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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莎……莎莎……回來了嗎?”虛弱的聲音反覆的從床上傳來。
  “陛下,您振作一點,佛希克已帶人去找,相信很快就會有公主的消息。”旁的朝臣和長老都面色哀戚地安慰病重的國王。
  “莎……莎,我的女儿,你……在哪里?父王……好想你呀!”思女的哀痛低回在沈肅的气氛中。
  “父王--”艾蕾莎從恍惚的夢境中哭喊而醒。
  父王!父王病危了!她看向四周,寂靜的黑夜訴說無聲的答案。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父王在等我!她快速地跳下床,往藍雷的房間奪去。
  “艾蕾莎!”在房內沈思靜坐的藍雷被她突然闖入的身影愣住。看到她臉上蒼白的憂傷,他心疼地張開雙臂,艾蕾莎毫不猶豫地投入他怀中。
  “乖,別哭,是不是件噩夢了?”輕拍怀中的人儿,溫柔地哄著。
  “求……求求你……答應我……”她的臉埋在他溫暖的胸膛中。
  “你要我答應什么?”他柔聲道。
  “父王……我父王病危了,讓我……回去……求求你……”
  藍雷僵住。
  “求你……讓我……回去……”臉上熱淚不停地滾落,哀傷的小臉無助得令人心碎!
  “艾蕾莎,你只是件噩夢,別想太多。”他小心地哄著。
  “不是夢,是真的!我能感應到自然界傳來的訊息,同送來了父王的思念,他病了,正等著我回去。我不回去的話--”莫大的恐慌襲來,她不敢想像最終的結果--她將一輩子再也不能見到慈父的臉龐。
  “等我們行完婚禮,我--”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現在,現在就讓我走!”她著急又激動地拉著他的衣襟。
  “好吧!我陪你回去。”這是唯一兩全其美的辦法。
  “不、不行,你不能跟我回銀湖。”她惊駭地反對,不敢想像雙方人馬一日交會將是什么情況。
  “那我只能說抱歉。”藍雷臉色一沈,他絕不可能放她單獨离開。
  “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回去看一下,我求你,我……我會回來的,我保證!”她慌了。
  “你會回來?”他聲音逐字升高的大笑。“你憑什么會回來?你巴不得逃离我、逃离帕爾斯山,又怎么會回來?況且就算你信守承諾,我相信你的族人也不會再讓你出來!不,不行,在你還沒成為我的王妃之前,一點險我都不愿意冒。”
  艾蕾莎不敢置信地推開他,雖明知他說的是事實,她就是無法接受這么冷血無情的他。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呀!周遭的親人對你而言毫無意義嗎?難道你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真的怀疑你懂得情和愛!如果強取豪奪才是你表達感情的方式,你也只是一個沒有人愛的可怜人而已。”
  “或許吧!”藍雷不怒反笑。“曾經我對至親的人真心真意付出很多,到頭來……”他聳聳肩。“你說我冷酷無情也行、自私自利也好,或者沒有人愛的可怜虫也罷!如果要用這些手段才能得到你,那我就會去做。”
  “你……”艾蕾莎已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對愛情她或許還太天真,但她更不懂--不懂他為什么總是這么极端。
  “我是皇一族未來的女王,身分的尊貴不在你之下,你沒有權力囚禁我,請你馬上放開我。我要回去!”她昂然地怒吼。
  “看來我們又回到原點了。”藍雷寒著聲。
  帕爾斯山陷入了一場變調的風暴。大家竊竊私語著,搞不懂怎么一夕之間全變了!
  原本是水火不容的里奧和洛琳,如今親熱地膩在一起,經常柔情蜜意地凝視相對。看得眾人目瞪口呆,以為這是新的斗爭游戲。
  反觀藍雷和艾蕾莎好像又回到剛進谷時的冷戰狀況,不同的是,這次艾蕾莎不像當初的哭鬧,看到藍雷,她冷冷淡淡的不言不語。到最后她乾脆避開他,只要藍雷派人找她,她便早一步得到消息的移往它處,讓來人扑個空。三天下來這种捉迷藏的方式終令一臉陰蟄的藍雷爆發,他一怒之下將她再次囚禁在水上行宮,看她還能往哪儿跑!
  艾蕾莎坐在行宮的欄杆上,怏怏的望著櫻湖。倒映在水中的白云悠悠飄過,水的另一端是她朝思暮想的家鄉,几天前她發現櫻湖的水脈与銀湖相通,這也是唯一不受限于帕爾斯山結界的物質。
  想起艾力長老曾說過的通道,然而谷中的精靈給她的訊卻說沒有!尋遍谷中各個角落也毫無發現。艾力長老不可能騙她,精靈也不會對她說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微風帶來了些許涼意透露了秋天將近的訊息。出不去了嗎?就這樣永遠見不到親人、回不了銀湖嗎?她仰天長歎。
  “上天并不能給你答案,小美人。”里奧悄然地站在她背后。
  “你能給嗎?”她幽幽地問。
  “這就得看你想要什么樣的答案?”
