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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是該高興的,可是韓薏一想到自己的親人慘死,而凶手還逍遙法外,她的心就快樂不起來,當然雷笑天也發現了她的不快樂。
  “在想什么?”
  韓薏抬眼看他,感激的說著:“表哥,謝謝你幫我說服我師父放下屠刀。”
  雷笑天寵溺的輕撫著她的發絲笑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須說謝!你就為了這事悶悶不樂?”
  “當然不是,我想的是我雙親的血海深仇,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報仇,我向來厭惡打打殺殺的,可是我爹娘死得那般的凄慘,如果我不把凶手找出來,他們一定無法瞑目吧!”
  “我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的,你知道嗎?你的爹娘可是很善良的人呢!他們不該得到那种下場。”雷笑天很堅決的說出自己的打算,“我一定要揪出那個偽善者。”
  韓薏略感狐疑的盯著他問:“你好象知道是誰?”
  “如果沒猜錯,和要殺我的人是同一個。”雷笑天一臉的肯定。
  “可是我師父說他也不知道主使者是誰,你如何猜測得出來?”
  “做賊的總會心虛,所以才會在我們來的半路埋伏,沒得逞一定還會找机會下手,這道理很簡單。”
  這道理真的簡單嗎?韓薏可不這么以為,以她來說,就想不到這層來,“我不明白,我爹娘既然是好人,為何有人下得了毒手?”
  雷笑天聞言不禁一歎,“你真的不适合行走江湖,搞不好怎么把命丟掉的都不清楚。”忍不住的,他又損起她來。
  “喂!你不要老是取笑我可不可以?”韓薏半嗔半怨的瞪著他抗議。
  雷笑天只是笑著,雙眼骨碌碌的盯著她瞧,那瞧法足夠把人瞧得臉紅的,雖然已經是夫妻,她還是不大習慣被這么看著。
  “我們該回雷家庄了吧?”雷笑天把方才的問題丟開轉而問著。
  “咱們才來兩天,干么急著走?”
  “娘在家里,我不大放心。”其實他不放心的是那心存不軌的人,天曉得那個人會采取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想到疼愛自己如己出的婆婆,韓薏也想念了起來,所以馬上同意雷笑天的建議,“我們去向師父告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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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韓薏的眾師兄听過韓家的滅門慘案之后,他們就在暗地里商量著怎么助雷笑天揪出那殺人凶手,所以當韓薏提出要回雷家庄時,他們异口同聲說出要同行。
  當然韓薏被她的師兄們嚇了一跳,“你們上雷家庄干嗎?”
  有人這么問的嗎?就當是她這個雷夫人招待他們也不為過吧?說什么他們都還是她的師兄,叨扰個几日根本不算什么。
  “別大惊小怪的,我們只是想到江南去玩。”
  一听到眾師兄們打算游江南,韓薏也玩心大起,她轉向自己的夫婿,很嬌媚的撒著嬌道:“我可不可以招待師兄們去游江南?”
  不是雷笑天不心動,只是他故意一一將它忽略,在這种敵暗我明的非常時刻,他得步步為營才行,“屆時再說。”
  韓薏嘟翹著紅唇,也不管她的師父師兄都在場,出口就埋怨起雷笑天,“你什么意思嘛!那個怡春院的紅牌一撒嬌你就笑得闔不攏嘴,我這么賣力演出,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太過份了吧!”
