,她不介意地坐在床邊清清喉嚨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劭蘄一見到周妍就感到心痛,她實在不應該當周妍和秦浩的第三者,盡管她是逼不得已的,她還是覺得有愧于周妍。
  “我很抱歉成了你和浩哥之間的第三者,其實你可以不用為了成全我和浩哥,就嫁給龍大哥,浩哥喜歡的是你,而你也是喜歡他,你們才是天生一對,反正你也還沒嫁給龍大哥,我相信浩哥還是會接受你的。”
  周妍決定測試劭蘄究竟有多愛秦浩,一口答應:“好!既然你肯把秦浩讓給我,那我也有條件希望你能遵守。”
  她就知道周妍是愛秦浩的。“好!不管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
  周妍只是淡淡一笑:“真是夠爽快!其實我的條件也不過分,我要你离開台灣,而且你爸媽也要一起离開,所有有關秦浩的東西都要留下,一樣也不准帶走,還有你的小狗——米奇也要留下來,對了!我還知道秦浩曾買過一套鵝黃色的禮服給你,我要你把那禮服給燒了,連同所有合照的照片。”周妍知道她的條件太過分,但不過分又怎能知道劭蘄有多愛秦浩呢!
  劭蘄根本就不能接受周妍所開出來的條件,這根本太苛刻了,她不能親手毀了秦浩給她的一切,要是毀了,她就什么都沒了。“不!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我不能把所有的回憶給親手毀掉。”
  周妍揚眉看她,“你這樣不就言而無信?”
  “我知道我不該隨意承諾,可是我自認為我對浩哥的愛不會比你少,而且我認為是比你多得多。”
  “是比我還要多,我會認為我對奕飛的愛比對秦浩的愛還要多上好几百倍。”
  她見劭蘄惊訝的看她,她露齒一笑,“其實我剛才全是在逗你的,我根本就不愛秦浩,而他也不愛我,還記得上次告訴過你,他已經愛一名女子好久了吧!”她邊說邊由皮包里拿出一小張剪報給她看,劭蘄簡直不敢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她顫抖的問:“周姊!你不是尋我開心吧?這不會是你請報社刊的吧?”
  “你以為周姊的錢有那么多啊!我告訴你,長久以來,占据秦浩的心的人,一直都是你,在他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個女人,不然你以為每次你一生病他怎會知道?”
  還帶‘家傳秘方’給你喝,其實他是很關心你的,無論你到了哪里他都知道,當然只除了你跑到日本他不知道之外。
  “你看他對你是這么的好,你該好好珍惜他這份感情;對于你誤會我和他一起讓我深感抱歉,在十年前的一場火災奪去我的容貌后,我就痛不欲生想尋死,幸好遇見秦浩,他救了我,還給我工作的机會,我真是很感激他。”
  “在我心里長久以來一直有奕飛的影子,我真的很愛他卻又不敢以這种面貌見他,幸好是秦浩告訴了奕飛所有的事,我和奕飛才得以重逢,其實我和奕飛還能夠在一起,這都要感激你和秦浩。”
  劭蘄在心底暗罵自己是大傻瓜,她真是笨得可以了,長久以來一直吃自己的醋,還吃得津津有味。“不!我根本什么忙對沒幫上,你又何必謝我,反倒是我要謝謝你告訴我一切,不然……”
  周妍笑著說:“秦浩打算重新追求你,不妨讓他吃几次閉門羹,相信他會更珍惜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若要劭蘄看秦浩吃苦,她當然狠不下心來,但卻又有些不甘心,周妍看出她的矛盾說:“沒關系!我知道你不忍看他吃苦,不過,答應我!好好珍惜你們之間的感情,好嗎?”