  “一個能讓我好過一點的答案。”
  “他是太愛你了。”他喟然地歎道。
  “那是我的錯嘍!”她歉然一笑。“他的愛足以毀了我、毀了銀湖,你應該明白,皇一族的人終其一生只擁有一個孩子,失去孩子比殺了他們還痛苦!父王已失去母后,再失去我你教他怎么活得下去。對于愛情我或許天真懵懵未懂,但我知道不該是這樣……”
  “如果說一個足以毀滅人心的重創造成他今天的性格,你是不是會對他多一點原諒?”
  “毀滅人心?”他果真有悲痛的往事!
  ***
  櫻花林里,藍雷的目光孤絕而縹紗的凝向虛幻的時空。
  “不是不准你出行宮嗎,又不听話了!”他背對來人淡淡地道。
  “我想見你。”艾蕾莎柔聲道。
  “終于肯和我說話了嗎?如果是為了舊事重提,那我勸你繼續沈默。”口中不無負气之意,這些天她的冷淡折磨得他几欲發狂。
  “櫻花林對你而言是贖罪的地方嗎?”
  藍雷猛然轉過身,聲若寒潭地道:“里奧對你說了什么?”
  “你在意嗎?”
  他目光一凜,如兩道寒芒般的刺骨。“玩火自焚的滋味并不好受,艾蕾莎,里奧既然對你說了,你就應該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必要待連親人我都下得了手,所以別玩你玩不起的游戲。”
  她想起里奧所說的話。“事實上他對你所做的一切是不值得原諒的,但是對一個以孤傲為外衣、內心卻禁錮著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你能要求什么?一旦超過游戲規則,他就升起了絕然的保護色。”
  艾蕾莎端視里奧眸內升起的英睿之光,頗富深意地道:“告訴我哪一個是真實的你,在你不拘的外表下,所隱藏的真性和能力是為了他嗎?”
  里奧莫測一笑。“天人的能力向來令人不敢小覷,不論哪一面是真實的我,都只是一個等著大哥再回頭看他的弟弟而已!”
  兄弟倆皆龍非池中物。
  她對藍雷一笑。“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怕你,真的很怕。你的霸道、孤傲、都恨我所接触的環境不一樣:但是自從听了里奧所說的之后,我不再怕了!我覺得你很可怜,守著一道陳年的傷口拒絕讓它愈合,只有它不斷地流血才能讓你知道痛的感覺,提醒自己所犯下的罪,你能說這樣的人不可怜嗎?”
  “住口--不要說了--”
  “你听到了櫻花林里傳來的哀嚎聲嗎?你看不到父母的靈魂正憂郁地望著你嗎?銀色的眼果真是帶有魔性的,你的出生為山谷帶來了多大的浩劫,你真是一個不祥的孩子!”
  “住口--住口!”藍雷憤怒又激動地將她釘在地上。“是,我不祥,但是你懂什么?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就只因為生錯了一雙眼,就要承受那么多莫虛有的罪名,卻還天真的相信父母依舊愛他,直到父母因他而亡,谷內的人交相的指責,他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污點!告訴我,他做錯了什么?沒有!他什么都沒有做,就只因為他生來一雙銀色的眼睛。那是他的錯嗎?告訴我……艾蕾莎……他有……選擇的權利嗎?”他痛苦得把臉埋在她的胸口中。
  艾蕾莎捧起他的臉,溫柔地道:“你也明知他的無辜,可是你讓自己也變成摧殘他的凶手。讓他休息吧,多少年來那顆淌血的心早已疲憊得經不起悲勵的輪回。就算為了我,好嗎?早在我尚未出銀湖之前就已在夢中見過了你,我一直不明白夢境的涵義是什么?現在我明白了,為了与你相遇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她吻著他的眼睛,小聲地道:“你恨你的銀眸嗎?我卻好喜歡它!每次看著它都讓我感到安心、溫暖。你從沒想過上天為什么賜給你不一樣的眸色嗎?那是因為她賦与了你不凡的使命。命運雖對你殘酷,但你扭轉了它,你創造了自己的生命,創造了谷中的一切,不是嗎?”
  “艾蕾莎……我……”藍雷動容的哽著聲音,激動的感触化為無聲的言語,他狂亂地吻住她,愈吻愈深。
  回憶依舊苦澀、傷痕依舊深刻,但是他靈魂深處黑暗的陰影,正因為她溫暖的關怀而注入光明。
  艾蕾莎摟緊他的頸項,兩顆緊貼的心熱得像融而為一,她昏沈沈的只想回應他饑渴、迫切的需求。“我……怎能沒有你,別……离開我……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走……艾蕾莎……”濕潤的唇抵著她歎息的低回。
  ※※※
  三天后,帕爾斯山來了一位超級賓客,整個山谷的人興奮地迎接。
  “里奧!”