  她這是存心气他的不成!?雷笑天也火大了,“我是為你的身家性命著想,如果你認為我說得沒道理,何妨請你的師父和師兄們評評理。”
  她當真轉過頭去問她的師兄,還一副我沒錯的表情,可惜沒有人站在她這邊,上至她的師父、師兄,個個异口同聲道著:“你乖乖的听話比較好。”
  “要我哪儿都別去?”韓薏不禁苦著臉問。
  雷笑天心軟的安慰著,“不會太久的,你稍微忍耐一下吧!”是的,他的感覺一向很敏銳,他猜那罪魁禍首一定很快就會采取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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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笑天帶著韓薏在明處,而袁桓帶著眾師弟尾隨在暗,這個提議也是來自雷笑天,他要殺人凶手誤以為他疏于防備。
  一路上,他們以半走半游玩的方式前進,在旁人觀來他們的确像极了在游山玩水,但是實際上不然,雷笑天的警覺性很高,尤其是入夜。
  騎著、騎著,他們看見一處茶棚,韓薏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雷笑天,她坐馬坐累了,也渴得要命,可是這一路雷笑天都不停的赶路,害得她也不敢多話。
  “你想休息是吧?”雷笑天明知故問。
  “當然想,我的屁股快磨破了!”人太累,所以她連含蓄的語調都省略。
  “你不怕那棚子有問題?”
  韓薏微聳著肩說:“你不是說過天塌下來也有你頂著,我根本不用擔心,那些話不是假的吧?”
  “那是在我有十成把握的時候才算數。”
  “那個棚子很普通,那些人也不像是武功高手,有什么好擔心的?”
  听她說的什么話?武功高手會把這四個字寫在臉上嗎?當然不會,她如何看得出來?根本是瞎猜胡蒙的,真服了她,雷笑天無奈的搖搖頭。
  “等會儿我若是突然倒下就表示事情不對,你也跟著照做,明不明白?”他不放心的叮囑著。
  听起來挺好玩的,好象在和歹徒玩捉迷藏,韓薏心想錯過這回恐怕沒下次,不好好玩一玩這游戲豈不是可惜,所以興致高昂的點著頭說:“沒問題。”
  “不要一副好玩的表情,這攸關著身家性命。”雷笑天見多識廣,隨意就猜到自己的小妻子的小小心眼,不過這也是讓他擔心的一面,“等一下叫了東西你假裝喝進去,可是千万不要吞進肚子里,如果你看見我假裝昏迷,你也跟著照做,明不明白?”
  韓薏听出了事態嚴重,所以也收斂些好奇心,幫人她是絕對辦不到,可是她也不想扯人后腿,當然就只能乖乖的點頭應允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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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趨近茶棚就跳下馬背,茶棚小二忙上前來熱絡的招呼著:“兩位客倌請坐,需要喝些什么?”
  “你們有什么?”雷笑天淡然反問。
  “我們有的可多了!看你是要酒還是要菜,當然也有上好的凍頂茶,你要哪种呢?”茶棚小二叨叨不休的念著。
  雷笑天掃了周遭一眼,看到茶棚內坐滿著人,當下他心底就有個譜,通常這种荒郊野岭,根本不可能出現這么多人,而且還個個橫眉豎眼的,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今天生意不坏嘛!”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笑道。
  “全是些生意人,押鏢經過此地。”茶棚小二邊上清水邊答著。
  可是雷笑天卻不那么認為,那些大漢瞧起來不像中原之人,倒像是苗族,善用劇毒,如果不小心些,恐怕真會陷入陷阱。
  “給我們一壺清茶。”
  “清茶?咱們這儿出了名的可是凍頂茶,兩位不想品茗一下嗎?”茶棚小二的臉色略微變了一下,有些無措的模樣更讓人起疑。
  雷笑天取出一錠銀兩來問:“付你凍頂的錢,喝你清水可行?”