  劭蘄點頭答應了周妍的請求,心想,這次她真是要好好的把握才是。
         ※        ※         ※
  秦浩送劭蘄回家后就又去開會,今晚詹父有事出門,所以家里就只剩下劭蘄和母親,吃完飯后她幫母親洗碗也陪她閒聊。
  “你和阿浩進行得怎樣了?”詹母慧黠地看出最近劭蘄的心情非常好,与往日的失魂落魄大不相同。
  劭蘄根本就不敢看母親,只是盯著碗盤說:“沒怎樣啊!還是跟平常一樣。”
  詹母笑笑的說:“哦!跟平常一樣……”
  劭蘄听見母親的口气好象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她不知所措的說:“媽咪!真的沒什么,你的想象力別太丰富。”
  “我記得你爹地總說我最沒想象力了,怎么我今天成了最有想象力的人,而且我也沒說你和阿浩之間有些什么,你又何必這么緊張。”她揶揄的看著女儿臉紅滿面,不禁發覺她的女儿已長大成人,再不久就要為人婦為人母,但她的個性就是太胡鬧,也只有秦浩能忍受她的冷嘲熱諷,換成普通人听了她所說的話,一定會揚長而去,根本就連甩都不甩她,她得先勸劭蘄收斂收斂。“你的個性要改一改,知道嗎?對阿浩說話不要這么刻薄,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他的后母。”
  劭蘄吐吐舌頭說:“媽咪!我這么年輕,任誰一看也知道我不會是浩哥的后母,更何況秦伯伯和秦媽媽那么相愛,秦伯伯他才不舍得娶小老婆呢!浩哥他也從不介意,你也就別杞人憂天了。”
  詹母佯怒瞪她一眼說:“住在咱們這附近的人誰不知道秦浩寵你是寵上了天,連到日本出差都不忘買漫畫回來給你,你啊!要好好珍惜那些書,那可是他抽那一丁點時間為你買的,他也真是的,不買個戒指回來,只會買漫畫,難怪會讓你給跑到日本。”“媽咪!你說到哪去了,什么戒指不戒指的。”劭蘄可不想讓母親知道她深愛著秦浩,若是讓她知道了,可能會馬上問秦浩何時娶她,她可不想出糗。
  “有誰不知道你從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給秦浩當他的新娘,你可別不承認,我甚至可以說秦浩早在二十年前就向你求婚,不是嗎?”
  這下劭蘄可急了,媽媽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那只是小時候的戲言,你怎可當真!”
  現在詹母敢打賭她那寶貝女儿絕不知她為何會知道此事的,當然劭蘄也不會知道秦浩向她求完婚后,馬上跑來她家征求她和詹父的同意,當時的情形她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在她還搞不清狀況時,詹父便一口答應了。
  詹母笑著對女儿說:“就我所知,有個小丫頭就不曾把這當戲言,甚至到了二十年后的今天,還是痴痴的等待她的浩哥,不是嗎?”
  劭蘄不知該說些什么,要承認也不是,要否認也不行,她的确一直把這件事當真,也希望它是真實的,但秦浩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其實今天听了周妍說的話,她還是不太敢确定它的真實性,她希望能听秦浩親口說明。“我當真有什么用,他又不當真,而且他當時還說要娶三妻四妾,可見他心里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
  詹母搖頭歎气的說:“真是傻女儿!要不是他不當真,也用不著每次出國都帶回你喜歡的東西,你想想看,他到日本一定帶回漫畫与水蜜桃,到馬來西亞帶你最喜歡的山竹,你說這一切行動還不明顯嗎?
  “我說要是你向他要求日本漫畫家的親筆簽名照,他也一定想辦法幫你弄來,你再仔細想想,每當你生病是誰陪在你身邊照顧你,有時我甚至會認為他比我和你爹地更适合當你的監護人,他可以細心的幫你煮藥也可以為你露顏展笑,我沒想到你還認為他不當真,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就連你爹地也不曾對我這么好,如果他能在出差時還記得我就要謝天謝地了,哪還會要他帶禮物回來,如果他真想要娶三妻四妾,我不認為他會沒那個本事,只是他不肯而已。”
  听母親這么說像是很有道理,但她不安的扭著手指說:“可是媽咪!你不覺得他只是把我當成小妹妹般看待……”
  詹母怀疑她是否該拿個大榔頭往心肝寶貝頭上敲,“人家不是在報上說得很清楚了,你還有什么好怀疑的。”“你看到了?”劭蘄惊愕的看著母親,從來不看報紙的母親怎么會看到,那不也代表只看社會新聞与國內外大事的父親也看到了?