  “羅丹!”
  許久未見的兩人展開大大的擁抱姿勢,快樂地朝對方走去,卻見羅丹和他擦身而過,熱情地擁抱他身后的--洛琳!
  “洛琳妹妹真是愈來愈美了!”他衷心地贊歎。
  “你的嘴還是這么甜!”洛琳毫不在意的倚在他怀中嬌羞地道。
  里奧用力地插進他們之間,二話不說的給羅丹一個大大的擁抱,手還熱情地拍擊他的背。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太子殿下的尊容、習性還是沒變呀!”他用超音貝的聲量在空中放話,再低下頭耳語的警告。“洛琳是我的,敢再碰她一下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哈、哈、哈,少主真是越來越幽默了!”他也毫不示弱地打量里奧的背喀滋、喀茲響,回敬道:“有种給我放馬過來,臭小子!”
  兩人豪邁的大笑,在外人看來真是友情深濃。
  “看不出你們的友情好到這种程度了!”洛琳看戲道,他們几人從小就常混在一起,搞什么名堂她還不曉得嗎?
  “是呀!是呀!”兩人再次用力大笑,拍擊的聲音可從未停下來過。
  “不如太子殿下先入廳內,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他可不愿先停手。
  “太客气了,你是主人,當然你先請!”羅丹亦然,兩人打得臉紅脖子粗還在推讓。
  “你們兩個是不是真的想打到吐血?”威嚴的聲音冷冷地打斷他們。
  “哇!東方大王!”羅丹夸張地轉移目標,當下就想再來一個熱情的大擁抱。
  藍雷眼神一瞪,握住他的手平靜地道:“歡迎太子的光臨,希望你在帕爾斯山能待得愉快。”
  羅丹不平地撇撇嘴,搭住里奧的肩。“你大哥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抱一下又不會要他失身!”
  “誰知道,那种僵尸性又不是現在才有。還有我跟你說他……”面對藍雷他們倆可是同仇敵愾,不停地瞄向藍雷竊竊私語。
  “什么!搶女人?”羅丹瞪大眼。“原來你大哥對女人也有興趣!”
  “什么叫也?你怀疑他的身体不行,還是他有某种嗜好?”
  “喂、喂,別把你的怀疑加到我頭上,我是看他冷得像冰,居然也會對“人”這种東西感興趣。”
  “說的也是!”里奧搓著下巴,賊笑地對羅丹道:“不過我看他最近是欲求不滿,人家姑娘不理他,害得他滿腹欲望只好每晚對月狼吼。所以現在一臉憋相。”
  “喔,值得研究、值得研究!”羅丹會意地頻頻點頭滿臉邪笑。這兩人毫不知死活的低頭討論,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洛琳妹妹也說說話嘛!”
  “喂,不准碰洛琳!”里奧火大的抗議。
  “哎呀,拉拉小手會死呀!”他偏示威似地搓著洛琳的手。
  里奧馬上揮拳,羅丹接住,兩人扭在一起當場開打。
  “你們兩人就在外面露宿好了!”藍雷丟下話轉身就走。平時里奧和洛琳已經約令人頭痛了!現正再加上一個比他們更青出于藍的羅丹,總之,他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洛琳倒是毫不在乎的坐在一旁看熱鬧,還叫人奉上茶水,畢竟猴戲可不是天天有得看,難得有現成的猴子開演就別錯過。
  這天,里奧和羅丹可把一年的運動量都補足了。
  看見艾蕾莎時羅丹怔忡地張著嘴。
  花仙?精靈?還是天仙?恍惚中佳人開口了……
  “你是……亞薩爾國……的羅丹太子?”
  “哇!你真的是人!”羅丹嚇一大跳,眼前的人不是幻象,天底下真有這种靈气化身的少女,純美得几非塵世中人。
  “怎么,我長得不像嗎?”她不解地摸著臉頰。
  “不、不,在下失禮了!”美女、美女,而且還不是凡間的,羅丹整個人的細胞都活起來了,非常瀟洒地執起對方纖美的玉手印上邪惡……哦、不,是衷心問候的一吻。
  “在下正是羅丹,敢問姑娘芳名?怎會流落在這种是非之地?”只要佳人的所在地不是亞薩爾國,都叫是非之地。
  “我……你應該知道我,只是不認得我。”艾蕾莎忐忑地說。
  亞薩爾是皇一族友好的盟國,佛希克在亞薩爾國是地位最高的法師,和羅丹太子年齡相近,兩人已成至交。所以看到羅丹她有一种莫名的激動,更希望羅丹能助她回銀湖。
  “喔!不愧是出塵佳人,連文法都用這么特別的表達方式。”縱然听不懂,也不可以唐突佳人,最要緊的是展現自己不凡的智慧。
  “嗯,什么是我應該知道,又不認得的人……”他苦思,驀然大惊地叫道:“你、你、你,該不會是東方王的未婚妻吧!”昨天一直听里奧和洛琳講的少女。
  “我……”
  “太沒公理了!這么美的女孩就這么配給那個木頭!天道何在?”他哀嚎得快要痛苦流涕,想他羅丹不論才學、人品、家世都是一流的,怎么就沒看到天仙佳人出現。唉!咦、等一下……天仙!里奧說這少女是藍雷硬捉來的,從哪捉?他大吃一惊,天呀!“他真的跑去天上捉仙女?”
