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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終于又到了學生們最happy的好日子──放寒假曠!正式放寒假的那一天,史慕岩“老早”就興匆匆、喜孜孜地在男生宿舍外“站崗”,守株待“免”地等著她的大肥兔──韓若雨的出現,准備“押解”、“遣送”他回家。
  經她小心謹慎、緊密無縫地護送,最后,總算一路平安無事地回到家。一回到家,史慕岩一看見“恍同隔世”的史母——趙馨齡,馬上像只八爪章魚地緊緊黏住趙馨齡,對她撒嬌,好不親密。
  反觀韓若雨,一看到自己火爆的老媽──徐沁玟,僅僅只有一句:“我回來了!”其它的就沒了下文,气得徐沁玟牙痒痒的直“磨牙”。
  因此當天晚上,兩家合并在韓家一起舉辦的“接風宴”時,更顯得熱鬧無比,尤其是在徐沁玟懲了半學期無人可“清算斗爭”的忍耐之下,更是將晚餐掀起至最高潮、到最高點的程度。
  寒假嘛,若不好好“玩一玩”,豈不是太對不起當初“發明”寒假的先人了嗎?是吧!
  所以,當然嘍,對于史慕岩這個“鬼”計多端、變化無常的鬼精靈,又開始在盤算她的偉大計謀了。
  這號人物,要她一天不動歪腦筋“設計”韓若雨,捉弄捉弄他玩玩,她就整天渾身不對勁,好象机器若不上油,就會喀吱喀吱作響一樣。
  所以,她只好“委屈”自己的大腦了,每天想出一种“玩他”的鬼點子整他!
  而這种話,就只有她自己敢說而已;這要換作是別人听到了,八成不吐血身亡才叫見鬼!
  像現在,都已到達法國的沙木尼了,她仍舊不懈怠“玩”韓若雨的“任務”。
  沙木尼──位于阿爾卑斯山谷間,法國滑雪胜地之一,也是攀登白朗峰的起點,日內瓦亦在附近。
  此時,他們正在匡MontBlane飯店的大廳吵得不可開交,原因是──為了房間。因為史慕岩堅持兩人一間房。而韓若兩卻堅持一人一間房。
  其實這也不能怪韓若雨不知禮讓,誰教史慕岩自己有大多的“不良紀錄”了,難怪韓若雨會這么“頑固龜毛”,實在是貞操第一,不能苛責他啊!
  柜怡服務人員見他倆吵得很快樂,于是便開口對他們說道:
  “Excusenme?房間還很多,請別為此爭吵,傷了游玩的興致,OK?請兩位先到一旁再多加‘好好溝通’,溝通完之后。再告訴我也不遲。”五十多歲,一臉和藹,他客气地說著,說得韓若雨和史慕岩不禁為自己的舉止感到臉紅,真是丟臉到极點!
  史慕岩紅著臉向柜怡服務人員道聲抱歉后,她拖著韓若雨到角落邊繼續“討論”
  “都是你啦!丟死人了!”史慕岩首先發難,朝她的阿娜答開炮。
  “我?”韓若雨不以為然地挑高眉。“明明不知道是誰像只‘牛’似的,還敢說別人?”罵人不帶髒字也是他的高招之一,指桑罵槐地說史慕岩的脾气固執得和牛一樣。
  只差沒說她是“混世牛魔王”投胎轉世罷了!
  “你……”史慕岩一听,整個人差點噴火。“隨你怎么說!反正一間就是一間,不然,你晚上去睡阿爾卑斯山算了!”她雙手抱胸,一副沒得商量。
  “可以!”韓若雨想也不想地就開口答道,他才不怕。
  “你……”史慕岩气得咬牙切齒、雙頰鼓脹,旋即一想,口气放柔了些:“又不是雙人床,你緊張什么?還是……你真想‘要’?”她一臉很不正經地笑。
  “你……你少胡說!”這下換韓若雨臉紅,說話結巴。
  “要不要?”
  “不要!”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彼此都不肯退讓;就連那個柜台服務人員也覺得好玩地抿著嘴在輕笑。
  雖然听不懂中文,但他光看表情就夠了解了,真是所謂的“一目了然”;表情,畢竟也算是國際語言的一种。
  “好!韓若雨,算你狠!”她說完后,人跨步地走向柜台。
  “商量好了嗎?”柜抬服務人員輕輕喉嚨,赶緊換上一副職業面容。
  “對,一間!”她簡短地答。
  “兩位一間?還是……”
  “我一間。”
  “那位先生?”
