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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如果他們曾擔心要如何過陸明昌那一關的話,事實證明他們的擔心實在是多余的。
  陸明昌不知道從哪里得來奇怪的想法,他居然認為自己如果不在家的話,可以表示他對這件事所持的“開放態度”!
  所以錡軒進入陸家根本毫無問題,只是水平的意外可想而知。
  當錡軒進入她的房間時,她的眼睛差點掉下來,張大了口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怎么——怎么會是你?”
  錡軒的意外不在她之下,他看著那個小房間,几乎以為自己進了時光隧道來到二次世界大戰的現場“滿目創痍”!
  真的只有這四個字可以形容!
  水平羞愧的恨不得當場死去!她連忙將所有七零八落的東西全一股腦儿塞進床底下。“對不起——”她羞紅了臉,囁蠕著:“我以為是賀東大哥——”
  “沒關系。”錡軒蹲下來幫她一起收拾。“我還看過更槽的。”
  “怎么會是你呢?”
  “他們派我來當內奸的。”錡軒微笑著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回答。
  “內奸?”水平訝异的望著他,“什么意思?”
  “你難道忘了?國恩曾答應過要救你出去的呀!他們現在正在積极的計划中,只要等時机一成熟,我們就可以里應外合救你出去了啊!”
  “真的?”水平興奮的輕嚷了起來,“什么時候?”
  “現在還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需要奸細嘛!”錡軒微笑的注視著她發亮的小臉,心中有些波動漸漸形成——
  “錡齊呢?她現在怎么樣了?要不龔緊?”她突然想起這個一直困扰著她的問題。“我很擔心她。”
  “你放心吧,她差不多快好了,不過我想他們大概不希望她太快复原。”他搖搖頭,忍著笑意。“她已經快把所有的人都逼瘋了,就算有人對她下毒我也不會意外。”
  “水平整個人的精神都來了,雙眼綻了光芒:“真的嗎?你快備訴我其他人的近況好不好?”
  “那是飯后點心。”錡軒溫柔的說著。她那發亮的面孔看起來真的很吸引人。
  “不會吧!”水平可怜分的注視著他,“我可不可以先吃點心?”
  “大概不行。”他笑著自身后將一大堆的講義拿出來,“我今天一整天都窩在書店里,光是為了找這些東西,整理我那些早就還給老師的功課,都快弄得我消化不良了,你該不讓我失望吧?”
  水平的表精很失望。沮喪又認命的拿起那些講義。
  她的樣子很不快樂,可是她的心卻不是這么一回事!
  其實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做任何事她都是開心的,不管那些是她曾經多么厭惡的事情。
  愛情的魔力。
  很不可思議?嘿!你自己去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她站在門口,仿佛那里面住的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可怕的餓鬼一樣。
  她猶豫著伸手想按鈴卻又怯懦的縮回來——
  “錡奇?”宗撼溫柔地催促著,“按鈴啊。”
  她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不行——我真的沒辦法——”
  他溫柔卻又堅定地注視著她。“我在這里,沒什么好可怕的。他們是你的父母,不會有事的。如果到時候你真的很不能忍受,那我們立刻就走好不好?”
  她仍是搖搖頭,一股想要逃走的沖動強烈地敲擊著她的心髒。
  她近乎哀求的看著他,“我們下次再來好不好?我現在真的不行!”
  宗撼歎了口气,他也不想勉強她,看她受苦,他的心比她還難過!可是她終究要面對的,不是現在也會在將夾,他如果不知道她所要面對的是什么,那他如何能幫助她?
  錡齊不安地站在那里,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無助地想著理由,任何可以不要去面對的理由。“我試試!”她焦急狂亂地說著:“我真的試過了!可是——沒用的!宗撼——”
  “錡齊——”他握著她因為緊張而出汗的雙手。“我知道你試過了,可是你不也答應我再試一次的嗎?如果這次仍然不行的話,那我答應你再也不逼你了,好不好?”
