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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結果寶儿還是一夜沒睡,誰教她不是那個天塌下來也照睡不誤的貝儿。
  齊任駒差點吻上她唇時的醉心模樣,至今回想起來仍教她心悸。尤其他盯著她的眼神既熱烈又直接,教她好頭疼。
  唉!她該怎么辨?
  帖子發了,迎親日也訂了,她跟貝儿再皮,也不敢將終身大事用“互調身分”的把戲來瞞天過海。
  老天!她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齊任駒口口聲聲說對她一見鐘情,問題是她對他完全沒有感覺,反而比較喜歡的是……武浩天。
  寶儿像心事被人窺見了般,羞愧得將燒紅的臉蛋埋入被子里。
  那個霸道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歡的?她暗斥著自己。
  可是另一個小小的聲音卻在心裹反駁她,讓她更覺羞愧。
  見著武浩天時,內心難以言喻的歡欣,到現在依然教她心頭甜絲絲的。那种感覺不知如何形容?但明顯地与見到齊任駒時,只有陌生、淡漠,甚至刻意想与他保持距离的感覺大相徑庭。
  若齊任駒知道此刻住在他家的是貝儿而不是他一見鐘情的寶儿時,他會怎么樣?
  這樣算不算是欺君之罪?
  武浩天哪里是齊任駒的對手!他只不過是個將軍,而對方卻是皇上的外甥哪!
  想到此,她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寶儿整夜翻來覆去的想著,就在地快閣眼睡著時,卻訝异地听到武浩天吩咐丫援別太早進來打扰,接著推門輕聲地走了進來。
  她听到窸窸的脫衣、脫靴的聲音,隨即一具溫熱的驅体挨了進來;將她抱個滿怀。
  寶儿連气也不敢輕喘一下,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他識破她在裝睡。
  “寶儿。”武浩天滿足地歎了聲,好笑地瞅著她轉頭的眼睫,她分明就是在裝睡。
  “寶儿?”他的大手悄悄拉開她肚兜上的蝴蝶結。
  “你干什么?”她惊吼地直坐而起。
  “你醒了。”他緊盯著瞪著她坐起身而往下滑的肚兜下的美景。
  她察覺到他的目光,連忙七手八腳的拉起肚兜的絲帶,但他愈盯著她看,她綁肚兜的手就愈不听使喚。
  “都是你啦!”惡心的大色狼!害她的肚兜老是往下滑。
  “我幫你。”他伸手想幫她。
  “不用!你离我愈遠愈好。”
  “這么見外。”他懶洋洋地笑道,伸手幫她將頸后的蝴蝶結系好。
  她狠瞪了他一眼,拒絕看他十分礙眼的笑容。
  “怎么你眼睛紅紅的?”他輕扳過她的臉蛋,緊盯著她的眼睛瞧。
  “我一夜沒睡。”寶儿沒好气地嚷著。
  “真的?”他訝异地揚起眉峰。“我也是也。”難怪她看起來像只尾巴著了火的小母雞。
  “你睡不著,也別來打扰我。”她生氟地捶他,在她快睡著的時候他來做什么嘛?
  “快走、快走!”她手腳并用的想將他擠下床。
  武浩天不為所動她仰躺在床上,任由她推擠。
  “寶儿,沒用的,若我真被你推下床,我哪里還有臉當將軍哪。”
  “用膳了。”他突然抱起了她,順便偷了個香吻。
  她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只能狼狽地瞪他做為警告。
  “肚子好餓。”他盯著她粉嫩的臉龐,一預雙關。
  寶儿聞言,臉紅地轉過頭。
  武浩天好笑地先穿上外衣,然后在她頻頻的抗議聲中,硬是幫她穿好衣服。
  “我自己來。”寶儿緊張万分地抽回被他握在手里的嘎絲,害怕他的大手又會像剛才那樣故意撩過她的肌膚。
  “這么細。”他自顧自地贊賞著,享受手里的絲滑触感,一點都不理會她的抗議。
  被他梳洗打盼完畢,寶儿气鼓著張桃紅的小臉坐在桌前,瞪著擺滿一桌子的食物。
  “這么浪費!”她失聲惊叫道,半個包子她就飽了。
  “吃不完才叫浪費,吃得完就不叫浪費。”武浩天和顏悅色地解釋。
  事實上是因為不知道她喜歡吃什么,干脆吩咐廚子每樣都來一點,這可是他為她費心打點的心意。
  “來,先嘗嘗這個。”他夾了塊熏魚往她嘴里送。
  “再來。”她都還沒吞下去,他又夾了塊桂花糕等著送進她嘴里。
  寶儿不悅地推開他的手,偏偏他很固執地將手移回她嘴邊,目光定定的看著她,等著她張口吃下桂花糕。
  寶儿突然發現這男人是吃軟不吃硬,你倔強,他比你更固執,真拿他沒撤。
  房裹兩人吵吵鬧鬧地吃著早膳。
  “我跟你說,我已經吃不下了嘛!”怎么他自個儿都不吃。老是往她嘴襄送?”
