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八章


  綠茵如浪的亭台中,浪風行那偉拔的身軀昂立,他看著這片黟林郁翠,朝著徐徐吹來的風,朗聲道:“我知道你早已到了南源,為何不到麓驪行宮見我?”
  回應他的是曠野之聲,浪風行繼續道:“我們一直是最好的盟友,四年前我們同心立誓找出她,四年后當她真正出現時,你反而變了嗎?云朗!”
  看著依舊毫無動靜的四周,他淡笑.“還是不肯出來見我嗎?那一夜救走刺客的人是你吧?這表示那個黑衣蒙面人真的是她,無論我有沒有可能認錯那雙眼眸,這樣東西我是絕不會認錯的。”浪風行從腰間取出一個紫色香袋,這是當夜的黑夜刺客被擊成重傷后掉落的.
  緊握著這香袋,那清幽的香永遠能令他体內的怒焰熾燃,激蕩的聲音像由齒縫中迸出.“這股蘭香世上無人能有,唯有那個背叛我,欺騙我,折磨得令我几要瘋狂的女子,才擁有這獨特的絕雅之香。”
  浪風行嚴謹地道:“你和她有十多年姊弟之情,我不怪你出手.但是別再插手接下來的,否則……樹立我這樣的敵人,對你,對高家都不是一件樂意見到的事吧!”
  風遞送無言的秋瑟,蒼綠的草原依然搖曳如浪,他歎道:“云朗,我從來就不想將你列為敵人,所以你別逼我這么做,我和她之間的事她遲早該面對。”當浪風行正想走一亭台時,傳來一個快樂大叫的聲音.
  “喂,冰塊臉,今天我可是比‘堆堆’先到喔!”非煙興奮的臉蛋紅扑扑的一頭撞進亭子里,猛一對上亭中人那犀邃的黑眸時,不禁愣住了!
  “對……對不起,我以為……‘堆堆’,別亂來!”她尷尬地抓住正要往對方肩上躍去的松鼠.
  “姑娘到這找人?”對眼前這看來清秀靈黠的小姑娘,無來由的令浪風行有股好感.
  “是呀!明明每天都是那個冰塊臉先在亭子里的嘛!奇怪今天怎么沒看到人!”死冰塊害她糗大了,非煙感到慍惱地四處探頭看著,繼而看到他手上所拿的紫色香袋,不禁詫然大叫.“少室哥哥的香袋,怎么會在你那儿?”
  “少室哥哥?”浪風行眉宇深蹙.
  “對呀!”她馬上又一彈手指.“喔!原來‘他’自己也掉了,居然還叫我天天來這儿找回自己的,不公平,濫用大人權利!”
  “姑娘,你确定這香袋是你口中之人所有?”
  “當然!”非煙一把拿起他掌中的香袋,指著上面道:“這還有我繡的雪字呢!我做了兩個,一個是我的,另一個是少室哥哥的,里面的香料還是‘他’調的呢!”
  “少室?”
  “你是外地來的呀!不會不知道白少室吧!”非煙了不起的插腰.“在南源地帶,誰不知道除了翔鷹幫和夜裊幫,再來就是天泉山庄的白少室了,他們都是以俠義出名,但是我的少室哥哥是其中最好,最棒的!”
  “白少室!”浪風行一怔,他确曾听屬下提過,當時并未多加留意,如今……晴雪的母親正是出自嵩山赤賦的白蝶,如果她以母親的姓化名……白少室!
  浪風行抬頭眺望邊際那濃淡相疊的群山,幽吟道:“少室眾峰几峰別,一峰晴見一峰雪.少室晴雪,嵩山八景之一!”他仰天狂笑.“任你天涯海角,我亦能黃泉碧落,如今你插翅也難飛了!”
  一旁的非煙見到眼前男子驀然轉變的神色,正感到不對勁,就見對方投來的眼神帶著一种凜冽的迫人!
  “你……你的眼神……不太善良喔!如果你敢對本姑娘怎么樣,別說我沒警告你,我后面還有很多人的!”非煙只感一股由心底顫起的悚然,邊退著步還邊撂下話,這時一陣箏音響起,柔和的旋律化解了緊繃的一刻.
  浪風行听著這像來自四面八方的空靈之音,低頭冷笑.“你放心,我不會傷她,但是你也要謹記我剛才的話。”說著,他朝非煙道:“姑娘,我們會有再見的一天!”
