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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就知道你在這儿。”虧大伙為了找他都快把杭州翻了過來。
  武威赫咧嘴一笑,愉快地放下手中的書本。“可惜大哥沒你的精明,嫂子。”
  接連四天他均躲在府里的下人房裹,在那群佣人的掩護之下,他不但躲得舒舒服服的、吃得舒舒服服的、睡得舒舒服服的,還照樣能提供“情報”,讓爆儿和他大哥鬧翻了天。
  而武浩天壓根沒想到武威赫竟膽敢躲在家里等死,更沒想到下人們會聯手護著他。
  難怪他派人搜遍了整座杭州城,就是逮不著武威赫人影。
  “我只要一踏出這個宅子,我大哥手下那批人馬就能立即“噢”到我的味道,不消一刻鐘,我就會被人五花大綁地押到他面前,准備待宰。”
  寶儿彎起了唇角,滿眼笑意。“所以你就待在這儿?”浩天若是知道了,鐵定會被气死。
  武威赫點了下頭,“嗯,等他气消了再說。”
  寶儿笑著直搖頭,這個比她大好几歲的小叔竟比她還頑皮。
  “嫂子,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儿?”“嫂子”兩字他愈叫愈順口了。
  寶儿指了指腦袋,“用這儿想的。”
  “哈!”他一臉的欽佩。“我大哥就是沒腦子!不是我說他……”他又乘机數落自己的兄長,恢諧的言語逗得寶儿直發噱。
  “……你說是不是?”反正他就是存心整死他大哥,以報他故意把他一腳踢開之仇。
  其實武浩天是气昏頭了,要不然有哪一個對手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他作夢也沒想到武威赫此刻會躲在家里。
  不過提起武浩天,他還是有點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地听著四方動靜后,才敢開口問:“大哥又出去找我啦?”
  “對。”
  “唉!”武威赫故意一臉拿他沒轍地歎气,“他干嘛出去找呢?我明明就在這儿嘛!”
  寶儿被他逗得開怀大笑,一時忘記了煩惱。
  不過武威赫還是看出她眼中的落寞。
  “你知道“心上人”是誰啦?”
  “嗯。”寶儿的笑臉突然垮了下來,變得愁眉苦臉的。
  她就是要找武威赫談這件事,這府里頭就屬她跟他最“親”。
  武威赫看著她垂首扭絞手指的為難模樣,有點不忍又有點想笑。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一臉正色道:“那嫂子現在打算怎么辦?”
  寶儿抬起了漂亮的臉蛋,為難又委屈地低聲道:“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來找你。”
  其實她來這儿除了想找人聊聊外,最主要還是不放心他這個小叔。于是她將下午的事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武威赫捶桌怒罵,憤慨不平。“他竟然連你也敢修理!”
  “嗯。”回想起下午,寶儿仍是余悸猶存。武浩天憤怒的眼光,指著她的鼻子惡狠狠地警告的模樣,讓她有點怕。
  “別怕!”武威赫拍著胸脯保證。“我會保護你。”
  寶儿瞥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臉蛋。“可是……你打不過他。”怎么保護我呢?
  聞言,武威赫保證似的笑容突然有點挂不住,赶緊轉移話題。
  “嫂子真的決定要將婚期延期?”
  “嗯,沒錯。”
  那他豈不是得在床底下先挖個洞,好隨時准備把自己埋起來以策安全?
  “可是浩天不答應。”
  他還答應才怪!
  武威赫揩了下額頭的冷汗,很明顯的松了口氟。
  鬧歸鬧著玩,寶儿真敢毀婚或是將婚期延期的話,那么他必死無疑!
  “你好像很伯你大哥。”她瞅著武威赫一頭的冷汗說。
  我是怕你毀婚!
  “你難道就不怕?”他沒好气地回了句。
  寶儿的只肩又垮了下來,“他生起气來挺嚇人的。”活像一翻臉就六親不認的大坏蛋!
  她一想到武浩天說到做到的狼樣,不禁又打了個冷顫。
  “可是我不想嫁給他。”
  “啊?!”截威赫差點摔下椅子。“為什么?”
  “我只不過是他心上人的替身,誰要嫁給這种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
  只因為他斗不遇齊任駒只好“將就”娶她,誰要嘛?