  “可是——”
  “錡齊。”
  她無奈地垂下眼,深吸几口气,“好吧!”她伸出手,按了門鈴,在那几秒鐘之間卻仿佛過了一生一世。
  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他們曾經也是人人稱羡的模范家庭,父慈子孝,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而今她卻連家都不敢回了!
  她曾是品學兼优的好學生,她曾給這個家帶來無數的榮耀的歡笑,為什么才几年的時間她卻變成這個樣子?
  “錡齊?!”一聲不可思議的輕呼打斷她的回憶。
  她勉強地擠出笑容,“嗨!媽,我帶一個朋友回來。”
  “伯母。”宗撼微笑的朝老婦人打招呼,并不意外她臉上的笑容是那么僵硬。
  錡母不自然地朝他點頭微笑。“你好,進來吧。”
  宗撼握緊錡齊冰冷的雙手,鼓勵的輕輕推她,“走吧。”
  “請坐——我——我去倒水,錡齊的爸爸等一下就在來了——”錡母不自然地招呼著,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廚房里。
  宗撼打量著這間房子,地方不算大,一般公寓的形式;布置得頗為雅致,看得出來是有教養的人家。
  “我爸爸是公務員,再過兩年就退休了。”錡齊僵硬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几乎是一片空白。“我媽是家庭主婦,很單純的一個人。”
  “錡齊,放輕松。這是你的家不是刑場。”他安撫的看著她。“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這次一切都會好的。”
  “是嗎?”她干笑兩聲,“你剛剛沒的看到我媽的表情吧?她就算是看到鬼也不過是這樣而已!”
  “錡齊——”錡父走了出來,有几分興奮。“你回來了!”
  “爸——”錡齊站了起來,眼眶濕潤。
  “回來就好了。”錡父點著頭,對這件事表示他的欣慰之情。“這是——”
  “宗撼。”錡齊轉向他:“宗撼,這是我爸爸。”
  “錡伯父,”宗撼微笑,至少這個家里還有人把錡齊當成正常人看。
  “你媽——”錡父勉強地笑著,“她在廚房里弄東西,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
  “不用了!”錡齊連忙搖頭。“我們不在家里吃了,我只是帶宗撼回來給爸媽看看而已。”
  “喔——宗先生是做什么的?”
  “保全業。我和我的朋友賀東合開了一家保全公司。”
  “賀東是國恩的男朋友。”錡齊附加補充。
  “喔——那很好——那很好——”錡父不停地點著頭,眼角一直看著躲在廚房的妻子,“我去看看你媽,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他不自在的指指家里,“帶宗先生四處看看嘛!你的房間一直沒動過。”他邊說著,人已經進了廚房。
  “好。”錡齊迅速站了起來。“宗撼,我帶你去看我以前的房間。”
  宗撼跟著她站起來。“錡齊?”
  “什么話都不要說。”她走到前面,聲音里有偽裝的堅強。“進來吧!”
  宗撼跟著她轉進她曾住過的房間,無法不注意到門口有鐵門被拆除過的痕跡。
  這就是錡齊當年被關過的地方——他不由得一陣心痛!現在他卻迫她再次面對那恐怖的回憶。
  錡齊站在房間里望著擁有她十多年回憶的地方。她指著那張床,“我曾經被綁地那上面長達一個禮拜之久。”
  “錡齊!”