  非煙眨動烏溜亮的大眼,看著他邁步离開亭台的魁梧背影,不禁擦著額上的冷汗.“我……衷心期待不要有那一天,‘堆堆’呀!以后我們還是少來這亭子,來這儿的好像都是些搞算命和精神不穩的,干么每個都說會再見面.吁,真可怕!”
  當她松口气的拍拍胸時,另一雙手又搭上她的肩,非煙嚇得尖叫,一看清來人,她慍惱地罵:“你很奇怪耶,要嘛不出現,一出現就當背后鬼.拜托,別玩這种我笑不出來的游戲好不好!”
  高云朗為自己的冒失歉笑,看著浪風行离去的方向,他深喟道:“該來的總是要來,躲也躲不過,雪姊,你和他之間的事是誰也幫不手了,畢竟解鈴還需系鈴人呀!”
  “喂!你不要講那些我听都听不懂的話,言歸正傳,今天我贏‘堆堆’了,香袋還我吧!以后我總算不需要來了。”她得意地伸出手.
  他笑著搖頭.“不,以后你會更需要我,只有我能保護你。”
  “你很沒信用耶,明明說我贏‘堆堆’就要還我的,現在又反悔!”非煙火了,要不是晴雪姊姊叫她來,她才不要來面對這個家伙呢!“誰說只有你能保護我,我有少室哥哥會保護我,你沒見過‘他’,還不曉得‘他’有多厲害吧!”
  “‘他’再厲害都已經自身難保,你在‘他’身邊,只會造成‘他’的負擔。”云朗突然撫著她的面龐,正色道:“非煙,你該學著長大,晴雪不可能在你身邊一輩子,你對她的過度依賴,讓她背了最沈重的包袱,箝制得令她寸步難行!”
  “你胡說!”非煙打下他的手,淚眼盈眶的大叫道.“晴雪姊姊答應過一輩子會在我身邊,姊姊永遠都不會离開我的,她親口答應的——”
  “非煙……”看到她落下的淚,云朗疼惜地想安慰她.
  “不要碰我,你是坏人,你想拆散我和姊姊,絕不可能!我絕不會讓姊姊离開我——我不會再來找你了——我討厭你——”她激動的怒喊,哭喊地轉身跑掉.
  身后的高云朗神情复雜地看著,他對這小丫頭動的感情似乎比他想像要深,她一句無心的討厭,竟讓他如刺心般難受!
  夜沈,風徐,星月的風華延展大地,天泉山庄一片寂靜.
  沒有任何外力与聲音,當一股強烈的心悸竄起時,熟悉的男性体味也隨之侵入鼻息,晴雪驀然由眠夢中惊醒,猛一睜開的眼望進室內的黑暗時,旋又蹙眉的閉上,待体內的情緒漸漸平和,她才緩緩睜開眼.
  這時一股冷風拂來,晴雪才發現窗戶不知何時敞開了,夜風不停地灌入.她歎笑地搖搖頭,在邊境入秋后,常見風瑟蕭涌,窗一沒關好,夜里就經常會遭勁風掃開.
  晴雪披上外衣,對自己近來過度緊張的反應也感無奈,正想伸手掩好窗子時,一道黑影掠過!
  “什么人——”她一叱,迅即抽出床柱上的長劍,飛身躍出窗口.
  她提劍追出天泉山庄來到后山森林時,已失去了對方的蹤影,晴雪小心地走在這落葉舖成的林徑上.
  風吹,沙響,黑夜的林木顯得幢幢暗影,令人不由自主地悚然起顫.她冷靜的雙眸沈看四周,猛然一個碩大的影子騰空罩來——
  晴雪蹤身旋飛,疾刺的劍影在夜空划下爍亮寒光,當她足落于地時,才發現劍气劈開的竟是一個极大的布袋,一見那袋中的東西即將翻覆,她拉下身上的外袍拋空而去,白紗外挂一時竟像張起的防護大傘在劍尖逐舞!而有袋中傾下了漫天的啞白,柳絮翩飛縈飄,襯得林中有如冬季雪景,林地舖了一地霜白.
  木棉絮!待晴雪一看清,劍尖上的白衣外挂已再回到主人身上.會是云弟嗎?她想到“星誅亭”前的木棉道,隨即推翻這個想法,云弟不會,也沒有必要以這樣的方法引她現身.
