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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悄悄地打開房門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身黑色的裝扮在黑色的客廳里象個魅影般的移動。
  她几乎無聲地走向大門口,手才伸向門把,客廳的燈驀地亮了起來!
  “干什么?想讓我背負不仁不義的罪名是不是!”國恩打著呵欠,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想自己偷偷溜走?門都沒有!”
  錡齊無奈的瞪著她。“三更半夜不睡覺起來做什么?”
  “有個人存心不讓我睡啊!”她几乎是指控地回答:“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會不知道嗎?”
  “如果我說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你會不會相信?”她期望地問。
  “穿這樣出去走走?”國恩瞪著她。“自古以來只有做賊的會穿成這個樣子在三更半夜出門,你當我白痴啊?”
  她無奈地聳聳肩。“好吧!我只不過是希望你現在頭腦不清醒而已,那現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國恩站了起來。“走啊!”
  “國恩——”
  “再廢話我就去報警,大家都不要去!”她齜牙咧嘴地威脅。
  “我有沒有別的選擇?”她嘟著嘴咕噥。
  “有啊,不要去。”她假笑著說。
  錡齊歎口气,國恩的固執有時候比她還可怕。“走吧!”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地點點頭,將客廳的燈關上,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她們才關上門,房子里的另一扇門卻悄悄地開了。
  水平探出頭來。“想丟下我?才沒那么容易呢!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深夜的大樓平靜得一如往昔,大門邊的警衛正睡眼惺松的看著棒球賽,聲音大得連路口都听得清清楚楚。
  錡齊和國恩將車子停在大樓邊的陰暗處,小心地觀察著。
  “你打算怎么進去?”
  錡齊考慮了三秒鐘,“本來是想從后面進去的,現要看起來不用了,直接從前門進去就可以下。”
  “你瘋了!”國恩輕呼:“從前門進去?你還沒上電梯就已經被人亂棒打死了!”
  “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她捶她。“還沒做你怎么知道?他現在根本快睡著了,不會發覺的!”錡齊仔細地評估地形和自己的能力:“我答應過老將做完這一次就金盆洗手了,才不會自找麻煩呢!”她說著終于确定。“我現在進去,十五分鐘之后你切斷電源,然后把車子開到后面等我,我會從上面下來。”
  隋國恩只好點點頭,輕輕握住她的手。“答應我,只要一有不對就立刻出來!千万不要猶豫。”
  錡齊笑了笑。“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她們對視一眼,即使彼此的心中有多少不祥的預感也沒敢說出口;或許她們都太多心了,這次會和過去一樣順利的!
  “我走了。”
  國恩望著錡齊輕靈的身影,忍不住為她捏了把冷汗。“千万小心!”她壓低聲音說著,兩只眼睛直盯著她的背影,就要這時——
  “哈!被我逮到了!”
  國恩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我啦!”水平小聲地說著,一張笑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水平?!”國恩訝异的輕聲怪叫:“你在這里做什么?!快進來!”
  水平打開門坐了進去,一臉的得意。“我才要問你呢!你們這么晚了在我老爸的公司做什么?”
  “你老爸的公司?”國恩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對啊!開幕的時候我還來過呢!”
  國恩呻吟一聲:“這下有趣了!”
  “怎么回事?”水平莫名其妙的。“錡齊呢?我剛剛看到她的,現在她跑到哪里去了?”
  “她進去了。”
  “進去?”
  國恩捂著眼睛呻吟著:“她進去偷東西。”
  水平張大了嘴,“你是說你們是小偷?!”
  “賓果。”(注):賓果。是一种賭博游戲,參加者每人都領有一張卡片。卡片上的每個方框里都印有可能重复的數字,最先填滿五個方框,并使它們在同一直線上的賭徒呼一聲“賓果”表示胜利。
  通過了警衛那一關,她小心翼翼地登上太平門,四處尋找監視器,果然在最上方的牆邊找到節個几乎看不到的小孔。
  這种監視器最討厭了!它不會四處轉動。只固定在樓梯的正前方。她厭惡的噬鼻,“真的是錢太多了!”