  “他要睡阿爾卑斯山。”
  “這倒也不錯!這是小姐您的房間鑰匙,請往這邊走。”辦理好住宿登記,他將鑰匙交給史慕岩。
  “謝謝。”史慕岩道完謝,提著行李,便住房間方向走。
  他笑笑,准備等著韓若雨上前。
  “先生您呢?決定睡阿爾卑斯山了嗎?”他幽韓若雨一默。
  韓若雨頓時漲紅臉,滿臉不好意思。“我和她一間。”
  “小倆口不要凡事都吵,有時讓著點也是不錯的:再說,不一定要雙人床,一間房間也是可以單人床,不是嗎?”他在剛才便把房間安排成單人床一間。
  唉!那是因為你沒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啊!韓若雨在心底歎气地想。
  “我給你另一只房間的備用鑰匙,万一她將你鎖在外面時,你才能夠開門進去。”
  韓若雨辦好登記:道完謝后,也跟在史慕岩后頭走。
  他但笑著,心想,這對東方帥气女孩和漂亮男孩可真有趣,好一對冤家!
  這場房間風波,總共花了一小時半方才落幕。
         ※        ※         ※
  房里的史慕岩正來回不停地在地毯上踱步,踱得都快把地毯燒出一個洞來了。
  她很生气……哦,不!正确地說是非常忿怒、气呼呼地像只河豚在呼吸!
  什么嘛!要同一個房間是為他好耶!那死小子竟然一點都不領情?哼!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故意和我唱反調?簡直就是擺明了和老娘我過不去、找我碴嘛!
  她一想到來法國的沙木尼這一路上的情形她就有气!自從到法國机場……哦,不!應該從中正机場開始算起,就馬上有N數雙的眼睛開始盯著她的阿娜答瞧,而且,還全部都是光明正大兼明目張膽地看!
  這种情形就如此地一直維持到在法國下了飛机、到目的地沙木尼,甚至都已經到了飯店,還是有人在盯著她的若雨看!而且全都是用“有色”的眼睛!
  一想到這儿,她不禁開始光火,并開始后悔自己當初提議去法國自助旅行的事,自己早就該想到,法國是個最容易發生异國戀情的國家之一,且還是個“男女皆收”的國家。
  早知道就不要來這個“濫漫”的國家,她想著;不過幸好沒有安排到巴黎去,要不然的話,她想她的阿娜答絕對活不到回台灣的!尤其是貞操,“失”在哪一個人的手里都還無從查起咧!
  唉!其實說來說去,哪還會有人比得上她的“色”呢?對吧!
  叩叩!史慕岩的房門響起兩聲敲門聲。
  在房里的史慕岩皺著眉納悶著,她一時想不起會有誰敲她的房門。
  “誰?”她問,站在門后。
  門外的人先輕咳一聲。“是我,若雨。”
  遲疑三秒,史慕岩還是開了門。“有何貴干?韓先生?”
  “哦,沒什么貴干,只不過這里恰巧也是我的房間而已。”他故意忽略史慕岩臉上淡漠的表情,冷靜地說。
  史慕岩聞言,挑高一邊眉打量著韓若雨,繼而露出似笑非笑的樣子。“哦,是嗎?那可還真‘巧’啊?您說是吧?”
  韓若雨也不生气,只是面無表情。“可以讓我進去嗎?真不會要我去睡阿爾卑斯山吧?Please?”
  當然不會!史慕岩心底如是想。“進來吧,我可不想再丟一次臉了!”她死鴨子嘴硬,擺出一副寬宏大量地說。
  “謝謝。”他提行李進去。
  史慕岩將門關上。
  “對了,待會儿想出去外面逛逛嗎?”
  “不了!”搖搖頭,她答:“等會儿吃完晚餐我想早點休息,明天才有体力可以玩。”
  用過晚餐,史慕岩在飯店外走完一圈后,就回房間休息了。
  至于韓若雨呢?不用想,當然也只有乖乖被逮回房間關禁閉一途,睡覺去啦!