  茶棚小二扯著嘴角假笑的答著:“行!馬上給你送來。”
  可是茶棚小二才一轉身,一把鋒利的大刀馬上朝雷笑天的上方砍了下來,不過讓雷笑天一閃給避開了。
  韓薏嚇得張眼結舌,想叫人來,可是她的師兄們還不見人影。
  就在此時,那化身為茶棚小二的男子殺到她面前,眼看一刀就要砍了下來,心惊之際,雷笑天伸手拉開她的身体。
  “謝謝!”韓薏尷尬的致謝著。
  雷笑天的手圈著她的腰,輕輕一帶,她的身体朝外甩了一圈,也連帶著甩倒了殺上來的几個大漢。
  “嘿!我也能打人呢!”這是新發現,除了救人以外,原來她還能做點別的事情,雖然是托雷笑天之福,但對她而言也很不得了了。
  “還要更狠一點,那對他們而言太小儿科了。”可不是嗎,那些倒了的大漢一下子又站了起來。
  “很不給面子耶!”韓薏翹著紅唇嘟嚷道。
  雷笑天好笑的說:“依你之見該如何呢?”
  “像他們那种人,是不是該給他們好看?”
  “你不是一向只救人不殺人?”他抱起她旋身,一腳踢向打上來的大漢,嘴上也沒歇著,“這些人似乎太煩人了點。”
  “那就讓他們睡一覺,這不好玩!”讓人甩來甩去,是真的很累人的,韓薏發覺打人比救人費力气,一點都不好玩。
  “娘子有令,遵旨!”雷笑天笑著放下她,轉身專心的對付那些個大漢,才三兩下,就把几個大漢擺平了,只除茶棚小二例外。
  雷笑天單手就把易客為茶棚小二的殺手揪得高高的,還用一雙欲殺人的犀利眸光瞪著他問:“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那殺手瞥開眼去,抵死不認的回著:“不知道。”
  雷笑天加重手勁朝他的領子揪緊,這一揪險些讓那殺手透不過气,就見他困難的喘息著,可是還死硬派的撇過臉,很不甩人的。
  “還真不怕死呢!”
  韓薏心惊的睨著雷笑天問:“你真的要殺他?”
  “殺他他也不怕,我有比殺他更好的辦法。”說著,雷笑天朗殺手的笑穴點了一下,接著放開他。
  那殺手捧著肚子大笑不止,一刻過去,他的臉上出現了痛苦,這比死還可怕,最后他受不了的大叫:“我招了!讓我停止吧!”
  雷笑天二話不說的替其解穴,可是殺手都還沒招供,就中了暗算,一會儿工夫就倒地一命嗚呼了。
  韓薏嚇得雙眼圓瞪,不敢置信的低喃著:“好狠的心,居然殺人滅口……”還好他的師父沒狠到這等地步,要不然她有九條命都不夠死哩!
  “這下子又要等待机會了。”沒揪出主謀是雷笑天唯一的遺憾。
  就在他們准備啟程,遠處韓薏的師兄們才姍姍來遲,韓薏忍不住抱怨,“你們也太會拖了吧!要你們幫忙的時候你們閃得老遠,現在出現做什么?”
  几個人對她的怒意不以為意,只淡然笑說:“就是知道你相公一個人應付得了,我們才不出現,不是沒事了嗎?”
  “是喔!借口還真不少。”
  “倒是你,怎么沒扯雷笑天后腿?真意想不到。”
  經眾人一提,韓薏也發現了,還真的呢!以往只要跟著她的師兄,她的師兄准沒好事,而認識雷笑天以來,她還不曾擺過烏龍,這是不是代表著,有人不被她克到?
  她正想說出來,童仲已然開口說著:“終于有人不會被你克到,這真是好事一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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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常家庄,屢次失手的常無怨已經亂了心神,此時此刻,他正在花廳上來回踱步,而他一會儿怒罵一會儿揮手打人的行徑,早嚇得一些家丁、丫鬟能閃則閃、能躲即躲。
  常鶯鶯經人通報,匆匆赶來,“爹,您有什么心事嗎?”
  常無怨一見到女儿,就問:“女儿,你瞧爹是不是印堂發黑?”
  常鶯鶯一時莫名不已,“爹何以如此以為?”
  “近來爹諸事不順,莫非真是天要亡我也?”
  “爹,您先冷靜下來,您不是一向都冷靜的處理事情的嗎?”