  看看手表,离國恩切斷電源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她得爬上七樓、找到保險箱、打開保險箱,然后再從七樓溜走,算算時間實在不夠用,也只好冒險了!
  她低著頭,將早已准備好的面紗戴上,以最快的速度沖上樓梯——
  監看室里的男人本來正在看報紙的。可是閉路電視上那一閃而過的人影卻沒逃過他的眼睛。“宗撼。”
  “嗯?”
  “她來了。”賀東的聲音象是一聲歎息。
  宗撼走到他的背后,影象上的人正登上四樓的樓梯。
  “怎么辦?”賀東問道。
  他的表情陰晴不定的,過了三秒鐘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去抓她們。”
  賀東百般無奈地起身。“我到后面去逮國恩,她就交給你了。要不要打電話叫陸明昌過來?”
  “我來打。”宗撼說著,眼睛仍盯著熒幕上的人影。
  賀東拍拍他的肩,正要走出去電燈突然熄了,他忍不住苦笑。“真的很專業。”
  時間剛剛好!
  錡齊登上七樓,所有的電燈都熄了,三秒鐘之后有几盞小燈亮了起來,象這种科技大樓一定會有備用電源的。
  她鎮定一下心神,集中注意力在偌大的力公室里尋找自己的目標。
  她很快地閃入總經理辦公室;所有的保險箱都放在總經理室里,想必這里也不會例外。
  開鎖花了她三分鐘的時間,那間房間大得讓她几乎看呆了。“天哪!”
  將近三十坪的空間里什么都有!她目瞪口呆的立在那里,“這下慘了!”
  錡齊思考了一分鐘的時間,終于決定了自己的目標,開始下手找。
  找保險箱又花了她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冷汗開始滑下她的背。
  她咬著唇瓣,將整個辦公室搜過一遍,好不容易才找到隱藏在牆上的保險箱,十分鐘已經過去了!
  大樓的燈光最遲會在十分鐘之后亮起來,她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可以開鎖!
  錡齊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努力保持鎮定,這次絕對不可以失敗!
  “接下來怎么辦?”水平既興奮又緊張地問著。
  “等她下來。”國恩焦急地望著漆黑的大樓。“希望里面的人都睡死了!”
  可惜連坐在大廳的警衛都跳了起來。“怎么回事?!”
  “慘了!”她連忙將水平的頭壓低。“快藏起來!”
  國恩以最慢的速度滑動車子。冷汗在她的額上滲出,眼看巷口就要到了。
  “國恩!那是我爸的車!”水平突然輕聲惊叫起來。
  “什么!”國恩一楞。“他來做什么?你爸爸常常這樣半夜突擊檢查嗎?”
  “才不會!這种時間他應該和他的情婦在一起的。”
  陷阱!
  她驀然明白所謂“陷講”的意思了!“槽了!”
  “怎么樣?”
  “他們打算抓錡齊!”
  “什么意思?”水平見她一臉的惊恐,不由得也緊張起來。“你不是說你們是受雇來測試的嗎?”
  “對!可是從來沒人可以抓到錡齊,如果她被你爸爸逮到,那家公司的知名度會直線上漲;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很可能已經通知好警察和記者等著了!”她臉色大變的:“以前也有人做同樣的事,他們先發布消息然后再將人保出來!”
  “那也沒關系啊!”水平松了一口气,“錡齊又不會去坐牢。”
  國恩蒼白著臉。“是這樣沒錯,可是你想她的家人知道了之后會怎么樣?”
  水平當下綠了臉。“完了——”
  椅齊閉著眼睛在心申默禱著:一定要開!
  她的手輕輕地轉動——
  開了!
  她大喜過望的睜開眼睛。保險箱開了,她所要的東西就在眼前!她連忙將袋子打開,將東西放進去。
  東西到手了,可是她卻總覺得似乎還有什么事正等著她!
  她起身往外走,辦公室仍然一片陰暗,可是——
  她一楞,有人!