         ※        ※         ※
  隔天他們起了個大早,准備開始自助旅行的第一天。
  他們第一站決定登山,游覽沙木尼的象征──JacquesBalmat、deSaussure兩尊銅像,而銅像皆位于賭場前。
  按著,他們搭乘纜車上山頂,經過隧道,再乘升降梯到達南岭瞭望台;在台上。由于冰雪反射強烈的陽光。所以极為耀眼,史慕岩也不時發出自內心深處的贊歎与贊賞聲音。
  “哇!好漂亮喲!簡直比阿里山日出還神耶!”史慕岩忘情地出聲惊叫。
  韓若雨轉過頭看她,不語的唇邊彎起漂亮的弧形。
  巨大的白朗峰高聳在眼前,左側有阿爾卑斯三大北壁之一的山岩突起,煞是壯觀;而遠處亦可望見馬拉和恩峰三角形的山頂。
  游興大起的史慕岩拖著韓若雨搭乘瞭望台的纜車,越過自谷春季滑雪場頂端,以及吉昂冰河,一路盡情欣賞阿爾卑斯山群峰和凜例的冰河,一直沿續到艾爾波內忡;按著,再下降到古瑪耶附近的安特葉維村,亦是終點。
  玩過了這趟在世界上同屬類型旅游中最壯觀之一,同時也是最惊險刺激、提心吊膽的纜車之旅后,他們由白朗峰隧道回程。
  意猶未盡之余,史慕岩緊接著又拖著韓若雨玩另一條路線──“冰海”──冰雪之海。
  冰海,位于沙木尼東北方,他們搭乘登山電車到蒙唐維爾下車,然后步行至瞭望台;登上了瞭望台,只見眼下一大片遼遠廣闊的冰河盡收眼底;如此偉大景觀的确令人歎為觀止,稱之“冰海”實是當之無愧!
  這一美景,自然又讓吏慕岩嘖嘖稱奇不已,接下來,他們又搭乘纜車至冰海下面的洞穴游覽,此處自又是一處天然美景;最后,以此處作為他們一天旅游的結束。
         ※        ※         ※
  回到飯店、用過晚飯、洗完澡后,他們正在房間內休憩,覺得精神好多了。
  “唉!好羡慕住在這里的人哦!日日夜夜、月月年年地与這些壯觀的美景為伍,終其一生,真的!”史慕岩坐在床上,歎口气道。
  “這么羡慕,不會嫁給當地人就好了,多簡單的方法!”韓若雨不怕死地給她“建議”。
  “是啊,然后放你一個人回台灣‘泊’妹妹,是不是這么想?”她聲音有點“變調”地說。
  他挑高眉。“Whynot?”
  也不怕自己會葬身法國,韓若雨很敢地回答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史慕岩不愁反笑,不過是陰笑。“是嘛,有何不可?不過,在讓你回去之前。本姑娘會先把你閹了再放你回台灣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這么有把握閹得到手?”韓若雨繼續挑釁她。
  史慕岩深吸口气,簡直快气炸了。“就算閹不到手,我告訴你另一個方法,除——非——我——死!”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韓若雨一听,臉上立刻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狀似在思考事情。好一會儿,他開口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親口承諾的哦,以后可不能反悔!”頓了下后,他又說:“那從今晚起,你可要自己時時提高警覺了,搞不好我會在半夜趁你睡著時用枕頭悶死你,或者是明天乘滑雪纜車時不小心推倒你;又或者是在明天滑雪時,故意絆倒你,然后讓你摔死……等等之類的意外發生,你自己可要開始好自為之、自求多福嘍!反正我都已經對你提出警告,也告訴你,我可能會怎么謀殺你了!”他說得搖頭晃腦,一副真煞有其事的模樣,其實他是開玩笑的。
  不過他卻沒料到,自己此時的開玩笑到了待會儿竟然差點演出“天人永隔”的戲碼,嚇得他的心髒差點儿就跳出胸口跟自己說:哈囉!
  “好!算你狠!”這次史慕岩不再反唇相辯,她听到這些話之后,已經万念俱灰,再也沒有一丁點可以斗嘴的力气──不管那些話是假,抑或是真。“与其要讓你髒了你的手謀殺我,倒不如我現在自己識相點,自己了此殘生算了!”
  說完,她當真立即住小陽台走,毫不猶豫地一腳便跨出了欄杆外。
  只是想開玩笑的韓若雨,完全沒料到會有這出戲的發生,只見他呆了、傻了、茫了、愣了杵在原地動也不動,腦筋一片空白;但就在他的腦中尚處于“那[口也]安呢”之際。他的身体早已無意識地也奔到小陽台。
  他用力抱住史慕岩,死命地將她拖离小陽台,直到進了房間之后,他仍是沒有放手的跡象和動作。
  “放開我!你不要欄著我!反正我活著也只會想盡辦法、無所不用其极地想強奸你而已,一點用處也沒有!你還不如讓我自己死了算了,才不會玷污了你的手!放開我!你听到沒有?放開我……放開……”原本一直掙扎、一直吼叫的她猛然住口,停止了掙扎,只因她在掙扎中,不經意地瞥見了韓若雨的臉部表情。
  只見韓若雨一臉慘白、毫無血色,只是緊緊、大力箍抱住他怀抱中的人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因為他怕自己一放手,怀中緊抱的心愛人儿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彷佛自己所抱住的只是一團煙霧而已。
  “若雨……”她低聲輕喚。
  “別……別嚇我了,我好怕,我還以為你……”他的眼底淨是閃著惊駭与慌亂,顫抖著的聲音說明了他有多害怕。
  活了十九年來,韓若兩頭一次亂了平靜的心緒和自制力。
  他根本不敢想象,万一剛剛自己要是慢了一步,那……他想,他也無法活下去的!
