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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嬤嬤抱著衣服走入房間,見到玲瓏杲呆地望著窗外,龐大的身軀見到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拉到炕前。
  老嬤嬤將衣服放到炕上,取了一件裙擺在她的身上比了一比,笑著說:“剛剛好。”
  “老嬤嬤,這是姑娘所穿的衣服,你拿進來做什么?”玲瓏看清床上的衣服有大漠与中原的服飾,但都是屬于姑娘所穿著的。
  “小小姐,你還想當男孩子?不想變回小姐了嗎?”老嬤嬤惊訝地看著她。
  “你……你知道我是女……”玲瓏嚇了一大跳,她何時露出破綻?
  “你昏迷時,是我幫你清洗及更衣,我還會不知道?”老嬤嬤笑著說,眼一轉賊賊地笑著說。“除了王那對眼珠子以外,應該沒人將你當成男孩。”
  玲瓏羞紅了耳根子,低垂著頭不語,原來她的改裝只是騙過自己以及他而已。
  “臉上的黑毒也快退了,剛好可以換成姑娘的衣服,免得王老是將你當成弟弟訓練,瞧你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讓人看了就心疼。”老嬤嬤慈祥地笑著。
  “但是……”玲瓏很想恢复女孩模樣,但是安全了嗎?
  “沒什么好顧慮,好好一個女孩家裝成這副怪樣子,我看得都難受。快!我幫你換衣服。”老嬤嬤不由分說,伸手幫她脫下衣服。
  “我自己來。”玲瓏不習慣被人服侍,阻止老嬤嬤的動作,伸手解下衣服。
  “嘖!綁這么緊,你不怕難受?將來要喂乳給小孩子吃就痛苦了。”老嬤嬤看到她胸前的東巾,不滿意地搖著頭。
  喂乳?聞言,玲瓏嚇了一大跳,拿不穩束巾,只見長長的布條一圈圈地松落,緩緩跌落在地,一圈圈的松脫,优美渾圓的條線蹦出束縛。
  好美!老嬤嬤知道她臉皮子薄,只好在心底暗贊,蹲下身撿起束巾說:“以后別再綁這种怪東西了。”
  玲瓏雙手抱住胸,耳根泛紅,羞澀地躲避老嬤嬤晶亮的目光。
  老嬤嬤拿起肚兜讓她能擋住羞澀。
  玲瓏轉過身,細細的帶子繞過脖子,正想穿過繩孔時……“玉弟!”
  沒有預警,關好的門突破打開,天皝的人隨著聲音闖入。
  西域的房間沒有中原的复雜,寬寬的房間在門口擺上小茶几當成外室,靠內炕
  上舖著毛毯即是床,一闖入,視線不受阻地看個透徹。
  “啊!”
  玲瓏沒料到更衣中會被看到,尖叫一聲,光滑的背脊不能被瞧見,立即轉過身來,小手緊緊護住未系好會滑落的壯兜。
  “玉弟,訓練‘你’很多天了,怎么還學娘們尖叫?”
  天皝為了逃避想念‘他’而去狩獵,但是几日下來,每天心思不定的想念‘他’,匆匆收拾回程,還沒休息即跑到‘他’的房間想看‘他’,沒料到才進門就听到尖叫,讓天皝的好興致全消。
  “你……你快出去。”玲瓏緊緊捉住肚兜,無助的眼睛找不到可以藏起來的地方。
  “‘你’──‘你’是堂堂男子漢,不可以再穿娘們的衣服,再穿下去,‘你’這輩子都改不了娘娘腔的毛病,永遠都不知自己是男是女。”
  說完這一刻,天皝總算看到她手中捉著肚兜,气憤‘他’還搞不清楚自己的性別,一個大步來到‘他’的面前,一把將肚兜奪了過來。
  “啊!”