  對方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似乎已經等她很久了。她定在當場,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她失敗了。
  錡齊習慣性的咬著下唇,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做?如果她可以闖出去,那么她的任務就不算失敗,可是要如何闖出去?
  宗撼就坐在她的面前好整以暇的等著她,要通過他比登天還難!
  她靜靜地移動,密切地注意他的動靜,門口就在他的旁邊——
  突然她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地上跌去!
  宗撼嚇了一大跳,連忙跑到她身邊。“錡齊?”
  他一靠近,她就知道他中計了!他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有所動作了。
  錡齊迅速跳了起來,想也不想便往門口沖——
  宗撼的動作卻也不比她慢,他搶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等一下!”
  錡齊甩開他的手,在黑暗中輕靈地轉個身往外竄。宗撼卻沒放她走的意思,他追了上去,几乎就在同時燈亮了起來!
  驀然亮起的燈光讓她措手不及,腳又被擺在牆角的垃圾筒絆了一跤,整個人往地上跌去,而在還來不及反應時頭部已經感到一陣劇痛——
  “錡齊!”
  “我去!”
  “水平?”國恩訝异的輕嚷。
  “回家又不會死人,可是万一錡齊真的發生什么事,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她勉強地笑著;“你赶快到后面去接她吧!我爸爸那里我會應付的。”
  “水平——”國恩難過的望著她,明知道她有多不愿意回家卻又無能為力——她難過地垂下眼。
  “我一定會再去找你們的!”水平說著,將車門打開。
  “就算你不來,我和錡齊也會去找你的!”
  水平真心的笑了起來。“好啊,你們去把我偷回來好了!”
  “沒問題!”
  “錡齊?”宗撼大惊失色地扶起她。她的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一些鮮血自她的頭上流了下來。“你怎么樣了?說話啊!”
  她勉為其難的睜開眼,忍不住發出呻吟。
  “我送你去醫院!”他抱起她,焦急地往外沖!
  錡齊卻猛力一跳,掙脫他溫暖的怀抱,縱身往窗外跳下。
  “錡齊!”宗撼大叫,發瘋似的沖上前去。
  宗撼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大概全世界都听到了!
  國恩听得嚇出了一身冷汗,她惊恐的沖出車子,抬頭往上看——
  錡齊象特技演員一樣縱身跳出窗子,雙手抓住她事先安排好的繩子往下溜。
  國恩全身發抖的看著她漸漸接近地面的身影。“我如果再幫你一次,我就活該下地獄!”她咬著牙發誓。
  “最好是這樣!”賀東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那聲音里有強忍的憤怒!
  她一楞,往聲音的方向看去。“賀東——”
  “就當我沒看見,你快走吧!”賀東痛心地說著。
  “對不起——”她低聲說著,連忙坐回車子將車子發動,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居然有几滴血。“錡齊——”
  錡齊終于回到地面上,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几乎站不住腳!
  國恩赶緊將車門打開,“快上來!”
  錡齊強忍著暈眩上車,有气無力地:“快走——”
  她那一頭一臉的血看起來触目惊心!國恩顫抖著“你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到醫院!”
  “不!到——到老將那里去——”她的聲音愈來愈虛弱,人已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搞什么?!”陸明昌气急敗坏的咆哮著:“明明已經抓到了!人都受傷了,怎么還讓她跑掉?”他怒气沖天的朝他們吼著:“你們到底有沒有用心?!還想不想拿錢啊?”
  宗撼瞪著地上的血跡。“我不會拿你的錢的。”
  “什么意思?不拿錢就算了嗎!”陸明昌仍吼著,轉向女儿:“還有你!你剛剛為什么攔著我不讓我上來?”
  水平和宗撼一樣瞪著地上的血跡。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在看什么!”陸明昌气不過,沖上前去將地上的血跡用腳亂踩著。“我在問你們話!”
  宗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半句話也不說就轉身大步走開。
  “站住!”陸明昌气瘋了的大吼。
  “我勸你不要惹他,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賀東不道什么時候已站在他們的身后,平靜地說著。
  “不要惹他?!”陸明昌瞪著他,象見到怪物一樣“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們的老板!”