  像是回答她的疑問般,詹母說:“不只我看了,你爹地也看了,依我看全巷子里的人都看到了,他們當然也很清楚報上的人是誰。阿浩他只是比較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你應該多給他些時間,二十年都等了,還怕接下來等待的日子嗎?”
  她想到秦浩的好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看得見,別人也一定看得很清楚,在秦浩身邊有那么多的美女,隨便一個條件都比她好,她實在是無法把握秦浩會選擇她。
  “浩哥他最后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到時他就會發現我所有的缺點,他現在會對我這么好就是有愛情的盲點,所以他才會喜歡我一切無禮的舉動,一旦他不喜歡我,也就會發現我有許多缺點了。”
  “你知道嗎?愛一個人也就是把他所有的缺點都愛下去,你也知道阿浩有許多缺點,你有因此而討厭他嗎?沒有!你不也遇到條件比他還要好的人,像龍奕飛就比他還好,你不也選擇阿浩,你應該以你的心情去想阿浩的心情,阿浩身邊的确有許多美女,但他依舊心向著你,就代表他是真的愛你的,你應該好還把握不要再任意非為,不然就會后悔莫及,你可還記得他要到美國留學那件事?”她見劭蘄點頭又繼續說:“那時你在家哭得天翻地覆也不敢讓他知道,還故作堅強跑去告訴他別擔心你,要他專心求學,等他一到美國,你連笑容也沒了,只是每天撕日歷算他什么時候會回來看你……阿浩他在美國也是一樣的想你,我就不信美國沒美女來勾引他,你看他還不是坐怀不亂,只等你一個,你也該知足了。”
  劭蘄點頭同意母親的話,看來最了解她的人除了秦浩之外,就是母親了。“我知道!我會好好的把握住這次的幸福。”
         ※        ※         ※
  劭蘄刻意把自己裝扮得十分亮麗,這全都是為了秦浩,她要讓秦浩看見她的美。
  近來秦浩每天都到公司接她上下班,公司里的女同事全都羡慕不已,連玉美也會處處拿秦浩當話題來嘲諷她。今天是周妍与龍奕飛結婚之日,一方面她為周妍感到開心,另一方面也想起遠在日本的映初。書桓已經娶了劉櫻櫻,不知映初是否知道,她根本就不敢告訴映初這件事,深怕她會受到打擊。
  秦浩俯身看著劭蘄,今天的她還是一樣美麗,甚至像掉落在人間的小精靈般可人。“你在想什么?可不可以告訴我?”秦浩靠她這么近,令她臉紅得像彩霞般燦爛。“沒什么!只是在想我最近參加好多婚禮,其中就屬周姊与龍大哥這對最幸福、恩愛了。”
  秦浩望著像一對璧人的周妍与龍奕飛,他們的确是讓人很羡慕,不知何時他才能娶劭蘄。“你很羡慕?”
  劭蘄只是輕輕的點頭,正因為今天是周妍与龍奕飛的大喜之日,以至于他們無法招待他們,劭蘄和秦浩以只好凡事自己來,她不由得想起以前看過的婚紗,每一件都好漂亮,她好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件,也回想她曾到相親對象說過的話。不由得輕笑出聲。如果她真要有一件婚紗,她一定會穿著跑到秦浩的公司去。
  秦浩見她笑得那樣燦爛也感到開心,這小丫頭不知又想起什么來了,“你又想什么?”
