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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席恩沉著臉回到亞羅斯大軍駐扎之地,才剛回到他的營帳,背后立即響起呼喚聲。
  “席恩,你到哪里去了?我們一直找不到你。”邁爾見席恩出現,不待席恩反應過來,立刻將疑問脫口而出。
  “席恩?”亞克斯揚眉望著席恩的背影,他們找席恩找了大半夜。
  是曾听人說見到席恩往森林走去,不過他久久不回,他們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席恩不可能在森林里待那么久,一定是有事將他絆住了。
  為免席恩發生意外,他派遣眾人出外尋找,甚至親自出馬,卻仍不見席恩的蹤影,讓他擔心极了。
  除了命令其他人繼續尋找外,他与邁爾一同來到席恩的營帳,等候席恩出現,總算在快失去耐性時等到席恩了,兩人同時松了口气。
  席恩雖然訝异于他們突然的出現,不過當他回身面對好友們時,臉上并未顯現惊訝之色,他一臉平靜地看著兩位好友。
  “王。”他恭敬地向亞克斯行禮。
  “行了!”亞克斯素來拿席恩沒轍,要他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禮,他老是表面上笑笑地似乎順從了他的話,實際上根本沒有,待下一次見面時,席恩又對他恭恭敬敬,一副為人臣子的模樣。
  他偶爾說說便罷,也就順著席恩去,他不敢期望席恩有一天會變得和邁爾一佯不拘小節,那對席恩而言太難,也太不可思議了。
  “席恩,你還沒說你整夜上哪儿去了。”邁爾不耐煩地催促他回答,他快急死了。
  “是啊,席恩,你怎么會突然失蹤?”失蹤不是席恩會玩的把戲,亞克斯同樣急著知道答案。
  他留意到席恩原本梳得一絲不苟的銀發變得有些紊亂,干淨的白袍也沾染到些許的塵土。整体而言,今夜的席恩与平日大不相同,盡管臉上的表情和平常一樣,但是他仍敏感的發現其中的相异之處。
  迎向亞克斯精明的目光,席恩知道事情無法瞄住他們,同樣的,他亦無意隱瞞。
  邁爾也發現有异,他等待席恩做出最好的解釋。
  “我遇上邪魔女露。”他淡淡地道,先前發生過的事,對他毫無影響,他仍舊是朋友們眼中所熟悉的席恩。
  “什么?那個魔女!”邁爾對邪魔女露的印象不佳,先前听聞過太多有關于她邪惡的傳言,再則她是普曼的阿烈最器重之人,他當然不可能會對她產生好感。
  亞克斯皺皺眉,靜候下文,他對邪魔女露亦無好感,她也算是一名棘手的人物,有她存在的一天,他們就得時時提防她對亞羅斯大軍施下邪魔法。
  席恩遇上她,是在与她斗法嗎?不然豈會如此狼狽。
  席恩淡淡地交代他与邪魔女露所發生的事,當然包括他与她發生關系的那一段。
  听完席恩的陳述,邁爾瞪目結舌,不敢相信雙耳所听。可能嗎?他所認識多年,皆無情無欲的席恩,竟然与女人發生關系了!盡管事后席恩沒有改變半分,他依然訝异不已,他一直以為沒有女人能讓席恩失去理智,
  沒想到邪魔女露成功的辦到了,雖然她卑劣地使用迷香,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佩服她。
  亞克斯同樣感到震惊,他仔細地端詳席思,席恩不愧是亞羅斯王國的祭司,從不辱沒肩負的責任,就算是与邪魔女露發生過關系,依舊像無事之人一般。
  好友們怪异的臉色讓席恩知曉他們心底的想法,他气定神閒地望著他們,銀瞳中沒有一絲不安与波動。“你還好吧?席恩。”亞克斯清清喉嚨,向著最關切的問題。此時他是以朋友的身分在關心,而非君王。
  “我很好,謝謝王的關心。”
  “席恩,你真的沒事嗎?”邁爾有些不确定,如果換作他是席恩,肯定會為自己不小心著了女人的道而气得說不出話來。
  “是的,邁爾。”席恩點頭肯定。
  “邪魔女露要奪取你身上的能力,她……有得逞嗎?”亞克斯以君主的身分關切問題的嚴重性。
  倘若邪魔女露得逞,亞羅斯大軍會陷入絕境,他得盡快想法子讓亞羅斯大軍安全撤退才行。
  亞克斯眉頭緊蹙,苦思下一步該怎么走,才不至于賠上戰士的性命。他們都忘了邪魔女露与阿烈狡猾的個性,才會著了對方的道,怪不得席恩。
  “亞克斯,大軍得盡快撤退,我負責斷后!”邁爾也急了,他會盡全力保護亞克斯安全离開。
  “王,您毋需擔心,邪魔女露目前動不了亞羅斯分毫。”席恩安撫焦慮的兩人。
  “什么意思?”亞克斯抬眼問道。
  邁爾按捺下焦急的心,看著席恩。邪魔女露不是奪去了他一半的能力,怎會說她動不了亞羅斯?這其中有何內情嗎?