  能擋住他視線的小塊布料被他奪走,無法阻止無際的春光外泄,玲瓏尖叫一聲,禁不起強烈的惊嚇,身体軟軟的昏了過去。
  “玉弟!”天皝沒想到搶塊布而已就能讓‘他’嚇昏,不及思考,猿臂一伸摟住‘他’倒下的身体。
  呃!這是什么?軟軟地貼在胸口引起他激烈反應的是什么?遲鈍的腦袋不大能接受眼睛所傳來的畫面,呆呆地維持看著‘他’胸口的姿勢。
  玉弟是男人,男人的胸膛長得像娘們?天皝的腦中無法厘清固有的認定与眼前互相矛盾的紛亂。
  天皝伸出手指如确定般,摸著雪山上的花蕊。
  咦!隨著他的撫摸,含苞的花蕊綻放開來,難道……難道玉弟是女的?
  “王!摸夠了沒?清白的姑娘家是不能這樣亂摸。”老嬤嬤忍住笑,看著王呆呆的舉動。
  “她……她真的是女娃儿!不是男的。”天皝仍不敢相信,抬頭看著老嬤嬤忍不住而擴大的笑容,此時他才知道他錯得有多离譜。
  糗大了!天皝急忙將她放到床上,頭也不回地沖出房間。
  天啊!臉上熱辣辣的、熱得可達生火冒煙的階段,這是臉紅?生平第一次嘗到臉紅的滋味。
  他沒有搞錯,手指仍存著酥麻麻的感覺,讓他松口气,天皝停下腳步,不管周遭奇异的目光,仰天長笑。“我沒有病。噢呼!我沒有病。”
  ★★★
  玲瓏幽幽醒轉,一時間腦中空空,看到老嬤嬤問:“我怎么了?”
  “小姐剛剛昏過去。”老嬤嬤笑著說。
  昏過去?腦袋恢复運轉,更衣、闖入、搶衣、春光……一幕幕情景飛快掠過她的腦中。
  玲瓏伸手急摸著身体,衣服已經穿戴整齊,但是……是誰幫她穿的?
  玲瓏抬起千斤重的腦袋,吶吶地問:“老嬤嬤……是您……幫我穿……衣服的嗎?”
  “當然是我,王粗手笨腳的,想幫也幫不上忙。”老嬤嬤說。
  幫忙?這么說他看著她的身体并不是只有一瞥而已。
  “嗚!”
  玲瓏放聲大哭,先前還可以說她改扮成男裝,諒解他的動手動腳,但是清白的身軀全被他瞧見了,這叫她怎能說服自己沒關系?
  老嬤嬤不懂,不懂她為何放聲大哭,哄個半天她的淚水還是直流。
  算了!解鈴還需系鈴人,老嬤嬤拉開門,將佇立在門口的王拉了進來說:“應該是你惹哭的,自己想辦法解決。”
  天皝苦笑著,他是擔心她的身子,才站在門口等她醒轉;但她的哭泣,卻令他著實感到心疼不已。
  “好了!別哭了。”天皝坐到床邊,搓著手等待半天,她的淚水還是沒停,最后只得用最溫和的聲音勸說。
  “嗚!”罪魁禍首出現,枯坐半天看她流淚,也不知要說負責任的話,玲瓏為他的呆拙更是痛哭。
  天皝沒想到,涓涓的細水會因他安慰的話形成洪流,望著水波鄰刻,他覺得快窒息了,憋個半天,終于讓他想起一句安全點的話。“哭腫眼睛很難看。”
  “哇!”他不但鈍而且蠢,女人最愛美了,怎受得了他這句話?玲瓏索性趴在床上放聲痛哭。
  “唉唉唉!你能不能停一下,要哭至少得讓我知道你哭的理由吧?”天皝火大,想怒吼,但是看她抽噎的模樣,吞下心頭的气,放柔了聲音。
  “你……你剛才看……看了……”玲瓏有心給他一個机會,哽咽地說。
  “看了?我看了什么?”天皝播著腦袋,听不懂她的話。
  不能怪天既如此不解風情,大漠民族的天性是坦率,說話直來直往,他從沒遇到過需要使用猜謎的對話方式。
  “你……你看了我的身体。”玲瓏眼眶蓄藏洶涌的水量,大有他一否認,立即潰堤之勢。
  “原來如此。”天皝點點頭,他總算了解原因,錯在他的眼睛看了她的身体,造成她心理不公平的感覺,才會痛哭;不過他剛才還摸了她呢……看來,他此刻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天皝站起身來對她說:“注意了。”
  玲瓏不解地看著他,按照習慣,她說了那些話后,他不是該柔柔地安慰她,說一些要負責的話,然后立即找媒人下聘嗎?為什么反而站得直挺挺的,還要她全心注意。
  天皝解開腰帶,敞開衣服,露出雄偉的胸肌說:“看清楚。”
  “啊!”玲瓏掩住眼睛惊叫,他怎可以做出如此無禮又無恥的動作。
  “玉……呃!不能喊你玉弟。玲瓏,我剛才看了你的胸部,現在讓你看我的胸部,你覺得公平了吧?”天皝擰起眉頭,不解地望著她,不過至少她不再哭了,讓他松口气。
  呆頭鵝!大笨蛋!白痴!