  “別嚇我了,好不好?”他仍緊抱著她,顫著聲重复這句話。
  “不會了,我保證!不會了!若雨──”史慕岩同樣緊緊地反抱住韓若雨,堅定地回答。
  過了好一會儿,韓若雨慌亂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下來。在一恢复到平常狀態的時候,他突然察覺自己此時“激情大膽”的演出,他羞得赶緊放開史慕岩,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來,整張臉全漲紅了。
  原本依偎在她的阿娜答“甜蜜大膽”、“熱情激動”擁抱中的史慕岩不是笨蛋,當然也察覺到那個人的不對勁,她不禁有些光火了。
  “你是突然見到鬼了,是不是?”她雙手叉腰,活像想生吞活剝韓若雨似的。
  他聞言立即點頭,旋即又快速地搖頭。
  史慕岩看他一副拙樣,撇了撇嘴。“哼!看在你剛剛在乎我、救我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君子不与小人斗地饒過你,不跟你計較!”說得多天經地義、義正辭岩,好象她才是救人的人似的。
  真倒霉,救人還反被奚落。他可真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想歸想,韓若雨也不敢大聲說出來,只是在心底嘀嘀咕咕而已。
  開玩笑,他可想再多活几年的咧!
  是吧──換作你是他!
         ※        ※         ※
  隔天,他們的行程安排是去滑雪,程度雖不是有如奧運選手般高段,卻也還不至于爛到會跌個狗吃屎,一路從山上滾到山下玩“滾雪球”。
  他們著裝完畢,便搭乘到山頂上的圓形纜車,中途還可欣賞到冰河婉蜒的气象万千。
  原先以為今日可以好好大展身手、賣弄滑技的韓若雨和史慕岩兩個人万万都沒料到,中途居然還會發生“蜜蜂爭奪花朵”的插曲出來,惹得史慕岩差點就將阿爾卑斯山鏟成平地。
  對于那只高大魁梧、金發褐眼、產于原法國本土的“阿斗仔蜜蜂”,其實他們倆早就注意到了。打從他們一出現在搭車欲前住滑雪場的巴士站,他們就發現背后有人跟蹤他們了──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無所畏懼的。
  他的頻頻放電、大送秋波,使得史慕岩不禁怀疑,為什么他不會被自己的高壓電流電死?
  更气人的是,他竟然是對著她的阿娜答“放電”?簡直是人看不起人了,好歹我也是個美──女,居然不看我?真是大變態一個!她气呼呼地想。
  還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做“珍珠奶茶”!她拖著韓若雨赶緊离開,以免她有一股想殺人的沖動。
  因為再不快些离開,她也沒把握自己是不是會大開殺戒,將“那只蜜蜂”做成“標本”;況且;為了那种人犯下殺人罪名,多冤枉啊,一點都不值得!
  早知道就不來法國了,她想。早就該知道法國是個最容易發生异國戀的國家,不是嗎?我居然還親手把若雨住“火坑”里頭推?我真是大白痴一個!下次再也不帶若雨來這個“濫漫”的國家了!對。就是這樣……
  正當史慕岩獨自一個人發呆之際,“那只蜜蜂”已悄悄接近韓若雨,站在他面前。
  “嗨!滑雪嗎?”他問,操的是一口流利英語。
  “是啊!”不疑有他,天生非常“單純”的韓若雨友善地回答。不過他也不敢大意,他以為這名金發法國帥男是來打史慕岩的主意的,殊不知反倒是自己才是大野狼口中覬覦的小紅帽。
  廢話!不滑雪,難不成是作日光浴?白痴!回過神的史慕岩正好听到“蜜蜂”的搭訕問題,在心中不悅地咕噥著。
  “我叫蒂雷克.肯特斯,法國人,三十二歲,從商;你呢?請問尊姓大名?”他的眼光始終放在韓若雨一個人的身上,完全無視史慕岩的存在。
  干嘛?相親啊!大變態!快滾离我的阿娜答身邊,可惡!
  “我教你好嗎?我對于自己教人的技術很有信心的哦!”韓若雨的沒反應并沒有使他產生退卻之意,反而繼續努力不懈地賣力演出。
  史慕岩立即擋在韓若雨身前保衛他,以防他被“蜜蜂攻擊”。
  “喂!你算哪根蔥啊?”她示意韓若雨不要插手之后,惡狠狠地朝他吼道。
  總算,肯特斯終于“看見”史慕岩的存在了。
  “那么,你又算哪根蔥?”他反問,一臉盛气凌人,絲毫不把史慕岩放在眼里,自傲得很。
  “對于一個眼睛脫窗的瞎子,我有必要說明我是誰嗎?你配嗎?”她挑高眉,也是毫不畏懼。
  “你──你憑什么說我不配?”肯特斯微怒,臉部有點變化。
  史慕岩冷笑。“就憑你男女不介,就足夠證明你瞎了狗眼!”