  “我話還沒說完。在她奪得我身上一半的能力后,我又將她反制,重新取回屬于我的能力。”席恩眉間帶笑地將后續發生的事情再作交代。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幸好席恩重新取得优勢,不然所有人就得夾著尾巴逃回亞羅斯。
  “差點全軍覆沒。”邁爾松了口气,如果席恩沒有及時反將了邪魔女露一軍,所有亞羅斯人便得跟著遭殃,承受阿烈殘忍、暴虐的報复方式。
  席恩道:“她將有好一陣子無法作亂。”她傷得极重,倘若沒有好好休養,輕則失去一身的邪魔法,重則失去寶貴的性命。倘若她丟了性命,他也不會覺得愧疚,因為她的所作所為讓人不恥。
  “好個席恩!”亞克斯滿意地頷首。席恩的能力無人能及,他早該猜出席恩有能力反擊,否則他不會安詳平和的跟他們說明事情始末。
  “席恩,做得好。”邁爾笑咧了嘴。不愧是他的好朋友,沒有人能擊倒他。
  “席恩,你的意思是亞羅斯大軍不會再受到邪魔女露的威脅了?”亞克斯挑眉笑問。
  “是的。”
  “太好了!”得到保證的答案,亞克斯開心地笑了,等他再殲滅那些戍守邊城的普曼軍隊,就可以大獲全胜。
  邁爾亦為可預期的胜利笑得十分開心。
  “席思,已經很晚了,你也累了大半夜,我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危机解除,亞克斯放心的离開。
  “席恩,好好睡一覺。”邁爾拍拍席恩的肩,笑著与亞克斯一道离去。
  席恩有禮地送走兩人。
  不一會儿,他的營帳又恢复平日慣有的宁靜,看著營帳內的擺設,簡單且舒服,正是他所追求的平靜。他從沒忘記師父所說過的每一句話,身為祭司該負的責任以及該做的事,他更是一日不敢或忘。
  所以在著了邪魔女露的道后,他沒有亂了心神,他知道自己不能亂了陣腳,這場戰爭的胜敗關鍵掌握在他手中,假如他亂了方寸,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于是他逼迫自己靜下心來思索解困之道。
  天無絕人之路,終于讓他想到方法,及時挽救頹勢,才沒讓自己的一念之仁鑄下大錯。
  如果亞羅斯王國因他的錯誤而毀滅的話,他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自己。
  身為祭司的他可以看見所有人的未來,就唯獨看不見自己的未來,倘若他能及早預見的話,昨夜的事就不會發生,那邪魔女露也不會有可乘之机,可惜他……
  嘔!他捂著胸口,吐了口鮮血。
  邪魔女露的邪魔法在他的体內作怪,他知道這是与她結合造成的。他們兩人修煉的法術本就相互沖突,他的法術摻雜在她的邪魔法中不會起作用,相反的還會使她的邪魔法倍增;可是對他就不同了,他的法術是不能擁有半點邪气,否則會傷到他的元气。
  剛剛他之所以能若無其事的与亞克斯和邁爾說話,是全憑一股意志力克制著邪魔法在体內作用。在對付邪魔女露時,他亦是強撐著才沒讓她瞧出他的不适。
  所幸他受的傷害并不嚴重,休養個几天便沒事,不若邪魔女露傷得那么嚴重,他有自信可以瞞得過所有的人,不會教人瞧出端倪來。
  但目前有一個問題教他好生納悶,他知道本身的能力使他看不見自己的未來,但為何連邪魔女露的未來亦同樣教他看不清?是因受了她的邪魔法影響,他才會看不清她的未來嗎?抑或是他能力不足?他心中迫切地想知道原因。
  究竟問題出在哪里?可惜師父早已過世,否則他可以請教師父,師父定能給他明确的答案。
  望著鏡中的自己,席恩陷入沉思。
  鏡中的人是他嗎?為何看起來如此陌生?仿佛同樣的軀殼卻進駐了不同的靈魂。
  再一次,他試著探看自己的未來,殘眸出神地凝望著遠方的某一點,几乎是立即的,他看見自己奮力地欲穿越層層濃霧,怎知濃霧不散,愈到遠處,更厚重的霧气將他包圍,使他呼吸逐漸困難,胸口有股悶气凝結,無法再舉步向前。
  停留在原處,迷霧卻無孔不入,飄進他每個毛細孔,在四肢百骸放肆作亂。本該無害的霧气到達他体內竟成了致命的毒气,將他的血液慢慢凍結住,他的心跳也開始困難,手腳也好似被冰凍住,連移動也艱難。
  驀地,他連吐了三大口鮮血,捂住胸口瞪著鏡中人,額際冷汗涔涔,气息紊亂。
  這是他頭一次遭到自己的能力反噬,怎么會這樣?