  慘了!武威赫頭痛的撫著額,他一定會死得很凄慘!
  “所以我次來找你商量。”寶儿熱切地抓著他的手臂,拜托他想點法子。
  武威赫小心冀翼地抽回手臂。
  “你什么法子都可以想,就是別打退婚的主意。”否則他有十張皮也不夠他大哥剝。
  “連你也不肯幫我。”寶儿气嘟了嘴。
  不是他不幫,而是他還沒胡涂到腦袋不清的地步。
  他大哥會對他容忍,只因為他是他的弟弟,所以他才會咬牙切齒地一忍再忍。換成別人他早砍過去了,哪還會給別人戲弄他未婚妻的机會。
  而他也是,要不是武浩天是他最崇拜的大哥,他才會這么戲弄他,換成別人,他連瞧都懶得瞧上一眼,哪還會空心思跟他鬧著玩?
  武威赫改而嚇唬她。“我大哥很霸道又很不講理……”他突然停住,努力地憋笑。
  寶儿認真直點頭的模樣還真像心有戚戚焉的受害者。
  “所以,你敢爬到他頭上,他就真的會跟你翻臉!”他為了加強效果又再加了句:“可別說我沒事先警告過你喔!”
  寶儿惊懼地吞了口口水。“那怎么辦?”她就是為了這個問題頭大,才跑來找他商量。
  武威赫兩手一攤,一臉的愛莫能助。“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只要不毀婚、不延期,一切都好解決。
  不過他倒是良心發現的將實情透露一點,好讓她別那么煩惱。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也許已經愛上你了。”他不著痕跡地暗示道。
  寶儿憤慨地拍桌嚷道:“愛我?他到現在連心上人的書像都像寶貝似地鎖在抽屜裹不准人家碰,你說,我嫁給這种人會幸福嗎?”
  會啊!因為那個“心上人”就是你啊。
  听大娘說,大哥知道寶儿還有個雙生妹妹時,嚇了一大跳。還听說姊妹倆很會捉弄人,今儿個是貝儿,明天變成了寶儿是常有的事,到底誰是誰,恐怕只有天知道了。所以大哥才急著把佳人鎖在身邊,免得和齊任駒娶錯了人。
  那張畫八成是大哥還搞不清楚誰是誰時畫的。
  “我說的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寶儿瞪大了眼睛,看著武威赫笑著搖頭。“若是對,你應該點頭才對,干嘛直搖頭?”她現在是有气無處發,看誰笑都覺得礙眼。
  “大嫂說得對;嫁給那种已經有了心上人的人,當然不會幸福。”武威赫特別強調“已經有了“這几個字。“所以我才搖頭,至于為什么笑嘛,”他忍不住又牽動了下唇角。“我在笑我大哥真的很沒腦袋,他怎么不喜歡你反而喜歡你妹妹呢?”
  寶儿突然覺得尷尬,一張俏臉突然漲得紅通通的。
  嫌妹妹不好,不就等于嫌她不好。
  “不許說我妹妹坏話!”
  “我沒說呀。”他舉起手作投降狀。
  “可是你剛剛說……”
  “我是說我大哥沒腦袋呀,我又沒說貝儿。”他一臉無辜的說。
  這兩個兄弟怎么都一樣奸詐!
  分明在跟她玩文字游戲,他剛剛的意思明明不是這樣的。
  “好好好,嫂子別气!算我失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武威赫赶緊賠不是,露出討好的笑容問,“你要我怎么幫你呢?”
  這才像話!寶儿的气總算消了許多。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問題,她的臉又垮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知道該怎么辦還用得著找你嗎?
  “我猜,”武威赫嘴角噙著笑。“你是怕大哥娶你進門后,每天望的是你,想的卻是她,那你多難過啊!”
  “是啊!”寶儿猶如遇到知己般的惊訝。“你對我還真了解。”她擔心的正是這個問題。
  那當然,否則怎么能把你耍得團團轉呢?
  “你說該怎么辦?”未婚夫的心上人竟是她的妹妹,害她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武威赫一笑,“這簡單,測試他的真心不就得了?”
  “怎么測?”她揍過頭一臉的期待。“裝病?裝死?”