  她伸手去碰那張床。“每天都是由我媽送東西進來給我吃的。”她跌入回億之中,雙眼里寫的都是可怕的扭曲:“這里沒有窗戶——本來有的。可是有一次我從窗戶逃走了,所以他們就把窗戶封了起來,在那里。”她指著被衣櫥擋住的一面牆。
  宗撼注視著她不敢說話,其實也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錡齊撫摸著房間里的東西,那上面輕輕地覆蓋著一層塵埃。“那兩年間,我一直都在逃跑、被抓回來、再逃跑、再被抓回來的生活里循環著——我吸毒——他們送我到進勒戒所;因為我爸爸是公務員,他們伯會影響到他的工作,所以不敢送我到政府的勒戒所,只好進私人的勒戒所——”她回想到那段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那里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勒戒員全都是吸血鬼!他們不給我們東西吃、強迫我們勞動,說是為我們好,事實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体有錢,他們甚至供毒品給你,如果你沒錢,連飯都沒得吃!”她抱緊自己,感到可怕的寒冷。“我正好是沒錢的那一种,有個勒戒員提供了一种交易給我:我給他身体,他給毒品和食物!”她凄慘地笑了起來,絲毫不覺已淚流滿面,“我差點同意了——天知道我那時候為了一口毒品連生命都可以了賣!可惜他太沒耐心了,他等不到我同意就想強奸我!那天晚上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圣誕節,我用他桌上的煙灰缸打破了他的頭之后逃了出來,天气好冷……我沒地方去只好躲在人家的門后,翻垃圾桶的東西——”
  “天哪!不要再說了!”他猛然打斷她,用力將她擁進怀里。“不要再說下去了!對不起——我真的好抱歉——”
  “我一直好冷、好冷……”她哭了起來,將所有的痛楚全都化為淚水宣泄出來。“來當我再度醒來,我看到老將的臉——他一直說沒關系了一切都過去了——可是我知道——我知道它不會過去r它一直在我的心里——”
  宗撼心痛得落下淚來;那是一种什么樣的生活?她的過去居然是那么悲慘!
  而她活了下來,她竟沒有崩潰發狂!
  “真的會過去的!”他喃喃自語地說著:“你永遠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永遠都不會了!”
  錡齊點點頭硬咽著:“我真的好希望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我真的好希望——”
  “錡齊——請宗先生出來吃飯吧。”她的母親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站在門口,眼里寫著不安和恐懼。
  “伯母——”宗撼連忙用他的身体擋住她的淚水。“錡齊不太服舒,我想先帶她回家了。”
  “不舒服?回家?”錡母不自然地笑了笑,“哪里不舒服?是不是——”
  “不是!”錡父堅定地打斷她。“錡齊不會再做傻事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錡母很努力的想平息自己內心的恐俱,可是——
  可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恐懼感,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她!
  她鐘愛的小女儿被毒品茶毒得連她都認不出來!日日夜夜尖叫著哀求他們給她一點毒品——她的女儿啊!
  “我——我只是——”她害怕地掩面痛哭,“我只是忘不掉!我沒辦法忘記!”
  錡齊顫抖地自宗撼的怀里抬起頭來,勇敢地笑了笑。“我知道!我根本就不該回來的——我——很抱歉——”
  “錡奇!不是這樣的!”錡父慌亂的搖頭。“我們沒有不歡迎你回來,你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怎么會——”他說不下去了,淚水淹沒了他所有想說的話。
  錡齊哭著搖頭,“我說過沒有用的,你為什么不相信!”她對著宗撼哭吼:“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她沖出房間,沖出這個家——一切真會過去的嗎?叫她如何相信?
  “錡齊!”
  宗撼拍拍錡父的肩,“她不會有事的,我會照顧她的。”
  “那就拜托你了!”他老淚縱橫的說著:“是——是我們對不起她!”
  “錡齊!錡齊!”宗撼在小公園里追著她。“等一下!”
  她傷心的停了下來,心痛得几乎分不清楚東南酉北!“你還來做什么?你追我做什么?你瞎了嗎?沒看到連我的父母都不要我了!”她淚如雨下,鳴咽地控訴著:“說慌!說什么一切都會過去!統統都是說謊!”
  “錡齊!”宗撼抓住她的肩膀。“不要這樣!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樣子!你冷靜一點听我說。”
  “我不要听!說來說去還是那些,我不相信!”
  “錡齊!”他用力扳住她的身子。“你冷靜一點行不行?”