  挺立的身軀站在那落英紛飛的絮云中,晴雪高挑的濃眉迸出凜然的英气.“裝神弄鬼,出來————”揚聲的振喝在絮啞落盡時,一曲幽亮的簫聲回繞整座林子,也讓晴雪震懾當場!
  這簫律……世上縱有千千万枝簫,她卻永遠不可能會錯認此刻的簫音,這是一枝跟了她十多年的綠簫,如今這枝綠簫該在誰手上,沒人比她更明白!
  當簫曲停下時,沙啞而沈亮的嗓音隨著踩枯葉的足音傳來——
  浪是否依舊隨空高躍?
  晴雪警戒的看著四周,倏地,滿地枯葉隨著棉絮激飛涌起,掃亂了她的視線.
  風可還繼續逐舞晴空?
  在這團紛飛繽亂中,一股剌痛突由頭頂貫入,她整個人已被定住.
  行之心依然情系雪身?
  瞬間,力勁再由前胸直透,晴雪四肢動彈不得.
  念君,思君,難見君;
  銳痛猝不及防的從后背而來時,她的功力已被封鎖.
  歲歲,朝朝,暮暮.
  直至最后一道沒于腰際時,晴雪全副身軀頓然癱軟.
  嵩山赤賦几多蹤?
  當綠簫由身后勾上頸子時,她已被一雙健臂帶入一堵久違的厚實胸怀.
  “沒有任何事能攔得住你,是嗎?”高晴雪迎上了浪風行那雙寒冽如刀卻又囂邪的眸子!
  “我說過,別辜負我們之間的諾言,否則,我的懲罰你受不起呀!”他握住她的下巴狂野道.“我該如何稱呼你,官晴,高晴雪或者白少室?”
  “我又該如何回應,朱麟,浪風行,鎮南王!”她笑,肩上已趨愈合的箭傷卻猛然傳來劇痛!
  欣賞著她痛苦咬唇的蒼白,他殘酷的聲音冷笑.“別想再跟我玩任何游戲,從現在起我們之間只有一种身分,一种認知,那就是你的一切都屬于我,在這天地間唯有我是你的主人!”肩上的傷口隔著衣料滲出血來,那蒲扇似的大掌卻是滿意的撫著那裂開的傷口.
  “主人!”晴雪卷俏的睫毛微顫,一雙迎視他的琥珀之瞳,流漾如清似媚的醉采.“但不知在王爺心中我該是何种身份?”
  浪風行放蕩狎笑.猛地攫獲那柔嫩的唇瓣,侵入的舌迅即与之相纏,熾烈地吸吮!
  窒息的強吻,狂暴得像要奪走晴雪每一分呼吸,彷佛吞吐的每一寸气息,都只能感受,仰賴著對方,卻又是這么難以同步成調.當強硬的唇箝略微松開時,他撫著那紅腫的唇瓣,啞聲笑著.“是妾,是奴,是婢都行,你只要服侍本王一切的需要。”
  “听……起來不難!”被封的功力,再度裂開的負傷,昏眩感一波波涌上.
  “相信我,那絕對是最适合你的。”浪風行在她耳邊嘶語.“你只需要一輩子用你這肉体和靈魂來贖,這是你負心之罪!”
  當風再漫舞秋瑟時,林徑上已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夜,更深沈了.涼秋的瑟索讓更多人早已沈入夢鄉,麓驪行宮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堂皇寬廣的主宮內,層層的羅紗垂帳中,低吟的喘息逸出,黝銅与珠潤相纏的身軀,一場旖旎春色正啟——
  枕被上,晴雪黑發如波濤散披,散亂的衣衫開敝露出湖水綠的兜胸,毫無防備的徜徉在白色的床海中,昏眩的意識和沈重的身軀令她微扭掙動,卻難以使出分毫的力气,只能眼睜睜的面對即將發生的事!
  撐首側臥于旁的浪風行,一雙盛滿情欲的狩獵之眼,貪婪地觀賞這只触网掙扎的彩蝶.看著她怜弱的無助,反教他興起更殘酷的欲望,想用力蹂躪這夢幻般的絕美!
  “四根金針封穴的感覺如何?”他俯身向她,彼此气息近得几乎交織.
  “你……說呢?”靈俏仰視的朱顏依舊充滿興味.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呀!總是這么漫不經心的莫測……”浪風行邊說著,另一霸道的手滑進那水綠兜胸下,揉捏著那細嫩的高聳.“永遠教人難捉,難摸,更叫人……”
  “如何?”任由衣下的手施為,她高仰的面龐抵触他的唇.