  肯特斯一听,不愁反笑了。“無所謂,我男女接收。如果──你有‘興趣’,我也可以湊合湊合的,Lady!”未了,還不忘朝史慕岩拋個大媚眼。
  我還跟你童叟無欺咧!大變態就是大變態!她气得鼓起整張臉,但旋即一想,又綻開笑容。
  “既然肯特斯先生您和我的‘品味’一樣,我們倒不如來場公平比賽競爭,只要其中一方獲胜,另一方就得放棄這朵‘花朵’,另處‘尋蜜’,如何?”
  可惡的大色女!竟然拿我的“貞操”當賭注籌碼?大過份了!韓若雨有口不能說地在心底哇哇大叫。
  肯特斯搖著手指。“NO、NO-NO!好男不与女斗!”
  史慕岩嗤之以鼻。“算了吧,好男不与女斗?分明就是沒鳥的‘鳥人’嘛!笑死人了!”她反唇相稽回去。
  “你──媽的!”肯特斯終被史慕岩激起怒火,他抬起一手輪作拳狀,欲朝她揮去。
  對于他的攻勢,史慕岩同樣擺出架式,准備迎擊;不過,肯特斯的拳頭卻在中途被一直沉默不語的韓若雨給攔截了下來。
  “肯特斯先生,對于你個人對我的騷扰,我可以默不作聲、不予追究;不過,若你打算對我的女朋友出手,我不會就此饒過你的,懂嗎?”一口流利的法語,輕松悠閒的口气,但在語調里卻也同時透露出不可忽視的岩肅盛怒。
  女朋友?若雨說我是他的女朋友?耶──女朋友!女朋友!我是他的女朋友!哇哈哈哈好高興、好爽快喲!女——朋——友——耶!哇──
  史慕岩興奮得完全忘了自己正和肯特斯處于劍拔弩張的狀態之下,獨自一人暈陶陶、醉昏昏地陷入神智不清之中,整個人樂得簡直快輕飄上九重天了。
  這時的肯特斯不發怒,卻反握住韓若雨的雙手,更進一步地說道:“今晚一起共進晚餐好嗎?讓我倆在月色皎洁的夜里,耀眼壯麗的阿爾卑斯山下,享用專屬于我倆的浪漫晚餐,好嗎?”他緊緊抓住韓若雨的雙手,臉上散發期待之光。
  韓若雨則赶緊先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他打了個超級大冷顫,不是因為山上天气寒冷,而是因為肯特斯說的那些肉麻話。
  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几步,全身禁不住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些就覆蓋過阿爾卑斯山的瞪瞪白雪;好恐怖啊!他想。
  在一旁神游陶醉的史慕岩,恰巧听見肯特斯發表的超級嗯心宣言。她猛地回過神,不由得也打了個寒顫,作出一副想吐的樣子。
  不死心的肯特斯仍繼續對韓若雨發動攻勢,正在想盡辦法要將他弄上手。
  眼見自己的愛人同志、阿娜答有難的史慕岩,腦中立刻浮現一招可以擺平、制伏大變態的招式。她愉偷摸摸、無聲無息地走到肯特斯背后,然后抬起一腳,“輕輕”一踢……
  唉!可怜的肯特斯就這么自己一個人地在玩“滾雪球”游戲,且一路上還不時可以听見他玩得很“快樂”的“興奮聲音”──
  “哇啊啊啊──救命啊──”他慘叫著;一路慘叫的聲音紛紛引起同在此地滑雪游客的注意,大家全看著“一粒雪球”滾過自己身邊,而且還會說話,莫不發出嘖嘖稱奇之聲。
  “哼!活該!誰教你要勾引我的專屬物!是你自作自受!你啊,自己到阿爾卑斯山下吃晚餐吧你!咧──”史慕岩朝持續滾動的肯特斯扮個鬼臉。
  韓若雨則是人翻白眼地搖頭歎气,早該預料得到的,不是嗎?
  自己可也是喜歡她那個調調的,只是──可怜了肯特斯!
  唉──凄慘喲!
         ※        ※         ※
  离開了沙木尼,他們往西南,前往法屬阿爾卑斯山區的大城──格勒諾布爾,它是一座真正的現代化大都市,亦是《紅与黑》名作家斯丹達爾的出生地。
  有了在沙木尼住宿的前車之鑒,這次登記房間時,韓若雨一律保持沉默,任由史慕岩作主,他可不想再丟一次臉了!