  從前無論他如何探尋自己的未來都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今日居然會激得他吐血,好似体內有股力量在阻止他探求。
  其實就算不去看,應該也猜得出來,因為他的未來早就被安排好,不會有所改變的,他會一直當亞羅斯王國的祭司,為亞克斯占卜,為人民折福,直到下一任繼承者出現,經過他的教導并足以替代他為止。
  所以知道不知道未來對他而言都無所謂,他何需執著?何需浪費能力甚至不惜傷到自己。
  不用看了,反正最終的結果不變也許是昨夜發生大多出乎預料的事,讓他亂了心神。
  這种情況不能再發生,身為祭司的他應該亂石崩于前都面不改色,他毋需在意昨夜發生過的事。邪魔女露只是眾神給他的考驗之一,而他通過了考驗,日子將繼續過下去。
  席恩盤腿坐在床榻上,將靈魂融入大自然中,讓大自然洗滌他曾犯過的罪惡。
  他不會再犯錯了,与邪魔女露發生關系已是罪大惡极之事,他得窮盡一生不斷的修煉才能彌補這個過失。
  普曼大軍本該勢如破竹,怎知卻連吃敗仗,使普曼帝國几乎成了亞羅斯王國的囊中之物,眼看江山即將不保,阿烈怒火中燒,直殺到邪魔女露的祭壇興師問罪。
  “王。”瑪姬見他來勢洶洶,連忙跪下向他問安。由阿烈气急敗坏的神色即可知曉他所為何來。
  “賤婢!叫露出來接見本王。”阿烈輕蔑地睨了跪在地上的瑪姬一眼,怒火首先轟向無辜的瑪姬。
  “小姐身受重傷,正在調養中,恐怕無法見您。”瑪姬硬著頭皮稟告。她的女主人好不容易才將邪魔法一點一滴拾回,她絕不能讓任何人打斷女主人的調養。
  “賤婢!這里沒你說話的余地,本王要見她,她就得馬上出來見駕。”阿烈不接受拒絕,右腿一揚,將瑪姬踢倒在地。“啊!瑪姬痛呼一聲,連忙爬起跪好,依舊沒有通報的意愿。
  “本王說的話你沒听見嗎?”阿烈危險地半眯著眼,瞪著跪在面前的女人,可惡!難不成她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實在是小姐有傷在身,無法前來見您,請王原諒。”瑪姬誓死守護女主人。
  “就算她快死了,本王要見她時,她就算是用爬的也得爬出來。”阿烈不理會露是否有傷在身,反正他人來了,就得見到她,否則他絕不善罷甘休。
  “請王体諒小姐的難處,侍她休養過后,自會到宮中向王請罪。”瑪姬謙卑地道。
  “哼!如今情勢緊急,你以為本王等得及嗎?”阿烈一個箭步上前,大掌箝住瑪姬的頸項,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大,好不嚇人。
  瑪姬不敢說話,事實上她是說不出話來,她的頸項遭到箝制,連气都快喘不過來,焉能說話。
  “本王要獲得胜利,我不接受失敗!看看她做得好事。”怒火蔓延至瑪姬身上,阿烈的大掌漸漸收緊,欲置她于死地。
  瑪姬喉頭發出嗚咽的聲音,臉儿漲紅,雙手卻不敢反抗,死命克制地放在身側。為了女主人,她可以犧牲生命,無怨無悔。
  “王,露在這里……”露臉色慘白,一身紅衣地出現,沒開口要阿烈放人,因為她料准她的出現可以使阿烈自動放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阿烈一見她出現,馬上松開對瑪姬的箝制,讓她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你總算肯出現了。”阿烈极端不悅地撇嘴道。
  “請恕我來遲。”她是硬撐著來的,若非念在瑪姬服侍她多年,她壓根儿不會理會瑪姬的死活,任由阿烈大開殺戒。
  “說!眼前這情形,你要如何對本王交代?當初你不是信誓旦旦說能扳倒席恩嗎?結果呢?你給本王的是什么?普曼大軍兵敗如山倒,而席恩仍舊活得好好的,在亞克斯身邊指揮坐鎮,”阿烈指著露的鼻子怒斥。