  “咳!”武威赫差點把滿腔的笑意噴出來,赶緊制住。“想……咳!想點別的,我大哥沒那么好騙。”
  “說得也是。”寶儿的臉又垮了下來。
  “別喪气,花點腦筋想想!”
  寶儿努力想了一會儿,突然決定不想了,她生气地拍桌站了起來。
  “我去跟他把話問明白。“喂。”武威赫拉住她的領子,輕輕地將她“捉”了回來。
  開玩笑!間明白了還有戲可看嗎?
  “先別生气,比如說讓他嫉妒啊。”
  “嫉妒?”
  “是啊,嫉妒。”
  寶儿想想還是覺得不妥,她去找誰讓武浩天嫉妒?
  “算了。”她搖搖手,想走人了。
  武威赫又將她逮了回來。
  “你不試試看,怎么知道他到底愛不愛你呢?”他聳恿道。
  “大不了我就退婚!”
  退婚?!武威赫的俊臉倏地刷白。
  “總比心里頭一直有著疙瘩好。”這樣多累呀!
  “不如我幫你吧。”他附在她耳邊說出他的計划。
  “嗯?”
  听完他的計划后,寶儿看了他一眼。“你會被他揍得很慘的。”
  “沒關系。”武威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如果退婚的話,我恐怕會被修理得不成人形。”套一句武浩夭常說的話——你活得不耐煩了!啊?
  “好吧。”她思忖半晌終于點頭。“但愿測出來的,真的是我在他心中有這等分量。”
  “一定有!”他保證道。
  不過他的話听在寶儿的耳里卻像是在安慰。
  “對了,你以前看過我?”她想起了初次見面時他說的話。
  “看過好几次。”事實上是觀察好几次。
  當他得知大哥訂婚的消息后立刻快馬從邊疆赶回京城,向皇上告假。
  他說什么也要整他一整,才能痛快!
  加上大娘梢信說大哥喜歡上人家姑娘,讓他覺得好奇,什么樣的姑娘竟能讓大哥神魂顛倒?所以他火速南下杭州,暗中觀察了好久。
  “你确定你每次看到的都是我嗎?”寶儿好笑地瞅著他。
  “我也是直到大娘告訴我,大哥的媳婦已由貝儿姑娘換成寶儿姑娘,才知道的。”
  這也与起了他捉弄寶儿的念頭。
  至于大娘告訴他,大哥終于弄清楚他愛的原來是寶儿的故事始末,他存心一個字都不提,干脆就讓儿對大哥誤解到底。
  寶儿又想起了相國提親時,武浩天一開口便指名要娶貝儿,不覺又神色黯然。
  “怎么啦”武威赫好笑地看著神色不郁的她。
  “沒事。”寶儿堅強一笑,強打起精神。离去前,她又扭頭看向他,輕聲地說:“謝謝。”
  “謝謝?!”武威赫想大笑。
  “自己小心點。”她不放心地又叮嚀了句。
  “我會的。”他含笑的說。
  寶儿一走,武威赫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好死不好地,他的笑聲被剛踏進門的武浩天听到了,立即殺了過來。
  “大哥!”武威赫親切地朝她打招呼,完全無視差點被踢破的門板,以及來人殺气騰騰的眼光。
  “你總算回來了。”武浩天咬牙切齒道。
  “是啊,好不容易。”他笑道。
  “你還笑!”一張板凳立即朝他飛了過去。
  武威赫不跟他打,動作輕靈地閃開,隨即翻窗出去,站在窗外朝武浩天勾著手指。
  武浩天气不過的立即殺了出去。
  武威赫偏偏不跟他硬碰硬,搖身一閒,准備找姜氏救命去了。
  武浩天早看出他的意圃,立即飛身攔阻,隨即拳頭相向,逼得武威赫節節后退。
  “好。”武威赫收拳,笑著改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等等,那是……寶儿的房間?
  “武威赫!”他發出如獅子般的吼聲,緊跟在他的身后。
  武威赫邊跑邊笑著回頭瞅著他,挑釁道:“不找大娘也可以,找寶儿更靈,在她的面前你絕不敢碰我一根寒毛。”
  “武威赫,你回來!”