  他們第一站首先到巴士底堡;由堡上望去,可以瞭望伊塞爾河及遠處的山巒,市街全景盡收眼底、一覽無遺;而后,經由巴士底堡往東轉,前往十六、十七世紀、是當地一位大公爵雷德基魯的邸宅改建而成的市立公園;參觀為紀念斯丹達爾而建立的紀念館;游覽圣安卓教堂最大的特征──八角形的石造尖塔;參觀格勒諾布爾最值得夸耀的文化遺產──在十五、十六世紀為多芬地方議會所在,在十九世紀改建成哥德式与文藝复興風格的混合体的法院;到格勒諾布爾美術館;最后,以大加爾都西修道院作為結束。
  由于格勒諾布爾是座現代化大都市,且觀光游覽點全位于市區之內,因此只需一天時間即可;不過,他們為了不止是走馬看花,因此,他們安排兩天時間在此地游逛。
  這一站,同時是他們結束在法國旅行的最后一站,明天一早,就又要搭机轉往下一個目的地──關島。
  這一天晚上用過餐后。他們不再四處遛達的,早早便回房間休息,順便整理一下行李,明早才不至于手忙腳亂的。
  “喂!若雨,我們以后結婚再到法國來度蜜月,你說好不好?”她坐在床上一邊整理袋子、一邊朝浴室喊話。
  “什么?你說大聲點,我听不見!”韓若雨他拉大聲音回話,他此刻正在洗澡呢!而方才史慕岩說話的同時他正好在沖水;因此,她的音量便被沖水聲吃掉一大半。
  什么嘛!你難道不知道“好話不說第二遍”的意思嗎?她不滿地咕儂,心想,一定是她的阿娜答又在借故裝傻,閃避她的問題。
  “你剛說什么?我真的听不清楚!”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又問一次。
  史慕岩聞聲回過頭,卻被眼前的“美景”完全地吸引,勾去魂魄。
  濕洒洒的發梢滴著晶瑩剔透的水珠,身上隱約散發出沐浴后的淡雅清香:
  史慕岩不自覺地吞了好几口快滴出來的口水,膛大雙眼、死命地猛盯著韓若雨瞧,活像打算把他看穿一個窟洼似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已快要跳出來和她說“哈囉!”了。
  好帥、好性感哦!簡直比場姆克魯斯、梅爾吉勃遜、李察吉爾還要帥、還要性感N万倍;比阿諾、史特龍還要健美、強壯N万倍……
  真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總歸一句,就是──好性感哦!
  韓若雨見她露出一臉色相,好似隨時都會扑上前的樣子,他無意識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順手拉緊了衣服,整張臉漲紅得像只煮熟的螃蟹。
  “喂!回魂啦!”他叫她,距离她有十步之遠。
  “啊?什么?”雖回過神來,她卻仍是有點迷迷蒙蒙,搞不大清楚狀況。
  “什么?快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吧!我可不希望被‘淹死’在房間里面,還被當成全球頭條新聞。內容是:‘法國格勒諾布衍市的一間飯店房間里面,今早發生一宗离奇死亡案件,被害者是一名台灣男性旅客,殺人者則是和他一同前往自助旅行的台灣籍女孩,而她所用的作案工具是──口水!’的新聞。”臉雖然紅,韓若雨照樣挪揄她。
  一听到被挖苦、嘲笑,史慕岩的神智是再清醒不過了。
  史慕岩朝他丟出一個大枕頭。“你剛說誰會說全球頭條新聞?”她下床,雙手叉在腰上,一臉窮凶惡极。
  韓若雨把枕頭接個正著。“誰?我不知道啊?我有說是誰嗎?”他跟她裝傻,困惑地說。
  “韓——若——雨,你找死!”她大吼一聲,快步往韓若雨移動。
  于是,兩個人便在空間有限的房間內相互追逐玩耍著。
         ※        ※         ※
  結束法國之旅后,他們搭机直接前往關島。
  而在搭机的過程當中,韓若雨曾經數度想跳机自殺;原因無它,就為了一大早發生的“Wonderful”事。
  一回想起清晨所發生的事,他又無法控制地滿臉通紅,還引來空中小姐的特別關照她們以為他發著高燒,甚至還熱心地在飛机上為他找醫生。
  殊不知,他是為了和此事完全搭不上邊的另一件事——“都是色女起的禍”。
  离開法國當天,清晨五點鐘整,韓若雨是在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覺中醒過來的。
  他睜開一雙蒙蒙瓏瓏、迷糊愛困的雙眼,查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他愈睡愈覺得難過、愈睡愈覺得床愈窄、愈睡愈擠、愈睡愈小、愈睡愈喘不過气,而且還很熱!