  露沉默不語,她承認是她的過失,是她太大意,以至于再度慘敗在席恩手上,她無法推卸責任。
  “本王真后悔放手讓你去做,本王早該料到你是席恩的手下敗將,怎可能會突然反敗為胜,真該讓黑蒂霞看看你所做的好事!”阿烈失望的直搖頭大歎識人不明。
  听到師父的名字,露渾身一震,嘴巴閉得死緊,更加沉默了。
  “說話!不要跟本王裝啞巴。”久久不見她有反應,阿烈揚聲怒喝。
  “是我的錯。”露悶悶地承認錯誤。
  “當然是你的錯!難道會是本王的錯嗎?說!你打算怎么挽回劣勢?本王倒要听听看。”唯今之計,就是想盡辦法阻止城池失陷。
  露低著頭,嘴角揚起冷笑,以她目前的能力再与席恩對峙無疑是以卵擊石,若她有方法挽救,早就去做了,哪會等得到他親自找上門來。
  “怎么不說話?給我想出方法來,不然我要你當場人頭落地!”沒用的人在他眼中是沒有存在价值的,既然她沒辦法幫他打胜仗他留著她有何用處,不如早早砍頭省得礙眼。
  原本一直默不作聲的瑪姬在听聞到人頭落地時,嚇得抬起頭來看著陰狠的阿烈,再看看露。怎么辦?她該怎么幫露逃過此劫?
  “辦法我已想出來了,請王放心。”露胸有成竹地道。
  瑪姬不敢置信地盯著女主人看,這怎么可能?
  “很好!說來听听。”一听聞她有方法,阿烈自然不再怒火奔騰地瞪著她。
  “我打算混到席恩身邊,伺机殺了他,亞克斯失去了他,就像失去右臂,壓根儿沒有辦法打胜仗。”她說得頭頭是道,讓阿烈無從挑剔。
  “嗯!你言之有理,但這回千万別再失敗,不然本王就將你碎尸万段。”阿烈撂下狠話,只許她成功,不許失敗。
  “我知道,我一定不教王失望。”露气定神閒地允諾。
  一旁的瑪姬則是嚇得冷汗直流,幸好阿烈沒看出事情已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傻傻地相信露,否則露一定逃不過阿烈的毒手。
  “本王就待在王宮等你傳回捷報,還有,千万別讓本王等太久,你知道本王沒啥耐性。”阿烈理理衣衫,作狀拍去不存在的灰塵,冷著臉警告。
  “是!”露眼眸半閉,嘴角依舊噙著冷然的笑。
  阿烈瞧了她一眼,在她的保證下安了心,准備回宮享受美女圍繞的滋味。
  嚴格說來,邪魔女露的姿色不俗,她美得神秘又帶點邪气,是讓男人見著會心動不已的女人,不過他知道他要重用的是她的能力,或許待打退亞羅斯大軍后,他可以將她接進王宮,在器重她的能力后還能同時擁有她曼妙的身軀。
  沒錯,他是一國之君,全天下的美女都像是他的,怎能獨放過她妮?還有她身邊的那個賤婢也不錯,挺适合把玩的。對!他要擁有她。
  暗暗下定不容置疑的決心,阿烈終于帶著淫穢的笑容离開祭壇。
  “小姐。”瑪姬憂心忡忡地望著露,眉宇間有說不出的擔心。
  露的身形虛弱地晃了一下,瑪姬立即上前扶住她癱軟的身子。
  “小姐,我馬上將你抱到主人的墓穴去。”瑪姬緊張兮兮,生怕露會有個意外。
  “不用了,把我抱回房去便成。”露閉上眼,柔弱地道。她的身体尚未調養好,出來見阿烈是太過勉強,莫怪會大傷元气。
  “是!”瑪姬赶忙抱起她回房。瑪姬的力气比一般女子大,抱起露對她而言根本不是負擔。
  她万般小心地把露安置在床上,動作极為輕柔,完全不讓露有感到難受的机會。
  “把桌上的黑水晶拿來給我。”舒服地躺在床上,露的神色總算好了些,她冷著聲命令瑪姬。
  “是!”瑪姬听從吩咐,捧著黑水晶至床畔。
  露接過瑪姬手中的黑水晶,瞪著映在水晶上頭面色慘白的人儿瞧,她會變得如此狼狽全是席恩害的,倘若沒有席恩,亞羅斯王國豈戰胜得了普曼帝國?光她一人隨便揮手便足以讓亞羅斯大軍全軍覆沒,何來今日凄凄慘慘的模樣。
  她恨席恩!席恩是她令生最大的敵人!既然席恩沒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席恩好過!