  “不行!”她狠狠地瞪著他,淚眼模糊表情卻是惊人的,“你說!你老實說!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我吸過毒、我是個太妹,現要你了看到了,我是個坏到連我母親看到都會害怕的人!你不在乎嗎?你真的不在乎嗎?”
  “我當然在乎!”他气得大吼:“你就是要听這個是不是?你就是要證明你根本不值得愛,不值得任何人付出是不是?我當然在乎!我不是圣人,我只是個平凡的男人我怎么會不在乎!”
  “你也在乎的。”她委屈地哭著,“你終于承認了。”她擦擦淚水,苦笑著開口:“我很奇怪你怎么不問我,那個家伙到底有沒有得手?你問啊!你不是也想知道嗎?”
  “不是那個樣子的,你為什么不肯听我說?”宗撼歎口气,輕輕的抱著她。“如果你肯安靜下來听我說,你就會明白的。”他帶著她在小公園里坐下來,凝視著哭紅的又眼。“錡齊,我當然在乎,可是我更在乎你!那些過去的事為什么不讓它過去呢?我愛的是現在的你、未來的你,或許有一天我也能學著去愛過去的你,你明白嗎?”
  她低著頭不說話,淚水卻漸漸停了。
  “你的父母有一天也能接受現在的你的,你要給他而時間,我們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可是我們可以改變未來啊!”
  “你在安慰我!”
  宗撼笑了起來,輕輕替她拭淚。“你哭成這個樣子我能不安慰你嗎?”
  “所以你剛剛說過的話根本不能算數。”
  “誰說安慰人的話一定是假的?”他凝視她。“傻瓜,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何必騙你呢?”
  錡齊終于抬起眼看他,眼里的脆弱令他心疼。
  宗撼抱緊她,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溫柔的摩擦著。“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用一輩子來考驗我。”
  “宗撼?”她不可思議的低喃,楞楞地望著他。
  他笑了起來。“不要光是叫,這是我第二次向你求婚了,難道你不能有比較好的反應嗎?”
  錡齊想了一想,在他那柔情似水的眼光下慢慢靠近他——
  她溫柔而羞怯的吻著他。
  不知道在宗撼的心里這算不算是“比較好的反應”?
  “為什么要我做這种事?”國恩咕噥著抱怨,不習慣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好怪异喔!”
  “不要抱怨!現在你是我的秘書,應該有點端庄的樣子。”老將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老是覺得呼吸困難,他忍不住咕噥:“我也很不好受啊!都是賀東,說什么這樣才有用——我很能還沒派上用場就先窒息而死了!”
  “該死的陸明昌!一點知識都沒有!他難道不知道現在真正的權勢的人根本不是這樣打扮的嗎?活在五十年代的笨蛋!”她低聲詛咒著。
  “他來了!”老將連忙抬起頭,整整自己的西裝。
  “陸先生。”
  陸明昌莫名其妙的打量著他們,“兩位是?”
  他居然穿著運動裝!國恩看傻了眼。
  該死的賀東!
  “我們是保全公會的人。”老將有模有樣的說著,朝國恩揮揮手:“把東西交給陸先生。”
  國恩將她們偷到手的東西送到他的手上。
  “這是您委托我們的嗎?”
  陸明昌一看到那只小豬就有气!他面色不善地點點頭,“是。”
  “我們的人已經完成任務了。”老將示意國恩將那張單子送到他的在前,“這是我們的收費。”
  陸明昌一看到上面的价錢便怪叫起來:“五十万?你搶劫啊!”
  “咦?陸先生難道事先不知道我們的收費標准嗎?”
  “跟我接頭的那個人又沒說!他只說等東西到手之手再付錢就可以了。我問過了,根本不用這么多錢的!”
  “喔!他沒告訴你,我們的計費標准是隨著任務的難易而改變的嗎?”老將故作惊异的說著:“我們的人在這次的任務中受了傷,當然費用要高一點的。”
  陸明昌不悅的瞪著他,“那是她的功夫不好,怎么可以算到我的頭上?難不成她要是在這件任務中死了。我還得償命嗎?”