  熱?這個字眼和不對勁的想法与感覺,立刻傳送進入他的大腦里面分析運作。一月天的法國很熱?不會吧?就算現在全球溫室效應的确是不正常,但也還不至于不正常到冬天會“很熱”吧?
  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他開始四處查看,想找出原因。
  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他“花容失色”、放聲大叫地一腳把壓在他身上的“障礙物”踹到床底下,自己則是嚇得立即往后退縮到与床頭板黏在一起才停住,雙手反射動作地抓緊衣服……
  衣服?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怎么不見了?我的衣服在哪里?
  刺激一和緊接而來的刺激二,終于把他愛咽的愛睡虫赶跑了,他現在的神智是再清醒不過的了。
  卻又旋即聯想到“刺激三”,他拉大被子,往下面看……
  幸好!他吁口大气,“那一件”還穿著──
  可也不對啊,衣服咧?他赶緊四處找尋,不知在何時早已和他失散多時的衣服,同時也希望當他找到的時候,他的衣服不會已經慘遭毒手地被摧殘、分解……
  另一方面,被踢下床的“障礙物”也被嚇得惊醒過來,還以為發生十級大地震地大喊:“地震了!地震了!得赶快躲到床底下才行!若雨!你怎么還坐在床上不動?你不怕被掉下來的天花板壓死嗎?快啊!”她一邊叫,一邊伸手拉韓若雨的手,想把他拉到床底下避難,同時卻也接触到一雙欲殺人的目光;這時的她才明白,原來剛剛不是什么十級大地震,而是被她的愛人、阿娜答踢到床下去了。
  呵呵!沒錯沒錯!剛剛壓在韓若雨身上的“障礙物”就是史大小姐──慕岩是也。她把自己弄得就像只八爪大章魚般的手腳死死、緊緊地黏纏在韓若雨的身上;可見韓若兩也是費了好大一股腳勁儿,才把她踹到床下去的。
  “嗨!早啊!”史慕岩打個大哈欠,口气輕快地說。
  韓若雨的臉上卻是一陣紅、一陣白地相互交替著。“嗨……嗨你個……頭!我……我的衣……服……衣服呢?”他結結巴巴,好不容易才拼湊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衣服?”史慕岩露出困惑的表情,有點不大了解地跟著重复。好一會儿,她拍下手,一臉恍然大悟。“對了,衣服!喏,在那儿嘛,好好的,沒‘破身’喲!”說著,手順便指向不遠處的地上。
  韓若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四平八穩地躺在那里睡大頭覺呢!
  但戲卻沒因此而下檔,還有后續發展、壓軸好戲例!
  “你……干嘛……無緣……無故脫……脫我的衣……衣服?”
  “我冷嘛!”她抓抓頭。“昨晚睡到一半突然覺得好冷,就想說和你擠一擠可能就不會那么冷,又想到說可以用体溫生熱法,于是就‘順便’把你的衣服脫了下來;再說,好歹找也是個未嫁人的黃花大閨女,總不能真要我脫衣服吧?所以嘍,你是男的,理所當然就該由你‘負責’脫嘍!”
  黃花大閨女?我看正确的說法是──超級大色女才對吧!韓若雨心底不敢苟同地想。
  史慕岩又打個哈欠,瞥了韓若雨一眼,說:“喂!你干嘛把自己縮得像只烏龜似的?還用被子把自己包捆得像粒粽子?干嘛呀?”頓了一下,她想到為什么了。
  忽然間,她臉上浮現狡猾、不怀好意、曖昧的笑容,挑高眉。“嘻嘻嘻,你防得這么‘緊’,該不會真的‘想要’吧?對不對?”
  韓若雨的臉更紅了,他也感覺到自己的雙頰非常滾燙,几乎可以用來煎蛋了。
  “亂講!你……你少胡說八道!我要去梳洗了。”他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急促地閃入浴室里面。
  在外頭的史慕岩看他一副純情的樣子,不禁抱著肚子縱聲大笑,笑得淚水都流了下來。
  “哇啊啊啊──史慕岩──”浴室里的韓若雨同一時間傳出惊叫聲。
  “干嘛啦?叫那么大聲,差點嚇死我!”她隨即沖到浴室門口,想了解原因。
  “你……你……你……”
  “我?我怎么了?”
  “你竟敢‘夜襲’我?”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舌頭。
  “夜襲?哪有?”她一臉無辜。
  “這……這還不是?這根本就是最佳證据!”他指著脖子上的“紅點”。
  “哦,那個啊!那個不是被蚊子咬后腫起來的痕跡嗎?”