  閨女舉止必須合宜,不能開口罵人,但是沒規定她不能在心底狠狠地將他大罵一頓。
  ★★★
  自從換回女裝,沒人要求,但是玲瓏的舉止自動符合傳統,不像以往一樣的外出。她謹守教條,讓自己的活動僅止于房間与門外的一小片花園。
  “唉!”小小一片花園,隨便走走即可逛個好几圈,一成不變的景色讓人气悶,玲瓏坐在石上歎口气。
  以往,她也是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适的禁足日子,每天關在閨房中繡花,但是心里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浮躁,不像現在如此的坐不住。
  自從他敞衣相見惹得她尖叫,至今有三天沒見到他的身影了。
  玲瓏明知不能想,但是腦中總是無法控制,教條也無法壓抑,不管睜眼或閉眼總是出現他的身影。
  “唉!”玲瓏無聊地撥弄身旁的花朵。
  “小姐,向北回來了。”老嬤嬤走向她。
  “狐狸爺爺也來了嗎?”玲瓏興奮地望著小徑,但是空無一人。
  “沒有!你的爺爺知道你沒事以后就轉回中原,沒有跟向北一起回來。”老嬤嬤說。
  “哦!”玲瓏微歎口气,狐狸爺爺家里有人在等他,而且歷經生死劫難,急著回去也是常理。
  “小姐,你每天待在這里,怎不出去走一走?”老嬤嬤好心的建議。
  吃足夠的藥,讓玲瓏的膚色恢复白哲,襯得精致的五官更加迷人,老嬤嬤認為這么美的人應該到外頭讓大家瞧瞧,才不枉生得如此美貌。
  玲瓏搖著頭,閨女怎可以拋頭露面。
  “城里有許多好玩的地方,不去看很可惜。”老嬤嬤誤以為她不知大都好玩的地方,立即口沫橫飛,介紹了許多好玩的地方。
  “老嬤嬤,不行的,閨女不能外出。”玲瓏听得心動,但是自小刻在腦中的教條阻止了她的興趣。
  “為什么閨女不能外出?”老嬤嬤不懂,在大漠生活從沒听說過未婚女子不可出門這條規定。
  “這……”玲瓏由老嬤嬤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不懂中原的民俗,也不知該從何解釋。
  “小姐,可是你現在在西域,何必管中原的規定?”老嬤嬤多少猜得出一些她心里的想法。
  玲瓏搖著頭,入境隨俗的道理她懂,但是……根深柢固的傳統也不容忽視,她歎口气說:“我知道,讓我慢慢想,也許會想通吧!”