  “以智聞名的羅丹太子,難道就沒有更具建樹的答案可想嗎?”藍雷身后跟著里奧和洛琳,后兩者取笑之意是明顯的挂在臉上。
  “智慧是用在正常人身上,瘋子的行徑可不在我英明的腦海中。”他沒好气地道。
  “既然你們已經見過就不用我再介紹了。”藍雷怜愛地握著艾蕾莎的手,將她擁進怀中。
  溫柔的神情令羅丹微愣,繼而在心中微笑,若這位清純佳人已深深地駐進好友的心中。是該藍雷打開心扉、接受幸福的時候了。只是佳人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對了,你此行是有任務嗎?”洛琳問。
  “也算,也不算。丰年祭后宮內出了點麻煩,我出來追查,順道來帕爾斯山拜訪。”他避重就輕地帶過。事實上丰年祭后,宮內被地位最崇高的少年法師--佛希克嚇得都翻天了!平時冷靜和善的佛希克,那一天像瘋了一樣,拚命要國王派人去找他帶來的女孩。當國王得知那是皇一族的公主時,也駭得封閉整個亞薩爾國的通道,但是最后的消息依舊是直無所蹤時,佛希克當場崩潰。
  人在亞薩爾國失蹤,亞薩爾國自然有義務尋找,更遑論佛希克是羅丹在宮內的良師益友。
  “艾蕾莎怎么了?”藍雷關心地詢問怀中不安挪動的人儿。
  “艾蕾莎!她叫艾蕾莎?”這么巧,羅丹訝然。听里奧和洛琳一人一句小美人、小可愛的,至今方知真名!
  “叫艾蕾莎有什么好奇怪,如果你知道我大哥在哪儿遇到她的,准气死你!”里奧得意地道。
  “在……哪?”羅丹有不好的預感。
  “亞薩爾國!”
  “什--么!”
  “而且就在皇宮的后山。”
  “什--么!”
  “還有她的身分會讓你大吃一惊。她可是傳聞中的天人,也就是皇、一、族的公主。”為顯示驕傲,末了還一字一字加重語气。好像搶人不可恥,最重要是搶了什么人!
  “哇--啊!”
  尖銳的惊叫聲嚇倒每一個人。
  “干什么你!”里奧著耳朵大叫。
  “我……我正在吃惊!”他咽下口水,瞠目地看著雙眼發亮的艾蕾莎,很明顯的對方已經知道他明白了!求救的目光昭然若揭。
  “神經病!”里奧和洛琳同時送他白眼。
  “有……沒有想過,別……別人的小孩要送還人家?”他小心地問。
  藍雷殺人的目光掃過他。
  “失言、失言!”他擺著手,現在不宜妄動聲色。
  “艾蕾莎,跟我回水上行宮,在這里多待一分鐘身心都會受污染。”再談下去里奧、洛琳都要加進來攪局了。
  “可是……”不等她有所反應藍雷就硬把她抱走。
  被藍雷泡在怀中的艾蕾莎,像小孩般又吵又鬧的猛捶抱她的人,走遠了還傳來嬌叱聲。
  “這是父女情還是男女情?”羅丹莫名地問。
  “都有吧!王兄對這小家伙有時嚴得像在教女儿一樣,偏偏小家伙也不是受教的學生,一拗上就冷戰,前几天才剛戰過一回合呢!”里奧聳聳肩。
  “你……你不覺得他們的年齡相差頗大。”十一歲耶!先爭取認同的伙伴。
  “你可以去跟我王兄說呀,保證你死得很難看。”里奧也不上勾的嘿嘿回敬。
  “我看大王是封閉太久了,從不跟人群接触,更何況女人!偏偏艾蕾莎的身分和天真末鑒的個性,更讓他患得患失得厲害。這是不是叫報應?”洛琳向來就不滿藍雷的強硬手段。
  羅丹頭大了。真希望沒來這一趟,這种情況發現比沒發現還慘!想從山谷帶走人已實屬不可能,更何況是帶走東方王身邊的人。
  “唉!”三人各自一歎,煩惱心中所想的事。
  ※※※
  清晨的陽光洒遍大地,是一個晴空万里的好天。
  “還在生气?”藍雷從背后抱住她。
  “我哪敢!反正不論我生气或高興對你而言有差別嗎?還不是照你的意思走。”她別過頭。擺明昨天的余怒末消。
  他含笑道:“我承認我太霸道,但你也調皮,明知我在乎你,又老拿話激我,真是搞不懂你這年齡的小鬼心里都想些什么!”