  浪風行眯起的黑眸閃爍銳凜,几乎由齒縫迸出話來.“想狠狠的撕開這一層虛偽——”他猛一叱地扯下那片水綠兜胸,丰盈圓潤的雙峰瞬然袒露.
  晴雪抿唇顫喘,少見的倔然在她眸中升起,傲睨著眼前那蓄滿欲火的黑瞳.
  “你知道……”他欺身覆上了那溫暖的嬌軀,雙手狂野地撫著半裸的纖白胴体,浪蕩的笑意來到她耳畔廝磨呢喃.“今晚我想做什么?”
  看著他古銅的赤裸和自己不整的衣衫,她不禁扯唇.“我們……這樣像要喝荼聊天嗎?”
  浪風行縱聲狂笑,捧著她的臉,又狠又重的烙吻,兩人的呼吸赤灼灼的交融.“還記得你當年親口下的承諾嗎?”熱烈的舔吻沿頸而下,來到胸前盈顫的粉色蓓蕾時,他毫不猶豫的攫獲,隨著他唇齒的磨嚙,身下人一陣痙攣.“這個身軀屬于我,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我的,除了我無人能擁有,現在我要你徹底實行這個承諾!”
  強悍的宣告,誓言的掠奪,隨著被他粗暴拉下的蔽体長褲撼動晴雪!戰栗在体內潮涌而上,沈靜和漫不在乎像再也鎮壓不住,她不禁咬牙別過頭,卻被他捏住下巴扳正.
  “你也會怕嗎?是怕我,還是怕這已非你能掌控的一切——”他猛然掰開她的雙腿,魁梧的身軀置身其中!
  晴雪痛聲吸著气,本能地想避開他這激烈的糾纏,然而在他肆無忌憚的動作中,雙腿被野蠻的撐開!
  “我要看你,每一分,每一寸,連你最隱私的每一處,今后你的肉体与心靈都將只會知道我!”
  當炎炙的气息隨著他的唇埋入她雙腿間時,晴雪倏然睜大了眼,那被完全展開在他眼前的暴露,比任何懲罰更令她感到懼意!
  “不,不要,住手……”感覺到他邪惡的舌頭刺進体內,像要吞噬般的吮咬著她,緊繃的自持如潰堤般,她不禁抓緊床被,喘息扭旋!
  他撩撥的唇舌探索的深入,被箝緊的纖腰完全禁止她的退离,欲濤沖擊著扭動的身体,滾燙的熱從体內滲出,這狂亂的异色情虐,終讓晴雪破碎的喊出.
  “風行……不要……風行……”肉体的折磨令她難堪又無助,喘息的吟喚,低垂的睫羽也因而滲出哀怜的淚光,這一幕揪入浪風行的心,四年前他們之間曾有的回憶浮上了心頭,不自覺緩下了動作.
  他這須臾的失神,晴雪迅即拔出發髻上的釵,拚著最后的勁力刺向他肩上的穴,卻被一道更快的鐵指扣住,猛怒一握——
  “哇!”劇痛由手腕傳來,晴雪痛聲叫出的翻落床下,跌出了那層層紗帳,倒落在舖了毛毯的地,撫著差點被握裂的腕骨,她回首瞪著映在紗帳上的偉岸身影.
  “差點忘了你狡猾如狐,每當你那美麗的外表越加輝燦時,就是運謀的開始,四年前我因此沈落地獄深淵,當時我就告訴自己,無論多久,這裂心哀絕的痛苦,我定要拉你同嘗!”
  野獸的气息從那層層羅紗中傳出,威脅的身形慢慢拉開紗帳時,一股無法抑制的顫抖由心底竄出,晴雪以手肘撐起自己,緩緩退著身.
  “在你那清圣的外表下,真正的本質究竟是什么?事情沒照你所掌控的走,就以你的游戲規則來懲罰,誘惑的蠱媚是你最拿手的.殘忍的玩弄人心后轉身离去,更是你最擅長的;万事只要能照你所策划的進行,不擇手段也要完成!”當他昂魁迫人的身軀跨出時,晴雪的心急遽得几乎窒息,那一步步走向她的步伐,都帶著一股即將失控的凶猛.