  “再吃一點。吃那么少,怎么養得壯身子?”又怎么能替他生得出儿子?
  “跟你說,”她又硬被他塞入一個小籠包,努力嚼了几下才吞了下去,她再次開口,“我吃飽了……”
  “來,再喝口湯。”他迅速遞上碗,又喂她喝下一整碗的湯。
  待她肚子撐得再也塞不下任何食物后,武浩天才從容不迫的用著早膳,淨揀她吃剩下的東西吃。
  “你待會不出門嗎?”她好累!飽了,眼皮更顯沉重。
  “要。”
  “真的?”她的精神突然來了。
  “我們先向娘請安后,再到外頭逛逛。”
  寶儿的精神一下予又消失了。“好累。”她裝模作樣地錘著肩膀。“昨夜沒睡。”
  武浩天示意她轉過身,他好幫她按摩。
  “舒服嗎?”
  “嗯。”真的很舒服。“如果能躺回床上再睡一會儿,那就更好了。”
  “好!”武浩天興奮地說。“我也一夜沒睡,待會咱們一起回床睡。”
  “什么?!”寶儿惊駭地跳了起來。“誰要跟你回床睡?”
  “你啊!”他“無辜”地瞪圓眼睛。“除了你還會有誰?”
  “你這個……”混蛋!寶儿气得連手指都在發抖。
  “干嘛這么生气?”他裝作不解地格開一直指著他的青蔥玉指。“還是你是想陪我去逛?”
  他露出万分寵溺的笑容,俊臉上全是戲謔后的得意。
  “陪我去逛逛,還是咱們一起回房睡,讓你選。”
  “當然是一起去逛!”寶儿不甘愿地低吼。這一回合她又輸了。
  “好。不過你要先喂我吃完早膳。”武浩天愉快地宣布著。
  “你……”寶儿不管怎么掙扎,都掙不開他纏人的手。“我簡直是上輩子欠你的。”
  “要去哪儿?”寶儿疲累地連打了兩聲呵欠。
  武浩夭也學著她連打了兩聲呵欠,表示他也很“累”,卻在她的瞪視下突然漾開了笑容。
  他拉開車門扶她上車。“老天爺又沒規定男人不許打呵欠,怎么你行我就不行?”
  “你實在是……”她气得找不出話來罵他。
  “別气、別气!”他“好心好意”地又摟緊她,不顧她頑強抵抗的小手,在拉拉扯扯的推拒下,兩個人又差點吵鬧起來。
  “你……”寶儿拼命推開他一直纏繞過來的手。
  而武浩天卻和她“玩”得非常愉快,整個人緊挨著她的身体。
  “坐過去一點。”
  “好。”他往旁靠的同時,順手將她抱進怀里。
  “我叫你坐過去一點不是叫你……喂,你這個人怎么這樣?”