  劭蘄當然不肯透露剛才在想的事情,她可不能讓秦浩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一方面她要珍惜秦浩對她的愛,另一方面卻又不能讓他太快達成目的,這真是一件困難的事,像她這种藏不住心事的人,一定會很快被秦浩看出端倪來,她得時時刻刻小心才是。“沒什么,只是想起漫畫里的情節罷了。”
  秦浩笑笑地看著她,“你可知道,每當你說想起漫畫的情節時就代表你有事隱瞞,你還不從實招來!”他故意裝出凶惡的模樣來引劭蘄說,但劭蘄卻是死也不肯說,一直否認。
  徐月鳳也參加了喜宴,她一點都不甘心,她怎可以敗在詹劭蘄手中,這簡直太沒面子了,她徐月鳳從來沒有失敗過,這次也不會。她不管秦浩是否愛詹劭蘄,反正她就是要成為他們的第三者,就她以往的經驗,只要她死纏著秦浩不放,詹劭蘄最后會因受不了而自動放棄秦浩,到時她就坐享漁翁之利了。
  她优雅地走向秦浩和詹劭蘄,嬌聲嬌气的說:“秦老板!真是太巧了,在這儿遇見了你。”
  秦浩皺著眉看她,怎么又碰到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他只是禮貌的跟她問好,并沒有給她任何一個微笑。不知為什么,他就是很少對劭蘄以外的女人微笑。
  劭蘄冷眼看著徐月鳳勾引秦浩,連白痴都看得出秦浩對她沒興趣,可怜的徐月鳳她又將嘗到失敗的滋味。基于她和徐月鳳是同學,她也只有硬著頭皮向她問好,誰知道反遭她的白眼。
  劭蘄不太愉快的听著她向秦浩東扯西扯,她只想一腳把徐月鳳踹出她的視線范圍,這女人真是無聊透了,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行為只會讓人更加唾棄她嗎?還記得在大學時她曾為了追求一名學長而接近學長的女友,后來,每次只要學長和女友一有約會就會有她出現,她甚至可以當三個小時的電燈泡,后來學長的女友因為受不了就和學長分手,她也就由此趁虛而入贏得學長的心。
  這次她該不會是又想用這一招吧!她詹劭蘄可也不是好惹的,她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搶走秦浩而不吭一聲。秦浩先受不了她的言語,匆匆牽著劭蘄的手走進舞池開始跳舞,他長吁一聲,“我的天啊!從沒見過這么無聊的女人,全說些和我無關的事,她是你大學時代的同學啊?”
  劭蘄開心的點頭,原來秦浩也受不了徐月鳳,這樣她就不怕秦浩會被徐月鳳給搶走了。“你別這樣,她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在勾引你,你還不解風情,真是名副其實的大棒槌。”
  “校花!”秦浩睜大眼睛看她,仿佛她說即將有外星人登陸地球般的震惊。
  “別開玩笑了,我只記得我只聞到她那惡心的香水味,其它一概不知,怎么會有人能忍受那种恐怖的味道,如果我再多聞一會儿,可能就會死在那里了。不過你也不能說我不解風情,為了不讓你說我是個大棒槌,我決定追求她了。”
  “不要啊!好吧!你不是大棒槌,可以吧!不過人家她的香水可是很名貴的,你還嫌啊!”不過說實在話,徐月鳳的香水是擦太多了。她輕笑出聲說:“你應該慶幸你不是單獨和她在一起,你可知道在大學時代她曾因為擦了太多香水,把一個對香水過敏的同學給嗆昏了。”
  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那時大家震惊的表情与她一臉無辜相,簡直滑稽极了,如果她當時手上有攝影机一定把它拍下來,或許把它寄到“歡笑一籮筐”還可以贏得大獎。
  秦浩不禁失笑,他能想象那是個怎樣的情景。“我相信你所說的話,這簡直太恐怖,不過你一定要隨時和我在一起,免得她又纏上我,如果我當場昏倒了,那就丟死人了。”
  劭蘄捶了他一記,“什么?我就只是你躲避她的工具啊?”“當然不是啦!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怎會是躲避她的工具呢?”