  “有著絕塵燦美的外表,看似成熟卻未曾長大,面對成人的世界,你以孩童的心態來玩,且只能順著你的心,你的意,不容任何悖逆,否則你將仲裁這份罪!”他伸手拉住想逃离的她,粗獷的結實再度釘鎖住那艷雪的嬌軀,切齒道:“對你而言,玩弄感情只是一個頑童的游戲,偏偏你這天真的游戲將人傷得徹底絕決,晴雪呀晴雪,你就像個被寵坏,任性到了极點的孩子——”高亢的欲望憤怒地嵌進了她雙腿間!
  晴雪抽搐一顫,突地想起云朗所說的話……
  你不會希望自己落到他手中,否則你最好求死比較快!
  “不,風行……”她抗拒的推著他的肩.“你听我說……呀……”
  他猛地沖入,毫無預警的沖破那道處女之牆,戳刺的裂痛在晴雪身下燃起,隨著被他抬起架上肩的雙腿,接受他完全埋進巨偉欲望,擺動瘋狂的節奏!
  “當你任意的玩弄人心与感情時,可曾想過今天——”他怒吼的加劇馳騁的律動与沖刺.
  加劇的痛楚,令她猶如垂死掙扎般的反抗,卻更刺激他暴戾的殘酷和征服,被极盡侵犯的身軀和一次次撕裂在体內深深的悸動,終讓晴雪逐漸陷入了恍惚的昏迷.唯有那男性喘聲之語在耳畔低回.“我們共墜地獄吧!你永遠都別想再离開我!”
  金色的陽光洒進,明燦的耀亮透過紗帳,溫煦的拂在兩具綺情交纏的身軀上.晴雪緩緩張開眼,察覺擁著自己的男性結實.她抬頭,望進一雙漆邃的瞳,無言的默然在兩人深深的凝視中.
  當她淡垂下眼瞼時,浪風行放在她腰際的手臂倏地收緊,充滿占有欲的將她更攬入怀,輕吻著她頭上的發,今朝的溫柔异于昨夜的粗暴.
  枕在他頸窩上的晴雪疲憊的合上眼,不愿再想,不愿再看身心的倦,痛,此刻只想融化在這份溫存中.或許,對自己老實一點,這堵厚實的胸怀,是她四年來不曾停止的思念.
  這時一陣騷動傳來,冷揚急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王爺,西宮殿外失火,屬下有事尚稟!”
  浪風行回應后,沙啞語聲在她耳畔,似警告又像命令地道:“以現在的你是离不開麓驪行宮的,乖乖的待在這里,知道嗎?”俯首輕吻上她未曾睜開的眼,隨即下床整衣走出了寢室.
  當寢室完全陷入靜寂后,一道迅速的身形由窗口掠進,無聲無息的落地后,悄然走向她,感覺到那細微接近的足聲,晴雪睜開眼,見到來人,她頓感一陣依賴的脆弱.
  “劍仁……”她孱弱的低喚.
  陸劍仁看著紗帳內的一切,歎息地環擁住她.“大家顯然還是來遲了!”
  麓驪行宮內的廊道,兩個緊依的身形謹慎地走在這一片混亂中,小心地想往偏門脫身.
  這招調虎离山之計正是陸劍仁和蘇琴守的杰作,翔鷹幫和夜梟幫為救這幕后主人,兩幫人馬全數出動,各自潛藏在宮外接應.
  “你們怎會知道我在麓驪行宮?”晴雪問道.
  “以你的能力還會在半夜离奇失蹤,猜也猜得到,最主要還是教我們解你這四根金針的人說的。”
  “云弟!”晴雪了然一笑.接著見到前方走來的兩人,連忙更低頭的挨著劍仁混在忙亂的奴仆中.
  陸劍仁隨著她的目光望去,也一怔,是清風,舞影!
  “全部的男仆往西殿外救火,女婢留在宮內繼續平時的事。”
  “吩咐下去,守衛在這個時候更要嚴守,以防有人伺机作亂。”
  清風,舞影簡洁的吩咐調動人事后,便帶著這群仆役往西殿走去,晴雪和劍仁也松口气的往偏門走去.
  “‘你’們兩個,站住!”清風的聲音嚴謹傳來,讓正要邁開步伐的兩人停下.“剛剛說,男仆往西殿,女婢繼續留在宮內,沒听到嗎?”
  見到前方的人一直未曾回頭,清風朝舞影示意的頷首后,兩人小心地走去.“轉過身來,‘你’們是哪個管事的手下?”