  “蚊子?”韓若雨半信半疑地沖到鏡子前,再看個清楚。
  “不過……”頓了下,她又說:“那是只‘不會吸血的蚊子’!”
  不會吸血的蚊子?不會吸血……
  “啊──”他又叫:“你──你果然──”
  史慕岩點頭。“而且還不止這樣而已哦!”
  不止這樣?天哪!“那一件”、“那一件”該不會是個幌子吧?韓若雨的臉更白了。
  “哈哈哈──”史慕岩卻爆笑出聲,“騙你的啦,你根本沒‘失身’啦!哈哈哈哈──”似乎能猜透韓若雨的恐懼,她說完答案后,笑著順手替韓若雨關上浴室的門。
  可——惡——的——大——魔——頭!韓若雨在心底大聲狂吼。
  就是這件事讓韓若雨數度想跳机,且不斷地“發高燒”!
  唉──真夠可怜的!
         ※        ※         ※
  下了飛机,抵達的是与法國天气迥然不同的關島,一座全年屬于熱帶气候的島嶼。
  去關島玩,他們主要是想享受日光浴。不過在此之前,他們也到關島歷史文化博覽館參觀,那是座專門記載在二次大戰期間發生在關島的事跡。
  沙灘上、陽光下,他們正在享受陽光的洗滌。
  過了一會儿,他們的身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正确地說,是韓若雨的身邊。
  “嗨!我可以在這里做日光浴嗎?”開口的是一位英文流利、美麗誘人、身材高﹝身兆﹞、金發綠眼、“高峰聳天”的外國美女。
  “當然可以!”韓若雨也以英語回答她。沒理由拒絕人家啊,畢竟沙灘是屬于全体游客共享的,他是這么認為。
  但他身旁的醋后,心里可就不如此寬宏大量了,她鼓著腮幫子在旁邊生悶气。明明就是歐蕾的“特約用戶”,還想老牛吃嫩草地吊她的阿娜答?真有夠搞不清楚狀況!
  “恕我冒昧,今晚一起用餐,好嗎?”見首次開拓外交成功,她更致力于后續發展。
  “不好!”史慕岩搶先在韓若雨張口前說話。
  “你是誰?憑什么資格插話?”金發美女一臉盛气凌人,挺起胸部,斜瞟史慕岩,彷佛當她是害虫般。
  史慕岩也毫不退縮地狠瞪著眼前這一頭“雌性動物”,只不過胸部挺起來不怎么明顯。“憑……”
  眼見第三次世界大戰即將在關島開打,韓若雨赶緊跳出來解。
  “憑她是我的未婚妻!”他打斷史慕岩的話,語气溫和地解答。
  “什么?未婚妻?你有未婚妻?”金發美女聞言臉色大變、震惊不已。心想,這俊美漂亮的小鬼居然這么年紀輕輕的就有未婚妻?
  “是的!”韓若雨不閃避、誠實堅定地回答。
  未婚妻?同樣的想法也在史慕岩心底造成极大的沖擊,不過不同于金發美女的是,她是興奮的成分居多:當然,震惊也是不小!
  呵呵呵呵──若雨終于承認我是他的未婚妻了!呵呵呵──耶——爽斃嘍!耶耶——
  “是嗎?”好一段時間,金發美女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既然如此,那我只有祝福你了。”說完,不再多言,很識相地离開。
  “莎喲娜啦!拜拜!”史慕岩看插花的戰敗者离開后,在她背后揮手說再見。“憑你也想和我斗?哼!也不先掂掂自己有几兩重!”
  韓若雨睨她一眼。“別得理不饒人了,她都放棄了,你還這樣!”
  史慕顱還他一眼。“你少訓我了,那是我大人大量才不和她計較下去的!”
  韓若雨翻個白眼。“是啊,還得頒給你諾貝爾和平獎!”
  “你再挖苦我,小心我扁你哦!”她威脅。
  “惱羞成怒了?”韓若雨不怕死地繼續刺激她。
  “你──可惡!該死!”史慕岩气呼呼地咒罵,漲紅臉地朝韓若雨逼近。
  “哈哈哈──果然是!”他一邊笑著挪揄,一邊拔腿開溜。
  “韓若雨!有种你別跑!”她在后頭追著大吼。
  韓若雨回過頭作個鬼臉。“我又不是笨蛋,干嘛不跑?對吧?”
  “你——你是在暗示我,我是笨蛋?”史慕岩一听,“風火”更旺了。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哦!”
  真聰明!既沒承認地又把答案丟回給史慕岩。
  “韓——若——雨!”后面一聲怒吼,讓前頭的人笑聲更瞭亮。
  兩個小冤家就在關島的沙灘上相互追逐,玩得不亦樂乎。
  “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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