  “喔,罵我小鬼,承認你年齡老得不行了吧!老鬼,羞羞臉還敢說要娶我。”
  “嗯,老鬼好,老一點的都比較好色,對你我可不愿意當君子。”他難得開玩笑。
  “下流!”她紅了臉。
  “別怨我霸道,再半個月就是我們的婚期,我要緊緊地守著你。”他輕啄她的唇。
  男性的气息、醉人的柔情,甜蜜在她心中漾開,在一股沖動下她低聲她道:“我……雖然我還無法說愛……你,可是你難過,我就心痛,我不明白為什么?但是你對我很重要,真的!”
  “這樣就夠了,艾蕾莎……”他感動得抱緊她,比起一句我愛你,這番真實的告白更令他動容。
  “我真的很在乎你!”她著急地想要讓他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中柔情激蕩不已。
  她已愿面對藍雷的感情,更愿意伴著他撫平受創的傷口。可是父王病倒是真,銀湖她勢必得回去,也知道他不會答應,只好--
  艾蕾莎突然圈住他的頸項,櫻艷的紅唇覆上他,小巧的粉舌主動探入他口中。藍雷愣了一下,隨即緊緊抱住她,有力的舌交纏著她熱情的主動。
  “艾蕾莎……艾蕾莎……我……我……”燥熱的饑渴自他喉間竄出,深藏克制的欲望,在她誘惑的撩撥下几近爆發的邊緣,藍雷倏的用力箍住她的纖腰,讓她緊貼自己欲望的根源,不停地咬她粉白的雪頸。
  “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沒想過要傷害你,原諒我!”她忽地道,藍雷在极度的欲望下迷蒙地望向她,驀然一道碧綠的瑩光從她額上的晶石射出,等他發現時已太晚,瑩光瞬間沒入他的眉心。
  “你……”黑暗驅走他清醒的意志。
  艾蕾莎退离他,淚水沿著臉龐滑下。“對不起……對不起……只有你松懈了防備……我才能……”
  “親……近我……只是為了……制……住我,嗯……”他銀眸怒瞪,凶狠的恨意暴射。切齒的咬出滿口血,讓痛感暫時支撐他昏眩的意識。
  艾蕾莎駭得縮到牆角,抓緊胸口,他的恨意像巨爪拉緊她的心髒。
  “連那……些……話……也是騙……我……”他搖晃地朝她逼去,陰恨的眸光像索命的厲鬼。
  “不、不,我……我沒有、沒有騙,沒有……”她拚命搖頭否認,卻是怕到极點地躲他伸過來的手。
  虛偽狡獪的女人,她的欺騙比當初谷內人造反更教他撕心裂肺,急怒攻心之下鮮血從口內翻涌噴出。
  “我求你……別……再傷害自己,我只是回去看父王,我……會回來的……會再回……你身邊……”她心痛得想過去扶他,卻在他殺人的目光下上步。
  “你走…不……了,東……方王……的血和……恨,這种……裂心的……痛楚;…你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狂怒的冰冷与恨意突然轉為可怕的平靜。
  艾蕾莎嚇坏了,直愣愣地看著他在眼前緩緩倒下。
  ※※※
  “你真這么快要走?”洛琳不舍地問,羅丹每次來都住上十天半個月的,這次卻連三天都不到就急著走了。
  “沒辦法,我有任務在身,不宜久留。”為今之計只好先回國找眾人商量再設法。
  “是呀、是呀,人家都說忙,就別再強留了!反正這家伙……”里奧可是很快樂的揮手,洛琳手肘用力頂向他肚子,里奧悶哼一聲,撐住!
  “大王也真是,老朋友要走居然也不來送!”她不悅地抱怨。
  “唉呀!王兄現在可是佳人在抱,誰還會理這混--”洛琳再次端向他的腳,里奧倒喘一聲,再挺住!