  在頻頻抗議的嬌喘聲中,不時爆出男性得意的笑聲,惹得車夫也咧出愉快的笑容。
  車夫緩緩放慢車速,就讓小兩口在車里卿卿我我地聊個過癮。
  慢慢地,吵鬧的聲音逐漸宁靜。
  武浩天低首注視著枕在他腿上睡覺的佳人,不覺又漾出了笑容。
  “真美!”他發出由衷的贊歎聲。
  在武府住了三天后,寶儿已徹底打消偷溜回家的念頭,武浩天才稍稍撤离了跟監,放任她四處亂跑,當然只限定在武府里。
  武浩天一整天關在書房里處理堆積了好几天的公事,沒空纏著寶儿。
  “好無聊!”寶儿一個人在花園里逛著,她好想貝儿。
  傻傻的貝儿如果告訴齊任駒她不是寶儿而是貝儿,而真正的寶儿現在正住在武府里,那該怎辯才好?
  咦,等等。寶儿突然愣住,她發現事倩有些蹊蹺。齊任駒第一次見到她便欺了上來,被她踢得差點絕子絕孫,難道之前他對貝儿便已……
  寶儿突然領悟地掩住小口,雙眼瞪得圓圓的。
  原來那天齊任駒朝她吐露愛意時的對象是貝儿!
  她竟然胡里胡涂地誤以為齊任駒真的愛上了她,而煩惱得睡不著覺。
  沈寶,你真是個笨蛋!她气得跺腳罵自己。
  而屬房里那個人更混帳!她忿忿地瞟了緊閉的書房一眼,恨不得剁了他。
  如果齊任駒執意非娶你不可,你有沒有勇气同我一起与他對抗?
  這個大混蛋?竟敢誆騙她!
  “好!”寶儿握緊拳頭決定讓他嘗嘗她的厲害。
  當晚武浩天親自下廚煮了兩碗熱騰騰的面食,与她對坐在花園裹的涼亭內。
  “來,這叫面疙瘩,包你贊不絕口。”
  武浩天漾起愉快的笑容,招呼她進食。
  “不吃!”寶儿沉著張臉,拒看他笑得分外好看的俊臉。
  不吃?好,沒關系,等他吃飽了再喂她也行。
  武浩天大快朵頤地吃將起來;完全不理會寶儿冒火的雙眼正狠狠地瞪著他。
  “嗯?”他訝异地湊近臉,与她大眼瞪小眼。“這么想我?才一天沒見,就想我想得吃不下飯,眼睛拾不得眨的直瞅著我,嗯?”
  听下人說,寶儿成天喊無聊,他又沒空陪她,八成是為了這個在生气。
  “過兩天我就有空陪你了。”沒辮法。他真的太忙了。
  寶儿生气地往石桌上一錘,“我不是在气這個?”
  這個大混蛋!竟然臉皮超厚的以為她想念他一整天。
  “那你是在气哪個?”奇了,什座事值得她大動肝火?
  “我問你,你為什么讓我誤以為齊任駒愛的是我?”
  她終于開竅了。
  “我還以為你這打結了的死腦筋永遠別想解得開來。”他不在乎地邊吃邊說。
  “什么叫“打結了的死腦筋永遠別想解得開來”?你罵我!”她生气地又想捶石桌。
  “輕點!”武浩天故作著急地阻止,“你不疼,石桌會疼也。”
  “你——”寶儿被他气漲紅了臉,小手怎樣都捶不下去。
  真的會疼——是她的手在疼!
  武浩天偷抿了抿笑唇,繼續吃他的晚膳。
  “早在我說……我說……”寶儿气得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尤其見他無所謂地吃吃喝喝,更是火大。
  “早在你說出了心裹的顧慮時,我就應該告訴你,齊任駒喜歡的是貝儿,對不對?”
  “是呀!”她火大的讓道。“你誘道我,讓我誤以為……”
  “停!”武浩天用手勢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几時誘導你了?”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怎么啦?我几時說齊任駒喜歡你、愛上你、急著想娶你進門?我几時說了?啊!全都是你一個人在說。”
  “可是那個時候你不應該……”
  “不應該問你:“如果齊任駒執意非娶你不可,你有沒有勇气同我一起与他對抗”是嗎?”