  “已經不是了。”賀東微微一笑,表情居然有些怜憫。“從剛剛開始就不是了。”
  “什么話?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們!”
  “我會和你打官司打到你輸為止。”賀東仍毫不以為忤地笑著,說的話和表情完全是兩回事。他朝水平頷首為禮之后瀟洒地退了出去,竟看不出他有半點怒气的樣子。
  “反了!反了!”陸明昌气得鬼叫:“我要告你們!我一定要告你們!”
  水平慚愧地垂下眼,為自己居然有种蠻不講理的父扁對他們感到抱歉。
  “真是气死我了!”陸明昌見他們已經走遠了,一肚子的气全島在女儿身上,“你到底在搞什么東西?先是和一個小偷在一起——”他恍然大悟的嚷了起來:“就是她!今天來偷東西的就是她對不對?你居然串通外人來偷自己的老子!”
  水平忍不住叫了起來:“你少冤枉我!怎么不說是你自己太過分了?為了賺錢不擇手段!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害了很多人!”
  “你——”他气綠了臉。“你跟我回去!等會儿我再好好教訓你!”
  “我不要!”水平焦急的嚷著:“都是你害錡齊受傷了!我要去看她!”
  “你試試看!除非我死了!”陸明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跟我走!”
  水平急得落下淚來,卻又無地掙脫她父親,只好任由他拖著离開。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不想辦法逃跑,親眼著到錡齊安然無羔的話,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他的。
  宗撼以不要命的速度開著車,臉上的表情可怕极了!他的腦海里不停的想著她跳出窗子的那一幕——
  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那么害怕過!在那一瞬間,如果不是他及時看到她抓住了繩子,那么他會跟著她跳下去!
  光是想到這一點他就覺得不寒而粟!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不相信他對她所付出的感情!可怕的是她對他的不信任!
  她居然會以為他在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之后,會讓她冒著永遠失運家人的危險,而去固守他所謂的職業道德嗎?
  她居然宁可不顧一切往外跳!她居然敢冒著生命危險往外跳!
  如果她沒握住繩子呢?
  如果——
  那么多的如果讓他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几乎沒有再想下去的勇气。
  他將車子停在椅齊的家門口,那里沒人,屋里的燈也沒亮,可見她們根本沒有回來。
  錡齊一定不會到醫院去的,那她帶著傷能到哪里去?
  “宗撼!”賀東的車子從后面追了上來。“老將!”
  他立刻調轉車頭,速度之快讓賀東嚇白了臉!
  “你想當特技演員啊!”他搖搖頭跟了上去,卻發現一向穩定的宗撼這次開起車來毫無章法可言;若不是深夜車子少,他只怕早已撞成一堆破銅爛鐵了,而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他只開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賀東佩服地望著他如神風特攻隊一樣,沖進老將那棟优美的房子里。
  希望那房子的梁柱夠牢固;宗撼現在連戰車都不怕了!
  老將憂心地坐在她的床畔,“她現在怎么樣了?要不要緊?有沒有腦震蕩?”
  “還不知道,要等她醒過來才清楚。”她細心地替她包扎著。“你不要坐在這里吵鬧,出去端杯溫開水來好不好?”她不耐煩地赶他走;他已經問她十几次了,象得了健忘症一樣,“每隔几分鐘就要問一次相同的問題。”
  “國恩,你去倒水。”
  隋國恩坐在錡齊的身畔,一動也不動地注視著她的臉,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老頭儿!”
  “好!好!!!我去就是了!”老將十分不放心的再看著錡齊的臉,深怕只要他一出去她就會驟然消失似的。
  等他出出之后,她才終于歎口气,仔細地注視著錡齊蒼白得几乎沒有血色的面孔,憂慮浮現在她的臉上。“怎么還不醒過來?”
  “將夫人——”國恩急得几乎要落下淚來。“錡齊是不是很嚴重?”