  “一路上小心,記得帕爾斯山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她關怀地叮嚀。
  羅丹瞄了里奧一眼,笑嘻嘻地執起洛琳的手,溫柔她印上一吻。“洛琳妹妹,,記得想我喔,我會再來看你。”
  “我咧--”里奧不得了地跳起來,扑上去就要揍人,身旁的洛琳卻比他更快的一抬手就打中他鼻梁,這下可痛得他著鼻子滿圈跑,一旁的侍者竊笑不已。
  “多給他一點溫柔,對你他可是等了很久了。”羅丹在她耳邊小聲地道。
  洛琳嬌羞地笑道:“他欺負我太久,偏要讓他多吃點苦。”
  “嗯,有道理!”他极表贊同,再次執起她的手,印上一記響吻以示告別。眼角瞥瞥里奧,后者正以殺气騰騰的目光怒瞪他。
  步上馬車的時候羅丹眉頭蹙了一下,既而無奈地搖搖頭,一群人浩浩蕩蕩啟程而去。
  后面的洛琳依依不舍地猛揮手,里奧則挫折地站在她旁邊。一場送行的代价是,鼻血、肚疼、腳瘸!為什么他的愛人是把美好的展現給世人,陰險的留給自己。他好歹命,又好哀怨,誰教自己喜歡上“恰查某”。
  “太子,白霧凝聚,視線不清,難以通行。”護隊的侍衛走到馬車邊對羅丹稟告。從剛才濃濃的白霧就一直環繞不散,像要阻上他們出帕爾斯山似的,讓他們在原地繞圈。
  “怎么會這樣?我們進出多次,負有東方王親授的旨令,谷中鎮守的力量不可能為難我們,怎么今天如此反常!”另一名侍衛不明白地道。
  “看來是瞞不過……”車內的羅丹自語的歎口气。
  他走下車,敲敲馬車后的行李廂。“公主,別再躲了,出來吧!”
  旁邊的侍衛個個莫名其妙,不懂他們太子對何人說話。
  直到一張絕美的小臉從行李廂中露出來,嚇了大家一跳。“你知道我躲在這儿?”
  “陌生的气息很少能接近我身邊,而不讓我發覺的。”羅丹扶她下來。
  “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這可難倒我了!”他環著胸,明亮的眸子帶著難測的目光凝向艾蕾莎。
  “我……”她晃了一下,羅丹扶佳她,這才發現她蒼白的臉色。
  “你怎么了?”
  “這……白霧療气讓我……呼吸困難。”她急促地喘气,捉住羅丹的手乞求道“我一定得回銀湖,求求你幫我。”
  “公主,你太莽撞了!帕爾斯山的結界非同小可,你應該知道!”對她魯莽的行為,他不以為然的大蹙其眉。
  “我明白,可是我有……精靈的体質,可以撐一會儿,只要你能……帶我离開,我……”突然間她惊駭得慘白了臉,拉著羅丹,顫抖得不成聲音。
  “他……來……來了……他……快……走走……快………”
  還沒弄清怎么回事時,瞬間气氛沈重起來,四周的白霧退開,蕭瑟的詭譎從四面八方涌來,眾人戒備地護住四周。
  羅丹翻翻白眼,這么震撼的出場方式還真是舍他其誰!他認命地挺起胸來,面對他有生以來最不愿意對立的人。
  藍雷淡淡的影像逐漸實体化的出現在大家眼前。
  艾蕾莎尖聲大叫的躲到羅丹背后。
  “大王是專程赶來替在下送行嗎?”他瀟洒如常。
  “我來帶回屬于我的東西。”藍雷森冷的目光射向羅丹身后的她,艾蕾莎戰栗得更往羅丹背后縮。
  栗寒的眼神、迫人的气氛,令她再也受不了,崩潰地大叫--
  “不要、不要,救命呀!”她轉身跑遠,宁愿拚死一博,也不愿被這种凌遲的痛苦折磨。
  藍雷面無表情,并無進一步舉動,只是靜靜地凝視羅丹。
  “為什么?”
  羅丹知道他指的是幫助艾蕾莎一事,無奈地一聳肩。“亞薩爾國歷代以來的大法師皆為皇一族,而你卻在薩爾國擄走了人家的公主,總之……我無可選擇!”帶笑的口吻、平淡的語气,藍雷明白這是他嚴肅的前兆。
  “你想与我為敵?”
  “相信我,如果有第二條路,我不會作這樣的選擇。”他洒脫一笑。“畢竟你是我最不想面對的敵人,但是……”他口气一正,神色浩然。“身為亞薩爾國的皇太子,我有我該負的責任。”
  兩個各踞一方的王者,气勢磅的傲視而立,一旁的侍衛心惊地看著兩人,气氛緊繃得一触即發。
  未几,藍雷緩緩地開口,深深的感傷流于話中。“羅丹……你跟里奧是我絕不會傷害的人。那些患難歲月你不記得,我卻很珍惜,艾蕾莎我是一定要帶走,你大可以出手,我絕對不會還手。”
  羅丹目不轉睛地看了他好一會儿,眼中掠過一絲難察的光芒。“你總是這么正經嗎?”他搖搖頭,輕聲一歎。“她只是個不知如何自處的孩子,別太為難她。”
  “如果我還有理智的話。”藍雷的聲音緊繃,轉身消失在白霧中。
  “太子打算如何?”一旁的侍衛問道。
  羅丹深思地望著艾蕾莎消失的方向,喃喃地喟息。“愛情當真厲害,它讓一個人連性子都轉了,天命如此應有它定數的道理在吧!”只是該死的木頭!平時一副冷不拉几的樣子,干么今天講話這么動人,害他差點當眾淚流滿面。喔,該死的感人!哪天也要設計里奧說說內心話,這兩兄弟可還真有意思!