  “好啊!”武威赫突然轉身往回跑,武浩天反應不及地沖過了頭,又立即破口大罵地赶緊轉身再沖回來。
  仆人們全捂緊嘴巴悶笑成一團,看著二少爺勇敢捉弄怒發沖天的大少爺。
  “又怎么了?”姜氏奇怪地看著兄弟倆的追逐。
  “在培養感情。”武虎笑著回答。
  “套句二少爺說的,你追我跑哥倆好!”
  大伙在听到“哥倆好”這三個字時,全噗哧地又笑成一團。
  “他們兩個……”姜氏也笑著直搖頭。
  “武威赫!”
  “在這儿!”
  武府常年上演的戲碼——你追我跑哥倆好的大戲又再一次轟動上演!
  “寶儿又不在。”武浩天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眉頭不悅地皺起。
  “稟將軍,寶儿姑娘又跟二少爺……”
  “又跟?!”武浩天的怒气陡地一下子升高。
  這是第几次寶儿背著他又跟威赫玩在一塊了?第三次還是第四次?
  武虎努力憋笑,不怕死地照著武威赫的吩咐繼續說:“寶儿姑娘覺得悶,所以二少爺盡點義務陪著她。”
  “我的妻子他盡什么義務?”是陪她吃飯還是陪她睡覺?他代他盡個狗屁!
  “這……”武虎佯裝害怕死的不敢再說下去。
  “他們去哪儿?”
  “不知道。”
  武浩天暴怒地轉身瞪向他,“不知道?”
  “稟……稟將軍……武虎真的不……不知道。”武虎結結巴巴的說。
  二少爺吩咐不能告訴你,要讓你吃點醋,好滾讓大伙開心。
  武浩天气得重重坐在椅子上,拳頭握得死緊。
  過了半晌,他終于歎了一口气,轉身看著武虎。
  “總會回來用膳吧?”
  “不會。”
  武浩天突然站起身,臉色鐵青的問:“為什么?”
  “二少爺說,你成天只知道忙公事,連寶儿姑娘最愛吃什么你都不知道,所以他帶寶儿姑娘去嘗鮮。”
  “我的妻子輪得到他來帶嗎?”武浩天一掌憤怒地拍在桌上。“他自己愛嘗鮮也就罷了,還拖著寶儿去,存心找死!”
  結果直到用膳時間才听到寶儿的笑聲飄向房里,當然還有另一個可惡的笑聲也跟著飄了進來。
  “滾!”人還未踏進,武浩天就已經吼著不准武威赫踏進房。
  否則他會殺了他!
  “大哥,我們帶回了四喜燒要給你嘗嘗。”武威赫揚聲道,接著湊在寶儿的耳邊,小聲的說:“大哥陰陽怪气的。”
  這句話“剛好”飄進了武浩天的耳里,令他的拳頭握得更緊。
  “滾!”他這回更加憤怒。
  領教過武浩天曾憤怒地指著她的鼻子說要像理她,寶儿只能很抱歉地看著武威赫挨罵。
  “大哥……”
  “滾!別逼我揍你!”
  情緒已在爆發邊緣的武浩天,現在任誰說什么都听不進去。
  武威赫故意又在寶儿的耳邊悄聲數落,聲音又“剛好”飄進武浩天的耳朵里。
  “你看,蠻不講理、性子又烈,無可救藥,你得小心點!”他輕輕地將有點怕的寶儿推向房門,邊朝她擠擠眼。
  武浩天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阻止自己一拳打向牆壁的沖動。
  “我?!”寶儿的勇气一下子全沒了。
  “進去呀!”他又再將她往前推一點,寶儿卻往后退,又被他再往前推向門。“再不進去他就要殺出來了,到時候我逃命就來不及了。”
  “他的脾气……愈來愈不好。”
  “一直都不怎么好。”
  “可是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還不會這樣。”
  兩個人的聲音又“輕輕”地飄到門內。
  “那是他裝的。”
  “裝的?!”寶儿瞪大了眼睛,那她豈不是誤上賊船了?
  要不是寶儿在惕,怕嚇著了她,他真想踹出去揍武威赫!
  武浩天气得在房間內踱步,步步踏地又重又響,讓杵在外頭的寶儿听得更加心惊膽戰。
  武浩天之前的脾气雖有些惡霸,那是他存心逗她的時候,起碼還有一絲甜蜜,現在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單听腳步聲就听得出來,誰敢進門去找死?