  劭蘄滿意的點頭,后來她由眼角見到一個男人在和徐月鳳搭訕,他就是張釋誠,那個令人感到惡心的人,而徐月鳳看起來和他挺談得來的,他們兩人一樣有自信也一樣喜歡游戲人間,或許他們就是所謂的絕配。
  秦浩輕輕的擁著劭蘄跳舞,好想就這樣一輩子不放開她,而劭蘄則是滿足地靠在他胸前,和他擁有同樣的想法。
         ※        ※         ※
  秦浩和劭蘄因受不了宴會的喧嘩吵鬧,于是兩人偷偷溜出跑到海邊來,劭蘄興奮的把高跟鞋脫掉在沙灘上走著。今晚的月色實在很美又很多星星,明天一定是大睛天。劭蘄追逐著浪花,嘴巴還哼著歌曲。“浩哥!你也把鞋子脫掉下來嘛!踩在沙上的感覺好舒服喔!”
  秦浩笑笑的加入她,他牽著劭蘄的手,兩人就這么在月光下散步,有時劭蘄會松開他的手去追逐浪花,她笑著叫著完全跟小孩沒有兩樣,她對秦浩綻放出笑容,“浩哥!真的很舒服吧?如果我能睡在這上面不知該有多好,真想一輩子都住在這里。”
  秦浩朗笑了几聲,只要他一和劭蘄相處,所有的煩惱都可以一掃而空。劭蘄是他心中的小天使但也是十足的小惡魔,常會說出一些突發想起的事來,幸好這些年她這個毛病已經改了,不然她可是會常常闖禍。
  今晚他似乎也感染她那惡魔的气息,他高興的說:“你想不想玩水?”也不等劭蘄回答就用海水往她身上潑,劭蘄先是惊叫一聲,跟著也不甘示弱地用手掬水往他身上潑,兩人身上的禮服就這么被白白糟蹋了,他們還渾然不覺地開心的打起水仗來。
  劭蘄總是被秦浩潑得無法還手,不服輸的她干脆抓起地上的沙拚命往秦浩身上丟,最后秦浩抓起一大把沙往劭蘄身上猛丟,她根本還來不及跑,就一把被他給抓住,她只得大叫救命。
  秦浩得意洋洋的把她壓在沙地上說:“你再怎么叫也沒用,這么晚了我看是沒人會來救你,你還是乖乖認命吧。”鬼靈精怪的劭蘄對他甜甜一笑,趁他不備時又抓起一大把沙往他身上丟,丟了之后拔腿就跑,等她跑了一會儿才發覺秦浩根本就沒來追她,甚至還痛苦的倒在地上,她害怕的赶緊跑向他,扶起倒在地上的他,“浩哥!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
  正當她想扶起秦浩走時,秦浩已一把把她往海里推,她尖叫一聲,發覺自己已坐在海水里,她是又气又恨,此仇不報她就不叫詹劭蘄。她像個小女孩般的胡鬧,抓起海里的沙就往秦浩身上丟,“都是你!你這只豬害我把腳給扭傷了!你真是該死!我的腳……好痛……好痛……”她還不忘用充滿委屈的眼神看著秦浩。
  秦浩一听她腳扭傷,不疑有詐,就輕聲的對她說:“好!我是豬!那我現在拉你起來啊!別生气了。”
  當他想拉劭蘄起來時,她一把把他給拉下來,讓他陪她一同坐在海水里,正當她想站起來拔腿就跑時,卻被海水里的沙子給絆倒,整個人又往海里坐,這下她可真的把腳給扭傷了。
  坐在一旁的秦浩見到她滑稽的動作只是哈哈大笑,而劭蘄則是苦著臉說:“浩哥!這下我是真的把腳給扭傷了……”
  秦浩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伸伸懶腰說:“你活該!都是你這臭丫頭害我全身濕透了,我才懶得理你,要回去自己想辦法,本少爺懶得陪你,祝你好運。再見!”
  劭蘄見他往沙灘走,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真這么狠心把我扔在這?”
  秦浩回頭對她深深的一鞠躬,然后攤開兩手說:“沒辦法!其實待在這里也不錯,你瞧!現在有又大又圓的月亮陪你,還有可愛的小星星在天空閃爍,你還有什么好要求的呢?”