  白霧一層層、一層層,像永遠揮散不開,艾蕾莎在這片蒼茫的白与朦朧的虛幻中掙扎,呼吸已像一道沈重的枷鎖,箝制得她舉步維艱。
  “艾蕾莎!”冰冷的聲音響起。
  她凍住了,全身的血液似乎凝結住,肌肉如冰般僵硬的瞪大雙眼。
  “我說過你走不了!”他聲寒色厲地朝她逼近。
  在看到她的樣子時,藍雷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他一彈手指,白霧化成長劍直指艾蕾莎心窩。
  她惊駭地看向他,不躲也不避,只是緊咬著唇。
  “很好,讓我們看看天人有多大能耐!”劍刃帶著雷霆的威力射穿她的胸口,凄厲的叫聲響起。
  “難過嗎?比起你所做的,這點痛苦算什么?”他冷冷地笑,從來沒有人能夠令他對愛与恨并存得如此強烈。
  “求饒呀、哭呀!這些都是你最拿手的,不是嗎?”他傲睨眼前痛苦的女人,邪惡的欲望在他体內复蘇,他想徹底地蹂躪傷害這個賤踏他心的女人!
  心髒像要麻痹了一樣,此刻的他帶著魔性的邪气,是自己將他逼得至此嗎?
  他扯過她的長發,拉緊她纖細的頸子,狂怒地說:“我說過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
  周遭的景況一模糊,她已被帶回水上行宮--他的寢宮--
  藍雷恨恨地將她甩到床上,艾蕾莎彈起身來便往門口跑,一陣冷風掃過。“哇呀!”她痛得環住身体倒在牆邊,冷風像利刃一樣划過她周身數道血痕。
  “你跑得掉嗎?”他黑發一甩,像有生命般往她身上纏繞而去。
  艾蕾莎呻吟地叫著,黑發緊緊地纏繞住她掙扎的身軀,藍雷怒吼一聲,黑發穿過她的衣服應聲扯裂!她失聲大叫,雙手用力地捶打他壓下來的寬厚肩膀。
  “我拿你當寶一般的捧在手心,用我所有的真情對你,深怕你受到半點傷害,哪怕你皺個眉都讓我心疼,結果你是怎么回報我的?利用感情玩弄我,我說過別玩你玩不起的游戲,但是你--為什么?或許一開始我強迫了你,但我付出了我的真心呀!”他粗暴的以自己的身体釘住她。
  “我沒有、我沒有,我求過你,但是從一開始你就否決了我一切的生路!我沒有辦法……”
  “所以你找上羅丹幫忙,甚至不惜以色相誘惑制住我,不成之后自私地拋下幫助你的人,你知道你輕率的行為有可能帶來兩國的戰爭嗎?”他怒叱。
  “是,我自私、任性,在你看來我的一舉一動都是幼稚可笑的!你成熟、你偉大,結果你做了什么?捉一個無辜的少女,軟禁她,然后每天告訴她你有多愛她,而她只有被迫接受,否則就是踐踏你的真心真意。真可笑,你的愛情比我所表現的更幼稚無知。你問我愛不愛你?現在我回答你--想都甭想。我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你!只要在我有生之日都會用盡我每一分力量逃离你!”至此她防線崩潰,口不擇言的蔑然回應。
  “很好、很好,你總算讓我徹底明白痛的滋味。”驀地揪住她的頭,兩個掌心緊緊托著她的臉,十根手指則緊緊掐進她頭發,粗狠且強索地擦擠她的唇。“我宁愿毀了你,也不會再讓你有任何逃离我的机會。”
  “你……想做什么?他緊壓的身体异樣的緊繃,凜人的眸子升起暴戾。
  “你的身体、你的心靈都是我的!我要你給我孩子,艾蕾莎,從現在起,除非你怀孕,否則我不會讓你出這個房門半步!”狂亂的眼神橫流著暴力与欲望。
  “住手……你瘋了,我……”她全身打顫地看他開始解開自己的衣物,激情的銀眸卻始終鎖住她的身体,令她動彈不得。
  男性的結實与堅挺的欲望赤裸裸地展現在她眼前,艾蕾莎倒吸口气,惊喘的抗拒他再次覆下的身体,雄性的象征抵住她蠕動的下身,顫然的低鳴從喉間竄出。
  “住手……不要讓我……更……恨你……”
  藍雷低下頭舔吻她頸間被風刃所划出的血痕,手指輕柔地游走在她褻衣的曲線邊緣,激情的銀眸掠過一絲魔性的冷笑。“恨要比愛來得強烈,得不到你的愛,那就讓你更恨我吧!”