  她是有仇必報的人!席恩囂張不了多久的。
  黑瞳泛著嗜血的光芒,她的嘴角噙著冷笑。
  黑水晶是她師父生前最鐘愛的物品,師父常靠著黑水晶施法,上頭殘留有師父的邪魔法,如今要她再慢慢修煉拾回本身的邪魔法實在太慢了,不如吸取師父遺留在黑水晶上的邪魔法。
  見露將雙掌覆在黑水晶上,瑪姬悄悄退至一旁,不敢妨礙她。
  在掌心覆上黑水晶的那一瞬間,黑蒂霞的影像透過黑水晶傳達到露的腦海中,更強大的力量震向露的胸口,几乎將她的掌心震离黑水晶。
  露強忍著難受,任狂妄的邪魔法在体內竄流,為了報复,這點痛楚算不上升么,待她讓席恩向她跪地求饒、悔不當初時,今日所受的苦就都值得了。
  瑪姬不安的看著露,生怕她會受不住邪魔法的沖擊。
  汗水自露的額際淌下,她咬著牙承受一波波傳來的痛楚,直到師父遺留在水晶球內的邪魔法全進入她体內,她才緩緩收回手。
  “小姐,你沒事吧?”瑪姬沖上前詢問。
  露睜開美眸,一抹紅潤浮上頰畔,美麗的唇瓣呈現嬌艷的玫瑰紅。“我很好。”
  事實上她好得不得了,原本的虛弱在師父的邪魔法灌進体內后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甚至感覺此刻她的能力比從前更強,這全是拜黑水晶所賜。
  師父生前的能力本來就比她高強,如今她由黑水晶上攫取能力,竟比她自身修煉的邪魔法更強,早知如此在對席恩下迷香之前,她就光取得師父殘留在黑水晶上的能力,也不至于淪落到今日的狼狽。
  眸光流轉,倏地,滾落在床舖上的黑水晶化成碎屑飄散在空气中。
  “恭喜小姐!”瑪姬見狀,赶忙祝賀她重拾邪魔法。
  “去准備一下,我們要离開這里。”露微偏著頭吩咐。
  “是!我馬上去准備。”沒有任何的怀疑,瑪姬立刻听從吩咐,迅速地去准備必要的物品。
  瑪姬离開后,露下床走到鏡子前,端詳鏡中的容顏,揚手拂開垂落額前的黑發。
  呵!愚昧的阿烈并不曉得她心中打著何种主意,反倒是他心底的淫意被她看穿,她是邪魔女,素來只做利己之事,她可以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像對付席恩就是最好的例子。
  為了取得席恩的能力,她不惜与他發生關系,雖然最后的結果不如她所預期的,但不惜犧牲一切是她的個性。
  至于阿烈,她對他一直沒有好感,況且當他的女人并沒有吸引她的地方,榮華富貴在她來說是唾手可得,何必假于他之手?
  再說,她已看清普曼帝國气數已盡,阿烈再囂張也沒几日了,她何必去湊熱鬧?會答應他幫助普曼帝國不過是在敷衍罷了,在她答應的同時,心中卻是打著別的主意呢。
  可是她的承諾中,有一部分是真的,那就是她要殺了席恩,她要讓席恩明白得罪她的下場,她是黑蒂霞的徒弟,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邪媚的笑容挂在臉龐,令她看起來更加妖媚,本來只出現她獨自一人的鏡面卻浮現出席恩的樣貌來。
  她忿忿地一揚手,讓席恩的影像染上一片紅,而她的影像背后則浮起黑幕,黑幕愈深沉,那片紅便益發艷紅,似血般讓席恩浸浴其中。
  “小姐,我准備好了。”瑪姬注意到露對席恩的恨意明白地表現在鏡面,嘴角泛起怪异的笑容。
  “很好,那么我們走吧。”露再度揮手,鏡面馬上恢复清明一片,雖然她仍站在鏡前,鏡中卻沒有她的影像,也失去席恩的樣貌。
  沒有留戀,連回頭都沒有,露离開了居住二十多年的地方,踏上她的報复之途。瑪姬緊緊跟隨在她身后,是唯一服侍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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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掃描校排: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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