  老嬤嬤搖著頭,望著地孤寂的身影總覺得不舍。
  ★★★
  夜已深,天皝尚未就寢,坐在舖著厚厚毛毯上,手肘靠著矮几,望著坐在前面的向北。
  “向北,除了那隊商旅,還有多少人受害?”天凱沉聲問。
  “屬下回程,發現還有一隊商旅受害。”向北回答。
  天皝低頭望著茶几上的紙,彎彎曲曲的線條,忽大忽小的點布滿紙上,他提起筆在紙上點上細點。
  “王,由被搶的商旅分布情形,好象都在大都到中原的路上。”向北望著紙,指出細點密布的地區。
  事情發生沒多久,天皝即發現了這個巧合,他沉思著,難道假借他的身分搶劫、殺害商旅的‘夜鬼’藏在大都?或中原入關的地方嗎?
  “王,除了‘老狐狸’与小姑娘外,沒有生還的人,屬下詢問過‘老狐狸’,當時他閉著眼睛,所以無法認出‘夜鬼’的特征。”向北望著天皝接著說:“王,那位小姑娘是否有看清‘夜鬼’?”
  “小姑娘?你知道她是女的?”天皝聞言惊愕地抬起頭。
  “屬下看一眼即知道。”向北不懂王的惊愕。
  呃!難道……難道只有他最笨,一直認為她是男孩子?天皝苦笑著,鬧出這個笑話足夠讓大家在私底下笑翻了。
  “向北,當初遇到她時,她滿頭亂發,全身黑漆漆,沒有一絲姑娘的樣子,你為何一眼即知她是姑娘?”天皝不服气地問。
  “王,中原男人再文弱,也不會有那么細的骨架,更何況玉姑娘的五官根本太細致了。”向北挑起眉頭,當初王說她是小男孩,向北以為王如此說法是為了方便救人,難道……王真的認為她是男孩?他不禁狐疑地看向王。
  “咳!沒事!”仿佛逃避似的,天皝狼狽地閃躲向北的目光。
  “听說王前陣子收她當‘弟弟’。”自小一起長大,人前雖然尊卑之分,但私底下,不關公事時,兩人如朋亦友,總是沒大沒小的笑鬧。
  “咳咳!我只是想讓她強壯點,不是真的認為她是男孩子。”天皝微微臉紅的解釋。
  王會臉紅?而且這种解釋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向北眼中閃著趣味,問:“王是因為何事而發現她是女儿身?”
  轟!向北的問題倏地讓天皝臉皮如著火般,眼前立即閃過那片細致的白哲,如雪的白皙不像雪般降低他的体溫,反倒像地焰般火熱、緊繃了他的体魄。
  “王,沒事的話,屬下先下去了。”向北見王的反應,明白問不得,賊賊笑著起身,臨到門口發現天皝還沈迷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發現他的离開。
  不知為何,向北突興起作弄王的念頭,他重重咳了几聲才讓天皝抬起頭,望著天皝泛著紅絲的眼睛,故意含糊地說:“王,老嬤嬤剛剛前來說小姐總是關在房里,怕她悶出病來。”
  “病了?”听到玲瓏的事,天皝慌急地立即起身,也不管身后傳來的竊笑,快步沖出房間。
  ★★★
  黑夜挂滿了滿天的星斗,星光下,綠草中的小徑微微發光。
  天皝快步的走著,心里十分著急。她看起來那么柔弱,怎禁得起病魔的折騰?
  天皝不解心里的不舍,只知沒看到她安然無恙,吊在半空的心便無法安穩。
  闇夜中,木門緊閉著,天毀站定在門口,深吸了口气后,伸手輕輕地推動門,心里喃念著:“她至少當過我几天的‘弟弟’,關心她是應該的,我只看她一眼,确定沒事就好,小聲一點不會吵醒她。”
  推動的門扉好似僮到阻礙物,搖晃一下,并未應力而開啟。
  天皝不想吵醒玲瓏,沒有再加力推動門,走到個邊,推一下,亦有物品阻礙他的開窗。
  大奇怪了!大都在他的管理下,治安良好、民風淳朴,雖然還不到夜不閉戶,但至少也沒有門閂或窗閂這种東西,門都是一推即開。
  發生什么事了?難道……難道有賊進入,將門窗堵起來防止有人闖進,然后將她綁起來,想……天啊!想起有這种可能,天皝的心亂糟糟,根本無法理智思考,下心只是惶急地擔心會發生他所幻想的事。
  當下,天皝迫切地想見她,大腳用力一踹。
  “砰!”