  褻衣在她的尖叫聲中裂成碎片,顫抖的雙腿在他粗暴的強索上被硬拉開來,撕裂的痛楚貫穿全身:玉洁的身軀交纏著他瘋狂的節奏,极度的痛苦撕扯著她的身心,令她孱弱得想抓住支撐的力量,但是尖銳的痛楚已吞了她全部的力量。艾蕾莎再也無力承受地將自己的意識抽离,丟棄在茫然的深淵。
  事后他瘋狂地沾著她的處女之血,摧動永撼她心的咒文--
  以你的身体和處子之血立誓,你艾蕾莎一輩子都是我東方王的女人,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脫离不了我的掌握!
  鮮紅的血烙從此烙上她的胸口,隨時扣緊她的心髒!
  黑暗中她像空虛的靈体,飄浮在無邊的宇宙,直至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像為這千古的黑暗開了一道白光的驛道。
  繁花盛開的花園一偶,陽光洒遍了滿園金輝,一雙健臂溫柔地環住她,炙熱的气息在她耳邊呢喃,艾蕾莎卷縮在他怀中,感到溫馨而滿足。
  “愛我嗎?”環住的手臂占有的摟緊,銀色的目光霸气不減地問道。
  “你說呢?”她誘人的唇瓣貼近他的唇角,調皮的疊惑他。
  “永遠都不要离開我。”他喘息的命令,想捕捉那美麗的紅唇,她卻粲然一笑躲過,把頭埋在他頸窩深處。
  艾蕾莎緩緩地醒來,沈重的感覺令她又痛苦地閉上眼,現在是白天?晚上?她靜靜地躺著以感覺打量四周。從那之后過了多久?痛苦的回憶涌上,全身的痛楚、胸口的血烙,她几乎以為自己要被撕成兩半:她悲怜地笑了起來,在他丑陋的暴行之后,只除了她活下來!而夢卻告訴她,他們之間曾有的溫柔与甜蜜。
  她的意識昏昏沈沈,朦朧中她似乎曾听到洛琳、里奧和藍雷爭吵。然而她沒辦法證實,如今的她連維持清醒都很困難,藍雷在她身上鎖下魔法。
  每晚她總是在他一波波的強勢侵犯下清醒,他离去時黑暗又俘虜了她。
  你真的想就這么毀了我嗎?……雷……黑暗伴隨著淚水再次席卷她。
  ※※※
  藍雷看著怀中的艾蕾莎,清晨的陽光使她更顯蒼白,曾經燦如光般的紫眼,如今無神而空洞,他的手指輕柔地梳理她的秀發,這几天他不讓任何人接近,親自照顧她每一份需要。
  在他殘酷的凌虐下,怀中的人儿早已神情空渺,身心皆受重創,如欲凋零的花仙。痛苦、悔恨、憂傷煎熬著他,明知自己正在慢慢失去她,但是狂發的感情令他無法回頭,至少她還在自己怀中,他總是這么想。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艾蕾莎。”抱著羸弱的嬌軀,他悵然的低語。
  艾蕾莎木然的神情閃過一絲難言的光芒,有那么一剎那,他們只是望著彼此,隨即她又退回自己的意識中。
  “對我,你總還是有心的,是嗎?”他幽然一笑,低下頭輕吻她無言的櫻唇,魔法再度鎖上她的意識。
  她沈沈地睡去,藍雷輕柔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才釋然的离去。
  在他走后,艾蕾莎睜開閉上的眼睛,清靈的光芒耀動,額上的晶石罩著淺淺的金色光流。她松開緊握的右手,破碎的珠飾掉出,鮮血淌下,痛是她唯一能維持清醒的方式。
  她緩慢地起身,虛弱的身体不支的癱倒地上,望著咫尺的水泉,她掙扎地站起,那几步的距离對她而言有如千里之遙,毅力支撐著她,當她顫抖地走到時,已耗盡了全部的力量。
  她無力的傾倒泉邊,沁涼的泉水澤潤了她不堪的身心,帶給了她新生的契机。
  “父王……莎莎要回到……你身邊了,今天是我十六歲……的生日,我們說好一起……慶祝……父王……”她啞著嗓音,淚水垂落。
  皇一族的繼承人滿十六歲就有的御水力,即將在她身上傳承了!
  她仰起頭輕輕地念動咒語
  自然界中的四大精靈呀!我是溫奧爾羅斯家族第二十二代繼承人,精靈的授命者,請你們幫助我,給我和水融為一体的力量,送我回到銀湖,我的國家!
  水泉起了驟然的變化,七彩的環行光流將她層層環繞,光環中她痛苦地看了最后一眼滿是他气息的寢宮,淚如真珠般盈然垂落,絕然轉身地消失在虹光中,憂傷的淚滴落在泉水旁,化成顆顆晶瑩的紫色水晶,光流過后一切又回歸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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