  他已經看不清劭蘄臉上的表情,但大致上可以猜測出她很生气也很害怕,劭蘄最大的弱點就是怕黑,他還不忘惡意的加上一句:“你也知道,最近海面不平靜,常常會有鯊魚出沒,說不定鯊魚老大見你秀色可人,不忍心吃你,把你帶回海低當新娘也說不定,要是真有這么一天,可別忘通知我去參加你的結婚典禮,我想那一定是空前絕后的盛況。”
  劭蘄都快嚇死了,海里還有鯊魚她怎么都不知道,該不會是秦浩故意說出來嚇她的吧?她鼓起勇气大聲的說:“你別騙人了!台灣哪來的鯊魚?我才不會上當。”“哦!是嗎?那你就待在這里證實一下到底有沒有囉!”他轉身就走,他早知道劭蘄從來不看新聞,所以才會這么欺騙她。
  劭蘄也不理他,就算有鯊魚,也不會這么倒霉讓她遇上,她才不信邪,反正待在這里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就坐在海里看著秦浩走遠,他實在太可惡了,就這么丟下她。
  等她看不見秦浩的身影才知道這里的可怕,四周一片凄黑,只有海浪聲連個人影也沒有,跟剛才的情形簡直大不相同,剛才的她和秦浩就像電視里的情侶一般在海邊玩耍,只是秦浩比電視上的男主角更可惡,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与黑夜陪伴,望著高挂在天空的月亮,她不禁覺得有气,順手抓起海里的沙往天上扔,還不忘大叫:“秦浩!你是個王八蛋!就不要讓我遇到。”突然之間覺得有東西碰她的腳,該不會是鯊魚吧?她怕得大叫:“浩哥!浩哥!快來救我!救命啊!”
  站在暗處的秦浩一听見她求救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急忙跑向劭蘄抱起她來,“怎么了?”
  劭蘄只是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我好怕!鯊魚真的出現了,它想要吃我!”
  他看向海底根本就沒有鯊魚的影子,只不過是有一條小魚在海里优游自在的游著,原來這就是她口中的鯊魚。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那是什么,也不敢告訴劭蘄鯊魚的事是騙她的,只是輕輕的把她放下改成用背的,他背著劭蘄走過整片海灘。
  “我的鞋子。”劭蘄指著被他們所遺忘的鞋子,秦浩只好走過去彎下腰讓劭蘄撿他們的鞋子,劭蘄身上的水全都滴在秦浩身上,但她本人并沒有察覺,只是靜靜的說:“如果被我媽咪看到我這副德行,包准她會昏倒。”
  “你知不知道你很重?”秦浩打算揶揄她,以報复被她嚇一跳的事,剛才听見她求救的聲音他整個心都快停了,還以為她出了什么事,結果什么事都沒有,只不過是一條小魚游近她而已,如果他再這么被她嚇的話,一定會減少許多的壽命。
  劭蘄不悅地捶他的背部,“誰說我很重,我才不過四十八公斤你就說我重,為何不說是你年老力衰沒這個体力背我了。”
  為了讓秦浩更不好背她,她還故意動來動去、扭來扭去。他這可惡的家伙,從來就沒人說過她重,凡是見過她的人都說她太瘦,只有秦浩說她重,難不成要她瘦得像只猴子,他才會說她身材剛剛好啊!
  “別動!你打算把自己給摔死啊?”秦浩赶緊停下來。這丫頭永遠不知自己的行為會有多危險,就只會任意非為。“你再這么動下去,包准你會摔個半死,如果你還想好好活著,就給我乖乖的。”
  劭蘄不悅地嘟著嘴,終于乖乖的趴在他背上,后來她注意到她衣服上的水全都往秦浩身上滴,也發覺自己的頭發全濕了,當她想惡作劇地把頭發上的水都往秦浩身上甩時,他的一句話終于讓她真正安靜下來了。
  他只淡淡說了一句:“如果你甩頭的話,那你就變得和米奇一模一樣了,你是不是打算和米奇結拜成兄妹啊?”秦浩說完就靜靜的背著她走向他的車,而劭蘄早已在心里咒罵他不下十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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