  “當!”
  天皝大腳用力一踹,門即被他踹開,隨著門開,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知明的物品掉落一地。
  “啊!”天皝闖進門,還沒看清房內的情形,隨之尖叫聲沖破天際。
  “有賊!”
  “快!”
  “來人!”
  天皝不知該慶幸或懊悔他的部下訓練得如此好,隨著尖叫聲,他還沒厘清事情,守衛、隨從……全部赶到現場。
  “王!”向北狐疑的眼光看著呆立的天皝。
  天皝站在一地散落的臉盆、小几、坐墊……中,而玉姑娘抖著身体蜷縮在床上,這种景象讓缺乏想象力的人都有要不得的幻想。
  “王,你……做了……”老嬤嬤支支吾吾地向王求證心里的想法。
  “我……我沒做什么事。”天皝覺得很糗、很狼狽、很憋……而他滿臉脹紅,雙手猛揮的窘況,更使人覺得他是欲蓋彌彰。
  “你……你闖進來做什么?”玲瓏心有余悸,惊恐的目光鎖定在他的眼眸。
  “對啊!王,三更半夜,你進玉姑娘的房間做什么?”向北忍住笑,故意不怕死地直問。
  “我……我走錯房間。”天皝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尷尬地低吼。“只是走錯房間而已,看什么看?各自回房去。”
  “走錯房間?”這种說詞誰會相信?大家怀疑的目光來回看著玲瓏与天皝。
  呵!真令人高興,一向不動心的王竟然會半夜摸到玉姑娘的房間,看來大家快可以喝到王的喜酒了。老嬤嬤不禁眉開眼笑了起來。
  呵!當下,老嬤嬤向大伙使了個眼色,大伙心神意會地笑嘻嘻地走開,很識相地散場,以免斷了王的好事。
  “王!慢慢來,夜還長得很,放心!今晚大家再也听不到任何异響。”向北离開之前,還曖昧地補上一句話,最后還好心地為他們關上門。
  待眾人离去后,玲瓏拉攏毛毯,輕咬下唇,大大的雙眸不安地瞅著他。
  “已經過半個月了嗎?玲瓏,你的臉變白了。”天皝很高興不相干的人都离去,緩步走到她的床邊坐下,微弱的燈光下,注視著她白哲如雪的肌膚。
  “藥還有剩下,我不知道該不該吃完它。”玲瓏覺得壓迫感好大,他挺拔的身軀坐在身旁,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她,包圍她纖弱的身影。
  “明天,我帶你再去看一次吳大夫。”天皝伸手欲探探她額頭的体溫是否如常,不料,才一触手,他立即如火灼手,掌下的溫度竟高熱得惊人。
  “你怎么了?生病了?”天皝根本不知是自己的大手點燃了她的灼熱,更是緊張地摩掌掌下紅艷的臉蛋。
  “沒!我很好,云公子,男女授受不親,請放下你的手。”玲瓏羡紅了臉,轉動蟯首也离不開他的手掌。
  “不要叫我云公子。”真刺耳的稱呼,听起來又憋、又蠢的感覺。
  “云壯士。”玲瓏心思一轉,的确,他又高又壯,全身充滿精力,將他比擬為文士難怪他會反對口
  又是一個難听的稱呼,天皝不悅地說:“不要叫我公子或壯士,直接喊我的名字即可。”
  “不!不可以。”玲瓏搖著頭,即使成親也不能直呼相公的名諱,更何況他們不是夫妻,更不可以如此踰禮。
  拜托!她固執的小腦袋到底在想什么?天皝一徑地搖著頭。
  明天吧!等明天他得好好向同是來自中原的吳大夫請教、請教,或許他應該懂得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如此的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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