  “沒有!”她連忙安慰她,微笑著握住她的手。“你不要擔心,她只是頭部受傷暫時昏迷而已,我想她很快會醒過來的;或許她是太累了也說不定。”
  “都是我不好——”國恩搖搖頭自責的垂下眼。“如果我不讓她去就不會發生這种事了!”
  “傻孩子!錡齊的個性我們都知道,她決定的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可是——”
  “水來了!”老將急急忙忙的奔了進來。“她醒了沒有?”
  “你小聲一點好嗎?”將夫人瞪著她的丈夫。“這里有病人。”
  老將不理會她,迢自走到錡齊的面前,見他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不由得蹙起眉頭,“怎么還沒醒?你行不行啊!我看她要是再不醒,我就要送她去醫院了,這樣下去很危險的!”
  “再等一等,如果等一下她還是沒醒的話再做打算。”
  “老將!”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他們全都嚇了一大跳,那聲音大得象打雷!
  “槽了!”老將哭喪著臉,“來尋仇的!”
  “是宗撼!”國恩跳了起來,怒气正蓄勢待發,“我去找他算帳!”
  “算帳?小姐啊!你是賊他是抓賊的,你去找他算什么帳?”
  “我不管!他口口聲聲說愛錡齊,結果你看看!”國恩指著躺在床上的錡齊,“這就是他愛她的方法嗎?”她越說越气,索性沖了出去一邊叫罵著:“宗撼!你還有臉來!”
  老將攔不住,只有喃喃自語,“那好,等你們兩敗俱傷再說——”
  “老將!”他的愛妻不客气地瞪著她。“虧你還是他們的長輩!”
  “好嘛!”他委屈的垂下頭。“我現在去送死可以了吧?”
  將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搖頭歎息,注視著他無限委屈的走出去。
  “宗撼!”隋國恩怒气沖天地沖到他的面前。“你居然還敢出現?錡齊——”
  “她現在怎么樣了?”他抓住她的手,力气之大几乎將她的手骨捏碎。“她現在在哪里?”
  “你還關心她嗎?”國恩強忍著痛楚,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如果不是,她會那么不要命的往外跳?如果不是你,她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怒視著他,“是你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你居然還敢問我?”
  “國恩!”賀東追了進來,“不要說了。”他把她的手自他的掌握之中解救出來。“錡齊呢?”
  國恩仍不甘示弱地瞪著宗撼。
  宗撼用力撥開她往里面跑。“錡齊!錡齊!”
  “你不要沖動!”老將連忙沖出來勸著:“她還沒醒,我們正在照顧她!”
  “她現在怎么樣了?為什么不送醫院?她跌得很重,有沒有腦震蕩?”他連珠炮似的問著。根本不給老將机會回答。人已經沖進屋里去了!
  “宗撼!”國恩仍余怒未消的想追上去。
  “國恩!”賀東連忙拉住她;“你不要去了,你看不出來他已經快瘋了嗎?這一路上我郁快被他嚇出心髒病來了。你現在不讓他去見她,他會殺了你的!”
  她這才停下來,但表情卻仍是不怎么甘愿的。
  賀東輕輕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伸手為她試淚。“怎么了?”
  她搖搖頭,沮喪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歎息一聲,將她擁入怀中。“不要難過了,嗯?”
  老將悄悄地退出客廳,回到房門口。不一會儿他的妻子也退了出來。“怎么樣了?”他壓低聲音問道。
  她微微一笑,“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錡齊醒了?”
  “還沒,不過我想很快就會醒了。”
  老將點點頭仍立在原地。
  “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她問著。
  “沒地方去了啊!”他有點不知所措地回答:“那我們去哪里?”
  她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到客廳去啊!”
  “客廳有人了,我想如果我待在那里他們會恨我一輩子的。”他很滑稽地說著,搔搔自己微禿的頭,“所以我們現在沒地方去了。”他說著突然眨眨眼睛,調皮的面孔上有著一雙深情的眸子。“我們還有后門,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賞光,陪我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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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掃描校排:風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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