  就在他們警戒的靠近時,前方男子突地回身揚手,射出點點金光,清風,舞影一惊,各自躍身避開.
  “雪少主!”一看清那名女子的面容,最靠近的舞影大叫.
  “快走!”身為四大家族的后人,和眼前這兩個家伙不宜照面,劍仁迅即抽出怀中的面紗覆上后,拉住晴雪就跑.
  “稟告王爺,快派人去稟告王爺——”從初時的愕然回复后,清風,舞影對一旁的侍衛大叫,率先隨后追出.
  后宮林徑,驟來的狂奔讓晴雪靠著大樹喘息.
  “你還好吧!”劍仁伸手探著的額,憂慮地看著她蒼白已极的臉色.
  “沒事,我……還熬得住。”她強撐一笑.被封的功力尚未恢复,且負傷的肩和腿再度复發,再加上一整夜的肉体凌磨,她的体力已在崩潰邊緣.
  “忍耐一下,出了麓驪行宮,有我們挖的秘密甬道,到時就可以放心了。”劍仁鼓勵著.
  身后的追兵聲音已距她們不遠,劍仁忙扶起她,晴雪突感暈眩襲來,腳步一陣踉蹌,一旁的劍仁赶緊扶住她.
  她虛弱得几乎靠在劍仁身上,緊壓著額頭,略一思忖后,決心道:“劍仁,你一個人走吧!”
  “你在開什么玩笑!”陸劍仁不敢置地看著她.
  “我負傷在身,帶著我會連累你,別管我,你先走吧!”
  “夠了,今天眾人進行這場冒險,就是為了救你,沒帶出你,我一個人走干什么!”劍仁那蒙面下的雙眼是滿腔的義气.“走不動,我背你!”說著便要抱起晴雪.
  “不……”她緊攀著劍仁的肩,道.“以我目前的体力是逃不出去的,硬要帶著我,會讓我們一個都逃不出麓驪行宮,你要看這樣的情形發生嗎?”
  “晴雪——”浪風行的叱咆聲傳來,一見到那擁著她的“蒙面男子”雙眼熾裂得像要迸出火來,他的怒吼几乎撼動整座麓驪行宮!
  “風行!”一見到他沖來的駭人气勢,她几乎要放棄剛剛的提議,卻還是推著環住她的劍仁道:“快走,幫我照顧非煙,叫大家千万別再輕舉妄動,一切等我的消息!”
  “不行,留下你會受更大的痛苦。”劍仁拉過她.
  “听我說,現在別堅持這种無意義的事,你還不明白嗎?我的罪由我自己承擔,但你們的身份如果被發現,大家因我而受牽連,對我而言才是最致命的痛苦.求你,一定要平安出麓驪行宮,快走————”晴雪用力推開她,轉身朝浪風行而去.
  “晴雪——”劍仁吃惊地看她如扑火飛娥般朝來人奔去,正想動身而去.
  “別頑固了——想想大家——”晴雪回頭大叫,卻馬上被來人的力量扯進那堵銬鎖的胸怀.
  這番話讓劍仁握拳忍下躁動的個性,轉身离開.
  “住手——”高晴雪拚命抱住浪風行的腰,想阻止他欲追的沖勢,然而過于纖細的嬌軀卻無法阻擋他改為運气出掌的堅決,倏然涌起的蕭詭,讓晴雪一惊,轅古七絕!
  “不要——”情急之下,晴雪攬上他的頸子,紅唇印上了他.
  當清風,舞影,杜痕,冷揚帶著各自所領的人馬全赶來時,就見到他們的主人和緊攬住他頸子的絕塵佳人,親昵的深擁相吻,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人卻彷佛置身無人之境般,一時周遭全啞然無聲了!
  直至浪風行放在身側的手箝上晴雪的腰際時,几乎抵著那柔軟的唇瓣,凜寒的星眸深鎖她莫測的褐瞳,冷冽的聲音清晰地逸出:“清風,舞影,帶人包圍天泉山庄,將全部的人抓回,遇有反抗,格殺勿論!”
  晴雪一怔,他厲聲冷笑的寒調,灼炙了她的耳,說出了令她愕然駭住的話.
  “我該如何處置你,翔鷹和夜梟的幕后主使!”
  ------------------
  娛樂先鋒--女孩地圖
  http://girlzone.yeah.net
  敏敏輸入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