  “我不敢,你自己送進去給他。”寶儿將手中的四喜燒塞進武威赫的手裹,撩起裙子就想跑。
  她的話听在武浩天的耳里卻是“我不干,你自己送進去給他。”他陡地停下腳步,俊臉鐵青地瞪著門口——顯然是兩個人正在拉拉扯扯的身影,看得他怒火中燒。
  “你進去。”
  “你進去。”武威赫緊張地又把她拉回來。“我進去他會宰了我!”
  “我進去我會怕。”
  兩個人壓低聲音的吵吵鬧鬧,壓根沒注意到門后站著一副偉岸的身影正瞪著他倆。
  “進去?”最后還是武威赫贏,將寶儿硬推向門的同時,突然“惊嚇”似地瞪大眼睛,猛然后退一步,像看到了鬼一樣。
  武浩天忍無可忍地拉開門,一臉鐵青地瞪著武威赫。
  “大哥!”武威赫“怕死”地露出一臉討好的笑,隨即飛也似地往回跑,很不夠義气的將寶儿丟在門邊。
  “啊——”寶儿開口想喚他,但在武浩天的怒視之下怯怯地閉上嘴。
  武浩天瞪著她手中的四喜僥,表情复雜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有憤怒、有挫折,還有更探沉的痛。
  “威赫比我有魅力。”他冷冷地瞪著她,冷冷地說。
  寶儿連气也不敢喘地悄悄吞了口口水。
  她現在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沒有,只能低著頭專心地瞪著他的腳。
  “想不到我才兩天不在,你就背著我和其他的男人玩在一塊了。”
  “別的男人?”寶儿憤怒她抬起臉。“原來你是這么形容自己弟弟的。”
  “我如何形容我弟弟干你什么事?”他吼得寶儿差點跳起來。
  “你霸道蠻橫又不講理!”她气得在原地跺腳,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開始打轉。
  她好心好意的買四喜燒給他,他不吃也就算了,還講這些气死人的話。
  “怎么,”武浩天雙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往門柱一靠,“我全說對了?你們已經“玩”在一塊了?”
  “對個屁!”寶儿气得口不擇言。
  “才跟他相處兩天你就被他帶坏了。”連髒話也會罵了!
  “沒有錯!”干脆翻臉翻到底。“威赫是比你親切、比你有魅力,怎么樣?我只不過跟他出去一——”“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武浩天悍然打住她的話,一手指著她的鼻尖。“我尚未過門的妻子!”
  “我跟他只是——”寶儿愕然住口,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以為我是那种水性楊花的女人?”
  “沒錯!我就是這么想。誰知道你跟他鬼混到哪儿去了?誰知道你們背地里在玩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他愈吼愈大聲,早已失去了理智。“你是我的妻子,卻跟我的弟弟玩在一塊,你們去哪里怎么不跟我說?為什么每天晚上兩個人躲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一見到我就淨擺張臭臉給我瞧!到底是為了什么?”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被醋味沖昏了頭的武浩天早已忘了他現在所指控的每個字都已經傷害到了寶儿。
  在他的眼里,寶儿現在比武威赫更混蛋!
  誰教他們兩個人經常嘻嘻哈哈地聊在一塊的。
  親匿甜蜜的模樣讓他看了非常非常的火大。
  要不是知道對方是他的弟弟,知道武威赫沒膽給他戴綠帽子,否則他哪會隱忍到現在?
  不管寶儿是和誰,總之他看了就會十分的火大。
  “你干脆說我們兩個是奸夫淫婦算了!”寶儿生气地大喊。
  沒想到武浩天竟是個有理說不清的莽夫,真教人傷心。
  “沒錯!我就是這么看你們兩個的。”他也喊了回去。
  气得只想要罵個痛快的武浩天,在看到寶儿臉色刷白、傷心的眼光時,惊覺地住了口。不過他男人的再嚴卻不允許他低頭。
  “到底是為什么?你說。”
  其實寶儿回不回答都無所稱,他只是想找個話題說說,想緩和一下剛才冷苛惱火的气氛。
  他早知道全是威赫在搞鬼,只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你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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