  國恩蹙眉頭。“陸先生,話不能這樣說,我們的人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貴公司用不正當的手段所造成的——”
  “不正當的手段?”陸明昌脹紅了臉叫起來:“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用了不正當的手段?”
  老將看了國恩一眼,神態自若地開口:“据我所知,陸先生打算將我的人送警的,不是嗎?這可是違反了我們的合約喲!”
  “我——”陸明昌嘴硬地:“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們的人?万一真的是小偷怎么辦?”
  “那也該等抓到了問個清楚之后再做打算的,不是嗎?怎么事先就通知了記者呢?”國恩老實不客气地反問。
  “誰告訴你們的?根本沒有那回事!”他死也不肯承認。
  老將和國恩對望一眼,國恩聳聳肩,再度拿出一張單子交給他。
  陸明昌一看差點昏倒!“八十万?!”
  “你再說我就漲到一百万。”老將閒閒地說著。
  “什么?”他叫了起來。
  “因為你不肯認錯。”國恩竊笑著回答。
  “如果我不付呢?”
  “可以啊!,那你在保全業這一行就混不下去了。”
  “你們這是威脅我?”他气得綠了臉。
  老將有些怜憫的搖搖頭。“不是威脅,而是要維護我們的規矩;你既然已經雇用我們了,就不應該再打坏主意,要不然這些事也不會發生的。這是規矩,你破坏了我們的規矩,如果不讓你付出一點代价,將來大家都這樣那我們還混什么?”
  陸明昌望著眼前的兩個人,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先生!賀先生來了。”此時佣人在門外叫著。
  “叫他自己上去!”他沒好气地說著。
  “可是…”
  “可是什么!沒看我在忙嗎?”他大吼。
  “喔……”
  老將和國恩對看一眼,強忍著笑意。“到底怎么樣,陸先生?”
  “五十万!我只付五十万!”
  “這种事是不可以討价還价的,”國恩裝模作樣的說著。
  “你們都可以漲价,我為什么不可以殺价?”陸明昌瞪著她,突然蹙起眉頭:“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見過你?”
  “不可能吧?”國恩有些緊張地笑了笑,心想該不會那天晚上被他看到了吧?“我很确定我們沒有見過面。”
  老將連忙插嘴進來:“陸先生,我們的時間很寶貴的。”
  陸明昌這才不甘不愿地轉回目光。“那你說怎么辦?”
  “五十万吧。”
  “先生!”國恩不賀同地開口:“這樣不好吧?”
  陸明昌卻已如獲大赦一樣,將支票開好推到老將的面前。“這是我們的事,你只不過是個秘書,不要插嘴。”
  “你——”
  “無所謂啦!”老將推推國恩,示意該走了。
  “好吧!”國恩忿忿地瞪了陸明昌一眼。“那我們就先走了。”
  “不送。”他沒好气地回答。
  國恩气沖沖地走了出去,老將無奈地跟著她,順手將門帶上。
  陸明昌債怒地將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就這樣又損失了五十万元!
  “賀東!”他咆哮著:“賀東!”
  沒人理他,他奇怪地站了起來。“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他吼著打開門——“你怎么了?”
  他的管家居然被綁在沙發上!
  “怎么回事?”他連忙替他松綁。“你怎么會被綁在這里?”
  “兩個賀先生帶走了小姐!”
  “兩個賀先生?怎么會有兩個賀先生!”他急得大吼,沖上樓去。“水平?水平?”
  “我那時候就想告訴你,你不听我說的!”管家叫了起來:“那現在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陸明昌沖進女儿的房間里,梳妝台的鏡子上用口紅寫著:
  我過几天就會回來的,我會打電話。水平。
  他泄气的跌坐在地上。“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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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掃描校排:風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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