  “是啊!沒錯!”這個混蛋!“你故意誘導我……”
  “我沒誘導你啊!”他攤開蛙雙手將責任撇得一干二淨。“我只是“問”而已,我誘導你什么了?”他輕捏了捏她的下巴,笑容可惡得可以。
  “可是你不該說這种話,害我會錯意。”
  “我怎么知道你會會錯意,你騙我說你愛的人是齊任駒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竟然還敢騎到他頭上找碴。
  “你要跟我算帳?!”寶儿忿忿的跳起身,“我都還沒跟你算帳,你倒先算起帳來了。”
  “好吧。”武浩天兩手交叉在胸前,“算吧!先算清我欠你的,再來談談我該怎么收抬你。”
  “呃……”寶儿警覺地立即往后退了几步。
  突然知道自己要和他算帳的事情真的非常失策,他的身材魁梧壯碩,怎么“算”她都吃虧。
  “我……我改變主意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之前還气呼呼的小美人,現在別全神警戒地睨著他,准備隨時轉身逃跑。
  “寶儿,”武浩天揚起笑容,雙手撐著石桌,像盯著獵物般慢慢地站起來。“你几時變得這么“慷慨”了?”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我一直都很慷慨”她目光警戒地盯著他。
  “過來。”
  “作夢!”
  武浩天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待會讓我抓到了,我會吻得你下不了床,你可別說我沒警告你。”
  “啊?!”寶儿聞言,杏眼圓膛地看著他。
  “啊什么啊,過不過來?”他再度伸指朝她勾了勾。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硬著頭皮慢慢地往前走。
  突然,他一把抓住她,硬拖著她回座位。
  “吃!”
  吃?寶儿瞪著已經快涼了的面疙瘩,狐疑地望著他。
  難不成他抓她回來,再的就是要吃這個?
  武浩天雙手環胸,露出非常迷人的笑容。“我也是很慷慨的,不會隨便与人一般見識。”
  “不……算帳了?”寶儿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嗯。”吃飽了再算。
  “真的?”她放心的拿起筷子。
  “嗯。”等吃完你就知道了。
  看她小口小口地慢慢吃,他耐心地坐著等,等她把面疙瘩吃完,隨即拉著她就走。
  “咱倆回去好好地算一下帳。”
  “不要!”寶儿大惊地想掙脫他。
  “來不及了,寶儿,今晚你就陪我睡。”
  “又要陪你睡?!”她嬌憤地大嚷。“你可別忘了我現在還是齊任駒的未……”
  武浩天警告性地伸出食指阻止她再說下去。“明天我會修書讓岳父、岳母知道我即將娶進門的是寶儿。”
  就算岳父收道了信,十万火急地赶回來弄清狀況,也已經是十天半個月后的事了。
  “你……你太霸道了!”
  “嗯。”他很干脆地點了下腦袋。“我本來就是這副脾气。”而你永遠拿我沒轍。
  “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家。”他簡直會讓人發瘋。
  “那怎么可以?”他故意貼近她的俏臉,“我發覺我愈來愈离不開你了,寶儿。”
  “你這個無恥之徒!放手!”
  “永違都不放,我的小美人儿。”他突然打橫抱起她,踢開門房再反腳勾上,抱著她走到床邊。
  “你又要……”寶儿万分為難地盯著俯近自己的俊臉。
  “嗯哼。”武浩天疲憊地眨了下眼皮。他有點累了。
  “可是……”算了,就讓他再吻她一次,再讓他抱著她睡一夜,否則她今夜別想好過。于是她索性閉上眼睛。
  “你干嘛?”他訝异又好笑地眨著眼,望著她閉眼微仰的小臉,似乎正等著他吻她。
  “我有說要吻你嗎?”
  寶儿訝异地睜開眼,“你不是要……”吻她、處罰她嗎?
  “我有說嗎?”他佯裝不解的問道。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你又要……”
  “我什么都沒說啊!”
  寶儿的小臉陡地漲得通紅。
  “武浩天!”她气不過地拿起枕頭砸他,准備悶死他。
  “好吧、好吧,我投降!”他笑著任由她進攻。“我就順你的意思,吻你就是了。”
  “你這個混蛋!”羞憤的咒罵聲跟著拳打腳踢而來。
  “寶儿,想要人家吻你,也別用打的,命痛的也!”他裝出一副被她打得虛弱不堪的口气。
  “武浩天,你這個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好,我吻、我吻。”在大笑聲中,他二話不說的封住她的唇。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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