  常無怨朝家丁們揮著手怒道:“你們統統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讓人進到這儿來。”
  几個家丁聞言如獲大赦,拔腿筆直的沖出花廳。
  終于花廳上只剩下他父女倆,常鶯鶯這才大膽的詢問:“爹,到底有什么事您解決不了?”
  “鶯鶯,爹要你幫幫我,你肯是不肯?”
  “爹要女儿做什么盡管說出來,女儿能辦即辦。”
  “我要你替我殺了韓家的后代,以及雷笑天。”常無怨目露凶光的道。
  常鶯鶯聞言大吃一惊,殺雷笑天?怎么她爹會有此念頭?“爹,您不是說真的吧?”
  常無怨激動的說:“你何時瞧過爹說過假話?”
  常鶯鶯直搖頭,還是無法理解,“您和雷家不是世交,有什么理由讓您非殺雷笑天不可?”
  “因為他想找出韓家滅門凶手。”
  “那与您何干?難道……”常鶯鶯瞪著大眼珠,再次被嚇到。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當年韓家的人是我殺的,因為如果不殺了韓冷言,就一輩子都做不了武林盟主,所以十七年前,我趁韓冷言請吃女儿滿月酒時下手殺了韓家一家大小,偏偏就是讓韓家的奶娘帶走了韓薏,本來我以為韓薏死定了,誰知道她又出現。”
  “她出現也未必會知道您是當年的凶手,您不該自亂陣腳的。”常鶯鶯安撫道。
  “我不能冒那個險。”
  “我不能殺雷笑天,如果您要我殺韓薏,我可以替您辦到,可殺雷笑天我做不到,自幼我就想嫁進雷家,普天之下,除了雷笑天之外,我看不中意任何一個男子,我非要嫁給他不可,且若我嫁給他,他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你別傻了!雷笑天根本不想娶你,如果他愿意,早就同意了!他那么不把你看在眼中,何不讓他后悔。”常無怨一副陰險無比的模樣。
  “爹……”常鶯鶯有些動搖了,她明白她爹說得沒錯,雷笑天根本不將她放在眼中,他的眼中只有那個叫韓薏的女人。
  她愈想愈气,愈气,腦子的思考就混亂了起來,最后還是讓她爹給說服了。
  “好吧!我替您殺了他們。”常鶯鶯在心底想著,她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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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笑天一行人終于回抵家門,才一進門,雷笑天就命雷福吩咐丫鬟把西廂的客房全清理出來,并要人好生伺候著韓薏的師兄們。
  “行了!不用太張羅,有的吃睡就行,我們只是來幫小鈴鐺,等揪出殺她爹娘的凶手,我們就准備朝南方去。”
  听到師兄們要朝南游玩去,韓薏又心動了,“我也想去……”
  “省省吧!有你在,我們就會倒霉,与其跟著我們,不如拜托你的夫婿陪你,那會比跟著我們几個好玩。”
  才怪!她才不那么認為,跟著她的師兄可以女扮男裝,還可以進怡春院見識一下那些女人如何的媚惑男人,跟著她相公,他才不會准她進去那种地方。
  “不管,等一切告一段落,我一定要跟你們去。”韓薏耍賴的說著。
  雷笑天含著笑睨看她問:“你又想故技重施,對不對?”
  一旁的几個男人都好奇的問:“她想耍什么把戲?”
  “不許說!”韓薏急得大叫,那可是她和他的秘密,怎么能与旁人分享!
  “好象很神秘?”
  “那是我們的秘密,不能說給諸位听,不過有一天各位一定也會找到可以共享秘密的紅粉知己,現在容我們先告退。”雷笑天單手勾著韓薏的腰,根本是抱著她往前的。
  韓薏紅著臉抗議著“你別亂來……”
  她的几個師兄笑得曖昧,嘴上念念有詞的嘟噥著:“不會吧?光天化日之下?”
  問題是,雷笑天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他向來特立獨行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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